汉当更强(校对)第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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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势确实不轻,躺下后没过多久,项康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过很遗憾,受伤后的项康并没能享受到什么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应得待遇,才到了下午时,项康就被屋外的喧哗声吵醒。而再接着,还没等睡眼惺忪的项康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房门就被冯仲从外向里推开,还没进门就嚷嚷着向虞妙戈问道:“弟妹,我兄弟醒没有?县尊来了,县尊亲自来探望他了。”
  话音刚落,十分欣赏项康的周县令果然穿着官服大步从外面进来,才刚看到虞妙戈就笑着说道:“这位是未来的项夫人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美若天仙。项夫人,怎么样?项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接连被冯仲和县令都直接当做项康的妻子对待,脸皮子极薄的虞妙戈当然是羞涩万分,可又不能不应声,只能是赶紧起声向周县令行礼,红着脸说道:“民女见过县尊。”
  “免礼免礼。”周县令连挥了几下手,又向刚被吵醒的项康笑道:“项公子,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和尊夫人的风华雪月吧?唉,你有伤,不必起来,快躺下躺下。”
  快步上前把挣扎起身的项康重新按了躺下,周县令先是仔细看了项康的伤口包扎情况,然后才半带埋怨的说道:“项公子,不是本官说你,武艺非你所长,你怎么还亲自动手擒拿贼盗?这应该是冯游徼他们的事,你搀和什么劲?你看,这幸亏只是伤到肩膀了,如果伤到什么致命处怎么办?”
  “盗匪太多,冯大兄他手下的人手不足,没办法也只好跟着上了。”项康忍着痛解释,又说道:“有劳县尊亲临探望,晚辈真是惶恐之至。”
  “哈哈,应该的,先不说你这次为下相和下邳两县立了大功,造福了两县百姓,就凭本官与你的交情,也应该来探望一下。”周县令哈哈大笑,又说道:“项公子,这次的前后情况,刚才冯游徼已经对我说了,项公子你果然是智谋过人,一举为下相和下邳两县除去一个大害,劳苦功高。放心,该给你们的赏金,本官已经给你们带过来了,一会就正式发放。”
  项康赶紧道谢,周县令却摇头笑道:“不必谢我,是本官应该谢你才对,马陵山的盗匪本应该是由东海郡和下邳县负责剿灭,结果没想到竟然倒在你和冯游徼的手上,这事写进上计里(政府工作报告),本官就是想不出点风头都不行了啊。哈哈哈哈哈。”
  见周县令笑得开心,项康忙乘机说道:“县尊,关于这件事,晚辈还有些话说。马陵山的盗匪是被暂时剿灭了,但那里会不会有盗匪死灰复燃,谁也不知道,另外在我们下相县里和下相县的周边各县,也仍然还有许多的小蟊贼在祸害百姓,将来会不会象马陵山盗匪一样的为祸一方,也谁也不敢保证,关于这点,不知县尊可有什么打算?”
  前文说过,因为秦二世坑爹的徭役征召频率,许多逃跑的百姓戍卒都被迫聚众为盗,虽然还没有形成燎原之势,却也星星点点,按下葫芦浮起瓢,周县令也正为这事烦恼头疼。所以听了项康的话后,周县令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苦涩,说道:“公子所言极是,下相县里和周边的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没办法,只能是见一股剿一股,不给他们坐大的机会。”
  “但外县的大股盗匪流窜进下相作案怎么办?”项康又问道:“据晚辈所知,下相南面的僮县,东面的凌县,还有西面的取虑,都有不亚于马陵山盗匪的大股盗匪,他们如果流窜进下相杀人放火,我们下相如何防备?”
  周县令彻底不吭声了,眉头也不由皱起,项康察言观色,乘机说道:“县尊,关于这点,晚辈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项公子如果有什么好主意,请尽管说。”周县令答道。
  “让下相各乡都组建民兵队如何?”项康图穷匕见,说道:“晚辈认为,县尊不妨下文各乡,让下相各乡的富裕人家踊跃捐资,推举领头人组建民兵队,农忙时下田劳作,农闲时接受行伍训练,学习军队作战之法。如此一来,遇到大股的盗匪流窜进下相为祸,下相各乡就可以不必向县里求援,马上就可以集结民兵,协助各乡各亭的亭卒抵御剿灭盗匪,这样周边各县的大股盗匪,又有谁敢窥视下相半眼?”
  项康说的办法,其实也就是后世的团练雏形,也和春秋战国时的各地领主私兵大致相似——只不过私兵是效忠领主,不是效忠于国家。所以周县令只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项康的意思,也开动起了脑筋琢磨起了这个建议的可行性,盘算着说道:“办法倒是不错,但我们大秦朝廷早有明文,严禁各地拥有私兵,所有军队,都只能是接受朝廷管辖调遣……。”
  “县尊,不是私兵,更不是军队,是民兵。”项康赶紧钻名词的空子,说道:“民兵同样接受官府管辖,官府有随时任免民兵队长的权力,也有随时解散民兵队的权力,另外民兵的一切钱粮武器,都只能自行解决。如此一来,就既不用给朝廷增加负担,又可以成为一支县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剿匪队伍,随时拱卫下相各乡各亭的安全。”
  如果说换成了是在宋朝或者明朝,甚至是在唐朝晋朝,项康敢说这样的话,恐怕话还没有说完,周县令就已经明白项康这个楚国贵族的余孽是在憋着坏准备造反了。但是没办法,现在这个时代是在秦汉之交,此前还从没出现过什么军阀割据的情况,所以周县令当然不知道这么做的巨大危害性,也更不明白项康憋的坏水。盘算了一下这么做对自己政绩的影响和帮助,周县令甚至还忍不住动心,迟疑着说道:“办法倒是或许可行,但是要想让各乡各亭的富裕人家自愿出钱出粮,恐怕没那么容易。”
  “县尊,让晚辈试一试如何?”项康好心好意的说道:“请县尊恩准,让晚辈在东乡先组建一支五六十人规模的民兵队,劝说东乡各亭的富商大户出钱出粮武装这支民兵队,假如能够成功,让下相各乡看到了民兵队的优势好处,县尊你再号召下相各乡效仿,不就可以容易许多?”
  周县令转动着眼珠子不说话,还几次凝视项康的神情反应,擅长装腔作势的项康则满脸清纯,目光坦荡清澈,最后也成功的骗过了多少有些怀疑项康用意的周县令,让周县令在盘算许久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本官回去和县丞他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也觉得可行,本官就允许你先组建一支五十人规模的民兵队。”
  没能让周县令立拍板答应,项康当然有些失望,然而考虑到自己毕竟身上有伤,就算周县令马上答应,自己也没办法马上就动手组建私人军队,项康还是恭敬谢了周县令,周县令则又好言关怀了项康几句,然后才把应给的两百多金赏赐交给项康和冯仲,让项康和冯仲自行商议了论功发放。
  出于收买人心的需要,项康当然是力劝冯仲比较公正的发放了赏金,而在众亭卒和铁匠铺众学徒欢呼领赏的时候,项康又把自己该得的赏金一钱不留的拿了出来,全部用来买酒买肉犒劳众人。结果这么一来,侍岭亭的亭卒和铁匠铺的学徒们当然是对项康感激不尽,不用项康暗示或者明说,就争先恐后的主动表示项康将来若有调遣,一定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虞妙戈几乎是衣不解带的日夜照料项康,虞姀小丫头则象是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项康和虞妙戈的面前。而项康虽然一直在心里对那个小丫头念念不忘,可是几天与虞妙戈的日夜相处下来,耳鬓厮磨间,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有了不小的进步。在一次换完药后,骨子里其实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项康还突然一把搂住了虞妙戈,重重的吻在她的樱唇上,虞妙戈红着脸挣扎,态度却并不坚决,只可惜项康才刚把手伸进虞妙戈的外衣里,门外就突然传来了项家子弟的喧哗声,虞妙戈赶紧奋力挣开,没安什么好心的项康也错失了一次宝贵机会。
  不过项康在另一个方面运气不错,同样是在这几天时间里,在天下即将大乱的苗头越来越明显的情况下,僮县那边还真有一股规模比较大的盗匪流窜进了下相县的南部,洗劫了一个亭,抢走了不少百姓的钱粮,当地的游徼和亭长则因为手里的力量不足,根本无法抵抗,而等周县令派遣下相右尉带着大队官兵赶到现场时,那股盗匪早已经逃之夭夭,连盗匪的毛都没抓到一根。
  也正因为吃了这样的大亏,一度有些犹豫的周县令和下相县寺也终于下定决心,正式下文允许项康在下相东乡组建一支五十人规模的民兵队,尝试实行项康提出的地方自保策略。项康接文大喜,赶紧带着伤四处游说东乡各亭的富商大户捐钱捐粮组建民兵队,结果因为项康在侍岭亭打了漂亮一仗的缘故,项康还真说动了一些地方大户乐输钱粮,帮助自己组建民兵自救自保。
  有了钱粮在手,项康招兵买马当然容易了许多,从自己的铁匠铺里择优挑选了二十人做班底,又在东乡各亭招募了三十名壮汉加入,再把项家祖传的练兵法门搬出来,配合以自己熟悉的现代军队训练法,东乡民兵队的正式训练便随之有声有色的展开,项康也以署理民兵队长的身份,正式而又合法的拥有了一支服从自己调遣的准军队。
  只有尝试过才知道水深水浅,也是到了真正动手练兵的时候,项康才发现自己还是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自己练的兵没有任何特色,只是很普通的步兵,装备的虽然是侍岭亭铁匠铺打造出来的上好刀剑,然而在已经极度成熟的青铜兵器面前,即便能够占点便宜也不多,形成不了什么绝对的优势。同时受限于训练强度、频率和时间的长短,自己辛苦操练这支民兵队就算拿着上好的刀剑,碰上了拿着青铜武器的秦军精锐,也肯定占不了什么上风,相反还有可能被敌人轻松干掉。
  “这是我的起家本钱,必须得用最好的武器,最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先进武器装备,让他们在战场可以形成绝对优势,这样才能在将来起到核心骨干的作用。”
  绞尽脑汁为自己的起家本钱寻找先进武器的时候,项康一度考虑过这个时代还没人知道的火药,然而考虑到巨大的成本和难以获得的原材料,项康又不得不放弃,而再继续往其他方面盘算时,项康无意中注意到了周县令送给自己的秦长剑,还想起了好兄长项庄曾经对秦长剑的一番评价……
  “……当初我们楚国之所以打不赢暴秦的军队,一个很关键的原因就是剑不如暴秦的长剑,武器这种东西是一寸长一寸强,我们楚国的剑就是因为没办法打得太长,怎么都比暴秦的长剑短点,所以在战场上吃够了大亏。如果当时我们大父武信君麾下的将士,都能够装备上暴秦的长剑,蕲县那一仗,我们大父未必就会输给暴秦的王翦。”
  一寸长,一寸强!这一点让项康找到了灵感,然而项康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嫡系军队装备上比秦长剑更长的地条钢剑,因为项康还听项庄等人说过,受限于青铜武器坚硬易断的材质,还有这个时代炼铁技术还比较落后的特点,无论是青铜制的秦长剑,还是熟铁做成的六国铁剑,在战场上的作战方式都是以刺杀为主,害怕折断很少用于劈砍。而地条钢打造出来的铁剑,受限于材质和剑身厚度,在劈砍方面肯定也占不了太大优势,所以历史老师还没断气的项康,很快就盯上了后世冷兵器战场上的近战武器之王——刀!
  侍岭亭铁匠铺之前打造的铁刀,都是以战国时的直刃刀为模具铸造,长度还不及秦长剑,远远没有发挥出钢铁的韧性优势,项康也一直有意无意的没有去尝试加长铁刀的长度。这会到了无需隐藏什么的时候,项康当然想到了把刀身加长这点,又很快就联想到了一个在后世游戏和小说中时常出现的名词——斩马刀!
  “决定了,就用斩马刀!一寸长一寸强,将来到了战场上,我的军队就用斩马刀给敌人一个惊喜!”
第四十八章
帮不了你
  虽然只是在影视剧和游戏中见过斩马刀,但是要想铸造出斩马刀对项康来说真的不难,只要凭借记忆画出大概的模样,再粗略的估算好尺寸,然后用木头做出模具,放入沙范中固定成形,接着只需要把地条钢水倒进沙范,冷却成胚胎,再经过打磨抛光,第一把斩马刀便提前几百年出现在了这个时代。
  考虑到刀身重量和携带等因素,项康比较保守的把第一把斩马刀设计为总长秦尺五尺八寸,约合一百三十三厘米,其中刀把长一尺五寸,方便双手把握,刀刃长四尺三寸,宽三寸二分,以此减轻总重量,然而刀背则被项康设计为七分厚,以增加刀身强度。
  结果成品出炉后,经过项康的亲手测试,发现在自己臂力不算太强和左肩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仍然可以轻松砍断一根鸡蛋粗细的硬木棍,两个帮忙打刀的心腹学徒更是可以一刀劈开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所以项康也马上决定就采用这个设计继续生产,在两个比较值得信任的心腹学徒帮助下,很快就秘密打造出了三十把这样的斩马刀及配套的刀鞘,暗藏到了自己居住的小破院中备用。
  与此同时,项康也在两个心腹学徒的帮助下,用淘汰的生铁铸造了二十根同等重量、长度和带护手的生铁棍,交给二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壮民兵,让他们拿着生铁棍演练劈砍削等基本动作,又请自家兄弟中武艺最好的项庄和项冠等人帮忙,用生铁棍设计了几式简单易学又兼备实用性的斩马刀刀法,交给那二十名民兵,让他们学习操练。
  而那二十名被项康看好的民兵虽然因为没有见过斩马刀的缘故,对项康的要求极是不解,但是看在项康为他们提供的好饭好菜份上,二十个民兵还是沉下了性子,在项康的催促和监督下努力学习使用生铁棍,并且很快就取得了初步成果。
  看到这里,肯定有朋友要问了,项康手下不是有五十名民兵吗?项康为什么不让五十个民兵学习使用斩马刀?答案是项康不愿让自己的第一支军队武器过于单一化,在装备斩马刀的同时,项康还想给自己的军队配备十名弩手,以增加远程攻击力,还有二十名刀盾手,以增加贴身近战的能力和机动力。
  刀盾手倒是好办,买来盾牌再加上侍岭亭铁匠铺打造的上好地条钢刀,就可以装备出来。然而这个时代最强的秦弩却因为是军队制式武器的缘故,在市面上根本无法买到,项康也只能是请冯仲帮忙想办法,结果因为数量不是很多的缘故,再加上又有保护东乡各亭不受外来流寇侵扰的借口,冯仲倒是一口答应了帮这个忙,可惜替项康奔波几天后,冯仲却有些垂头丧气的来到了正在督促民兵操练的项康面前,说道:“兄弟,不是大兄不帮你,是实在没办法,强弩只有县库里才有,县里管得严,谁也不敢拿出来卖。”
  知道秦法的严厉苛刻,项康也不敢过于强求,只能是向冯仲问道:“大兄,那怎么办?我们东乡的民兵,不可能不装备弓弩啊?这有如果碰上了装备有弓弩的盗匪,我们打起来很吃亏啊?”
  “两个办法。”冯仲答道:“一是买民间用的硬弩,射程虽然近点,但也勉强能用。二是我的亭舍里还有两把以前留下来的军队旧弩,凑合着还能用,你拿去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自己造。”
  冯仲说的两个办法都挺可行,项康正打算是否能尝试仿制秦弩时,不曾想冯仲却突然注意到了正在拿着生铁棍演练斩马刀法的二十名民兵,忍不住奇怪的问道:“兄弟,你那些民兵在干什么?拿棍子练个什么劲?练战戈?不象是戈法啊?”
  “大兄恕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再给你一个惊喜。”不愿过早暴露王牌的项康拒绝回答。
  还好,冯仲并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看在自己和项康越来越近乎的关系份上,冯仲也没近一步追问,只是有些奇怪的继续看了下去,而看着看着,实战经验相当丰富的冯仲不由有些皱眉了,忍不住向项康说道:“兄弟,你让他们练这些东西,好象没什么用啊?碰上了拿戈的敌人,只能是光挨打还不了手啊?”
  “什么?光挨打还不了手?”对斩马刀抱着巨大期望的项康惊讶问道。
  “没错,不信你叫一个出来,我拿戈打了你看看。”冯仲回答,又解释道:“你那玩意长是长,可怎么都没有战戈长,碰上了拿戈的敌人,可以先揕(刺)后啄,让你根本近不了身,打起来只吃亏,占不了什么便宜。”
  仔细一想战戈的使用方法,项康的脸色有些微变了,可项康不肯死心,又马上找来了一把战戈交给冯仲,又叫了一个拿着生铁棍的民兵出来和冯仲比划。然后还真让冯仲给说中,在战戈的长度优势面前,拿着生铁棍的民兵果然是只吃亏占不了什么便宜,还没等近身就先被冯仲的戈尖刺中,即便侥幸躲开,冯仲也可以用战戈的下援从容发起二次攻击,轻松琢到或者勾到还没来得及近身的民兵,民兵即便能够勉强近身作战,也几乎是必须得先付出受伤的代价。
  见此情景,这几天来一直在辛苦练习斩马刀法的民兵当然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己学这些无用的东西要干些什么,项康则是目瞪口呆,心中惊叫不断,暗道:“怎么回事?明明历史上到了汉朝的时候,战戈都已经在战场上基本淘汰了,怎么我辛苦打造的斩马刀,反倒根本不是战戈的对手?”
  又一次以推刺手法轻松逼退了企图近身的民兵后,冯仲放下战戈,微笑着向项康问道:“兄弟,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这玩意碰上战戈,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项康不答,只是努力琢磨自己的先进斩马刀为什么不敌原始战戈的原因,又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我怎么钻了牛角尖,怎么忘了琢磨战戈为什么会被时代淘汰的原因?”
  想到这里,项康赶紧努力开动起脑筋,仔细回忆原始战戈为什么会被踢进历史垃圾堆的原因,而想着想着,曾经看过的一个历史科普节目,忽然跃出了项康的脑海——战戈并不是因为斩马刀的出现而被淘汰,而是因为另一种武器的出现,才被彻底踢出了冷兵器的战场!
  “是什么玩意?赶紧回忆一下,赶紧回忆一下,只要能够想出来,以后拿着战戈的敌人,碰上我的武器,就只有挨打还不了手的下场了!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背着手在民兵演练的空地上焦急的转着圈子,努力仔细回忆那个电视节目,项康一度急得什么都想不起来,然而还好,无意中看到冯仲手中战戈的尖锐下援时,项康终于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也不由大吼出了一声,“明白了!想起来了!”
  “兄弟,你明白了什么?想起来了什么?”
  冯仲和在场的民兵都吓了一条,然而项康却根本来不及解释,只是随口吩咐道:“继续操练,许季,杨不,你们两个跟我来。冯大兄,我有些急事,弩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言罢,项康拿起一把戈撒腿就往自己的破烂小院跑,按照项康的要求,帮着项康秘密打造斩马刀的两个心腹工匠赶紧跟上脚步,留下冯仲和剩下的四十多个民兵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项康是中了什么邪。
  领着许季和杨不冲回到了自己用来研究新式武器的破烂小院后,项康先是在沙地上用木棍画了一个简陋的草图,然后让粗通木活的许季和杨不找来工具和木材,很快就做出了一个上下带钩的木制盾牌,又叫许季拿了战戈和自己左手拿的盾牌比拼,结果也和那个科普节目介绍的完全一样,木盾的上下钩果然可以很轻松的钩住战戈的下援,让许季没办法收回战戈,项康则乘势近身,轻松用右手拿的秦长剑刺中或者砍中许季。结果看到这点,许季和杨不难免都是惊喜出声,“太神奇了,这么简单的一面盾牌,竟然可以把战戈克制得这么厉害。项公子,这叫什么盾牌?”
  “这玩意在历史上叫什么来着?”项康苦思回忆,却始终想不起钩镶(读:攘)这个拗口名字,也只能随口说道:“就叫破戈盾吧,让我们的刀盾手拿这种盾牌,就可以轻松对付敌人的戈兵了。”
  再接着,项康又和许季、杨不讨论了许久,结合了工艺难度、盾牌重量和实用性,项康决定把盾牌的主体设计为方形铁板盾,上钩长一尺,下钩长七寸,又把钩尖设计为面对敌人以避免误伤到刀盾手自己,然后项康还采纳杨不的建议,把盾牌正面注入钢水的位置,设计为一根尖刺,以此增加盾牌的攻击力,做成木制模具,连夜赶铸样品。
  辛苦了一夜之后,历史上的第一面钩镶继斩马刀之后,再一次提前数十年正式问世,而拿着这面辛苦打造出来的钩镶,项康当然是哈哈大笑,道:“好了,以后不但不用怕戈兵了,还只用怕敌人不派戈兵来和我打了。”
  得意奸笑的时候,项康的破烂小院院门突然被人敲响,项康赶紧让许季和杨不把钩镶藏好,然后才去打开院门,结果让项康颇有惊奇的是,来敲响自己院门的,竟然是与自己越来越生分隔阂的项猷,同时更让项康意外的是,项猷居然还是独自一人来见自己,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的项家子弟。
  “阿弟,我能和你谈一谈么?”重伤刚愈的项猷脸上并没有多少血色,却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强笑说道:“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商量一下。”
  看在同姓同宗兄弟的份上,项康也强挤出一点笑容,一边点头答应,把项猷请进自己的破烂小院落座,一边让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的许季和杨不返回铁匠铺休息,然后才向项猷问道:“阿哥,没外人在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阿弟,我是来请你帮忙的。”项猷倒也坦白,直接说道:“我很喜欢虞家那个小妹虞姀,想向她求亲,但就是怕她和虞公不答应,你是她的未来姐夫,能不能帮我说说?”
  项猷一直在暗恋虞姀小丫头,项康是早就心知肚明的,按理来说这个忙也应该帮,可是没办法,项康其实比谁都喜欢虞姀小丫头,还早就在肚子里憋着将来想大小通吃的坏,当然不愿给自己的情敌帮忙,再加上又知道项猷因为妒忌自己,没少在三叔项伯的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所以项康也没犹豫,马上就苦笑说道:“阿哥,你开什么玩笑?虞公是什么人,一把米有几颗都能数得清清楚楚,求他把小女儿嫁给你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虞公怎么决定把大女儿嫁给你?还把家产分一份给你?”项猷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偶然的巧合。”项康答道:“我们去虞家玩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单右尉带着儿子去他家求亲,我给虞公帮忙乱求的亲,后来各种阴错阳差的巧合,这才弄巧成真。”
  “恐怕不止如此吧?”项猷的语气有些古怪,说道:“如果不是后来有了单右尉儿子被人杀了的事,虞公能把女儿嫁给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项康警惕的问道。
  “阿弟,你是很聪明,但我也不是笨蛋。”项猷语气有些阴森的说道:“其实我们兄弟没有一个不在怀疑,干掉单右尉的人,就是拿假金子骗走你六十把刀的樊哙。还有,去凌县城里骗单公子到颜集亭送死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的长相,可是很凑巧,恰好就在那几天,韩叔父的家人韩离来了,还一直和你住在一起。”
  项康的脸色开始变了,还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冷哼说道:“你怀疑是我让韩离去凌县城里,骗的单公子?还有,你上次背着我悄悄去下邳送到,真正目的该不会就是想当面问一问韩离吧?”
  “其实也没必要当面去问他。”项猷并没有否认自己背着项康去下邳的目的,说道:“之前父亲和韩叔父,一直都是派韩离和我们联系,最后这次突然换了人,这好象就已经说明什么了。”
  “果然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韩离,你可是答应过我对谁都不说的,这个时代的人一诺千金,你可千万别做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项康心中苦笑感叹,脸上却保持镇定,冷静的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帮我娶虞家小妹。”项猷图穷匕见,说道:“我就保证,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项康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如果帮不了你这个忙呢?你是不是打算拼着我们项家子弟翻脸成仇,跑到虞公的面前告密,让虞公怀疑我,坏我的好事?”
  项猷语塞,知道自己如果这么做了,即便能够报复到项康,也肯定会被自家兄弟孤立和彻底看不起——在虞妙戈的事上,项康和虞家父子可是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错,历来护短又比较团结的项家子弟绝对不会站到虞家父子那边。所以过了许久后,项猷才这么说道:“阿弟,你别太贪心了,你已经有姐姐了,把妹妹让给我难道就不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项康更加警惕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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