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2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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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多了终会遇鬼,恶有恶报,也终于轮到了汉军将士被项康的招牌战术折腾了,当夜天色才刚全黑没过多久,百余名南阳军士卒就悄悄的摸到了宛城北面的汉军主力营地门外,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装出了偷袭汉军营地的模样,也果然吓得负责值夜的汉军队伍赶紧进入战斗岗位,已经入睡的汉军将士赶紧起床备战,然而过不多时,声响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大营外始终都是漆黑一片,始终不见南阳军的一兵一卒发起攻营。
毕竟是自己从徐达那里抄袭来的战术,见此情况,项康不但丝毫不惧,相反还满面微笑,说道:“果然沉不住气了,行,喜欢惊扰战术就来吧,本王和你奉陪到底。”
微笑说罢,项康立即叫来灌婴,让灌婴在汉军的每一道营门处安排百名骑兵侯命,要求下次听到声响之后,让汉军骑兵果断出营突击,循声追杀那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南阳军士卒,又交代道:“告诉你麾下的骑兵,就说蚊子也是肉,从现在开始,夜间杀敌,斩首奖励一律加倍!”
灌婴立即抱拳答应,旁边的陈平却十分担心,说道:“大王,是不是太冒险了?黑夜之中打开营门出击,如果敌人真的在营外布置了伏兵,乘机杀进营来,我们岂不是要吃亏?”
“求之不得。”项康冷笑答道:“我们的总兵力是南阳贼军的四倍还多,又安排了军队守夜,南阳贼军真敢偷袭我们的营地,我们那怕是两个换他们一个也占便宜!”
然后自然轮到可怜的南阳军士卒倒霉了,才刚听到他们在营外敲锣打鼓的惊扰自军休息,在大营门前侯命的汉军骑兵立即果断杀出,循声杀向南阳军的佯兵小分队,南阳军士卒万没料到汉军会真敢在夜里出营突击,来得还如此之快,措手不及之下顿时吃了大亏,被汉军骑兵挥舞着马刀砍得死伤惨重,丢弃锣鼓号角狼狈而逃,贪图加倍赏赐的汉军骑兵全力追杀,将南阳军小队斩首近半。
情况报告到韩信面前,韩信听了不怒反喜,果断命令道:“不惜代价,继续依计行事!还有,往汉贼西门驻军那边也派去人手,惊扰他们休息,明白告诉我们的士卒,如果能够把汉贼偏师引诱出兵,一律重赏!”
汉军抵达宛城战场后的第一个晚上,也因此变成了一个无数人的不眠之夜,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南阳军小队跑到了汉军主力和偏师营地的门外惊扰喧哗,佯做劫营,其中汉军偏师丁疾所部倒是牢记项康叮嘱,不管南阳军如何折腾都是死守不出,汉军主力营地这边却是坚决还击,只要听到喧哗就马上派遣骑兵出击,也每一次都给南阳军小队带去伤亡,积少成多的缓缓消灭南阳军的有生力量。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的白天时,和韩信猜测的一模一样,为了收集投石机的石弹,项康果然派出了大量人手到距离最近的紫山母猪岭一带开采石矿,南阳军不敢出兵阻拦,只能是抓紧时间在城内安心休息,还是受到了不少惊扰影响的汉军也一样,把军队一分为二,轮流休息和抢筑坚固营垒,还有就是赶造飞梯、云梯等辅助攻城武器。
第二天的晚上还是和第一天一样,不过到了第三天的下午时,情况就不同了,韩信除了早早就让南阳军做好了充足的夜战准备外,又对南阳军众将说道:“今天晚上是我们重创汉贼的最好机会,汉贼虽然连续两天抢筑营地,但毕竟时间仓促,营垒肯定还不够坚固,另外汉贼又已经两天晚上没有好生休息,士卒肯定已经十分疲惫,所以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给汉贼来一个重的,挫折他们的锐气,也鼓舞我们的军心士气!”
“大将军,那我们应该怎么打?”周勃好奇问道:“是全力攻打汉贼的主力营地,还是他们的偏师营地?”
“当然是汉贼的偏师营地,不过嘛……。”出了名擅长打微操的韩信拖长了尾音。
第四百二十六章
项韩斗法
其实韩信抄袭项康的疲兵之计还是收到了不小的效果,连续两个晚上的不断骚扰,让初来乍到的汉军将士吃了相当不少的苦头,白天得抢筑加固营地,砍伐树木赶造攻城武器,开采运输石矿为配重式投石机准备炮弹,又得防着南阳军突然出兵,即便可以轮流休息,生物钟也被严重打乱,导致汉军将士的休息严重不够充分,士气和体力也一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其中汉军主力的营地都还算好点,兵力充足,只要安排好了值夜队伍,又有骑兵砍杀驱逐南阳军的惊扰小分队,大部分将士即便是到南阳军的惊扰战术影响,也用不着每一次都起身披挂准备作战,只是睡眠质量受到影响,还勉强可以忍受,然而驻守在宛城西门外的汉军偏师丁疾所部就不同了。
兵力相对来说比较单薄,丁疾所部的值守军队轮换频率自然要高,营地面积又狭小,南阳军的惊扰小队只要是在营外敲锣打鼓,马上就能惊醒整个汉军偏师营地,项康又给丁疾打了招呼,严厉禁止丁疾在夜间派兵出营,没有办法驱逐营外的南阳军惊扰小分队,丁疾所部等于就是光挨打不还手,最后再加上白天必须要干抢筑营垒和挖掘壕沟等重体力活,所以两个晚上下来,汉军偏师上到丁疾本人,下到普通士卒,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变成了熊猫眼,站着打呵欠打呼噜,辛苦异常。
第三个晚上也是一样,天色才刚入黑,气焰嚣张的南阳军小分队就开始跑到汉军偏师营外惊扰喧哗,汉军偏师的值夜军队又害怕南阳军在十假之中突来一真,不得不每一次都紧急集结准备作战,也每一次都是徒劳一场,白白折腾却不见敌人的半个人影,责任重大的丁疾更是连睡觉都不敢解甲,同样是每次被吵醒都得赶紧起身,实际上辛苦还在只需要负责战斗的汉军士卒之上。
一半是出于好意,一半是为了讨好丁疾,不到半夜就陪着丁疾被折腾得几次起身后,亲兵队长忍不住向丁疾劝道:“将军,南阳贼军摆明了是在虚张声势,不可能来真的,你还是安心休息吧。别怪小人说话不好听,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被累垮。”
“不敢安心休息啊。”丁疾打着呵欠,神情无奈的说道:“南阳贼军欺负我们兵少,如果真的十假之中突来一真,九成九是会对我们的营地下手,我们的营垒又还没有修筑完整,我那敢放心休息?”
无奈说罢,丁疾又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亲兵道:“再辛苦两个晚上,最多再有两天,我们的营垒就可以修筑完善了,到时候我们白天放心休息,晚上就可以轻松多了。”
事实证明,丁疾的小心谨慎和尽职尽责十分正确,是夜即将三更的时候,一个正在打瞌睡的汉军偏师营门守卒,突然被一阵异常声响惊醒,睁开眼睛细看时,这名汉军门兵无比骇然的看到,倚着门上睡觉的两个同伴已经倒在了地上,另外粗大的门闩也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这名汉军门兵不敢犹豫,赶紧就象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敌袭!报警!快报警!”
“杀啊!”
呐喊声随之响起,营门被迅速推开间,一群黑影呐喊着冲进营内,二话不说就把这名首先发出警报的汉军门兵砍翻在地,继而又挥舞武器杀向其他被惊醒的汉军将士,再紧接着,更多的黑影蜂拥入营,抢去汉军插着门上垒上的火把就往邻近的汉军军帐上投掷,又抛出随身带来的草属助燃,增添汉军营内的混乱,喊杀声与报警铜锣声也立即响彻了汉军偏师的前营一带。
多亏了丁疾此前安排的汉军值夜队伍仍然还保持着警惕,听到喊杀声很快冲出,这才在营门附近接住了突然杀来的南阳军劫营军队,没给南阳军冲进汉军将士宿营区大肆杀人放火的机会,然而因为还是被南阳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的缘故,营门附近的许多汉军营帐辎重还是被南阳军纵火点燃,营门附近也因此一片大乱,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捉对厮杀的两军将士。
与此同时,丁疾也已经匆匆冲出了寝帐,见南阳军果然在十假之中突来一真,还成功的冲破了自军的营门,丁疾先是破口大骂,然后不敢迟疑,赶紧派人传令各营,让汉军偏师的将士全部起身集结,同时为了谨慎起见,丁疾自然少不得派人快马赶往汉军主力营地,向项康报告自军营地遭到敌人突然偷袭的情况。
丁疾军是驻扎在宛城西门的八里外,距离汉军主力营地的直线距离大约有十三四里,丁疾派出的信使快马加鞭之下,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消息送到了汉军主力营地的门前,汉军将士立即把情况报告到项康的面前后,项康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到中军大帐召集众将议事,然后第一个赶到中军大帐侯命的,也自然是今天晚上负责率军值夜的汉军大将公孙同。
按常理来说,虽然公孙同的麾下士卒全部处于备战状态,干粮火把事前已经发放到位,可以随时出击增援丁疾军的营地,然而为了主力营地的安全,项康不应该动用公孙同的军队才对。可是稍微盘算了一下后,项康却向公孙同吩咐道:“公孙同,马上带着你的军队出营集结,一会收到命令,立即去增援丁疾的营地!”
“末将现在就率军出营集结?”公孙同有些傻眼,吃惊说道:“那我们主力营地安全怎么办?”
“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安排!”项康回答,又叮嘱道:“记住,南阳贼军虽然偷袭的是丁疾的营地,但我们必须防着他们是在围点打援,一会你出兵去救丁疾的营地后,很可能会遭到南阳贼军的伏击。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不必慌张,带着你的军队全力迎战,只管对付伏击你的南阳贼军就行,南阳贼军如果败走,全力追杀!其他的问题你不用考虑,本王会做安排!”
见项康主意已定,公孙同不敢怠慢,马上飞奔出去率领麾下军队出营集结侯命,项康则又命令亲兵立即敲鼓,让汉军主力将士全部起身备战,再紧接着,汉军大将钟离昧第二个冲进中军大帐侯命,项康也不犹豫,马上命令钟离昧去组织麾下军队,接替公孙同的军队担任起保护汉军主力营地的任务,还要钟离昧的军队立即进入战斗岗位,严密防范南阳军偷袭汉军主力营地。
另外一名汉军大将龙且是第三个来到项康面前侯命的人,项康喝令不绝,又命令龙且立即率领本部人马在大营南门内集结,等候命令。再然后,项康又命令曾极和充峻二将各领五千军队出营,分别赶赴宛城的北门和西门备战,并且要求他们一旦遇到敌人,坚决交战,不得有任何犹豫。最后项康又命令灌婴率领汉军骑兵主力集结,同样在大营的北门门内集结侯命,担任各路汉军的总预备队,时刻准备增援汉军各路。
汉军文武全都被项康这些安排吓呆,就连已经是项康肚子里蛔虫的陈平都忍不住说道:“大王,太夸张了吧?只是丁疾将军的营地遇袭,就连敌人出动了多少军队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没有必要一口气出动这么多军队吧?”
“因为我不知道韩信那个奸贼是怎么布置,准备怎么打!”项康回答得理直气壮,说道:“所以没办法,只能是靠兵堆了,靠我们的兵力优势做最周全的准备,一力降十会,这样才能让韩信奸贼的诡计无法施展!”
“但如果南阳贼军只是出动了一路兵马偷袭丁疾将军的营地,我们又这么劳师动众,会不会让我们的士卒白辛苦了?”张良提出质疑道。
“不会白辛苦,我们的营垒很快就能建成了,这是韩信奸贼的最后机会,他绝对不会只派一支军队打一场没有绝对把握的劫营战。”项康冷笑说道:“退一步说,就算南阳军真的只出动了一路兵马,我们也不会白辛苦,你们怎么也不想一想,今天晚上我们那怕只是歼灭了两千南阳贼军,攻城时就可以减少多少压力?攻城的时候,我们要想消灭两千南阳贼军,要多付出多少代价?!”
张良闭上嘴巴,项康则喝令汉军各将立即依令而行,又命令已经出营集结的公孙同立即率军出发,全速赶往丁疾军营地救援。而再接着,项康又亲自提笔,飞快给丁疾写了一道亲笔手令,让丁疾在稳住阵脚后立即分出一半兵力发起反击,全力消灭偷袭汉军偏师营地南阳军,还要求丁疾务必追杀到底,绝对不能错过与南阳军野战的宝贵战机!
还是在让许季派快马把手令送走后,项康才坐直身体,神情狰狞的说道:“韩信,本王知道玩战术我未必玩得赢你,不过没关系,我的兵比你多,本钱比你厚,就算是拿兵堆,我也要把你堆死!”
……
同一时间的宛城北门城上,刘老三和韩信也早就收到了自军偷袭汉军偏师营地得手的消息,然而刘老三却并没有多少喜色,相反还有些坐立不安,不断张望北面的汉军主力营地方向,韩信看出他的心思,便开口安慰道:“大王,不必担心,项康奸贼让丁疾匹夫屯兵宛城西门,摆明了是拿丁疾匹夫当诱饵,引诱我们出城偷袭丁疾匹夫的营地。现在我们已经吞饵了,丁疾匹夫的营地也真的遇到了危险,项康奸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要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给丁疾匹夫派去援军了。”
“这点本王当然知道。”第六感十分敏锐的刘老三皱眉答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王总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安,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正常,毕竟敌强我弱,换了谁都会心绪不安。”韩信微笑说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形势就会变得对我们有利了。只要我们今天晚上能够顺利杀败贼军,挫动汉贼锐气,项康奸贼明天就非得做出调整不可,他只要重新调整军队部署,那我们不但可以赢得更多的时间,还可以获得更多的破敌机会。”
刘老三勉强点了点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别担心,虽然汉贼的兵力远在我军之上,但是深夜之中敌情不明,项康那个小奸贼肯定不会冒险出动太多的兵马,我们又准备得这么周全,还已经偷袭汉贼的偏师营地得手,今天晚上已经只是打多大胜仗的问题。只要今天晚上赢了汉贼,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剧情也的确向着大导演韩信的安排布置发展,过了一段时间后,宛城的西北方向,果然出现了一排火光,十分迅速的从汉军主力营地的方向,赶往汉军偏师营地所在的方向,证明了项康确实已经派出援军,连夜赶往汉军丁疾所部的营地救援,刘老三见了大喜,脱口说道:“好!汉贼果然连夜派出援军了!”
“果然出动了。”韩信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将士怎么作战了。”
刘老三和韩信看到的火光,当然是率先出击的汉军公孙同所部携带火把发出的光芒,遵照项康的命令,率领六千军队出营之后,公孙同所部走直线近道,直接赶来汉军偏师的营地救援。而与此同时,汉军龙且所部也已经在汉军的大营门内集结侯命,只是还没有收到项康的命令,还没有走出营地而已。
和项康预料的一样,当公孙同所部急行至宛城的西北角时,道路两旁的黑地里,果然是突然杀声震天,两支南阳军伏兵左右杀出,好在公孙同此前已经明白告诉过麾下将士,说是自军这次深夜出营很可能会遭到敌人伏击,要求汉军将士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所以南阳军的伏兵杀出虽然无比突然,汉军将士却并没有过于慌乱,只是稍一错愕后,汉军将士马上按照公孙同的事前要求,立即收缩阵地集群而战,尽量不给南阳军把自军拦腰切断的机会。
但是公孙同所部也只能是做到这个地步,因为从左右杀出的南阳军伏兵,正是南阳军两大猛将樊哙和周勃率领的精锐部队,不但装备好战斗力强,战场经验也无比丰富,左右对冲间,汉军的腰部还是马上就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许多士卒被迫独自作战,汉军的前队和后队虽然也迅速向腰部靠拢,却还是没能挡住南阳军的疯狂冲击,被南阳军成功切为两半,被迫分为两队各自而战,南阳军士卒乘机猛砍猛杀,疯狂捅砍没能及时逃回自军大队的汉军士卒,樊哙更是手提屠狗宝刀,直接杀向了公孙同的旗帜所在。
“杀!把这股汉贼彻底杀溃!越快越好!杀——!”
在这个期间,在龙且的率领下,一万汉军也已经开始了出营列队,然而让龙且措手不及的是,他的军队才刚出营小半,东南面的育水河畔,就突然是喊声大作,一支数量不明的南阳军突然呐喊杀来,龙且军的将士大部分还在营内,被自军修筑的营垒阻隔,无法立即出营参战,只能是全靠前队迎战,顿时就被南阳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队形也立即一片大乱。
情况报告到项康的面前,项康不惊反喜,立即命令才刚做好出击准备的灌婴率领汉军骑兵从北门出营,奔袭赶往西南部增援公孙体,又命令刚刚才做好出击准备的曾极和充峻立即从西门出营,按原订计划赶往宛城西北两门列队备战,又命令朱鸡石统领一万军队到西门侯命,接替灌婴担任总预备队。最后才大吼道:“去给龙且传令,叫他全力出营交战,绝对不许退守营内,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给我干掉营外的南阳贼军伏兵!”
命令传达后,汉军的主力营地也在深夜之中炸开了锅,西北两营的四道营门同时打开间,灌婴、充峻和曾极三支汉军步骑队伍冲锋出营,在营前稍微整理一下队列,马上就各自赶往自己负责的战场。龙且这边也是象打了鸡血一样,在根本不知道来敌数量的情况下,坚决出营反攻,与突然杀来的南阳军厮杀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剧情的变化也彻底脱离了大导演韩信的剧本,呐喊声中,首先是机动速度最快的汉军骑兵加入了南阳军的伏击战场,凶狠挥舞着马刀大肆砍杀正在围攻汉军公孙同所部的南阳军精锐,公孙同也乘机发起反击,先是在自军骑兵的帮助下汇为一股,然后立即与汉军骑兵前后夹击战场敌人,虽然因为这个战场上南阳军全是精兵的缘故,没能占据什么上风,却也成功扭转了之前的完全被动劣势。
龙且军这边也一样,按常理来说,深夜遇袭又前后不能呼应,龙且军应该撤回营内重新整队才是正确选择,但是因为项康的坚决反击命令,龙且军却不惜一切代价的坚决往外冲,在付出了一定代价后,终于还是乱糟糟的全部杀出营外,与营外的南阳军伏兵缠斗在了一起,还靠着兵力上的优势,逐渐占据了战场上风。
还有丁疾军这边也差不多,艰难挺过了最初的慌乱阶段后,逐渐稳住了阵脚后,丁疾军也靠着兵力优势逐渐把入营敌人驱逐出营,然后又过得一段时间,被南阳军伏兵故意放走的汉军传令兵赶到了丁疾营地,把项康的亲笔手令交到了丁疾的面前后,已经被南阳军折腾得三个晚上没得安生的丁疾当然是狂喜大吼,立即组织军队全力反击,毫不犹豫的在深夜之中追杀出营,冒险追击才刚刚被驱逐出营的敌人。
最让刘老三和韩信措手不及的,当然还是从汉军主力大营西门出营,直接冲来宛城北门准备作战的汉军充峻所部,以至于在看到汉军快速冲来时,就连韩信都忍不住惊叫出声,“项康奸贼疯了?深夜四更啊,战场又这么混乱,他怎么还敢派军队来宛城城下?”
“本王终于知道为什么会一直不安了。”刘老三的脸色阴沉,说道:“我们太低估了项康奸贼的乘机野战决心,他的总兵力是我们的四倍还多,不管战场再怎么混乱,他只要马上投入足够的兵力,靠士卒堆都能够把我们堆死!还二换一都不吃亏!今天晚上,我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呯一声,韩信重重一拳砸在了面前的箭垛上,神情痛苦的说道:“吃亏在兵少,如果我们的兵力再充足一些,那怕再多上一万军队,我们也可以获得局部的兵力优势,打赢今天晚上的仗!”
第四百二十七章
活活堆死
利用疲兵计,把实力较弱的敌人偏师折磨得苦不堪言,然后再在十假之中突来一真,真的出兵偷袭敌人的偏师营地,能够顺利杀进敌人营地当然最好,实在不行就改偷袭为强攻,利用敌人立足未稳营垒未定的机会,向敌人偏师施加巨大压力,逼迫敌人的偏师向主力求援。
再接着,敌人的主力只要中计出兵,就用精锐部队伏击敌人主力派出的援军,同时又利用埋伏在敌人营地的另一支伏兵,突击敌人可能派出的第二支援军,为自军精锐部队重创敌人的第一支援军争取时间,然后再迅速撤出战场,等敌人的主力大队在黑夜中做出反应,出城之兵早就从容撤回了城内。
这么做只要得手,不但可以重创敌人的锐气,还可以掌握战场主动,接下来敌人如果还是不肯把军队集中驻扎,自军就可以想偷袭就偷袭,想骚扰就骚扰,只要动用很少的兵力,就可以让敌人夜夜不得安生。而敌人如果放弃偏师营地,合兵一处立营,那么就必须得重新修筑营垒,不但肯定会大量浪费时间,还会在搬迁营地时露出更多破绽,让自军找到更多可以钻的空子。
这就是大导演韩信的剧本。
按常理来说,剧情的变化绝对不会超出韩信的推演,正常情况下,没有那一个军队主帅会因为偏师营地遇袭,在敌情不明的深夜里大量出动主力军队,通常都只会派遣一名将领率领一支军队赶去救援,援军遭到伏击后,正常的主帅也只会派遣一支军队出营救援接应,绝不会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让所有士卒起身备战,更不会在深夜之中派遣军队多路出击,然后再等正常的主帅基本弄明白战场情况,想要做出其他反应,韩信的军队早就安全的撤回城里了。
很可惜,大导演韩信偏偏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项康,同时韩信还更不知道的是,项康能比他更清楚他的战术风格是诡异多变,爱玩微操,还更明白如果和他比拼战术,通常都只有吃亏上当的份。所以才刚收到汉军偏师营地遇袭的消息,项康就果断让汉军主力全部起身备战,不去考虑会不会徒劳一场,一个劲的往营外战场投入兵力,用以多取胜的最笨办法,和他打这一场敌情不明的夜战。
必须得说一句,在此之前,韩信当然也考虑过项康有可能会拿兵堆打这一场仗,可是没有办法,项康此前的用兵风格同样是以诡异多变著称,从来没有干过拿军队硬堆的傻事,所以韩信才认定项康不会象一个刚拿起兵书学打仗的菜鸟一样,一个劲的只是往战场上投入兵力,也这才放心大胆的打自己的微操。
突然变笨的项康用的笨办法,恰好克制住了韩信所擅长的微操,深夜中,迅速大量出现在战场上汉军队伍,彻彻底底的杀了南阳军一个措手不及。
在汉军主力营地的门外,南阳军大将王吸率领的两千伏兵,即便是抓住了出营汉军前后无法呼应的有利战机,发起突袭杀乱了汉军前队,也万万没有想到汉军并没有暂时撤回营地重整军队,反而选择了一个劲的只是蜂拥出营,即便自行混乱了队列和编制也在所不惜,王吸所部虽然也因此捞到了比预想中更多的斩获,可是随着汉军出营士卒的越来越多,逐渐靠着数量的优势把南阳军逐渐包围,王吸也没有了办法,只能是乘着自军还有集群作战的优势,赶紧带着军队突围南下,按原订计划撤往宛城北门回城。
黑灯瞎火视线不畅,汉军又自行混乱了编制队列,正处于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混乱状态,王吸所部突围时遭到的阻力自然不是很大,没用多少时间,南阳军就在王吸的旗帜指引下,硬生生的从汉军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南走,可是让王吸所部傻眼的是,汉军竟然死活不肯抓住机会重新整队,二话不说就发力追赶,乱糟糟的跟在南阳军背后呐喊砍杀,还在深夜中一口气追出了好几里地,王吸大怒,干脆率军掉过头来,再次向汉军追兵发起冲锋突击。
集群而战的南阳军就象一把利刃一样,轻而易举的把彻底大乱的汉军轻松切成两半,可是让王吸吐血的是,汉军溃乱却不败,他的军队才刚把汉军切开停住脚步,汉军人群又象癞皮狗一样的扑了上来,再次靠着人多把他的军队包围,刀矛剑戟齐下,乱砍乱杀不休,王吸知道不能耽搁,只能是赶紧带着军队再次突围南下,被冲出缺口的汉军却依然不肯放弃,又吼叫着追了上来。
“汉贼疯了!天下还有这么打仗的?”怒吼了一声后,实在是拿汉军的无赖招数没办法,王吸也只能是放弃幻想,带着军队坚决南下——还好,王吸很清楚韩信安排得有军队接应自己入城,倒也不用担心会汉军彻底困死在城外。
率领三千军队偷袭汉军偏师营地的卢绾也是一个下场,成功把汉军偏师前营杀得一片大乱后,见汉军逐步稳住了阵脚,已经完成了任务的卢绾倒是果断选择了撤退,然而按常理来说不会追出多远的汉军偏师却象发了疯一样,在汉军偏师主将丁疾的亲自率领下,楞是一口气好几里远都不见停歇,丝毫不去考虑敌人可能有后军接应的危险。
“追得这么紧,看来汉贼是彻底气昏了头了。”
卢绾得出错误结论,也并不是太过担心后面的追兵,带着军队只是一路狂奔,全速撤向有友军接应的宛城西门,然而让卢绾目瞪口呆的是,当他已经可以看到宛城城门的时候,北面的火把缭乱,一支打着赤红色旗帜的汉军竟然疾冲而来,比他抢先一步冲到了宛城西门的门前,当道拦住了他的回城道路。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汉贼抢先拦住我们?!”
卢绾失声惊叫的时候,北来那支汉军已经分辨出了他们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呐喊杀来,卢绾赶紧率军接住间,丁疾也带着汉军追兵杀到了近处,还欢呼着立即涌上,很快就和突然出现的友军联手,把已经只有两千多人的卢绾军重重包围,围着卢绾军猛砍猛劈,还一边疯狂挥舞武器,一边红着眼睛大骂,“南阳狗贼!叫你们不让我们睡觉!叫你们不让我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