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1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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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家仆人仔细回忆,很快就答道:“再往前大概三里,有一个供奉社神的荒庙,荒破了很多年了,不过应该可以躲雪。”
  “快带我们去。”项康赶紧吩咐,又低声对项庄说道:“三叔和项猷肯定在找地方躲雪,有可能就在那里,如果不在也没关系,我们在那里躲雪过夜,天一亮再继续去找。”
  项庄点头答应,赶紧和项康领了众兄弟继续艰难前行,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也终于看到了那座荒废多年的小破庙,同时让项康和项家兄弟欢喜万分的是,庙中竟然还隐约有火光。项庄再尝试着大声呼喊项猷的名字,结果破庙也果然传来了项猷的声音,“谁叫我?”
  “谁叫你?我!项庄!”项庄气冲斗牛,一边和众兄弟大步冲向那座破庙,一边大吼道:“项猷,你给我滚出来!你发什么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项康心细,确认项猷的声音后马上眼珠子一转,拉住了带路的虞家仆人,一边拿出一把铜钱塞在他手里,一边低声说道:“这位大兄,辛苦你了,但是很抱歉,你得马上回去,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办。”
  看在项康的铜钱份上,虞家仆人乖乖点头答应,还想讨要一根火把走回头路,项康却断然拒绝,又对他说道:“大兄,再辛苦你一下,火把不能给你,还有,你不能走来的路回去,要另外找一条路回家。路上如果看到人,还得请你马上躲起来。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家主人好,请千万记住。”
  说罢,靠着开铁匠铺已经攒下了几个子的项康又掏出了一把铜钱,硬塞进了那虞家仆人手里,叮嘱他如果实在躲闪不开被人碰见,只能说是帮忙带路寻找失散的兄弟项猷,又监督着他走了不同的道路离开,然后才快步冲向那座小破庙。
  进得连门板都没有了的庙门时,项伯和项猷父子果然都在庙里,还正被项家兄弟簇拥着说话,项康苦笑一声,正要上前行礼,不曾想项伯却抢先开了口,怒吼道:“项康,过来,跪下!”
  “你这个项家败类,也有脸叫我跪下?”项康心中窝火,可是碍于这个时代的规矩也无可奈何,只能是乖乖的走到项伯面前双膝跪下,恭敬说道:“小侄项康,见过三叔父。”
  “项康,我问你,你父母过世之后,是谁把你抚养长大的?!”项伯厉声喝问道。
  “是叔父和叔母你们,还有族中的各位长辈,一起把我抚养长大的。”项康如实回答道。
  “那你还忘恩负义?对你的叔母和兄长她们不敬?”项伯再次喝问道:“还有,我写信给你,向你要五十把刀,你为什么只给二十把?”
  “叔父,冤枉啊,我那有对叔母和兄长她们不敬?”项康喊冤,又解释道:“刀的事,我已经和项猷、三叔母他们说得很清楚了,一是一次送这么多刀到下邳,太过引人注目,二是那个铁匠铺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垫不出那么多钱打那么多刀,如果不垫钱的话,又怕被冯仲发现,顺藤摸瓜找到叔父你的下落,所以我只能送了二十把。”
  “还有,我还说了,等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给你送刀,早晚凑足叔父你要的数目。”项康又补充道:“这事项猷和韩离韩壮士没告诉你?”
  项伯语塞,也这才想起韩离确实对自己说过,项康还会再给自己送刀。然而项伯当然不会就这么罢休,又喝道:“冯仲曾经带人抓过我,你为什么还要认贼作父,和他结交,还搭伙开什么铁匠铺?”
  “我和冯仲已经化敌为友了,他也对我们的两位叔母十分礼敬啊?”项康诧异的回答,先看了一眼躲在阴暗处的项猷,然后才把自己和冯仲结交的经过仔细说了,又介绍了冯仲登门谢罪和主动给自己两位叔母拜年的情况,最后才又说道:“至于和他合伙开铁匠铺,一是因为小侄没钱,二是只有让他出面,才可以方便的从暴秦的官山(矿山)里买到涅石(煤炭)和铁矿,没他帮忙,小侄那个铁匠铺根本就开不起来。”
  其实项康话还没有说完,项伯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对自己说全实话,可是亲生儿子毕竟是亲生儿子,悄悄的瞪了项猷一眼后,项伯又老气横秋的说道:“好吧,你和冯仲的事,我就暂时不过问了。我现在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炼铁的干将秘法的?”
  “十来岁的时候,在一卷古书上看到的。”项康复述自己鬼扯过多次的谎言,又说道:“不过那卷古书在那里,小侄也不知道,可能已经丢了或者卖了,也有可能在我们家的藏书堆里。”
  “那你能不能把那个炼铁秘法告诉我?让我知道如何炼出那种好铁?”项伯终于图穷匕见。
  “叔父,你怎么也要学那种炼铁秘法?”项康一惊,也隐约猜到了项伯约见自己的真正用意——想逼着自己交出冶炼地条钢的生产工艺!
  “这你不要管!”项伯粗暴的拒绝回答,又说道:“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把那个干将秘法告诉我?!”
  如果是项家的其他人开口请求,那么项康倒是有可能一口答应,慷慨大方的把炼铁工艺传授给自家兄弟,但项伯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人,项康却是比谁都清楚——今天给了项伯,明天这种炼铁工艺就有可能姓了刘。所以犹豫了半天后,项康这才答道:“回禀叔父,不是小侄不愿意,是小侄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项伯的脸色重新变得难看了。
  心中已有对答,项康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向项家兄弟说道:“各位兄长阿弟,请你们出去看一看,有没有人在外面偷听。今天你们在颜集亭闹的动静太大,我怕那里的暴秦官吏会派人跟踪偷听。”
  早就已经在自家兄弟中建立了一定威信,话又说得合情合理,所以听了项康的话后,项庄和项悍等人还真的毫不犹豫的出门查看情况。结果还好,没发现什么异常。项康仔细确认这点之后,也这才压低了声音,低声对项伯说道:“叔父,小侄是为了我们项家的将来,所以绝对不能把干将秘法告诉你。”
  “为了项家的什么将来?”项伯厉声问道。
  “为了我们项家将来起兵复楚的机会。”项康坦然答道。
  破烂的社神庙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不要说普遍年青的项家子弟了,就连杀人犯项伯都忍不住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想起兵复楚?”
  “不是想,是想看看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项康说道:“小侄纵观天下大势,觉得暴秦的统治绝对不会长久,天下迟早会重新变成乱世,所以小侄想把这个干将秘法留下来,看看将来有没有用在战场上的机会。如果真能用上,我们项家占的优势就太大了,不但复国有望,说不定还有机会为我们的长大父武信君项燕公报仇!”
  小破庙里变得更加安静,项伯和项家兄弟都象不认识一样的看着项康,也根本不敢相信项康心中竟然还藏着这么豪壮的巨大抱负。还是过了许久后,项伯才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说这样的话!”
  “小侄也觉得自己有些狂妄。”项康坦然点头,又说道:“但小侄相信我们项家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秦法苛刻,严厉而又繁杂,不仅东方六国的旧民苦不堪言,暴秦本国的百姓也是饱受其害。暴君嬴政和秦二世胡亥又不断倒行逆施,滥用民力,天下百姓早已是不堪重负,自古以来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一味只知道苦民害民的暴秦朝廷怎么可能长久?”
  “所以小侄敢断定,多则三年,少则两载,必然有英雄豪杰揭竿而起,讨伐无道暴秦,到了那个时候,小侄所知道的干将秘法,肯定就能为我们项家派上大用场了。”
  项伯彻底呆住,心里不断惊叫,“这是我的侄子?这是我看着长大的侄子?他的见解,怎么可能和子房先生的看法如出一致,都认定暴秦的统治绝不可能长久?还有,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样的话,就是子房先生都没有说出来过啊!”
  这时,项康已经自己站起了身来,又向项伯说道:“叔父,小侄之所以不能把干将秘法告诉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项家的生计考虑。项家破落后,两位叔母她们太难了,为我们项家人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愁白了头,小侄如果不把干将秘法留下来挣点钱,帮叔母她们补贴点家计,叔母她们只会更难,也更苦。”
  “你有这么好心?”项伯冷哼。
  “叔父,这点我可以做证,项康他确实一直在尽量帮我们叔母。”项庄站出来说道:“项康通过冯仲结识了下相的周县令后,很多下相的大户人家都带着礼物来拜访项康,项康他什么都没留,全都送给了叔母她们补贴家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叔父,这事我们也知道,我们也可以给项康做证,他确实把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叔母她们,所以我们项家现在的日子要比以前好过得多。”
  项家兄弟纷纷站出来给项康做证,证明项康确实一直在努力帮补家计,帮两位叔母分担养家糊口的压力。和二哥项梁联手败光家产的项伯听了脸上发烧,忍不住又恶狠狠的瞪了亲儿子项猷一眼,项猷缩着头不敢吭声,更加努力的藏进了黑暗处。
  项伯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项康的眼睛,然而当着众多兄弟的面,项康也不好逼着项伯收拾挑拨离间的项猷,只是又说道:“叔父,小侄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不管将来我们项家有没有起兵复楚的机会,为了我们项家的将来,也为了我们项家的现在,小侄都不能把干将秘法告诉你。”
  “小侄也不是信不过叔父你,是这个秘密被人知道得越多,走漏风声的可能就越大。所以抱歉,小侄只能答应以后一定想办法再给叔父你送去三十把刀,但是干将秘法,小侄绝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告诉叔父你!”
  项康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项伯就是再横蛮无理也没办法继续强迫项康交出所谓的干将秘法,只能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道:“随便你!不过你给记住,起兵复楚的话,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许提起!你不怕死,我还怕你连累你的叔母和兄弟!”
  “如果这里有其他外人在,小侄也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项康微笑回答,又十分细心亲自到了庙外去查看情况,提防有外人埋伏在旁偷听,也乘机缓解与项伯的争执。
  其后,还没算坏到极点的项伯倒是又主动提起了项康的亲事,一度想要继续南下去颜集亭,亲自出面逼着虞公兑现诺言,项康苦劝,又把关于黍叁的事告诉给了项伯。项伯也这才终于怒气爆发,一耳光抽在了宝贝儿子项猷的脸上,咆哮道:“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们和颜集亭的地头蛇结了仇,还想让我到颜集亭送死?”
  “孩儿想……,孩儿觉得应该没那么巧,应该不会恰好碰见那个黍叁。”
  项猷捂着脸的小声解释,换来了项伯更多的拳打脚踢,项庄和项冠等人赶紧劝阻,项康也说道:“叔父,现在打项猷也没什么用了,好在你应该还没有暴露,你还是赶快回下邳去吧。不然的话,黍叁那些人一旦发现你的身份,事情就麻烦了。”
  其实并不是很舍得真的毒打亲生儿子,听了众子侄的劝说,项伯便就坡下驴,骂着儿子停下了手脚,又向项康点头说道:“好,雪一停我就回下邳。”
  也是凑巧,天色刚有些微明时,下了一夜的大雪就逐渐开始转小,已经不敢再去颜集亭的项伯与众子侄分手,独自一人走向来路,项康则领了项家改道向西,直接返回侍岭亭。
  在此期间,心细如发的项康一直在悄悄留意着周边动静,怕的就是昨天晚上项家兄弟在颜集亭闹出的动静,招来颜集亭的官差跟踪尾随。结果让项康颇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和项家兄弟都已经回到下相县的境内了,四周都没有任何异常,很明显自己是在杞人忧天。然而就在松了口气的时候,项康的心头又突然一跳,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暗道:“不对!”
  “情况不对!”项康继续在心里说道:“昨天晚上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黍叁那帮人就是再粗心大意,也不可能视若无睹,很可能会派人暗中跟踪监视我们!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存在,数量也肯定不会很多,他们一直没露面,应该是因为害怕我们这边人多势众,不是我们的对手。现在我们十几个人回下相,他们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肯定不敢冲着我们这十几人来。只会……。”
  想到这里,项康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项伯离去的方向,心道:“如果我是颜集亭的官差,我只会去跟踪擒拿独自一个人上路的项伯,项伯那里可能会有危险!”
  得出了这个结论后,项康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张开嘴,想招呼项家兄弟赶紧掉头回去,解救可能会遇到危险的项伯,可是话到嘴边时,项康却又下意识的打住,又在心里说道:“有没有必要去救项伯这个项家败类?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借别人的手干掉项伯这个项家败类?”
第二十九章
放开那位先生
  “有没有必要去救项伯这个项家败类?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借别人的手干掉项伯这个项家败类?”
  强行把招呼自家兄弟回头的话咽回肚子里后,项康飞快的盘算,琢磨是否应该故意见死不救,借别人的手干掉项伯这个吃里爬外恶劣程度在全中国历史上都排得上号的项家败类,然而仔细权衡之下,项康却又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做,还是得回去看一看预防万一。
  “不行,必须得回去。如果昨天晚上真有人暗中跟着我们,这会又去了追杀落单项伯,如果真的把项伯一刀干掉倒是好,可如果他们把项伯生擒活捉,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项伯的嘴巴如果不严,把我们昨天晚上和他见面的事供了出去,姓单那个右尉肯定会乘机落井下石,把我和项家兄弟拉下水,到时候我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就算项伯嘴巴严不招也麻烦,他毕竟是我名誉上的叔父,他被凌县的官差抓了,三叔母肯定会求我想办法救他,项家这帮亡命徒也有可能铤而走险,杀人劫狱劫法场去救项伯,到时候不管能不能救出人,项家兄弟都得元气大伤,搞不好还会牵连上我,对我也不利。所以得救,不能让项伯落到凌县官吏的手里。”
  盘算到这里,项康拿定主意,赶紧开口招呼住项家兄弟,然后把自己的分析猜测大概说了,项家兄弟听了当然是个个大惊失色,赶紧随着项康掉头,急匆匆的去追可能会遇上危险的项伯。项康则又在路上叮嘱道:“记住,如果真有人在追杀我们三叔,你们谁也不开口和三叔打招呼,千万不能追杀我们三叔的人,知道我们和三叔的关系。”
  “为什么?”项睢问道。
  “因为我们不敢担保,一定能把追杀三叔的人全部干掉。”项康解释道:“假如真有人去追杀三叔,我们去救三叔的时候,暴露我们和三叔的关系,又没能追杀三叔的人全部干掉,那怕走脱一个,对我们来说都是后患无穷。凌县姓单那个右尉,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收拾我们的机会的。”
  “那我们怎么救三叔?”项庄赶紧问道。
  “我来想办法。”项康吩咐道:“如果真有人在追杀三叔,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出面,我想办法。”
  还别说,这段时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让项康在项家兄弟中建立了一定威信,也让项家兄弟逐渐把项康当成了主心骨看待,所以听了项康的吩咐后,项家兄弟都没有质疑反对,还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一边互相叮嘱不能着急暴露身份,一边随着项康匆匆走回头路来追项伯。
  铺满了冰雪的道路给项家兄弟的赶路增添了不少麻烦,着急赶路之下,好几个项家兄弟又在路上接连摔交,项康见了也更是担心,知道这样的道路必然会影响到项伯的步行速度,给可能存在的敌人更多追上他的机会。担忧急行间脚下一滑,项康也又一次摔了一交,把从虞家借来的干净衣服弄得尽是脏水泥浆。
  还好,雪已停,视线开阔,路怎么都比昨天晚上走夜路好走,急行了一个多小时后,项康和项家兄弟就已经赶到了昨天晚上过夜的小破庙旁边,结果让项康大吃一惊的是,通往下邳方向的雪地上,除了项伯的脚印外,还真的有几行其他人的脚印,项康再仔细一数,发现尾随项伯北上的脚印,竟然还有五人之多!
  “有外人的脚印!”
  项家子弟中也有其他的精明人,小一辈的项它也跟着发现了有外人的脚印在尾随项伯,项家子弟见了大慌,赶紧又跟着脚印大步北上,跌跌撞撞的追向有可能被人追杀的项伯。
  艰难的北行了二十余里,深入到了下邳县境内的时候,又饿又累连早饭都没吃的项家子弟终于远远看到了项伯的人影,结果让项家子弟大惊失色的是,的确有五个拿着刀剑的男子已经前后包围了项伯,大呼小叫的逼迫项伯放下武器投降,项伯则拿着一把剑在负隅顽抗,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见情况不妙,项康再次叮嘱自家兄弟不许开口和项伯打招呼,一边飞快盘算着对策,一边领着项家子弟飞奔上前,而在跑到了距离项伯的百步之内时,十分擅长机变的项康也已经想出了注意,张开口大喊道:“你们干什么?你们五个人打一个人干什么?是不是强盗打劫?先生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大喊完了,项康又降低音量,冲项家子弟吩咐道:“装着不认识三叔,装着以为那五个人是强盗!暴秦有法律规定,百步之内见到盗匪行劫伤人,不上去阻止要罚两甲,我们用这个借口去救三叔,拦住那些人给三叔逃命的机会。”
  “好主意!”钦佩项康急智的同时,项庄也扯开了自己的大嗓门,大喊道:“先生莫怕,我们来救你了!狗强盗,放开那位先生!不然老子一剑劈了你们!”
  “狗强盗,放开那位先生!我们来了!”
  拔出刀剑大呼小叫着冲到近前,项庄和项冠等项家好手二话不说,抡起刀剑就往包围项伯那几个人身上招呼,那几个男子魂飞魄散,赶紧躲闪着大喊道:“不要误会!我们是颜集亭的亭卒,我们是在抓强盗,你们不要误会!”
  “二尺版拿出来!”项康拿着周县令送的秦长剑威风凛凛,厉声冲那几个颜集亭的亭卒喝道:“你们是亭卒,把二尺版拿出来!不然你们就是强盗!”
  “二尺版在我这里。”
  一个拿剑男子赶紧去拔插在腰间的二尺版,想举起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而旁边的项伯也还算没傻到家,撒腿就已经冲向了下邳的方向,那拿剑男子慌忙呼喝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站住,不准追!”项康大吼道:“把这几个强盗拦住,先看他们有没有二尺版!”
  不用项康吩咐,项庄和项悍等人早已举刀横剑把那几个男子拦住,给项伯争取逃跑的机会,项康则再次要求那些男子出示二尺版,那拿剑男子无奈,只能是举起刚从腰间拔出来的二尺版,冲项康喝道:“看到没有?我是凌县颜集亭的求盗张婴,依法办案!马上给我让开,让强盗跑了,你们就得和强盗同罪!”
  “凌县颜集亭的求盗?”项康故意露出惊讶神色,问道:“这里是下邳,你们凌县的官差,怎么跑到下邳来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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