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13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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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闽摇头,脸上红潮却依然没有消退,导致她的两个侍女也终于看出不对,一起惊讶问道:“玉姝,你的脸怎么红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看上他了?”
  “瞎说!我脸那红了?”
  “还装?不但脸红,还烫得厉害,一定是错不了了。”
  “再瞎说,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嘴上矢口否认着,戚闽的心里却满满当当尽是那青年男子的影子,还彻底把项康那个傻黑胖子忘得干干净净。
  ……
  再回过头来看看秦军使者招降戚鳃的情况,让吕齮和丘安等人十分意外的是,他们的使者出城后,竟然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然后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时,少帅军竟然还把他们的使者押到了南阳城外当众毒打了一番,然后又命令那使者携带项康的口信回城,叫秦军以后少打挑拨离间的主意。
  还是在被打得满脸开花的使者回到城里后,吕齮和丘安等人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经过,原来昨天晚上秦军使者虽然见到了戚鳃,也当面呈上了吕齮的亲笔招降书信,可是没过多少时间,戚鳃竟然命人把他拿下,把他连人带信一起押到了少帅军营地交给项康,以此证明他与秦军不共戴天的决心,所以才有了他被少帅军使者押到城外毒打的后事。
  得知了详情,丘安和马大廪等秦军强硬派当然是无不大怒,纷纷大骂戚鳃的窝囊懦弱,女儿都被项康抢走强暴了还不敢反抗,竟然还以恩为仇,主动向项康交出秦军派去的招降使者,简直就是胆小鬼中的胆小鬼,窝囊废中的窝囊废,没长卵蛋的太监!
  事还没完,没过多少时间,城上就有人来报,说是前天才刚到宛城西门城外的戚鳃军队突然拔营起寨,准备向其他位置转移,然后到了下午时,秦军斥候又送来急报,说是戚鳃的军队转移到了少帅军营地的后方,在距离少帅军营地仅有里许的位置重新立营。丘安和马大廪等人也马上醒悟,知道这肯定是项康给戚鳃的奖赏,让戚鳃的乌合之众转移到少帅军后方的安全位置立营,以此奖励戚鳃的乖巧听话,女儿都被自己抢走了都还不敢生出异心。
  原本还指望戚鳃能够帮上一点小忙,可万没想到戚鳃能够窝囊无耻到这个地步,丘安和马大廪等秦军强硬派除了大失所望之外,也难免对戚鳃的为人更加鄙夷,可是到了当天晚上时,吕齮却突然派人来与准备休息的南阳郡尉丘安联系,要丘安立即去郡守府见他。丘安心中奇怪,便向吕齮派来的人问道:“什么事?这么晚了吕郡尊还要见我?”
  “禀郡尉,是贼军首领戚鳃派遣使者入城,向我们吕郡尊呈递了机密书信,所以吕郡尊请你过去商量。”吕齮派来的使者如实回答道。
  “戚鳃派使者来送信?怎么可能?!”
  丘安这一惊非同小可,很是不明白戚鳃昨天晚上才出卖了南阳秦军派去的使者,怎么今天晚上又派人来和自军联系?但细一盘算后,再猛的想到了戚鳃军队现在所处的位置,丘安心头不由一阵狂跳,暗道:“难道说,戚鳃逆贼是在故意忍气吞声,放长线钓大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能有他的帮忙,我们完全有可能以少胜多,大破贼军啊!”
第二百零五章
必须冒险
  南阳郡尉丘安来到郡守府大堂的时候,秦廷从咸阳派来的援军主将马大廪已经抢先一步赶到了现场,还正在盘问戚鳃派来的信使,质问戚鳃为什么会在昨天晚上把秦军使者交给项康献媚,今天晚上又派人来和秦军联系。
  “……将军,我们戚都尉说了,他昨天晚上之所以把你们的使者交给项康狗贼,是因为他要先取得项康狗贼的信任,不然的话,他就算秘密归降了大秦也没有任何作用,不但报不了仇,还只会让我们的全军将士白白送命,所以我们戚都尉这才横下了心,做出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将来我们戚都尉也一定会向吕郡尊和将军你们当面请罪。”
  “不过也好,将军你们的使者也不是白白受罪,看到我们戚都尉主动交出了你们的劝降使者,我们戚都尉又昧着良心劝他女儿顺从项康狗贼,项康狗贼就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不敢有反叛的心思,对我们戚都尉不再怀疑,还允许我们移营到他的营地背后,不再逼着我们冒险独守西门。我们戚都尉见项康狗贼上了当,也这才派小人秘密进城,来向你们说明实情,请求你们接纳我们的投降,和我们联手杀败项康狗贼,救回我们戚都尉的女儿。”
  戚鳃使者的介绍和丘安分析的差不多,但丘安并没有急着表明态度,仅仅只是从吕齮面前讨来了戚鳃的亲笔书信,与同为强硬派的马大廪一起共看,而书信前半部分的内容与戚鳃使者的口头介绍大同小异,戚鳃除了表明自己痛恨项康入骨的态度外,就是解释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把秦军使者献给项康的原因,语气恭敬的向南阳秦军谢罪。
  书信最重要的是后半部分,明确表达了希望立功赎罪的态度后,戚鳃邀请秦军在明天晚上联手偷袭少帅军的营地,届时戚鳃将利用他的军队距离少帅军营地近在咫尺的机会,在三更时分突然偷袭少帅军营地背后,杀入少帅军后营纵火作乱,请秦军提前做好接应准备,看到他得手就马上出兵接应,前后夹击少帅军的营地,把欺人太甚的项康狗贼生擒活捉,车裂处死。
  没有上帝视角,只知道项康确实一再欺压南阳的本地军队戚鳃所部,还无耻抢走了戚鳃的女儿淫辱,马大廪当然是满面喜色,丘安则是沉住了气,先是把戚鳃的亲笔书信仔细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破绽,丘安这才向戚鳃信使问道:“你们戚都尉为什么要请我们在明天晚上动手?今天晚上直接动手难道不行?”
  “这个……。”戚鳃信使面露为难,说道:“将军,小人不知道,戚都尉他没说过这个原因,如果将军一定要问的话,小人可以现在就回去,当面替你去问戚都尉这个问题。”
  “丘郡尉,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马大廪有些不解的说道:“平安度过了今天晚上,戚鳃他们肯定可以让项康逆贼对他们更放心,明天晚上再动手,当然可以容易许多。再说了,我们出兵接应戚鳃他们,也需要时间准备,不然仓促之间,我们那能那么做好出城夜战的准备?”
  丘安懒得理会过于心急的马大廪,小心只是观察着戚鳃使者的神情反应,见他的神情虽然紧张,目光却不慌乱,不象是在行骗用诈,这才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我们和吕郡尊商量好了,然后再给你答复。”
  戚鳃使者答应,却并没有立即随着南阳郡守的卫士离去,又向吕齮和丘安等人双膝跪下,顿首说道:“吕郡尊,两位大秦将军,请一定要相信我们戚都尉的归降诚意,我们这些戚都尉的部下是真的恨透了项康狗贼,我们从郦县主动来给他帮忙,他不但不谢我们,还看不起我们欺负我们,还把我们戚都尉的女儿也抢了,我们军队里无数人都想和项康狗贼拼命,只是实在打不过他,所以只好是暂时忍气吞声,这些情况你们可以派人去打听,如果小人有半句假话,你们就算把小人车裂碎尸,小人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重重顿首了几下后,戚鳃使者又说道:“还有,小人还愿意留在城里做人质,如果我们戚都尉没有兑现诺言,和你联手偷袭项康狗贼,你们可以把小的宰了,小的也绝对没有半句怨言,小人是真的太恨项康那个狗贼了。”
  见那使者说得真诚,丘安倒也点头,又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然后还是在戚鳃使者被卫士领走后,丘安才转向吕齮问道:“吕郡尊,你的意思如何?戚鳃的降意是否可信?”
  “老夫有些拿捏不准。”吕齮如实说道:“虽说戚鳃主动请降的动机合情合理,他的书信和他的使者也很象是真的,但戚鳃毕竟也是反叛朝廷的逆贼,他的话是否可靠,老夫实在不敢做出定论。”
  “郡尊,小人觉得戚鳃的书信应该不假。”旁边的吕齮心腹陈恢插口,说道:“此前项康逆贼逼着他独自立营宛城西门,摆明了是不肯相信他,还有意拿他的军队当诱饵,引我们出城交战,昨天项康逆贼又色迷心窍,强抢了戚鳃的女儿回营淫辱,这样的奇耻大辱,试问天下那一个父亲能够忍受?戚鳃逆贼因此生出弃暗投明的心思毫不奇怪,我们应该相信他的话。”
  看了一眼自己最信得过的陈恢,吕齮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那边马大廪则是迫不及待,立即附议道:“陈舍人这话说得对,亲生女儿被别人抢走欺负,天下那一个当父亲能忍受得了?戚鳃的话绝对不假,我们也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和他联手偷袭项康逆贼的营地,争取一战击败贼军,彻底扭转战局。”
  吕齮再度点头,然后才向丘安反问道:“丘郡尉,你怎么看?”
  “下官也觉得戚鳃的请降应该不假,不过下官又觉得,我们未必需要如此冒险。”丘安盘算着回答道:“宛城城池坚固,城高壕深,城里的粮食也十分丰足,可以长期久守,我们倘若采取稳守策略,完全有希望坚持到项康逆贼粮尽自退。但如果冒险出城,战事又不顺利的话,后果就肯定很难预料了。”
  “丘郡尉,战机难得,倘若错过,我们恐怕就再没有这样的破敌机会了。”陈恢再次插口,说道:“而且就算坚持到了项康逆贼被迫退走,到时候他去攻打南阳的其他城池,我们又当任何是好?出兵去救,很可能是白白送死,不救的话,眼睁睁看着城池沦陷,朝廷追究下来,郡尉你和郡尊如何交代?”
  丘安闭上嘴巴,因为陈恢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即便宛城最终能够守住,项康只需要带着军队去打南阳的其他城池,南阳秦军主力照样会陷入两难境地,救的话很可能是白白送死,不救的话肯定没办法向大秦朝廷交代,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虽说做为郡守的吕齮肯定要担主要责任,但是做为南阳郡尉,丘安也肯定逃脱不了一定责任。
  也正因为有这层顾虑,盘算了许久后,丘安只能是把皮球踢回吕齮的面前,说道:“请郡尊决断吧,如果郡尊决定冒险一试,我们就出城博上一把,如果郡尊觉得应该以谨慎为上,我们就继续忍耐。”
  吕齮盘算着偷偷去看自己心腹陈恢,见陈恢向自己连使眼色,示意自己答应,吕齮又犹豫了片刻,这才一拍案几,说道:“战机难得,我们必须得赌上一把!不然的话,我们就算守住了宛城,丢掉了南阳的其他城池,照样没办法向朝廷交代!就这么定了,答应戚鳃,明天晚上出兵配合他偷袭项康逆贼的营地!”
  见吕齮拍板定案,相信吕齮请降不假的丘安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和吕齮、马大廪一起商量了一个出战计划,然后又写好了一道答复戚鳃的书信,传来戚鳃的使者,让他带着书信返回戚军营地,去让戚鳃做好配合作战的准备。
  折腾了不少时间,这些该做的事才全都做完,然后还是在丘安和马大廪先后告辞离去,回到了后堂时,吕齮才撇开旁人,单独向陈恢问道:“先生为何坚持要冒险出战?”
  “因为对郡尊来说,这已经是你惟一的机会了。”陈恢低声答道:“朝廷已有明文,要郡尊你务必把项康贼军歼灭在南阳境内,不然就要两罪并罚,将郡尊你问罪乃至问斩,正面作战,郡尊你绝对没有任何可能达成朝廷的要求,惟有冒险一博,才有希望创造奇迹。所以戚鳃逆贼主动请降,给我们创造破敌机会,别人倒是可以不用考虑冒险,但郡尊你必须冒险一博。”
  “先生果然高见,老夫受教了。”吕齮醒悟点头,说道:“不错,戚鳃请降不管是真是假,老夫都只能是冒险赌上一把。”
  醒悟过后,吕齮却并没有问起孤注一掷赌输了以后怎么办,陈恢也没有为吕齮盘算赌输了以后的下一步该如何走,宾主二人心有灵犀,都故意回避了这个重要问题。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时,吕齮早早就召集南阳诸将,着手安排夜战准备,秦军诸将中虽然也有人担心夜间出战太过弄险,建议继续稳守为上,吕齮却根本不去理会,坚持冒险赌博,加上郡尉丘安和咸阳来的马大廪也站在吕齮一边,个别反对者也没敢坚持,秦军诸将也很快就奉命返回各自营地,组织军队准备夜战。
  同一天的白天,戚鳃的军队还被迫出动了两千炮灰,在少帅军的弓弩掩护下开始填塞护城河,秦军果断以弓弩压制,还派兵出城进入羊马墙阵地,用弓弩直射,给搬运土石的戚鳃军将士造成了不小死伤,让至今还蒙在鼓里的戚军将士对少帅军怨气更深,也让丘安和马大廪等秦军强硬派更是欢喜万分,知道戚军将士肯定会因此更加痛恨少帅军,联手作战时也肯定会更加卖命。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黑,勉强填塞了一些护城河后,戚军炮灰这才鸣金收兵,准备在夜间出战的秦军将士也抓紧时间吃饭和领取火把干粮,在城里的街道小巷中集结成军。然而快到二更初刻的时候,准备亲自率军出战的丘安却突然有些心中不安,向前来送行的吕齮说道:“吕郡尊,下官左思右想,我们是不是太弄险了?是否需要再商量一下?”
  “丘郡尉如果后悔,当然可以商量。”吕齮的语气轻描淡写,又说道:“不过老夫有言在先,我们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准备,突然半途而废的话,只能是请你出面给我们将士一个交代。还有,如果戚鳃他们今天晚上按照约定动手,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朝廷追究,责任也只能请你承担。”
  不愿在所有的秦军将士面前丢脸,更不敢承担错失战机的责任,丘安犹豫了半晌,还是无可奈何的说道:“不必商量了,还是去赌一把吧。”
  二更初刻,宛城的北门和西门同时打开,万余秦军在丘安、马大廪和宋漾等秦军将领的率领下,借着夜色掩护兵分两路秘密出城,人衔枚,马包蹄,迅速在城外完成了集结,然后悄悄无声息的赶到了少帅军的营外潜伏,耐心等待戚鳃所部动手。
  戚鳃兑现了他的诺言,三更才刚到时,少帅军的后营处就突然杀声震天,还有无数的火把晃动。见此情景,丘安再不犹豫,马上就发出信号,命令秦军前队冲击少帅军前营,结果让丘安更加喜出望外的是,马大廪率领的秦军前队竟然十分顺利的冲进了少帅军前营,还在转眼间就点燃了许多少帅军的营帐,丘安见机不可失,命令士卒敲响战鼓,催动军队点燃火把发起总攻。
  与此同时,在宛城的北门城上,远远看到少帅军的营地前后火起,南阳郡守吕齮也是大喜过望,还脱口说道:“好!看来老夫的首级和官职都有希望保得住了!”
  秦军的胜利曙光当然只是稍纵即逝,秦军前队才刚直接冲到少帅军的中军营地附近,两旁的黑暗中就是杀声大起,各有一支军队直冲杀出,两面夹击秦军前队,秦军前队大惊,明白是中计后赶紧掉头逃命,少帅军将士奋勇追杀,将秦军前队杀得大败,又追着秦军败兵直接杀出了营外。
  与此同时,少帅军的营地四门也一起大开,东西北三处营门都有一支军队杀出,呐喊着杀向已经暴露了位置的秦军主力,之前在营外做戏的戚鳃军则迅速退回自军营前,准备在秦军大败后去拣小鱼拣便宜。
  突然杀出的少帅军伏兵让秦军军心大慌,明白是中计了之后,秦军上下更是一片大乱,丘安率先掉转马头逃命,秦军士卒也象潮水一般向后退却,少帅军将士则是紧追不舍,把仓促逃命的秦军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还在混战中成功斩杀了秦廷从关中派来的秦军大将马大廪,又态度明确,直接冲往宛城城门,尽最大力量阻止秦军回城。
  这时候,远远看到秦军大败逃回,刚才还满心欢喜的吕齮在傻眼之余,不由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办法,看来只能是争取当楚国的顺民了。”
  话虽如此,出于职责,良心没有黑到项康那个地步的吕齮还是很快就下令打开城门,让自军败兵可以回城逃命,可是秦军败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人潮才刚冲到宛城北门附近,护城河那边就马上出现了自相践踏的情况,无数的秦军将士你推我搡,掉进河中无数,被自军士卒踩死压死无数,完全是踩着自军士卒的血肉才能冲过护城河,彻底混乱之下,护城河桥梁尸体层层叠叠,尸骸累累,真正能够冲过桥梁逃回城内的士卒反而寥寥无几。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少帅军追兵又很快追来,强行在秦军败兵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拿下了护城河桥头的控制权,秦军败兵不敢硬冲,只能是哭着喊着逃向西门回城,可惜西门这边情况却更糟糕,少帅军骑兵早就已经冲到了护城河的桥头,逼得城里的秦军连门都不敢开,同时少帅军的其他几路追兵也已经先后赶到,秦军败兵人潮被迫彻底四散,星星散散逃得到处都是,少帅军将士则一边高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一边奋力追杀敌人,拼命扩大战果,也拼命削弱秦军的可战力量。
  这时候,率先逃命的丘安侥幸从北门逃回城里后,又跌跌撞撞的冲上了北门城头,向正在北门城上指挥守城的吕齮大喊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本官说了,不要冒险不要冒险,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中埋伏了,死伤肯定无比惨重了!接下来我们这宛城还怎么守?怎么守?”
  “丘郡尉,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吕齮听得满肚子火气,愤怒说道:“冒险一搏,这点是你也同意了的,有陈舍人和咸阳来的马将军可以做证,怎么现在我们中了埋伏,吃了败仗,你又要把责任全都推到老夫的头上了?”
  “出发的时候,我后悔了,是你逼着我一定要去冒险的!”丘安也是彻底的气急败坏,大吼道:“姓吕的,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一定要向朝廷奏报,一定要向朝廷原原本本的奏报!”
  秦朝官制,郡一级的郡守、郡尉和监御史互不统属,都由朝廷直辖,丘安确实有这个资格可以直接上表,向秦廷奏明事情的原委,所以丘安在彻底气急败坏之下,才敢说出这样的话。结果也正是因为如此,吕齮的脸色也马上变得铁青无比,阴沉的目光看向张牙舞爪的丘安间,还隐隐透出了一股杀气……
  同一时间的少帅军营内,听到巨大的喊杀声逐渐远去变弱,还有少帅军营中不断传来的欢呼声音,一直藏在侍女怀里的戚闽才小心翼翼的把头探了出来,问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赢了?”
  “玉姝放心,我们已经赢了,不用再怕什么了。”
  搂着戚闽的侍女柔声安慰,戚闽点点头,却不肯离开侍女的怀抱,还突然想到,假如此刻是那个帮项康把自己抢来的那个英俊青年,取代自己侍女的位置,把自己搂在怀里……
  “羞死人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忘不了他?”戚闽脸蛋滚烫的埋怨自己,又悄悄有些遗憾,“那人,怎么前天晚上来看过我一次,就再没有出现过?他该不会,是从没关心过我吧?”
第二百零六章
临时后方
  其实这个时代的顶级渣男项康和戚闽一样,也在第一眼看到戚闽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事前项康也说什么都想不到,戚鳃的女儿竟然会有这么娇俏动人,姿色绝对可以和自己最喜爱的小姨子虞姀比肩,气质还要更加乖巧温柔一些。
  要知道,当初戚鳃为了帮项康取信于敌,主动提出想让项康故意抢走他的女儿时,项康还道戚鳃是想更进一步占自己的便宜,想拿他庸脂俗粉的女儿勾引自己,然后摇身一变成为自己的老丈人,同时考虑到这么做对少帅军军纪的影响,死活不肯答应,最后还是陈平和周叔力劝,觉得只有这么做才能帮助戚鳃取得秦军信任,项康这才勉为其难,勉强答应了这件必须要牺牲自己色相和名声的事。
  也还好,渣男归渣男,项康还算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再是如何吃惊于戚闽的动人容貌,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猪哥象,心里再是如何的痒痒,也没乘着戚闽暂时住进自军营地的机会,想什么办法强行把生米做成熟饭,专心只是布置诱敌计划,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宛城战事上,就象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一样,破天荒的没在戚闽身上琢磨什么龌龊心思。
  大家都知道,周叔的侄女薄爰止暂时借住在少帅军军中的时候,可也没少被项康揩油占便宜,容貌明显更胜一筹的戚闽羊入虎口,竟然还能保住清白,事情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还不错,项康没有白白牺牲自己勾搭调戏美女的机会,成功把秦军骗出城外夜战后,靠着战前的充分准备,还有明显领先敌人的战场经验和战斗力,以及把握战机的坚定决心,少帅军终于还是成功的重创了南阳秦军,将冒险出城的万余秦军斩杀大半,俘虏超过千人,余下的秦军也大部分被迫逃向其他方向,只有不到两千的秦军将士侥幸逃回宛城,大大的削弱了秦军的守城力量,也大为降低了攻城难度。
  项康也确实很重视自己的伪善声名,夜战大胜后的第二天上午,才清点完战果和自军损失,项康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自己强抢民女的真相公之于众,明确要求要让每一名少帅军将士都知道自己强抢民女是假,是友军联手诱敌是真,并且一再强调军纪,继续严格禁止少帅军士卒奸淫掳掠,侵害百姓。同时为了惩罚自己伤害了少帅军的名声,项康还不顾众人反对,逼着军法队把自己架出帐外,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二十军棍,以此严格纪律,警慑三军。
  虽说打项康军棍的时候,行刑的少帅军将士在暗中手下留情,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把项康活活打死,可是二十军棍打下来,项康的屁股还是又红又肿,脑袋上疼得满头冒汗,但项康还是谢绝了少帅军文武的好意劝说,没有立即返回寝帐养伤休息,除了派人护送戚闽返回戚军营地外,又坚持回到了中军大帐继续处理公事。
  强行装逼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强咬着牙回到中军大帐才刚坐下,屁股上刚挨了大棒子的项康就又疼得脸青嘴白,周曾和陈平等人看出不对,忙又力劝项康立即返回寝帐治伤休息,项康也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是让亲兵把自己搀了,一瘸一拐的返回自己寝帐休息。可是事有意外,出帐后向后营没走多远,项康就恰好遇到了领着侍女准备回家的戚闽。
  恰好遇上避无可避,项康只能是强做笑颜,向戚闽点头微笑,可是戚闽却早就看到了项康一瘸一拐的模样,不顾旁边外人众多,直接就迎了上来,满脸关切的问道:“将军,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项康勉强一笑,又说道:“姑娘快回去吧,在下有伤在身,就没办法亲自送你,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话还没有说完,屁股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疼得项康龇牙咧嘴,额头上汗水喷涌,戚闽见了心中既关心又同情,还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了一股勇气,竟然拿出了自己手绢,上前一步亲手替项康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结果旁边的少帅军将士和戚闽的侍女当然是个个瞪大了眼睛,隐约觉得这一幕颇熟悉的项康也是彻底楞住,不明白戚闽为什么会当众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被项康的呆滞神情提醒,一时忘情的戚闽突然回过神来,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在做什么后,戚闽顿时羞得双手掩面,快步逃向远方,留下项康在原地继续发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不会吧,才见过几面,难道这小丫头就对我有意思了?”
  这个发现也让项康忍不住对戚闽动起了心思,脑海中不断生出龌龊念头的同时,屁股上的疼痛也因此大减,可惜即便是有轻伤在身,项康依然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寝帐后没休息得多少时间,匆匆处理完了战后事务的少帅军文武就联袂过来探伤,对每一位主子都无比忠心的叔孙通还匍匐在项康的榻旁嚎啕大哭,拼命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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