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校对)第2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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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带着一帮心腹助手回到武德殿时,兵权早就被收得精光的云定兴也被传到了武德殿上,尽管心里早就存了一有机会就投奔陈丧良的打算,但老滑头云定兴还是乖乖的向李渊恭敬行礼,李渊先是命人给他赐坐,然后突然问道:“云老将军,听说你当初离开洛阳率军北上太原时,出发前曾经与陈应良见过一面,他对你的最后一个口头交代是什么?”
  “最后一个口头交代?”云定兴楞了一楞,不明白李渊为什么要向他问起这个问题——李渊之前打着云定兴的旗号给陈丧良送信,派去的人当然是李渊自己的部下,陈丧良对云定兴信使的要求,之前那名信使当然不会告诉云定兴。
  “对,最后一个口头交代,还是只有你和他知道的口头交代,是什么?”李渊追问。
  “这……。”云定兴面露难色,答道:“大将军,请让末将想一想,时间太久了,末将得回忆一下。”
  李渊当然同意,云定兴也开动了脑袋琢磨,心中暗道:“李渊老贼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大侄子当时要我战事不利往南跑,是怕樊老头脾气不好一刀砍了我,他想救我都没机会,这事和李渊老贼没有半点关系,李渊老贼为什么要问?老子是否要如实回答?”
  “还没想起来吗?”李渊不耐烦的催促道:“听说那件事对你很重要,你应该印象很深刻才对,为什么还没想起来?”
  “娘的,不能说实话。”云定兴迅速在心里做出决断,暗道:“上次李渊老贼逼着老夫写假信骗应良大侄子,我就可能已经得罪大侄子了,现在大侄子又已经打到大兴城下了,这时候再往死里得罪他,老子以后还想不想活命了?”
  拿定了主意,云定兴赶紧答道:“大将军,已经想起来了,只是末将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时候陈应良是要末将尽可能留在太原境内,说当时的樊子盖樊留守年纪太大了,又久病缠身,就要末将尽可能留在太原预防万一,这样的话,末将说不定还有希望接任太原留守。”
  “真的?”李渊问道。
  “千真万确。”云定兴赶紧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将军面前,末将那敢有半句虚言?”
  “很好,我相信你。”李渊满意点头,微笑说道:“云老将军,劳烦你再提笔做书,给陈应良写一道书信,就说你已经组织了一些旧部准备献城投降,明天晚上三更时分在城里点火为号,打开大兴西北的光化门接应他的军队入城,请他务必出兵。”
  云定兴的脸色有些微变了,蹑诺着不敢答应,李渊却不由分说,马上命人取来纸笔放在了云定兴的面前,逼着云定兴当场做书,而咱们云老将军贪生怕死的德行朋友们都知道,尽管明知道这么做是往死里得罪陈丧良,可是为了眼下活命,云定兴还是赔着笑按李渊要求写了书信,还双手捧了交李渊过目。李渊接过书信仔细了几遍,直到确认没什么暗句密语藏头,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说道:“老将军诱敌有功,辛苦了,来人,赏云老将军绸缎十匹。”
  云定兴赶紧谦虚谢赏,李渊却又笑着说道:“老将军不必谦虚,这是你应得的,对了,眼下战事紧急,外城危险太多,老将军你别回去了,就住在这宫城里吧,来人,给云老将军在皇城里安排一个住处,请老将军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云定兴脸色终于发白了,知道李渊这是想软禁了自己了,可是也不敢反抗,也只好是微微颤抖着应诺,乖乖跟着李渊的亲兵下去接受软禁。而云定兴在叛军队伍里也确实不受欢迎,被软禁了还不够,他前脚刚走,旁边的裴寂和窦威还又马上就提醒道:“大将军,慎重,云定兴为人卑劣无耻,要防着他见势不妙倒戈相向。”
  “我当然知道这个老匹夫靠不住,还可以断定他早就已经生出了异心!”李渊冷笑说道:“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问他和陈应良小贼的口头约定么?其实这是陈应良小贼的要求,用来甄别他的使者真假的。”
  说罢,李渊把上一次派人冒充云定兴信使的事对众人大概说了一遍,然后才微笑说道:“云定兴老匹夫如果对老夫说了真话,真心帮老夫引诱陈应良小贼前来送死,那么陈应良小贼就很有可能中计,踏入我军陷阱。云定兴老匹夫如果没说实话,老夫派去的信使有什么意外,老夫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把他处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隐患,明白了吧?”
  叛军众将这才恍然大悟,齐赞李渊神机妙算,用计用谋鬼神难测,然后李渊自然是马上安排了一个绝对可靠的信使出城,携书前往隋军大营拜见陈丧良。
  ……
  叛军信使来到隋军营地时,陈丧良还没有休息,也正在为如何引诱李渊出城决战而烦恼,闻得云定兴使者到来,尽管还无法判断使者真假,陈丧良还是为之大喜,拍案说道:“好!机会来了!真是云定兴的使者当然好,是李渊老贼逼着云定兴派来的假使者更好!老子不怕他李渊老贼出招,就怕他不出招,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把李渊老狐狸骗出来决战!”
  迫不及待的下令接见云定兴信使后,被领到陈丧良面前的是一个自称叫做郭奴的青年男子,说自己是云定兴的心腹亲兵,双手向陈丧良呈上了云定兴的亲笔书信,陈丧良接过了书信也不观看,只是向那郭奴问起甄别真假的问题,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禀陈留守,上次你给我家云老将军的最后一个口头交代,是让他尽量留在太原郡境内,樊留守年事已高,又年老多病,要我们云老将军尽可能留在太原境内预防万一。”
  听到这答案,陈丧良自然马上就明白信使有假,但陈丧良当然不会揭穿,还马上面露狂喜,承认就是这个答案,再打开了云定兴的书信仔细观看后,陈丧良马上就心里一片通明了,暗笑道:“学谁不好?学老子收拾杨玄感的手段,想骗我军贸然出击中伏,踏进你的陷阱吃败仗,打掉我连战连胜的势头,鼓舞起你们的士气,想得美!”
  马上就猜到了李渊的恶毒用意,陈丧良自然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马上想出了应对之策,假装中计去偷袭光化门,然后诈败诱敌,把叛军引进隋军伏击圈,然后把出城叛军揍得满地找牙,让他们这辈子看到陈字军旗就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但正要如此将计就计的安排时,话到嘴边,陈丧良却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暗道:“那云定兴怎么办?那个老不要脸岂不是马上就死定了?”
  陈丧良最开始对云定兴的印象并不好,当初大战杨玄感时,云定兴随宇文述回到东都战场时,对陈丧良做的那些下作事,裴弘策也早就在私下悄悄告诉了陈丧良,那时候陈丧良也确实存着有机会就报仇雪恨的念头。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后来的云定兴对陈丧良确实相当不错,几次与陈丧良共患难,也没少给陈丧良帮忙,陈丧良之所以一直和军方老大宇文述保持友好关系,也是托了云定兴的不少福,陈丧良再是如何的丧尽天良,对云定兴的印象也有一些改观,所以后来云定兴率军北上增援樊子盖时,陈丧良才会特别交代云定兴战事不利就往南逃,怕是就是云定兴惨死在脾气暴躁的樊子盖刀下,让自己连伸手拉他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把书信放回了书案上,陈丧良心中继续盘算,“以李渊军队现在的情况,云定兴生出反正心思很正常,他没有对李渊说实话,应该也是想留一条后路,我如果将计就计,最多也只是再打败一次李渊贼军,取得一些斩获,伤不了李渊贼军的筋骨,还肯定会要了云定兴的老命。但我如果保住了他,以他的脾气,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过来,说不定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更大作用,而我所损失的,不过只是放弃一个小胜机会而已,对我军和叛军来说都是无关轻重。”
  盘算着,陈丧良运思如飞,又沉吟问道:“云老叔,他为什么要选择在光化门动手?那里位于大兴西北,距离远,与我军营地之间隔着一条广通渠,我军用兵不是很方便。”
  “因为李渊贼军把大兴东三门守得太严了,根本没机会动手。”郭奴按照李渊的指点答道:“本来大兴的其他城门也把守得很严,但是我们老将军的麾下旧将董睿董将军,正好就在光化门驻防,关键时刻他有可能倒戈,所以我们老将军才决定在那里动手。”
  陈丧良继续保持沉默,心里既想保住云定兴的卑劣老命,却又不想错过这个诈敌机会,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利用好这个机会,只能沉默着继续盘算。但丧尽天良毕竟是丧尽天良,关键时刻,亲兵队长三狗子突然进来,附到了陈丧良的耳边低声说道:“留守,又有几个自称是关陇世家的子弟求见,请求你能召见。”
  “什么?!”
  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陈丧良的反应却把帐中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丧良竟然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三狗子的衣领,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李密逆贼攻破了虎牢关?这怎么可能?!”
  到底是跟了陈丧良将近四年,尽管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可是看到了陈丧良的略挤眼角后,三狗子还是马上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是洛口仓贺兰宜将军刚刚用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李密逆贼还包围了洛口仓,王将军正在河内抵御裴仁基逆贼,根本就来不及回军去救。”
  陈丧良慢慢松开了手,身体微微摇晃,然后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昏迷了过去,帐中隋军众文武一片大乱,李渊派来的信使郭奴则头颅紧垂,嘴角浮现笑意,暗道:“天大的好消息。”
第四百六十二章
连布迷阵
  “什么?陈应良小贼病倒了?李密还打破了虎牢关,包围了洛口仓?真的假的?!”
  李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旁边的李建成兄弟和叛军诸文武也是神情愕然,都不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刚从隋军回来的叛军信使郭奴却是满脸兴奋,赶紧点头说道:“小人亲耳,亲眼所见,陈应良狗贼收到虎牢关被李密攻破的消息,当场就急得昏倒,然后就病倒了。听他的亲兵说,陈狗贼自打进关以来,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积累成疾才病倒。”
  叛军诸文武继续哑然,仅有李二摇了摇头,向李渊说道:“父亲,可以肯定云定兴没说真话了,陈应良知道阿奴实际上是我们派去的,所以才演这出戏骗我们。依孩儿之见,不必再留下云定兴这个祸害了,早些宰了放心。”
  窦琮和刘文静等叛军骨干全都点头,也全都觉得应该立即干掉云定兴永除后患,李渊却是没多少表情,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李渊又向郭奴问道:“阿奴,后来呢?陈应良小贼病倒后,他有没有再见过你?是否有其他交代?”
  “陈狗贼没有再见小人,但让小人带回来了一道回信。”郭奴点头承认,如实答道:“后来陈狗贼的幕僚房玄龄出面,问了小人是否能回城给云定兴送信,小人按大将军你的指点,说云定兴在城墙上安排有人接应我,房玄龄就把一道书信交给了小人,派人连夜把小人送到了光化门外,小人这才有机会顺利回来向大将军你禀报。”
  说着,郭奴赶紧拿出了陈丧良的书信双手捧上,卫士转递到了李渊面前后,李渊接过了打开仔细一看,很快就骂了起来,“天杀的小贼,果然够奸够滑。”
  众人惊问内容,李渊这才亮出了书信,冷哼道:“小贼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云定兴,借口说深夜开城太过危险,且光化门位置不佳,即便成功也很难投入后续军队确保拿下城池,要求云定兴稍安勿躁,继续潜伏在我军之中,等候更好机会出现再说。”
  李二和裴寂等人赶紧接过书信共看,见信上除了李渊口头介绍的内容外,陈丧良还明白了当的告诉云定兴,说大兴城里并不是只有云定兴这一个叛军将领与东都隋军暗中联络,还有好几名颇得李渊信任的叛军大将也有反正打算,东都隋军要破大兴城其实易如反掌,只是出于某种考虑,陈丧良现在还不希望叛军放弃外城退守内城。此外,陈丧良又给云定兴安排了两个任务,一是替东都隋军摸清楚大兴皇城里的粮食库存情况,二是要云定兴刺探叛军主力与薛举、李轨、白瑜婆及萧瑀这四股势力的联络情况。
  叛军众文武立即认同李渊的判断,觉得陈丧良确实还没有信任云定兴的归降诚意,所以才婉言谢绝云定兴的内应好意,不肯拿军队冒险偷城——以云定兴的性格为人,这也算是陈丧良的正常反应。说叛军之中还有其他将领企图叛变,这点也不难理解,如果云定兴投降是真,这么说可以给云定兴加油鼓劲,如果云定兴投降是假,这么说可以起到反间作用,使叛军内部互相猜疑,真假都不误事,这点也可以看出陈丧良的奸诈多谋和对云定兴不够信任。
  至于交给云定兴的两个任务,其实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算没有云定兴,东都隋军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收集这两个只是需要了解的情报,云定兴投降是真,也替陈丧良弄到了这两个情报,固然是好事一件;云定兴投降是假,陈丧良只要通过其他渠道收集到的情报对比,马上就能知道云定兴到底说没说真话,进而甄别云定兴的降意真假。在这一点上,同样可以看出陈应良的谨慎多疑和对云定兴的不够信任。
  纷纷咒骂了陈丧良的奸诈多疑后,李二又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道:“父亲,既然陈应良小贼是不信任云定兴,无法甄别云定兴的内应真假,那他为什么要在云定兴的使者面前演那出戏?装病又诈称虎牢关被破?”
  “这点很好解释。”李渊顺口答道:“陈应良小贼希望我们相信他已经病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消息告诉给我们,怀疑阿奴其实是我们派去的,就顺便在阿奴面前演了那出戏。”
  “父亲,那陈应良小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二追问道。
  “除了引诱我们出城决战,还能有什么目的?”李渊不屑的冷笑,道:“他这次是以寡击众,还要面临攻坚难题,当然希望我们野外决战,给他机会打败他们。无耻匹夫,奸诈小贼,这点雕虫小计,也敢在老夫面前……,等等!”
  冷笑着说到这,李渊突然猛的想起一件大事,脱口道:“等等!还有一个可能!这个小贼还有个可能是稳住我们,让我们继续坚守城池,与他对耗!让我们觉得只要守住了城池,他就拿我们没办法,我们一味的消极守城,他好乘机出其不意,给我们沉重一击!”
  李渊的这个分析虽然有些脑补,但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就算只是对耗,叛军方面同样耗不赢手握永丰仓的东都隋军,对峙上一两个月叛军或许还没什么,但时间如果再长了,叛军的粮草就非得出问题不可。同时叛军主力在军队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长期消极避战,军心士气必然更近一步下滑,内部问题也只会更多,被喜欢投机取巧的陈丧良抓住破绽见缝插针的可能更大。
  知道这层厉害干系,李渊父子和叛军文武难免更是疑神疑鬼,更加看出陈丧良的真正目的,绞尽脑汁的琢磨陈丧良的用意间,自然也就懒得再去理会命悬一线的云定兴,决定继续把他软禁在宫城了事——这点也很正常,无凭无据滥杀降将,还是带兵投降的隋军大将,叛军的其他降将不人人自危才怪。
  ……
  同一时间的隋军营中,其实房玄龄和袁天罡等隋军官员也不明白陈丧良的真正用意,向陈丧良问起原因时,陈丧良的回答也让他们气绝,“没什么用意,李渊老贼奸诈过人,他的宝贝儿子李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们用计九成九会被识破,只会反过来害了我们的将士,所以我什么目的都没有,就一个单纯的迷魂阵,让他们自己猜去,他们越是疑神疑鬼就越晕头转向,我们再想对他们用计时,成功把握就大多了。”
  摇头感叹了一番陈丧良的无招胜有招,无计胜有计,袁天罡又向陈丧良问道:“留守,那我们怎么把敌人引出城来决战?包括今天在内,我们可是只有区区三天时间了。”
  “分兵,继续分兵,西取扶风,固守眉县,伺机夺取散关,切断李渊老贼和萧瑀匹夫的联系。”
  陈丧良的轻描淡写回答让房玄龄和袁天罡等人都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惊叫道:“还要分兵?李渊贼军的兵力本来就是我们的三倍,还要分兵?”
  “不这么做,李渊老贼不会出城决战。”陈丧良耸耸肩膀,答道:“除了主动削弱我们自己的力量外,以李渊老贼的奸诈狡毒,绝不会轻易出城决战。况且提前分兵前往扶风,也可以切断老贼的西逃道路,免得这个老贼在萧瑀接应下跑进了汉中成都,到时候想剿灭他肯定更麻烦。”
  房玄龄、魏徵和袁天罡等几人面面相觑,全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万没料到陈丧良竟然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兵力本来就只是敌人的三分之一,竟然还敢临阵分兵西进,主动削弱自身力量。
  陈丧良看出几个帮凶的胆怯,便又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这么做很冒险,但这是我们唯一速战速决的机会,只有在三天之内把敌人引出城外决战,我们才有希望迅速破贼,为了争取这个机会,这个险值得冒。况且我们这么做也不是不知死活的胡乱冒险,不要忘了我们的背后还有药师表叔和屈突通老将军的后军,就算我们的战事不利,如果需要的话,一天之内他们就能赶到战场增援,同时我们也可以召回西征军队,不会受到太大损失。”
  听了陈丧良的话觉得有理,同时以隋军主力目前的情况,想要迅速破敌确实只有引诱叛军出城决战这一个办法,仔细盘算了片刻后,房玄龄这才咬牙说道:“贤弟,你分兵我不反对,但分兵数量绝对不能超过一万,此外分兵后前三天,我们的偏师速度绝对不能太快。”
  “那是当然,我只是想诱敌,又不是想送死。”陈丧良笑着回答,然后当场拍板决定由马三宝与何潘仁率领一万偏师西进,日行五十里去取始平眉县,切断李渊和讨嫌萧国舅之间的联系。
  接到命令的马三宝与何潘仁也被吓了一大跳,陈丧良又花了不少口舌才让他们放心领命后,刚安排了他们下去准备出征,不曾想就在这时候,帐外却突然来报,说是李渊派遣部下刘世龙为使,手打白旗前来隋军营外请求拜见陈丧良。陈丧良闻报大奇,惊讶笑道:“李渊老贼还敢派遣使者和我联络?胆儿挺肥啊,说没说什么来意?”
  传令兵拱手答道:“禀留守,说了,贼军是想用屈突通老将军的两个儿子屈突寿和屈突诠,还有卫老留守的独孙卫子期,交换李渊老贼的女儿李秀宁。”
  陈丧良和袁天罡等人面面相觑,都惊讶说道:“李渊老贼啥时候这么关心他女儿了,舍得拿三个重要俘虏交换他的女儿?”
  “交换俘虏是假,别有所图是真。”擅长洞悉人心的房玄龄一针见血指出,“李渊老贼遣使前来拜见,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有道理。”陈丧良也认可这个分析,又疑惑说道:“那李渊老贼有什么目的?”
  “说不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房玄龄又指出道:“你布下的迷魂阵,连我们这些身边人都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更何况是李渊老贼。你在战场上又是出了名的擅长用计用谋,李渊老贼为了摸清楚你的真正意图,再派使者前来摸底很有这个可能。”
  为了救云定兴随手布下的无目的迷魂阵,竟然收到了这样的效果,陈丧良当然是喜出望外,赶紧让帮凶走狗做了一些准备之后,陈丧良这才令召见李渊的使者刘世龙。
  顺便交代一下刘世龙的由来,刘世龙是李渊起兵前的太原晋阳乡长,与裴寂在私底下的交情很好,表面上却与太原两个副留守王威、高君雅保持亲密关系,时常出入王高二人私宅,替李渊弄到了相当不少的太原重要情报,是李渊兵变成功的重要功臣之一,为人精细,擅长通过蛛丝马迹判断推理,分析收集各种情报,李渊派他来与陈丧良交涉联络,也是看中了他的这个优点特长。——当然,如果李渊知道陈丧良曾经在一千五百年后两次潜入毒巢卧底,对刘世龙就肯定没有这么大信心了。
  不过刘世龙也不是白派,刚被领进中军大帐时,刘世龙除了第一眼就看到陈丧良高坐正中,又马上就闻到了帐内有淡淡的药味,同时察觉陈丧良表面上举止自若,脸色却稍稍有些苍白,只是隔着好几步远看不真切。再接着,陈丧良开门见山的问起刘世龙来意道:“李渊老贼想要交换俘虏?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刘世龙赶紧拱手,微笑说道:“想必许昌公也知道,李秀宁李娘子不仅是唐国公的爱女,还曾为唐国公立下不世之功,她不幸被许昌公所擒……。”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花言巧语。”陈丧良挥手打断,没好气的说道:“李渊老贼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天下第一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徒!能关心他女儿的生死安危?说你的真正来意,本官很忙,没时间和你罗嗦。”
  “许昌公误会了。”刘世龙赶紧拱手说道:“唐国公派遣小人前来,真是为了交换俘虏一事,别无他意。”
  陈丧良狐疑的上下打量刘世龙,直到把刘世龙看得不明所以心里开始发毛,陈丧良才突然问道:“李渊老贼,是派你来试探我是否已经真的病倒了吧?”
  刘世龙先是一惊,然后赶紧矢口否认,“许昌公,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哄鬼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信使其实是李渊老贼派来的。”陈丧良无比直接的说道:“你们也太小看我的细作能力,我早就知道云定兴已经被李渊老贼直接驾空,手里没什么兵权,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开城接应我,所以我昨天晚上才逗你们的假信使玩玩,想看看他李渊老贼有没有胆量出城和我决战。”
  刘世龙的脸色有些微变,陈丧良却又把手一挥,道:“既然李渊老贼派你来试探,就证明他没有这个卵蛋,本官也懒得和你们浪费时间了,回去告诉李渊老贼,叫他继续躲在大兴城里,有本事就一辈子躲在大兴城里,看咱们谁熬得过谁。”
  “许昌公,你说什么,小人怎么听不懂?”刘世龙继续装糊涂。
  陈丧良笑笑,懒得和刘世龙罗嗦,还表情镇定的去端桌上茶杯,然而手却有些不自然的颤抖,差点把茶杯打翻,幸得又及时把茶杯放回了桌上,接着陈丧良又定了定神,很镇定的说道:“去告诉李渊老贼,李秀宁是朝廷钦犯,罪当处死,本官身为东都留守,关中讨捕大使,要以国法为重,不可能和你们交换俘虏,以后最好别提。卫老留守的孙公子,还有屈突老将军的两位公子,我迟早会把他们救出牢狱,你们如果不想被……,被……。”
  “你们如果不想被我军赶尽杀绝,诛灭满门,就最好别打拿人质要挟的主意!”旁边的房玄龄赶紧接过话头,喝道:“好,你现在可以走了!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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