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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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陶应点头,又赶紧给鲁肃引见了臧霸等人,鲁肃和臧霸等人一一见礼,然后又向臧霸拱手笑道:“宣高将军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义薄云天,实在叫人钦佩。”
  “鲁军师过奖了。”臧霸还礼,笑着说道:“在下是个粗人,也不瞒军师,在下当初对公子说,如果公子能拿下笮融狗贼人头,在下就重返主公帐下,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公子,看看公子是否真的重视末将。结果在下说什么也没想到的是,公子不仅马上领兵南下,还以八百君子军大破上万叛军,真的拿下了笮融人头,在下如果再言而无信,那不要说公子了,就是在下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说到这,臧霸又补充了一句,“只可惜在下抵达广陵之时,孙策小儿已经惨败于公子与军师的妙策之下,袁术也被军师说服同意停战,没能为公子杀敌一兵一卒,实在是惭愧之至。”
  “宣高将军此言差矣,将军重归陶公帐下,陶公多一擎天巨柱,公子也多一臂膀手足矣。”鲁肃笑道:“从今往后,陶公与公子用兵,也再不用掐着指头数米下锅了,天下诸侯,也不敢再正眼窥视徐州五郡,此皆将军与琅琊众将军之功!徐州五郡的万千百姓,也受将军恩义多矣,又岂能单单计较将军的杀敌多寡?”
  被鲁肃一连戴了几顶高帽子,出身寒微又自尊心普遍极强的臧霸和孙观等人顿时个个大喜,与鲁肃一见如故,言谈极欢。又与臧霸等人交谈了片刻,鲁肃扭头去看陶应,却见陶应又已站到了夯土哨台的箭垛之旁,眺望着长江南岸十分入神,手中还有两道写有文字图案的白色绢帛,鲁肃心知有异,忙向臧霸等人拱手告罪,走到陶应旁边,轻声问道:“公子,你眺望大江如此入神,可是有心事?”
  陶应不答,只是手中两道绢帛一起递给鲁肃,鲁肃接过一看,却见一道绢帛乃是朝廷册封的扬州刺史刘繇来书,在书信上,刘繇告诉陶应,说自己为了帮助徐州军队抵御袁术孙策入寇,已经将孙策的母舅吴景与堂兄孙贲撵出了曲阿,逼得吴景和孙贲带着孙策的家眷逃往宛陵去了,所以刘繇希望能与徐州军队缔结盟约,共抗袁术,并许诺剿灭袁术之后,把九江郡割让给陶氏父子做为报答。
  再展开另一道绢帛时,鲁肃也终于明白陶应的心事了,原来这道绢帛之上,竟然是刘繇军在丹徒一带的军事布防图——很明显,贪得无厌的陶副主任在暂时摆脱袁术威胁后,又把饿狼一样的目光,转向江南的富庶土地了。
  “公子,以肃之见,万不可与刘繇缔盟。”鲁肃一边重新折起书信与布防图,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刘繇此人豺狼心性,见利忘义,非盟友之选。刘繇初到淮南之时,被袁术驱赶到无处容身,是吴景与孙贲将他迎到曲阿立足,而刘繇在江南立足刚稳,立即着手侵吞吴景与孙贲队伍,用尽手段百般威逼,想把吴孙二人彻底吞并,现在孙策刚亡,刘繇就彻底与吴景、孙贲撕破脸皮,以武力把他们驱离曲阿,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与之合作不仅无益,还会再度激怒袁术,导致我军与袁术重新开战。”
  “我当然不会和刘繇结盟,他主动提出结盟,也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去对付袁术,我还没那么傻。”陶应摇头,又忽然说道:“子敬,依你之见,我军如果南渡长江去攻刘繇,能有多少胜算?”
  “以公子之谋略,再以琅琊大军之悍勇,攻灭刘繇,应该有不少胜算。”鲁肃拱手回答,又平静的说道:“但依肃之见,公子不管能否攻灭刘繇,都只会是赢了战术,输了战略,赢小而输大。”
  “请军师细细说来。”陶应把目光转向鲁肃,心里颇有些紧张,这些天来,效仿小霸王孙策一举打下江东八十一州的计划,一直都在陶副主任心中酝酿,尤其是在得到的臧霸大军增援之后,陶应更是有了重演小霸王奇迹吞并江东的底气和实力,所以今天陶应才会来到长江岸边,眺望江南盘算计划,但是现在三国中绝对算得上一流战略家的鲁肃竟然提出反对,陶应难免有些紧张了。
  “原因有三。”鲁肃答道:“第一,我军准备不足而敌有备,攻取江南,我军粮草、船只和武器都准备不足,而袁术派遣陈芬率领水师东下后,刘繇为防止万一,也已经从牛渚调遣部将张英率领水师南下,监视陈芬动静,同时加强了丹徒军力,防范我军南下的准备十分充足,使我军失去先发制人的先机,南征刘繇不仅急切难下,后继更是乏力。”
  “第二:徐州五郡远比江东重要,现在徐州五郡内部不稳,隐患重重,外部强敌环视,对徐州虎视耽耽者比比皆是,公子不图消弭内患,稳定基业,反而南下去夺他人土地,岂不是本末倒置,舍本逐末?倘若公子渡江之后,江南不得,徐州又有闪失,那公子安所归乎?”
  说到这,鲁肃也是顿了一顿,又警告道:“况且依肃之见,徐州五郡其实远比江东重要,顺帝时普查天下人口,徐州五郡有人丁二百七十九万,恒帝时增加至三百余万,吴郡与丹阳郡总人口仅有一百三十三万。现在徐州虽然经历战乱人口锐减,但是刘繇仅仅占有吴郡西北与丹阳东北等十余城池,人口、钱粮与土地都远远不及徐州五郡,公子若为了贪图刘繇土地而废徐州五郡,岂不是舍大而逐小,得不偿失?”
  陶应不说话,只是继续静听,鲁肃也不怕陶应爱听不爱听,又道:“第三,以目前形势,袁术也绝不会坐视公子你攻取江东,袁术与刘繇敌对已久,早有吞并江东之意,公子你如果渡江南下去攻刘繇,那么袁术必然立即出兵南下,再来一个趁火打劫,届时我军即便攻灭刘繇,整体实力远在我军之上又准备充足袁术大军,也必然要拿去最大利益,而我军不仅最多只能得到少许利益,还会让袁术乘机在江南立稳脚步,引狼入室,白白为袁术辛苦一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陶应终于开口,缓缓说道:“我在战略方面,确实欠缺太多,有些事,也不是照本宣科所能办到的。”
  说完这番话,陶应将手中的刘繇军南岸布防图顺手扔进滔滔江水之中,转头向鲁肃说道:“烦劳军师代笔,替我回书刘繇,就说我军已经与袁术停战言和,不能背信弃义落下千古骂名,无法答应他的结盟请求,还请他多多见谅。再告诉刘繇,如果他愿意,徐州军队也愿意与他缔结互不侵犯和约,开边市通商贸,允许两家百姓自由来往贸易,永不刀兵相见。”
  “诺,公子此举有利于刘繇减轻正北压力,想来刘繇不会拒绝。”鲁肃点头答应。
  陶应又回头,走到正在饮酒谈笑的章诳和臧霸等人身边,向章诳拱手说道:“章老将军,现在广陵战事已经结束,晚辈决定不日就率领君子军北上,返回徐州去向父亲交令,晚辈走后,广陵郡就拜托老将军了。晚辈回到徐州之后,也会向父亲替老将军请功,请父亲加封老将军为广陵相。”
  “广陵相?”章诳大喜过望,广陵可是全天下数得着的富郡,现在即便有些残破,能够统管广陵也远胜过给曹豹当副手啊!所以章诳赶紧离席起身,向陶应行礼道谢,又假惺惺的说道:“公子抬举,末将实在愧不敢当……”
  “老将军不必谦虚。”陶应摇头,微笑说道:“广陵不仅是徐州的钱粮重地,还是战略要冲,西有袁术南有刘繇,最是紧要不过,不把广陵托付给老将军这样能征善战的老将宿将,晚辈与父亲都不敢放心啊。”
  “那末将就多谢公子了,公子大恩,末将没齿难忘。”这次南征基本上是打酱油的章诳喜形于色,向陶应再三拜谢,旁边的臧霸和孙观等人更是羡慕万分,不过这次南征他们连酱油都没有打上一壶,所以倒也没有觉得陶应赏罚不明,对自己们有所歧视。
  “老将军请起。”陶应搀起章诳,又拍着章诳的手叮嘱道:“老将军,广陵紧邻大江,大江之上水匪猖獗,而我军水师多年不战武备不足,水兵缺乏训练,战船陈旧稀少,所以老将军在广陵一定要注意水军问题,要多多操练水兵,多多打造战船,以便我军将来肃清江上水匪。”
  “公子放心,末将一定谨记公子吩咐,大力打造徐州水师。”章诳不疑有他,一口答应。鲁肃则微微一笑,心知陶应狼子野心,始终还在贪恋着江南富庶土地。
  敲定了让章诳留守广陵的决议,陶应又和臧霸商量了一下撤兵日期,决定在三日之后收兵返回徐州,以免徐州主力过于南倾,给北面敌人以可乘之机,同时吴敦又自告奋勇,请求率领一军留驻广陵,帮助章诳镇守广陵。能够分拆臧霸联军的好事,陶应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顾忌臧霸怀疑自己用意,有些犹豫,不料臧霸也为了表明自己接受陶谦父子指挥的诚意,也是主动开口附和替吴敦同求,陶应大喜过望,当即一口答应,同意吴敦率军一千留驻广陵,并当面要求章诳善待吴敦等人,章诳用心记住。
  其后闲聊中,陶应又举杯感叹道:“还别说,离家一个多月,我还真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徐州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还好,父亲在给我的书信中,说他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不然的话,我早就在广陵沉不住气了。”
  “主公的病情大为好转?”臧霸意外的楞了一楞。
  “宣高兄,怎么了?”陶应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臧霸有些犹豫,但考虑到陶应很快就要返回徐州,终于还是如实答道:“公子,主公应该是怕你分心,没告诉你实情,末将这次到徐州向主公请罪时,主公的病情好象不轻,喘得很厉害,和末将说话没多长时间,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怎么可能?”陶应大吃一惊,放下酒杯疑惑说道:“我出发南征的时候,我父亲的病情分明已经大为好转了啊?”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臧霸安慰道:“可能是主公思念公子过度,操心劳神,病情有所加重。”
  陶应不答,狐疑的分析道:“是这样吗?我父亲的病是哮喘,哮喘病情一般是在冬天气候干燥时加重,那有在秋季突然加重的道理,今年徐州的雨水不算少啊?还有,我在广陵的仗一直打得很顺手,还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我父亲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情更加好转才对啊?”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臧霸不通医理,老实摇头认输。
  “只是巧合吗?”陶应在心里盘算,“换一个思路,我带这么点兵力南征广陵,又接连遭遇笮融、孙策和袁术三个强敌,正常人都认为我必败无疑,绝对料不到我会把仗打成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战事不利,或是惨败或是战死,再或者被困在广陵,我那个便宜老爸又突然病死,岂不是某人的天赐良机?”
  盘算到这里,陶应又悄悄叹道:“还是鲁肃说得对,内患不除,我就急着拓展势力,只会是丢西瓜捡芝麻,得不偿失。幸亏我没有头脑发热去打刘繇,我的主要精力,必须先放在内部!放在徐州这块根据地上!”
第五十九章
重返徐州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其实陶应真不愿立即离开广陵,江南多好啊,土地肥沃美人如玉,对手又相对比较弱小,有还是待字闺中的大乔小乔孙尚香等一群美女可以去追去泡,骗到床上来捂脚,又有蒋钦周泰太史慈一票猛人可以招揽,可以拉来当小弟狗腿子,陶副主任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走啊。
  但不撤离也不行了,徐州的主要人口经济都在北方,战略重心也在北方,在内忧外患尚未根除的情况下,陶应也不可能长时间的在广陵这个安乐窝呆下去。所以没办法了,陶副主任只好把对大乔小乔孙尚香等心上人的思念忘却脑后,暂时抛弃儿女情长,七情六欲,同时暂时把对江南富庶土地与一干猛人的渴望搁置,老老实实的率领着君子军返回徐州,去解决那一大堆的内外问题。
  和陶应一起撤军的还有臧霸的队伍,臧霸的大本营是在琅琊,元气大伤的徐州北部也迫切需要臧霸这支战斗力强悍的骁勇之师坐镇,所以南下广陵白跑一趟后,臧霸还是义不容辞的陪同陶应一起北上,一起去解决那些棘手不棘手的问题。不过这么一来,自尊心极强的臧霸与没有门阀观念的陶应在一起北上的路上,感情理所当然的迅速升温,关系也迅速亲密到了只差杀鸡烧黄纸的地步。
  对了,还有女扮男装的林清也跟着君子军一起返回徐州,只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带有一队章诳安排的亲兵随从,一路上乘车而行,白天躲在车里,晚上躲在帐篷里,根本不给陶应近身机会,早就想把这个小丫头依法严办的陶副主任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风餐露宿的不只一日,君子军与臧霸军先是回到下邳境内,出发时与陶应只是虚与委蛇的下邳守将许耽闻讯,亲自率领下邳文武官员出城三十里,迎接陶应的凯旋之师。面对许耽等人的前倨后恭,城府极深的陶副主任当然不会蠢到当面嘲笑许耽等人的趋炎附势,也是与许耽等人虚与委蛇,客客气气,同时打听陶谦的身体情况。而当得知陶谦的病情更进一步加重后,对陶谦这个便宜老爸多少有点感情的陶应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公子,要不你先走吧。”臧霸看出陶应的焦急,主动说道:“公子的君子军全是骑兵,两天时间就可以回到徐州,末将的队伍步兵居多,只会拖慢公子的脚步,公子且请先行,末将随后就到。”
  陶应确实担心陶谦的病情,与臧霸客套几句就决定率领君子军先行,让臧霸随后赶来,然后陶应又邀请林清小丫头与自己同行,但这个小丫头的傲娇脾气发作,说什么也都不肯和陶应继续同路,非要留在下邳城里休息一夜再走,陶应也没办法,又见这个小丫头与许耽也十分熟悉,对许耽也是以叔父相称,便也放下了心来,领上了君子军就先行出发,首先赶往徐州,留下林清小丫头在马车中咬牙切齿,大发小姐脾气,埋怨陶应没有再次邀请自己同行。
  其实臧霸认为陶应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走完下邳到徐州的两百里路,实在是太小看了君子军的机动速度一些,离开了下邳百姓的视野之后,君子军将士立即全部卸下掩饰用的绳套,装上木质马镫,然后一路换马不换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轻松抵达了徐州近郊,然后又在人烟稀少处收好马镫,又换上迷惑外人之用的绳套,这才重新上马赶往徐州。
  这里罗嗦一下陶副主任如此麻烦换镫又换套的原因,在陶应看来,自己的君子军迟早是要名扬天下的,君子军的骑射秘密也肯定是要被敌人想方设法刺探的,虽然这个秘密不太可能做到长期保密,但为了尽可能的延长保密时间,陶应这才绞尽脑汁的设计出绳制马镫这个替代品,如此一来,既让敌人不再惦记君子军的马镫机密,也让敌人的骑兵难以迅速效仿君子军的战术。
  因为柔软的绳制马镫不仅难以长时间稳定骑兵身形,同时还非常危险,尤其是在战场上骑兵一旦落马,脚腕又被绳套缠住,就难以迅速站起身来灵活行动,有可能被战马活活拖死,甚至活活踩死!所以陶应就极其慷慨的向孙策和周瑜出示了绳套马镫,又颁布严令,让君子军将士在公开场合使用绳制马镫,单独作战时再换上安全有效的木马镫,其品德之高古,作风之高尚,足以让人称道。
  罗嗦了许久,言归正传,一天一夜行军了两百里,陶应本以为不可能有什么人来迎接自己了,可是到了徐州东门外的十里长亭时,陶应却又万分惊讶的看到,徐州最大的地头蛇兼大地主陈珪和陈登父子,竟然已经领着一队随从在这里等着自己回来了,看到自己的旗帜,陈家的仆从还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准备充足的鼓乐齐鸣,欢迎自己凯旋而归。
  “公子凯旋而归,老朽与犬子给公子道喜了。”陈珪领着陈登迎上前来,远远就向陶应拱手作揖,笑容满面的说道:“广陵大战,公子用兵如神,连破强敌而未逢一败,威震天下,实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汉瑜公,元龙兄。”陶应赶紧下马,郑重还礼,受宠若惊的说道:“蒙汉瑜公与元龙兄亲自出迎十里,实在是不敢当,不敢当。”
  “公子不必谦虚,公子凯旋而归,老朽那有不亲自出迎之理?”陈珪抢上前来搀起陶应,又好奇的指着陶应旁边的鲁肃问道:“先生莫怪,公子出发时老朽并未见过你,难道你就是陶公子新拜的军师,在九江以仗义疏财闻名的鲁肃鲁子敬先生?”
  “正是在下。”鲁肃恭敬还礼,也是客气道:“久仰汉瑜公与元龙先生大名,今日得见,肃三生有幸矣。”
  陈珪和陈登赶紧谦虚,陶应则好奇的问道:“汉瑜公,元龙兄,你们是怎么知道在下今天到徐州的?在下并没有先派使者知会行踪啊?”
  陈珪和陈登父子对视一笑,然后陈登向陶应拱手道:“公子勿怪,在下的家族在徐州五郡都设有信鸽驿,昨日正午公子从下邳出发后,陈登在下邳的家人便放出信鸽,向在下知会了此事。在下又断定公子担心主公病情,定会全速赶路,所以今日……”
  “信鸽驿?果然是地头蛇!老狐狸!”陶应心中嘀咕,脸上却笑道:“原来如此,信鸽联系如此方便快捷,看来在下应该奏请父亲,也在徐州五郡建立鸽驿,方便紧急时刻联络交通消息。”
  “信鸽训练不易,且耗时耗力,仓促建立五郡鸽驿,怕是要花不少时间。”老狐狸陈珪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主动就说道:“若公子不弃,老朽愿将五郡信鸽三百余只与鸽奴三十人悉数相送,还望公子莫嫌微薄,不吝赏收。”
  “既如此,那就多谢汉瑜公与元龙兄了。”陶应大喜,赶紧行礼道谢,陈珪父子一起搀起陶应,与陶应牵手大笑,很多不能说出口的话,也一切都在了不言之中。听陶应说过陈珪父子情况的鲁肃也是笑得十分开心,知道这对老狐狸父子终于明白了陶应的价值所在,开始在陶应身上投巨资下重注了。
  与陈珪父子陡然之间拉近了许多关系,接下来陶应自然少不得与陈珪父子并肩回城,有说有笑走了三五里路,收到消息的曹豹、吕由、秦谊和徐方等徐州文武官员这才陆续赶来迎接,众星捧月一样的包围着陶应,全然忘记了他们当初在陶应出征时的冷嘲热讽,围着陶应又是鞠躬作揖又是阿谀奉承,把陶应的广陵战功吹上了天,也把陶应本人捧成了神,早在二十一世纪时就已经习惯了类似场面的陶副主任则应对自如,与这帮势利眼谈笑如常,又博得了不少宠辱不惊的赞誉。
  当然了,在与徐州文武百官的言谈之中,陶应自然少不得乘机寻找一个答案,借着与徐州首席大将曹豹交谈的机会,陶应忽然拉起曹豹的手问道:“曹叔父,令千金近来可好?可还似之前那样的调皮顽皮?”
  “这个……”
  曹豹被陶应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有点糊涂,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面露喜色的曹豹正要如实相告时,陶基却忽然挤了上来,低声说道:“二哥,快看,糜竺和糜芳兄弟,他们也来了。”
  陶应和曹豹扭头一看,却见远方道路之上,身着徐州官服的糜竺和糜芳俩兄弟果然正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隔着十几丈远,糜竺就迫不及待的拱手大叫道:“恭喜公子凯旋而归,糜竺兄弟来迟,还请公子海涵。”
  糜芳与陶应素来八字不和,脸上的笑容假得连陶基这个愣头青就可以轻松看出来,很是勉强的假笑着,更加勉强的向陶基拱手行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恭喜公子凯旋,广陵大战,公子的用兵如神,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陶应笑笑,正要和这对二五仔兄弟虚伪客套,旁边的陶基则抢先没好气的说道:“是啊,我和二哥在广陵连败笮融和孙策,又和袁术罢兵缔盟,居然还都没战死,肯定是太让糜别驾和糜大人意外了,更让你们失望了。”
  刚才还无比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陶应表情尴尬,猛瞪陶基,糜竺和糜芳兄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场的徐州文武百官也悄悄的站得离糜竺兄弟远一些——尤其是曾经帮着糜竺兄弟挑拨陶商和陶应兄弟不和的徐州名士徐方,更是干脆躲到了陈珪父子身后把脑袋缩起来,差不多所有人都一起心道:“教训,这就是站错队的教训,幸亏我当初没急着站队啊。”
  “三弟,不可胡言乱语。”陶应又瞪了陶基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强作微笑的对糜竺说道:“别驾,糜大人,我这个三弟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千万不要介意,玩笑,只是说笑而已。”
  场面尴尬,公仆学校表演系高才生陶副主任的笑容尚且勉强,糜竺脸上的笑容之苦涩自然可想而知了,更加勉强的点头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在下也知道三公子是在说笑,不会介意。”
  “我没……”陶基本来还想说自己不是在说笑,幸得鲁肃在旁边把这个愣头青拉住,陶应也怕陶基又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把糜竺兄弟逼得狗急跳墙,赶紧又向糜竺拱手,道:“别驾,在下已经两个月没见到父亲了,十分挂念,少陪,改日再到别驾府上登门拜访。”
  糜竺失魂落魄的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把糜芳拉到一旁让开道路,任由徐州文武官员象众星捧月一样的簇拥着陶应从他面前穿过,有说有笑的进城去拜见陶谦,脑海里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之前,我怎么就把这位二公子看走了眼呢?早知道他有如此才具能力,我怎么可能……?唉。”
  与悄然暗叹不同,糜芳眼中就尽是怨毒的目光了,与陶应八字不和的糜芳从来就没看陶应顺眼过,这会再看到徐州文武百官在陶应率领下孤立自己兄弟,糜芳心中对陶应的恨意与憎恶,自然也就达到顶点了。所以陶应等人才刚刚走远,君子军队伍还在糜竺兄弟的面前列队而过时,糜芳就迫不及待的向君子军队伍努嘴,向糜竺低声说道:“兄长,玄德公希望我们能摸清楚陶应小儿的广陵大战是怎么打的,要不我们用老办法?收买几个陶应麾下的伪君子过来,就什么都能知道了。”
  糜竺低头不答,心中犹豫,知兄莫若弟,看到糜竺这副表情,糜芳就马上明白糜竺已经动摇了,忙低声警告道:“兄长,我们没有回头路走了!陶应和陶基小儿今日如此对待你我兄弟,证明他们早就把我们兄弟当成了敌人看待,你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将来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糜竺身体一震,想起自己兄弟以前对陶应的所作所为,又想起自己兄弟这半年多来的露骨立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低声交代道:“小心行事,不可以你我兄弟的名誉直接行事,安排几个面生的人和君子军士兵接触,打听玄德公需要的消息。再有,把今日之事与陶应小儿已经回到徐州的消息写成书信,派快马给玄德公送去。”
  糜芳答应,一双尽是怨毒的三角眼则又迅速转向了君子军队伍,也很快注意到了君子军马鞍上悬吊的绳制马镫,若有所思……
  ……
  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见,陶谦的病情确实加重了许多,完全是在陶商和曹宏的搀扶下,才艰难来到刺史府大堂上接见凯旋而归的陶应和陶基兄弟一行,看到陶应与陶基兄弟冲到自己面前跪拜行礼,陶谦尽是病色的憔悴苍老脸庞上露出了欣慰笑容,一边咳嗽气喘着,一边艰难的笑着说道:“贤侄,应儿,快起来吧,你们在广陵打得漂亮,为父很满意,超过想象的满意。”
  “谢父亲夸奖。”陶应老实行礼道谢,又老实认错道:“父亲勿怪,孩儿从孙策手中夺得传国玉玺之后,未曾呈献父亲面前,就私自做主把玉玺交给了袁术,委托袁术将传国玉玺归还大汉天子,孩儿擅专,请父亲治罪。”
  徐州文武官员响起一片惊呼声音,他们中间虽然有一部分人对传国玉玺之事有所耳闻,但也只是将信将疑,怀疑只是传言,更不相信陶应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传国玉玺立即拱手送人,现在由陶应亲口说出,徐州文武百官自然是惊诧万分,甚至有人惊叫出声了。
  与徐州百官不同,听到陶应这番话,陶谦反而笑了,一边咳嗽着一边欣慰笑道:“应儿,你就不要谦虚了,应儿你若是将传国玉玺送到了徐州献给父亲,那我们徐州五郡可就真的是永无宁日了。做得好,有远见,有应儿在,为父这次就算是病重不治,也可以放心闭眼了。”
  陶应赶紧谦虚,徐州文武官员们则个个双眼放光,只恨不得马上就扑上来向陶应行礼,早些确立拥立之功。这时,陶应已经在陶谦的再三要求下站起身来,陶应再向陶商行礼时,兄弟二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落泪痛哭,手足之情,溢于言表,在场的徐州百官也都暗暗点头,觉得陶谦确实运气不错,一个儿子精明强干,才具过人,一个儿子才具虽然平庸,却没有半点嫉妒之心,可以避免手足相残的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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