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2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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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不明白自己的运气为什么如此之好,会在抵达柴桑战场时能碰上荆州水师几乎毫无准备的情况,鲁肃还是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命令全军立即突击荆州水师船队,也命令前锋蒋钦队伍不惜代价的突击荆州水寨,不给荆州水师编队出港的机会!而颁布了这两道命令后,鲁肃才终于想起一件大事,喃喃道:“难道桥蕤和杨证那小子要我通知他们援军抵达的准确时间,就是为了给我创造这个机会?可是柴桑城的方向,没看到攻城时的火光啊?”
  担任前锋的蒋钦也在狐疑柴桑方向毫无动静这个问题,但是战机稍纵即逝,蒋钦也顾不得去考虑那么多了,不等鲁肃的命令送来,无比熟悉这一代水文航道的蒋钦就已经下令队伍全速冲击,张帆摇橹,借着凛冽东南大风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荆州水寨,可怜的张允和蔡家兄弟只组织起七八十条战船和数百小船迎战,由张允亲自领了硬着头皮打开水门出寨迎战,想要暂时拦住徐州水师,为后军集结登船出战争取时间。
  前面说过,蒋钦统领的鄱阳湖水师有大小战船近一千二百条,这次担任前锋自然也是统率大部分的本部兵力出战,所以当两军相遇时,原本实力处于绝对下风的蒋钦队伍,却一下子变成了实力占据绝对上风,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吞没了匆忙出战的张允队伍,接着占据风向之利的徐州军自然是立即火箭齐发,数以千计的火箭如同蝗群一般笼罩到荆州水师船上,霎时间引燃了许多荆州水师的战船蓬帆,匆忙迎战的荆州水师却只射出寥寥可数的少许火箭,对徐州水师几乎是毫无威胁,同时即便是普通的弓弩数量,以远远及不上徐州水师的弓弩数量。
  这个时代的水战是以弓弩为先,不明敌情的蒋钦在己众敌寡的情况下,也没敢立即发动近舷战,只是命令战船艨艟一字排开,以强弓硬弩对着张允船队一通乱射,江面上箭弩来往如雨,中箭而倒者不计其数,但射着射着,手里拿着原始望远镜的蒋钦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蒋钦很清楚的看到,对面这支敌人船队中,明明就打着主将张允的帅旗,而且张允乘坐的旗舰也已经被自军的火箭引燃,但是上游不远处的荆州水寨中却楞是再没有一条战船出来接应。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派重兵拦截我们就算了,怎么连张允小子都亲自上阵了?还只带着这么点战船亲自上阵?这可不是荆州水师喜欢以数量压人的水战作风啊?”
  蒋钦心中疑惑,稍一盘算后,蒋钦又仔细看了看仍然毫无动静的荆州水寨,还有柴桑码头上乱糟糟的火把光芒,蒋钦咬咬牙,大喝道:“打旗号,左翼贺齐,突击敌人水寨!右翼刘存、刘金兄弟,突袭对面之敌,打近舷战!”
  旗号打出,两翼的徐州船队立即依令而行,靠长江南岸这面的徐州水师将领贺齐,立即率领两百多条大小战船冲向正面的荆州水寨——当然,贺齐船队冲锋归冲锋,船队上下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因为对面的荆州水寨可是布置得十分严整,以艨艟大船为城郭布置在外,设十二道水门内藏快船小船,贺齐的船队冲上去,如果列为城郭的荆州艨艟大船上只是故意不点火把,其实藏满伏兵和强弓硬弩,待到贺齐队伍冲到近处时再突然乱箭齐发,那么贺齐队伍乐子可就大了。
  右翼的徐州猛将刘存和刘金兄弟倒是毫不犹豫的冲向对面敌人,然而让他们说什么都没有想到的是,看到刘家兄弟发起突袭企图展开近舷战,张允船队竟然打出旗号,命令战船一起收了矴石(古代船锚),向北面迂回和刘家兄弟打水上游击战。见此情景,蒋钦难免更加傻了眼睛,疑惑道:“刘存、刘金的船只数量和兵力都不占上风啊,敌人为什么不敢打近舷战?难道想敌人是在故意引诱,但这就算是敌人的诱敌计,也应该是引诱我的旗舰主力啊?引诱我的右翼偏师,有屁的用处?”
  “莫非说,荆州水师副都督张允匹夫,真在那条船上?所以才不敢弄险打近舷战?!”
  蒋钦忽然升出了一个让自己激动得全身发抖的念头,这时,左右已经欢呼了起来,“将军,快看,贺将军冲近敌人水寨纵火了!”
  “真的?这么容易?!”蒋钦赶紧又举起原始望远镜张望,却见贺齐的船队果然已经冲到了荆州水寨近旁,把火箭抛射到了列为外郭的荆州水师楼船艨艟队伍头上,被矴石稳住船身的荆州船队上则灯火寥寥,毫无反击迹象,任由徐州军的火箭落到船上,引燃甲板蓬帆。蒋钦的嘴巴也一下子张得可以塞进三个鸡蛋,半晌才大吼道:“空船!居然都是空船!这怎么可能?敌人的军队居然根本不在船上!”
  “打旗号,全军突袭荆州水寨!纵火烧船!小船上,砍矴石!不要给敌人登船的机会!”
  旗号和命令传达,蒋钦率领的前锋船队发生就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发疯了,大小战船一起张帆摇桨,拼命冲向荆州水寨,一条条小船如同离舷之箭一般抢先而行,冲到了荆州水寨的外围大船旁边,挥刀抡斧砍断矴石系索,无人操纵驾驶的荆州外围船队也顿时大乱,一条条造价昂贵的楼船巨舰被水流推动,漫无目的的漂向下游,偶有一些荆州大船有人放箭还击,也迅速被徐州战船的弓箭压制,被徐州军的火箭、火把和喷火枪引燃,燃起冲天大火,结果荆州水寨很快就是门户大开,露出了内藏的快船小艇,还有无数满载粮草军械的大型货船。
  这时候,鲁肃率领的徐州水师主力也已经赶到了现场,看到蒋钦率领的前锋就已经轻而易举的攻破了荆州水寨,鲁肃和徐州众将足足楞了有三分钟都没说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鲁肃当即下令擂鼓进攻,令徐盛、周泰、邓当和吴敦四将各率一支船队冲入荆州水寨,纵火杀人,砍索夺船,鲁肃则分出小股船队去抢无人操纵的荆州水师战船不提。
  震天的战鼓声中,四支徐州水师船队乘风破浪,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的杀入了荆州水师营寨,小船负责去砍敌人矴石系索,大船负责弓箭压制,又沿着营中水道去取柴桑码头,匆忙上船的荆州水师派出几十条战船迎住,却也是寡不敌众,根本不是倾巢出动的徐州水师对手,荆州水寨也很快为之大乱,无数条无主之船被砍落矴石后飘荡碰撞,顺水碰向下游成为徐州水师的最好战利品。有主之船则纷纷被引燃烧着,船上荆州士兵赶紧救火乱成一团,中箭落水者接二连三。
  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州水师再是缺乏大战经验,想打不赢这场水战也是难如登天了,荆州水师再是经验丰富和熟悉水性,想打赢这场水战那也是毫无可能了,因为他们的军队数量再多,船只数量再多,也没办法做到在转眼间一起登上战船起帆出港迎战,只能是驾驶着船只先靠上码头,让匆匆从大营赶来的士兵登上战船,然后再摇撸划桨驶入开阔水面,张帆升蓬迎向徐州水师迎战,打一场对兵家而言乃是大忌的添油战。
  结果这么一来,荆州军的小船情况还稍微好些,还能够迅速登船出港迎战,作战主力艨艟战船却惨得不能再惨了,互相之间碰撞不断,不是碰破了船舷,就是撞坏了尾舵,码头上大呼小叫的慌乱声音不绝于耳,刚刚从小天池山赶回来的刘琦急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同时那些出港迎战的荆州水师小船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是被数量远胜的徐州小船吞噬淹没,就是被徐州水师的战船大船撞翻撞沉,甚至还有许多的荆州小船被无人控制的自家大船碰翻撞乘,落水而死者不计其数,江面上死尸重叠,挣扎求救的荆州士兵飘满江面。
  此时,荆州水寨里已经是一片火光通明,徐盛和周泰等四路徐州水师在面上来回驰骋,乱箭齐发的压着仓促迎战的荆州水师打,荆州水师队伍则是彻底大乱,被砍落了矴石的无主之船飘满江面,仓促出击的大小船只无法列阵,只能是各自为战的与徐州水师厮杀,水寨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徐州水师高歌猛进,荆州水师却是乱成一团,大败成为定局。
  在码头旁边的高处看到这样的景象,刘琦当然是欲哭无泪,咬碎银牙,荆州众文武却是神色呆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这一幕幕情景来自现实,更说什么都想不到,纵横汉水长江无敌手的自军水师,会败得这么的凄惨和冤屈,在根本无法还手的情况下遭到惨败。不甘之下,荆州大将文聘拔剑斩石,火光迸溅,剑落石开,然后文聘也放声狂吼了起来,“杨证匹夫!我荆州历时十三载,千辛万苦打造的无敌水师,想不到竟然毁于你一个竖子之手!你这竖子!竖子——!”
  文聘这句话还骂了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也没有人开口指责这个人,一是因为不敢,二是因为杨证在柴桑和小天池山行诈施骗时,当时在场的荆州文武没有一个人想到,杨证竟然会拿整整一座柴桑城行诈,竟然会在被团团包围时,还敢拿自己和残余的柴桑守军为诱饵施骗,诱使荆州军队全力攻山。在如此奸诈阴狠的敌人面前,在场的荆州文武扪心自问,觉得如果换成了自己是全军主帅,恐怕也不能比刘琦做得更好。
  又在这时候,新的打击来了,荆州大营方面忽然响起了喊杀声和燃起了冲天大火,传令兵飞奔来报,说是袁能乘着荆州军主力都被吸引到水面战场的机会,借着黎明前的最后黑暗掩护,忽然出兵偷袭了荆州大营,劫走了被荆州军握为人质的袁胤,还顺手杀了许多荆州大营里的老弱士卒。听到了这个消息,荆州众将是既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只能是把目光转向刘琦咨询意见,腹背受敌的刘琦茫然无措,只能向蒯越咨询意见。
  “大公子,没办法了。”蒯越神情低落的说道:“退回下雉吧,船没了可以再造,将士死了,就没办法活过来了,能撤走多少军队,就撤回多少军队吧。”
  刘琦茫然的点了点头,下令全军向下雉撤退,荆州众将垂头丧气的唱诺,有气无力的命令军队停止登船,在码头是就地集结从陆路向西撤退,又命令已经上了船的士兵驾船往长江上游撤退。刘琦神色呆滞的看着众将动作,久久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刘琦的眼中忽然渗出了两滴眼泪,喃喃的哽咽道:“恩师,你教出了我,为什么又要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克制我?”
  “既生琦,何生证?”叹完了这句话,刘琦眼前不觉一黑,喉咙发痒,张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第四百二十一章
关中之战
  江东大战一转眼又成了半年前的历史,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水陆大战中,一度占据所有优势上风的荆州军队,出人意料的遭到了惨败大败,八万荆州精锐只有不到一半撤回到武昌,十三年来辛苦打造的水师船队也遭到了致命重创,六千多条大小战船只有八百余条侥幸逃回江夏,余下的大半被徐州水师毫发无损的俘获,对徐州军的绝对水面优势遭到彻底逆转,徐州水师摇身一变成为长江首霸,荆州水师则沦落到了连自保都难的地步。
  如果不是徐州军的江东军团担心后力不继,没敢过于深入荆州腹地,徐州军江东军团完全有希望拿下江夏全境,控制夏口要地,但因为军粮无法保证长期供给,在荆州的北线战场也缺乏强有力的徐州军队接应,鲁肃还是放弃了乘机攻下江夏的行动,选择一边消化新俘虏的荆州船队,一边乘机出兵攻打南昌,拔掉袁耀军这颗钉在江东门户上的钉子。
  袁耀军在柴桑大战中元气大伤,内部两大权臣又彻底的反目成仇,根本无力抵挡江东军团的主力南下,首当其冲的刘勋向袁胤求援无果后,只得打开海昏城门向徐州军队投降,徐州军又继续南下,水陆并进合围南昌城,袁胤父子虽然拒绝投降,准备率军突围逃往庐陵,但是杨证的一道书信却劝得发小袁耀派遣心腹打开城门,徐州军乘势攻入城内,巷战中杀袁胤父子于城内,袁耀出面率领残余的袁军文武向徐州军投降,豫章遂平,袁耀也得以护送小袁三公的灵柩返回汝南老家安葬,被徐州军控制的朝廷封为安城侯。
  徐州军在这次大战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两万柴桑守军最终活着与鲁肃主力会师的仅有九千余人,桥蕤之侄桥嶷与别部司马冯则双双阵亡,经营多年的柴桑城内街道也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但包括痛失爱侄的桥蕤都承认,这些牺牲绝对值得,用这些牺牲换取到了徐州水师重创荆州水师,彻底扭转对荆州水师的实力劣势,徐州军的获得远远大于损失。战后,桥嶷与冯则也被双双追封为亭侯,爵位由他们子嗣承袭,桥蕤则被封为定南将军,裳溪亭侯。
  柴桑大战中收获最大的当然是杨长史的爱子杨证,鉴于杨证私自放弃了迎回袁买的任务,陶副主任先是下令罢免了杨证此前受封的北主客曹掾官职,剥夺梁丘亭侯爵位,然后为了奖励杨证在柴桑大战中的杰出表现,陶副主任又封杨证为扬州参军,发还梁丘亭侯爵位,让杨证辅助鲁肃经营江东,荡平残余的江东军阀势力。最后陶副主任又让杨长史告诉杨证,等自己从边疆回到许昌时,要杨证尽快回许昌与自己见面。
  “好小子,以前还真把他看走眼了。”这是陶副主任对杨证的评价。
  “天不助曹,助贼啊!”这是曹老大得知柴桑战况后对杨证的评价,哀叹道:“如此少年英才,为何会出现在陶应奸贼的帐下,为陶贼为虎作伥?”
  “仲明先生,听说令公子淮清贤侄早到婚配之龄,却至今尚未订亲,我家女儿正值妙龄,是否让他们配成一对?”
  得知杨证在柴桑战场上的表现后,这是许多徐州军文武争先恐后对杨长史说的话,此前因为太贪脸上几乎刻着兔死狗烹四个字的杨长史,则再也不用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找不到合适人家结亲而烦恼了,还开始了挑三拣四,笑眯眯的给儿子挑了十几户名门高户的姑娘,让宝贝儿子自己选择。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杨证也不知道在书信中对杨长史说了些什么,杨长史竟然给爱子杨证挑了一个寒门出身的姑娘为妻,又让次子娶了桥蕤的女儿,还把坚决反对此事的老婆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听到了这件原本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陶副主任笑而不语,与杨长史关系极好、却从没提出过与杨长史联姻的贾老毒物却是谓然长叹,感叹道:“仲明有福气啊,有这么一个聪明懂事的儿子,他的身后事,不用担心了。”
  与春风得意的同门师弟截然相反,狼狈逃回了江夏的刘琦却是灰头土脸到了极点了,尽管刘表不可能因为这次惨败杀了他的头,但是为了给部下军民一个交代,刘表也只能是罢免了刘琦的一切官职,召回襄阳闲居,以文聘署理江夏太守,抵挡徐州水师来自长江下游的报复,蔡氏家族乘机重新掌握了水师大权,把残余的水师队伍完全控制在了手中。可怜的刘琦回到了襄阳后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已经是无可奈何,只能是暂时老老实实的躲在襄阳城里舔舐伤口,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其实相对起其他的天下诸侯,刘琦也算是够幸福的了,起码打了大败仗后还有老爸帮着擦屁股,刘表对大儿子的表现再是失望也必须出手善后,其他参与天下混战的诸侯则不象刘琦这么幸运,打输了就必须得承担后果,轻则丢城失地,重则身首分家,陶副主任目前老丈人之一的曹老大,就差点挂在了战场上。
  刘琦出兵攻柴桑时,是压着柴桑守军打,一度雄视天下的曹老大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被马腾、韩遂和张鲁三家联军压着打,在陶副主任暗中策划的这次三家攻曹大战中,曹老大是真真正正的尝到了龙游浅水的滋味,被三家联军揍得是丢盔卸甲,满地找牙,目前的老巢长安城一度被围困两月之久,只差那么一点就是全军覆没。
  三家攻曹的关中大战中,张鲁是最先挑头出兵,首先派出了刘皇叔率军一万攻打散关,刘皇叔也很聪明的雷声大雨点小,表面上攻打散关打得轰轰烈烈,实际上却一直注意保存实力和收买军心,并没有和曹军守将曹仁拼命,所以刚开始时曹老大还十分轻松,为了把三路敌人各个击破,亲自率军来到了陈仓准备先收拾刘皇叔。然而早就习惯了笑看敌人勾心斗角的曹老大说什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主力军队才刚刚抵达陈仓,马腾就已经攻到了陇县,还带来了相当不少的羌人队伍助战,真刀真枪的出兵夹击曹老大。
  因为说什么都没有想到马腾会这么楞的缘故,曹老大被迫临时战术计划,舍弃刘备这个预订的第一目标,率军兵出陇关来与马腾决战——曹老大这也是聪明的选择,以刘皇叔的德行,发现对上了曹军主力,铁定马上退回秦岭山区保存实力,绝不会象马腾这么傻乎乎的真刀真枪和曹老大主力决战,所以为了不被刘皇叔拖住主力队伍,曹老大只能临时改变第一目标,先找比较憨厚老实的马腾速战速决。
  曹老大显然是小看了马腾一些,和陶副主任、刘皇叔这些奸贼起来,马腾虽然是比较憨厚老实,但是马腾麾下的西凉铁骑和羌兵长枪却不是吃素的,马腾祖上传下来的罗马兵团标枪战术,也让曹老大吃了一个大苦头。陇县交战时,排成罗马方阵的马腾军步兵队伍,投出的标枪既猛且快,让从没遇到这种战术的曹军士卒措手不及,象串糖葫芦一样的接二连三被标枪钉穿,接着羌兵长枪乱攒,西凉铁骑又从两翼突击,曹军首战即遭大败,被迫放弃接应拒不投降的陇县城池退回陇关。
  次日,曹军与马腾军再战,汲取了教训的曹老大不再强行冲阵,派出猛将张郃搦战,谁知马腾阵中却飞奔出了一名容貌英俊的白袍将,仅用三十余合的就让张郃大败而走,张辽出阵接住,问起那白袍将姓名,那白袍将自称姓马名超字孟起,乃是马腾长子,又与张辽大战了二三十合,见张辽枪法渐乱有些招架不住,曹老大只好耍起无奈,急使已经独眼的于禁出阵夹击马超,想要先干掉马超动摇马腾军心。
  于禁这边出阵,马腾麾下又奔出了一个叫庞德庞令明的无名小卒,挺刀接住了于禁,打得还无比的勇猛凶悍,才十几个回合就让于禁招架不住,那边张辽也已经被马超杀得被迫逃回本阵,见情况不对于禁本也想逃回本阵,掉转马头时却动作慢了一步,被庞德从背后赶上,一刀将于禁斩于马下。手中人才逐渐开始凋零的曹老大见状大叫落泪,对面的马腾却哈哈大笑,急令次子马休与堂侄马岱率军冲突,曹军再次大败,狼狈不堪的逃回了陇关。
  见曹军连战连败,原本拒不投降的陇县守军也没了办法,老老实实的打开城门投降,马腾扫除了后顾之忧后立即挥师攻打陇关,同时韩遂的援军也已经来到了陇县,与马腾会师在了一处,然后韩遂又自告奋勇渡过汧水,率军去抄曹军背后,曹老大收到探报知道情况不妙,赶紧放弃陇关向长安退却,还用悬羊击鼓之计暂时稳住了马腾一天,勉强躲过了被马腾军立即追击的厄运。
  让山羊在关中踏鼓毕竟只能瞒得了一时,一天后,发现中计的马腾军立即挥师追击,并在汧县一带追上了亲自率军殿后的曹老大队伍,曹老大挥师与马腾军力战,激战中马超、庞德和马岱三员猛将在阵间来回冲突,马超还一度冲到曹老大马前,如果不是典韦奋力杀退马超,曹老大只差那么一点就得命丧沙场,但也是惊心动魄,险之又险。其后曹军队伍经过奋力苦战,好不容易才战退兵力不足的马超,勉强逃过了汧县,又令曹休死守汧县给主力争取退兵时间,急往长安退却。
  曹休还出色的完成了为主力争取撤退时间的任务,死死守住了汧县小城十一天时间,代价却是曹休和两千守军尽数战死,无一幸免。但曹老大是既没办法知道汧县战况,也没时间去为曹家千里驹曹休落泪了,领着队伍只是一路急行退却直回长安,沿途城池皆令坚壁自保,打定主意把擅长野战却弱于攻坚的西凉军诱到长安决战。
  曹老大这个战术目的终于还是得以达成,在汧县攻坚时吃了不少苦头的马韩联军果然不再攻打沿途城池,一路只是东进直扑长安——原因一是这些城池都太穷,前几年不知被西凉诸军洗劫过多少次,二是这些小城的乡兵也威胁不了马韩联军的后路,所以马腾和韩遂放心大胆的只是直扑长安,准备在长安一举搞定陶副主任许诺给自己的官职爵位。
  曹老大漏算了刘皇叔这位正人君子,得知曹军在陇关大败后退往长安的消息后,刘皇叔立即发力猛攻散关,一边联络马腾、韩遂夹击曹仁,一边在散关守军中散布他们已经被曹老大抛弃的消息,结果当马韩联军来到散关北面的渭水河畔时,士气低落的散关守军果然为之崩溃,曹仁也担心被马韩联军和刘皇叔包了饺子,被迫放弃散关向长安退走,刘皇叔乘机杀入关中,一边拼命的向张鲁要粮要兵,一边拼命的招降和攻打沿途城池,蛊惑关中百姓逃往汉中以破坏曹军的经济军事基础。
  建安八年的年底,三家联军合围长安城,曹老大在老巢被困的情况下也十分冷静,尽移城外之兵退回城内坚守,利用西凉军和皇叔军远来粮草难继的弱点,也利用长安城的坚固城防,与三家联军辛苦对耗,被围月余没有出城交战一次,拖时间等待因利而聚的三家联军因利而散。
  曹老大对敌人心理的把握自然是无比高明,随着长安城的屡攻不克,马腾和韩遂的粮草也逐渐开始告罄,刘皇叔的粮草全靠张鲁供给,自然也拿不出太多余粮周济盟友,马腾和韩遂提出借粮时,刘皇叔也只能是一边尽可能的拿出粮食帮助盟友,一边鼓动马腾和韩遂去向张鲁讨要更多粮草,结果张鲁当然是不会供养这么多盟友军队,断然拒绝惹得马腾和韩遂勃然大怒。
  建安九年正月底的时候,马韩联军的粮草情况已然十分危险,曹老大也利用马韩联军久攻城池不克后军心松懈的机会,突然在夜间出兵偷袭马腾营地,终于是打了一个胜仗扭转颓势,马腾军猝不及防损失颇大,难免有些暗恨韩遂和刘皇叔救援来迟。曹老大又乘机利用自己与韩遂曾经的同事关系,与韩遂频频来往书信还故意让马腾知道,使得马腾对杀妻仇人韩遂疑心大起,互相猜忌不肯卖力作战。
  二月初,三家联军终于还是粮草不继了,又见长安坚固破城无望,马腾、韩遂和刘皇叔经过协商后只得选择退兵,熬出头的曹老大乘机出兵反扑,还专挑马腾打不打刘皇叔和韩遂,又以书信劝说韩遂乘机吞并马腾队伍,早就发现马腾猜忌自己的韩遂一度为之动心,但刘皇叔察觉危险,及时出面劝说韩遂与马腾和解,又很难得的自愿当了一次炮灰,在马腾遭到袭击时全力救援,联手杀退了曹军追兵,韩遂也被皇叔军使者徐庶说服,出兵救了马腾一次,曹老大见无机可乘,只得是恨恨退兵,马腾则对刘皇叔是感激不尽,与刘皇叔结为好友,也与韩遂再次冰释前嫌。
  关中这场混战结束后,曹老大虽然最终保住了长安老巢,熬退了后力不继的三家联军,但是曹军准备用来攻取汉中粮草积蓄也被消耗大半,同时长安西部的多个县城也遭到了重创,郿县、故道、武功和雍县四城百姓几乎都被刘皇叔骗进了汉中躲避战乱,长安城外的屯田也被破坏殆尽,经济方面遭到重创,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无力发起南征战事。而刘皇叔则乘机施展自己的混水摸鱼神功,把自己控制的汉中军队扩张到了一万五千以上,还又收编了大量关中地方乡兵,手中兵力达到了两万以上,具备了吞并汉中的实力。
  就这样,在破敝凋零的关中惨淡经营了三年多后,好不容易有点积蓄的曹老大,东山再起的希望也再一次被三家联军粉碎,在秦岭战场上的最大对手刘皇叔却乘机坐大,更加难以消灭。气怒交加之下,曹老大在不知不觉间也染上了和郭嘉一样的咳嗽毛病,久治不愈,好在没象郭嘉那样咳得经常咯血,所以还算是支撑得住,同时曹老大难免在三家联军撤走后就立即赶种小米大豆等春季作物,让秋天时才多少有些粮食收获,免得军队和百姓一起饿肚子。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月秋收时,为了确保小米顺利收割入仓,曹老大不仅亲率众文武来到田间地头慰问屯田军民,还亲下田间挥镰割穗,尽一个带头大哥的表演义务。而正当曹老大要求士兵不可遗漏一穗一米时,荀彧拿着一道告急文书来到了曹老大面前,道:“主公,汉中急报,刘备和张鲁翻脸了,刘备靠内应接应,忽然拿下了阳平关,兵临南郑城下。另有未经证实的消息,阆中的杜濩、朴胡、袁约等夷人势力,也与刘备结了盟。”
  “早晚的事,大耳贼在那里都喜欢这么干。”曹老大神色如常,一边割穗一边说道:“不过,以武力攻打张鲁,这点可太象大耳贼一贯的虚伪作风,用的什么开战借口?”
  “还是一个无比虚伪的借口,保护他的同宗兄弟刘璋。”荀彧苦笑说道:“听说是杨松向张鲁进言,劝张鲁派遣刘备队伍攻打刘璋,拿下西川四十一城富饶之地自立为汉宁王,顺便报杀母之仇,张鲁听了大喜,就安排了刘备出兵。谁知刘备听了命令后,立即杀了张鲁的使者,借口说刘璋是他的同宗兄弟,他宁死不肯与同宗兄弟刀兵相见,然后就马上出兵攻打阳平关,关内有人打开了关门,刘备就乘机拿下阳平关了。”
  “好狠毒的计策啊。”曹老大叹道:“收买杨松进策让他攻打西川,乘机以仁义之名起兵反叛,事成则得汉中粮仓,事若不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南下投奔刘璋,去谋夺更大更富饶的益州之地,进可攻退可守,难得的两全毒计啊!”
  “主公,你怀疑是刘备收买杨松进言的?”荀彧惊讶的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曹老大苦笑说道:“陶贼不会这么做,他比我更怕大耳贼得汉中和西川。”
  “那我们怎么办?”荀彧问道:“是否做好出兵准备?”
  “当然,不过我们出兵也是帮大耳贼。”曹老大更是苦笑,道:“大耳贼如果拿不下南郑,必走西川,我们出兵汉中,不管是帮张鲁打跑大耳贼,还是自己拿下汉中,大耳贼也肯定要走西川,西川,可是比汉中强太多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打草惊蛇
  就象曹老大说的一样,刘皇叔和张鲁翻脸只是迟早的时间问题,一是刘皇叔不是那种甘居人下的人,第二张鲁也不是笨蛋,绝不可能容忍刘皇叔在自己的麾下坐大,反过来威胁到自己在汉中的统治地位,所以早在刘皇叔带着两万多军队和四县百姓从关中回到沮县时,张鲁与刘皇叔之间就已经渐渐生出了矛盾。
  矛盾的起源是乱世军阀命根子军队的归属问题,关中大战时,张鲁先后派给了刘皇叔超过一万五千的军队,鉴于刘皇叔在关中又新招募了五千多军队的缘故,战后张鲁打算把这一万五千军队全部收回,刘皇叔却借口新兵未经训练缺乏战斗力,无法扛起保卫汉中门户的重担,请求张鲁把军队留下一万在沮县以老带新,以便新兵能够迅速成军,张鲁与刘皇叔讨价还价了许久,这才勉强同意留下七千正规军驻扎沮县,剩下的军队则尽数撤回汉中。
  一大半的正规军倒是撤回来了,但这些队伍不仅多是二线队伍,统兵的八名牙将也有四人是刘皇叔在关中战场上亲手提拔的新人,原先的四名牙将则不是因为触犯军法,就是因为作战不力被刘皇叔撸了官帽,张鲁心中更是不满,命原先的四名牙将仍复原职,刘皇叔提拔的四名牙将则被降职使用,结果这么一来,被刘皇叔罢免的几名老牙将倒是欢天喜地了,被无故降职的四名新牙将则是怒火冲天,对张鲁万分不满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张鲁和刘皇叔没少为了剩下那七千军队打嘴仗,张鲁要调走刘皇叔就是不给,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不归还,还反过来质问张鲁是否不肯相信自己,张鲁胸中怒火日盛,如果不是六月时刘皇叔好不容易又归还了三千军队,可能在六月时张鲁就已经和刘皇叔干了起来。
  更让张鲁充满警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擅长收买人心的刘皇叔在汉中一带已经是声望越来越隆,越来越受百姓军民爱戴,且与汉中各大豪强来往密切,与阆中巴郡的夷人部落头领也是时常的眉来眼去,已然逐渐露出了尾大不掉的趋势,张鲁心中益发猜忌,对刘皇叔的警惕也逐渐日盛。所以到了八月时,杨长史的同族兄弟杨松建议张鲁派刘皇叔攻取西川,张鲁立即就一口答应,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尽快把刘皇叔请出汉中,借刘璋的手除掉刘皇叔!
  颁布了这道命令,张鲁等于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刘皇叔给他挖好的坟墓,沮县城中,刘皇叔亲自下令乱棍打出了张鲁使者,然后借口保护同宗刘璋兵谏张鲁,立即就出兵攻打阳平关,阳平关守将张鲁之弟张卫措手不及,只得赶紧关闭关门紧守不出,孰料交战时之前被刘皇叔提拔又被张鲁降级使用的两名牙将,忽然在关中带兵作乱打开关门,皇叔军长驱直入杀进关内,关平一刀斩张卫于关上城楼,阳平关守军大部投降,只有少数逃回南郑报信。
  拿下了阳平关天险,刘皇叔又率军直取沔阳,而之前刘皇叔最后归还的三千军队恰好就驻扎在沔阳,再次打开城门迎接刘皇叔入城,沔阳守将杨昂见情况不妙,忙与其弟杨任率数百兵弃城而逃,余下的守军则在杨昂副手昌奇率领下向皇叔军投降,再加上之前刘皇叔在阳平关收降的军队,皇叔军队伍的兵力也一下子重新超过了两万之数,同时做为阳平关屯粮地的沔阳城中粮草军械,也几乎完好无损的落入了刘皇叔慈掌。
  紧接着,乘着张鲁还没来得及从西城、上庸和房陵等地调兵来援,刘皇叔又立即杀奔至南郑城下,借口兵谏向张鲁开出了两个停战条件,一是放弃攻打西川的计划,二是开城迎接皇叔军入城,与刘皇叔共商重建汉中大计。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后,引狼入室的张鲁那还看不出刘皇叔的狼子野心,大怒之下斩杀刘皇叔的使者,刘皇叔闻报更是大喜,忙以斩使为名向张鲁宣战,立即挥师攻打南郑城。
  被迫无奈之下,张鲁只得一边坚守城池,一边派人向上庸和阆中等地求援,但上庸道路遥远又山路崎岖,匆忙之间援军如何能够赶到?倒是驻扎在米昌山以南的夷人头领袁约无比意外的迅速率军来援——可惜这群夷兵却不是来救援张鲁的,而是来帮着刘皇叔打张鲁了。袁约在南郑城下声明立场,南郑守军立即士气大挫,加之皇叔军攻势猛烈,守城时再次暴露破绽,另两名曾经被刘皇叔亲手提拔的牙将再次打开城门,接应皇叔军入城。
  张鲁兵多却缺猛将,城门被打开后张飞亲自率军杀入城内,南郑城也注定了陷落的命运,见大势已去,张鲁只得率领一军保护全家老小从东门出城,走往成固,刘皇叔令王平率军追赶,又令关平立即率军入城,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杨松杨柏兄弟,可怜杨松杨柏对刘皇叔而言也算从龙功臣,城破后还捧印到刘皇叔面前跪降,结果却在半路之上就被关平一刀一个全砍了,全家老小也被杀得干干净净,杨松进谏劝说张鲁攻取西川,到底是否出自刘皇叔的指使,也成了一桩千古疑案。
  因为王平追得太紧,张鲁队伍终于还是没能逃进成固小城,只能弃了成固又东走南乡,王平就势拿下了成固城后不再追赶,汉中最为精华的土地也尽为刘皇叔所得,刘皇叔入主汉中自然少不得立即大赏群臣,安抚百姓收买民心,手中军队扩张到了四万以上。而张鲁自然也不甘心汉中粮仓被刘皇叔无耻抢走,一边退往西城重整兵马,一边联络巴中各地的夷人首领,准备反攻汉中。
  在汉末乱世中摸打滚爬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还是一块相当不错的根据地,刘皇叔当然是喜不自禁,激动难当,但是北面来自曹军队伍的威胁,却又让刘皇叔是如鲠在喉,食不甘味。深知曹老大垂涎汉中粮仓已经不只一两年的刘皇叔,为了防着曹老大乘机出兵来攻汉中,忙向两名得力谋士庞统和徐庶求计,徐庶献计道:“主公请放心,庶有两计,可使曹贼不敢窥视汉中半眼。”
  “元直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刘皇叔大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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