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24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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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诸葛亮发现了自军行踪屡屡被发现的原因,汉朝尊火德,推崇代表火德的红色,正规官军也都是穿着红色军衣,虽说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各行其事,对军服颜色的使用已经不再讲究,但是大袁三公父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后,为了显示正统,却把原先的土黄军衣改成了红色,而皇叔军此前为了更好更方便的混水摸鱼逃命,也偷偷更换了打扫战场时暗中收集的袁军红色军衣,结果这么一来倒是混淆了身份容易浑水摸鱼了,可是红色的军服到了黄土绿林里却又过于显眼,徐州军队想要找到皇叔军的踪迹自然又容易了。
  发现了这个问题已经晚了,在没有衣服可以更换的情况下,刘皇叔队伍也最多只能是在身上涂抹一些泥浆遮掩显眼红色,勉强隐藏一些行迹,好不容易才在只剩下八个人的情况下摆脱徐州步兵追击。不过这也没多少关系,三番几次被打得只剩下关羽张飞两个小弟的刘皇叔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只要自己能够逃回许昌城,就一定能借着盟友关系,拐跑许昌城里已经被实际孤立的一万六千袁谭军残部,重整皇叔军的雄风,也更加壮大皇叔军的军威实力!所以刘皇叔丝毫没有全军覆没而沮丧,相反还充满了期待和希望,耐心的等待天黑火灭,也耐心等待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
  天色终于渐渐的要黑了,一度依稀可闻的徐州军队搜捕声音,也早就没了半点动静,默数着自己的心跳到了五千次以上,再没有听到一点异常的声音,刘皇叔这才拨开自己身上脸上的浮土草叶,从浅土坑里爬出来,然后压低了声音招呼诸葛亮和关羽、张飞等人起身,准备乘夜跑路,而南面山火也已经被风吹得往西而去,露出斜形的漆黑过火土地。
  很是小心安排了两名士兵到高处探查情况,刘皇叔这才下令吃饭,从怀里贴身处拿出了一个麦饼,撕了一半递给诸葛亮,没有发酵过的麦饼又冷又硬,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刘皇叔和关羽张飞倒没什么,其他几个士兵也吃得挺香,诸葛亮却吃得噎得直皱眉头,一度咬中麦饼里没有拣干净的小石子,梗得牙齿发响,刘皇叔有些心痛,忙又拿出自己的水袋,把剩下的小半袋水递给了诸葛亮。
  小半袋水只够诸葛亮一个人就着硬饼吃饭,同样噎得受不了的刘皇叔只好向关羽张飞等人借水,但是因为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补充过饮水的缘故,关羽和张飞等人的水袋也喝得差不多了,即便心甘情愿的让给刘皇叔,众人还是个个干得嗓子冒烟,不得不冒险四处寻找饮水,可惜这一带除了草木和石头以外,并没有半条溪流,黑暗中又不敢寻找过远,最后刘皇叔等人也没了办法,只能是用自产的液体暂时解了渴。
  天色终于黑定,两名去高处侦察情况的士兵也回到了刘皇叔面前,说是开阔地带上的君子军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看到膏火和火把,不知道君子军究竟去了那里。同时两名士兵中的其中一人,在爬山时又崴了脚,只能是靠同伴搀扶着行走,等于又减员了一人。
  “诸公,得抓紧时间赶紧走了。”刘皇叔颇有风度的低声说道:“记住,不能走大路,也不能往草木过于茂密的地方走,黑夜中掉了队最是麻烦。两个人走前面,相隔二十步行路,注意火光和灯火,一有异常,用布谷鸟叫为信号,大家立即一起隐蔽!”
  众人一起唱诺,两名士兵当即上前开路,余下的人轮流着背了诸葛亮,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南行进,是夜恰逢三十,夜空虽然晴朗却没有月亮,不仅方便了刘皇叔等人隐藏身形,清晰的星辰也为刘皇叔的队伍指明了方向,让擅长逃命的刘皇叔和精通天文的诸葛亮可以凭着北斗星的指引,在黑暗中正确南行。
  没有一个人说话,有的只是疲惫的喘息,见几个当苦力的士卒士气不高,刘皇叔也拿出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压低了声音鼓舞士气,轻声描绘着自己们回到许昌后的美好前景,鼓励士兵战胜困难,排除艰险,用力向前,又拍着胸口保证,说是自己一定能够把最后的将士全部带回许昌城,去享受许昌城里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
  刘皇叔的鼓励多少见了些效果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布谷布谷的告警声,刘皇叔等人赶紧伏地,然后慢慢的爬到前方,发现前锋的告警只是虚惊一场,把几根被烧光了枝叶的树木当成了敌人的哨兵。轻声安慰了几句发出预警的士兵后,刘皇叔又低声说道:“大家都不用担心,陶贼的小人军最怕在山地树林中行动,所以我们只要过了过火地段,到了更南面的草木繁茂地带,基本上也就安全了,可以放心的行路了。”
  “主公,徐州贼军会不会在火场南面的林地里埋伏?”一名士兵担心的问道。
  “有也没关系。”刘皇叔自信的说道:“这一带的地形太过复杂,我们的目标又小,陶贼队伍就算有埋伏,也未必能发现我们。不过大家还得记住一点,穿过被火烧过的地段时,大家一定要猫着腰前进,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众人一起低声答应,而此时刘皇叔也已经逼近了过火地段的边缘,当下刘皇叔又稍做调整,让诸葛亮趴到了最后一个简易担架上,让众人轮流抬着猫腰前进,小心翼翼的踏进已经没有草木掩护的过火带,谨小慎微得有如小偷进房,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爬下不动,直到确认没有危险才重新前行。
  刘皇叔这一次显然是白白的谨小慎微了,书中说明,到了天色全黑还没搜到刘皇叔后,主要靠骑射战马吃饭的君子军也没了办法,只能是赶紧兵分两路,南下到尉氏和苑陵城外守侯,防着刘皇叔逃进最邻近的这两座城池中,所以这一带已经确实没有了徐州军队——不过陶基这么做还是太过低估了一些刘皇叔的逃命本领,别说刘皇叔根本不敢从肯定被徐州军队重点盯防的城下经过,就算必须经过这两座城池,也绝对不敢靠近城池近处。
  即便如此,好不容易穿过了过火场后,即将靠近火场南面的草木密集处时,刘皇叔还是十分谨慎命令队伍停止前进,伏地不动,又派了两名士兵先行进到草从林中投石问路,还故意的扔出了几颗石子发出声响,想把可能潜伏在这一带的敌人吸引出来,直到再三确认了没有伏兵,刘皇叔等人才急匆匆进到树林,消失在了草木茂密的深处。
  终于穿过最危险的地带,进入了相对安全许多的草木茂密处,刘皇叔等人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也终于的稍微放松了下来,欣慰的笑容出现在了刘皇叔三兄弟脸上,身上棍伤还在隐隐作痛的诸葛亮也是神情放缓,开始在心里盘算起将来如何报仇,如何收拾几次三番让自己颜面扫地的陶副主任,甚至一度考虑过如何嘲笑始终拿不住自己和刘皇叔三兄弟的陶副主任,心里还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婉贞,至少我的运气比陶贼好得多。”
  轻松下来后除了加紧赶路外,一度以为紧张而被遗忘的口渴感也重新回到了刘皇叔等人身上,折磨得刘皇叔等人只能是一边用力吮吸早已空瘪的羊皮水袋,一边幻想着自己在吃着酸梅,仔细倾听周边动静,寻找水流声音,也寻找可以补充的饮水。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向南面行进了十余里后,打头的士兵终于听到了轻微的哗哗水声,刘皇叔和关羽张飞等人大喜,赶紧循声前去寻找,也果然在东南方向,发现一条流量很小的溪流。然后刘皇叔很是谨慎的又一次再三投石问路,确认了溪水旁边没有伏兵,这才领着众人来到水边,把脸埋在水里喝了一个痛快。
  牛饮了一肚子的溪水,又把随身携带的水袋全部灌满,终于摆脱了饮水危机的刘皇叔和诸葛亮正对视微笑时,关羽却忽然开口说道:“兄长,上游似乎有火光。”
  刘皇叔和诸葛亮等人一惊,赶紧抬头看去时,见溪水的上游西北方向,大约半里多外,确实隐约有火光闪动,刘皇叔心中担忧,赶紧派了一名士兵爬上旁边树木,居高临下的探察情况,而那名士兵上树之后,很快就小声禀报到:“主公,只有一堆篝火,没看到火把。”
  “篝火旁边有多少人?”刘皇叔忙问道。
  “太远,看不清楚。”树上士兵回答,又道:“好象有马,有马叫声,好象有战马。”
  “马匹?”战马早在穿越林地时自行遗弃的刘皇叔同样听到了马嘶声,有些动心的喃喃道:“难道是敌人的诡计?我们脱困后必然要寻找水源,这是人之常情,敌人在水源旁边布置埋伏,也是人之常情……”
  “兄长,如果是埋伏的话,敌人怎么可能点火暴露行踪?”关羽问道。
  “是啊。如果是埋伏的话,敌人为什么要点火?”刘皇叔仔细一想也是,如果敌人布置埋伏,肯定应该埋伏在黑暗处守株待兔,怎么可能点火自己暴露目标?
  “主公小心,小心敌人的虚则虚之,实则实之。”无比擅长这一套的诸葛亮提醒道:“这带地势复杂而又开阔,想要堵住所有南下道路十分困难,所以敌人故意点燃篝火,在篝火旁边布置埋伏,引我们去上当,所以亮认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理会,立即南下为上。”
  “那来的那么多虚虚实实?”张飞不满的说道:“反正没多远,我过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我马上就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谁来发现?如果那边没什么危险,把战马牵过来,正好给兄长骑乘。”
  说着,张飞抬腿就走,刘皇叔赶紧拉住张飞,道:“三弟莫要焦躁,孔明一向料事如神,谨慎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理会比较好。”
  “什么料事如神?”张飞轻蔑的说道:“如果他真的料事如神,我们在官渡会输得那么惨?”
  诸葛亮无力的低下了脑袋,还攥紧了拳头,关羽却也说道:“兄长,翼德言之有理,我们过去看看情况怕什么?如果真有埋伏,我们马上退回来有谁知道?再说了,那有那么多虚虚实实,自古只有示虚诱敌,那有示实诱敌之理?”
  刘皇叔无奈,加上又确实需要战马,所以刘皇叔仔细考虑后,吩咐道:“那么云长你带两个人过去查看情况,但记住,千万小心埋伏,我们在这里等你消息。”
  关羽唱诺,立即领了两名士兵过去查看情况,不过也算擅长逃命的关羽也没敢过于掉以轻心,领着两名士兵专挑黑暗处小心行进,也借着水流声音遮掩自己的脚步声,小心得照样如同梁上君子入室行窃,好在半里左右的距离也没多远,关羽等人还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摸到了篝火近处。
  藏在草丛中仔细一看篝火旁边的动静,关羽顿时笑了,原来篝火旁边不仅有着两匹战马,还只有着区区四人围火而睡,隐约还闻到了一阵肉香,似乎篝火上在用头盔煮着什么猎物,再仔细去看那坐地而睡的四人时,关羽也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围火而睡的,竟然是穿着红色军衣的袁军士兵!很明显,这是四名侥幸从官渡战场上败逃到了这里的袁军败兵!
  大喜之下,关羽也不再隐藏形迹,领了两名士兵起身过去,小声叮嘱道:“别吓着他们,先说自己人,记住捂他们的嘴,免得他们惊叫暴露。你们一个捂一个,我对付两个。”
  两名皇叔军士兵答应,随着关羽悄悄走到了篝火旁边,各在一名袁军败兵的身后站好,关羽则站到了两名袁军败兵的背后中间,然后关羽点点头,张开双臂去抱两名袁军败兵的脑袋和捂他们的嘴巴,两名皇叔军士兵也同时去抱另两名袁军败兵的脑袋,一起低声说道:“自己人,别怕!”
  手刚到袁军败兵的脸上,关二爷顿时就发现不对了,因为关二爷的双手触摸处柔软无比,就好象摸到了一堆草上一样,再仔细一看时,关二爷也魂飞魄散的惨叫了起来,“中计了!是草人!”
  “嗖嗖嗖嗖嗖!”
  再怎么惨叫也已经晚了,箭镞呼啸声中,小溪对面无数的弩箭破空而来,笔直射向在火光中一起暴露身形的关羽三人,关羽三人顿时一起中箭,关羽本人更是被不下十支弩箭同时射中,其中一支弩箭,还干脆直接射进了关羽早就没了盔甲保护的心窝,直至没尾,温酒斩华雄的一代猛将关羽关云长,也当场丧生在了宵小之徒的无耻诡计之下!
  临死之前,关羽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自己人生最后的声音,“陶贼!小人——!”
  ……
  同一时间的半里外,刘皇叔和张飞也一起惊飞了魂魄,刚想抬腿冲过去查看情况时,诸葛亮早已一把抱住了最喜欢冲动的张飞,又命史云风抱住刘皇叔,用力压低了声音说道:“主公,有埋伏,过去是送死!过去是送死!”飞快说着,诸葛亮又命令剩下的另一名士兵,死死抱住了张飞,也一起被张飞拖着走了许远。
  本来刘皇叔等人的动静,有可能暴露他们的形迹的,可惜那边伏击关二爷的徐州士兵却沉不住气,自己敲响了传信铜锣,铛铛铛铛的锣鼓声不仅遮盖了张三爷发出的挣扎声,还引来了无数让刘皇叔等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刚才还安静无比的小溪上下游处,都响起了敲锣声,无数的火把象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飞快向着这边涌来,隐约还听到了徐州士兵的欢呼声,“是关羽!是长鬓贼!是长鬓贼关羽!我们干掉关羽了!”
  “哈哈哈哈哈哈……!”震天的嚣张狂笑声从东面传来,一个猥琐也跋扈到了极点的声音在黑夜的树林中回荡了起来,“本大人亲自喂了半夜的蚊子,总算是没有白喂!果然来这里找水喝了,果然被本大人布置的战马勾住魂了!公明,快下命令,大耳贼和诸葛村夫肯定还在附近,快打起火把搜!”
  “大人,战马和草人是小人出的主意好不好?”
  “仲明先生出手,果然无往不利,晃这一次算是心服口服了!”
  听到了这令人反胃的猥琐笑声,刘皇叔和张飞等人眼在流泪,心在流血,可是又无可奈何,为了不让兄弟三人被一锅端,为了留下报仇的人,刘皇叔和张飞还是流着血泪,背着同样已经是泪流满面的诸葛亮,借着夜色与人声的掩护,迅速退往来路的黑暗中,也把一个名字永远铭记在了心里,“杨宏!杨仲明!贼子!”
第三百四十六章
借敌之力
  费尽千辛万苦,出动大批精锐,甚至不惜错过用谈判手段接收兖州全境的机会,最后却只干掉了桃子三兄弟中的老二关羽关云长,徐州文武上上下下都觉得有些雷大雨小,得不偿失,陶副主任本人却笑得合不拢嘴,连说这次总算是砍掉大耳贼的一只臂膀了,今后缺胳膊少腿的刘皇叔威胁也小多了,很是满意这次官渡大战的丰硕收获——当然也有些遗憾没能把刘皇叔三兄弟和诸葛亮一锅端了。
  运气一向不好的陶副主任在实力逐渐雄霸天下后确实开始了转运,早上刚接收了关二爷的首级,下午就又有一个喜讯传到了陶副主任面前——鲁肃派信使飞马送来喜讯,盘踞在曲阿一带的刘繇不久前突然病死,长子刘基继位却不能服众,与江东大族出身的曲阿大将樊能矛盾扩大,然后刘基听取许邵建议企图拘禁并剥夺樊能兵权,不料风声走漏,被樊能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发动兵变杀害许邵,并且把刘基赶出了曲阿,刘基走投无路下只船渡江逃到了广陵,向徐州老将广陵太守章诳投了降。
  得知这一消息后,老实人鲁肃也起了趁火打劫的坏心眼,一边兵临神亭岭恐吓樊能,牵制住了樊能叛军的主力,一边以水师为奇兵,忽然南下至瓜州渡,接应章诳的广陵军南下偷袭曲阿,结果章诳副手吴敦靠着刘基的带路,还有靠着忠于刘繇父子的部分曲阿守军的接应,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曲阿城池,前后包夹了樊能叛军,樊能自知不敌企图南逃去投奔许贡,却又被徐州大将周泰斩杀在了逃亡路上,余者尽皆投降,曾经与徐州军队纠缠多年的刘繇势力,也彻底的宣告了灰飞烟灭。
  除此之外,江南还有两个好消息让陶副主任十分满意,一是老陶谦当年的老部下会稽太守王朗鉴于老主公势力日益猖獗,迟早要兵临城下好自己清算老帐新帐,便听取了谋士虞翻虞仲翔的建议,主动遣使联络鲁肃,向徐州军队表示臣服,愿意接受陶副主任的差遣命令,陶副主任欢喜自己的仁德感动便宜老爸老部下之余,回书令鲁肃代替自己重赏王郎,并命令王朗仍掌会稽太守,行使徐州政令——想换人也办不到,中间还隔着许贡和严白虎,陶副主任也只好做一个顺水人情了。
  另一个好消息来自人事方面,当年在合肥战场上,孙氏旧将邓当被曹性一箭射瞎一目后被徐州军队生擒,伤势痊愈后得徐州军队释放,回到了富坡老家隐居,再后来孙贲吴景两家被小袁三公杀得只剩下一个孙尚香,与孙权关系颇为亲密的袁术军牙将吕蒙担心被连累,便找机会也逃回了富坡老家与邓当见了面,见一直以为已经送命的姐夫仍在人世,又从邓当口中得知了陶副主任的所谓仁义,不甘寂寞的吕蒙便又怂恿了邓当重新出山,郎舅俩领了百余乡人南下投奔张昭,也辗转成为了陶副主任的帮凶走狗。
  一日之间喜讯数传,陶副主任当然是笑得十分开心,然而到了第二天,却又有一个喜讯送到了徐州营中,徐州大将臧霸奉命攻打平原,收取袁尚许诺给徐州的剩余青州土地,困守平原的青州别驾王修忠于袁氏虽然拒绝割让最后的青州土地,但兵寡将微根本不是臧霸的对手,被袁尚控制的冀州袁军又不肯派兵救援,被臧霸率领的徐州偏师轻而易举击破,并仅只用时十天便拿下王修死守的平原孤城,城破之后王修被俘,第二次成为徐州俘虏,青州全境也终于落入了陶副主任魔爪,臧霸偏师也成为了徐州军队指向冀州腹地的一把尖刀,随时可以插入事实上已经无比空虚的冀州腹地。
  有好消息当然也有坏消息,正当陶副主任为了自军节节胜利三线开花而得意忘形时,一个坏消息也送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徐州细作探报,被堵在汝南的曹老大乘着袁谭主力北上官渡的机会,集结了最后的汝南兵马向北突围,准备逃到司隶关中与钟繇、魏种的残部会合,到关中司隶去欺负弱小图谋东山再起,目前曹老大的队伍已到西平,只是因为荆州大将刘磐目前屯驻叶县,间接替徐州军队堵住了曹老大的逃命道路,与刘表一向关系恶劣的曹老大才没敢冒险全速北上,被迫暂时停留在了西平一带。
  尽管暂时被刘磐堵在西平和舞阳一带,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只要曹老大收到袁谭已经在官渡惨败的消息,那么曹老大肯定就会不择手段的立即全速突围了,或是不惜代价的武力突围,或是与刘磐联络求和,通过谈判手段通过刘磐的防区——毕竟,陶副主任可是借口曹老大插手袁氏兄弟内战,已经重新对曹军宣战还一出手就拿下了曹军被孤立的梁地的。
  没有人比陶副主任更清楚让曹老大溜到司隶关中的危害,考虑到马腾、张鲁和刘璋都有漂亮女儿,也考虑到现任老丈人大袁三公留下的并州有可能被乘虚而入,更考虑到刘皇叔至今下落不明,很可能抓住这个混乱机会再一次浑水摸鱼东山再起,收到了这一消息后,陶副主任立即召集了一干坏种谋士商议军情,准备立即发兵许昌,拔除袁谭军在兖州南部的最后钉子,不给刘皇叔又一次浑水摸鱼的机会,也把曹老大撵回即将被徐州军队彻底困死的汝南鬼地方。
  立即出兵许昌这点徐州众坏种谋士都没意见,这次官渡大战徐州军队全是投机取巧,不仅损失不大,军队也没太过累着,还在袁谭军后营中缴获了大批的粮草军需,立即就出兵许昌不存在半点问题,但是陶副主任所奢望的把曹老大队伍堵死在汝南境内这点,徐州众谋士就一起的眉头紧皱了。
  “主公,我军想要堵住曹贼北窜道路,恐怕希望不大。”刘晔第一个就摇头说道:“时间上和路程上都来不及,且不说曹贼队伍在四天前就已经抵达了西平,现在说不定就已经穿过了刘磐的叶县防区,就算曹贼还没敢轻举妄动,我们恐怕也来不及了,官渡到许昌有两百里,许昌到舞阳、叶县和鲁阳这些可以阻拦曹贼道路的地方,也全部都是将近两百里,这么远的距离,途中还有潠水以西的地形复杂地段,等我军去拦截的队伍部署到位,只怕曹贼早就溜了。”
  “不仅时间上来不及,还有可能导致其他意外。”是仪也警告道:“刘表派给袁谭的一万援军,到了叶县就不再北上一步,虽然摆明是想当墙头草隔岸观火,看情况再决定是继续增援袁谭,还是扼守叶县咽喉,提防我军攻打南阳,但是西平、舞阳和鲁阳这些地方,都太过接近叶县,尤其是鲁阳目前还是由荆州官吏治理,我军出兵去拦截曹贼,很有可能挑起荆徐全面战火,届时不仅后果难料,还肯定会给主公最恨的刘备更多的浑水摸鱼机会。”
  陶副主任仔细一想发现也是,现在就和荆州军队全面开战,自己虽然不怕,但肯定会白白的便宜刘皇叔和袁谭——尤其是刘皇叔,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刘皇叔更希望荆徐全面开战了。同时这个时候就挑起荆徐全面战火,也将十分不利于徐州军队的北线战略,使得徐州军队无法把最大力量投入北方战场,乘着袁谭和袁尚兄弟反目的机会,一举拿下最为关键的河北土地,太行之险,并州产马之地。
  盘算到了这里,陶副主任不由有些失望了,道:“这么说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贼溜了?这让曹贼顺利逃到了关中,张鲁、马腾、刘璋和袁谭这些废物,谁能是他对手?难道曹贼真要东山再起,又跑来和我们为难?”
  这次包括贾老毒物都微微点头了,承认自军已经很难拦住曹老大的东山再起之路,倒是即将衣锦还乡的荀谌忽然开口,道:“主公,你少说了一位诸侯,如果让曹贼逃到了关中、司隶,荆州刘表同样要受威胁,司隶同样和荆州接壤。”
  陶副主任很奇怪的看了荀谌一眼,笑道:“友若先生注意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莫非是有妙计教我?”
  “妙计不敢当,一点拙见而已。”荀谌彬彬有礼的说道:“适才子扬先生与子羽先生的话确实有理,我军如果想要自己动手拦截曹贼队伍,确实时间上和路程上都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可能造成我军与荆州军的全面冲突。但是……”
  说到这,荀谌微微一笑,补充道:“但是主公,你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借刘磐的手拦截曹贼的突围道路?”
  “借刘磐的手拦住曹贼?”陶副主任一楞,惊讶道:“可能吗?刘磐可是来帮着袁谭对我们开战的,怎么可能帮着我们拦截曹贼?”
  “有可能!”贾老毒物却是眼睛一亮,飞快说道:“主公,有这个可能,刘磐现在是我们名誉上的敌人,曹孟德同样也是荆州军事实上的敌人,而且曹孟德与荆州军之间仇恨,也比我军与荆州军之间的冲突多得多!只要我们抓住这点大做文章,再对荆州军晓之以放虎归山之理,就未必不能使荆州军替我们拦住曹孟德的逃命道路!”
  听到这番话,刘晔和是仪惊喜的对视了一眼,都发现自己们忘记了考虑这一点,既然自军无法出兵拦截曹老大,为什么就不能考虑利用同样和曹老大有仇的荆州军拦截曹老大?而陶副主任先是大喜,但是再仔细一盘算后,陶副主任却又苦起了脸,道:“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时间上还是来不及啊,从许昌到荆州的距离更远,等我们的使者说服了刘表下令拦截曹贼,曹贼恐怕都已经逃到洛阳了。”
  “主公勿忧,我们可以先让刘磐拦住曹贼,然后再说服刘表下这道命令。”荀谌说道:“谌建议主公不妨派遣一使先去叶县,再去荆州,借口向荆州军表达善意,请求与荆州刘景升友好相处,乘机以金银财物贿赂刘磐,使其借口报复曹贼几次三番入寇荆州之仇,全力拦截住曹贼突围道路,然后使者继续拦下,以养虎为患之理说服刘表同意拦截,乃至与我军联手消灭曹贼!”
  “刘磐这个人有没有可能被我们收买过来?”陶副主任还有一点担心,转向旁边负责情报的刘晔问道:“子扬,我军对刘磐的情报收集如何?可知道刘磐在荆州,是属于什么派系?”
  “刘磐在荆州的地位不是很高,所以我军收集到的情报不多,只知道他是刘表从子,为了什么被刘表收为从子,为人是否贪财好色,我军细作都没有仔细调查过。”刘晔答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刘磐绝对不是与我军敌对的蔡瑁、黄祖派系,不然的话,以刘磐的刘表从子身份,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区区骑都尉一职了。”
  “这么说来,我军把他收买过来,还是有些希望了?”陶副主任大喜,当场就拍板道:“就这么办,虽然成功的把握现在还说不准,但是只有一分希望,我们就去尽十分的努力!立即安排使者,让他携带重礼前去拜会刘磐,说服刘磐替我军拦截曹贼!你们说,当派何人为使?!”
  陶副主任为起使者人选,徐州四大坏种谋士当然第一个就想起了屡创奇迹的徐州外交王牌杨长史,但是考虑到这个使者不仅要去拜会刘磐,还要继续南下去拜见刘表,与蔡瑁兄弟已经反目成仇的杨长史当然就变得不合适了,所以几个坏种谋士稍做商量后,一起说道:“主公,应该派蒋干先生为使,子翼先生乃九江名士,在士林中颇有声望,正对爱慕虚名的刘景升胃口,派遣子翼先生为使,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蒋干?”被罗贯中大神洗脑的陶副主任有些犹豫,但稍一转念后,陶副主任又发现咱们的蒋干先生就算又被人耍,也未必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所以陶副主任很快就点头道:“好,速去子翼先生来大帐议事,我要向他当面交代机宜——尤其是要提醒他千万保管好书信,还有别听一个姓庞的丑家伙鬼扯。”
  ……
  “阿嚏!阿嚏!”数百里外的叶县城中,一个掀鼻黑面的丑陋文官连打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肯定有人在背后骂我,然后又拿起了酒杯,横躺在了垫上喝了起来,对堆在书案上的如山公文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刘将军到。”这时,门外响起了从人长喝声,丑文官却还是不肯起身,只是继续饮酒。紧接着,目前总领叶县军政事务的刘表从子刘磐大步走进了房中,见丑文官躺在席上喝酒,连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就更别说起身行部下之礼了,刘磐也不生气,只是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自行坐到了丑文官对面,这才说道:“士元先生,被你说中了,曹贼又派使者来了,还是恳求我军让开道路。”
  “这次给将军带来了什么?”丑文官微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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