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1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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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小姑娘也抱着夏侯渊大哭了起来,哽咽着说,“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你的名字,就悄悄跟着大哥哥过来了,想不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伯父……”
  看到夏侯渊与夏侯涓这对伯父侄女痛哭的模样,震惊万分的陶副主任和曹老大面面相觑之余,心里也难免生出这么一个念头,“难道说,我和这家伙真要成亲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惹祸了
  陶副主任和曹老大其实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同样的奸诈奸险,同样残暴好色,也同样的洒脱和不拘小节,厌恶无用的繁文缛节,所以曹陶两家真正决心抛弃前嫌联手合作后,陶副主任和曹老大之间干脆连一纸盟约就懒得写,就更别说什么歃血为盟和三牲祭奠了,直接就是击掌为誓,口头约定了事。
  互相扣着对方绝不能放弃的人质,杜绝双方不宣而战的偷袭可能,真到了必须动手的时候也要先把人质交换回来,是陶副主任与曹老大这对卑鄙小人之间的君子约定,同时也是陶曹两军互相信赖、齐心协力的合作基础。
  敲定了这个约定,陶副主任又和曹老大在会谈的当天就散伙分别,曹老大带着郭嘉和夏侯渊等原班人马回许昌,陶副主任则带着曹昂和夏侯涓母女回徐州——曹老大还极其无赖的强收了夏侯涓为养女,允诺待到夏侯涓满了十三岁后就许给陶副主任做偏房,借以加强曹陶两家的联系,也顺便遂了岳父克星陶副主任长久以来一个心愿——给曹老大做女婿的心愿。
  “应兄长那边,应回徐州后,会向兄长解释清楚情况,然后再请兄长赴许昌入朝伴驾,这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不过请孟德公放心,陈到与徐晃的队伍会立即撤出兖州。”这是准备不足的陶副主任颇为歉意的交代。
  “不用急,吾信得过使君,使君的妙计虽然层出不穷,但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一诺千金。”这是曹老大的洒脱答复。
  为了骗更多的人方便和拆迁方便,陶副主任确实一向很注意自己的信誉问题,所以回到了徐州后,陶副主任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会自己的兄长,流着眼泪向陶商禀报了自己已经答应把兄长当做人质交给曹老大一事,为了表示歉意还向自己的兄长磕头谢罪,不过陶副主任的好大哥陶商也确实是一个厚道人,听兄弟解释说曹老大已经把长子曹昂派来徐州做人质后,马上就笑着说道:“曹昂与你我兄弟同辈,他既然都不怕危险能来徐州做人质,为兄还能输给他了?贤弟不必为难,为兄去许昌就是了,况且为兄也早就想到天子驾前叩拜,略尽我陶氏的人臣之礼了。”
  有了通情达理的好兄长支持,于是乎,曾经打得你死我活的陶副主任与曹老大的两军之间,也很快爆发出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人,也一个比一个让人觉得难以置信。首先是徐州军队主动从兖州撤军,无条件撤出了攻占的兖州土地,接着双方又共同削减边境驻军,曾经驻扎了双方重兵的小沛与湖陆二城,也一起在城外开设边市,允许徐兖两州的百姓商旅自由通行,随意贸易,还取消了过路商旅的人头税和车马税,货物税也统一规定为这个时代最低的三十税一,结果不仅让徐兖两州的百姓商人欢呼雀跃,也让小沛和湖陆迅速的繁华富庶起来。
  再接下来的惊人消息则是曹老大错了药,竟然表杀父仇人陶谦之子陶商为御史大人,以汉献帝的名誉召陶商入朝为官,让陶商成为了老陶家的第一个三公重臣,陶商本人也在徐兖百姓惊讶的目光中欣然从命,率领妻小赶赴许昌入朝随侍。同时也只有少数有心人才知道另一个重要情况,其实在此之前,曹老大的长子兼嫡子曹昂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徐州,被陶副主任任命为了彭城相,给陈登打下手帮着署理彭城政务。
  顺便说一句,在此期间,曹老大和曹昂还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收获,那就是陶副主任竟然毫不忌讳的让曹昂参与彭城屯田事务,也让曹昂接触徐州五郡在农业方面的看家法宝麦豆套种与蚯蚓养殖,身为人质的曹昂很谨慎的请求回避这些机密时,陶副主任还更加大度的说道:“没关系,学会了带回兖州去吧,我搞麦豆套种和蚯蚓养殖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不是为了自私自利,这些粮食增收法门如果能帮到兖州百姓,也是偿了我的一个心愿。”曹昂则向陶副主任连连拱手,益发的钦佩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兄长。
  更惊人的消息还在后面,当陶商抵达了许昌受封御史大夫后,上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兄弟徐州牧陶应上表,弹劾窃国逆贼刘备六大罪,请求汉献帝颁诏命令天下诸侯讨伐刘备,也要求收留刘备的刘表交出这个奸贼逆贼,押赴许昌受刑问斩,不然就是与刘备同罪!
  本应该去徐州享福,结果却因为刘皇叔的半路截胡,害得自己来到许昌吃亏受罪,事事处处都受曹老大摆布形同傀儡,汉献帝心里自然是早就把便宜叔叔恨了个半死,这会见心仪已久的贤良忠臣陶副主任上表弹劾,又见曹老大也附和数落刘皇叔的各大罪名,‘恳请’自己颁诏讨贼,汉献帝倒也难得言出由衷的颁诏了一次,以大汉天子的名誉下旨,命令天下诸侯起兵讨伐刘皇叔!
  有了汉献帝圣旨这块遮羞布,陶副主任在岳父大袁三公面前也难得挺直了腰杆说话一把,当大袁三公派来使者谴责自己私自从兖州退兵时,陶副主任马上就拿出了汉献帝的诏书当挡箭牌,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支持曹老大讨伐国贼刘备,这才没有请示岳父就从兖州退兵,其实并没有违背岳父意命的悖逆之心。
  除此之外,陶副主任自然少不得致书岳父解释原因,历数刘皇叔几次三番勾结徐州叛逆企图吞并徐州的罪行,背叛曹老大的恶行,勾结黄巾贼入寇淮南的暴行,还有就是勾结公孙瓒逆贼图谋不轨的兽行,力劝岳父也约束一下自己的大舅子袁谭,命令冀州军从兖州退兵,借以支持曹老大讨伐刘皇叔,剪除这个公孙瓒的铁杆羽翼,避免刘皇叔威胁到岳丈大人的利益——虽然刘皇叔在南阳就能威胁到冀州这句话有点离谱,但咱们的陶副主任还是厚颜无耻的说了。
  可想而知,还没有老年痴呆的大袁三公得知了曹老大和陶副主任互换人质的消息,又看到了陶副主任这道无耻到了极点的书信后,胸中的怒火将是如何之高涨,总之三下两下把书信扯得粉碎后,大袁三公又一把将面前的案几掀起一丈多高,但大袁三公还是不肯解气,又跳起来是咆哮如雷,“忘恩负义的小畜生!恩将仇报的小混蛋!厚颜无耻的狗东西!老夫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不孝的狗东西?!”
  “主公,现在你该看清楚陶应奸贼的为人了吧?”袁谭公子党的郭图先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马上就站了出来煽风点火道:“陶应奸贼之前屡屡在主公面前阿谀奉承,不过是想借主公的威名庇护于他,内心中对主公其实并没有半点尊敬,现在他的翅膀硬了,也就马上不把主公放在眼里了,主公若是不严惩这个忘恩负义的奸贼,只怕天下诸侯都会象陶贼一样,也不把主公放在眼里了。”
  “无耻匹夫,奸猾小贼,吾誓杀汝!吾誓杀汝!”大袁三公再一次的愤怒咆哮起来,“出兵!马上出兵徐州!给我把这个无耻小贼抓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这一次袁尚公子和审配、逢纪等人都不敢吭声了,还全都把脑袋低得埋进怀里,生怕大袁三公想起往事清算旧帐,倒是之前怂恿大袁三公驱使陶曹两家火并的荀谌站了出来,很是轻松的拱手说道:“主公且请息怒,陶应此举不过是不愿与曹贼火并互耗,其内虽亦有对主公不敬之意,但本意却只是为了自保,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奇。主公还请暂息雷霆之怒,切勿冲动行事,轻起刀兵空耗国力,还须慎重行事。”
  “友若先生此言何意?”郭图佯做惊讶的问道:“陶贼对主公不敬,主公出兵讨伐,严惩其罪,如何算是冲动行事?又如何是空耗国力?”
  “公则先生坚持想劝主公出兵?”荀谌毫不客气的反问,又冷笑说道:“如果公则先生坚持如此,那谌不反对,只是请问公则先生,主公的主力已然尽数北上幽州,现在又要出兵讨伐徐州擒拿陶贼,兵从何来?粮又从何处而来?难道公则先生有张角撒豆成兵的本领,撒一把豆子出去,就能给主公变出成千上万的兵马?”
  郭图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反驳道:“我军主力确实已经北上不假,可是我军在南线还有一定兵马,照样可以攻占一些徐州城池做为攻伐徐州全境的落脚地,待到我军主力剿灭了公孙瓒回师南线,再想攻占徐州全境,岂不是易如反掌?”
  “公则先生如果希望曹陶二贼更加紧密的团结,齐心协力的联手对抗主公,那就尽管这么做吧。”荀谌冷冷说道:“曹操、陶应二贼曾经不共戴天,之所以抛弃前嫌携手合作,就是因为害怕互相消耗实力让我军坐收渔利,将来我军主力南下时即便联手也无力与我军抗衡,故而才互换人质,协力联手,公则先生如果再劝主公出兵攻打陶贼,那么这两个奸贼也就别无选择,只能是团结得更紧,勾结得更深,联手对抗主公大军!”
  “主公,友若先生言之有理。”田丰也站了出来劝道:“陶应、曹操二贼仇怨极深,抛弃前嫌联手合作也仅仅只是忌惮主公威胁,被迫合力自保,如此联盟,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争,主公出兵伐罪也只会是适得其反,使二贼更加紧密团结,倒不如与二贼虚与委蛇,暂时接受陶贼的借口,待到铲平公孙瓒,腾出手来再商议出兵之事不迟。”
  “田丰先生与荀谌先生言之有理。”沮授也劝道:“陶曹二贼貌合神离又奸诈无匹,主公此刻出兵伐罪,二贼新盟必然携手对抗我军,倒不如暂且忍耐,设法间离二贼联盟,使二贼互相仇视,同盟瓦解,然后再各个击破并不为迟。”
  大袁三公的耳根子软那是出了名的,加上公孙瓒百足之虫死而未僵,黑山贼张燕近来也有些再次小丑跳梁的迹象,目前无法将主要力量投入南线,所以听了这些得力谋士的劝说阻止后,大袁三公难免有些犹豫迟疑,之前的怒火也开始消解。
  很可惜,在场还有几个陶副主任的死对头,为了抓住这个让大袁三公和陶副主任彻底翻脸成仇的机会,辛评又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沮授先生所言极是,陶应、曹操二贼貌合神离又奸诈无匹,缔结的盟约也完全是不堪一击,可轻而易举的破解间离之。”
  “依评之见,主公不如令大公子从泰山收兵,移师攻打琅琊,那曹贼见主公班师必然是如释重负,不敢再触犯主公天威,陶应小贼即便向曹贼求援求助,曹贼也必然不肯出兵相助,如此一来,陶曹二贼的所谓联盟,亦做鸟雀矣。”
  “主公,辛评先生此计大善啊。”郭图乘机鼓动道:“主公令大公子攻打琅琊,陶贼必向曹贼求援,以曹贼之自私自利,必然不肯出兵相助,二贼同盟亦不攻自破矣!”
  “郭图先生,辛评先生,你们疯了是不是?”田丰大怒说道:“且不说曹贼是否出兵援助,单说陶贼眼下主力皆在北线,我军以偏师攻之,那也是自取其辱,毫无胜算!”
  大袁三公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还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自取其辱?徐州兵马,也能与吾的冀州雄师相提并论?”
  “主公此言甚是。”郭图赶紧附和道:“徐州兵马素来孱弱,兵怕死将无能,当年的发干之战,我军仅以两千兵马就大破徐州的万余军队,后来曹贼仅率数万黄巾余孽,就连破徐州二十余城,大败徐州贼军十数万,杀得徐州贼军尸塞于河,泗水为之不流!而我冀州大军兵强马壮,精锐胜过曹贼十倍,攻伐徐州贼军,岂能不是易如反掌?以一当十?”
  “公则先生,你就别扯那些老黄历了!”田丰更是愤怒,大声说道:“现在的徐州军队,还能是当年的徐州军队所能相比?陷阵营攻无不克,君子军战无不胜,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吃过一次败仗!还有已经真正归属徐州控制的臧霸队伍,陶贼的家乡兵丹阳兵,那一支军队是好相与的?”
  “元皓先生何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郭图笑道:“陷阵营不过区区七百余人,且几经轮换,早已是今不如昔;君子军华而不实,未尝败绩也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北方骑兵,专门欺负敌方步兵。臧霸的琅琊兵多是青州泰山人氏,对徐州毫无忠诚可言;丹阳兵更是出了名的单兵一条龙,阵战一群虫!图就不明白了,这样的乌合之众,对元皓先生而言何惧之有?”
  “是啊,如果徐州贼军真象元皓先生形容的那么强大,那么陶应奸贼为何还要不择手段的向主公献媚讨好?为的只是求主公出面庇护,不要让曹贼去攻打于他?”辛评也笑嘻嘻的向田丰问道。
  田丰哑口无言了,因为田丰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徐州军队现在的情况,对徐州军队现在的情况也全都是得自道听路闻,实际上了解并不是很多,而且因为曹老大和刘皇叔这些好朋友的帮忙,还有陶副主任的刻意低调与青州之战徐州军队未逢强敌的缘故,所以不要说是田丰和大袁三公这些人了,就是陶副主任的好舅子袁尚袁三公子,都是不清楚徐州军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到底已经壮大到了那一步?
  见田丰无奈的闭上嘴巴,辛评得意的笑了笑,又故意摇头叹气说道:“可惜的是,主公待陶应小贼有若亲子,还将爱女下嫁于他,到头来这个奸贼却见利眼开,为了蝇头小利置主公于不顾,甚至还敢藐视主公尊严,拿一道形同废纸的圣旨敷衍主公……”
  “闭嘴,别说了!”大袁三公的火气终于又被辛评和郭图联手撩了起来,先打断辛评的煽风点火,又恶狠狠的说道:“必须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不孝狗东西!叫显思从泰山退兵,率军一万五千攻打琅琊,务必要给陶应小贼一个教训!”
  “诺!”辛评和郭图欢天喜地的答应。
  “还有。”大袁三公稍一盘算后又吩咐道:“从冀州给显思增派五千骑兵过去,琅琊那一带地广人稀,河流城池都少,正适合骑兵作战,也随便让那个不孝的狗东西亲眼看一看,什么是真正的无敌铁骑!也让那个狗东西知道,他的那个看家法宝君子军,在吾的铁骑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主公,此时出兵,时机恐怕不合适吧?”荀谌又壮着胆子劝道:“陶曹二贼的联盟未必牢靠,主公若是能兵不血刃瓦解之,胜过直接出兵百倍啊。”
  “吾意已定,勿须多言!”大袁三公愤怒一挥手,怒道:“不把这个不孝的狗东西打怕打服,他就不会乖乖听话!”
第二百二十三章
对阵袁谭(上)
  “马上开始准备兽医,召集得越多越好,让他们随军出征,免得象前几次那样,好不容易在战场上俘虏了敌人的战马,又因为战马受伤医治不及时死了残了,不能再用上战场,白白浪费。”
  这是陶副主任在得知老丈人准备派出大量骑兵教训自己后的第一反应,然后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陶副主任也没有迟疑,一边火速派出信使向曹老大求援,一边马上召集众多帮凶走狗,讨论和制订迎战策略。
  陶副主任着手布置迎战准备的时候,咱们的袁谭公子也已经率军从奉高城下撤回了青州境内,开始着手布置攻打徐州琅琊郡的策略,然而给兴高采烈的袁谭公子兜头泼了一瓢凉水的是,袁谭公子的副手、颇有智谋的青州别驾从事辛毗竟然坚决反对发起这场战事,还力劝袁谭公子出面,阻止大袁三公发起这场没多少意义的战事。
  “公子,陶应奸贼确实可恨,也罪该万死,但现在出兵并没有多少意义。”真实才干远在其兄辛评之上的辛毗苦口婆心劝道:“我军主力已然北上,南线兵力除了提防已经与我军交恶的曹孟德外,已经抽不出太多兵力攻打徐州,而徐州主力尽在北线,还养精蓄锐了许久时间,我军以弱攻强、以寡敌众,不仅胜算很小,说不定还有可能吃到败仗。”
  “这时候出兵伐陶时机太不恰当了,所以大公子最好还是劝一下主公暂且忍耐,请主公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与那陶贼虚与委蛇,待到我军主力剿灭了公孙瓒回师南下,届时不要说是教训陶应奸贼了,就是一举拿下徐州全境也并非毫无希望,现在出兵伐陶,除了空耗兵马钱粮外,很难有大的收获。”
  “佐治太短见了。”袁谭公子不高兴的说道:“陶应小贼忘恩负义,胆敢勾结曹阿瞒制衡父亲,拒绝遵从父亲号令,如此不孝不义之贼,若不迅速从重惩治,父亲的颜面何存?天下诸侯又将会如何藐视父亲尊严?”
  说到这,袁谭公子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一句,“况且那陶应小贼最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我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让父亲和他彻底撕破脸皮,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陶贼又会利用他的女婿身份,千方百计的讨得父亲欢心,哄得父亲对他放松警惕,他又乘机与那袁尚勾搭成奸,联手在父亲面前陷害于我!”
  “可是这时候出兵,我们胜算不大啊?”辛毗苦着脸又说道:“大公子围攻奉高两月有余,都没有拿下奉高城池,现在又去攻打陶贼父子经营多年的琅琊城池,胜算实在不大啊。”
  “我久攻奉高不下,全是因为那陶应小贼在南线放水,故意纵容吕虔贼子的主力回援奉高!还有因为我的兵力不足,没有后续援军。”袁谭公子不高兴的辩解,又恶狠狠的说道:“但就算这样,我还是照样拿下了莱芜、赢县、博县和牟县四座城池,打得吕虔贼子被迫向兖州的夏侯惇贼子求援!”
  “现在又不同了。”袁谭公子又狞笑说道:“徐州贼军的战斗力远不如曹贼队伍,琅琊郡又是地广人稀、河流稀少,正适合我麾下的幽燕铁骑一展所长,到时候不要说陶应小贼不敢举徐州倾巢之兵北上救援,就算他顾头不顾尾的带着所有徐州贼军主力北上,我也照样能让他有来无回,一泄心头之恨!”
  还是那句话,大袁三公虽然不幸身为陶副主任的女婿,却对女婿军队目前的真实情况知之甚少,根本就不知道女婿军队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什么情况,所以同样对徐州军队不够了解的辛毗尽管极力劝说袁谭不要发起战事,但还是拿不出有力的辨据来说服袁谭公子听从自己的意见,只能是无可奈何的看着袁谭公子一意孤行,积极准备南征琅琊。
  更让袁谭公子充满信心的还在后面,就在当天傍晚,大袁三公又命大将淳于琼给袁谭公子带来了五千乌丸骑兵——这也是大袁三公在南线最精锐的预备队了,同时大袁三公还把袁谭公子的得力助手郭图郭公则也派到了青州,预备着给袁谭公子出谋划策,帮助袁谭公子提兵南征。
  除此之外,大袁三公还让郭图给袁谭公子带来了一句话,“陶应小子必须教训,重重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他最大的依附靠山!但攻伐不可过深,须防孤军深入陷入险境。如果陶应小子遣使求和,可以接受,禀报为父另做处置。”
  但很可惜,深恨陶副主任入骨、又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袁谭公子,理所当然的选择性忽略了大袁三公的后两句交代。
  当然了,长年随父征战的袁谭公子也不是完全轻敌,至少没有莽莽撞撞的就带着军队直接杀进了徐州琅琊,还是先派出了大量的斥候细作探察徐州军队的动静,然而让袁谭公子冷笑连连的是,陶副主任在琅琊郡内做出的唯一调整,只是派来了一个叫做桥蕤的淮南降将,让他率军三千赶到莒县接管防务,辅佐徐州琅琊相萧建守卫莒县这座琅琊郡的第二重镇。至于琅琊第一重镇开阳城,陶副主任则干脆没做任何调整,还是让孙观率军守卫,不明数量的徐州主力则屯驻在琅琊郡最南端的即丘一带,并没有抓紧时间赶赴琅琊各城以逸待劳。
  “陶贼怎么如此布置?这完全不合情理啊?”足智多谋的辛毗先生算是彻底看不懂陶副主任的布置了。
  “陶贼果然有名无实,他的骑兵数量远不如我军,竟然还不抓紧时间让机动缓慢的步兵队伍北上守城,准备留着在野战中给我军骑兵尽情屠杀,真乃无能之辈。”这是袁谭公子对陶副主任战术的轻蔑评价。
  “陶贼或许是想诱敌深入,放弃琅琊郡的其他城池只守莒县和开阳,让我军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只能做出两个选择,一是退兵,二是孤军深入到即丘与他决战,让他赢得更好的以逸待劳机会。”这是郭图先生得出的结论,然后郭图先生又笑道:“不过陶贼这样安排,对我军而言也是最好不过,只要拿下了莒县和开阳,我军也就在琅琊站稳脚步了,将来再想攻取繁荣富庶的东海与彭城两郡,也就容易多了。”
  得出这番结论时,兵贵神速的袁谭公子留下副手吕旷、吕翔兄弟和赵云等将守卫青州后,已经率领两万大军杀入了琅琊郡内,琅琊最北端的诸县、东武二城根本就没得到过后方主力的增援,无力与冀州大军抗衡,便很果断的一起选择了开城投降,让志得意满的袁谭公子总算是旗开得胜了一把。而更让袁谭公子喜出望外的是,陶副主任此前根本就没有运走这两座县城城内的存钱存粮,不仅白白便宜了袁谭公子,也为袁谭公子的大军减轻了一些后勤负担。
  再从投降的县令陈慈等人口中得知,琅琊郡北部的沂水、东安与琅邪等县的情况也是如此,城中囤积的钱粮也是没被徐州军队转移走,袁谭公子难免是贪念大生,一度计划分兵攻取这些城池夺粮自给,幸得郭图和辛毗极力劝解,说是这些城池地处偏远,既存粮不多又交通不便,以取分兵夺取,倒不如等先拿下了琅琊腹地的莒县重镇,切断这些偏远县城与徐州大本营的联系,然后传檄可定,犯不着自己拆散本就不多的兵力去攻打。
  袁谭公子也算是一个从善如流的好公子兼好统帅,觉得郭图和辛毗言之有理后便也没有迟疑,立即以高览为先锋率领骑兵开路,自率大军一路直扑莒县,并且还很谨慎的多派斥候细作探察徐州军队动向,以免客场作战误入陷阱。
  三天后,袁谭公子的大军顺利抵达了琅琊郡的腹地莒县城下,徐州军队的莒县守将萧建和桥蕤也没敢出城迎战,只是收回了兵力据城死守。见敌人连和自己打一个照面的勇气都没有,袁谭公子志得意满之下,又不等营寨立定,马上就率领郭图、辛毗、淳于琼和岑壁等文武官员齐赴莒县城下探城,寻找破城之策。可是真正到了莒县城下后,袁谭公子却当场傻了眼睛,也当场惊呼出声,“狗日的!这城不好攻啊!”
  能让袁谭公子发出如此惨叫的,当然是莒县的城防工事完善得有些过分,还过分到了几近变态的地步,城墙明显经过加固修补自不用说,城上建筑全部披上了防备霹雳车的护陴篱索也不用说,护城河更明显经过了加宽和加深,引入了莒县东面的沭水活水,宽达三丈以上,水流遄急,难渡难填。
  护城河与城墙之间新建了一道土木结构的羊马墙,羊马墙前方又是密密麻麻的尖锐鹿角,羊马墙后方则随时可以布置守军,以弓弩射杀护城河对面的敌人。
  城墙上的守备更变态,二十余架霹雳车直接被安装到城墙上,每一个箭垛缺口都安装有连枷,带有尖锐铁角的夜叉擂在城墙顶端到处都是,角楼悬脾转射机无一或缺,城墙上堆积如山的羊头石甚至站在城外远处都拿看到。这样的城防准备不要说是攻打了,就是站在城下看一看就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莒县怎么守得这么严密?田楷贼子的临淄老巢都没这么守得严啊!”袁谭公子再一次惊呼起来。
  “难怪陶应奸贼敢放心让我军尽情攻打莒县。”郭图先生也有些郁闷,无奈说道:“想要攻下这座城池,恐怕得花上不少时间。”
  “时间都还是小事,我军的攻城伤亡难以接受才是大事。”辛毗先生比郭图更郁闷,稍一盘算后,辛毗建议道:“大公子,尝试招降吧,莒县城中的主将萧建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副手桥蕤乃是淮南降将,曾经在公子的叔父袁公路麾下任职,走投无路下才降的陶贼,公子遣人入城招降,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未必没有成功机会。”
  看了看刺猬一般的莒县城池,袁谭公子点了点头,立即作书遣使招降,但很可惜的是,莒县守军主将琅琊相萧建虽然确实是文官不假,但不管是老陶谦还是陶副主任都从没来考虑过撤换萧建,就是因为萧建不仅深得军心民心,还对老陶一家忠心不二,一直都是老陶家安插在琅琊监视臧霸队伍的头号钉子!同时桥蕤的情况也不用罗嗦了,得罪了陶副主任那么多次,最后还被陶副主任饶过不杀并委以重任,也早就当了陶副主任的忠心走狗,所以袁谭公子的招降结果当然是……
  “回去告诉袁谭匹夫,想要攻城尽管来,我们奉陪到底。”萧建一边慢慢的把袁谭公子劝降书撕得粉碎,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想要我们投降,他是做白日梦。”
  “看着本初公的面子上,这次饶你不死!”桥蕤也揪起了袁谭公子的使者,凶神恶煞的说道:“告诉袁谭匹夫,如果他再敢派人来招降,羞辱于我,那就别我不客气了,那怕是主公怪罪,我也要把他的招降使者拖上城头,亲手一刀一刀的割死,以谢主公信任大恩!”
  使者将萧建、桥蕤的无礼答复回禀袁谭公子后,脾气本来就不好的袁谭公子当然是勃然大怒,当即下令连夜打造攻城武器准备攻城,郭图和辛毗虽然都知道这样的坚城难攻,但又不能不攻,所以也没了办法,只能是一边绞尽脑汁的为袁谭公子琢磨破城之策,一边祈祷城中守军士气低落,战斗力低下,莒县城池也绝没有看上去这么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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