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1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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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袁三公恶狠狠的剐了袁尚一眼,袁尚眼角瞟到赶紧把脑袋垂得更低,心里也把曾经的好妹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那边逢纪赶紧开口说道:“公则先生此言过了,三公子率军与曹军冲突,固然有些冒失,但三公子也是为了迎接圣驾与主公的千秋大业着想,毫无半点私心。况且当时河内形势混乱如麻,不要说三公子了,就是主公闻讯之后,不也怀疑天子实际上是被曹操劫走暗藏了?”
  “元图先生急什么?在下那一句话指责三公子不对了?”郭图笑道:“在下只是怀疑三公子被亲情所误,误信了妹婿谎言,一时不察下才擅自挑起了袁曹大战——也幸亏大公子及时劝说主公出面阻止,避免了战事进一步扩大,不然的话,现在冀兖边境已经是烽烟冲天,生灵涂炭了。”
  见袁谭一党始终只是揪着陶应的恶毒用心不放,隔山打牛敲打袁尚不放,逢纪心中再怎么窝火也没用,只能是老实闭嘴。可惜郭图却不肯放过逢纪,又笑着说道:“哦对了,元图先生,记得当时三公子与孟德公开战一事的消息传来后,元图先生和正南先生为了证明三公子的抉择无误,都曾经一口咬定天子就在孟德公军中——可是现在,天子又在那里呢?”
  逢纪和审配都老脸发红了,当初袁尚擅自提兵与曹老大开战的消息传来后,他们虽然觉得袁尚过于冒失,可是为了不让袁谭党大做文章,都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帮着袁尚一口咬定汉献帝就在曹军之中但曹老大舍不得交出,结果这一把赌得大输特输,这会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与袁尚均摊这个后果了。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什么?”还好,大袁三公毕竟还是更疼爱袁尚一些,及时开口制止两个儿子之间的狗咬狗,又一拍案几怒道:“都是那个陶应小儿,不管天子之事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吾都饶不了他!”
  “父亲,陶应小儿对你如此不敬。”袁谭乘机又说道:“依孩儿之见,父亲是否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袁陶盟约?也给对我们一再忍让的孟德公一个交代?”
  袁谭还是急了些,不管怎么说,陶应毕竟还是大袁三公的女婿,娶的又是大袁三公最疼爱的女儿,所以大袁三公倒也没有立即考虑与女婿断盟,马上放曹老大去咬自己的女婿,只是挥手说道:“此事容后再议,天子的事,看陶应小儿怎么给吾答复!如果他要是敢不听话,哼!”
  袁谭面露狞笑,一直屏息静气的小袁三公使者舒邵也松了口气,赶紧抓住机会双膝跪下,向大袁三公磕头说道:“袁公,淮南之事,还请袁公主持公道,我家主公之前确实对袁公有些许不敬之处,可是我家主公毕竟是袁公你的亲弟弟啊,那陶应入寇淮南之后,到处杀人放火,荼毒百姓,残害无辜,我家主公让小使禀奏袁公,只要袁公出面制约陶应,让他退出淮南返回徐州,那么我家主公愿献给主公粮草十万斛,彩匹千锻,黄金白银各千斤!还愿……”
  “主公!主公!大事!大事!”舒邵求饶服软的话还没有说完,替大袁三公掌管文书的主薄陈琳就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信鸽携带的细竹管大声叫道:“主公,天子!天子有下落了!”
  “这么快?已经确认天子抵达汝南了?”大袁三公楞了一楞,心说这才几天时间,天子抵达汝南的消息就能送到冀州?
  “天子没有去汝南!”陈琳跺脚大叫道:“主公,我们可能中计了!我军细作探报,曹操的队伍刚过了黄河,马上就请出了天子鸾驾,我们的细作还在迎驾人群中亲眼看到了天子和皇后!目前曹军已经护着天子鸾驾到颖川去了!”
  “天子真的在曹军队伍中?!”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大袁三公目瞪口呆,袁谭和袁尚目瞪口呆,审配、逢纪和郭图、辛评也都目瞪口呆,足智多谋如田丰和沮授也是张口结舌,全都不敢相信曹老大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竟然连亲如手足的大袁三公都敢坑都敢骗?!
  “轰隆”一声巨响,怒不可遏的大袁三公一把将面前案几掀得飞了起来,还恰好砸在正跪在大袁三公面前的袁术军使者舒邵头上,把舒邵当场砸昏了过去,接着大袁三公又疯狂怒吼起来,“曹阿瞒!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我对你都这么好了,你竟然还敢骗我?竟然还敢骗我——!!!”
  “父亲!”袁尚也很会抓机会,马上冲到大袁三公面前双膝跪下,痛哭流涕的说道:“父亲,现在孩儿终于敢说了——有人看到,曹贼使者送假口供到冀州欺瞒父亲之时,曾经先到几位冀州官员府中拜访!第二日这几位官员又力劝父亲相信曹贼解释,帮助曹贼劫驾南下,此事还望父亲深查!”
  这次终于轮到郭图和辛评面如土色了,那边审配和逢纪则一扫之前的沮丧软弱,微笑着异口同声的向郭图和辛评问道:“请问公则先生,佐治先生,当初不知是谁在主公面前用人头担保,说曹贼一定没有劫走天子的??”
  “天子竟然真在曹贼军中?”历来就和曹老大不对付、同时又是坚决迎驾派的沮授也是大为怀疑,跺脚道:“如果让三公子在河内继续打下去就好了,现在曹贼把天子劫到远离冀州的颖川,再想夺回天子就是难上加难了!”
  “曹阿瞒!你给我等着!你要是敢不把天子交出来,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交情,和我女婿联手收拾你!!”怒不可遏的大袁三公仰天怒吼……
  ……
  “马上!让信使骑最快的马!多带轮换战马!追上之前派出的信使!”同样是收到了刘皇叔把汉献帝献给曹老大的消息后,咱们的陶副主任也是语无伦次的大吼,“子敬,马上重新写一封书信给袁绍,告诉他,我根本就不知道天子南下淮南的事!再告诉袁绍,就说我当初只是对杨宏有秘密交代,让杨宏在机会合适时劝说天子北上冀州,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让曹贼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去!”
  “再有!马上准备继续南征!这一次,我们谁也不怕了!曹贼和袁绍为了天子已经在河内干了一仗,天子的事现在就别想有什么和平收场了,他们两家也只会讨好我们徐州了!哈哈哈哈!大耳贼!好人啊!你可真是一位难得的大好人啊!!”
第一百七十二章
难缠对手
  被汉献帝的事前前后后耽搁了二十几天,当陶应决定继续南下追杀小袁三公时,小袁三公的淮南军队也已经抓紧时间做出了调整,重新部署和安排了袁术军的南部防线和防御战术,决心以空间换取时间,争取到大袁三公出面调停的时间——可惜小袁三公并不知道自己同样在汉献帝一事中无辜中枪,大袁三公目前已经没有多少兴趣再来管教不肖女婿。
  小袁三公重新部署的南部防线情况大概如下:受地形和道路交通的限制,小袁三公已经不敢再把兵力分散使用,去和战斗力较强并且喜欢逐个击破的徐州军队较量争夺每一个淮南城池,一口气放弃了北部多个无关紧要的县城小城,把主力军队集中到了合肥、历阳和庐江三城,彼此之间互为犄角,以合肥重镇为第一道缓冲防线,掩护淮南目前最重要的历阳和庐江二城,小袁三公亲自坐镇庐江,大将张勋和陈芬守卫历阳,全都是抱定了死守决心,尽可能把战事拖入对客场作战的徐州不利的消耗战局面。
  与此同时,小袁三公还等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喜讯,那就是驻扎丹阳的旧将孙贲、吴景终于同意了出兵救援淮南,顺便给他们的堂侄、外甥孙策报仇雪恨,开出的两个联手条件也不算苛刻,一是粮草由小袁三公补给,二是给孙策平反和恢复名誉,也顺便取消孙贲和吴景身上的受孙策连累的牵连之罪,病急乱投医的小袁三公也一口答应了孙贲和吴景的所有要求,目前孙贲和吴景也已经提兵万余抵达了春谷渡口,着手准备船只渡过长江北上,随时可能投入淮南战场增援。
  顺便说一句比较搞笑的事,孙贲和吴景麾下的一万二千余军队中,有一大部分士兵不是别人,恰好是徐州军队曾经的第一王牌丹阳兵,不仅单兵战斗力比较强悍,还有相当不少人与徐州军队里的丹阳兵沾亲带故,一旦与徐州军队正式开战,等于就是马上上演同乡同族大内讧。
  再大概介绍一下淮南周边的形势,听了主薄阎象的苦苦劝说,心高气傲的小袁三公难得放下了架子一次,派遣使者分别赶赴荆州和牛渚联系刘表和刘繇,许以钱粮布帛请求刘表出兵救援,也以唇亡齿寒之礼劝说刘繇退兵,不要自己毁了北部屏障,招来陶应这个更加危险的徐州瘟神。可惜荆州那边道路遥远,刘表是否出兵目前还没有消息,刘繇则开出了让小袁三公割让长江以南所有土地城池的苛刻条件,小袁三公自然不可能接受如此苛刻的条件,所以刘繇也毫不客气的继续在牛渚与历阳淮南军隔江对峙,替徐州军队死死牵制住了张勋和陈芬率领历阳淮南精兵。
  徐州军队的斥候和细作都还算得力,以上这些情况都被刺探得七七八八汇总到了陶应面前,让徐州军队的决策层可以基本上做到知己知彼,因地制宜制订和调整南侵计划。不过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调整的,徐州军队要想继续南下,第一目标无论如何都是淮南重镇合肥城,不拔掉这颗钉子,徐州军队根本就没办法南下去打历阳和庐江郡治舒县,所以陶应很快就决定亲自率军南下来打合肥城,留臧霸、宋宪和谢炎等人坐镇寿春和曲阳等新占地,同时以偏师去取已被小袁三公放弃的庐江北部城池,扩大淮南控制地,也顺便给在淮南才招募收编的新兵刷刷经验值,以备将来大用。
  陶应亲自率军从寿春出发南下三日后,四万徐州大军已然逼近了合肥城的百里之内,前方斥候又送来探报,说是小袁三公任命的合肥守将桥蕤正在拼命加固城防,尽移城外百姓入城助守,看模样又是想放弃野战坚守城池,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了。而听到这消息后,陶应也是万分无奈,叹道:“桥蕤这条癞皮狗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从钟离一直输到合肥都还没被打死,还又是摆出坚守架势,看模样又得有一场攻城苦战了。”
  鲁肃同样苦笑点头,已经火线就任徐州军中祭酒一职的贾诩却没有附和,只是慢腾腾的说道:“不知主公可否觉得其中一事有异?诩这几日遍览淮南战事记载,发现这桥蕤自淮南战事展开,就一直采取守势与我军对阵,也一再被我军正面击破,伤亡惨重也没有成功守住一地,目前我军主力南下刀锋直指合肥城,对合肥城池已是势在必得之势,桥蕤为何还要重蹈覆辙?继续采取注定无法成功的坚守之势?”
  “文和先生此言何意?”官职在贾诩之上的鲁肃为人谦逊,在大名鼎鼎的贾诩面前丝毫不敢摆架子,也不敢问贾诩是否多疑,只是小心翼翼的说道:“袁术军野战不是我军对手,桥蕤放弃野战坚守城池,选择并无差错啊?”
  因为习惯了桥蕤只会坚守不敢野战,又担心贾诩新投军中急于立功,陶应在语气上也很小心,提醒道:“文和先生,桥蕤历来擅守,早在竹邑大战时,桥蕤建立的高皇山大营就给我军制造了无数麻烦,现在弃野战只守城,也是桥蕤的一贯战术。”
  “主公和军师误会了,在下并不是在说桥蕤的战术有错。”贾诩摇头,又道:“就目前两军的实力对比来看,即便换成诩在合肥城中,也会赞同桥蕤立足以守。诩现在唯一疑惑的是,桥蕤既然已在坚守战中一败再败,毫无作为,为何还要继续选择坚守不战?他难道认为自己有把握坚守到袁绍出面调停?”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桥蕤有可能在十守之中,忽出一攻?”之前一直靠自己琢磨阴谋诡计的陶应仔细盘算后,听出了贾诩的弦外之音。
  “诩认为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贾诩点头说道:“虽然不能肯定桥蕤一定会这么做,但十假之中忽来一真,也是兵家正理。桥蕤每次都在我军面前坚决死守,已让我军全军上下都对桥蕤充满了轻敌情绪,须防桥蕤突出奇兵,挫动我军锐气。”
  虽然陶副主任觉得缩头乌龟桥蕤突出奇兵的可能不大,但还是觉得贾诩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桥蕤利用自己对他的思维定式,忽然反其道而行之给自己来一下狠的,那自己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稍一盘算后,陶应还是点头说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即便不能确定桥蕤一定会选择突出奇兵,我们也不能不小心起见。还好,合肥这一带的地势平坦,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利,桥蕤即便是突出奇兵,也只有乘夜劫营一个选择。”
  与贾诩说完,陶应又传来了陈到与侯成二将,命二人各领三千军队入夜中埋伏在营外左右暗处,一有敌袭就立即杀出夹击,同时又命令全军加强夜间巡哨,一有情况只管以弓弩射之,不让敌人靠近营寨,安排定后,陶应这才继续率军南下,当夜在合肥正北七十里外安营。见陶应如此安排,鲁肃也难免心中暗笑,心说好嘛,我家主公已经够多疑了,现在又来一个更多疑的文和先生,今后的军情会议就热闹了,怕是不把各种可能存在的隐患分析完,主公就不敢随便下定决心了。
  当天一夜无事,陈到和侯成的队伍也在营外白喂了一夜的蚊子,但考虑到距离合肥尚远桥蕤劫营不便,比涂油泥鳅还要奸滑三分的陶副主任还是没有掉以轻心,第二天又行军五十里在合肥正北二十里处安扎营寨外,陶应还是向头一天一样做出了安排,让高顺和曹性二将各率三千步兵埋伏在营外,又让士兵加强夜间巡逻,严防桥蕤出兵劫营。结果,这一夜也终于没有白等。
  是夜二更,淮南大将刘偕率军五千出城,全部人衔枚马套环,乘夜急行至徐州大营外偷袭,结果还没靠近营门就已经被手拿原始望远镜的徐州军岗哨发现,敲锣报警下,和衣而睡的徐州风羽军立即倾巢出动,冲到营门前以箭雨招待,刘偕虽然催促军士亡命冲杀,却根本顶不住风羽箭狂风暴雨一般的强劲弩箭,被射得连连后退,伤亡惨重,埋伏在大营外的高顺和曹性二将也左右杀出,两面夹击刘偕队伍,刘偕大败率军退走,高顺和曹性紧追不舍,率军一路追杀。而让徐州军队上下都颇为意外的是,刘偕军败走七八里路后,来路上忽然又杀出了一军,还是桥蕤亲自率领的合肥守军主力战兵,接应住了刘偕往南急走,天色太黑不知桥蕤兵马多少,性格谨慎的高顺怕桥蕤还有埋伏,只得赶紧拉住曹性,停止追击收兵回营,任由桥蕤与刘偕逃回了合肥城里。
  做惯了缩头乌龟的桥蕤破天荒雄起了一把,竟然被贾诩的乌鸦嘴蒙中,驻守后营保卫粮草辎重的鲁肃钦佩之余,难免又对自己前日的暗笑深为惭愧。待到战事停歇后,鲁肃忙急匆匆赶到中军大帐向贾诩表示敬佩之意,可是进得大帐一看,却见陶应和贾诩两条臭味相投的大小狐狸早已开始了审问俘虏,一员身上带伤的淮南曲将还正在向陶应禀报道:“小人听说出兵劫营是庐江郡丞刘晔力主的,桥将军本来不答应,可是刘将军和邓将军他们都坚持出兵劫营,桥将军阻拦不住,这才有了今晚的事。但小人只是听说,具体是真是假小人不知道。”
  “刘晔刘子扬?他还没有离开合肥返回舒县?”陶应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曲将摇头说道:“没有,听说主公发了脾气,要之前历阳和庐江的援军都不许后退一步,不管是文是武都留在合肥城里守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所以刘郡丞就留在了合肥城里,小人也是随着惠将军来到合肥的,也是没能撤回历阳。”
  说完了,那曲将又连连磕头,说自己的话句句属实,求陶应看在他六十老母和三个孩子的份上,声泪俱下的恳求陶应饶他一命,陶应则微笑说道:“放心,除了那些实在作恶多端的俘虏,其他的俘虏本使君都从不滥杀,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答完了就可以下去治伤和吃饭了——你们劫营队伍的背后还有一支接应的援军,你出发时可曾知道。”
  “不知道。”那曲将又赶紧摇头,飞快说道:“小人出发时,上面没说过我们后面还有接应的队伍,如果小人知道,那小人肯定就跟着逃……”
  说到这,那在徐州大营寨门附近被俘的淮南曲将赶紧闭嘴,心里只是恼恨自己嘴快,把不情愿投降徐州军队的事也交代了出来。不过还好,陶应也没计较这样的小事,只是挥手让士兵把俘虏全部押了下来治伤吃饭,然后才向刚进帐的鲁肃笑道:“看来你我都没有料错桥蕤匹夫的缩头乌龟性格,只是你我都少算了合肥城里还有一个刘晔刘子扬。幸亏有文和先生在,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可就要吃点亏了。”
  “文和先生神算,肃自叹弗如。”性格谦逊的鲁肃向贾诩拱手行礼,由衷钦佩,心里也开始盘算何时把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军师职位让给贾诩,到自己更喜欢的水师统帅职位上去大展拳脚。
  “子敬先生过奖了,这一次诩真是阴错阳差,无意中蒙到了一次。”贾诩也没有贪天之功,还礼老实说道:“诩实在是太低估了主公与子敬先生的识人之能,高估了桥蕤的用兵胆量,却无意中蒙到了刘晔的劫营之计——这一次诩应该是与仲明先生相处日久,传染上了仲明先生一些好运气。”
  已经知道杨长史种种逆天好运的鲁肃和和陶应一起大笑,都说应该是这样,杨长史身上的那种运气,还真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而大笑过后,陶应又叹息说道:“可惜咱们的子扬先生不是合肥守军主帅,这一次劫营又打输了,桥蕤以后就更不会轻易听刘晔的建议了,不然的话……,哼!子扬先生虽然足智多谋,可是我军偏偏就不怕战场斗计!”
  “主公所言极是。”鲁肃附和道:“有主公与文和先生在,敌人就是有再多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相反还会给我军将计就计乘机拿下城池的机会。可惜合肥的守将偏偏是桥蕤,这桥蕤用兵虽然保守,每逢战事都是未虑胜先虑败,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对于擅长出奇制胜的我军来说,却偏偏是最难缠的对手。”
  鲁肃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在热武器大规模装备前,冷兵器时代的统兵大将无不头疼攻坚,生性奸猾和擅长投机取巧的陶副主任更是如此,最痛恨的就是硬碰硬的正面攻坚战,最喜欢的就是出奇制胜和四两拨千斤,还最不怕的就是敌人对己用计,有自信做到将计就计让敌人偷鸡不着蚀把米!可是没办法,小袁三公虽然没有多少识人之能,却偏偏重用和信任这个不喜用计、擅长守御、还极有自知之明的桥蕤,所以每次在战场上碰到桥蕤,陶副主任都是头疼万分感觉象是老虎啃刺猬无处下嘴,只能是硬着头皮和桥蕤拼消耗、拼士气和拼队伍战斗力,虽然前几次都拼赢了,徐州军队却也付出了相当不小的代价,让陶副主任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头疼归头疼,合肥恰好卡在徐州军队南下攻打历阳和舒县的咽喉上,不拔掉这颗硬钉子徐州军队的辎重粮道就毫无安全可言。所以无可奈何之下,陶应也只能是按着桥蕤给徐州军队安排的节奏来打,先把军队拉到合肥城外十里处下寨,抓紧时间打造攻城武器,再有就是研究地形和合肥城防,着手布置攻城战术,还得担土填壕和出动襄阳炮轰击城防工事,既进展缓慢又浪费时间,更大量浪费在乱世中贵如黄金的粮草。同时心狠手辣的陶副主任也少不得下定决心,决定这次一定要不惜代价的干掉桥蕤,那怕抓不到也要把这小子宰了,免得这个灾星又逃到历阳或者舒县恶心自己!
  ……
  陶副主任和贾诩、鲁肃都在合肥城外恨桥蕤入骨,拿这条阴魂不散的癞皮狗毫无办法,却又都不知道桥蕤在合肥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前面说过,咱们的陶副主任围三阙一攻破阴陵城后,又很不够意思派出高顺全力追杀被迫弃城的桥蕤队伍,最后桥蕤侥幸逃回合肥城时,身边的士卒已经不到二十人,在淮南各路兵马汇聚的合肥城中绝对是形单影孤,连说话都没有多少底气。
  再到后来,虽然喜欢任人唯亲的小袁三公敲定了桥蕤为合肥守军主将,统率合肥守军,还又从庐江派来了一万军队交给桥蕤补强,可是合肥城里的军队成分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仍然是以庐江兵最多,历阳军次之,原合肥守军再次之,最后才是精锐主力和亲信将领已经丢光丢尽的桥蕤队伍!每支军队都有自己的主帅,每支军队都有各自的利益,差不多是光杆主帅的桥蕤又没有亲信精锐队伍可以压服诸军,在合肥军中的力量全靠小袁三公的一纸任命,指挥起成分杂乱的合肥军队来自然是异常困难,常常是令不能行,行不能止。
  更麻烦的还是桥蕤的个人威望问题和战术运用问题,虽说桥蕤在淮南也算是板指头数得着的名将,在淮南军中有一定声望,可是从钟离一路败到合肥,最后还是只带着不到二十人的残兵败将逃到合肥后,桥蕤的声望也基本上跌落到了谷底了——淮南将士又不傻,谁愿意跟着这么一个无能的主帅打仗?还有桥蕤的坚决死守被动战术,那更是遭到了合肥守军众将的一致反对,包括刘晔都觉得桥蕤的战术太过被动,应该在坚守之余适当出击,出奇制胜才能更加有效的坚守合肥,甚至扭转战局!
  也正是因为上面这些原因,所以才有了刘偕出兵劫营这场战事,刘晔觉得徐州军队远来困乏必然战斗力下降,力劝桥蕤出兵劫营,从不弄险的桥蕤虽然坚决不从,但是刘偕、邓当、韩鼎、张檀和许干等庐江、历阳将领却坚决支持刘晔的劫营计划,差不多是逼着桥蕤接受了这个计划。最后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谨慎行事的陶副主任侥幸干翻了刘偕,比陶副主任更谨慎的桥蕤不放心率军随行,接应了刘偕的败兵逃回合肥,避免了更大损失,也多少挽回了一些声望。
  声望虽然挽回了一些,但是桥蕤死守城池的保守战术还是让淮南军上下难以接受,始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那里露出了破绽的刘晔也有些不服气,当徐州军队着手开始填塞合肥护城河时,刘晔就又当众向桥蕤提出了一个建议,“大将军,今年淮南大旱,施水水量下降,影响到了合肥的护城河水位,倘若保守坚守下去,贼军很容易就能填平护城壕沟,依在下之见,我军应该适当出兵突袭一下徐州贼军的填河队伍,迟滞贼军的填河速度,让贼军不敢放手填河。”
  桥蕤看了刘晔一眼,又指指远处的徐州警戒队伍,冷冷说道:“出城?我们一出城,那边的贼军马上就能杀过来!”
  “无妨。”刘晔这会也是真心想帮桥蕤守住合肥,好心建议道:“我们的出城队伍不必太多,三五百人即可,适当冲杀一下贼军的填河步兵,然后马上就可以退回城内,不求斩获多少,只需挫动贼军锐气即可。”
  在战场上厮杀时间比刘晔年龄还大的桥蕤当然知道刘晔的建议并非不可行,但是桥蕤却不肯做任何的冒险,所以即便合肥众将涌到自己面前请战,桥蕤还是坚决摇头,道:“不可出城,用弓箭压制即可!传我将令,擅自出城者,斩!”
  只有桥蕤身边的几个老亲兵唱诺答应,韩鼎、张檀和许干等庐江、历阳将领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才有气无力的唱诺,桥蕤也没有计较众将的不满态度,只是在心里暗暗琢磨,“还有发石机!陶应奸贼的发石机上来的时候,军心士气恐怕更危险,要求出城死战的人也只会更多。看来,是时候考虑彻底堵死合肥四门了,合肥城墙比阴陵坚固不少,又经过我的全力加固,没那么容易被贼军的发石机轰塌,说不定能撑到主公说的袁绍出面调停。”
  “大将军!大喜!大喜!”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匆匆的奔上城墙,把一道书信递到了桥蕤面前,满面笑容的兴奋叫道:“大将军,征虏将军孙贲派人送来紧急文书,他与扬武将军吴景奉主公之命增援合肥,率领的援军在襄安补给粮草后,目前已然抵达巢湖湖畔,三日之内,援军就能抵达合肥!”
  “援军要来了!”在场的淮南众将全都欢呼起来,某个叫邓当的将领更是喜形于色,恨不得仰天长呼,“终于要见到亲人了!”
  与喜形于色的淮南众将截然相反,本就在合肥城中形单影只的桥蕤却是脸色一沉,心中暗道:“糟了!孙贲和吴景要来了,他们可是和陶应小贼有着不共戴天的死仇!他们来到合肥后,我怎么控制他们?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淮南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老乡见老乡
  因为是客场作战交通联系各种不便的缘故,所以直到徐州军队着手填塞合肥护城河的第二天正午,潜伏襄安一带的徐州细作才把孙贲吴景大军北上增援桥蕤的消息送到合肥战场上。而收到这一消息后,正在亲自指挥着襄阳炮队轰击合肥城防的陶副主任做贼心虚,第一反应当然是心里一沉,暗道:“又有得一场恶仗打了,老孙家的人不仅团结,还都比较能打仗,这次攻打合肥坚城,只怕估计的伤亡又要扩大了。”
  与小心眼发愁的陶副主任不同,攻城时根本派不上用场的陶基却是欣喜若狂,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到陶应面前请战,“二哥,小弟请令率军去战孙吴二贼,不消太多兵马,只需出动小弟本部的一千四百余人人,保管能大破孙吴贼军的一万二千大军,阻止他们增援合肥!”
  旁边的徐州将领都向陶基翻白眼,个个在心里大骂陶应陶基兄弟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当了婊子还喜欢立牌坊,只率本部人马一千四百余人去战孙贲和吴景的一万二千大军——你麾下那一千四百余人叫君子军好不好?!在肚子里骂完了陶家兄弟厚颜无耻,许褚和高顺二将同时出列向陶应抱拳,异口同声的请战道:“主公,杀鸡焉用牛刀?况且君子军也不擅打歼灭战,末将愿领三千精兵去战孙吴贼军,定斩孙贲、吴景二贼首级献于帐下!”
  “谁说我们君子军不擅长打歼灭战了?”陶基一听大怒,嚷嚷道:“那当初的笮融叛贼,还有后来的曹纯虎豹骑,又是谁歼灭的?”
  “笮融的队伍好象大部分都是崩溃的吧?”高顺含笑反驳,又道:“孙吴贼军好歹也有一万二千余人,君子军人数太少灭之不易,要不末将与三将军同去吧,步骑配合联手迎战,歼灭孙吴贼军更有把握点。”
  陶基一听十分满意,马上点头同意,那边徐盛却又站了出来,借口自己的嫡系风羽军也无法投入城池战场,要求率军与陶基同去迎敌,让高顺留在合肥攻城。其他的徐州将领也是七嘴八舌的请战,都愿意领兵去打野战,不想留在合肥打攻坚战——和陶副主任一样,徐州的将领们也是个个头疼正面攻坚战,进展缓慢还伤亡巨大,也不容易捞取战功。
  见徐州众将求战欲望强烈,陶应心里自然是十分满意,也觉得把敌人各个击破不失为轻松破敌的上佳选择,便开始盘算到底派谁出征去战孙吴援军。可就在这时候,新加入徐州队伍的贾老毒物却凑了上来,微笑着低声说道:“主公,将敌人各个击破固然甚好,可是诩听是那孙贲、吴景与主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来到合肥后,恐怕很难沉得住气坚守不出吧?”
  陶应身体一震,飞快扭头去看贾诩时,又与贾诩对视一笑,还一起在脸上露出了那种令人反感的奸邪笑容,笑完之后,陶应这才转向陶基命令道:“陶基,你带君子军去迎战孙吴贼军吧,但有个条件,许败不许胜,输上几阵就给我滚回来。”
  “许败不许胜?为什么?”愣头青陶基傻眼了。
  “不要问为什么,你去不去?你不去的话我叫李铭接替你指挥君子军去迎战,你留下去大营里督促工匠赶造攻城武器去。”陶应威胁道。陶基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有气无力的抱拳唱诺,灰头土脸的在徐州众将的轰笑声中下去准备出征去了,陶应则又把目光转向了合肥城墙,举起原始望远镜耐心观察襄阳炮的攻城效果。
  桥蕤显然是一个很擅长汲取教训和能用脑袋打仗的将领,因为在阴陵已经吃够了襄阳炮的大亏,桥蕤这一次没有再浪费力气去加固城楼和城墙上的建筑,把所有力量都放在了加固城墙本身强度上面,还一看到徐州军队出动襄阳炮,桥蕤就马上撤出了城楼、藏兵楼里的所有士兵,还命令士兵躲进箭垛后的襄阳炮投掷死角,躲避那些绝对致命的巨大石弹。所以二十架加固型的襄阳炮和四十架临时赶造的襄阳炮联手轰击了近一个时辰后,也就只是把合肥北门的城楼砸成了废砖烂瓦,砸死砸伤的守军士兵并不是太多。同时战略重地合肥城的城池坚固程度也明显在阴陵之上,重达三百斤左右的石弹砸到城墙上,也就是把城墙砖砸碎一些,很难直接破坏城砖内部的夯土部分,想要仅靠襄阳炮摧毁城墙也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发现这些情况后,陶副主任也死了在攻坚战事中投机取巧的心,开始把心思盘算集中到剩下的两个仅有选择上,一是不耍花样坚决正面强攻,争取把伤亡控制到最小拿下这座合肥坚城;二就是干脆连正面强攻都彻底放弃,想方设法的诱守军出战,在野战中干掉守军主力——之前考虑到桥蕤乌龟不出头的作战习惯,陶副主任一度放弃过这个希望,可是现在孙贲和吴景两个死对头的出现,却又让陶副主任看到了一线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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