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校对)第10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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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居心?当然是对主公的耿耿忠心。”阎象冷笑答道:“难道舒长史想效仿周瑜和杨宏,让桥蕤、雷薄二位将军率领我淮南军队去与徐州贼军的主力火并,牺牲我军将士,让外人坐收渔利?”
  听阎象提到周瑜和杨宏的名字,被周瑜和杨宏坑得够惨的小袁三公立即脸色大变,还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舒邵,冷哼问道:“舒长史,你反对阎公之议,难道是想让孤派桥蕤雷薄率领淮南军队南下,去拦截徐州贼军的主力?”
  “臣不敢!”舒邵吓了一大跳,赶紧双膝跪下解释道:“主公请不要误会,臣下只是认为,以刘备、关羽、张飞之武勇,让他们南下白白送死未免可惜,不如留下他们,让他们协助守卫城池……”
  “守城重任,只能交托给主公信任的心腹重将!”阎象飞快打断舒邵的话,又转向袁术说道:“主公,刘备兄弟虽然武勇,可他们毕竟不是主公之臣,倘若守城之时,他们突然生出异心,后果臣下简直不敢设想。”
  “阎公此议大善,城防重任,确实不能交托外人!”小袁三公郑重点头,又一拍案几道:“孤意已决,令刘备率军南下,阻击陶应小贼回援曲阳!再有多言者,斩!”
第一百四十六章
皇叔求和
  寿春城到曲阳战场的直线距离还不到四十里,联络不只一般的方便,所以小袁三公让刘皇叔南下阻击徐州主力的命令,当天傍晚就被小袁三公的从弟袁胤送到了曲阳战场,送进了正在围攻曲阳的刘袁联军之中,只是心中有鬼的袁胤不敢进刘营传令,是把刘关张三兄弟请到了桥蕤和雷薄控制的袁术军大营中,在自家的中军大帐里向桃子三兄弟宣读的小袁三公的命令。
  听完小袁三公这道命令,城府极深的刘皇叔倒还把持得住,除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把指关节攥得发白外,脸色几乎没有半点变动,但站着刘皇叔背后的关羽和张飞就不行了,袁胤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关羽和张飞就已经一起脸色铁青的大吼起来,“什么?叫我们去拦截陶应小贼的回援大军?这一次打曲阳,连续几天日夜不停的攻城下来,我们已经损失了上万军队,剩下的队伍也大都疲惫不堪,拿什么拦截陶应小贼的主力大军?又怎么拦截他的主力大军?!”
  “关将军张将军勿要焦急,请听在下说完。”袁胤硬着头皮说道:“我家主公也知道贵部伤亡惨重,士卒疲惫不堪,但是眼下陶应小贼回师在即,若不派遣一军南下阻击,那么贵我两军之前在曲阳城下付出的牺牲就将前功尽弃,所以没办法,我家主公只能请玄德公辛苦一趟了。”
  “那你家主公不会让你们淮南军队去拦截?”张飞大怒吼道:“这几天打曲阳,硬战血战全是我军包圆,你们淮南军就是躲在后面看热闹!现在拦截陶应奸贼的回援主力,还想让我军顶在前面打硬仗打血战,你们又躲在后面看热闹,世上所有的好事你们都想占全?!”
  “兄长,这仗没法打了!”关羽也是愤怒吼道:“兄长你好心率军来救淮南,袁术却只想把我们推到前面送死,毫无半点携手诚意,我们也犯不着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了,我们走,回汝南去另图大计!”
  还别说,刘皇叔还真有点想听关羽的气话率军北归,宁可回汝南去吃糠咽菜,也不想南下去碰兵锋正盛的徐州主力白白送死,可是考虑到这一次南渡淮河已经赔上了上万军队,就此离去前功尽弃不说,对自己的仁义美名也大大有损,所以刘皇叔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温和的看着袁胤,用最真诚也最笃纯的目光看着袁胤,一边用这样的目光让袁胤无地自容,一边紧张盘算对策。
  被刘皇叔纯净得仿佛不带丝毫杂质的真诚目光逼视,心中有愧的袁胤益发的无地自容,嚅嗫道:“玄德公请放心,贵军若能击破陶应小贼率领的徐州贼军,或者能够拦住陶应小贼数日,坚持到我军攻破曲阳,那么我家主公定有厚报,战马钱粮,军械辎重,定然厚厚回报。”
  刘皇叔还是不说话,旁边的桥蕤和雷薄也不说话——他们虽然觉得自家主公做得十分过份,可是考虑到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淮南军队的利益着想,所以很干脆的当起了闷嘴葫芦,诺大的军帐之中,也就只剩下了关羽和张飞两大绝世猛男的粗重喘息声音。
  许久后,刘皇叔终于开口,淡淡说道:“备渡河前,曾与袁公路有过约定,备军渡河之后听从袁公差遣,既然袁公命备南下阻击,那备自当听命行之,就这么定了,明日清晨,备即率军南下阻击陶应小贼,曲阳这里,就拜托桥将军和雷将军了。”
  袁胤闻言大喜,赶紧向刘皇叔连连拱手道谢,关羽和张飞心有不满但又不便开口反对,雷薄事不关己假惺惺的客套,桥蕤则心情复杂,嘴唇颤抖了许久,忍不住说道:“玄德公,请千万小心,能挡得住就挡,实在挡不住,就……,相机行事。”
  刘皇叔微笑着向桥蕤点点头,也不说话,起身领着关羽和张飞离开大帐,走到大帐门前时,刘皇叔又回过了身来,平静的向袁胤说道:“请禀报袁公,为对抗陶贼的伪君子军,备需要硬弩一千柄,弩箭三万支,还有一个月的粮草,袁公若是如数供给,刘关张三兄弟那怕是打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拦住陶应小贼的回援脚步!”
  “一个月的粮草?”袁胤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说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从曲阳到合肥只有两百二十里路,粮草补给十分容易,用得着带这么多粮食南下吗?疑惑归疑惑,但刘皇叔既然已经先答应了南下送死,袁胤这会也不好当场拒绝刘皇叔的钱粮要求,便点头答道:“玄德公请放心,在下这就派人连夜返回寿春向主公禀奏,请主公尽力拨给。”刘皇叔不再说话,领着关张二将大步出帐,留下袁胤、桥蕤和雷薄三将在大帐中窃窃私语。
  默不作声的回到了自家大营,刘皇叔的屁股还没坐稳,张飞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叫了起来,“兄长,袁术匹夫如此无情无义,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替他去拦截陶应小贼?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南下去和陶应小贼的主力队伍决战,不是让将士白白送死么?”
  “贤弟,为兄又何尝不知我军不是陶贼主力的对手?”刘皇叔平静答道:“但我这番南下救援淮南,一是为了拯救淮南百姓,二是为了为国除奸,助袁公路剿灭荼毒淮南的陶应奸贼,我既诚心与袁公路联盟讨贼,又答应过接受袁公路指挥,若是抗命不遵,言而无信不说,还会让袁公路怀疑我的合作诚意,两相猜忌,事难济矣。”
  “兄长虽然言之有理,但我军实力与陶应小贼的主力相比,还是相差太远,这次南下,怕是凶多吉少。”关羽提醒,又道:“况且袁术匹夫如此欺凌我军,我军就算侥幸阻拦陶应小贼一时,或者保存一定实力撤回寿春阴陵,今后只怕袁术匹夫还会故技重施,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军推上前线,直到让我军折损殆尽,再将我等一脚踢开。”
  “所以我才向袁公路索要一月粮草。”刘皇叔严肃的答道:“曲阳距离合肥仅有两百余里,粮草补给容易,我军阻击陶应小贼用不着携带如此之多的粮草,我故意索要一月粮草,实际上也就是试探一下袁公路的合作诚意,若袁公路如数补给,那证明他是诚心与我军合作,我等兄弟在出兵对阵方面无论吃多少的亏,也都值得。”
  “如果袁术匹夫不肯如数供给,或者干脆一点不给呢?”关羽追问道。
  “我等为袁公路攻城破敌,费力劳心,损兵过万,已然尽到了盟友之义。”刘皇叔的语气开始是慢条斯理,忽然又声音一变,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凶光,阴狠说道:“若袁公路积财吝赏,我等为何还要为他效命?!还不如反戈一击,出这一口鸟气!”
  从来就没有看小袁三公顺眼过的关羽张飞鼓掌叫好,连称兄长英明,刘皇叔则微微一笑,心中继续盘算,“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袁公路真把我当盟友看待,那当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以陶应小贼的精明,也肯定得掂量一下,到底是把我彻底逼到袁术身边与他敌对好,还是借我之力联手共讨袁术的好。”
  ……
  第二天清晨,言而有信的刘皇叔果然尽起麾下兵马,拔营南下去拦截徐州军队的回援主力,出发的时候,小袁三公也让袁胤从桥蕤、雷薄军中送来了刘皇叔索要粮草武器,不过刘皇叔索要的一月粮草只给了十天之粮,千柄强弩和三万支弩箭也只有三百柄弩和一万支箭。然后袁胤又极力解释,说是刘皇叔索要的粮草武器一时难以筹齐,只能先给这些,剩下的分期供给。
  在曲阳战场上足足丢下了上万尸体,结果却只换来这么一点粮食和武器,不要说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关羽和张飞了,就是刘皇叔的新基友龚都和刘辟也都怒不可遏,当场就拔出了刀子骂上了娘,吓得袁胤连连后退,袁胤带来的队伍也纷纷亮出武器。而刘皇叔却不动声色,一边喝住龚都刘辟,一边向袁胤连连致歉,同时努力约束住开始骚动的队伍,勒令全军立即南下,全速赶往合肥拦截陶应亲自率领的徐州主力。
  与此同时,在经过了一天时间的短暂休整后,担心曲阳战事的陶副主任扔下了已经守军不多的合肥城池不敢攻打,立即率领主力大军回师,日行五十里返回曲阳救援,陶基、陈到和陈应等人都劝陶应加快速度,尽快赶回曲阳救援,陶应则微笑着答道:“这次用不着急了,袁术匹夫收到合肥战事的消息后,就算不中计不派大耳贼南下送死,也肯定不敢继续不惜代价的攻打曲阳,我们的时间很充足,走慢点有利于士兵恢复体力。”
  陶应为了让徐州将士保留体力,故意放慢速度北上,之前已经在曲阳大战中颇为疲惫的刘皇叔却一反常规,一个劲的只是催促大军加速南下,当天竟然就一口气南下走了八十里路,与徐州主力的距离也只剩下了四十来里路程,徐州军队的斥候将情况报告到陶应面前后,陶应大喜过望之余,难免又是糊涂万分,“大耳贼疯了?他的队伍本来就大部分都是乌合之众,又在曲阳接连大战疲惫不堪,居然还敢急行军日行八十里?他是怕他死得不够快么?”
  陶副主任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徐州军队的营寨扎定之后,陶应也刚结束了例行的亲自巡营,营外斥候飞骑来报,说是抓到了一个骑马南下的文士,自称有机密军情大事禀奏徐州刺史陶使君,请求陶应接见,陶副主任也没有犹豫,马上点头答应接见——虽说两军即将交战之际突来使者,十有八九是诡计毒计,可是说到弄诈行骗尔虞我诈,咱们公仆学校毕业的高才生陶副主任还真没怕过谁。
  让陶应意外的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神秘使者竟然十分面熟,仔细回忆了片刻后,陶应很快就认出了使者的身份,也忍不住惊呼起来,“孙乾?你是刘备的从事孙乾孙公祐!”
  “使君好记性,贱名有辱尊听,在下正是孙乾。”孙乾苦笑答道:“在下虽与使君从未谋面,但听说使君曾经派人用麦面捏过在下的人头,想不到使君一个麦面人头的模样都能记住,实在叫人佩服。”
  陶应大笑,忙请孙乾入座,卫士上了茶后,陶应也隐约猜出了孙乾的来意,索性主动笑道:“公祐先生,玄德公这一次请你来,是想和我联手共灭袁术吧?用的是什么借口?——不满袁术老儿派遣贵军南下送死,这个借口好象不太站得住脚,也不太符合玄德公一贯的行事作风。”
  孙乾张口结舌,半晌才摇头叹气道:“使君果然高明,难怪我主玄德公屡屡败于使君之手,这份料敌机先的本事,我家主公真是拍马难追,既然使君猜到了,那在下也不敢欺瞒——我军在曲阳城下损兵过万,袁术不仅不给赏赐,我主求一月军粮,袁术匹夫也只给了十日之粮,我军将士怒不可遏,我主刘使君也恼恨袁术匹夫无情无义……”
  “果然又是这套。”陶应又笑了,道:“公祐先生,你家主公能不能换一套花样?上次在徐州他玩这套花样,被我整得还不够惨是不是?”
  “使君误会了。”孙乾赶紧摇头,解释道:“我主刘使君还真不是胡乱敲诈,我军将士为袁术出生入死,损兵过万,袁术匹夫却连粮草都没有一次发足发够,我主索要一月之粮,也是想补偿一下劳苦功高的军中士卒。”
  陶应再笑,都已经懒得去考究咱们刘皇叔的脸皮厚度了,孙乾则又压低声音说道:“使君,我家主公有一句话要在下密奏于你——孟德公命我主南下汝南时,交给我主的任务是骚扰和切断贵军粮道,但是,我家主公却并没有这么做。”
  陶应收住笑容,看了孙乾一眼,微笑说道:“这话我相信,出兵出力骚扰切断我军粮道,对玄德公本人没有丝毫利益可言,玄德公当然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孙乾的神情更是尴尬,嗫诺道:“使君明白我家主公的善意就好,就是不知道使君对小使来意的意下如何?袁术匹夫虽然不是使君的对手,但是他的兵马极多,使君的兵力又不是十分充足,难道就不想在淮南战场上多一个得力盟友?替使君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且使君回援曲阳在即,袁术匹夫肯定要退回寿春死守待援,使君难道就不想在袁术队伍退回寿春之前,有一支队伍拦住他们的去路?”
  “玄德公想要什么?”陶应眼皮都不眨的问道。
  “事成之后,我主只借扬州一郡立足。”孙乾小心翼翼的答道:“与使君缔结盟约,永结盟好。”
  陶副主任眨巴起了奸邪三角小眼,从来就没装过好东西的肚子里也开始盘算,“有一支能打硬仗也敢拼命的队伍当炮灰,是不错,不过这扬州一郡……,不管扬州那一郡落到了大耳贼手里,我的江东可就危险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与虎谋皮
  第二天一清早,徐州主力队伍在陶副主任的亲自率领下拔营起军,继续北上赶往曲阳救援,顺便寻求与刘备军的野外决战。与此同时,南下阻击徐州主力回援的刘皇叔也收了营寨,率军缓缓南下来敌陶应,两军急缓不一,于正午时在官道之上碰面,各自射住阵脚摆开阵势,两军主帅又各率麾下将领跃马出阵,在阵前公开答话。
  “大耳贼,咱们终于又见面了!”陶副主任全身甲胄,意气风发,用马鞭指着刘皇叔神气活现的大骂道:“曲阳城下,你靠运气赢了我的风羽军,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快快下马受缚,饶你不死!”
  “陶应小贼,休得猖獗!”刘皇叔毫无惧色的大骂道:“上一次在兖州,如果不是你走运碰上袁尚抵达战场,你的脑袋早就被我二弟三弟砍下了,今天我也要看看,你这个小贼还有没有那样的运气?诸将,谁敢与我取下陶应小贼人头?!”
  见陶应这一次没把斗将无敌的君子军排于阵前,而是安排在了右翼布置,性格最急噪的张飞理所当然的就要拍马上前,不想刘皇叔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让同样性格急噪的龚都抢得头阵,第一个冲进了阵中搦战,然后刘皇叔才低声说道:“三弟休急,陶贼斗将最爱耍诈,且看看他有什么花样。”吃过君子军无数大亏的张飞深以为然,老实退下。
  很是出乎众人的预料,陶应这一次与坐拥关羽张飞两大猛男的刘皇叔对阵斗将,竟然破天荒的没有作弊耍诈,很爽快的放出了新收战将周泰出阵与龚都对战,而周泰也毫不愧于三国第一亡命徒的名号,与龚都刚一交上了手,枪枪便都是以命相搏的架势,也招招都是要和龚都同归于尽的狠猛,直杀得龚都是心惊胆战,满头雾水,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那里得罪了这个徐州将领,怎么一上来就铁了心要和自己同归于尽?后面桃子三兄弟也是个个莫名其妙,搞不懂陶应是从那里弄来了这么一个极品,在战场上简直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架不住周泰的疯狂招数,胆怯之下,武艺本就不如周泰的龚都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两次都差点被周泰挑落下马,后面张飞见情况不妙,赶紧拍马上来助战,陶应这边也冲出了许褚,挥刀战住张飞,周泰则乘机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龚都大腿,龚都惨叫一声弃枪而逃,周泰也不追赶,只是红着眼睛又挺枪扑向张飞,还照样是一上来就是同归于尽的架势,张飞虽然不惧周泰拼命,可也架不住被许褚和周泰联手围攻,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后面关羽和刘辟担心张飞有失一起飞马冲上,陶应这边也飞奔出了陈到与蒋钦,联手敌住关羽,周泰则弃了张飞来战刘辟,七员大将分作三队,奋力酣战成了一团。
  这大概是陶副主任出道以来打得最公平也最叫敌人服气的一仗,没有出动斗将无解且无耻的君子军,完全是按足了这个时代喜好的斗将规矩,全凭武将的个人武力解决问题,战场上的擂鼓助威声震天动地,七员大将刀来枪往,马蹄纷乱,吼叫如雷,转灯儿一般的厮杀,直看得交战两军大小将士热血沸腾,呐喊助威不绝。
  关羽张飞虽然武勇,但陶应这边毕竟人多,混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后,疯子周泰拼着左肩吃了刘辟一刀,乘机一枪刺中刘辟心窝,将刘辟胸前的护心镜刺得粉碎,刘辟大惊惨叫,弃刀逃回本阵,周泰也不顾肩上带伤,狂吼着又挺枪冲向另一旁的关羽,正在被陈到和蒋钦联手围殴的关二爷见周泰如此疯狂,怕又被这个不要命的疯子缠住,倒也不敢怠慢,急忙策马逃避,陈到、周泰和蒋钦三人联手追赶不止,后面的刘皇叔担心帮凶有失,赶紧下令敲响了鸣金铜锣,招呼二弟三弟一起逃回本阵。
  斗将时敲响鸣金铜锣基本上就是等于认输,对军心士气打击极大,刘备军士气顿泄,陶应这边则乘机下令发起总攻,收编降兵后兵力已经超过三万人的徐州主力队伍呐喊而上,战场保命大师刘皇叔则带头逃命,关羽张飞两大猛男奋力殿后,保护大队向北急撤。与此同时,陶基也迫不及待的派人来到陶应面前请战,请求率领机动速度天下第一的君子军冲到刘皇叔的前方当道拦截,陶应却怒道:“叫陶基给我滚回来,不许拿君子军冒险,我们在北面还有超过七万的袁术军,南面也还有张勋和刘勋的袁术援军,现在把君子军打残了,接下来怎么打?”
  陶应舍不得拿君子军消耗,无疑是帮了咱们刘皇叔的大忙,前方没有敌人拦截,逃命经验丰富的刘皇叔自然可以大展拳脚施展脚底抹油的拿手神功,领着残余的一万五千多败兵亡命飞奔,那败而不乱的功力,有条不紊的丢盔卸甲,比兔子还快的逃命速度,让陶副主任都难免钦佩万分——难怪打了那么多败仗都没丢命,天赋啊!而关羽张飞也早习惯了替大哥殿后保命,领着殿后队伍奋力死战,打退了徐州军队一次又一次的冲锋突袭,努力保持着队伍不乱,丝毫不给徐州军队把自军彻底冲垮冲散的机会,所以除了跑得不够快自己掉队的刘备军士兵外,徐州军队在追击过程中获得的直接斩获并不很多。
  如此追砍着刘皇叔奔袭了三十余里,见天色渐黑,陶应果断下令鸣金收兵,就地安营扎寨休息过夜,咱们的刘皇叔则继续率军狂奔,又一口气逃出了三十多里,直到距离曲阳不到四十里地时,刘皇叔才让队伍停下脚步,就地稍做休息,天色刚刚微明就立即出发继续逃命,同时派出信使赶往寿春联络小袁三公,说是自军抵挡不住徐州主力,怕是最多只能再支持一天,请小袁三公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刘备军不是徐州主力的对手,这点当然在袁术军文武众官的预料之中,同时小袁三公派去监战的斥候探马也如实回报说刘备军已经尽了全力,只是连斗将都打不过徐州军队,这才被迫败退,所以消息传回寿春后,小袁三公失望之余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迅速召集麾下文武,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主公,陶应奸贼兵锋甚锐,看来我军只能是退守肥水防线了。”长史舒邵抢着说道:“主公可令桥蕤将军依旧退守阴陵,令雷薄将军回援寿春,再让刘备率军退过肥水之西,沿河布防,以为寿春外围防线,确保寿春城池安全。寿春阴陵二城互成犄角,等待张勋和刘勋二位将军的下一波援军解围。”
  舒邵的这个建议是为了袁术军的利益着想,同时仍然是把刘皇叔推到最前线充当炮灰,所以阎象这一次倒没有反对舒邵的建议,只是替舒邵完善道:“主公,不可让刘备退过肥水,应该让刘备在肥水以东背水安营,一来可以防范万一,二来刘备队伍背水结阵,无路可退,必然全力死战,就算还是战不过陶应奸贼,也可以消耗不少陶应奸贼的兵力。”小袁三公很是满意阎象这个损人利己的建议,当即点头允诺,采纳了阎象的这个计划。
  小袁三公的命令发出,在曲阳城下即将面临被徐州军队里外夹击厄运的桥蕤军和雷薄军都松了口气,忠心耿耿的桥蕤率军撤往阴陵,死守这座重镇孤城,雷薄军也迅速撤过了肥水,准备在肥水西岸沿河布防,阻止徐州军队渡河攻城,曲阳危机也随之彻底化解。然而让小袁三公意外的是,雷薄军才刚刚撤到肥水对岸,刘备军竟然就已经在上游渡口渡过了肥水,抢先登上了肥水肥岸。
  刘皇叔能够逃得这么快,除了刘皇叔本身的逃跑功夫了得外,再有就是陶副主任对曲阳战局的判断失误,觉得小袁三公应该不会立即放弃攻打曲阳城的计划,所以领着主力直接扑向了曲阳城寻求决战,刘皇叔则乘机弃官道不走,率军改道向西,直奔肥水上游的芍陂湖湖口,在没有徐州军队追击干扰的情况下,抢在小袁三公命令刘备军背水结寨之前渡过了肥水,结果待小袁三公的传令信使折头找到刘皇叔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万三千多刘备军已经全部渡过了肥水,还已经把临时搭建的浮桥都烧成飞灰了。
  刘皇叔不等命令传达就擅自从上游渡过肥水,消息传回寿春,小袁三公当然是火冒三丈,可是战局到了这一步,急需炮灰抵达敌人的小袁三公也不敢再和刘皇叔翻脸,只能是强忍着怒气允许刘皇叔的队伍北上,到寿春城外安营休息。同时让雷薄也赶紧撤过肥水沿河布防,一共在肥水西岸布置了三万军队守卫河岸,准备先稳住肥水防线,然后再拿些打发叫花子的东西施舍给刘皇叔,把刘皇叔重新哄过肥水布防,为老巢寿春增加一道防线。
  短短三天时间里让刘皇叔的队伍来回跑了近两百里还打了一场大战,当天晚上就让刘皇叔连夜过河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小袁三公只能是又暂时按捺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刚明,小袁三公就又派了从弟袁胤出城,赶到刘备军大营与刘皇叔交涉,要求刘皇叔即刻渡过肥水,在肥水东岸扎下营寨抵御徐州大军——为了方便让刘皇叔渡河,小袁三公可是连肥水河上的八道浮桥都没有烧毁。
  好不容易摆脱徐州主力的追击逃过肥水,小袁三公竟然还要让自己的队伍渡过肥水结阵,刘皇叔这一次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耐了,在中军大帐里听完袁胤转达的小袁三公命令后,刘皇叔狂怒之下一拍案几,大吼道:“二弟,三弟,吹号点兵,召集全军将士在营中空地集结!”
  “诺!”关羽张飞一起答应,赶紧下令吹号点兵,袁胤则有些双腿发软,胆怯的问道:“玄德公,你点兵干什么?”
  刘皇叔板着脸不说话,直到估摸着军队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刘皇叔才铁青着脸离席起身,大步走到袁胤面前把袁胤拉起就走,袁胤的亲兵上来阻拦,却被关羽张飞一人一脚的踢得满地打滚,又被刘皇叔的卫队尽数拿下,全部解除了武装,袁胤挣扎叫喊,连问玄德公所欲何事,咱们的刘皇叔则一言不发,只是向拖拽一样的把袁胤硬拉到营中空地之上,而此刻的营中空地上早已挤满了刘备军士兵,黑压压一大群。
  硬把袁胤拉到了密密麻麻的刘备军将士面前,刘皇叔终于开口,指着麾下疲惫不堪又许多带伤的将士,红着眼睛向袁胤大吼道:“袁大人,你请看了,看清楚了!我的麾下将士,现在已经累成了什么模样?又有多少将士身上带伤?渡河时的两万六千将士,现在还剩多少?还剩多少?!我们都已经惨到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想让我们渡过肥水背水安营,是不是嫌我们汝南将士死得还不够多?是不是觉得我们汝南将士的命就不值钱?不如我们汝南将士死光死绝你就不心安?”
  “直娘贼!叫老子们渡河扎营,你们怎么不去?!”
  “狗日的杂种,老子们为了救你们,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们还想让我们过河送死,你们的良心都着狗吃了?!”
  “妈个巴子,杀了这个直娘贼,杀了他,砍死他!”
  刘皇叔的话带来的结果是很自然的,早就已经是满肚子火气的刘备军将士顿时炸了窝,粗俗乡野大骂声铺天盖地,无数身上带伤的刘备军将士还拔刀举枪,骚动上前围向袁胤,还有不少人冲上来对袁胤拳打脚踢,可怜的袁胤大人则魂飞魄散,一边躲闪着刘备军将士的拳脚,一边杀猪一样的惨叫,“玄德公,玄德公,玄德公救命啊!请玄德公你渡河立营,不是我的主意,是阎象,是阎象怂恿主公这么干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刘皇叔阴沉着脸不说话,直到袁胤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后,刘皇叔才向关羽张飞使了一个眼色,关张二人会意,大步上前把骚动士兵逐走,把可怜的袁胤大人给提溜了回来,然后刘皇叔指着口鼻出血的袁胤大吼道:“回去告诉袁公路,要想继续联手抗敌,可以,三个条件,一,处置阎象小人,给我军将士一个交代!二,让我军伤兵进寿春城治疗休整,药草伙食,必须如数供给!三,我军只守河防,不过肥水!听明白了没有?”
  刚被结束围殴的袁胤还在有些头晕脑转,反应稍微慢点,张飞的大巴掌早已拍到,一巴掌把袁胤的牙齿拍飞了两枚,可怜的袁胤大人这才赶紧点头,喷着血沫含糊不清的答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滚回去报信吧!”刘皇叔一挥大手,又大声冷哼道:“告诉袁公路,我刘备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如果想动手,桃园三兄弟与他奉陪到底!”袁胤赶紧又连连点头,最后被刘备军将士押出大营,然后刘备军将士立即全营戒备,做好迎战准备不提。
  ……
  袁胤把刘皇叔的话带回寿春城后,目瞪口呆的小袁三公傻眼之余,也总算是弄明白了两个成语怎么写,一个成语叫引狼入室,一个成语叫与虎谋皮。而张口结舌了许久之后,小袁三公终于回过了神来,暴跳如雷的大吼道:“出兵!马上出兵!杀掉刘备这个织席贩履的小儿!杀掉他,杀掉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主公,不可啊!”包括阎象在内的所有袁术军文武官员都跪了下来,一起惨叫道:“主公,大敌当前,不可再出兵与刘备交战啊!这时候出兵,只会白白便宜了陶应小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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