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第78部分在线阅读
“很好。”卢胖子满意点头,转身向背后的李天植衙役队伍一挥手,那群衙役立即依约行动,将挂叶带根的阿芙蓉塞入早已备好的铡刀之下,细细铡成马料,又混入两堆马料的其中一堆,搅拌混合。
直到李天植等人办完差使,卢胖子才说道:“王爷,各位大人,你们信不信?把这二十匹战马分成两队,其中十匹战马吃搀杂有八旗福寿膏药渣的马料,另外十匹战马吃没有搀药渣的马料,然后让他们一起出发赛马,先跑完这三十六里路的,绝对是吃过药渣的十匹战马?”
“还有这事?”吴三枚首先动颜,说道:“卢大人,你快试一试,让我们看看这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到底有什么神效?”
“这么神奇?”八旗以骑射为本,听到卢胖子这样的话,八旗好王爷杰书当然是不敢怠慢,赶紧命令道:“卢大人,你快试给我们看看。”
其他的官员将领也纷纷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想亲眼看看卢胖子是不是在吹牛——毕竟,这年头的骑兵实在太重要了,而骑兵的战马,那更是重中之重!
“请各位大人拭目以待。”卢胖子拱手答应,取来十条红布,系在十匹战马脖子上,让这十匹战马吃搀有药渣的马料,又让另外十匹没有系红布的战马吃没有搀药渣的普通草料。片刻之后,待马匹稍作消化吸收药性,卢胖子当即命令二十个骑手上马,一起赶往交水关赛马,在场官员则在城门外临时搭建的药摊之上喝茶等候。
眼看着二十匹战马同时出发,绝尘而去,杰书、王煦和吴三枚等人都心痒难熬的耐心等待起来。过了近一个时辰,第一匹战马率先冲了回来,战马脖上系有红布,第二匹战马也冲了回来,还是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接着第三匹、第四匹、第五匹、第六匹……,全都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脖子上没有系有红布的战马,却从始至终没有一匹战马能够迁先回来。
到了第十匹脖子上系有红布的战马跑回原地时,杰书、王煦和吴三枚等人已经个个都瞪圆了眼睛,说什么也想不到,光是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子,竟然都有如此神效!而王辅臣和马大宁等带兵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卢胖子的袖子,近乎哀求的说道:“卢大人,你这药渣子送我一些行不行?那怕是花银子买也行!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卢大人,你是我们平南王府的姑爷,这种好东西别便宜其他人吧?”平南王府的代表也拉住了卢胖子的袖子,振振有辞的说道:“今年曲靖产的八旗福寿膏药渣,起码得给我们留一半吧?小的这就回去禀报大王子,请他向你购买这些药渣。”
胡国柱懒得去拉卢胖子的袖子,只是在心里紧张盘算,“我们云南土地上长出来的宝贝,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回去就请王爷把这些药渣都收了,我们的军队里的川马、滇马、藏马和黔马就可以不用怕北方战马了。他娘的,卢胖子这个混蛋,怎么当着朝廷的人做这样的实验,要是朝廷下旨,要求所有的药渣上交朝廷怎么办?不过也没关系,明年我们可以自己种,那怕是用来当马料都划算……”
又过了近一柱香时间,终于一匹脖子上没系红布的战马汗流浃背的跑了回来,还没来得及下马,马上骑士就大声嚷嚷道:“卢大人,你这种药渣太神奇了,我的骑术算不错了,还楞是跑不赢一匹吃过这种药渣的战马。这样的药渣,能不能给我们一些?”
“王总宪,现在你该明白下官为什么要鼓励百姓多种八旗福寿膏了吧?”卢胖子向目瞪口呆的王煦问道:“王总宪,你有没有听说过西洋郎中托马斯·悉登汉姆(现代临床医学奠基人)这个名字?”
“没有。”王煦半晌才回过神来,老实摇头。
“是下官刁难总宪大人,这个名字在大清名声不响,但是在西洋却是大名鼎鼎,是西洋现在的第一神医。”卢胖子认真说道:“他有这么一句名言:我忍不住要大声歌颂伟大的上帝,这个万物的制造者,它给人们的苦恼带来了舒适的八旗福寿膏,无论是从它能控制的疾病数量,还是从它能消除疾病的效率来看,没有一种药物有八旗福寿膏那样的价值!”
“上帝就是南神甫们信奉的神,也是西洋最伟大的神,相当于我们大清的老子如来。”卢胖子不紧不慢的说道:“王总宪,西洋第一神医把八旗福寿膏比作神仙佛祖赐给世间生灵的第一灵药,现在你又亲眼看到光是八旗福寿膏的药渣就有如此神效,该明白这八旗福寿膏该有多重要神奇了吧?也该明白八旗福寿膏在西洋有多畅销了吧?”
“你联系了西洋的销路?”王煦总算是明白了卢胖子的意思。
卢胖子点头,老实答道:“不敢欺瞒总宪大人,下官之前已经派人去广东与西洋商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已经做出承诺,只要曲靖能种出八旗福寿膏,他们就有多少买多少,而且出的价格也高得离谱,现在你该知道下官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吧?”
“明白了。”王煦点头,又问道:“那从目前看来,八旗福寿膏在曲靖的产量如何?”
“托皇上洪福,长得很算不错,比下官之前估计的还好。”卢胖子含糊回答了这个问题,又忽然向王煦和杰书打千,拱手说道:“康王爷,王总宪,卑职有一事相求,请你们回到京城之后,一定要向皇上如实禀报今天的所见所闻,请皇上一定要颁布严旨,严格控制八旗福寿膏的销售范围,只可让我们大清旗人使用和吸食这种神效非凡的八旗福寿膏,还有卖于西洋换取白银用以我大清金融流通,切不可让寻常百姓随意使用!如若不然,寻常百姓人人身强体壮,身轻如燕,以一当十,则我大清危矣!”
“狗汉奸!”包括吴三枚在内的在场汉人都眼中喷出火来,大骂卢胖子不是东西,卖国求荣,数典忘祖!
“这是当然。”杰书满面狂喜的说道:“回京之后,本王一定会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严格控制,只准我们旗人用这种八旗福寿膏!还有,你这八旗福寿膏熬成了,记得给本王送一点过来,让本王试一试。”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遵命。”卢胖子恭敬答应,又微笑说道:“说句玩笑话吧,王爷用了八旗福寿膏后,在关于床第的某些方面,如果不能立时见效,大展神威,卑职愿向王爷自请妄言之罪。”
“滚!本王是用来强身健体,延年养身,可不想用在那方面!”杰书难得和卢胖子开了一个玩笑,心里却直痒痒——如果八旗福寿膏在那方面也确实有效的话,康王爷也就可以考虑多娶几个侧福晋了。
“那好吧。”王煦认真点头,说道:“回京之后,我一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明八旗福寿膏的神效,还有今日所见所闻,也请皇上严格控制,只许八旗将士使用。”
“多谢王爷,多谢总宪大人。”卢胖子嘴上恭敬道谢,心里冷哼——这些东西一旦上了瘾,你小麻子控制得了才叫怪了。
起身之后,回头看看眼中喷火的吴三枚、胡国柱、王辅臣和马大宁等人,卢胖子心中苦笑,心道:“我是为你们好,你们急什么?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什么叫炒作营销?我不这么炒一炒,怎么能把八旗福寿膏高价卖给螨虫?”
第一百零四章
疯狂开始
作为一个十多年前随吴三桂军入滇的军队民夫,罗雷生无疑是相当幸运的一个人,既没有在饿殍遍地的乱世中饿死,也没有在烽烟滚滚的战火中被人杀死,更没有象很多同伴那样在军队中活活累死。虽然没能再回到中原老家,可也在四季如春的彩云之南云南曲靖府中定居了下来,娶妻生子,安家立业。
几经战乱过后的云南人少地多,为了从百姓身上征税,幸存下来的军队民夫们都分到了一点点地,给吴三桂当了五年牛马的罗雷生也分到了十亩安生立命的土地,靠着辛勤的劳动和一点点运气,罗雷生成了一个小地主,有了五十多亩良莠不齐的宝贵土地,还雇了几个长工,美好生活看到了一点指望。
可就在这时候,厄运上门了,任家商号的大掌柜任兴来看上了罗雷生的地,还是罗雷生最好的二十几亩土地,想弄过来种天麻,不过任掌柜不想出银子买,只想拿,所以就有了田亩地碑自行移动的神秘事件。
多年心血一下子被人抢走一半,去讲道理又被人耍流氓,气怒交加之下,罗雷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举着状纸找到了曲靖县令程封告状,状告知府的小舅子兼王爷干女儿的亲弟弟任兴来,结果可想而知的,知府大人当场府颜不悦,程县令唯唯诺诺,想方设法就是琢磨怎么帮任兴来脱罪,把罗雷生的合法财产变成任兴来的合法财产。
也就在罗雷生几近绝望的时候,新任曲靖知县卢一峰卢青天卢大县太爷走马上任了,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为了报答卢胖子这个难得的好狗官,当新县太爷卢青天鼓动罗雷生种植八旗福寿花的时候,罗雷生一口气种了三十亩,在曲靖虽然不是种得最多的人,却是唯一一个把一半还多土地拿出来种八旗福寿花的人,并且按着新县太爷和县太爷那个色鬼师爷朱师爷的指点,用种麦子的办法给八旗福寿花送土施肥,除虫除草,还按着卢青天的指点,带着老婆孩子、长工短工拿着毛笔下地,不辞劳苦的用毛笔一一给八旗福寿花人工授粉——县太爷说这个办法可以增加产量,还说种果子、种带花农作物用这个办法,也可以增加产量。
新县太爷说的这个法子,种了大半辈子地的百姓们都是将信将疑,信的人也有,不信的人更多,罗雷生信了,也照着指点仔细做了,结果种的几垄黄瓜比往年多收了两百多斤,让很多同村人大为后悔,说县太爷也教过我们了,只是我们不信!
几垄地的黄瓜只是小事,真正让罗雷生操心还是那三十亩美丽的八旗福寿花,虽然所有人都承认,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花朵,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美丽花朵在田野中绽放的壮观景象,可是绝大部分的人也都表示怀疑,这些漂亮的花朵,真能象粮食蔬菜那样换成银子吗?可别种出来根本就没人买没人要吧?还有不少喜欢幸灾乐祸的人说,罗雷生,那小子上当了,等着哭鼻子吧!
美丽的八旗福寿花逐渐凋谢了,长出了一颗颗一枚枚青绿色的椭圆果实,和所有种了这种八旗福寿花的百姓一样,罗雷生按着县太爷的指点,用小刀、锥子和粗针把果实一个个划破,又将渗出的白色浓汁一点点收集起来,只留下半亩地的果实当做来年的种子——听县太爷说,这种种子还可以榨油,榨出来的油,在前朝的时候就是皇宫贡品,价格高得罗雷生不敢想象。
白色浓汁收上来后,罗雷生又按着县太爷的要求,用小锅小火熬制起来,熬药时散发的香味十分奇特,香得让人沉醉,罗雷生和他所有的邻居都说好闻,可是让罗雷生心惊胆战的是,同时让所有种了这种八旗福寿花的百姓心惊肉跳的是,一亩地里收上来的白色药汁,竟然只能熬出三十来两的黑色药膏,产量最高的一亩地也只能熬四十多两,最少的甚至还不到二十两。
罗雷生的老婆当场就哭了,说这些地如果用来种粮食,一年到头一亩地还能收到两三百斤粮食,卖到七八钱银子,这一亩地收三十来两八旗福寿膏算怎么回事?除非这些黑色药膏一两能卖到两分银子,一亩地的黑色药膏能卖到六钱银子,否则今年就白白辛苦了,明年雇不雇得起长工恐怕都是另外一回事了。罗雷生虽然没有老婆那么软弱,可是扳着指头算出了三十亩地的八旗福寿花收成后,罗雷生连续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县衙里贴出了告示,说是县太爷近来公务缠身,收购八旗福寿膏的日子要稍微押后,八月初五那天,在曲靖西门外统一开始收购。
看到这个告示,没种八旗福寿膏的人都笑了,说县太爷果然是在吹牛,等到了八月初五那天肯定还是不会收。
大部分种了八旗福寿膏的百姓和地主则表示无所谓,因为他们种得很少,或者是用根本收不了几颗粮食的山地生地种的八旗福寿花,就算一分银子收不到也没关系,就当给县太爷上孝敬了,反正这个县太爷对老百姓不错,上他一次当也没什么,大不了明年不种就行了。
罗雷生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想骂胖县太爷又不敢,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整夜整夜的和老婆抱头痛哭,以泪洗面,几近绝望。
终于快到八月初五了,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罗雷生八月初四晚上就和老婆儿子一起赶到了曲靖西门外,带着收上来的九百多两八旗福寿膏和二十多斤种子,排在了第一位。而到了半夜的时候,很多种了八旗福寿花的百姓家也来了人,也都带着种出来的八旗福寿膏和种子来排队,等着县衙统一收购,聚在一起烤火聊天过夜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猜测八旗福寿膏到底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有说三分银子一两的,也有说一分银子一两的,还有说八毫银子一两的,甚至还有人赌咒发誓说是一毫银子一两八旗福寿膏,还说他是从什么在县衙府衙里当差的亲戚那里听来的消息。弄得罗雷生一家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开心一会担忧,辗转难眠。
天渐渐亮了,西门外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小地主家也都来了人排队,抱着蚊子也是肉的心理过来碰运气,想看看明年到底应该不应该接着种八旗福寿膏。看热闹的百姓更多,都说看看价格如何,如果好的话,那就买点种子或者找邻居要点种子,等明年也种上那么一点。
辰时二刻的时候,平西王府的右镇大营忽然来了一队兵丁,足足有五百人,由右镇副将王景老爷亲自带队,荷刀持枪的维持秩序;辰时将过的时候,县城里又出来一队曲靖县的衙役和绿营兵,是曲靖县捕头李天植亲自带队,带来好几十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和一堆桌椅板凳,在西门外用桌椅靠着城墙摆了一个半圆形,将几十口大木箱团团包围,由右镇军队严加保护。
可能是上天注定要折磨罗雷生脆弱的心灵吧,辰时都已经过了,太阳也已经升空了,胖胖的县太爷还是没有露面,相反的,倒是三岔口关那边来了几十个商人——罗雷生眼尖,认出那些外地商人都是药材商人,还有一些经常到曲靖收购药材。但这些药材商被右镇兵严密保护着,不许他们和百姓接触,还有一个把总老爷冲着他们大吼,“急什么急?等卢大人来了,把八旗福寿膏的价格定了,你们再收,现在就想抢着收,老百姓吃亏了谁担待?你们吃亏了谁担待?不准抢,谁要是抢,就取消谁的收购资格!”
“哦,原来他们也是来收八旗福寿膏的。”罗雷生暗暗松了口气,这才知道这些药材商人也是来收八旗福寿膏的,又心说既然有人抢着收,那么这八旗福寿膏就不愁卖不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价格多少,希望不要太低,一两八旗福寿膏能卖三分银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了,如果罗雷生知道这些药材商人最早有十天前就被扣押在关卡处、不许他们抢先到曲靖收购八旗福寿膏的,那么罗雷生就更不用担心了,也用不着受这么多心理煎熬了。
巳时二刻,白白胖胖的县太爷终于露面了,带着大帮师爷衙役,还有曲靖城现在最大的大恒商号掌柜秦川武——听说这个秦大掌柜是县太爷的亲舅舅。另外曲靖的代理知府同知张老爷也来了,还有许多云南的大官老爷也来了,不过这些官比县太爷大很多的官员们都对县太爷十分尊敬,不断的点头哈腰,就好象县太爷的官比他们的官还大一样,让人很是奇怪,很是摸不着头脑。
大恒商号的伙计们坐到了桌后,准备好了记帐纸笔,还有称重的官秤,官老爷们进到了桌椅背后的圈中坐下,外地药商和本地药商也有代表进到圈中站定。胖胖的县太爷站了出来,看看翘首以盼的曲靖百姓,又看看排在最前面战战兢兢的罗雷生一家,县太爷忽然笑了,回头向衙役们招招手,衙役们马上上前,将那几十口大木箱一一打开,露出一箱箱白花花、亮晃晃的雪白纹银!晃得罗雷生和无数百姓都是眼睛发花,惊呼不断,“天哪!这么多银子!”
“罗乡亲,记得今年你家中的八旗福寿花最多。”胖县太爷指住了排在第一位的罗雷生,微笑问道:“今年收了多少八旗福寿膏?收了多少种子?”
“回太爷,收了九百三十五两八旗福寿膏,二十二斤又十三两种子。”罗雷生答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数字。
“哦,不错嘛。”胖子县太爷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太爷,这些八旗福寿膏和种子,到底能换多少银子?”罗雷生紧张的追问道。
胖子县太爷又笑了,胖县太爷背后的色鬼师爷也笑了,笑得十分开心。终于,在罗雷生和无数百姓屏息静气的等待下,胖子县太爷终于说道:“你带来的八旗福寿膏有多少两,就卖到多少两银子。种子的话,一斤种子换二两银子。”
“什么?!”罗雷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的百姓也个个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猛掐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后,罗雷生颤抖着问道:“太爷,草民没有听错吧?八旗福寿膏有多少两,就能卖多少两银子?种子一斤,能卖二两银子?”
“你没听错。”胖子县太爷认真点头,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你们都听好了,本县规定的价格是,一两八旗福寿膏,换一两银子!一斤八旗福寿膏的种子,换二两银子!”
“哇——!”现场中响起了一阵山崩海啸的惊呼声,每一个种了八旗福寿膏的百姓地主都在手脚发抖,说什么都没想到这黑色的八旗福寿膏,竟然能值多么多银子!而没有种八旗福寿膏或者实在种得太少的百姓,那就是当场就后悔得锤起了脑袋,说我为什么不种?我为什么不听县太爷的话?我怎么就这么蠢?!
“还有你们,本县也给你们一个规定。”胖子县太爷又转向城里药行的代表和外地药材商人的代表,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可以随意收购八旗福寿膏贩卖,但价格最低不得低于一两八旗福寿膏一两银子,最高不限,只要你们吃得下,就随便你们收,本县绝不干涉。但种子不许你们收,必须全部由本县的大恒商号收购,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几个代表一起答应。一个外地药材商代表又怯生生的说道:“太爷,一两八旗福寿膏一两银子,价格是不是太高了?能不能降到五钱银子一两?”
“心别太黑了,本县就是怕你们这些胡搞,坑农害农,所以才请巡抚衙门、知府衙门和绿营把你们严格控制起来。”胖县太爷笑了,说道:“真要本县捅破你们有多少利润吗?如果你们想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本县也绝不勉强,请自便。”
“草民该死。”那药材商代表轻轻抽了一个自己的嘴巴,点头说道:“那好吧,一两八旗福寿膏一两银子,我们也按这个价格收。”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到旁边收起吧。”胖子县太爷点头,又转向已经满脸惊喜的罗雷生,笑道:“罗老乡,你的八旗福寿膏到底卖不卖?卖的话赶快,卖给本县或者这些药材商都行,别拦着后面的人。”
“卖!当然卖!”罗雷生回神大叫,赶紧解下身上的包裹药罐,说道:“我全卖,八旗福寿膏和种子都卖!”
“老头子,你傻了?”哭了不知多少天的罗雷生老婆回过神来,赶紧猛扯罗雷生袖子,埋怨道:“你把种子卖光了怎么办?我们明年不种了?”
“对对。”罗雷生也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太爷,草民说错了,八旗福寿膏全卖,种子我留……留五斤,其他的全卖。”
“乡亲,这位乡亲,听说你的八旗福寿膏最多。”开始那个抗议价格太高的外地药材商人急了,赶紧对罗雷生说道:“你的八旗福寿膏全部卖给我行不行?我也出一两银子一两膏的价格!”
“不行。”罗雷生断然否决,说道:“太爷对我有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我出一两二钱!”那外地药商大吼,“一两二钱银子买一两八旗福寿膏,你的九百多两八旗福寿膏,我全买了!”
“一两二钱银子一两?!”罗雷生和周围的百姓又都惊呼起来。罗雷生老婆也是眼睛发亮,扯着罗雷生的袖子,低声说道:“当家的,卖给他吧,一两二钱银子一两药膏,可以多卖一百多两了。”
“可是太爷……”罗雷生怯生生的去看卢胖子。
“呵呵,没关系,随便你自己。”卢胖子微笑说道:“不用管本县,你觉得卖给谁划算就卖给谁,不过还是那句话,种子必须卖给本县,不许私自外流。否则的话,发现私卖一两,本县可要罚银一两。”
“那……,那草民就对不起县太爷了。”巨额利润当前,罗雷生也顾不得卢胖子的大恩了,把种子往老婆手里一扔,说道:“老婆娘,你拿种子在这里卖,我到旁边卖八旗福寿膏去。”
说罢,罗雷生和儿子提起药罐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外地商人跑到旁边去卖八旗福寿膏了。另外一些百姓也跟了过去,都抱着多卖一点是一点的态度,找那些商人去卖八旗福寿膏,刚才还人头涌动的官方药材收购点顿时空了一大半。
“一峰,这不行啊。”卢胖子的舅舅秦川武急了,赶紧拉着卢胖子的袖子说道:“八旗福寿膏都被外地药材商收走了,我们还拿什么赚银子?拿什么卖给早就约好的京城商号和广州的西洋商人?”
“舅父大人不必着急。”卢胖子微笑答道:“第一,这些药材商之前来都是想欺负曲靖百姓不知道八旗福寿膏价格的,准备的收购价格才一钱银子一两,随身带来的银子没有多少,现在价格一下子涨了十几倍,他们能吃得下去多少?第二,我们从平西王府二王子那里借来的五百亩土地上产出的八旗福寿膏,就是我们自己的,谁也抢不走。还有龙阔土司和安民土司那里的产出,也是我们的。第三,今年曲靖种的八旗福寿膏总共才有三千五百多亩,平均一亩大约是三十两,我们就是全部吃下去,也不过十万两左右,六千多斤不到七千斤(古秤一斤十六两),挣不到多少银子,想挣大钱还得等明年。”
“还有。”说到这,卢胖子把嘴巴凑到亲娘舅耳边,低声说道:“我们今年真正能挣钱的,其实是八旗福寿膏的种子!我们把种子收上来,周围省份和州府的人看到八旗福寿膏这么挣钱,还不得抢破了头的来买种子?到时候,我们的种子还不得卖出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