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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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核对了一个下午,让李率祖和任泽玉大喜过望的是,大理卢家出身的任泽玉还真是卢胖子刚出五服的亲戚,任泽玉的曾祖是卢胖子曾祖的远房堂叔,论辈分,卢胖子还得叫任泽玉一声姑姑!大喜之下,李率祖和任泽玉夫妻也顾不得什么辈分高低了,赶紧提上一份厚礼,欢欢喜喜就来给卢胖子这个堂侄请安了。李率祖甚至还动起了这样的心思,“如果借着这个机会和卢胖子搭上线,再和他背后的靠山们搭上线?那么自己在致仕之前,能不能也尝尝什么巡抚总督的滋味?”
  ……
  李率祖夫妻把名刺送进卢胖子的县衙时,卢胖子刚满身是泥的从城外农田中回来,正在接受尚婉欹的数落,骂卢胖子不爱干净,满身泥土汗臭,卢胖子则哭丧着脸回答说没办法,天上下雨了,自己又在农田里督促百姓春耕,想找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还好,尚婉欹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听了解释便不再追究,还心疼的亲自给卢胖子擦脸更衣,也就在这时候,李率祖的名刺送到了卢胖子面前了。
  “李率祖,这老东西又想玩什么花招了?”卢胖子翻看着名刺,疑惑说道:“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还用得着送名刺?再说了,好象也没有上司求见下属得送名刺的规矩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尚婉欹也被卢胖子传染了不少多疑的坏毛病,说道:“最好不要见,就让门子对他说你病了,不宜见客。”
  “小格格,少爷,李府台这次好象是来认亲戚的。”肖二郎如实说道:“李府台对我们说,他的续弦夫人任泽玉本姓卢,是大理卢家出来的人,论辈分,你应该叫她一声堂姑妈,叫李府台一声堂姑爹。”
  “嘿,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卢胖子一听乐了,笑道:“我什么时候跑出一个堂姑妈出来了?还有,这从来就是下属找上司认亲戚的,还从来没听说过上司主动找下属认亲戚的。”
  “少爷,说不定是真的。”肖二郎认真的提醒道:“少爷你们卢家在大理也算是大族,虽然现在少爷你们这一代人丁不旺,可是听我爷爷说,少爷你爷爷那一代之前卢家的人丁非常兴旺,亲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只是后来大清入关,云南战乱,亲戚死的死逃的逃,家族这才衰落了下来。如果李府台的夫人真是大理卢家出来的人,十有八九就要和你沾亲。”
  “那我得去看看。”卢胖子一惊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李率祖到底和我沾什么亲!要是那天他抄家灭门和诛灭九族什么的,可别牵连到我头上来,连带着我也被砍了脑袋!二郎,你快让人把他们请进客厅,让朱师爷先招待着他。”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尚婉欹一听不乐意了,骂道:“死胖子,刚过完年,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那你还成天骂我死胖子?难道你希望我早点挂了,你好改嫁?”卢胖子不服气的反问。见尚婉欹沉下俏脸,卢胖子赶紧拉起她的小手,赔笑道:“开个小玩笑,我的婉欹妹子怎么会舍得我死呢?好了,乖,跟我去见见堂姑父和堂姑母,他们也是你的堂姑父堂姑母啊。”
  “呸!谁舍不得你死了?谁又是我的堂姑父堂姑母了?”尚婉欹粉脸一红,又唾了卢胖子一口,但还是乖乖的帮卢胖子换上衣服,任由卢胖子拉着,跟着卢胖子去拜见本家亲戚去了。
  一路来到客厅,李率祖和任泽玉夫妻已经在厅中安坐用茶,朱方旦则抓住颇有几分姿色的任泽玉的手正在号脉,摇头晃脑的说着脉象,把李率祖和任泽玉都唬得一楞一楞的。见卢胖子夫妻进来,李率祖起身惊叫道:“卢大人,你这曲靖县衙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想不到你的师爷,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朱方旦朱先生,还一眼就看出我的内人有病!”
  “如果你夫人又老又丑的话,朱方旦就肯定看不出她有病了。”卢胖子和尚婉欹夫妻一起在心里叹了口气,拿朱方旦的这个毛病也是无可奈何。当下卢胖子拉着尚婉欹向李率祖行礼,恭敬说道:“下官卢一峰,见过知府大人,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尚婉欹也福了一福,说道:“小女尚婉欹,见过知府大人、知府夫人,大人与夫人万福金安。”
  “小格格,快快请起,卑职是何等人,怎么当得起你的礼?”李率祖赶紧拉着任泽玉还礼,又亲热的说道:“小格格可真是俊俏,我这个外侄有福气!听说你们就要到昆明去完婚了,到时候姑父姑母一定会给你们好好置办一份贺礼,以后我们的外侄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对我们说,我们替你收拾他。”
  尚婉欹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件事,马上就涨红了脸不再说话。那边任泽玉则一把抓住卢胖子的肥手,更亲热的说道:“一峰侄子,快让姑妈看看你。你说,我们这本家亲戚同在一座城里,姑妈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侄子,是不是太对不起你这侄子了?”
  要换了别的官员,有上司的老婆主动跑来认亲戚,早就乐得不知身在何方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亲戚都马上跪下磕头了。可卢胖子偏不,反而上下打量着任泽玉,满脸疑惑的试探着问道:“李夫人,你肯定没认错亲戚?你真是下官的姑母?”
  “哎呀呀,卢大人,姑妈又不贪你什么,还会来乱认亲戚?”任泽玉嘴象抹了蜜一样,把一本厚厚家谱递到卢胖子的面前,亲热的说道:“一峰,你快快看,这就是我们卢家的家谱,姑妈本是姓卢,你堂曾祖爷过继给任家,这才改了姓任,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是我的堂侄啊!”
  事关小命,卢胖子也不敢怠慢,赶紧接过家谱翻找起来,任泽玉则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道:“一峰,你家是旁支,肯定还不知道吧,其实姑妈和你的祖上都不姓卢,是姓段,堂堂正正的大理段氏嫡系苗裔,只是后来前明军队打进云南,我们家改了姓卢。说起来,咱们姑侄还是王室之后,血统高贵……,呵呵呵呵……”
  “我这小身板上,还有大理段家的血脉?难怪我继承了这副身板后就变得好色了,原来是DNA和荷尔蒙搞的鬼啊。”卢胖子越听越是瞠目结舌,忍不住开始心里盘算,“我这个大理皇室后裔的招牌,能不能拿出来用一用,团结一些云南百姓?”
  在李率祖和任泽玉夫妻热情的指点下,卢胖子总算是找到了自己和任泽玉沾亲的证据,让卢胖子松了口气的是,自己和任泽玉虽然确实沾了点亲,可是很幸运的出了五服——这也就是说,就算李率祖和任泽玉一起被诛灭九族,也牵扯不到卢胖子身上来了。
  “怎么样?”任泽玉满怀期待的问道:“一峰,现在你该知道我们的亲戚关系了吧?”
  卢胖子不答,稍微盘算了一会,卢胖子转向朱方旦问道:“朱师爷,刚才你给李府台的夫人号脉,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吧?”
  “没啥大毛病。”朱方旦一边偷看着任泽玉玲珑浮凸的身材,一边咽着口水说道:“就是天葵有些失调,还有些轻微的风眩之症,不用吃药,好生调养注意一下饮食起居就没问题了。”
  “心没问题吧?”卢胖子追问道。
  “心?”朱方旦一楞,疑惑的说道:“没问题啊?难道东家你要学生用西洋医生的法子,用耳朵贴在李夫人的胸口检查,这不太雅观吧?”
  “那就奇怪了?”卢胖子比朱方旦还疑惑,喃喃说道:“既然心没毛病,那为什么前些天有百姓告状说,前年有个小乞丐不过是磕头讨饭时弄脏了李夫人的鞋子,就被李夫人叫人打伤了,没钱医伤,伤口发炎活活病死了?”
  “还有李知府家里的一个长得挺漂亮的丫鬟,听说因为经常服侍李府台,得罪了李夫人,不明不白就失踪了,丫鬟的父母到府台衙门要人,又被李夫人派人打了出来,说是他们的女儿不守妇道自己跑了,还要找这丫鬟的父母要卖身钱?”
  朱方旦不说话了,李率祖和任泽玉夫妻却一起铁青了脸,可还是强忍着怒气准备解释,那边卢胖子却不依不饶,又说道:“还有,朱神医,你可得给李夫人检查仔细了,李夫人的身体可不同寻常啊,进京在康王府住了半年,回来才五个月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如果能找出原因,我们大清西南诸省也用不着为人丁不足发愁了。”
  “砰!”李率祖忍无可忍,一把打落桌上茶杯,铁青着脸起身就往外走。那边任泽玉还算漂亮的脸则是又红又青,无比怨毒的瞪了卢胖子一眼,也是起身拂袖就走,心里则赌咒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让这个远房侄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府台,慢走。”卢胖子得了便宜,还假惺惺的向李率祖拱手道别。
  李率祖停住脚步,一字一句说道:“姓卢的,我知道你的后台硬,可老夫的后台也差不了那里,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从今天起,咱们势不两立!”说罢,李率祖再不回头,气冲冲就出了卢胖子狭小的院子。
  “死胖子,这可不是你作风。”尚婉欹疑惑的说道:“虽然你这两个远房亲戚既无耻又歹毒,都是罪该万死,可是你一向都是喜欢背后捅刀子啊,怎么今天就公开和他们翻脸了?”
  “我如果不公开和他们翻脸,我的麻烦就大了。”卢胖子冷笑说道:“如果今天我认下了他们两个亲戚,那么他们肯定要提出和解,要我放了那个恶霸任兴来,这都不算什么,关键就是我没了迅速扳倒李率祖的机会。不这么和他们彻底翻脸,把他们逼急了主动出招,我那来的迅速扳倒李率祖的机会?”
  说罢,卢胖子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不把李率祖这个铁杆汉奸赶快扳倒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我那来的机会练兵铸炮,试验新式武器?”
第八十五章
各施奸计
  不幸碰上卢胖子这样不服教化、猖狂无比、又有着强硬靠山的下属,做上司的最理智的做法,不是和这样天生反骨的下属硬碰硬。这样做的话,两败俱伤的危险非常之大,甚至可能玩火自焚,自取其祸。尤其是在卢胖子官声不错的情况下,硬碰硬下来玩火自焚的苦恼可能性更大。
  对付卢胖子这类的下属,最理智、最保险也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虚与委蛇,从长计议,暂时保持忍让态度,慢慢收集把柄,等这样的下属露出破绽,再抓住把柄,一击致命!历史上,无数的清官名臣就是倒在这一招之下。
  这一招,也是卢胖子最害怕的一招,以卢胖子的理想和抱负,在目前力量还不足以自保之前,和李率祖这样的告密专家兼铁杆汉奸同在一座城里,简直和一条毒蛇呆在一个房间里没什么区别。
  李率祖虽然很明白也很擅长这一招,也用这招对付了几个政敌,可是在曲靖称王称霸多年无敌手,李率祖已经失去了以前甘受胯下之辱的忍耐力,也滋长了无数的骄奢跋扈之气,很不幸也很必然的中了卢胖子的挑拨之计,在卢胖子的恶毒挑衅和刻意激怒下失去了理智,向卢胖子发出了不死不休的开战宣言,下定决心要尽快除去卢胖子的这个祸害和灾星!
  也不能完全怪李率祖没有城府,被卢胖子戳中那样奇耻大辱的伤疤,只要是稍微还有一点廉耻的正常男人,都没有法子保持冷静。但事实证明,李率祖做出了这个决定,也等于是,亲手敲响了自己的丧钟。
  在没有看到这个结局之前,背后靠山同样强硬的李率祖和任泽玉夫妻当然不肯相信会有这样的结局,在卢胖子那里受了奇耻大辱之后,李率祖夫妻回到了知府衙门,立即叫来狗头军师毕篙斌,凑在一起商量怎么让卢胖子死无葬身之地。
  “东家,用老法子吧。”毕篙斌忠心耿耿的建议道:“花点银子打发龙家土司,让他们派娃子(奴隶)到沾益州和曲靖县的交界处故意闹事,挑起汉彝两族百姓斗殴,然后再弄死一个娃子,抬着尸体来曲靖县闹事,然后不管卢胖子怎么判,都会有汉彝百姓不满,再乘机煽动起他们闹事,东家你就可以参他一个办案不力的罪名,把他拿下了。”
  “不行,这样不给力!”李率祖拍着桌子吼道:“就算得手,他也最多只是罢官免职!我要他满门抄斩!要他灭门九族!否则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没错,这个法子太软了,也太慢了!”任泽玉也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娘要他千刀万剐,凌迟万段!毕师爷你快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那个卢胖子给剐了!”
  “灭门九族?凌迟处死?”毕篙斌哭丧起了脸,说道:“东翁,夫人,这个难度有点高啊,依大清律,要想让卢胖子被凌迟处死,除非给他安上造反逆或者谋害亲父的罪名,否则他犯的罪再重,最多也只是一个斩首或者腰斩啊。”
  “那就给他安上造反谋逆的罪名!给他安上谋杀父亲的罪名!”李率祖也是气急,连连拍着桌子大吼,“我要他死!要他全家陪着他一起死!”
  “东翁,这个难度太高了。”毕篙斌益发的愁眉苦脸,说道:“卢胖子的父亲过世多年,连丁忧期都过了,想栽赃他谋杀亲父也找不到对象了。至于栽赃他造反谋逆,这个难度更高,还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惹祸上身,反过来殃及自身……”
  “毕师爷,你不是常常自比张良孔明吗?”任泽玉极不高兴的说道:“难道说,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到?那我们一年一百两银子的幕酬养着你干嘛?还有,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还养着外宅,用的就是知府衙门的银子!”
  “这个……”毕篙斌更是为难,但三角眼里的眼珠子一转后,毕篙斌忽然计上心来,喜道:“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李率祖和任泽玉异口同声问道。
  “东翁,你可听说过元朝末年的乱民造反故事?”毕篙斌卖了个关子,阴阴的说道:“当年韩山童和刘福通为了造反,秘密造了一个独眼石人,在石人背后刻了这么一段话——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然后韩山童和刘福通乘机起事,带着挖河民工造反谋逆——东翁,我们何不如法炮制一番?”
  “怎么如法炮制?”李率祖迫不及待的问道。
  “简单,我们也刻一个独眼石人。”毕篙斌奸笑说道:“在石人背后刻上八个字——大理龙兴,卢一峰皇!然后把这个石人埋到什么地方,接下来嘛,怎么办,相信东家也心里有数了。”
  “妙计!”李率祖夫妻一起拍手,李率祖大喜说道:“对,就这么办,你赶快下去安排,越快越好,最好是赶在林天擎那个老东西抵达曲靖之前办妥,到时候让那个老东西亲眼看到这个石人,想不马上拿下卢胖子也不成了!”
  “没错。”任泽玉也欢天喜地的说道:“就这么办,到时候我再把家谱拿出来,证明那个卢胖子是大理皇族的后裔,他就更坐实造反谋逆的罪行了。”
  “学生遵命。”毕篙斌打千答应,又不放心的说道:“不过东翁,兹事体大,走漏了风声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这事知道的人必须越少越好,那些雕石人的工匠,也得拿银子喂饱了,不能让他们随便乱开口。”
  “这我当然知道。”李率祖不耐烦的说道:“你去帐房支五十两银子去办吧,石人悄悄雕好了,直接找个偏僻的地方埋起来,尽量减少知情人。”
  “五十两银子?”期盼着中大捞一把的毕篙斌拉长了脸,准备着赚点差头去给姘头小丽买套首饰的打算也彻底落空。可是毕篙斌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一边暗骂着铁公鸡和铁母鸡,一边老老实实的打千答应,“学生遵命,请东翁和夫人放心。”
  ……
  垂头丧气的出了李率祖夫妻的房间,时间已经是夜里二更,给李率祖夫妻出了一个好主意却没有捞到半点赏赐的毕篙斌越想越是窝火,索性就直接出了知府衙门,一路摸往西街的外宅而去,准备着在相好小丽的大胸脯上好好发泄一通,出出这口怨气。
  卢胖子接管曲靖县城之后,已经扩编了衙役队伍,加强了对宵禁的控制力度——卢胖子这倒不是吃饱了撑的,关键是程封留给卢胖子的曲靖县纯粹就是一个烂摊子,百姓穷苦至极自不用说,小偷小摸还多如牛毛,存心想要收买民心的卢胖子不得不如此。所以这一路上,毕篙斌先后碰到了两队巡夜的曲靖县衙役,都上来拦住毕篙斌盘问调查,不过还好,养外宅子倒不是犯什么王法,所以毕篙斌也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很顺利就回到了自己的外宅小院里。
  搂着只能算勉强稍有姿色的大胸脯小老婆胡天胡地了一通,到了三更时分,毕篙斌终于枕在小丽的胸脯上昏昏睡去,可是没睡多久,毕篙斌忽然又被人摇醒,毕篙斌还当是姘头欲求不足,又想拉自己行周公之礼,便哼哼道:“小丽,干什么?还想要的话,等明天早上吧,我现在没力气了。”
  “毕师爷,我可不是小丽。”摇醒毕篙斌的人笑道:“我是有一笔买卖想和毕师爷做,毕师爷你肯定会兴趣的。”
  说着,那人点亮一盏油灯,毕篙斌和同样醒来的姘头小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多出四个壮汉,顿时吓得张嘴就要大叫。还好,为首那男子眼明手快,双手探出,分别捂住毕篙斌和小丽的嘴巴,微笑说道:“毕师爷,毕夫人,不用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有好意。”
  “李捕头?”毕篙斌终于认出,按住自己嘴巴的人赫然就是卢胖子手下的那个大打手李天植——把曲靖府衙差役打得躺满一街的李天植,毕篙斌当然印象深刻。而在毕篙斌背后的,则是卢胖子的另外三条忠实走狗刘真、刘旭和沈欣。
  “你……,你们想做什么?”毕篙斌战战兢兢的说道:“李捕头,冤有头,债有主,得罪你们的是知府大人,我可没得罪你们。”
  “李捕头,奴家和毕师爷只是通奸,没犯什么王法。”小丽也用被子裹着身子,哭哭啼啼的说道:“奴家的男人都死了三年了,陪毕师爷睡觉,不算犯法吧?”
  “不用怕,我们没恶意。”李天植笑笑,向刘真一努嘴,刘真马上解下背上包裹打开,将包裹里的东西倒在床上,白花花的银子也顿时滚满了毕篙斌和小丽一身。李天植笑道:“毕师爷,这二百两银子是我们大人送你的见面礼,用不着客气,请收下吧。”
  “银子?!”小丽眼睛一亮,赶紧抓起一锭银子凑到面前,仔细看了一看,小丽又惊喜叫道:“毕师爷,银子!是真正的银子!上好的细丝银!娘呀,我长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毕篙斌替李率祖经管钱粮,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银子是真的,还是最好的细丝银,台州锭!但也正因为如此,毕篙斌才益发的胆战心惊,战战兢兢的说道:“李捕头,无功不受禄,你们为什么要送我这么多银子?”
  “毕师爷,我听你们知府衙门的捕头王猛说,你在李知府手下干得很不开心,对吗?”李天植不答反问,微笑说道:“听说李率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就连送礼都舍不得拿自己的银子,拿老婆的嫁妆去充数——你替他干这么多活,做那么多事,一年也只有一百两银子的俸禄,就算在钱粮诉讼上可以捞点,可惜曲靖是个穷地方,想捞也没多少捞,一年下来,总共也超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对不对?”
  “王猛不是被你们抓了吗?怎么会对你们说这样的话?”毕篙斌惊奇问道。
  “正因为他被我们抓了,所以才对我们说这样的话啊。”李天植笑道:“尤其是听说李知府上蹿下跳只是想救他的小舅子,对他王猛根本不理不问以后,王猛就更是问什么说什么了,就连毕师爷你在这里养得有外宅和偶尔会去赌场里耍几把的事,我们没问,王捕头也主动说了。”
  说完,李天植又左右上下看看,摇摇头,微笑说道:“只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毕师爷你的外宅这么破烂,又矮又小,又脏又黑,简直就象猪窝,看来毕师爷你手头的情况应该比我们估计的还糟糕。”
  “这么说来,你们是听到巡街那些衙役报告,这才找到这里来的了?”毕篙斌一点不笨,立即就猜到李天植等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见李天植等人点头,毕篙斌又问道:“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很简单,希望你帮我们少爷一点小忙。”李天植不慌不忙的说道:“毕师爷你是知道的,我们少爷和你的东家已经彻底翻了脸,不共戴天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东家在曲靖经营多年,也算半个地头蛇了,我们少爷有点防不胜防的感觉。所以我们少爷希望毕师爷你能帮点小忙,把李府台针对我们少爷的计划对我们说一下,让我们少爷有点准备,就这么简单。”
  “这二百两是见面礼,不管你答不答应都是你的,我们都不会要回来。”刘真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答应,还有三百两!如果一年之内李率祖倒台,再给你一千五百两,足够你逍遥自在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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