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第2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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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康麻子呆住,说什么也想不到卢胖子的态度会这么坚决,宁愿被吴老汉奸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也一定要拉自己陪葬。
  “满狗皇帝,请了。”这时,肖二郎和刘家兄弟已经提着手铐脚镣走了上来,一边给康麻子戴脚镣手铐,一边挪移道:“皇上请稍等一等,我们的人已经在赶制囚车了,你马上就有囚车可坐了。”
  “卢一峰!卢一峰!”康麻子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大喊,“卢一峰!你不能杀朕!不能杀!你如果杀了我,吴三桂不会放过你!你从一个落第秀才走到今天,只用了七年零五个月,吴三桂不杀了你,他怎么敢安心闭眼?!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就是你的下场!你放了朕,放了朕,赔款,割地,称臣,纳贡,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你放了朕,朕可以让大清朝廷为你做任何事,还可以帮你做皇帝!你放了我——!”
  卢胖子根本就懒得理会康麻子的威逼利诱,抬头望天,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喃喃说道:“华夏的同胞们,勇士们,英雄们,你们,可以瞑目了。”
  一言未毕,卢胖子的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风清日丽,白云朵朵,好似华夏同胞的笑脸,山林哗哗,又似华夏英灵的开怀大笑。
  公元一六七五年、大周昭武元年、螨清康麻子十四年闰五月初六,上午巳时过半,淮安府窑头河东侧神墩村一带,大周征北大将军卢一峰,率军生擒螨清最高酋长康熙康麻子!同日,卢一峰亲率大军押解康熙返回淮安城,淮安全城轰动,全城百姓倾巢出城,出迎十里,恭迎卢一峰凯旋回师。
  卢胖子的军队回到淮安郊区时,时间已然是下午的酉时过半,天色将黑,但淮安城外的官道两旁仍然是人头熙熙,挤满了来看热闹的淮安军民百姓,军民百姓们心情各异,有的只是纯粹好奇,有的表情茫然,有的喜笑颜开,有的泪流满面,有的咬牙切齿,手里还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石头白菜臭鸡蛋,等着康麻子来了就送给他,还有百姓冲着维持次序的胖子军连连磕头,塞钱送礼,请求担任胖子军的刽子手,亲手为被满狗屠杀的亲人报仇,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康麻子其实已经很幸运了,胖子军是先在淮安府抓到的他,螨清入关时在淮安欠下的血债不算太多,如果是在扬州、江阴、嘉定或者昆山这些地方,那么大战过后疲惫不堪的胖子军将士只要保护稍微不周,当地百姓当场就能把康麻子生嚼了,连酱油都不用蘸!
  尽管如此,当装着康麻子的囚车在胖子军将士的簇拥下出现在淮安百姓面前时,石头白菜臭鸡蛋还是冰雹雨点一般的砸向了康麻子,连累押送康麻子的卢胖子大理籍亲兵也被砸得鼻青脸肿,满身臭鸡蛋烂白菜。还有无数的中年人老年人提着拐杖菜刀冲向囚车,哭着喊着要把康麻子当场砍了——从这些人的年龄来看,很可能就是当年螨清江南大屠杀的幸存者或者受害者遗孤,场面一片大乱,还好韩大任、高得捷的队伍已经和卢胖子会师,及时上来维持次序,这才没让康麻子当场送命。
  看到近乎失控的人群,康麻子先是大惑不解,不明白这些百姓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对自己,但康麻子很快就战栗了起来,因为康麻子终于明白,不管螨清的愚民政策多么阴险,对螨清的罪行如何粉饰美化,汉奸和螨虫多么猖獗,汉人百姓多么恭顺,华夏民族都始终没有忘记螨清带来的伤痛与耻辱,只是把这些仇恨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在心底累积、沉淀和发酵,等待时机实施报复,这仇恨一旦爆发出来,不光螨清统治者和汉奸螨虫将粉身碎骨,包庇纵容和助纣为虐的帮凶,也一个都跑不掉!前清如此,后清也是如此。
  抵达淮安东郊时,鉴于淮安城池无法驻扎这么多军队和战俘,胖子军早在这里扎下了一座大营,姚启圣、王少伯、王绪和胡同春等帮凶也早已在大营门前列队等候,迎接卢胖子押解康麻子凯旋归来。当卢胖子的队伍来到营门近处时,大营中顿时飞起无数烟花,在天空中一一炸开,绽放出无数美丽花朵,将大地照得阵阵通明,数以百计的鞭炮一起点燃,同时胖子军的军乐手丝竹鼓乐齐鸣,演奏凯旋令。
  看到这样的情景,卢胖子不由一笑说道:“姚启圣和王少伯也真是,清河都还没有打下来,很多满狗重将重臣也还没有找到抓到,急着搞这么大阵势干什么?浪费银子。”
  “少爷,你就别心疼这点银子了,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老走狗肖二郎替姚启圣和王少伯等败家子解释,又指着王少伯等人的背后惊讶说道:“少爷,快看,姚军师他们背后,怎么还有几个扶桑人?”
  卢胖子抬头一看,见情况果然,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还真站着几个扶桑鬼子,穿着和服,前额剃得精光,十分显眼,卢胖子一楞之下很快醒悟过来,心知肯定是之前自己和日本德川幕府的交涉已经有回音了,这个时代闭关锁国只和中国展开贸易的德川幕府,已经派来使者和自己交涉海上贸易的细则了,说不定还肩负着替德川幕府刺探中国情况的使命,替德川幕府观察到底是继续向螨清称臣进贡,还是改为向大周称臣进贡?惟独让卢胖子奇怪的是,这些日本使者怎么追到了淮安战场上来?
  鉴于大营外围观的百姓太多,场面也过于喧哗吵闹,所以和姚启圣等人见面后,卢胖子并没有细说搜捕康麻子的具体经过,客套了几句便招呼众人进营,又命令刘家兄弟押解康麻子进营,最后才是胖子军的队伍进营驻扎。
  进得了大营,远离了百姓,卢胖子的耳朵边上终于清静了下来,赶紧下令把康麻子和周培公两个重要战俘押到面前,让王少伯和姚启圣等人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康麻子到底长什么鬼模样。而当仔细看清楚康麻子的模样时,一向对自己容貌十分自卑的王少伯难免欢呼起来,“啊,原来满狗皇帝比我还丑,比我还猥琐啊!”
  抬头看看长得绝对属于歪瓜裂枣类的王少伯,康麻子心中有气,却不说话。也就在这时候,一声怪叫传来,一个扶桑男子提着鞭子冲到了康麻子的面前,挥鞭就抽,一边抽一边用日语咆哮,似乎在怒骂康麻子。卢胖子见状大怒,大喝道:“八格牙路!你的,想干什么?”
  “卢大将军,你还会说扶桑话?”那扶桑男子转过身来,满脸惊讶的向卢胖子问道,说的却是一口纯正的汉语。旁边的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卢胖子竟然还能说扶桑语。
  “你管我会不会说你们的鬼子话!”卢胖子指着康麻子,冲那扶桑男子喝道:“我问你干什么?这个满狗皇帝固然是应该千刀万剐,凌迟万段,但也轮不到你来动手!给本大将军住手,再抽一鞭,休怪本大将军把你驱逐出境!”
  “小人该死,请大将军恕罪。”那扶桑男子这才发现自己行为不妥,赶紧鞠躬请罪,又抬头解释道:“请大将军原谅,我是太愤怒了,我的祖母被满狗凌辱后自杀,我的祖父也是被满狗杀害,所以我看到了满狗皇帝,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替祖父和祖母报仇。”
  “还有这事?”卢胖子一楞,心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康麻子还干过这样的好事,杀过小鬼子?
  “你放屁!”康麻子也吼叫起来,“朕和你素不相识,什么时候杀你祖父祖母了?”
  “我叫田川孙左卫门,又叫郑道周。”那扶桑男子挺直腰板,怒视着康麻子吼道:“我的祖父是郑芝龙,祖母是田川氏,国姓爷郑成功,是我父亲田川次郎左卫门的嫡亲兄长,也是我的亲伯父!满狗皇帝,你说,我该不该抽你?”
  康麻子楞了一楞,扭头去看旁边的周培公时,被绑成粽子一样还戴着手铐脚镣的周培公愁眉苦脸点头,承认郑成功在日本确实有这么一个亲戚,螨清军队也确实杀害了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侮辱了郑成功的母亲田川氏,并导致田川氏自杀。
  “原来你是郑成功的侄子啊。”卢胖子一鼓掌,马上转向旁边的亲兵喝道:“去,找一些篾条来,用浓盐水泡了,拿来给国姓爷的侄子用刑。对了,再拿些蜡烛绳子,再把淮安城里给女囚犯用的木驴找来,请国姓爷的侄子用刑。”
  田川孙左卫门连声道谢,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哄堂大笑,康麻子却气得疯狂大吼,“卢一峰狗贼,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果真有胆子,现在就杀了朕!让一个外藩小国的人羞辱折磨朕,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算不算英雄好汉,你说了不算。”卢胖子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只知道,扶桑田川家族在郑成功反清杀满狗时,提供了很多的无私帮助,田川次郎左卫门的子孙,也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所以我给他资格抽你。”
  “无耻!卑鄙小人!把朕押去交给吴三桂,把朕交给吴三桂!你是吴三桂的臣下,没资格处置朕这大清天子!”康麻子又大骂大吼起来。
  “多谢大将军。”田川孙左卫门又向卢胖子鞠躬道谢,恭敬说道:“大将军,你实在太神武不凡了,孙左卫门从扶桑刚到南京,听说大将军亲自率军北上来和满狗皇帝,就急匆匆赶来为你助威,只是没想到,孙左卫门才刚刚抵达淮安,大将军你就已经大破满狗,生擒了满狗皇帝。”
  说着,田川孙左卫门又向卢胖子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大将军,孙左卫门对你钦佩之至,也对你感激之至,请大将军容许孙左卫门代表祖母和父亲,还有伯父郑成功,向你道谢,感谢你替我们郑家出了一口恶气,报了血仇。”
  说罢,田川孙左卫门还真向卢胖子重重磕了三个头,而卢胖子看在这个假鬼子的英雄大伯份上,也亲自搀起田川孙左卫门,客套安慰,顺便问起田川孙左卫门的来意。田川孙左卫门则恭敬回答说自己确实是日本扶桑幕府派来的国使,与控制江南的大周军队交涉海上贸易,协商打击走私——田川家族与郑成功的关系在日本人所共知,大周军队又是郑经的坚定盟友,为了交涉容易和方便打听中国的实际情况,所以第四代扶桑幕府将军德川家纲就选了田川孙左卫门担任国使。
  至于田川孙左卫门为什么追卢胖子追到淮安来,原因就更简单了,田川家族一直是郑成功扶明反清的海外后盾,身上流着郑家血脉的田川孙左卫门也是对螨清恨之入骨,在南京听说卢胖子亲自率军北上和康麻子决战,田川孙左卫门自然无比迫切的想起来亲自观战,代表自己的家族为卢胖子檑鼓助威。而留守南京的谢栋和秦勇听说田川孙左卫门是郑成功的亲侄子,知道卢胖子对郑成功十分尊敬,又见田川孙左卫门诚挚恳求,便也没有坚持阻拦,派了一条船护送田川孙左卫门来了淮安。
  解释完了自己来到淮安的原因,田川孙左卫门又让从人拿来一个盖着布的木架,双手捧到卢胖子的面前,恭敬说道:“大将军,幕府将军委托孙左卫门转递给你的国礼,被孙左卫门留在了南京,等大将军凯旋回到南京,孙左卫门正式拜见时再送上。这件礼物,是孙左卫门在扶桑花费重金为大将军准备的礼物,借以表达对大将军的敬意,请大将军一定要收下。”
  假鬼子的东西自然不是要白不要,卢胖子假惺惺的谦虚时,田川孙左卫门却将木架上的绸布截开,露出了一把写有‘风林火山’的琵琶形陈旧扇子,恭敬说道:“大将军,这是孙左卫门用两百两黄金换来的礼物,祝你武运昌隆,百战百胜。”
  一把破扇子要值两百两黄金,旁边看热闹的王少伯和姚启圣难免一楞,再仔细一看扇子上的‘风林火山’四字,王少伯不由好奇问道:“东家,怎么扶桑国的扇子也写有汉字?风林火山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扶桑国当然有汉字。”卢胖子笑笑,故意卖弄道:“风林火山是孙子兵法上的四个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还有,在扶桑这不叫扇子,叫军佩,是大将指挥军队时发号司令用的。”
  王少伯恍然大悟的点头,田川孙左卫门则对卢胖子更是钦佩,恭敬说道:“早就听说大将军学贯东西,想不到对扶桑国的情况也这么研究。孙左卫门斗胆,想请大将军再猜一猜,这把陈旧军佩,为什么要价值两百两黄金?”
  卢胖子一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把军佩,肯定是武田信玄用过的军佩,所以才这么陈旧,还价值两百两黄金——田川先生,我没猜错吧?”
  田川孙左卫门和旁边的几个扶桑使者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卢胖子的表情,简直就象看到了外星人一样。对杂学十分感兴趣的王少伯则又追问道:“东家,武田信玄是谁?他用的军刺,为什么价值这么高?”
  “武田信玄是扶桑名将,也是很有名的智将。”卢胖子卖弄道:“他活着的时候,和扶桑的战国群雄争天下,把什么织田信长和上杉谦信都打得满地找牙,至于扶桑幕府的开创人德川家康——说句不怕扶桑使者生气的话,被武田信玄在战场上打得大小便失禁,当场尿了裤裆。”
  田川孙左卫门和几个扶桑使者都默默点头,承认卢胖子所言不假。王少伯则又好奇问道:“那后来呢?既然武田信玄这么厉害,为什么最后没能统治扶桑?”
  “命短,没能统一扶桑就死了。”卢胖子笑笑,继续卖弄道:“不过这武田信玄更厉害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装活。他死的时候,选定的继位人孙子武田信胜年龄太小,儿子武田信赖有勇无谋,军队内部有大将专权,企图分裂,外部还有织田信长、德川家康和上杉谦信几个强敌环伺,所以他就留下遗言,命令三年之内不许为他发丧,让他的弟弟武田信廉装扮成他的模样迷惑敌人,让惧怕他的敌人不敢对武田家下手,然后他的孙子乘机长大,儿子乘机巩固内部,这才没有立即崩溃。”
  “大将军,你的学识太渊博了,孙左卫门对你真是越来越钦佩了!”田川孙左卫门惊呼起来。
  “啊——!”姚启圣和周培公忽然杀猪一样的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姚军师,你怎么了?”卢胖子转向姚启圣惊讶问道。
  姚启圣伸出一只手想拉卢胖子,但手伸到一半就颤抖着说什么都伸不动了,整个人也在发抖,激动得满脸通红,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
  “啊——!”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这次惨叫的是王少伯,一把揪住卢胖子的袖子,但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怎么了?”卢胖子看看姚启圣和王少伯,又看看旁边被捆得象粽子一样却也在全身发抖还脸色苍白的周培公,满头雾水。
  最后,卢胖子把目光转向康麻子,发现康麻子也是满脸疑惑,和自己一样满头雾水。但心念一转后,卢胖子和康麻子却忽然一起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啊——!中计了!”
  “朕怎么早点没想到?”康麻子双膝跪下,拼命的以头抢地,带着哭腔吼叫道:“朕为什么没有早想到?朕要是想到了,朕就不来江南了!朕就不来亲征江南了!”
  “中计了!中计了!”卢胖子发疯一样的捶胸顿足,扯去头盔,揪着头发狂吼道:“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封我做越郡王!为什么要逼着耿精忠砍使者的脑袋向我赔罪!为什么我派去的使者,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为什么我都已经干掉了西线满狗,王爷的大军还不乘机冲进江南!”
  一个以头抢地,一个捶胸顿足,一起吼叫着,卢胖子和康麻子终于破天荒的联手了一次,异口同声的破口大骂道:“天杀的老狐狸啊!”
  “卢大将军,你功高盖世,德配寰宇,理当称帝啊!”周培公也跪了下来,冲着卢胖子连连磕头表忠,带着哭腔表忠道:“奴才周培公,恭请大将军登基称帝,改朝换代!”
  “幸亏老子没犯糊涂啊!”卢胖子喜极而泣,“幸亏老子没犯糊涂,没去养贼自重放跑康麻子啊!老子为国为民,都准备为民族为同胞尽忠了,尼玛老子一下子就变成天下第一了!”
  “朕为什么没有提前想到这点?”康麻子痛哭流涕,“朕如果不来江南御驾亲征,继续留在京城,要不了多久,大清就能迎来转机啊!”
  “天杀的老狐狸啊!”卢胖子和康麻子又一次联手吼叫起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我不想死
  花了一天多时间,淮安战场的伤亡情况终于被统计了出来,阵斩清军人头超过超过三万八千,俘虏一万九千多,清军失踪人数无法统计,阵斩清军大将喇布、董卫国、蔡毓荣、穆占、赖塔、华善、毕力克图与董额等二十余人,俘虏螨清最高酋长康熙、图海、周培公、佛尼郛、刘行忠、戴梓等螨清文武官员和蒙奸台吉四十余人,缴获战马军械无数,战果辉煌。
  除此之外,确认逃回清河县城苟延残喘的清军大将有杰书、尚善与博果铎等人,粗略估计逃回清河的清军队伍大约在三千五到四千五之间,但很遗憾的是,清河渡口的渡船早就被康麻子烧得凿得一干二净,李国栋率领的胖子军水师小队又基本封锁了渡口,所以这支清军败兵基本上已经是瓮中之鳖,很难再逃得出胖子军的魔掌。
  值得一提的还有罗刹国的火枪兵队伍,这支罗刹火枪兵队伍扔下被胖子军骑兵围攻的康麻子銮驾后,逃到了涧河河边上的一个小山头上坚守,并派使者与胖子军联系,要求胖子军接受他们的投降,允许他们携带武器回国。负责这块战场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同意接受罗刹兵投降,但必须交出所有武器才能活命,弹药有限又没有粮草供应的罗刹兵被逼无奈,只得答应韩大任要求,向胖子军交出了武器。
  谁曾想,罗刹兵刚刚解除了武装,心狠手辣不在卢胖子之下的韩大任立即翻脸,命令胖子军士兵将投降的四百多个罗刹兵全部屠杀,然后就拿着这些罗刹兵的脑袋和火枪去向卢胖子请功了,顺便向高家兄弟炫耀——看到了吗?韩大将军我一出马,打死你们扬州军团无数中基层将领的罗刹兵,马上全灭!
  胖子军这边,首次在一次会战中将士阵亡超过一万大关,共计达到一万三千余人,其中骑兵阵亡大约一千五百余人,步兵阵亡接近一万两千,还六成以上都是出自卢胖子的直系兵团,另外直系兵团还有超过八千的伤兵,火箭全部打光,火炮弹药消耗接近,损失不可谓不大。
  损失再大也没关系了,先不说这次会战成功生擒了螨清最高酋长康熙鞑帝,付出这些代价绝对值得,无意中识破了吴老汉奸诈活诡计,更是让都已经做好了殉国准备的卢胖子欣喜若狂,一些困扰胖子军决策层许久的谜团,也立即迎刃而解。
  首先就是吴老汉奸跳过众多女婿和子侄给卢胖子封王的谜团,之前卢胖子一直认为吴老汉奸是在向自己示好,变相告诉自己,吴老汉奸不会追究卢胖子的江南不臣之举,打算继续起用卢胖子北伐,以免卢胖子在走投无路时狗急跳墙,倒向了敌人或者与敌人勾结,导致吴老汉奸无法顺利接收江南财富重地,先稳住卢胖子,等接管了江南再秋后算账。
  现在看来,吴老汉奸此举其实是一着很高明的祸水东引,既稳住了卢胖子,不让卢胖子狗急跳墙,又向康麻子制造了一个假象,让康麻子认为吴老汉奸至少暂时不会和卢胖子翻脸,还要用卢胖子发起北伐,迫使康麻子狗急跳墙,赌上国运的全力围攻卢胖子,抢在吴军动手北伐前剪除吴老汉奸最危险的帮凶,全力夺回江南赋税重地,然后再利用江南财富与经济一塌糊涂的吴老汉奸抗衡。
  如此一来,吴军最危险的敌人和最危险的叛徒打得天翻地覆,热火朝天,自然没有余力去找吴军麻烦,因为吴老汉奸突然病故而陷入混乱的吴军也可以躲开灭顶之灾,争取到内部调整的时间。更妙的是,危险敌人康麻子和危险叛徒卢胖子如果打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么坐山观虎斗的吴军队伍就可以出来拣便宜了,用很少力量就干掉筋疲力尽的康麻子和卢胖子,一举吞并整个天下。
  这一招还有一个高明之处,那就是不怕卢胖子继续养贼自重,只要吴老汉奸的死讯一天得不到确认,不管是康麻子还是卢胖子,都不敢对吴军开战,主动向吴军发起进攻,内部不稳的吴军照样可以争取到内部调整的时间,只要吴军挺过了吴老汉奸病故后的混乱,重新拧成一股绳,凭借强大的军队实力,照样可以收拾垂死挣扎的康麻子,收拾不敢扩张过于实力的卢胖子。
  同样的道理,营造出吴老汉奸还在活着的假象,对耿精忠、尚之信和郑经几个二五仔也可以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不敢趁火打劫,勾结在一起向混乱中的吴军下手。至于嚣张跋扈的要求耿精忠向卢胖子赔罪,有意开罪耿精忠,则是在故意激怒耿精忠,逼迫耿精忠和清军勾结向卢胖子下手了——反正耿精忠和吴军的控制地还没有接壤,耿精忠的怒火再怎么高涨也只能向卢胖子发泄,制造出康麻子、卢胖子和耿精忠三败俱伤的可能。
  郑经断绝与卢胖子的盟友关系这点,也很可能在吴老汉奸的算计之中,放弃反清复明旗号的吴军与郑经的关系降温,这点谁都能预料到,郑经军队绝不可能满足于杭州一地这点,也是人之常情。吴老汉奸称帝后立即册封卢胖子为大周越郡王,认为吴老汉奸病体痊愈的卢胖子绝不敢拒绝接受,接受后就只会出现两个情况,一是和反清复明的郑经翻脸开战,二是象现在这样结束盟友,彼此互不救援,卑鄙叛徒卢胖子就只能彻底的陷入孤军苦战,继而更加依赖吴军救援——卢胖子硬着头皮向西线出兵,全力打通与吴军的联系,就是被这么逼出来的。
  “高明啊!高明啊!”越是仔细盘算分析吴老汉奸的无耻诡计,平西王府的卑鄙叛徒卢胖子就越是感慨万千,连连叹息道:“姜始终还是老的辣啊,王爷这一招诈活计树上开花,不仅算计了我和康麻子,还算计了整个天下的枭雄和军阀啊,如果不是阴错阳差的想起扶桑国也有类似的事,只怕到了最后,我们还得被蒙在鼓里啊。”
  “幸亏我们没有继续养贼自重。”王少伯也无比庆幸的说道:“我们如果继续养贼自重,故意放跑满狗皇帝,给满狗留下一点元气,那么等到我们知道王爷实际上已经病故,不仅错过了最佳的扩张时机,还很可能面临被满狗和大周军队夹击的危险局面了。”
  “王爷能走到今天,果然有过人之处。”姚启圣点头附和,又说道:“学生认为王爷倒不是有意给我们制造麻烦,有意借刀杀人,只是他不这么做的话,满狗皇帝肯定不会来江南,只会选择趁火打劫对大周军队下手,大将军你也会乘机浑水摸鱼,趁火打劫,蚕食鲸吞王爷的地盘和军队,年龄还没满十二岁的大周皇太孙吴世藩,又如何应付得了这样的危险局面?王爷这一计虽然奸诈,却也是迫于无奈。”
  卢胖子默默点头,承认姚启圣此言不假——如果吴老汉奸不用这一手树上开花,直接对外公布了他的死讯,康麻子这会肯定已经把最后的主力精锐投入西北和西南战场了,自己也肯定会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明里暗里对吴军下手,疯狂扩张地盘和实力了。而内部问题无数的吴三桂军,也肯定是四分五裂,分崩析离,就连尚之信和耿精忠这样的跳梁小丑,也敢在吴世藩身上切肉了。
  “东家,姚军师,学生有一件事不明白。”王少伯又开口说道:“王爷登基的正式诏书,还有册封东家为越郡王的诏书,为什么至今没有送到江南?王爷既然打算诈活,最应该把这两道诏书立即送到江南,没必要留下啊?”
  “这点应该不是出自王爷的授意。”姚启圣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很可能是大周军队内部的重臣不满王爷册封大将军为王,故意扣下了诏书,让大将军你称王名不正言不顺。”
  王少伯恍然大悟,卢胖子却忽然说道:“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如果有人不想让我当王爷,扣下册封我为越郡王的诏书,那他为什么要把王爷登基改元的诏书也一同扣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周军队内部如果有红眼病扣下王爷册封我的诏书,那么肯定还有一个好心人向着我们,唆使那个红眼病干脆把王爷登基改元的诏书也一同扣下,暗中帮了我们一把。”
  “他让红眼病扣下王爷登基改元的诏书,怎么暗中帮我们一把了?”王少伯惊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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