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第2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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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样的情景,恍然大悟的康麻子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改口连称喇布和尚善果然是统兵有方,用兵得法,螨清栋梁,并且派人传令喇布和尚善解决那个胖子军方阵,如法炮制继续内部突破,越快拿下卢胖子的丑恶脑袋越好!惟有周培公却是暗暗苦笑,心知喇布和尚善此举完全就是被康麻子逼出来的垂死挣扎,用这样的法子突破一两个胖子军方阵或许能行,但是要想突破整整二十个胖子军方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糟了,赵将军的方阵被突破了!”同一时间的胖子军帅台上,王少伯惊叫起来,沉不住气向卢胖子建议道:“大将军,可以发信号呼叫援军了吧?”
  “不急,王绪他们撑得住。”卢胖子坐在帅椅上微笑说道:“王绪打突击战的本事或许比不上胡同春和安家荣,但是打这种硬碰硬的死战,他又比我们的任何一位将领都靠得住。再等等吧,我们这里坚持的时间越长,高得捷和韩大任总攻时就越轻松。”
  卢胖子的一双小眼睛看人还算准,尽管被尚善冲破了方阵遭到前后夹击,王绪直系那个步兵方阵还是死活没有崩溃的迹象,只是背靠背的不断互相靠拢,聚成一团奋力抵抗,连逃兵都没有几个——这倒不完全是胖子军的洗脑工作做得特别好的功劳,关键是这支胖子军队伍的前后左右都是敌人,逃命等于就是送命,胖子军的老丘八们自然没有那么傻。
  看到被冲散了的胖子军士兵又逐渐互相靠拢,喇布和尚善等清军将领暗暗钦佩之余,赶紧又挥师冲击,避免这股胖子军又重新聚拢成团,更加难打。可是混战之中清军骑兵的速度冲不起来,只能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厮杀,经验丰富的胖子军步兵玩命抵抗,缓慢而又坚定的互相靠拢,逐渐成团,继续清军骑兵死耗。
  都已经被冲散了的胖子军步兵仍然打得如此顽强,让清军几个老将难免都是大吃一惊,再看看前方排列整齐的胖子军步兵方阵,一种无力感又笼罩到了喇布、尚善和图海几人心头,一起心说吴狗的步兵如果都是打得这么顽强,那么我们不要说砍下卢一峰狗贼的脑袋了,等到吴狗骑兵反攻时,我们恐怕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啊。
  忧心忡忡之下,简亲王喇布在蒙奸队伍里找到图海,要求图海回到清军旗阵,请求康麻子鸣金收兵,保住骑兵和战马的体力,以便迎击胖子军骑兵的反攻。图海却苦笑着告诉喇布,说自己的话康麻子绝对听不进去,现在唯一有希望说服康麻子不要执迷不悟下去的,恐怕只有康麻子的宠臣周培公了。喇布仔细一想也是,同样苦笑之下,喇布只得派信使返回清军旗阵去见周培公,要求周培公不惜代价说服康麻子回心转意。
  信使刚走,胖子军左翼忽然传来了阵阵欢呼声音,原来胖子军左翼围殴蔡毓荣率领的清军步兵队伍时,以牙还牙也是用冷箭射中了蔡毓荣,虽说距离太远没看到究竟有没有把这个铁杆汉奸射死,但是看到蔡毓荣中箭落马,清军步兵还是一片慌乱,下意识的纷纷向内部靠拢,队伍占地面积一下子被胖子军压缩了将近三分之一。
  看到这样的情况,卢胖子自然是果断命令一部分子母炮掉转炮口,让数学大师老清奸揭喧亲自测算射角,用开花炮弹轰击密集如稠的蔡毓荣队伍,炸得清军步兵血肉飞溅,鬼哭狼嚎,全力加速左翼清军步兵的崩溃。喇布和尚善等人则忧心忡忡,情知胖子军的左翼一旦腾出手来,清军骑兵和蒙奸骑兵的日子也就更难过了。
  战事彻底陷入了胶着,尽管清军骑兵、步兵和蒙奸骑兵都倾尽了全力,可说什么都冲不破胖子军步兵的巨大乌龟阵,突入中央去砍卢胖子的值钱脑袋,左翼的步兵反而还陷入了胖子军的重重包围,不要说是突入中央了,就是想逃都逃不出来。
  右翼的情况稍微好点,但也好不到那里去,董卫国率领的一万多清军步兵已经不是当年他在江西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在赣湘边境与吴军实战锻炼出来的嫡系精锐,而是去年康麻子才在直隶山东组建的新兵,经验稀缺还已经在高邮和扬州战场上磨光了士气斗志,战场杀敌的办法没学到多少,战场保命那些老油条手段倒是学了一个十足,冲锋的时候比谁都喊得响亮,甫一接战又逃得比谁都快,即便是督战队都挡不住他们向后冲锋的脚步。董卫国气得骂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被胖子军右翼的全节队伍杀得节节败退,逃亡情况越来越严重。
  清军唯一占据优势的是正面战场,两万多蒙螨骑兵压得胖子军的王绪、姚仪和金榜选等几支步兵队伍喘不过气了,可王绪和姚仪却偏偏是卢胖子的铁杆帮凶,酱油男金榜选名声不响,在历史上,却偏偏是吴三桂军在广东战场上坚持到最后的将领,吴老汉奸的嫡亲表弟祖泽清都倒下了他都没倒下,被数十倍于己的清军四面合围仍然血战到死,意志力之坚强非同常人。蒙螨骑兵碰上这么几个铁杆清奸领兵,也算是倒足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正面血战中,胖子军的六个方阵差不多被蒙螨骑兵压缩成了六个圆阵,阵中甚至都没有了伤兵坐下休息的缝隙,蒙螨骑兵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弓箭密集得几乎把逐渐西垂的阳光完全遮挡,但这六支胖子军步兵就是不肯崩溃,即便是已经杀得满身满脸是血,身上已经插有箭矢开有血口,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出来,疲惫得两眼发黑看不到任何东西,累得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半跪在地上支撑身体,可还是在疯狂的挺枪刺击,疯狂的挥刀砍人,手雷扔光了用刀砍枪捅,刀砍卷刃了枪折断了,拣起死亡同伴或者敌人的武器继续血战,用拳头砸牙齿咬,拉着面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在这六支胖子军步兵的面前,是满满六大圈的蒙螨骑兵人马尸体,层层叠叠的双方士兵尸体,还有流淌成溪的鲜血,即便没有了手雷这样的近战利器,蒙螨骑兵的伤亡也仍然比他们更大!
  面对这样的血战,这样的僵局和迅速扩大的伤亡,又看看胖子军后方仍然纹丝不动的中军和最后一个方阵,喇布、尚善、图海和十来个蒙奸台吉都彻底绝望了,都明白卢胖子是铁了心用步兵不惜代价消耗他们的骑兵,等到他们累得不能累,血流得不能再流,然后再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把他们从华夏土地上彻底的抹去!
  清军现在最应该做的,同时也是最聪明的选择,是扔下被包围的蔡毓荣,让董卫国殿后,然后康麻子率领勉强还有最后一点力量的螨蒙骑兵向黄河下游逃命,只有这样,康麻子才有希望逃过黄河,清军也才能留下一点什么。
  看出这一点还有周培公,看到清军最后的螨州骑兵被胖子军步兵咬住,拖进消耗泥潭,又看到太阳逐渐落山,时间接近戌时,之前还犹豫着不敢执行喇布交代嘱托的周培公再也忍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大步走到康麻子的御马前,无比潇洒的双膝跪下磕头,朗声说道:“主子,不能再赌了!请主子即刻下旨鸣金,收兵撤退!”
  康麻子的麻眼瞪住了周培公,麻脸上杀气腾腾,怒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难道没看到,朕的八旗大军,已经把吴狗杀得节节败退,距离吴狗旗阵已经不到一里了?”
  “主子你才在放屁!”周培公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股勇气,指着战场疯狂吼道:“主子你到底会不会打仗?主子你难道没看到,我们的八旗骑兵和蒙古骑兵已经落入卢一峰狗贼的圈套,已经被吴狗步兵拖入了消耗战泥潭?不要说我们的伤亡比吴狗还大,就是伤亡一样大,卢一峰狗贼用一个步兵换我们一个骑兵,也要占无数便宜!主子你到底懂不懂,训练装备一个骑兵,比训练装备一个步兵,要多花多少银子?要多吃多少粮食?”
  “狗奴才!”素伦、狼覃和黄海等螨清侍卫终于回过神来,扑上来把周培公按住拳打脚踢,周培公则继续疯狂吼道:“主子,你不要再纸上谈兵了!你看到没有,我们已经没有预备队了,我们的骑兵和步兵都已经是累得连跑都跑不快了!可吴狗不光步兵还有预备队,战场的两翼,也还有着吴狗预备队!还有吴狗的骑兵预备队!”
  “吴狗骑兵不是贪生怕死,他们撤退,是在保存体力和马力!他们在等,等我们大清的战马累到跑到跑不动,步兵累到走都走不动,他们再出来,向我们大清发起致命一击!卢一峰狗贼的战术就是田忌赛马,用他的步兵中马拖住我们的骑兵上马,把我们的上马拖成中马甚至下马,然后他的骑兵上马再出来,夺取最终的胜利——!”
  “主子,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吴狗全面反攻的时候,你身边这些娇生惯养的侍卫、善扑营和前锋营,一手拿火枪一手拿烟枪的双枪将,除了欺负老百姓和帮你杀不敢反抗的官员的窝囊废!能保着你杀出重围?”
  被康麻子的侍卫打一拳踢一脚,周培公就大喊一句,最后干脆是满嘴喷血的疯狂嘶喊,“主子,这是你的最后机会,再不鸣金撤退,你就死定了!你如果落到了卢一峰狗贼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奴才是连想都不敢想啊——!我的主子——!”
  被素来低眉顺眼的狗奴才周培公如此痛骂,康麻子彻底呆住了,甚至都忘记了下旨把周培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一双麻眼看看满脸满嘴是血的周培公,又看看远处的战场,夕阳下,战场上双方士兵的尸骸堆积如山,被遗弃的旗帜和武器洒满数里,地面上血流成河,将夕阳的阳光都染成了一片血色,朦胧而又残酷。
  朦胧失神中,康麻子忽然有这么一个感觉,“这情景,好象和朕的江山很相象啊,都是日落西山,快完了。”
  “咻——!咻——!咻——!”
  忽然间,一团接一团的火光飞上天空,在半空中炸开,绽放出一朵接一朵的巨大美丽花朵。看到这些花朵,刚才还昂着头硬挺侍卫毒打的周培公彻底瘫了,还当场尿了裤裆,疯狂而又绝望的嚎叫,“完了!完了!肯定是吴狗的总攻信号!肯定是吴狗的总攻信号!完了!我们大清!完了啊!”
第三百八十一章
祸害大清
  随着代表胖子军总攻信号的焰火飞上半空,血肉飞溅的淮安战场南北两个方向也立即出现了动静,一身雪白的胖子军步骑兵将士就象幽灵一样,牵着战马举着旗帜,一个个一群群的从丘陵背后,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在淮安战场两翼五里外的开阔地带逐渐汇聚成军,组成了刀山枪林,旗帜海洋,白茫茫的一眼看不到头。威严如山,浩荡如海。
  在淮安战场的北面,高得捷脸色凝重如山,马刀指着斜前方的康麻子銮驾,冲着部下众将冷冷说道:“目标,满狗皇帝銮驾,突击!除了脸上有麻子的满狗,不留一个活口!三十年血仇,今日必报!”
  “目标,满狗皇帝銮驾,突击!除了脸上有麻子的满狗,一个活口不用留!三十年血仇,今日必报!”
  吴军众将飞奔回各自队伍,激动而又沉稳的反复大声重复高得捷的命令,六千多胖子军骑兵小心整理着马刀、刺枪、弓箭和火枪纷纷答应,队伍不见慌乱,但每一个胖子军将士的手都在发抖,激动得发抖。
  “杀!活捉康麻子!”高得捷马刀一挥,一夹战马带头冲向康麻子的銮驾,后面六千多胖子军骑兵,纷纷跟上,白色潮水疯狂奔腾,铺天盖地的涌向康麻子的銮驾,“活捉康麻子”的口号声,也在淮安的土地上回荡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战场的南面,率领胖子军步兵大队的胖子军大将韩大任,匆匆找到了率领胖子军骑兵的高洪宸,一边把几张银票塞进死对头族弟高洪宸的手中,一边无比热情亲切的说道:“高二将军,我刚才用千里镜看到,罗刹国的火枪兵还在满狗皇帝的亲军队伍里,听说他们的火枪很厉害,三段射会给我们大周骑兵造成很大伤亡。这样吧,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吃点亏,我带一万步兵去冲满狗皇帝銮驾,你带骑兵和剩下的步兵去主战场增援大将军如何?”
  “韩将军,大家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大的亏?”高洪宸笑眯眯的把银票塞还给韩大任,说道:“所以还是我吃亏点,你先去增援大将军,我先去对付了罗刹国的火枪兵,然后你再追上来,我一定把活捉满狗皇帝的盖世奇功让给你!就这样,别推辞了。”
  说罢,高洪宸也不由韩大任分说,一拍战马就往康麻子的銮驾冲锋,挥刀狂吼道:“弟兄们,跟我上,活捉满狗皇帝,为同胞报仇雪恨!”
  高洪宸率领的六千胖子军骑兵轰然答应,拍马狂笑着冲韩大任身边冲过,活捉满狗皇帝的呐喊声响彻云霄,眨眼之间就全部冲向了五里外的康麻子銮驾,留下韩大任在原地破口大骂,“操他娘的!不就是会带点骑兵,有卵球的了不起?老子也能打骑兵战!等打完了这一仗,老子的太平府军团,一定要大规模组建骑兵队伍!”
  “韩将军,我们怎么办?”韩大任的副手李茂著凑上来问道。
  “怎么办?凉拌!”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的韩大任大吼一声,又指着淮安东门附近的主战场吼道:“兵分两路,我带一半步兵去右翼,前后夹击满狗步兵!你带剩下的一半,迂回到正面,前后夹击满狗骑兵!”
  李茂著一口答应,赶紧下去分配队伍,韩大任则又冲着他的脊背大吼道:“记住!速战速决!越快越好!高家两兄弟和满狗皇帝都是骑兵,追击战一时半会打不完,咱们还有机会!”李茂著举举手,表示收到。
  很快的,两万胖子军步兵生力军也发起了冲锋,兵分两路一路直接杀向主战场的右翼,一路迂回杀向主战场正面,就向两道白色的洪流,吼叫咆哮着汹涌冲向螨清步骑队伍。
  胖子军生力军总算发起了全面反攻的冲击,对于僵持不下的淮安战场,其震撼绝对不亚于地震海啸。看到潮水一般扑来的胖子军骑兵,康麻子手里沾血马鞭失手落地,一张麻脸也变得比胖子军将士身上的重孝还白,康麻子身边的文武官员、侍卫、前锋营和善扑营一千多人鸦雀无声,个个都是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心里也只剩下里一个不敢说出口的念头,“大清完了。”
  罗刹火枪兵队伍开始了骚动,已经在扬州、高邮和胖子军交过手的罗刹火枪兵都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些穿着白色军服的汉人士兵绝对不象头上长着老鼠尾巴的螨清士兵,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些蓄着长发又穿着白色军服的汉人士兵比谁都顽强,也比谁都疯狂,手里的火枪也和他们的火枪各有所长,他们的火枪除了打得稍微远点之外,射速却远不如这些白色恶魔手里的火枪,在这四面开阔的平原地带碰上这么多骑着战马的白色恶魔,他们手里四百多支罗刹火枪又能扛得住多久?
  惊惧害怕之下,罗刹火枪兵的两个小头目托尔布津和杯敦甚至都悄悄凑在了一起,低声商量是否派使者和胖子军联系,看看胖子军是否能接受罗刹兵的投降,放他们活着回到罗刹国?——如果胖子军能答应,那怕要求他们掉转枪口对康麻子开枪都行。
  被这场地震海啸坑得最苦的是正在和胖子军步兵决战的清军队伍,看到胖子军生力军冲来,筋疲力尽又饥肠辘辘的清军步兵董卫国队伍立时崩溃,无数士兵扔下武器撒腿就跑,将领飞快脱去身上盔甲去换普通士兵的血衣,包括督战队都是如此,董卫国疯狂呼喊约束,亲自挥刀去砍逃兵,逼迫士兵重新走上前线,却始终收不到半点效果,没等韩大任军冲到面前,右翼的一万多清军步兵已经逃走了三分之一。
  清军的骑兵队伍也好不到那里,看到李茂著的队伍迂回杀来,蒙奸骑兵带头向后逃命,残存的十来个蒙奸台吉则纷纷派出使者和卢胖子联系,询问卢胖子能否接受蒙奸队伍投降?替蒙奸队伍出谋划策兼职督战的图海反应更快,掉转马头拍马就往康麻子的銮驾方向奔驰逃命。
  螨清骑兵也是一片大乱,纷纷扭头去看喇布和尚善的旗号,看他们是让清军骑兵撤退还是继续苦战,但是乱成一团的战场上,喇布和尚善的命令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传遍所有的清军队伍?更何况,喇布和尚善也已经彻底懵了,又不见康麻子下旨撤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继续血战下去,还是果断下令撤退?
  喇布和尚善的反应再快也没用了,下令发出总攻信号的同时,卢胖子终于发出了胡同春和安家荣两条饿狼,让他们率领本部投入正面战场,全力削弱已经人困马乏的清军骑兵队伍,咬住这些机动力仍在步兵之上的清军队伍。
  命令下达,几乎快被憋疯了的胡同春和安家荣马上嗷嗷嚎叫着率领本部人马出击,连什么组阵作战的命令都没有下达,直接就带着队伍笔直的杀了过去,不过他们也有这个底气敢这么做,胖子军每逢大战,恶战血战向来就是这两支队伍包圆,那怕碰上十倍于己的敌人也从来没有过什么败退崩溃,这会让他们三千多生力军去冲已经疲惫不堪的一万多蒙螨骑兵,对胖子军的这两员猛将来说,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当胡同春和安家荣这两支胖子军最精锐的步兵冲进正面战场时,胶着了许久的正面战场局势立即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骁勇得近乎疯狂的安家荣军就象一把尖刀,直接就插进了清军骑兵最密集的位置,挥动倭刀疯狂砍杀饥肠辘辘又疲惫不堪的清军骑兵,扔出一枚接一枚的手雷去炸四周敌人,清军骑兵纷纷溃散,根本无力抵挡这支总数始终保持在八百人的胖子军陷阵死士队伍。
  胡同春队伍的队形比较密集,象一把巨大的铁锤一样,猛烈敲击一切拦在面前的清军骑兵,手雷投斧和长枪砍刀雨点砍向砸向可怜的清军士兵,把清军士兵砍得粉身碎骨,尸积如山。同时王绪、姚仪和金榜选等胖子军队伍也纷纷放弃结阵,开始向着清军骑兵发起反扑,刀砍枪挑手拽,把一个接一个的清军骑兵拖下战马捅下战马,然后扑上去乱刀分尸,清军骑兵一片大乱,无数士兵夺路而逃,“投降不杀”的口号声,也在淮安战场上回荡起来。
  同一时间,高得捷和高洪宸两兄弟率领的一万两千多胖子军骑兵也已经冲到了康麻子的近前,手足无措的康麻子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半个平时烂熟于胸的战略战术,口臭十分严重的嘴里也只会喊一个词,“护驾!护驾!护驾——!”
  由御前侍卫、前锋营和善扑营组成的康麻子亲军倒是十分尽职,二话不说就拍马上前,把康麻子簇拥到了最中间,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胖子军骑兵密集得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弓箭、火枪和手雷,康麻子的亲军纷纷倒下,很多人甚至到死都没有开一枪放一箭——不是他们来不及,是战场经验彻底为零的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点。至于队伍最后方的罗刹兵,干脆已经大步向后逃命。
  “活捉康麻子!活捉康麻子!”如雷的口号声中,一万多胖子军骑兵几乎是在瞬间就把一千多康麻子的亲军团团包围,然后拼命上前疯狂砍杀,见一个杀一个,马刀长枪舞动得有如狂风,刀刀枪枪都是砍杀刺击,康麻子手下擅长摔交的善扑营、专门替康麻子捕杀螨清官员、平时基本上是仪仗队的前锋营个个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应对这些猛如饿虎狠如狼的胖子军骑兵,被砍杀得是鬼哭狼嚎,尸横遍野。
  清军骑兵开始了全面的崩溃败退,喇布领着一支勉强能够控制的骑兵队伍,快马加鞭的向着康麻子的銮驾冲来,靠着最后的战马体力侥幸躲过了胖子军步兵李茂著的阻击,抢先冲过了胖子军阻击阵地,拼尽老命的赶回去援救康麻子。而逃得稍微慢一点的清军骑兵则倒了大霉,被李茂著军拦了一个正着,火枪弓箭拼命的向他们招呼,挺枪刺捅挥刀砍杀,清军骑兵鲜血飞溅,人仰马翻。
  还要凄惨的是董卫国率领的清军步兵队伍,从早到晚水米未进的董卫国军经过半天的苦战,一个个早就是饿得两眼发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韩大任率领的生力军一冲,顿时彻底崩溃,不是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就是扔下武器抱头鼠窜,如狼似虎的胖子军步兵则潮水一般涌上,与友军前后夹击,大片大片的砍杀可怜的清军步兵,砍成碎片,剁成肉酱。
  混战中还发生了这么一件趣事,一支打着韩字大旗的胖子军大队迎面撞上了一支勉强保持编制的清军步兵,率领这支胖子军大队的韩大任本想分出一军把这支清军冲散算了,可是看到那支清军队伍也打着韩字军旗,手里基本拿的是火枪,韩大任顿时心里一惊,心知十有八九是撞上清军韩大任了,一想到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狗汉奸害得自己被高家兄弟提着名字操了祖宗十八代还不能发作,韩大任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一个不留就带头冲了上去,后面胖子军步兵一轰而上,立即就把这三四百个清军士兵彻底包围。
  “韩大任小儿,给老子滚出来!”韩大任先挥手阻止胖子军队伍围攻,提着马刀破口大骂,“韩大任小儿,老子知道是你,给老子滚出来!”
  被围的清军队伍中站出一人,二十多岁还颇有些英俊,满脸疑惑的大喊问道:“谁叫我?你怎么知道我韩大任的名字?”
  “果然是你这个狗杂种!”韩大任暴跳如雷,狂吼道:“给老子上!给老子把韩大任剁了!一个都不许留!”
  “将军?”旁边的韩大任部下都惊叫起来,“我们没听错吧?你叫我们把你剁了?”
  “操你们娘的!”韩大任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韩大任狂吼道:“老子说的是那个韩大任!敢和老子同名同姓的韩大任!给老子上,一个都不许留!谁把韩大任的脑袋砍下来给老子当夜壶,老子就把大将军送我的村正刀赏给他!”
  韩大任的部下们恍然大悟,二话不说提刀就往上前冲,让韩大任气得七窍生烟的口号声也在他的耳边再度响起,“韩大任小儿,纳命来!”
  “原来你就是韩大任啊!”对面的韩大任也醒悟过来,赶紧大叫道:“韩大任将军,我们这么有缘,我想投降,你……”
  话还没有说完,韩大任的亲兵们已经一轰而散,乱刀砍下,当场把韩大任砍成了肉酱——请注意,这次还不是内讧。接着韩大任的队伍也是迅速涌上,刀砍枪挑斧头劈,把三百多已经斗志全无的韩大任队伍士卒砍成碎片,一个俘虏都没有留下——请注意,这次仍然不是内讧。
  天逐渐黑了,战场上一片喧嚣,连火把都没准备的清军士兵拼命乘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投降或者逃命,巨大的混乱中,几乎所有的清军将领都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兵队伍艰苦作战,甚至就连清军南征大军的副帅董卫国都失去了和所有营队的联系,只能换上士兵衣服,带着二十几个亲兵扔下大旗向东突围,结果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胖子军的哨队。
  亲兵苦战掩护,董卫国单骑继续逃命,可惜他胯下的战马在尽是步兵的右翼战场上却象那么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醒目,象舞会中不穿衣服的绝世美女一样勾魂,四周的胖子军弓箭火枪也象是被磁铁吸引一样,争先恐后的向着他和他的战马飞去。连中两箭之后,董卫国终于摔下了战马,爬起想要投降,旁边经过的一队胖子军却突出一个无名士兵,一斧头砍在他的脑袋上,把这个在历史以喜欢纵兵俘掠闻名的铁杆汉奸砸得脑浆迸裂,然后又追着下一队清军败兵去了,留下董卫国的尸体任人践踏,直至踩成肉酱。
  倒霉的清军大将绝对不只董卫国一个,贝勒华善早在胖子军总攻之前就已经被流矢射死,清军骑兵悍将赖塔率军突围,却被胖子军金榜选的队伍拦住,血战中战马体力不支翻身落马,被胖子军步兵乱刀分尸。还有另一名清军勇将穆占,志愿担任殿后任务掩护尚善突围,不小心拦住了卢胖子便宜侄子安家荣的道路,安家荣暴跳如雷,亲自挥刀杀至穆占面前,战不两合便纵身跳起,一刀将体力不支的穆占拦腰砍成了两截。
  死得最冤的是蔡毓荣和蔡琳这对铁杆汉奸父子,他们的队伍在左翼被胖子军团团包围,连突围都没有半点机会,听到胖子军队伍里响起投降不杀的招降声,被围的清军士兵纷纷扔下武器投降,少部分顽抗者也被胖子军士兵乱刀砍死。肩胛中箭的蔡毓荣见势不妙,仗着自己的汉奸老爸蔡士英当年是跟着吴老汉奸亲舅舅祖大寿投降这点关系,赶紧打出白旗向胖子军请降,得到胖子准许后率领残军全部放下了武器投降,蔡毓荣和蔡琳父子也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押往卢胖子面前献俘。
  途中,一家三代代代汉奸的蔡家父子报应到来,胖子军大将李匡的亲弟弟李禁含着眼泪冲了过来,踢开押送蔡家父子的胖子军士兵,手起刀落先把蔡毓荣砍死,然后把吓得大小便一起失禁的蔡琳拖到伤重而死的李匡尸前,将打冷枪重伤李匡的蔡琳当众挖出心肝,活祭牺牲兄长。
  卢胖子闻讯大怒,当众大骂李禁,并命令李禁代替李匡职位,率军追击清军败军戴罪立功,拿几个清军大将的脑袋回来赎罪,不然重惩不饶!然后卢胖子又暗暗偷笑,历史上,蔡毓荣可是欺负卢胖子现任正妻吴小菟的情敌。
  天色终于全黑,准备充分的胖子军将士燃起火把夜战,连夜追杀清军败兵,两翼的清军步兵队伍一起崩溃,全灭只是时间问题,而在胖子军主力与康麻子的銮驾之间,李茂著率领的胖子军步兵已经把仓皇突围的清军骑兵杀得血流成河,四散而逃,接着又分兵追杀,打着火把追砍人马体力一起不支的清军骑兵,还在混战中斩下了一个清军大将的脑袋——事后经清军俘虏辨认,此人乃是清军定南将军贝勒董额。
  尽管始终在帅台上指挥全局,卢胖子的一颗芳心却始终梦牵魂挂着远处清军旗阵下的康麻子,见胜局已定,卢胖子颁布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悬赏,“传令全军,以及淮安全城百姓,全力追杀满狗败兵!无论是谁,无论将领士兵还是百姓民夫,不管男人女人,抓到满狗皇帝,不管死活,重赏纹银二十万两!外加高官厚禄!当场兑现!”
  另外,为了防止康麻子换上士兵或者百姓衣服乘黑逃脱,卢胖子又补充了一道命令,“脸上有麻子的!不管是满狗兵还是普通百姓,那怕是我们的士兵,都给老子当场拿下拘押!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两道命令一下,又迅速传开,胖子军上上下下和整个淮安全城都沸腾了,胖子军将士自然不用说,只要还走得动路的,都提起武器向着康麻子所在方向的冲锋,淮安城里也涌出无数的壮丁男女,提着菜刀木棍,扛着扁担锄头,嗷嗷嚎叫着冲向康麻子銮驾,还有顺带搜寻身边有没有麻子。这么一来,淮安战场上脸上有麻子的男人可就倒足了大霉了,光是在胖子军自己的队伍里,都被抓了三百多个倒霉麻子,淮安周边的麻子百姓更是被抓了个遍,被砍下的清军麻子士兵人头,更是在淮安城下堆积成山。
  事后,卢胖子自然少不得掏出一些银子慰劳这些受惊麻子,并解释道:“别怪我,要怪就怪满狗皇帝去,谁叫他脸上长什么不好,偏偏和你们一样长了些麻子?”
  最后,让我们来看看朋友们最关心的康麻子的情况吧,其实早在天色没有全黑之前,被胖子军骑兵重重包围的康麻子都已经做好了自杀自刎的准备,因为他终于看到情况正如周培公所言,他由御前侍卫、善扑营和前锋营组成的亲军队伍,在百战余生的胖子军精兵强将面前,真的完全是不堪一击,除了单打独斗能够勉强占些上风外,战场群战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猪羊!
  混战中,善扑营的士兵可能刚刚抱住一个胖子军骑兵的腰,旁边的胖子军士兵四五柄马刀就已经砍到他的身上;武艺过人又为了康麻子连亲堂叔都能出卖的黄海,刚刚用他过人的武艺砍翻了一个胖子军士兵,六柄长枪就已经同时捅进了他的胸膛;还有那些人手一支上好鸟枪人手一把的前锋营亲兵,可能是刚刚举起弓箭火枪瞄准胖子军士兵,两三支胖子军的弓箭就已经射中了他的面门,而射死他的胖子军弓手却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战果,马上又拼命拉开弓箭,接二连三去抛射清军士兵的密集处。在这样的混战战场上,讲究的是火力密度,配合有序,比快比狠,而不是康麻子日射白兔三百只的过人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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