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校对)第1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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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先生莫急,我自有道理。”王少伯摇头,又向杰书追问道:“你说的密旨在那里?你拿出来我就相信。”
  “在我背上的内衣里,贴身藏着的。”杰书迫不及待答道。
  “别耍花样!”王少伯恶狠狠的威胁一句,回头向朱方旦说道:“朱先生,你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我找那道密旨。”
  朱方旦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同意了王少伯的做法,用刀子架在杰书脖子上威胁,王少伯则割开杰书背上衣服搜查,结果还真在杰书背上贴肉处找到了一道没有卷轴的明黄色圣旨,再展开一看内容时,发现内容还真是和杰书说的一样,小麻子允许杰书在必要时刻向全军将士出示这道密旨,接管全军兵权,赐予生死赏罚的权利。——强调一下,这回可是真的小麻子圣旨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杰书迫不及待说道:“两位先生,现在你们可以相信本王的话了吧?只要放了本王,本王包你们一世荣华富贵,享之不……,你们想干什么?”
  杰书话还没有说完,王少伯的匕首就又已经架在了杰书脸上,吓得杰书杀猪一样大叫。王少伯则狞笑说道:“王爷,多亏了你提醒我们啊,我们还忘记有你这么一个重要人质可以利用!走吧,王爷起来请吧。”
  “去那里?”杰书心知不妙,面无人色的问道。
  “当然是去东门。”王少伯狞笑答道:“王爷你刚才不是在叫嚷,东门外面有你的部下吗?现在去走吧,草民们带你去见他们。”
  “少伯,你带他去东门干什么?”朱方旦满头雾水的问道。
  “当然是去逼着敌人退兵了。”王少伯的笑容无比狰狞起来,“把这个朝廷的王爷往城墙上一捆,看谁敢开枪放箭,再亮出这道密旨,让他逼着敌人从东门退兵,我们的东门的军队,不就可以抽出身来增援西门了?”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朱方旦大喜说道:“西门的敌人是鳌拜的部下,不会听他的,可是东门的敌人那一个都没这个王爷官大,看谁敢下令开枪放箭!”
  “啊——!我不去!我不去!我是大清的王爷,皇帝的亲堂哥,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诛杀你们满门!我不去!放开我,我要杀你们全家——!”
  再这么哭喊挣扎都没用了,虽然朱方旦和王少伯都是书生,但是两个壮年男子收拾一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杰书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这么半抬半拖的,没用多少时间就把杰书拖上了巴江东门城头。也是活该杰书倒霉,恰在此时,攻打巴江东门的清军恰好后撤重新组织,王少伯和朱方旦乘机在胖子军惊讶的盘问下把杰书往城头一推,一起大吼道:“城下敌人听着,你们的铁帽子王在此,谁敢开枪放箭?!”
  “弟兄们,跟我一起喊。”王少伯带头吼道:“你们的铁帽子在这里,谁敢开枪放箭?”
  周围的胖子军将士先都是一楞,然后醒悟过来,赶紧跟着一起大喊,几十人整齐大喊之下,对面指挥清军攻城的清军将领赵良栋和阿进泰顿时一起听到,再惊讶的举起望远镜仔细一时,却见火把灯笼照耀下,自己们的王爷康亲王杰书果然被两个书生架着,被推到箭垛旁边。目瞪口呆之下,满州正红旗副都统阿进泰顿时叫起苦来,“哎哟我的本家主子啊,你害死奴才我了!”
  “糟了!”赵良栋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心中叫苦道:“怎么办?打还是不打?安王爷去追图中堂的军队了,没有他这个个高的顶着,我要是伤着了康王爷,皇上和王爷将来算起帐来,我还不得满门抄斩啊?”
  “喊话,叫他们退兵!”王少伯将匕首往杰书脸上一递,恶狠狠威胁。
  “呸!”杰书还算硬气,一口痰吐在王少伯的丑脸上。
  王少伯也不去擦,只是匕首轻递,刺破杰书脸颊出血,一边慢慢拉长伤口,一边无比阴冷的说道:“康王爷,实话告诉你吧,学生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牵无挂,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丢了命也没什么,脑袋丢了碗口大的疤,可我要是能拉着一个铁帽子王陪葬,就算不能流芳千古,以能遗臭万年,值得了。”
  “或者。”王少伯又无比阴冷的摸到杰书下身,狞笑说道:“自古以来,只有一个童贯是先当太监后封王,我如果能把一个已经封王的铁帽子王阉掉,那我肯定就更能青史留名了。不过王爷你放心,你身边就站着一位神医,学生就算割掉你当男人那个活儿,你也绝对不会丢命,只会无比丢脸的活在世上。”
  说着,王少伯的匕首已经抵到了杰书的裤裆上,杰书一阵寒毛倒竖,情不自禁的带着哭腔喊了起来,“下面的人听着,我是你们的王爷康亲王,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退兵,马上退兵——!马上给本王退兵——!”
  ……
  东门的喊杀声忽然嘎然而止,开始还真吓了卢胖子一跳,几乎认为东门已经失守,不过让卢胖子纳闷的是,东门如果失守,那边应该传来螨清士兵难听的欢呼呐喊声音啊?怎么反倒鸦雀无声了?
  “砰砰砰砰!”上城台阶忽然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音,卢胖子的心脏不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但也就在这时候,卢胖子大表弟秦勇那憨厚的面孔及时出现在了卢胖子面前,带着三百多名胖子军将士加入战场增援,还一起大叫大嚷,“敌人从东门退兵了,从东门退兵了!弟兄们,坚持住,我们来帮你们了!”
  吼叫着,秦勇军队奋力扔出始终没有舍得全部用光的几十枚手雷,轰轰隆隆的爆炸声中,这支为数不多却无比重要的军队,高举着刀枪奔跑着投入战场,一下子就又稳定住了胖子军本已摇摇欲坠的防线,凶狠挥刀猛砍猛杀,将许多已经冲上城墙的清军士兵重新赶了下去。
  “东门怎么安静了?怎么回事?”虽然看不到巴江东门的情况,但是巴江东门的喊杀爆炸声忽然停止,还有看到吴军获得增援,已经冲到了血流成河的巴江西门第一线指挥的勒尔锦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惨叫道:“东门怎么了?是被打退了?还是不管我们了,已经扔下我们跑了?”
  与此同时,已经只剩胖子军百人守卫的巴江东门城墙上,王少伯用匕首架在杰书脸上,冲着城下迟迟不敢全部退去的螨清将领士兵,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吼,“都给老子听好,谁敢再进一步,老子马上就割你们王爷一刀,先割两只耳朵,后割鼻子,再割十个手指头,十个脚指头——!”
  “狗奴才,都给本王滚!撤!本王是皇帝亲堂哥,有皇上密旨,你们都得听本王的,本王现在命令你们撤!给本王撤——!”
第一百八十章
再见,老将军!
  “去死——!”
  鳌拜大吼着一跃而起,左手手中的四十二斤重的厚背砍刀斜劈而下,面前那个猓猓兵同样无比亡命,不躲不闪反而同样大吼,巨剑横挥去斩鳌拜跳起的双腿,谁曾想鳌拜身中半空忽然左脚猛的抬起往下一踩,既躲开那猓猓兵横扫而来的巨剑,又踩中剑身,将巨剑踩得往下一歪,鳌拜借势再往空中一跃,一个前空翻彻底躲开那猓猓兵的巨剑,翻腾间厚背砍刀从由上向下劈变成下往上撩,将那猓猓兵后背活生生劈开,喷洒的鲜血,顿时又溅满了鳌拜的满身满脸。
  扑通,过度的力量消耗让鳌拜这个前空翻再也无法顺利完成,劈开那猓猓兵后背之后,鳌拜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也好象彻底被抽空了一样,直接就这么背部朝下仰面摔在地上,摔在已经被鲜血浸润得又湿又滑的贵州土地上,狗熊般的魁梧身体至少压到了三四具不知来自那支军队的士兵尸体,半天都爬不起来。
  “杀!”又一个吴军士兵冲了上来,双手举刀向鳌拜腰部劈下,而鳌拜早已累得连手都已经抬不起来,即便有所察觉也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的马刀斩向自己腰间。眼看那吴军士兵的马刀就要把鳌拜腰斩时,一只大手忽然伸来,怒吼着一把抓住那吴军士兵的马刀,即便手指被刀锋割得鲜血淋漓也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去死!”乘着这么一点喘息的机会,鳌拜猛吸一口盈满血腥气味的空气,奋力鼓起最后一点力气,挥动厚背砍刀砍中那吴军士兵腰部,砍刀入腹直抵腰椎,虽然鳌拜剩余的力气已经不足以砍断那吴军士兵腰椎,却也足以让那吴军士兵命丧当场了。
  砰,那吴军士兵伤口夹着鳌拜的砍刀摔倒,鳌拜的蒲扇大手也无力的摔在地上,之前拼着五指残废为鳌拜抓住致命一刀的哈达哈也摔在了鳌拜身上。还好此刻周围的吴军士兵不是被杀死就是已经被杀退,鳌拜和哈达哈这才又侥幸逃过一劫,不然的话,此刻那怕再有一个最普通的吴军士兵,也能一举砍下鳌拜和哈达哈两员螨清猛将的脑袋了。
  许久后,哈达哈终于爬了起来,跪倒在血泊里去扶鳌拜,但也是直到此刻,哈达哈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与小指一起不见了踪影,左手又早已骨折,失血过多的右手根本扶不起鳌拜。但还好的是,鳌拜这会又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不?”
  “回太师,末将没问题,一定撑得住。”哈达哈嘶哑着嗓子回答,又关切的问道:“太师,你没事吧?刚才末将看到,好象你腿上又中了一刀,要不要紧?”
  鳌拜身上岂止是又被砍中一刀那么简单?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几乎都已经找不到一处没有受伤的地位了,就连胸口和腹部这样的要害,都还插着三支已经被斩断箭杆的箭头!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到底还埋着多少吴军的火枪弹丸与火器弹片,这真是鳌拜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了。可鳌拜还是同样的回答,苍白着失血过多的丑脸强笑道:“小事一桩,这点伤,还要不了老夫的命。”
  十几个伤痕累累的鳌拜亲兵从尸体堆中爬起,踉踉跄跄过来,艰难的将鳌拜和哈达哈扶了一起站起,其中一个亲兵咳嗽着奏报道:“太师,弟兄们,就剩这么点了,伊桑阿,汤哈,张海波,纳兰宝几位将军,也都已经殉国了。”
  一边奏报一边咳嗽着,那鳌拜亲兵咳出来的全是暗红鲜血,将胸口衣襟染得一片通红。鳌拜关切的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以作表彰和嘉奖,然后才抬起头来观察战场,见此刻自军的阻击阵地基本上已经被吴军主力压缩到了巴江山脚下,黑暗中巴江盆地的四周虽然到处都是喊杀声音,但是从声音的大小与远近判断,被吴军主力冲散了的清军队伍,再想重新聚集集结,那是说什么都不可能了。
  再回头往巴江山顶看去时,望远镜早已不知道丢到了那里又眼角中刀的鳌拜虽然看不到巴江城头战况,但是山顶上持续不断的喊杀交战声,却告诉了鳌拜一个残酷的事实,清军主力的退路巴江城,仍然没有打通。最后看看东边已经泛白的天际,鳌拜绝望之中又生出一种钦佩感觉,忍不住喃喃说道:“卢一峰小子,还真是个爷们,支撑了一夜,居然到现在还没被打垮,了不起。唉,可惜你为什么不能为我们大清所用啊?”
  “太师,吴狗又上来了!”亲兵们的叫喊声打断了鳌拜的自言自语,哈达哈也赶紧用只剩三个指头的血手拉住鳌拜衣角,焦急说道:“太师,弟兄们没剩多少了,你快撤,这里交给我们顶住。”
  “胡说八道!”鳌拜有气无力的骂道:“老子在战场上,什么时候扔下弟兄自己跑过?”
  骂着,鳌拜又踉踉跄跄的去拣留在吴军士兵尸体身上的武器,不曾想哈达哈忽然对几个鳌拜亲兵耳语了几句,三四名鳌拜亲兵一轰而上,将鳌拜抬起就往巴江山上跌跌撞撞的跑,鳌拜大怒挣扎,咆哮道:“混蛋!混蛋!放开老子,放开老子!再不放开,老子杀你们全家……!”
  “太师,末将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哈达哈含着眼泪大喊一声,抓起一柄已经砍卷了刃的马刀,大吼一声,“弟兄们,掩护太师撤退,跟我冲啊!杀吴狗!”
  “杀吴狗!”呐喊着,十几个已经连站都站不稳的鳌拜亲兵跟在哈达哈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遍地的尸骸血泊,跌跌撞撞的向着百倍于己的吴军将士发动自杀冲锋。而当他们的身影被潮水一般的吴军将士淹没时,被亲兵们抗在身上的鳌拜也第一次号哭起来,“哈达哈,我的好兄弟啊——!”
  随着清军阻击队伍的彻底崩溃,吴军主力终于杀到了巴江城山下,将清军主力最后这支大队彻底压缩到巴江山东侧的缓坡之上,而当发现巴江城竟然还在胖子军手里,仍然死死堵住了清军败兵道路时,吴三桂吴老汉奸也真正的震惊了。
  “一峰,一峰,你可真是太让祖父想不到了。”吴老汉奸无比钦佩的感叹道:“满狗不惜代价的强攻一夜,你就硬撑了一夜,还是被满狗前后夹击,都楞是没让满狗得手!能打出这样的硬仗血仗,真不愧是老子的孙女婿!”
  “岳父,其他的话慢慢再说吧。”胡国柱焦急的说道:“一峰的军队估计也差不多了,我们得想办法赶快救他。”
  “我们还有多少预备队?”吴老汉奸回身问道。
  “回岳父,早没了。”胡国柱苦笑答道:“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战场了,换下去的军队也是伤亡惨重,疲惫不堪,就算重新派上战场,恐怕也派不上大用场了。”
  胡国柱这话倒是大实话,短短两天两夜时间内,吴军主力与清军主力连番血战,从安顺盆地一直打到巴江盆地,三百多里路的血战追击下来,吴军主力即便再占有火器优势与心理、士气优势,这会也个个都是累得筋疲力尽,虚弱不堪,情况比之清军主力确实也好不到那里去。尤其是在巴江之战中,吴军更是与狗急跳墙的清军败兵拼了一个鱼死网破,虽然最终还是没让清军主力这条大鱼冲出渔网,但是渔网本身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了。
  借着微明的天色,骑在马上的吴老汉奸环视战场,整个巴江盆地已经到处都是残枪断旗,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血水流满沟渠坑洼,将土地浸泡得又湿又滑,无数的伤兵躺在尸山血海之中凄惨呼救,除了盆地边缘还有零星战斗之外,几乎已经找不到一支还能派上战场的吴军队伍了,几乎的吴军将士都是筋疲力尽的坐在血洼尸山上喘息休息,就连打扫战场搜救伤兵一时半会都已经派不出人手。
  吴老汉奸再回头去看正前方时,却见自军队伍虽然已经将巴江山包围得水泄不通,但因为体力消耗过大,骁勇如高得捷、吴应旌和卫朴,勇猛如马宝和猓猓兵等各支队伍,虽然都还在拼命冲杀,却都已经无法向更加疲惫的清军队伍发出致命一击了。而在巴江山顶,此刻的喊杀声虽然远没有之前响亮嘈杂,但是巴江城外还是在人头涌动,卢胖子的卢字大旗依然在巴江城西门城楼飘荡,代表着巴江城仍然没有失守,清军仍然在向着巴江发动进攻。
  稍微沉默后,吴老汉奸忽然说道:“国柱,你错了,我们还有一支预备队,体力充沛的预备队。”
  “那里?”胡国柱惊讶的四下观望,见四面八方全都是或坐或躺筋疲力尽的吴军队伍,说什么都没发现吴老汉奸说的那支体力充沛的预备队。
  “就在这里。”吴老汉奸缓缓说道:“孤的五百卫队,他们一直都没有参战,体力都还很充足,至于主将嘛,孤也没有参战,体力也很充沛。”
  “岳父,难道……”胡国柱大惊失色,惊叫道:“难道岳父你要亲自上阵,亲自带着这五百卫队去冲锋陷阵?”
  “要救一峰,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吴老汉奸斩钉截铁说道:“孤冲上去后,这里就交给你了,等孤冲进巴江城里稳固了防线,你也让军队就地防守,待到将士的体力恢复或者应麒、世综他们的后队抵达,看我在巴江城放火为号,再发起总攻歼敌不迟。”
  “岳父,不行,太危险了。”胡国柱赶紧反对。
  “王爷,让末将去吧。”吴老汉奸的卫队长鲁虾也站了出来,劝阻道:“请王爷继续留下指挥,让末将冲上去救卢大人。”
  “不,一峰是我的孙女婿,将来要留给孤的儿子孙子用的,孤一定要亲自去救他。”吴老汉奸难得斩钉截铁一次,拔刀跳下战马,果断命令道:“鲁虾听令,带上孤的卫队,扛上孤的大旗,随孤去救巴江城!”
  鲁虾等人无奈,只得全体拔刀下马,又扛起吴老汉奸的吴字大旗,以吴老汉奸为中心组成冲锋队形,吴老汉奸却推开卫兵越众而出,站到队伍最前端,举刀大吼道:“将士们,随本王冲!目标,巴江城!杀啊——!”
  “杀啊——!”吴老汉奸的五百整齐大吼,高举着雪亮马刀,抗着王旗跟在吴老汉奸身后,向着巴江山东坡冲锋而上。
  吴老汉奸亲自率军冲锋,这下子可把前面的吴军将士给吓坏了,纷纷上前劝说阻拦时却被吴老汉奸一脚踢开,而山上的清军士兵则是一片大乱,说什么也没想到敌军主帅会在此刻亲自上阵,不过也有不少清军的骁将勇将精神大振,大吼大叫道:“吴三桂老贼亲自来了,杀了他,砍了他,砍了他给弟兄报仇!”
  人头涌动间,吴老汉奸的卫队已经杀上巴江山缓坡,虽说长达两里以上的巴江东坡之上已经挤满了清军残兵败将,拥挤得水泄不通,连插进一根针都十分困难,可是体力充沛的吴老汉奸卫队冲上山后,却好象一把烧红的尖刀切开凝固的白猪油一样,轻而易举的就从清军队伍杀出一条雪路。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吴老汉奸,那更是这把尖刀最锋利的刀尖,马刀舞得虎虎生风,搏战进击凶猛有力,勇猛不让当年闯阵救父,所到之处,当者无不披靡,让无数想要杀掉吴军主帅建立不世奇功的清军将士化为刀下亡魂,吴老汉奸身后的卫队士兵也个个都是争先恐后,虎入羊群一般砍杀周围清军士兵将领,快速向着巴江山顶挺进。
  看到吴老汉奸亲自上阵还这么勇猛,吴军将士自然是士气大振,吼声如雷,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疲倦,一个劲的只是拼命向前猛冲猛砍,杀得面前清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也为吴老汉奸卫队大大减轻了压力。山坡上的清军彻底大乱,既拦不住吴老汉奸卫队冲锋突袭,更挡不住吴军大队全面前压,鳌拜和勒尔锦等清军将领手忙脚乱,拼命驱使指挥,无奈队伍已然大乱,即便是听从指挥的将领士兵无法赶到阵地列队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吴老汉奸越冲越深,与巴江城越来越近。
  占着体力充沛的巨大便宜,体力崩溃的清军将领士兵在吴老汉奸卫队面前几乎没有一点抵抗之力,不过吴老汉奸在冲杀间的勇猛表现,也让鳌拜等清军将领暗暗心惊兼钦佩,都已经六十岁的人了,闪躲腾挪还是矫健不让当年,生死搏杀之间更是威风凛凛,手下几无一合之将,无数清军士兵将领上前阻拦,都被这个臭名昭著的老汉奸三下五除二砍得身首分家,偶尔有几个清兵能够近身,也都被吴老汉奸身边的卫士迅速补漏砍翻砍倒,继而剁成肉酱,使得吴老汉奸亲自率领的贴身卫队就这么直直的,不走半点弯路的直接杀上巴江山上部。
  “老夫死了之后,天下还有何人能挡住此贼?”看到吴老汉奸在乱军丛中的悍勇表现,鳌拜心头情不自禁的打起颤来,忍不住喃喃低声说道:“老夫不怕死,可是老夫死了以后,大清还有什么人能挡住这个老贼?希望皇上能听老夫的话杀掉吴应熊吧,这样的话,我们大清才也许有最后一线希望啊。”
  当金色的阳光穿过浓厚云层,射上西山之颠时,已经杀得满身满脸是血的吴老汉奸终于第一个冲到了西江城下,而出现在吴老汉奸面前的,却是一副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景象,城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已经堆得比城墙还高,鲜血汇成溪流,顺着山道缓流淌,轻而易举的淹没吴老汉奸脚背,但是尸山之上,胖子军将士却还是在与清军士兵做着生死搏杀,喊杀声嘶哑而又沉闷如雷,让人无法十步之外的任何声音。
  “好孙女婿,打得漂亮,打得够狠,没给老子丢脸!”哈哈狂笑一声,吴老汉奸一刀挥出,让旁边一个企图偷袭自己的清军哨长脑袋飞上半空,狂笑着大步踏上尸山,“将来老子就是咽气了,也可以放心闭眼了!”
  当吴老汉奸的吴字大旗出现在尸山之顶时,整个巴江盆地沸腾了,吴军将士欢声如雷,清军士卒则士气彻底崩溃,无数将领士兵抛下武器,掩面嚎啕大哭,“逃不掉了,打不过了,死就死吧,不打了,再也不打了。”
  有了吴老汉奸卫队这支生力军加入,踏尸攻城的清军队伍终于彻底死了攻破巴江逃命的心思,号哭着扔下武器逃下尸山,潮水一般向下撤退,吴老汉奸卫队乘机接过阵地,疯狂砍杀不肯退却的清军将领士兵,而刚才还在与清军士兵亡命搏杀的胖子军将士则或是欢声雷动,或是连叫喊欢呼的力气了,直接就这么摔倒在尸山城墙上,象狗一样张开嘴巴,吐出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息,还有许多的胖子军将士流下了眼泪,掩面大哭,庆幸自己终于死里逃生。
  “祖父,祖父。”吴老汉奸四处寻找卢胖子下落的时候,一个全身上下已经染满鲜血的胖子抗着胖子军军旗,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吴老汉奸面前行礼,抱着吴老汉奸的双腿嚎啕大哭,“孙婿不孝,有劳祖父亲自闯阵施救,让祖父身冒奇险,孙婿不孝,孙婿死罪……”
  “起来。”吴老汉奸一把揪起卢胖子,大笑说道:“你如果也算不孝,那这世上就没有孝顺孩子了,快让爷爷看看,我这孙女婿现在怎么样了?”
  卢胖子现在的模样确实也有够狼狈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点、血迹和污渍,前胸后背还有好几处或深或浅的伤口,疲惫的小眼睛中尽是血丝,喊话过多的嘴唇起皮,干裂出血,最惨的还是卢胖子手里的胖子军旗,旗杆上面至少有十几条刀痕,旗面更是被射成了蜂窝一般,可还是被卢胖子象宝贝一样的紧紧攥在手里,搂着怀里——没办法,军旗就是军队的灵魂,军旗一倒,士气立时崩溃,胖子军还拿什么坚守巴江城?
  “好!”吴老汉奸重重一掌拍在卢胖子肩膀上,赞许道:“打得好!打得顽强!以后,老子可以放心把军队交给你了,没给老子丢脸,也没给老子们平西王府丢脸!”
  “全赖将士用力,孙婿没什么功劳。”卢胖子假惺惺的谦虚,又关心的问道:“祖父,你没受伤吧?要不要上药包扎?孙婿这里有朱神医的止血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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