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1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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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皇太极已是泣不成声,用右肩抗起承担皇太极木板的范文程第一个举起断腕的左臂,大吼道:“回家!”
  “回家!”巴布海、赖慕布、杜度和皇太极的侍卫亲兵们一起有节奏的高吼起来,“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受他们的感染,无数的建奴将领士兵跟着喊了起来,“回家!回家!回家……!”跟着呼喊的建奴士兵越来越多,到了后来,整个建奴队伍中都回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声,“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眼看着军队的士气重新上来,皇太极心头也重新升起一线希望,挥挥手制止士兵的呐喊,待到口号声彻底停歇之后,皇太极这才命令道:“杜度,我命令你率领镶白旗、正蓝旗和镶黄旗的所有骑兵到后队,拦截蛮子追兵。赖慕布,你带五千步兵守左翼,拦截可能从白台山杀来的蛮子军队。巴布海,你带五千军队为前锋,剩下的军队全部归我直接统属,齐心协力,强攻蛮子阻击阵地,杀出重围,回家!”
  “回家!回家!回家!”有节奏的口号声中,残余的六万五千建奴士兵飞快调整了队伍,杜度带着残余的精锐骑兵守到了后方,赖慕布则守到了左翼,巴布海毫不犹豫的站到了最前方,皇太极居中指挥。片刻之后,最后没有在逃亡途中遗失的十几面牛皮大鼓敲响,巴布海带着五千步兵开始向明军阻击阵地缓缓逼近,脚步沉重,队形却整齐无比。而在他们的前方,吴三桂领着一千五百从蓟骑队中借来的屠奴军将士,也已经是在阵地上严阵以待,被张大少爷亲自任命为北线总指挥的大同巡抚孙传庭率领八千秦兵为中军,赵率伦带着两千屠奴军为预备队,天津巡抚毕自严和登莱巡抚孙元化也亲临第一线,带着水师步兵守卫两翼,屏息静气等待建奴大军的垂死一击。
  “回家!”当建奴前锋逼近阵地三百步时,努儿哈赤第十一子巴布海一举马刀,以盾护胸狂吼着第一个冲向明军阵地,五千建奴步兵同样如此,高喊着“回家”的口号亡命冲锋。几乎是在同时,吴三桂令旗一挥,五百屠奴军将士整齐开火,然后飞快退下装弹,换第二队五百将士开枪,然后第三队上前开枪,枪声大作间,建奴队伍中鲜血飞溅,士兵不断倒下,但建奴步兵还是冲锋不止,飞快拉近于明军阵地的距离。当建奴冲到三十步内时,吴三桂令旗一挥,屠奴军将士一起收枪装刺,整齐平举,目光坚定的死死盯着冲向自己的建奴步兵。终于,到第一个建奴士兵冲到土墙之下向上跳跃时,第一支军刺向下狠狠刺落,正中那建奴步兵的眼眶,鲜血飞溅……
  “回家!”嘹亮的口号声中,建奴步兵象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返顾的扑向明军阵地,或是跳起挥刀砍杀墙上明军士兵双腿,或是踩着自军士兵尸体跳跃上墙,与明军争夺麻袋垒墙阵地,明军士兵的刺刀长矛则此起彼落,居高临下不断捅杀墙下建奴步兵,很快的,垒墙之下筑起了半人多高的建奴士兵尸体……
  “回家——!”新的呼喊声中,又一队建奴步兵冲锋上来,踩踏着自军士兵尸体或者伤兵的身体冲上垒墙,与明军展开浴血奋战。而垒墙之后的明军佛朗机小炮也开始对天轰击,石块铁块在天空中划出无数道致命的抛物线,落入建奴后续军队头上,有力压制建奴持续投入阵地……
  “回家!回家——!”随着垒墙前的尸体越来越多,建奴的骑兵开始投入战场,踩踏着自军士兵尸体铺成的上墙道路,向明军阵地发起了最为猛烈的攻击。令旗挥动间,三千号称明军之中最为顽强的大同秦兵冲上垒墙,加入战场,挺着长枪钢刀与建奴骑兵展开血战。很快的,官道正面的垒墙工事就变成了一个残酷无比的修罗战场,数以万计的双方士兵高喊着各自的口号,拼命挥动着自己的武器与敌人生死肉搏,钢刀斩落的头颅肢体随处乱滚,长枪刺刀洞穿的士兵尸体不断倒下,璇即被人脚马蹄踩成肉酱,双方士兵在这尸山血海中疯狂吼叫,拼命对砍对捅,象野兽一样互相咬着对方的咽喉在地上翻滚,同归于尽者不计其数。
  “回家!回家!回家!”令人热血沸腾的吼叫声中,紧张注视着战场的皇太极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嘴唇都给咬出血了,心里祈祷着的也只有一个念头,“再冲!再冲!再冲上去把蛮子主力缠死,逼着蛮子把预备队投入正面战场,我就可以亲自带着军队冲击蛮子侧翼了,蛮子水师大部分都没有上过战场,打这种恶仗肯定不行只要让我冲过了这道防线,……哼!”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皇太极心里的自私冷哼,愤怒之下报复很快来了,旁边的袁崇焕第一个惨叫道:“大汗,白杆兵来了!正逼向我们的左翼!”皇太极没好气的吼道:“怕什么?左翼有赖慕布顶着!”然后袁崇焕又大叫道:“大汗,不好,蛮子的主力也追上来了!”
  “急什么?后面……”皇太极本想说后面还有杜度的军队顶着,可是猛然想起杜度的兵力已经不足,在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明军主力面前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赶紧回头细看。一看之下,皇太极的脸都白了,官道南面,张大少爷的七省总督大旗已经在三四里外的风雪之中迎风飘荡,一队接一队的明军队伍高唱着《精忠报国》军歌,正铺天盖地的潮水一般向自军涌来。听到这歌声,又看到代表不败的张大少爷大旗,建奴全军上下都有一种双腿发软的感觉,而北面的明军阵地上欢声四起,士气高涨。
  “完了!这场仗,有得打了!”皇太极在心中绝望的呻吟起来。而在他的左右,范文程和袁崇焕已经牙关打颤,上下碰撞,心里也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一次,我们还有逃命的机会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们如果抓了皇太极献给张好古,他会饶了我们吗?”
  “传令下去。”用望远镜冷漠的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张大少爷平静的命令道:“马世龙率军骑兵五千增援白杆兵,向建奴右翼发起冲击;阿敏率领女真降兵包抄建奴左翼,牵制建奴左翼兵力掩护我军步兵。让张令老将军率领他的三千弩兵和五千步兵向左迂回,赶赴北线战场增强正面防御力量。满桂、曹变蛟、吴六奇、贺人龙,各率本部军队正面冲锋,承担歼敌主力任务。”
  仗打到这地步,在这次辽东决战中一直极其注意保存力量的张大少爷再也用不着吝啬兵力投入了,对张大少爷来说,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也就是如何把包围圈中的建奴残军杀光杀绝了事了。
  (注:向朋友们道歉,因为粗心大意,纯洁狼在第三百六十二章中犯了一个错误,把努儿哈赤父子交谈中提到的事前领兵赶到塔山战场牵制明军阻击军队的建奴将领写成了塔拜,结果那一章塔拜又在宁远城中出现,是一个巨大的BUG,现更正为提前赶到塔山阵地的建奴将领是巴布海和赖慕布两兄弟。这是纯洁狼的错误,特此道歉。)
第三百六十七章
狗少头发引出的血案
  “总攻!”张大少爷手指轻点,一声令下,身后旗号挥动,大群大群的张大少爷帮凶走狗立即嚎叫着冲了出去!当年在锦州城里就跟着张大少爷杀人放火的老帮凶马世龙带着五千骑从左翼扑上,协助白杆兵向建奴左翼发起猛攻;新走狗阿敏带着六千多女真骑兵冲向建奴右翼,一边在张大少爷这个新主子面前表现自己的英勇中用和忠心,一边牵制住建奴的右翼兵力,掩护步兵部队迂回穿插。更可气的还有四川老将张令,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带着八千步兵从阿敏军队后方迂回北上,想要借着阿敏掩护冲到北线战场,增强北线战场的阻击力量——老东西那脚步轻快、动作敏捷、精神饱满的模样,简直人人怀疑他还可以再讨一房十八岁的漂亮小老婆。
  张大少爷为人嚣张狂妄,仗着自己有点统率力又能鼓舞点小士气,惯用的战术中左右两翼一般对是牵制敌人兵力之用,真正的突破点和主攻方向都是敌人防御力量最为坚实的正面。这一次也不例外,两翼齐飞之后,满桂、曹变蛟、吴六奇和贺人龙四个张大少爷的新老帮凶走狗也随之出动,率领各自统属的步骑军队共计两万六千余人呈四个纵队,象四把尖刀一样笔直的向建奴军队正面杀去,雪亮的马刀长枪一个比一个握得稳,吼叫的声音也一个比一个嘹亮,“杀奴——!”
  “天杀的小疯狗,一上来就全面强攻!”明明都已经把自己们包围了,还要以多欺少四面进击,面对张大少爷如此无耻的战术,皇太极气得简直想把张大少爷生吞活剥。而旁边的范文程、袁崇焕和冷格里、扬古利等老将都慌了手脚,一起涌到皇太极面前惊叫道:“大汗,四面都是蛮子,我们兵力不如蛮子又无险可守,这仗怎么打?”
  “慌什么?!”皇太极赤红着眼睛大喝一声,又吼道:“传令杜度,蛮子的主攻方向是我后军正面,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挡住蛮子正面冲锋,为前军突围争取时间!左翼的蛮子兵力不强,赖慕布足以挡住他们!扬古利,你是阿玛留给我的老将,我现在命令你率领本部人马增援右翼,乘着纳穆泰军队缠住了阿敏那个叛徒,穿过右翼阵地,给我拦住增援北线战场的蛮子步兵……”
  “大汗,不是老奴不肯领命。”扬古利流着的眼泪说道:“老奴的军队,早已在这几天被蛮子耗得一干二净了,老奴的两个儿子阿哈旦和塔瞻,也已经为国捐躯了。”皇太极默然,这才想起扬古利率领的正黄旗骑兵,早已被自己派去和明军拼得一干二净。这时,另一员老将阿尔塔什站了出来,沉声说道:“大汗,让奴才去,奴才还有八百多骑兵。”皇太极赶紧点头,又郑重说道:“老将军,拜托了,八百骑兵太少,你再带两千步兵一起去。”阿尔塔什下马向皇太极磕了三个头,这才重新上马,带着几个儿子率领本部骑兵冲向右翼战场增援。
  其实皇太极手里的兵力还远没有到捉襟见肘的地步,至少皇太极身边就还有三万左右军队可以派遣,但很不幸的是,这些军队已经全部是建奴的二三线军队,其中还以老弱士兵和汉奸、蒙奸、朝鲜奸军队居多,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仗倒是绝对没问题,要他们去打硬仗拼血战就远远不够了。而建奴大军赖以横行辽东的六万多八旗精锐,却被狡猾无耻的张大少爷象癞皮狗一样的东咬一口西啃一嘴,积少成多的慢慢吃掉,已经只剩下两万不到,而且还被迫已经全部投入了四面战场。
  也是直到此刻,皇太极才真正发现自己和父亲努儿哈赤、张大少爷之间在军事指挥能力上的差距,在辽东大战这样攸关国运的决战中,努儿哈赤和张大少爷都是把主力精锐当做宝贝一样的护着,即便派上战场也是先求不败再求胜,吝啬鬼一样斤斤计较和珍惜每一个精锐士兵的使用投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浪费消耗。而努儿哈赤把建奴军队交给皇太极后,皇太极却始终把精锐军队派到最前线死撑硬耗,弄得现在精锐消耗殆尽,侥幸保存下来的辅助军队却狗肉上不了席面,调兵遣将捉襟见肘,在精锐军队保存完整的明军大军面前左支右绌,应接不暇。
  “阿玛,儿汗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说除了你之外,儿子们没有一个是张好古的对手。”痛心疾首的在心底忏悔一句,皇太极抬起头来,看看正前方打得如火如荼的塔山阻击阵地,转头向冷格里和扬古利两员老将沉声命令道:“两位老将军,请你们各率五千步兵上去,增援北线战场,务必要赶在我军后队被蛮子击溃之前,冲破蛮子的塔山阻击阵地!”
  “奴才等尽力而行。”冷格里和扬古利一起抱拳大约,扬古利又低声说道:“大汗,督战队多派些,你也知道,我们剩下的军队,已经不是原来的军队了。”皇太极点点头,低头抹去眼角泪水,冷格里和扬古利两员老将也是先下了战马,毕恭毕敬的向了皇太极磕了三个头,这才到军中组织步兵北上冲锋。对努儿哈赤父子忠心耿耿的阿敏第六弟济尔哈朗则带上由建奴侍卫亲兵组成的八百督战队,跟到了冷格里和扬古利二军背后监督军队作战。
  下了多日的雪花不知不觉间悄悄收住,太阳钻出厚厚的云层,将被冻得冰冷阳光洒到这片鲜血飞溅的土地上。从天空鸟俯向下看去,塔山阵地上以皇太极旗阵为圆心的方圆数十里的土地上,数量超过十五万的大明和建奴大军捉队厮杀,雪白的大地也早已被鲜血染红融化,血水雪水缓缓流淌,将大地染得又红又黑,尸骸堆起了小山,铺满了雪地和坑洼,双方伤兵在尸骸堆里发出奄奄一息的呻吟,绝望的求救呼喊,失去骑士的战马漫无目的的四处奔跑,发出令人心碎的惨嘶,但这些声音,却毫无例外的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淹没。
  在东线战场,四川老将张令的弩兵大阵令阿尔塔什的骑兵吃尽了苦头,除了装填速度缓慢之外,四川弩兵的强弩无论是在射程还是在穿透力方面,都都远超过了建奴的弓箭和普通火枪。阿尔塔什军为了完成阻击任务,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向张令军队发起冲锋,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弩阵射得人仰马翻,抱头鼠窜,张令军队则以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一点点向着北线战场靠近。而在他们的战场旁边,两支杀红了眼的骑兵军队却完全的搅拌在了一起厮杀和拼杀,建奴老将纳穆泰被明军女真籍将领阿敏三兄弟围攻,被砍得杀得遍体鳞伤却毫不退让,只是疯狂的吼叫着挥舞马刀,一刀接一刀的疯狂劈砍建奴叛将阿敏,招招式式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逼得阿敏节节败退只敢招架不敢硬接。
  西线战场,在这个被皇太极视为最不用担心的战场上,明军白杆兵用滚烫的热血与无畏的斗志给皇太极好好上了人不可貌相的一课,马祥麟与张凤仪夫妻手舞白杆长矛并骑当先,西南平叛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白杆兵士卒紧紧跟上,凶狠的挥舞着带镰长矛捅刺砍削,雪亮的镰刀就好象天空飘舞的雪花一样,锋刃所过之处,建奴骑兵人马不是鲜血狂飙,就是手脚分家脑袋落地,所到之处,无不披靡。而在他们旁边,马世龙率领的辽东骑兵则象一条阴险的毒蛇一样,不断游走冲击,不时探出毒牙狠狠盯上建奴一口,又不时窜入建奴大队之中,把建奴大队冲散冲溃,为单兵战斗力极强的白杆兵创造以多打少的歼敌良机。努儿哈赤第十三子赖慕布杀得满身是血,吼叫得连声带都快撕裂,却始终无法扭转建奴军队的颓势垂势。
  最残酷的还是南线和北线两个主战场,南线战场上,建奴镶白旗旗主杜度一支军队,竟然要抗衡明军满桂、吴六奇、曹变蛟和贺人龙四支军队的冲击,尽管身为努儿哈赤长孙的杜度拿出了难以想象的毅力与战斗意志,独力支撑为主力突围争取时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手里的军队还是越打越少,坚实的阵型也越来越乱。终于,随着贺人龙军队率先切入杜度中军,其他的明军军队也象潮水一样涌进了这个切口,将杜度军一分为二,切成了两截。看到这一点,杜度欲哭无泪,拔出马刀大吼一声,“祖父,阿玛,杜度追随你们来了!”吼叫着,杜度亲自率军冲锋,妄图冲出包围与被切断的军队重新恢复联系,但很可惜的是,汹涌而上的明军大军却象海水涨潮一样飞快把他的军队包围,堵塞得密不透风……
  建奴也不是没有半点希望,至少如果能够突破明军的北线阻击阵地,那么肯定能有一两成的建奴军队能够突围成功,可是让拼死冲锋突围的建奴将领士兵绝望的是,挡在他们前方的孙传庭军队却象一道钢铁浇铸的城墙一样,牢牢堵死了他们的突围道路,无数次被冲出缺口却又无数次聚拢合围,为了抢夺一个由士兵尸山堆成的至高点,双方军队足足反复易手五次,结果是尸山越堆越高,山头上却仍然挤满全身血染的双方士兵。建奴老将冷格里和扬古利先后阵亡,重伤的努儿哈赤第十一子巴布海被双方士兵活活踩成肉酱,济尔哈朗带着的建奴督战队杀逃兵败兵杀得马刀都砍卷了刃,却始终无法突破明军的塔山阻击阵地。
  血战还在持续,两军旗阵之中的传令兵来往也是络绎不绝,建奴这边,杜度、赖慕布和纳穆泰都接二连三的向皇太极派出了请援使者,恳求皇太极派遣援军增援,皇太极则铁青着脸始终只回答两个字,“顶住!”同时疯狂的把剩余的军队投入北线战场,期盼突破明军阻击阵地的奇迹出现。明军这边的情况虽然好一些,但是各路将领也都向张大少爷派出了请援使者,请求张大少爷速派援军支持,帮助自己们将已经摇摇欲坠的敌人阵线冲垮,尽管手里还有近三万不算山宗降军在内的预备队,张大少爷回答的也只有一句话,“总攻时机未到,继续坚持!”
  张大少爷等待的总攻战机是北线战场的彻底稳定,同时也就是迂回穿插的四川军队赶到北线主战场增援。还好,到了下午申时三刻过后,必须迂回穿插了二十里路程以上的张令军队终于彻底击溃了拼死阻击的建奴军队,建奴老将阿尔塔什和他的四个儿子一起葬身沙场,阿尔塔什连人带马被弩箭射成刺猬一般,残余的建奴士兵也随之崩溃,四散逃命,张令军队乘机急行军,越过明军水师士兵组成的防线,迂回包抄到了主战场,帮助同样摇摇欲坠的孙传庭军队重新稳住了防线。看到这一点,张大少爷紧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回肚子里,皇太极则是绝望得从战马上摔下来,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嚎啕大哭,“大金……,完了!”
  “是时候总攻了。”张大少爷转向熊廷弼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这边留五千军队,剩下的全部交给你,向建奴左翼包抄,从西向东打,把建奴打到海边去,拜托了。”
  “没问题,交给老子了!”早已等得心焦的熊廷弼兴奋吼叫一声,提上七十二斤重的九环鬼头刀翻身上马,狂吼大叫组织军队。张大少爷则第一次在大战中走下观战车,走到预备已久的战鼓队旁,劈手夺过一把鼓檑,又回头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血肉狂飙的战场,这才双手举檑过顶,对着一人多高的牛皮大鼓狠狠锤下!
  “咚!”第一声发出总攻信号的战鼓在张大少爷手上擂响,紧接着,张大少爷身边的两百多面牛皮战鼓同时擂响。天崩地裂的战鼓声中,熊廷弼眼中含着激动泪水,举刀狂吼一声,双腿夹动战马,率先冲向战场,在他的身后,无数的明军骑兵排着密集的队形,先是勒马迈步,然后小跑,越跑越快,最后全力冲锋;而在骑兵背后,则是源源不绝的明军步兵,高举的朱红军旗,就象那朱红色的海洋,小步小步,慢慢加快,象海水涨潮一般,跟在熊廷弼身后,铺天盖地的涌向激战得如火如荼的塔山战场。
  建奴开始了哭泣,已经是皇太极唯一在世的弟弟的赖慕布哭得更是大声,付出了无数牺牲,耗费了无数力气,好不容易才勉强顶住的左翼战场,在熊廷弼大军刚刚抵达战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的宣告崩溃。无论是体力还是士气都已经堕落到了最极点的赖慕布军中,筋疲力尽的建奴士兵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熊廷弼大军的冲击,回头向着中军方向就逃了回去,赖慕布也完全放弃了组织军队的打算,掉转马头同样逃向皇太极中军寻求保护,一边跑一边哭,“大金,完了,完……了。”
  心理崩溃的建奴军队不只赖慕布一军,虽然熊廷弼的军队没有直接冲击建奴防线正面,但位居正面的杜度军建奴骑兵看到左翼崩溃后,也绝望的加入了逃命的队伍,惨叫着号哭着四散逃命,杜度手中由建奴最后精锐组成的队伍也瞬间崩溃,满桂和吴六奇等明军队伍乘机将杜度军冲成一盘散沙,并且包围了身边只有十来个遍体鳞伤亲兵的努儿哈赤长孙杜度。绝望的回头看了一眼乱军丛中的建奴九旌白毛伪汗旗,右手已经齐肩砍得只有一点皮肉相连的杜度拒绝了明军的招降,左手掉转卷刃的马刀,狠狠捅进自己小腹,旁边包括杜度长子杜尔祜在内的十几个亲兵同样如此,或是横刀自刎,或是切腹自尽,无一投降。在战场上耸立了许久的建奴镶白旗伪龙旗,也在冰冷的阳光下缓缓倒下……
  左翼和后队先后崩溃,已经完全由二线军队组成的建奴中军也开始了混乱,无心恋战的建奴将领士兵争先恐后掉头向东,逃向明军兵力最为单薄的东面,皇太极嚎叫命令的声音象夜枭号哭一样在中军中回荡,可惜建奴将领们却没有一个再听他的了,连滚带爬的只是拼命向东;还有皇太极前方的塔山阻击战场上也是如此,给北线明军制造了巨大伤亡的建奴死士们放弃了那最后的一线希望,哭着喊着逃出战场,逃向东面。
  “阿玛,儿汗无能,儿汗无能啊——!”面对军队彻底崩溃的局面,皇太极再一次嚎啕大哭,范文程和袁崇焕则一左一右拉住他的马缰,拉着他向着东面逃窜。尽管他们都非常清楚,以张大少爷的奸诈和阴险,故意让出东面道路肯定是有原因,但是对他们来说,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要能够多活那怕一分钟,也要拼命多活一分钟……
  接下来的战斗,明军的攻势完全只能用势如破竹和摧枯拉朽来形容,一队接一队的明军将士欢呼着,吼叫着,拼命的加快脚步追赶建奴败兵,象狂风过境一样的疯狂席卷建奴败兵,所到之处,建奴败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的明军将士甚至痛哭失声,自万历四十七年以来,给大明百姓军民制造了无数痛苦与灾难的辽东建奴,终于就要覆灭了。
  年过六旬的熊廷弼也哭了出来,当着无数大明将士的面,性格刚硬的他哭得是天地变色,泪流满襟,让他三起三落,两次入狱险些被杀,害死他无数的同僚部下,害是他治下无数大明百姓的建奴八旗,终于要覆灭了。
  马世龙嚎啕大哭,毕自严大哭,满桂大哭,无数的辽东将士嚎啕大哭,流下的都是激动的泪水。已经擂鼓锤得双臂酸软的张大少爷扔下鼓锤,也是跪地大哭,揪散自己的发髻,任由已经有些夹杂着白发的长发披散,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为了这一天,张大少爷才三十不到的人啊,两鬓就已经有些斑白了,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之多,根本无法用笔墨可以形容。但是直到此刻,张大少爷忽然发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揪着自己的长发,张大少爷忽然带着眼泪笑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头发哽咽着喃喃说道:“如果努儿哈赤老建奴泉下有知,知道我本来是打算在临清花天酒地泡美眉、混吃混喝等老死,只是因为不想剃去这些头发,才跑到京城、跑到辽东和他为难,和他拼命,他会不会说,这是我的头发引出的血案?”
  ……
  激动人心的击溃战一直持续到深夜,士气高昂的明军大军一直把建奴败兵从塔山追击到了锦州海湾边的打渔山,本来走投无路的建奴已经注定了要被明军全歼命运,可就在这时候,上天又和张大少爷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三更将至时,海水忽涨大潮,虽然淹死了无数的建奴士兵,但也切断了明军直上打渔山的道路,数量大约还剩七八千人的建奴败兵乘机保护着皇太极等人逃上打渔山苟延残喘,将彻底覆灭时间的又向后拖延了几个时辰。
  “宋师爷,今天晚上什么时候退潮?”亲自率军追杀到打渔山附近的张大少爷迫不及待的问道。宋献策飞快掐指盘算,很快就答道:“回东家,今夜卯时二刻将到之时,海水退潮。”
  “很好,让建奴多活三个时辰。”张大少爷满意点头,下马命令道:“让我岳父和阿敏带着军队警戒,隔海招降建奴士兵,免得建奴残军退潮时拼命,又让我们浪费抚恤士兵的银子。毕自严带船队包围打渔山,许围不许攻,免得建奴从海上逃跑。其他军队,打扫战场。”
  命令颁布下去后,明军各支军队依令行事,各自忙活开了,张大少爷则篝火旁边找了一个位置斜躺下,裹着一张毛毡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许久后,张石头忽然来到张大少爷旁边,低声问道:“少爷,睡着没有?”见张大少爷点头,张石头这才又说道:“少爷,建奴那边来人了,是咱们的老熟人佟养性,说是代表皇太极过来请降,只要少爷你肯答应接受建奴的投降,饶皇太极不死,放皇太极带着残兵败将回建州,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叫他滚蛋,顺便告诉皇太极,投降可以,但必须陪我到大明京城接受审判。”张大少爷没好气的喝道。张石头答应,正要转身,张大少爷却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等等,打渔山已经被潮水包围了,建奴使者是怎么过来的?你问过没有?”
  “问过了,前几天葫芦岛海战,汉奸孙仲寿跳海逃命,带着两条小船逃了过来。”张石头解释道:“后来这两条小船就被建奴带到了这附近的海面,听说是袁崇焕准备给自己逃命用的,但皇太极没让他丢下军队单独逃命,就让一条小船把佟养性送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幸亏我让毕自严带着船队封锁了打渔山海面,否则搞不好就让皇太极溜了。”张大少爷庆幸一句,又稍微盘算了一下,说道:“石头,你去给佟养性答复,就说要谈判投降条件可以,不过要先把范文程和袁崇焕两个汉奸送过来,表示一下谈判诚意。记住,我要活的范文程和袁崇焕!顺便给毕自严传令,盯死了这两条小船,那怕跑掉一艘,我也要找他算帐!他弟弟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他!”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惩奸
  顶着风浪,船帆上布满弹孔箭洞的小船“砰”的一声撞在打渔山的礁石上,不等水手抛下定舱石和缆绳,脑袋上裹着渗血纱布的佟养性就已经跳进淹及腿根的冰冷海水里,连滚带爬的冲上被潮水包围的打渔山。又跌跌撞撞的走进挤坐依偎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的建奴残兵败将队伍中,好不容易才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爬上打渔山山顶,来到皇太极以及最后的几个建奴权贵面前,双膝跪下,趴在皇太极面前张嘴想要禀报,可是话到嘴边,眼泪却不争气的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了下来,一点一滴的敲打在冰冷的礁石上,人也放声大哭起来。
  “张好古拒绝了我们的投降条件?”看到佟养性那凄惨痛哭的模样,皇太极和赖慕布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两颗心就象掉进了无尽深渊一般,飘飘荡荡不知所落何处。好不容易等佟养性哭狗了,皇太极这才声音嘶哑的苦涩笑道:“佟大人,说吧,没什么了不起,是不是张好古小蛮子拒绝了我们的请降?他打算干什么?真要把我们女真人杀光杀绝么?”
  “回主子,奴才没能见到张好古。”佟养性抹着眼泪,哽咽说道:“张好古小蛮子派人告诉奴才,说是要谈判投降条件可以,不过大汗你要先答应他一个条件,表示你的祈降诚意。”
  “什么条件?”赖慕布停止抽泣,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太极胸中也重新燃起一线希望,赶紧问道:“快说,什么条件?是要我们放下武器,还是要让我先写信命令辽东守军投降?”
  佟养性不敢回答,只是胆怯的抬起头,去看挤坐在一旁树起耳朵偷听对答内容的范文程和袁崇焕。借着破衣断枪生起的一小堆篝火散发出来的微弱火光,互相依偎着取暖的范文程和袁崇焕也看到了佟养性的目光向自己投来,范文程和袁崇焕心头立即一跳,本就冻得又青又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半点人色。旁边的赖慕布则不耐烦的催促道:“佟大人,张好古小蛮子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你快说啊。”
  “张好古小蛮子,想要范先生和平南王?”皇太极醒悟过来。佟养性不敢再去看范文程和袁崇焕,只是跪趴在皇太极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张好古蛮子说了,主子你想和他谈判投降条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大汗你必须把范文程和袁崇焕送过去,表示求降诚意。还有,张好古小蛮子还特别强调了,一定要活的。”
  “主子,饶命啊!”袁崇焕和范文程再也坐不住了,一起跳起来象狗一样的爬到皇太极面前,磕头人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主子,千万不要把奴才交给张好古小疯狗啊,那条小疯狗恨奴才入骨,奴才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肯定是死得无比凄惨啊!”“主子,看在奴才忠心耿耿辅佐你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奴才求你了——!”
  “八哥,这笔买卖做得。”赖慕布激动说道:“牺牲这两个奴才,保全我们大金的最后一点种子,如果阿玛还在,也肯定会同意。”
  “十三阿哥,主子,你们千万不要上张好古小疯狗的大当啊!”范文程魂飞魄散的哭喊道:“现在张好古小疯狗已经稳操胜券,要不要奴才们的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是象猫玩老鼠一样,准备着把主子当做老鼠一样玩弄愚弄一番,然后再把主子你吃掉!主子,看在奴才这些年来为你赴汤蹈火的份上,看在奴才这些年来跟着你东奔西走、出生入死的份上了,饶了奴才吧!奴才,求你了——!”
  “是啊,主子,你千万不要上当啊!”袁崇焕也痛哭流涕的说道:“张好古那条小疯狗素来言而无信,你就算把奴才们交了出去,那条小疯狗也不会接受你的投降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乘着天黑,乘着我们还有两条小船,赶快上穿从海上逃命吧!主子,看在奴才这些年来帮了大金这么多忙的份上,你就饶了奴才吧!”
  哭着喊着,范文程和袁崇焕在皇太极面前砰砰磕头,即便磕得额头出血都不肯停止,痛哭流涕的绝望凄惨表情,就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心软。皇太极则目光黯淡,微微低头把脸藏在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倒是旁边的赖慕布怒道:“从海上逃跑?放屁!两条小船能坐多少人?剩下的大金将士怎么办?再说了,海上这么多蛮子战船封锁,我们的两条小船到了海上,撞也会被蛮子撞翻!”
  “那我们和蛮子拼了!”袁崇焕含着眼泪哭喊道:“我们在打渔山上还有七八千人,昨天天黑之后,我们的士兵在黑夜混乱中逃脱蛮子毒手的肯定也有相当不少,他们都在大汗你振臂一呼召集他们啊。到了退潮的时候,奴才带敢死队冲锋,保护大汗你向北方突围,一边突围一边召集失散的军队和士兵,一定有希望杀出蛮子的包围!”
  袁崇焕这话倒是大实话,昨天追击战中,明军再怎么顺风顺水也不可能把残余的四五万建奴杀光杀绝,肯定有相当不少的士兵和小股军队乘乱逃过了明军的追杀,借着夜色掩护躲到了僻静处,一夜之间,明军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些散兵游勇全部搜捕完毕,只要有建奴权贵将领振臂一呼,重新组织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还是大有希望。但很可惜的是,袁崇焕这话也就是说出来给皇太极打打气了——狡猾的张大少爷派出了重兵包围打渔山,完全切断了皇太极和建奴溃兵的联系,要想把这些散兵游勇重新组织起来,皇太极除非是肋下生出翅膀飞出去了。所以皇太极眼睛只是亮了一下,目光就很快又暗淡了下去,重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任由范文程和袁崇焕跪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磕头哀求,既不表态同意,也不表态拒绝。
  “八哥,没时间了,等海水退了潮,就什么都晚了。”赖慕布拉着皇太极的袖子哀求。佟养性也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子,没时间了,快下决定吧,要是等海水退了潮,蛮子攻上打渔山,我们就连和蛮子谈判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了!”
  “佟大人,你是老臣,和我们爱新觉罗家休戚一气,生死与共。”皇太极语气低沉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张好古小蛮子,会不会是玩我们?”
  面对范文程和袁崇焕绝望的哀求目光,佟养性也是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佟养性才声音沙哑的小心翼翼说道:“主子,奴才想起了赵全,当年蒙古俺答汗就是把汉奸赵全交给了蛮子朝廷,这才有了后来的俺答汗入贡受封,蒙古与大明互开边市……”
  “佟养性!老子们是睡了你妹子还是挖了你祖坟?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们?”范文程和袁崇焕魂飞魄散的疯狂吼叫起来。佟养性则压根不理会他们,只是向皇太极磕头说道:“主子,所以奴才认为,张好古小蛮子或许是在玩弄我们,但是我们不试一试,就真的没有半点希望了。再说了,熊廷弼蛮子先前在招降我们的口号声中已经喊了,我们大金将士投降之后,他用辽东经略使的名誉担保蛮子军队不会伤害降兵,这个老蛮子脾气犟归犟,但从来没有失信过……”
  皇太极咬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嘶哑着嗓子说道:“来人,把范文程和袁崇焕拿下,献给张好古。”
  “皇太极!”范文程如遭雷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跳起来疯狂的吼道:“你说什么?皇太极,难道你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打开沈阳城门,你们建奴军队能够进沈阳?难道你忘了,我父母亲人是为了谁死的?我的手是为了谁断了?难道你忘了,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忠心耿耿的跟着你,为你遮风挡雨,上刀山下火海?跟着你颠沛流离走南闯北——?!”
  “皇太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袁崇焕哭喊的声音更为凄厉,也更为疯狂,跳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扑向皇太极,哭喊道:“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建奴已经被张好古小疯狗杀光几次了?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建奴早就被熊廷弼老蛮子给饿死困死多少次了?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能拿得下朝鲜?不是我,辽西一带能成为你们的粮仓?!”
  哭着喊着,袁崇焕和范文程都象发疯了一样的扑向皇太极,想把这个忘恩负义到了极点的狗东西活活掐死,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背后的建奴侍卫早已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就把他们按在了地上,不管他们如何哭喊挣扎,都始终不能动弹半点。皇太极也不敢去看这两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只是把脸扭开,哽咽着说道:“范文程,袁崇焕,你们的功劳,我没有忘记。但是现在,为了大金,我只能让你们……尽最后一次忠心了……”说罢,皇太极痛苦的一挥手,命令道:“捆好了,把嘴塞上,马上送去交给张好古。”
  ……
  “什么?建奴真的把范文程和袁崇焕送来了?”听到张石头的报告,张大少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人比张大少爷更清楚范文程和袁崇焕对建奴的忠心,对建奴的重要性,现在皇太极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真的把范文程和袁崇焕双手送上,倒也大大出乎张大少爷的预料了。惊讶过后,张大少爷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微笑说道:“也好,我还担心怕是没机会在战场上把这两个狗汉奸生擒活捉,既然皇太极把他们送来,那我就不用客气了。”笑罢,张大少爷果断命令道:“多打火把多生篝火,顺便把我从京城带来的东厂用刑好手叫来。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背叛祖国民族的汉奸,都有些什么下场!”
  亲兵队伍依令而行,张大少爷身旁又生起二三十堆篝火和打起几十支火把,二十余名明军将领也闻讯到场,张大少爷这才下令召见建奴使者。片刻之后,佟养性就被明军士兵押到了张大少爷面前,全身被用腰带捆得象个粽子、嘴里也被塞满破布的袁崇焕和范文程也被押到了现场,按跪在张大少爷面前。终于见到了张大少爷,佟养性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双膝跪下,双手扶地,额头贴到冰凉的地面上,用最恭敬语气的说道:“抚顺罪将佟养性,叩见大明太子少保、七省总督、兵部尚书、武清伯张大人,少保大人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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