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184部分在线阅读
“还有这事?”皇太极大吃一惊,赶紧接过书信打开借着火把光芒观看,却见信上用正楷字工正写道:“皇太极老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连夜逃命,天太冷雪也太大,我懒得伏击拦截你。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明天早上天亮了,我睡够了起来就要追杀你,顺便接收宁远城。另祝塔山坟场之旅一路顺风,我已经给你全家准备好了棺材,会在塔山战场上替你收尸的。愚兄张好古拜上。”
“狗蛮子!才打了几个小胜仗,就嚣张成了这样?”皇太极三下两下把张大少爷的书信撕得粉碎,铁青着脸喝道:“赶快出城,好在冬天夜长,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天亮前,一定要赶到药王庙与尼堪、巩安的军队会合!”
命令一下,残余的近八万建奴和一万多山宗叛军当即行动起来,杜度率精锐骑兵开路,皇太极率领建奴主力保护粮草辎重为第二队,袁崇焕率领一万多山宗叛军押解宁远城里的两万多普通百姓为第三队,塔拜率军断后,十余万军民分为四队出城,取平坦官道连夜北上。还好,宁远城里的两万多百姓有一半都是山宗叛军的家眷,虽不乐意背井离乡逃往辽东,却也没有坚决反抗,剩下的一半汉人百姓虽有所反抗,但反抗最激烈的百余百姓被山宗叛军屠杀之后,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们也只好认命的随着山宗叛军北上,只盼路上能有机会逃脱。于是很快的,大明朝廷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金钱粮草修建的宁远坚城,也就成了空城一座,在狂风暴雪之中默默耸立。
张大少爷难得对敌人说话算话了一次,在建奴大军出城的近一个时辰时间里,尽管有很多突袭机会,却始终没有一支明军队伍突然杀出,迟滞建奴的撤退进度。见此情景,皇太极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下令大军向北依次开拔,同时派人时刻与海上水军保持联系,掌握虽时可能展开的海面战事动向。而此刻天上的雪花已经越下越大,路面积雪几近一尺,给建奴大军的行军带来了极大的困难,位于第三队的普通百姓更是难以支撑,老弱妇孺哭声不绝,不断有人冻僵倒下。袁崇焕害怕皇太极怪罪,赶紧派出心腹张国柄率骑兵五百一路催督百姓北上,但凡有行得迟缓者或者企图逃跑者,立即砍杀!
尽管使出了残暴手段催促百姓行军,但普通老百姓的体力和速度也永远不可能赶得上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步兵骑兵,押解着粮草辎重的建奴第二队都已经越过姜女河了,袁崇焕的第三队才刚刚抵达半道子,队伍脱节如此严重,心急如焚的皇太极难免勃然大怒,派人给袁崇焕传令道:“半个时辰内,第三队必须追上第二队,再有迟缓贻误军情者,立斩!”袁崇焕无奈,只得红着眼睛对部下吼道:“去用马鞭抽,让百姓加快脚步,再走得慢,马上砍死!”
“杀啊——!”话音未落,道路西侧与后方忽然杀声四起,各有一支明军骑兵杀出,西面这支伏兵为首明军大将赵率教大笑骂道:“狗建奴,张少保说没有伏兵就以为真没有伏兵了?猪头啊!张少保在战场上说的话,信得么?弟兄们,给我杀,尽量解救百姓!”明军骑兵大声答应,旋风一般冲入山宗叛军队伍之中猛砍猛杀,后方的曹变蛟则咬住了殿后的建奴塔拜军队,不让他有机会腾出手来增援袁崇焕。乘着山宗叛军遇伏大乱的机会,宁远百姓们赶紧争先恐后的四散逃命,心惊胆战的山宗叛军那还有什么时间拦截?
发现自己被张大少爷用一个极其简单的计策再次愚弄后,位于第二队的皇太极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却又因为需要保护更为重要的粮草辎重不敢过于分兵,只得派出侄子库特库与大将纳穆泰率军六千南下回援。而当库特库和纳穆泰好不容易顶风冒雪赶回战场时,天色已是微微发明,战场上更是乱成一片,军事素质烂得无话可说的袁崇焕空有三倍于赵率教的兵力,却被赵率教的四五千骑兵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更可气的是,祖大寿与何可纲等将好不容易先后各自组织起队伍奋起还击,被赵率教副手朱梅追着砍的袁崇焕却带着数量更多的嫡系军队冲过去寻求保护,结果一下子就冲散了祖大寿与何可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组织起来的军队,气得就连袁崇焕的头号心腹大将祖大寿都破口大骂,“猪!真是比猪还蠢!蛮子才多少人,你就是站在那里让蛮子杀,蛮子一时半会也杀不光吧?”撵着袁崇焕屁股砍的朱梅则眉花眼笑,不断挥刀大吼,“弟兄们,追着袁狗官的旗帜给我砍!千万别跟丢了,让袁狗官给我们打头阵!”
“库特库贝子,情况不妙!”后来的螨清顾命大臣遏必隆之父纳穆泰经验丰富,发现战场太过混乱冲进去只怕自己的军队也会被山宗叛军冲乱,便赶紧对库特库说道:“战场太乱,我们正面突杀进去容易被友军挡住手脚,反倒不容易施展拳脚,不如末将与贝子爷分兵两路迂回包抄,末将去西面冲蛮子的帅旗所在,贝子爷你从东面杀入战场,那边蛮子兵少,贝子爷你可以很轻松的把蛮子骑兵拦腰切断。”
“老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分头行事。”库特库甚是尊重纳穆泰,当即点头答应。然后建奴援军分兵两路,各自按计行事,可就在这时候,一件让库特库和纳穆泰鼻子彻底气歪的事情彻底发生了——袁崇焕猛然看到建奴援军抵达战场,赶紧拍马大叫道:“弟兄们,大金的援军来了,冲过去和他们会合啊!”吼叫声中,袁崇焕率先拍马就冲,率军保护袁崇焕的张国柄和周文郁也赶紧跟上,根本不管前方自军步兵密集,不要命的拍马就踩,结果顿时踩死踏死了许多的自军步兵,后面的朱梅则哈哈大笑,带着千余骑兵紧追不舍。
“让开道路!”事到如今,纳穆泰也没了办法,只能指挥军队左右散开,打算让袁崇焕的败兵冲过去再合围接过朱梅骑兵。但是库特库和纳穆泰都实在太高估了袁崇焕的战场智商,看到前方赫然开朗不仅不往开阔处冲,反而掉转马头向着兵力较多的库特库这边冲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大叫道:“大金的弟兄们,快救救我!救救我,我是你们的平南王啊——!”结果很自然的,袁崇焕败兵席卷而上间,库特库整齐的队伍立即向拉枯摧残一样的被冲得大乱,库特库破口大骂,后面的朱梅却笑得差点从战马上摔下来。这还不算,大清恩人袁都督祸害完了库特库的军队,发现明军骑兵又疯子一样的砍杀上来,惨叫一声又掉头冲向纳穆泰的整齐队伍……
“袁崇焕蛮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这是纳穆泰在队伍被袁崇焕彻底冲乱时脱口骂出的话。而到了战后,恼羞成怒的皇太极也立即剥夺了袁崇焕的军事指挥权,并大骂道:“你要是真不会打仗,就给老子到后方躲着去!算老子怕你了,别在前线继续祸害友军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有了袁都督这位‘极品名将’帮忙,伏击解救百姓得手的赵率教军很轻松就脱离了战场,牵制塔拜的曹变蛟也迅速摆脱纠缠,与赵率教军合军一处撤往明军大营。暴跳如雷的塔拜和库特库等建奴将领本欲提兵追杀,好在纳穆泰死死拉住,“两位贝子爷,眼下我们北上突围要紧,不要再拉主力的后腿了。”塔拜和库特库等将一想也是,无奈之下只得迅速收拢军队,带上部分来不及逃走的宁远百姓匆匆赶往北面与主力会合。但也就在时候,安心休息一夜恢复了不少体力的明军主力也离开了大营,以满桂为前锋,由张大少爷亲自率领,开始了全面追杀建奴主力的行动。
天色全明时,建奴第三队和第四队终于在药王庙追上了自军主力,而张大少爷亲自率领的明军主力也已经追赶到了姜女河一带,距离建奴主力不到十里。听完塔拜等将汇报的军情,皇太极面沉如水,考虑了片刻就果断喝道:“祖大寿、何可纲、吴襄,你三人率领宁远军队为断后第一队;塔拜,你带我军步兵两万人为断后第二队,与第一队保持五里距离;蛮子军队追来,第一队只许原地死战,不许后退一步!等待第二队援军!”
话音未落,祖大寿、何可纲和吴襄三将就已经是脸色苍白如纸了,这三个战场老麻雀可不是袁崇焕那个军事白痴,皇太极在这种情况让他们率军断后,还下达了原地死战的死命令,摆明了就是把宁远军队当做弃子使用,至于什么等待第二队断后队伍的援军,先不说塔拜的军队到底会不会真的增援,就算真的出兵增援——两万由二线军队组成的建奴步兵,在凶狠如狼、残暴似虎的张大少爷面前,又能起到屁的作用?皇太极察言观色,知道这些山宗叛军将领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但皇太极也懒得掩饰,直接铁青着脸喝道:“怎么?没听到朕的旨意?”
“末将遵旨。”祖大寿等三将无可奈何的抱拳答应。那边范文程则笑吟吟的说道:“三位将军不必担心,你们在后方断后,你们的家眷在中军之中会有好生照顾的。这样吧,我让平南王爷亲自率军保护你们的家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没错,我一定会好生保护你们三位将军的家眷的。”用不着拿小命去断后的袁崇焕点头如鸡啄米,也是到了这个时刻,袁崇焕才猛然想起一事,忙向旁边的亲兵队长蔡一雷问道:“一雷,左昆山呢?怎么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末将也没看到他。”蔡一雷摇头,又担心的说道:“该不会是战死了吧?昨天晚上战场那么混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袁崇焕勃然大怒,忙吼道:“废物,还不快派人去找?他保护着吴三桂将军怀孕的夫人,要是吴夫人掉了一根毫毛,我把你们全部砍了!”蔡一雷唯唯诺诺的答应,赶紧下去安排,皇太极也这才想起海上战事,忙问道:“袁爱卿,你昨天晚上派去海面拦截蛮子运兵船队的水师,可有消息传来?”
“回大汗,昨天晚上我军遇伏之后,奴才就与水师失去了联系。”袁崇焕难得有些脸红,看到皇太极脸色不善,袁崇焕赶紧又补充道:“不过请大汗放心,赵不歧、何麟图与孙仲寿三位将军都对大金忠心耿耿,相信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蛮子运兵海船,大汗只需静侯佳音即可。”
“希望如此吧。”皇太极喃喃说道:“二十一条大船,三十多条中船小船,那怕一条换一条,只要能在海上干掉一半的蛮子援军,我们接下来的仗也要好打许多啊。”喃喃念罢,皇太极又瞟见祖大寿等将还是没动,便怒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组织军队,药王庙这里道路狭窄,是打阻击的好地方,给我牢牢守住这里长的时间不说,只要你们给朕守上一个白天,朕就有重赏!”祖大寿等将无奈,只得恭敬答应,组织来自宁远的山宗叛军原地坚守,皇太极则赶紧建奴主力和粮草辎重北上——当然了,祖大寿、何可纲和吴襄三人的家眷是一定得带上的,至于作用嘛,相信就不用多解释了。
……
同一时间,明军船队北上增援塔山的必经之路葫芦岛南侧海面上,在这里等候已久的山宗水师终于发现了明军运兵船队的影子,看到由近百条大型海船组成的明军船队顶着凛冽的北风,全靠划桨艰难北上的模样,孙仲寿、赵不歧和何麟图三个山宗将领哈哈大笑,孙仲寿还夸奖道:“赵将军真不愧为我山宗头号海霹雳,果然精通水战,算准了蛮子水师必然要从葫芦岛通过,抢先赶到这里以逸待劳,蛮子水师果然乖乖的来了。”
“那是当然。”赵不歧得意的说道:“蛮子水师想要增援塔山,就一定得走这条最近的葫芦岛航线,与其在连山湾南面拦截蛮子水师,倒不如抢先来葫芦岛抢占上游上风,现在洋流、风向都在我们这边,蛮子水兵一路划桨北上,体力也剩不了多少了,这场仗,我们好打得多了!”
“没错!”孙仲寿得意说道:“是时候让主子看看我们宁远水师的厉害了,等打赢了这一仗,我们官升三极那是肯定的了!海霹雳,快下令吧,这场仗该怎么打?”
“打旗号,丁字战术!”赵不歧恶狠狠的喝道:“半张帆,船舷面对蛮子船首,弓弩、火枪、火炮和火龙出水都预备充足了,等命令一下,马上给我狠狠的教训蛮子!”
旗号挥动间,借着上风优势,宁远水师战船很快掉转船头,以有利于远程武器攻击的船舷面对明军船队,而南面的明军船队虽然在同一时间发现敌船,无奈风向洋流都对己方极为不利,只能硬着头皮加快划桨速度,想要迅速拉近与宁远水师的距离,展开对己方有利的白刃战。发现明军动向,赵不歧嗤之以鼻,笑道:“看旗号,蛮子的水师主将应该是登莱的杨国栋,这家伙吹牛皮的本事不错,打水战就差太远了。”笑罢,赵不歧又转向副手何麟图说道:“何将军,我和孙将军在旗舰上指挥全军,你和吴三桂将军去带中船小船抢占西北上风,等旗舰的旗号命令,利用顺风之利杀入蛮子船队腰部,把他们拦腰切断!”
“末将遵命。”何麟图抱拳答应。旁边何麟图的女婿吴三桂也上前一步,抱拳鞠躬说道:“末将遵命!”话音未落,吴三桂已经利用鞠躬之机迅速拔出腰间挎刀,起身一刀就狠狠砍在赵不歧脖子上,手起刀落,赵不歧连哼都没机会哼上一声,脑袋就冲天飞出,脖腔中的肮脏血液也飞起半人多高。
“吴三桂,你干什么?”孙仲寿大吃一惊,慌忙去拔腰刀,可惜吴三桂的动作比他快多了,就势又是一刀斜劈而来,孙仲寿急退间,钢刀带着火星从他胸口划过,将他胸前盔甲划出一道深深印痕。吴三桂的身手比起来孙仲寿来好上绝对不止一点半点,马上上前一步又是一刀当头劈下,孙仲寿惨叫一声,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连滚带爬躲开,吴三桂紧追不舍,那边吴三桂带来的三十名屠奴军士兵也一起动手,或是砍开蜂拥上来的赵不歧、孙仲寿亲兵,或是帮着吴三桂追杀孙仲寿,滚到船边的孙仲寿被逼无奈,只得手一攀船舷跳下海去,疯狂大叫道:“吴三桂,你这个狗蛮子!你老婆死定了!”
“死定的是你们!”吴三桂冷笑一声,又提着血淋淋的钢刀转过身来,冲着自己已经面无人色的老丈人何麟图狞笑说道:“岳父大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身为大明卧底的小婿我大义灭亲,二是带着水师投降大明军队,小婿在张少保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保你性命无忧!”
“贤婿,你疯了?”何麟图颤抖着说道:“你的妻子、我的女儿,都还在宗主手里,我们要是叛变了宗主,你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都完了”
“放心吧!”吴三桂狞笑说道:“岳父大人,现在实话告诉你吧,左良玉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张少保派到袁崇焕狗贼身边的卧底,只是为了让左良玉取得袁狗贼的信任,张少保不惜牺牲了六名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山宗的内线,袁狗贼这才完全相信了左昆山!燕儿是由左良玉自告奋勇看守,有他保护,岳父大人你的女儿和外孙一定会安然无恙!哈,赵不歧自作聪明没有直接在连山湾拦截大明水师,我也没有急着冒险暴露身份,这时间耽搁下来,估计现在燕儿她们都已经平安无事的回到大明军队里了。”
“左良玉也是你们的人?宗主对他恩重如山,他怎么可能背叛宗主?”何麟图更是吃惊。吴三桂点头,奸笑说道:“袁狗贼确实对左良玉有知遇之恩,可惜他忘了,把左良玉一手抚养长大的左良玉叔父,现在还是张少保老家的佃农,左良玉被发配返回宁远经过京城时,张少保让他叔父出面劝说左良玉归顺大明,又请九千岁暗中许诺给左良玉无数好处,左良玉能不听么?”说罢,吴三桂又一挥钢刀,指着乱成一团的山宗水师船队喝道:“岳父大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自己决定吧!到底是想给袁狗贼陪葬,还是想和小婿一起重回大明军队,享受大明朝廷赐予的荣华富贵?”
“我听你的。”何麟图也不笨,有一个在大明军队中地位极高的女婿保护,自然不会傻到再去给袁崇焕陪葬,马上说道:“贤婿,你吩咐吧,要岳父怎么做才能将功赎罪?”
第三百六十四章
枭雄之死
“报——!”满桂军传令兵飞奔至张大少爷马前,单膝跪下,抱拳大声报道:“启禀少保大人,我先锋军队前方三里处,发现建奴殿后军队!从旗号判断,敌军乃是宁远叛军祖大寿、何可纲与吴襄部,数量约一万五千至一万七千之间!满桂将军请少保大人稍歇片刻,让主力稍作休息,一个时辰之内,我军前锋必然击溃建奴后军!”
“一个时辰之内击溃建奴后军?满桂也学会柿子拣软的捏了啊。”张大少爷笑笑,命令道:“马上回去告诉满桂将军,就说这次被我们包围的建奴多的是,想砍脑袋攒银子有的是机会,山宗这帮走狗的脑袋不怎么值钱,犯不着浪费力气——暂缓进攻,等我到了再说。”满桂军传令兵领命而去,张大少爷也把主力暂时交给熊廷弼,自己领上一队轻骑快马赶往药王庙战场。
轻骑赶到药王庙时,满桂果然乖乖的遵从了张大少爷的命令没有立即发动强攻,仅是在距离山宗叛军一里之外停住步伐,列阵以待。而山宗叛军那边当然也是吃了豹子胆都不敢主动向满桂进攻——毕竟,祖大寿、何可纲和吴襄等人都是满桂曾经的战友,知道把这个对大明朝廷忠心耿耿的蒙古汉子惹急了,会有什么样恐怖的后果,所以祖大寿等人也没敢动弹,只是拼命惊恐不已的军队,在官道正中列起密集阵势,拦住明军追击道路,同时暗暗祈祷,希望皇太极能够遵守诺言,在开战之后派出塔拜军队增援战场,那么山宗叛军也许还能有一些人活着回去。
“张好古来了。”何可纲眼尖,第一个发现张大少爷旗帜的到来。祖大寿三兄弟看到这一点后,也是一起紧张起来,祖大寿忙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家都做好拼命准备,张好古亲自来到这里,肯定是要来找我们算当年的旧帐了。”祖大弼和祖大乐两兄弟黯然点头,知道以张大少爷汉人独尊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们这些背叛了祖国和民族的汉奸的。
让祖大寿三兄弟和何可纲等人惊讶的是,张大少爷并没有马上指挥全军来向自己们寻仇算帐,而是直接穿过了满桂的军队,径直来到山宗叛军阵前,在弓箭无法企及的两百步外站定。勒住马头后,张大少爷从左至右扫视了一遍山宗叛军阵型,忽然大声喝道:“吴襄,给老子滚出来!刘天禄,韩大勋,还有蔡佑和刘镇华,那么这几个王八羔子,都给老子滚出来!”
被张大少爷叫到名字的,当然都是当年和张大少爷血战锦州的旧将,也全部是吴襄的部下,所以听到张大少爷的呼喝之后,几员将领都是身体一震,下意识的想要出声答应。只是惧于祖大寿三兄弟与何可纲等将在场,没敢应声,只是一起把目光转到当年的锦州参将吴襄身上,等待吴襄的命令。而吴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胆怯的把目光转向大舅子祖大寿,祖大寿会意,犹豫了片刻后低声说道:“你们去吧,叙叙旧,顺便拖延一点时间。”
吴襄如蒙大赦,赶紧回头一努嘴,领着被张大少爷叫到名字的三员将领出列,到阵前向张大少爷拱手行礼,一起恭敬说道:“末将等,拜见张大人。”张大少爷看了一眼,又喝问道:“蔡佑呢?难道这小子忘记当年的锦州兵备张佥事了?”
“蔡将军已经阵亡了。”吴襄低声下气的说道:“二十几天前,孙传庭将军攻打宁远城,蔡将军颈上中箭,没能抢救过来,现在棺木还停在宁远城里,没能入土。”
“蔡佑还是有点功劳的。”张大少爷叹了口气,说道:“记得当年在锦州,他在老子指挥下守西门,杀了不少建奴,老子至今还记得他身中两箭都还拼命砍死从爬上城墙的建奴牛录的模样。”说罢,张大少爷提高声音,喝道:“传令下去,让进驻宁远的军队找出蔡佑棺木,好生安葬。”
“是。”张石头抱拳答应,飞快安排快马传令。那边吴襄等将忙拱手说道:“多谢少保大人,少保大人不忘旧情,末将等感激之至。”
“知道老子念旧就好。”张大少爷大模大样的大声问道:“老子今天把你们叫出来,是有一件事很奇怪,想要问问你们——你们几个,都是当年跟着老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怎么现在就当了汉奸?你们自己摸着良心回答我,老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锦州大战结束后,你们谁没有领赏,谁没有升官?尤其是你吴襄,你把儿子吴三桂拜托给我,我可是把他当成亲兄弟对待啊,二十岁不到官都比你还高了,我还准备把妹妹都嫁给他,对他和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怎么就狠得下心来背叛我?背叛大明朝廷?去给建奴当狗?”
“你们的良心!”张大少爷猛然提高声音,咆哮问道:“都被狗吃了?”
也不知道是吴襄和刘天禄、韩大勋等将还算有点廉耻,还是吴襄等人知道自己们惹不起张大少爷,都是惭愧的低下了脑袋。许久后,当年的吴襄副手刘天禄才半抬起头来,喃喃说道:“张大人,我们不是故意想要背叛大明的。张大人你也知道,自从你和高督师走了以后,袁崇焕就当上了辽东巡抚,负责山海关以北的一切军政民政,我们的身家性命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熊督师和监军刘公公也都只听他的不听我们的,我们如果不听他的,不仅性命难保,就连家人的命也保不住,所以没办法……”
鼓起勇气说到这里,刘天禄忽然被刘镇华拉了一下,努嘴示意他背后,刘天禄回头一看,顿时就吓出了一声冷汗——不知何时,一队山宗叛军的弓箭手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到了他们背后,张弓搭箭对准了他们的背心。而张大少爷也发现了这一动静,便提高声音喝道:“祖大寿,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杀掉你的全家一百二十九人,那你就下令放箭试一试。如果你还想活命,就马上叫你的弓箭手滚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的耐心,绝对没有你们想象那么好!”
这次换祖大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有心想要破口大骂,却又实在没有那个胆子,让弓箭队退下吧,又等于是告诉张大少爷自己怕了他,动摇军心不说,被军队里的袁崇焕心腹告发,皇太极和袁崇焕也肯定会对他产生怀疑。犹豫了许久,祖大寿只能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沙哑着嗓子喝道:“放下弓箭,原地待命!”山宗弓箭队依令而行,张大少爷则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神色复杂的祖大寿三兄弟,又转向刘天禄说道:“刘天禄,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
“真的?”刘天禄惊喜万分,脱口说出才发现自己完全暴露了内心的动摇。张大少爷微笑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说罢,张大少爷又吴襄等人说道:“还有你们几个,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也原谅你们的过错了。将来到了朝廷上,我也会尽力恳求皇上和九千岁赦免你们。”
吴襄等人不敢说话,但眼中多多少少都闪过一丝喜色。张大少爷又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现在原谅你们的,是之前你们的所作所为,从现在开始,你们如果又做出什么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大明江山百姓的事,我就是想继续原谅你们,恐怕也找不出理由了。现在你们该怎么做,相信你们自己清楚吧?”
吴襄和刘天禄等人当然明白,正犹豫间,后面的祖大寿三兄弟吼了起来,“两环,你不要犯傻,你的儿子我们的外甥,都还被金国大汗当人质捏在手里,你要是敢做出什么糊涂事,他们就完了!”“两环,不要相信张好古的鬼话,他是出了名的言而无行卑鄙无耻,现在你上当受骗放下武器,将来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姐夫,你快回来,大汗说过,张好古的话一句都听不得!”
祖大寿三兄弟的话让开始动摇的吴襄重新冷静下来,下意识的考虑起自己重新归降大明可能导致的恶果,反倒是刘天禄、韩大勋和刘镇华三将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们既不是山宗的核心成员,父母家眷又在中原后方,所以三将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后,忽然一起扔下武器,拍马冲向张大少爷,后面的祖大寿等人大吃一惊,正要下令放箭射杀,张大少爷却抢先喝道:“敢放一箭!一个不饶!”声音虽不尖锐,却浑厚无比极具威严,喝得祖大寿三兄弟都是心头一震,刘天禄三将乘机冲出山宗军队弓箭的覆盖范围,冲到张大少爷面前滚鞍下马,双膝跪倒,一起大喊道:“张大人,末将愿降!”
“很好,起来吧。”张大少爷满意点头,又抬头冲着吴襄喝道:“吴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回不回来?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大儿子吴三桂从一开始就没有背叛过大明,他一直都是我的屠奴军狼骑队队长,也是我未来的妹夫!他自告奋勇到了海上,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帮助我的运兵船队对付建奴水师,按时间估算,他现在肯定已经动手了!你要是继续执迷不悟,就算能够暂时逃脱性命,回到建奴那边,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考虑吧!”
“不可能!”吴襄大吃一惊,叫道:“长伯不可能背叛宗主,他怀孕的妻子还在宗主手里,由长伯的死对头左良玉看守,如果他有什么异动,他的妻子和没有出生的孩子都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张大少爷仰天大笑起来,不消张大少爷吩咐,明军队伍后面早已闪出一人,向吴襄拱手笑道:“吴将军,我和你公子是死对头不假,可那已经是前些年的老黄历了。现在你的儿媳和没有出世的外孙,都已经被我安全的送到了大明军队里保护,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左良玉?!”吴襄和祖大寿三兄弟都目瞪口呆的惊叫起来。左良玉大笑答道:“不错,正是末将,吴将军和三位祖将军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吧,我其实确实是张少保派到宁远的内线,托小吴将军帮忙,写信告诉了你们真相,我又在袁崇焕面前主动交代了所有细节,袁崇焕这才完全相信了我,把我当做反间使用。”
“吴襄,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了吧?”张大少爷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的儿子吴三桂,现在已经临阵起义重归大明,你自己决定吧,到底是去想给建奴陪葬,还是想回到大明享儿子的福,时间不早,我的耐心也不多,快给我拿出一个决定。”
看看得意洋洋的地主少爷张大少爷和佃户子弟左良玉,吴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又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回过头来冲祖大寿三兄弟说道:“三位妻舅,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了,我如果继续跟着你们走,只会死得更惨,还肯定会牵连到你们,所以我决定重新回到大明军队那边去,你们愿不愿意放我走?或者,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走?”
祖大寿三兄弟不敢作声,悄悄的交换眼色,犹豫万分。那边张大少爷则不慌不忙的说道:“祖大寿,祖大弼,祖大乐,还有何可纲,你们几个都是聪明人,建奴为什么要让你们断后,又为什么要扣押你们的家眷,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原因了。现在的建奴被我大明军队南北包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早已注定了是全军覆没的命运,你们如果不想给建奴陪葬的话,我也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看你们要不要了。”
“尤其是你何可纲。”张大少爷又用手指指,补充一句,“我和你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左良玉早已向禀报过,当初袁崇焕决定背叛大明公然倒向建奴时,你曾经极力反对,是袁崇焕让人把你灌醉了,剃了你的头发逼你投降,你才被迫走入歧途,事后袁崇焕对你极不信任,你的兵权基本上都快被祖老二架空了。现在本官给你一个机会,相信你不会错过吧?”
何可纲有些激动,扭头去看祖大寿三兄弟,祖大寿三兄弟也回头过来看他,数目相交,何可纲目光中尽是激动和紧张,祖大寿三兄弟则复杂许多,既又担心,也有疑惑,还有恐惧和一丝哀求。迟疑了片刻后,祖大寿低声问道:“何兄弟,你打算怎么办?你和我们三兄弟一样,又和吴襄他们不同,既不是张好古原先的旧部,在大明军队那边也没有说得上话靠山,就这么过去,如果朝廷秋后算账……”
何可纲打了一机灵,这才想起张大少爷看在旧部和吴三桂的面子上,可能会饶过吴襄和刘天禄等人,但自己们和张大少爷既无亲又无故,朝廷一旦秋后算账,那自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时,张大少爷又笑了起来,笑道:“怎么?是不是在害怕朝廷找你们秋后算帐?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再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吴襄将军,你过来,把这道当今万岁的圣旨拿过去给祖将军他们看看。”
说着,张大少爷一使眼色,张石头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黄绢包裹的卷轴高举过头,吴襄不敢怠慢,赶紧打马过来接过卷轴,又快马送回祖大寿等人身边,祖大寿等人打开仔细一看时,发现其中果然是一道明熹宗在张大少爷出征之前颁布的圣旨,旨意是专门针对山宗叛军所拟,内容也十分简单,那就是山宗叛军之中,除了袁崇焕一人之外,其他的山宗将领只要迷途知返重降大明,就一律赦免死罪,如有将功赎罪行为,授权张大少爷酌情处理,该升就升,该罚就罚。
“几位将军,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张大少爷平静说道:“只要你们愿意归降,那我可以派出使者与建奴联系,要求他们不得伤害你们的家眷,否则的话,我也将断绝与他们谈判言和的一切可能——以建奴现在的危急形势,相信皇太极不敢不考虑我这话分量的轻重。”
“复宇兄,各位将军,降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吴襄诚恳的对祖大寿等人说道。而其中为首的祖大寿犹豫许久,贪生怕死的念头终于还是占了上风,颤抖着命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割去头上辫子,放下武器,向张好古大人……投降。”
公元一六三零年,大明天启十年十月二十七日正午,明军先锋与山宗叛军会战于宁远药王庙东侧官道,临战前,大明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兼七省总督张好古阵前一席话,三言两语说得一万六千二百六十九名山宗叛军将领士兵一起放下武器,割去头上小辫跪地投降,并且迅速接受明军整编,成为明军追杀建奴败兵急先锋。消息传到建奴军中,建奴新汗皇太极气得当场吐血,头号汉奸范文程虽然建议皇太极尽杀叛军家眷以正军威,无奈张好古遣使以断绝一切谈判可能为威胁,皇太极斟酌再三,终于还是暂时拒绝了范文程的提议。
……
招降了宁远叛军之后,为了咬住建奴主力迟滞他们的撤军速度,为塔山阵地修筑阻击工事争取时间,张大少爷果断挥师北上,全力追杀建奴主力。位于殿后第二队的塔拜虽然全力阻击,无奈手中两万建奴步兵都是二流辅助军队,战斗力犀弱还士气低落,刚刚反正的山宗叛军又急于立功,在新主子面前表现一把,冲杀之际更是亡命,此消彼长之下,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塔拜的步兵就开始了全线败退,张大少爷尽驱降兵为前锋,终于赶在天色将黑之时,在距离塔山不到六十里的老和台一带追上了建奴主力,迫使皇太极不得不放弃连夜北上的打算,让军队临时驻扎在龙背山脚下休息过夜,以免被出了名不要脸的张大少爷夜间偷袭。
军队扎营生火的时候,乱糟糟的声音竟然无意中吵醒了已经昏迷一天一夜还多的努儿哈赤,正在心乱如麻的皇太极闻信大喜,赶紧带着范文程赶到努儿哈赤的暖车之上求见。到得车起小心掀起厚厚的皮毛车帘一看,努儿哈赤果然已经舒醒,还正坐在车中喝着美貌侍女跪喂的牛乳,见此情景,皇太极当然是大喜过望,范文程则暗暗叫糟,知道象努儿哈赤这种情况,在又病又伤的情况下还能奇迹般的坐起喝粥,只有一种解释——回光返照!
“老八,进来吧。范文程,你也进来。”努儿哈赤也发现了儿子们的到来,声音微弱的吩咐。皇太极和范文程赶紧爬上车去跪坐在努儿哈赤面前,同时小心翼翼的遮严车帘,以免夹雪寒风飘扬进来,冻到本就无比虚弱的努儿哈赤。待皇太极和范文程都坐好后,努儿哈赤这才推开侍女喂来的调羹,平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如实报来。”
“回阿玛,儿臣无能,很糟糕。”皇太极哽咽着把目前的军情说了一遍,并特别说了自己刚刚已经收到海面战报——海上的宁远水师也绝大部分重新叛变,不仅没有依令阻击明军运兵船队,还护送着明军船队赶往了塔山登陆,只有侥幸落水未死的孙仲寿带着两条铁杆汉奸驾驶的海船逃到了连山湾登陆,这才给皇太极带来了噩耗。好不容易说完之后,皇太极眼中的泪水都流了出来,抽泣着说道:“阿玛,儿汗实在太不中用了,好不容易招降来的宁远军队,现在几乎都回到了张好古身边,成了张好古蛮子追杀我们的急先锋……”
“不是你无能,是你的对手太厉害了。”努儿哈赤声音微弱的说道:“想不到张好古还有这样的肚量,能够允许曾经多次背叛过他的宁远军队归降,现在我们的情况又十分不妙,宁远那些墙头草军队为了活命,再倒向张好古也并不奇怪。”
“阿玛,是儿汗没用。”皇太极自责的哭泣道:“阿玛把汗位传给我,把军队交给我,我却一败再败,损失惨重,现在军队的士气都已经低落到了差不多崩溃的地步,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接下来该怎么办,儿汗都完全不知道了……”说罢,皇太极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范文程也是眼泪滚滚,跪趴在努儿哈赤父子面前泣不成声。
“别哭,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输。”努儿哈赤安慰儿子一句,又虚弱的说道:“事到如今,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乘着我现在头脑清醒,我最后教你两个法子,一是在塔山战场上,要告诉全军将士,只有全力死战,他们才有机会回到辽东故乡去,和他们的家人,和他们的父母妻儿团聚。第二嘛,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突围,你可以和张好古谈判,只要他放我们军队一条生路返回建州,我们可以退出辽东,可以把辽东的土地全部还给他,其他的条件,不管是称臣请罪,交出质子,只要不要你的命,不要我们军队的命,你都可以答应。你要学蛮子的勾践卧薪尝胆,学韩信的胯下之辱,只要让我们保存一丝元气,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必要的时候。”努儿哈赤声音越来越微弱,“你还可以把我的尸体交给张好古,交给蛮子,换取蛮子接受你投降……”
“阿玛,儿汗绝不!”皇太极大哭着回答。努儿哈赤惨然一笑,也不强行要求儿子依令行事,这时候,努儿哈赤忽然又说道:“你们听,外面好象有人在唱歌,是我们女真人的歌……”
皇太极和范文程倾耳细听,果然听到南面隐约传来歌声,再细听歌词内容,皇太极的脸色都青了,怒吼道:“《乌勒本》!这是我们女真人在葬礼上唱的歌!张好古,一定又是这个狗蛮子,故意在动摇我们的军心!想告诉我们的将士,我们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