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1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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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沙尔巴喇嘛面露微笑,“这么一来,明国朝廷担心我们和大金结盟,导致三面开战,内部肯定会发生分歧,一时半会拿不出答复,也不会立即对我们宣战和马上关闭边市;而大汗你乘机打着讨伐张好古小蛮子的旗号团结蒙古的所有部落,迅速挥师南下,攻打宣大解救被困军队,等到明国朝廷做出反应时,你已经救出了我们被包围的军队和大王子,甚至已经把张好古小蛮子彻底打败。到了那时候,明国朝廷也只能顺水推舟,继续维持和我们蒙古的盟约,继续开放边市,帮助我们蒙古度过粮荒,同时大汗你也可以借着为蒙古百姓报仇的机会,更进一步树立你在蒙古草原的威信,彰显你的军威,让明国朝廷和辽东大金更加敬畏你,加倍的来讨好你!”
  “妙!就这么办!”林丹乐得一拍大腿蹦起来,大笑道:“对,只要单独对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宣战,就可以避免我们内部分裂,又可以避免和明国朝廷的全面开战,还可以增加我的威信,一举多得,实在是太妙了!”
  “大汗,此计虽妙,但动作一定要快。”沙尔巴喇嘛警告道:“明国历代皇帝从来不向敌人低头,我们的动作要是慢了,明国皇帝说不定就会对我们全面宣战了,到那时候,已经臣服明国又和你有仇的科尔沁、喀喇沁部蒙古落突然在我们背后捅上一刀,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好,我今天就集结军队,三天后出发。”林丹飞快点头,又哼道:“至于科尔沁和喀喇沁那边,我也要安排一支军队监视他们,如果他们敢有异动,我收拾了张好古小蛮子,掉过头来就收拾他!”
  于是乎,一个战争史上的奇迹出现了,一个半独立的属国对宗主国的一个官员宣战!而沙尔巴喇嘛这一手也确实够狠,听说林丹不是去和大明开战,只是去找在蒙古草原上杀人如麻的张狗少报仇,蒙古内部的阻力果然小了许多,相当不在少数的亲明部落都心甘情愿的接受林丹的命令,派出军队陪同林丹出征,去宣大找张大少爷算帐,再加上林丹直接控制的察哈尔军队和林丹铁杆支持者在察汉浩特的常驻军队,蒙古军队的数量很快就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万,而且数量还在迅速增加中!林丹也不浪费时间,随便派出一个使者去大明京城虚与委蛇,一边打着给蒙古无辜死难者报仇的旗号,亲自率军挥师南下,直扑宣大去找张大少爷算帐。
  这么一来,却又苦了自告奋勇担任对蒙古宣战的大明国使余煌,带着大明国书好不容易穿过沙漠草原来到察汉浩特扑了个空,只能又顺着林丹军队的尾巴追赶,一路追到宣大以北。可是等到不怎么认识路耽搁了一些时间的余煌好不容易在浑散达克沙漠南部边缘见到林丹,并且向林丹宣读大明国书,要求林丹接受大明朝廷开出的苛刻得简直可以让林丹当裤子的条件才能避免明蒙全面开战时,林丹却扑通一声跪在余煌面前,抱着余煌的腿嚎啕大哭着说道:“接受!大明朝廷开出的所有条件,我都接受!只求你们大明千万不对我们蒙古宣战!还有,你们赶快拉住我后面的张好古大人,他又追上来了——!”
  “三弟来了?”余煌惊喜抬头,仔细一看,入眼所及的,铺天盖地竟然全是蒙古各个部落的骑兵,个个举着刀子大喊,“活捉林丹!献给张好古大人——!”
第二百五十章
狗少投降?
  林丹这次出兵宣大。阵容不可谓不强大,智囊兼精神领袖沙尔巴喇嘛随军出征,林丹麾下仅有的两个曾经打败过建奴的大将之一的乌齐叶特鄂托克部落锡尔呼纳克杜棱洪台吉也随军南下(另一个是狗少岳父奥巴的老爸),是林丹最为倚重的大将之一;林丹麾下的头号宠臣贵英掌管军需后勤,并且直接替林丹掌管亲兵;另外还有齐赛诺延、塔什海、虎鲁克寨桑、巴达西寨桑、古鲁、因特塔布囊、兖楚克、岱青杜棱、囊努克、钟嫩、多尔济塔、土巴济农和侯恨巴图鲁等等等等能征善战的大将猛将,至于随军出征的蒙古各部汗、济农、诺延和台吉,那更是不可计数,数不胜数,可谓是群星荟萃,精英尽出!而当最后一支地方部族军队——也就是刚听说张大少爷当上宣大总督就吓得跑出八百多里的毛乞炭部军队,在库尔察汉泊与林丹的主力会合时,林丹军队的总兵力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五万以上!
  二十五万大军行草原上行军,军威何等雄壮!从天空看去,分路行军的蒙古军蓝白军旗仿佛一道又一道蓝色和白色的洪流,缓慢而又不可动摇的在深秋金黄色的草原上流淌;马蹄带起的滚滚尘烟,又象那一条条黄色巨龙,在大草原上翻滚蜿蜒;在巨龙身上,则是蒙古士兵刀剑反光形成的龙鳞,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大军所到之处,投鞭于江。足断其流!兵锋所指之地,草木战栗,天地变色!而被这支雄壮之师、威武之师点名征讨的张大少爷,做人之失败,基本上也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九月鹰飞,秋天是狩猎的季节,也是最适合蒙古军队作战的季节,天时在林丹这边,地利也在蒙古军队这边!自大明立国以来,宣大就是大明军队和蒙古军队反复拉锯决战的老战场了,几次著名的大战役比如土木堡之战和代州之战,都是这块土地上展开,蒙古军队每次到中原抢钱抢粮,基本上都要和宣大的大明军队打几个照面。所以虽说大明已经与蒙古和平相处了半个多世纪,但蒙古军队对宣大军队的情况还是相当熟悉的,非常清楚宣大的长城并不象戚继光亲手修缮的蓟门长城那么坚固和牢不可破,总的来说基本上是残破陈旧,不堪敷用,再加上长年与宣大军队作战的鞑靼毛乞炭部等部落主动加入蒙古大军南征,又给林丹送来了不少关于宣大各种情况的至关重要的情报,所以在地利方面,蒙古军队并不处于劣势,甚至还因为骑兵众多和地形开阔的缘故,蒙古军队在地利上甚至还稍占上风。
  占据了天时和地利,剩下的就是人和了,因为打着找杀人魔王张狗少报仇的旗号,蒙古军队这边基本上算得上众志成城。同仇敌忾,但宣大明军这边也毫不逊色!林丹非常清楚,也早就知道宣大军队在大明军队中算是比较能打的一支军队,现在又有了张大少爷直属的屠奴军和满桂的蒙古雇佣军加入,整体实力又上了一个大台阶,绝对已经是大明最强盛的一个军区——没有之一!同时张大少爷的赫赫不败威名对明军队伍来说,也能起到鼓舞士气的巨大作用,再加上长年协助明军与鞑靼诸部作战的宣大百姓支持,所以在人和方面,明军至少能和蒙古军队打个平手!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对宣大军队有着极其悬殊的军队数量优势,林丹还是不敢对张大少爷掉以半点轻心,为了做到知己知彼,林丹甚至还随军带上了曾经和张大少爷交过手的建奴使者阿拜、鲍承先等人,向他们了解张大少爷的作战习惯,用兵特点,以便制订针对性战术;又找来长年在明蒙边境与宣大军队作战的繇盆儿梁、火落赤骚闹和七庆等台吉,向他们了解宣大明军的详细情况。
  “大汗,根据我的了解,蛮子在宣大军队是二十万人。”曾经被张大少爷吓得跑出八百多里的鞑靼毛乞炭部台吉繇盆儿梁口沫横飞,向林丹介绍道:“其中蛮子在宣府的军队大约是八万多人。在大同的军队是六万人,在山西也是六万人。这二十万蛮子军队中,除去屯田种地的老弱军队,再除去镇守地方州府的蛮子军队,张好古小蛮子大约能凑出七八万军队和你决战,不过这中间有多少是蛮子的主力精锐,有多少是辅助作战的二流军队,我就不太清楚了。”
  “宣大二十万蛮子军队,张好古小蛮子竟然只能动员七八万和我决战?”林丹有些惊奇。旁边瓦刺下刀儿部台吉七庆微笑答道:“大汗有所不知,蛮子的军队动员能力远比不上我们蒙古,军队构成也和我们完全不同,二十万蛮子军队,有一半得是常年抗着锄头种地的老弱军户,即便上了战场也只能运运粮草武器,起不了大作用,只有剩下的一半能上战场作战。而且这一半能上战场的军队里,又有一半要镇守各地州府要塞,所以繇盆儿梁台吉说张好古小蛮子能凑出七八万军队,还算是往高里说的了。”
  “大汗,我认为两位台吉说得有道理,张好古小蛮子能凑出七八万军队和我们决战,已经算是好的了。”沙尔巴喇嘛不动声色的说道:“大汗不要忘了,张好古小蛮子还肩负着防范陕西乱贼东进的要任,不敢过于抽调大同和山西军队到宣府助战的,所以这个数字,只会少,不会多。”
  “那张好古小蛮子会不会向明国京城的蛮子军队求援?”林丹担心的问道。沙尔巴喇嘛不太清楚明军情况,不敢回答,倒是旁边的建奴使者鲍承先抢着说道:“大汗。你放一百个心吧,张好古小蛮子性格骄傲,自以为自己能百战百胜,在战场上从来不向任何人求援,他是不会请求援军的。而且按照蛮子军队的习惯,张好古小蛮子就算向蛮子京城求援,蛮子为了京城安全,也是不会个他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军的。”
  “这么说来,我们不是赢定了?”林丹一听乐了,笑道:“张好古小蛮子顶天能凑出七八万军队,我这里至少有二十五万军队,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可以把他淹死了。”
  “大汗,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张好古那个小蛮子。”鲍承先警告道:“张好古小蛮子的军队数量虽然远比不上你,可是这次你和他决战,他肯定要用上他的王牌屠奴军和满桂的蒙奸骑兵,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都非同小可,尤其是屠奴军,说他们个个都能以一当十都不为过!而且张好古小蛮子最厉害的还不是他的兵强马壮,而是他的诡计多端,和他打仗,你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会随时掉进他的陷阱。万劫不得翻身!”
  “一个二十几岁的小蛮子,能有这么厉害?”林丹不服气的哼道。鲍承先回忆起以往与张大少爷交手的经过,面带惧色的说道:“大汗,这小蛮子不是有这么厉害,而是比这么更厉害!这个天杀的小蛮子,在战场上从来不堂堂正正的和人交手,每一次交战,不用一大堆花样百出的阴谋诡计把人搞得晕头转向,他就不舒坦!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搞离间计和反间计,我们大金汗和皇太极贝勒是父子之亲,都生生被骗得互相猜疑。手足相残,最后生生逼得皇太极贝勒远走科尔沁草原,气得努儿哈赤大汗当场吐血,至今卧病在床!更可怕的是,这个小蛮子无比擅长偷袭,只要稍微露出半点破绽,就有可能被他抓住,带来灭顶之灾!”说到这,鲍承先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咒骂道:“我们大金国在战场上遇见这个遭天杀的小蛮子,简直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
  “越说越夸张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小蛮子是不是长着三个脑袋八只脚,真的厉害到了这地步?”林丹大笑,对鲍承先的夸张之词嗤之以鼻。沙尔巴喇嘛则扯了一下林丹的袖子,低声警告道:“大汗,小心为上,我们的军队是由上百个部落的联军组成,各部落的台吉诺延彼此之间互相勾心斗角,一个个心里想的都是保存自己实力让别人送死,很难做到真正的同心协力,同仇敌忾!如果张好古小蛮子真象大金使者说的那样擅长用离间计,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国师提醒得是,我会小心的。”林丹点头,努力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轻心,千万别象那位姐弟同推的前辈那样,投鞭断流之后换了一个草木皆兵。沙尔巴喇嘛则又转向鲍承先和阿拜问道:“三贝子,鲍先生,你们与张好古蛮子多次交战,想必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与心得,看在蒙古大金结盟联手共攻明国的份上,不知二位可有指点?”
  “当然可以。”阿拜沉声答道:“这也是我们大金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和教训——和张好古小蛮子交手,如果他派人过来送信,那么信上的字一个字都不能看,要马上把信烧掉!如果他派使者前来交涉,那么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他的使者杀掉,使者的话一句都不能听!”
  “这么夸张?”林丹忍不住又冷笑起来。“可惜我们蒙古不比你们金国,不杀使者是我们蒙古祖先定下来的天条,那怕敌人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敌人派来的使者也不能杀,只能在战场上杀!”
  “那么大汗就把他的使者立即赶走!”鲍承先脸色阴沉,严肃说道:“大汗,为了我们大金与蒙古齐心协力共灭蛮子,我郑重奉劝一句,张好古小蛮子如果派来使者,绝对不能见的面也不能听他的话,只能把他的使者立即杀掉或者赶走——这是我们大金用无数将士的鲜血换来的痛苦教训!”
  见鲍承先说得这么严肃,林丹、沙尔巴喇嘛和在场的蒙古众将面面相窥,实在搞不懂建奴到底是被张大少爷打怕了,还是被张大少爷给骗怕了?或者,两者皆有?
  ……
  大明天启八年九月十九,林丹大军顺利穿过浑散达克沙漠,抵达浑散达克沙漠边缘的布尔哈台河,为了给士兵和战马补充饮水,林丹让大军在布尔哈台河下游的内陆小湖湖畔稍作休整,军队刚刚安顿下来,林丹军在乌兰和朔的驻军便有信使赶来,给林丹送来了张家口驻军的最新情况。出乎所有蒙古将领的预料,在蒙古几乎是倾巢来攻的情况下,张大少爷竟然只动员了大约五万的宣大军队在张家口迎敌——当然了,张大少爷再怎么追求少数精锐,屠奴军四队和满桂、麻登云的一万二千铁骑也得调到张家口,另外还有孙传庭新组建的四千火车兵也被调到了张家口,准备迎接与林丹的决战。更加出乎林丹等人预料的是,在蒙古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张大少爷竟然还没有关闭张家口边市和大同边市,允许蒙古各部商人继续在边市经商购粮。
  “竟然还没关闭边市?张好古小蛮子是狂妄还是大意,他就不怕我让军队化装成商人,混进他的关卡内部?”林丹满头的雾水,又向正在读信的沙尔巴喇嘛问道:“国师,那我们被包围的军队呢,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额哲那个笨蛋,死了没有?”
  “我们的斥候和细作发现,我们被包围的军队已经大部分投降了。”沙尔巴喇嘛脸色严肃的答道:“张好古小蛮子确实厉害,他让我们蒙古在张家口边市的商人贵族作保,只要我们的商人或者贵族代表自己的部落和张好古小蛮子签定和约,发誓决不跟着大汗你对大明开战,他就可以接受那个部落的士兵投降,并且保证不会伤害这个部落的所有俘虏,给他们供应足够的口粮和饮水,释放他们回家。这么一来,我们被包围的军队中,除了大汗你直接控制的察哈尔部落军队外,其他部落的军队大部分都投降了。现在只有不到一万的军队,还在额哲大王子的率领下坚持抗敌,等待我们的援军。”
  “额哲这个草包,总算没有投降把我的脸丢光。”林丹冷哼一声,又讥笑道:“建奴使者个个把张好古小蛮子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独无,我看他也是一个和额哲差不多的草包嘛。几个商人或者别乞作保,说的话能顶数?他竟然就相信了?”
  “大汗,恕小僧直言,这点你就大错特错了。”沙尔巴喇嘛阴阴说道:“张好古小蛮子此举其实一点都不傻,而且还是一招非常高明的离间计!因为他根本就用不着害怕上当,那些蒙古商和人别乞做出的保证,在平时是肯定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可是到了战事对我们不利的时候,这些商人和别乞所在部落就会争着抢着承认和约有效,抽身离开战场,不费一兵一卒就散去我们的数万大军,甚至十万大军!而且那些向张好古小蛮子投降的蒙古士兵,目前还被张好古小蛮子控制在手里,到了战场上,张好古小蛮子还可以用银子粮食收买他们,让他们掉过头来和我们开战,成为张好古小蛮子的臂助——张好古小蛮子北伐科尔沁草原,用的就是这招!”
  “有道理,这个小蛮子还真不简单!怪不得他不关闭边市,原来他还想继续收买人心啊!”林丹恍然大悟,又担心的问道:“国师,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张好古小蛮子如果把那些投降的软骨头武装起来,倒是一下子可以增加三四万大军,这些军队到了战场上,至少会给我们制造不小的麻烦,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奸计无法得逞呢?”
  “只有一个办法。”沙尔巴喇嘛树起一个指头,平静说道:“请大汗宣布一道诏书,赦免所有向张好古小蛮子投降的蒙古将士,就说他们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降,所以你不责怪他们,等到我们的大军灭了张好古小蛮子,他们将和所有坚守不降的蒙古士兵一样,接受你的赏赐,再乘着张好古小蛮子还没有关闭边市,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还有,让所有和张好古小蛮子单独签定了和约的蒙古台吉王爷写信,宣布他们的部落族民和张好古小蛮子签定的和约无效,宣布彼此之间将有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断了他们和张好古单独缔结和约的念头。”
  “妙!”林丹又是一拍大腿,喜道:“只要我宣布赦免所有投降的蒙古士兵,他们就不用担心回来以后被我处罚,也就不会给张好古卖命了!就这么办,国师你快给我拟一道诏书吧。”沙尔巴喇嘛答应,赶紧去拿纸笔,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向林丹抱拳说道:“启禀大汗,我军的营地之外,来了一队打着白旗的明国使者,自称是明国宣大总督张好古派来的,带有一包金银珠宝,准备送给大汗,犒劳我们蒙古大军。”
  “果然来了!竟然还跑这么远来联系,看来张好古小蛮子是铁了心不憋什么好主意啊!”林丹和沙尔巴喇嘛都是心头一震,互相交换一个眼色后,林丹喝道:“去告诉明国的使者,叫他们滚蛋!要象和我谈判,除非他们明国皇帝派出的使者拿着张好古小蛮子的脑袋来再说!”
  传令兵领命而去,可是片刻之后,那传令兵又跑了进来——腰里还多了一块鼓鼓的硬物,又向林丹禀报道:“大汗,那些明国使者不肯走,其中一个叫阮大铖的,听说还是明国的宣府知府,说是准备送给大汗你一个扶桑美女。”说到这,那收了不少阮大铖好处的传令兵还特意补充一句,“小的见到了阮大铖准备送给大汗的美女,确实很漂亮,察汉浩特城里的美女,没有一个比得上。”
  “还有这事?”林丹一楞,开始心动了。那边沙尔巴喇嘛沉声说道:“大汗,你难道没有听寨桑禀报,这个叫阮大铖的蛮子,给额哲大王子也送了一个西域美女?”
  林丹又是一楞,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喝道:“回去叫他带着美女滚蛋,再不滚,就叫人把他们打走。”那传令兵无奈,只得再次领命而去,谁也不曾想到的是,那传令兵没过多久竟然又跑回来了。这一次不等他开口,林丹先大怒喝道:“到底赶走没有?你别告诉我,那个阮什么的蛮子,又打算送我什么吧?”
  “不是,他这次没说要送大汗什么。”那传令兵战战兢兢的答道:“他只是说,他是代表明国宣大总督张好古来向大汗你投降的,想要向大汗你递交降书,大汗你如果这次再不见他,他马上就走。”
  “张好古小蛮子主动投降?”林丹和沙尔巴喇嘛一起目瞪口呆,稍微犹疑了一下后,林丹下意识的说道:“那好吧,把他给我叫进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计中有计
  林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同意接见张大少爷派来的使者阮大铖,同样无比好奇的沙尔巴喇嘛虽然也想看看张大少爷到底想搞什么鬼,可是为了谨慎起见,沙尔巴喇嘛还是建议林丹把建奴使者阿拜和鲍承先传来,让这些曾经在张大少爷诡计下吃过大亏的建奴汉奸提供参考,以免林丹重蹈覆辙。而正在营中暗暗窃喜庆幸大明和蒙古终于打了起来的阿拜和鲍承先听到这消息,三魂差点吓飞了六魄,赶紧起身撒腿就往林丹的中军大帐跑,人还没进帐,阿拜和鲍承先就迫不及待的大喊道:“大汗,千万别上当!”“大汗,这是张好古小蛮子小疯狗的阴谋诡计,你千万别听!千万不能中他的计!”
  “你们急什么?蛮子使者还没进来呢。”林丹用嘲讽的冷笑回答建奴使者的惊惶失措。旁边的沙尔巴喇嘛则安慰道:“三贝子,鲍先生,你们不用急,大汗记得你们的忠告,所以大汗虽然决定了接见张好古小蛮子的使者,但没有急着让他们进帐,等你们来了再让他们进来。好了,你们不是和张好古小蛮子打交道的经验多吗?那你们一会就多给大汗提点宝贵意见做参考吧。”
  “还没见张好古小蛮子的使者?那就好。”阿拜和鲍承先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差点就瘫在了地上——没办法,实在太紧张了。这么一来,就连得道高僧沙尔巴喇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三贝子,鲍先生,至于这样吗?大汗不过是见见张好古小蛮子的使者,你们用得着紧张和害怕这样吗?再说了,难道去传令的人没告诉你们,张好古小蛮子这次派使者来这里,是来向大汗投降的?你们还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沙尔巴大师,你是太不了解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了!”鲍承先擦着冷汗,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小蛮子纯粹就是天下第一大忽悠,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黑的忽悠白了,能把聪明人忽悠傻了,能把明白人忽悠瞎了!两口子过得挺好,他能给忽悠分别了!今天他来这里投降,能把你们必胜的军队给忽悠得必败了!”
  “还有这事?那我今天倒要看看,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今天怎么忽悠我?”林丹自信大笑。不等鲍承先和阿拜开口继续警告,大帐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和蔼而又清朗的声音,“谁?是谁在背后说我们张宪台坏话?我们的张宪台为人正直,高风亮节,才高八斗,诚实可信,义薄云天,怎么会做出那些背信弃义、食言而肥、欺诈忽悠和坑蒙拐骗的事情?”说话声中,一个气质儒雅、容貌俊秀的中年儒生款步走入大帐。向林丹抱拳深深一鞠,恭敬说道:“小使大明宣府知府阮大铖,见过蒙古虎墩兔汗,大汗万福金安。”
  大概是臭味相投的缘故吧,宣府知府阮大铖的卖相和张大少爷有得一比,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举止斯文儒雅,五官俊秀,乍一眼初看上去,很能给人一种亲切温和的好感,算得上一个比较难得的中年美男子——也怎么看怎么不象后世所称颂的小人中的小人,奸佞中的奸佞!所以这么一来,就连林丹都被阮大铖的外表所欺骗,忍不住放缓声音,略带一点笑容说道:“你就是张好古派来的宣府知府?年纪很轻嘛。这么年轻就当上明国的知府,不简单。”
  “多谢大汗夸奖,下官今年犬齿已是四十有一,已经很不年轻了。”阮大铖微笑答道:“倒是我们的张好古张宪台,二十四岁就当上三品大员,那才是年轻有为——当然了。说到真正的年轻有为,那应该还是尊敬蒙古大汗虎墩兔汗你!大汗你十三岁就继承汗位,继而横行漠南,破喀喇沁,灭土默特,逼喀尔喀,袭科尔沁,建立不世武功!而且大汗你的领地东起辽东,西至洮河,牧地辽阔,部众繁衍,牧畜孳盛,兵强马壮,就连我们大明皇帝都亲口称颂,中原仅一帝,漠北仅一人!这中原仅一帝,是指我们大明皇帝自己,漠北仅一人,就是虎墩兔大汗你了!”
  “哦,你们明国皇帝这么称赞我?”林丹大喜问道。阮大铖郑重点头,严肃说道:“下官不敢欺瞒大汗,不仅我大明皇帝如此颂扬大汗,就连我们大明的百姓,每一个人提起大汗你尊讳,都要竖起一个大拇指说——蒙古从古至今,只有两位真正的大汗,一位是成吉思汗,另一位就是你虎墩兔汗!”
  “大汗,你听到没有?”鲍承先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张好古小蛮子的使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马屁拍得山响,话里没一句实话!你千万别听这个蛮子的奉承话,否则肯定会上他的大当啊!”
  正被阮大铖奉承得飘飘欲仙的林丹兜头挨了一盆冰水,忍不住恶狠狠瞪了鲍承先一眼,这才收起心神,向阮大铖挥手说道:“别尽拣好听的说,我不会吃你们这一套。我问你,张好古小蛮子把我的儿子包围在阴山,又杀害我无数的蒙古将士,今天把派来这里,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向大汗投降!”阮大铖也不罗嗦,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宣大总督张宪台收到消息,听说你这次出兵宣大,并非为了与大明盟友开战,而是为了讨伐我们张宪台北伐科尔沁期间对蒙古百姓造成的无心之失,还有要求我们张宪台对大明军队围困贵国军队一事做出罪行,为了明蒙两国和平,也为了大明和蒙古的将士避免刀兵相见,更为了大明和蒙古的百姓免遭战火涂炭!我们张宪台毅然决定上表朝廷,请求辞去宣大总督一职。并且请求大明朝廷将他自己交给大汗,任由大汗审判处置!”
  “还有这好事?”包括鲍承先和阿拜都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把阮大铖的话给听错了。林丹更是目瞪口呆,半晌才问道:“你们的张宪台,自愿请求明国朝廷把他交给我?任由我审判处置?”
  “不错,正是如此。”阮大铖郑重点头,语气更为严肃的说道:“大汗也许觉得很不可思议,也一定很奇怪。我们宣大军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我们的张宪台为什么连一战都不打,就直接把自己交给大汗投降?”
  “对,你们的张好古大人。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向我投降?”林丹点头反问。阮大铖没有急着回答,眼中还渗出几滴泪水,语带哽咽却更加严肃的答道:“因为我们的张宪台不想让自己变成民族罪人,大明的罪人!大明和蒙古是盟友,大明将士百姓和蒙古的将士百姓一样,身子里都流着华夏子孙的血液,不管是大明士兵还是蒙古士兵,都是娘生爹养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张宪台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而生死相搏,舍命厮杀,更不想看到他们暴尸荒野,任豺狼撕咬,任野狗吞食,而他们的亲人在家中望门而泣,孤儿没有父亲抚养,老人没有儿子赡养……”
  说到这里,阮大铖已经是泪流满面,抽泣着向林丹说道:“大汗,我们张宪台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些,更不想看到大明和蒙古的士兵尸体冷冰冰的躺在战场上,成为异乡冤魂,连一个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大汗,我张宪台求你了,接受他的投降吧!不要打仗了,更不要为了他,让友好相处了近六十年的大明和蒙古成为敌人,让大明和蒙古手足相残,我们张宪台愿意用他的生命舍生取义,换取大明和蒙古盟约的延续,换取大明和蒙古永远的和平相处啊!”
  大帐中异常安静,林丹不说话,沙尔巴喇嘛也不说话,就连恨张大少爷恨到了骨子里的建奴使者阿拜和鲍承先也不说话——因为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半晌后,鲍承先才大声冷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舍生取义!既然他张好古蛮子想要舍生取义,用自己的狗命换取明国和蒙古继续结盟。那他在喀喇沁草原和科尔沁草原上,为什么杀蒙古人杀得那么狠?”
  “那是因为你们建奴。”阮大铖收住泪水,严肃说道:“因为你们建奴勾结蒙奸部落,杀害了无数无辜的大明百姓和蒙古百姓,我们张宪台才不得不痛下杀手,替虎墩兔汗消灭了一部分蒙古叛徒!为了这事,我们张宪台也常常感到内疚,多次拿出自己的俸禄,请红教高僧为那场战役中阵亡的蒙古将士和百姓念经祈福,为他们超度亡魂!但尽管如此,我们张宪台还是觉得自己做得非常不够,所以这次大汗兴兵讨伐,我们的张宪台才毫不犹疑的选择投降,希望能用自己的鲜血,洗刷他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向蒙古百姓谢罪,向蒙古谢罪,更向虎墩兔大汗谢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宪台有此谢罪之心,足可证明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红教老大沙尔巴喇嘛高唱佛号,对阮大铖和从没见过面的张大少爷好感倍生。那边鲍承先则惊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大金国的人?”
  “很简单。”阮大铖淡淡答道:“五十七年前大明和蒙古签定和约之时,蒙古曾经答应过大明不得任用汉奸,俺答汗还把大汉奸赵全押送大明京城,交给大明朝廷凌迟处死!虎墩兔汗是蒙古最伟大的大汗之一,言而有信,当然不会违背这个承诺,而你身为汉人,却站在虎墩兔大汗的中军大帐之中,你不是投靠建奴的汉奸,还能是什么?”说到这,阮大铖又在心里偷笑着补充一句,“关键是你那个同伙马国柱招了供,把你给卖了。”
  阮大铖的话暗带奉承,林丹听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微笑说道:“阮知府,你说得对,这个汉人是建奴那边的汉奸,一直缠着我,要我和大金结盟。不过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和你们大明的盟约只要还存在一天,就一天不会和大金结盟。”
  “大汗一诺千金,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阮大铖郑重点头,对林丹大拍马屁。林丹开心一笑,又问道:“既然你们的张好古大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决心要向我们蒙古谢罪,那他为什么还要包围我大儿子额哲的军队,他难道想错上加错?”
  “大汗,张宪台是宣大总督,保土安民,是他职责所在。”阮大铖回答得非常巧妙,并没有指责额哲背信弃义偷袭万全,而是婉转答道:“张宪台如果不这么做,大明宣府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而且大汗也会背上撕毁盟约的不义之名,为了大明的百姓,也为了大汗的声名,张宪台不得不这么做。但是请大汗放心,只要大汗接受张宪台的投降,张宪台立即撤除包围,并且为大王子的军队提供足够的饮水与粮草,让大王子率军北上,与大汗父子团圆。”
  额哲偷袭万全主动挑起战争这点,林丹早就心知肚明,现在张大少爷的使者不仅没有指责额哲的无耻行为,反而顾全林丹的面子巧言掩饰,林丹听在耳里,心里自然是无比受用。稍一沉吟后,林丹也不和沙尔巴喇嘛商量,直接就点头说道:“那好吧,回去告诉张好古大人,就说我接受他的投降了。顺便告诉他,只要他别耍花招,乖乖放了我所有被包围和被俘虏的蒙古将士,自己到我面前来请罪,我就继续和大明结盟,绝不侵犯大明的疆界,还有,我也可以考虑不杀他。”
  “多谢大汗!”阮大铖大喜过望,赶紧向林丹双膝跪下,磕头说道:“下官代表张宪台,代表宣大百姓,也代表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和蒙古百姓,叩谢大汗天恩!伟大的虎墩兔大汗啊,你的仁慈,足可以和如来佛祖相媲美!你的光辉,就象天上的太阳,永远照耀世间万物!你的恩泽,就象春天的雨露,滋润万物,抚育万生……!”
  “好了,好了,别说好听的了。”林丹笑得嘴都合不拢,向阮大铖挥手说道:“好了,回去给你们张好古大人送信吧,叫他做好准备,等我的大军一到张家口,他就马上开城投降。放心,我会严格约束军队,不会让军队残害你们明国的百姓的。”
  “下官遵命。”阮大铖恭敬答应,谄媚的说道:“下官一定会把大汗的恩典如实禀报给张宪台,让他做好准备,等大汗的天军一到,张宪台一定马上开城投降!”林丹点头,见阮大铖还不肯走,半晌之下才醒悟过来,笑道:“瞧我这记性,你几百里地来到这里,我连一杯马奶酒都没请你喝,太不会招待客人了。来人,在大帐里摆设宴席,款待阮大人。”
  款待客人当然得有林丹这个主人作陪,林丹坐到了宴席上,不管是出于威严还是出于人情,又都少不得要有一些蒙古的台吉王爷过来作陪。这么一来,张大少爷舍生取义为了大明和蒙古的万世友好,自愿把自己交给蒙古军队处置的消息,也少不得酒席宴会上提起,更少不得在蒙古军队中迅速传开。又是这么一来,蒙古军队高昂的士气难免也一下子泄到了谷底——废话,不用打仗了,谁还愿意整天打起精神,时时刻刻挥舞着刀子,喊着要把张大少爷生擒活捉,千刀万剐?
  士气松懈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听说张大少爷决定投降后,被仇恨所掩盖的蒙古军队内部分歧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前面说过,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友好相处下来,蒙古内部已经孕育出了相当不少的亲明派,基本上能和蒙古内部的亲奴派、好战派分庭抗礼,导致林丹攻打宣大都不得不打出找张大少爷报仇的旗号,利用张大少爷屠杀蒙古部落的仇恨鼓舞士气,团结人心,现在张大少爷这个大仇人忽然消失,蒙古内部的亲明派立即就抬头了,争着抢着给林丹出谋划策,建议林丹采取温和策略修复明蒙裂痕,延续与大明之间的友好邦交——甚至还有不少特别亲明的部落台吉建议,不要杀张大少爷这个大明朝廷的少年新锐,罚张大少爷在蒙古将士的灵牌前磕几个头就算了。结果也是自然的,亲奴派和好战派马上暴跳如雷,坚持要把张大少爷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甚至还有不少亲奴派部落台吉郑重建议,利用张大少爷开门投降宣大无主这个大好机会,忽然杀进长城占领宣大,再以宣大为前进基地,与建奴结盟兵临大明京城城下,一举吞并中原。
  “都别吵了!”林丹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大吼一声,打断亲明派和亲奴派愈演愈烈的分歧争执,林丹挥手说道:“吵什么吵?张好古还没开城投降,事情还没定下来,你们怎么就争上了?不管你们有什么好主意,都等张好古那个小蛮子开城投降了再说。”
  话虽如此,但蒙古内部的分歧裂痕既然已经产生,再想弥补回来也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亲明派和亲奴派将领依然为了如何处置张大少爷争执不休,即便被林丹强行喝止,两边依然是怒目以对,一边暗骂对方是卖国贼,一边则诅咒对方为明狗,林丹和沙尔巴喇嘛好不容易用仇恨把上百个蒙古部落拧在一起的向心力,也瞬间化为了离心力。见此情景,沙尔巴喇嘛不由心生疑惑,悄悄向林丹问道:“大汗,小僧很担心这真的是张好古小蛮子的诡计啊。你看军队现在这情况,万一到了战场上,士兵和将领还能有斗志和战斗力么?”
  “没事,你看阮大铖来这里的时候,说得多么情真意切,怎么可能有假?”林丹大咧咧的一挥手,又笑道:“其实我还巴不得张好古小蛮子说话不算话,他要是言而无信,我的大军到了张家口,他没有开城投降,那么我们的军队肯定会化分歧为愤怒,瞬间把张家口踏成平地!就连那些成天想着讨好明国的明狗部落,也会和我们完全站在一起。”
  “真是这样吗?”沙尔巴喇嘛将信将疑,皱眉说道:“希望如此吧,出了名难缠的张好古小蛮子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我总觉得其中不简单,说不定张好古小蛮子还留有什么好手,会更进一步离间和动摇我们的军心。”
  ……
  沙尔巴喇嘛一语成谶,两天后,当阮大铖的使者队伍快马加鞭赶回张家口堡时,见到张大少爷的面,阮大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大少爷就先笑道:“阮大人,辛苦了,这次你可是给我们宣大立下大功了——林丹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你的话,但也开始动摇,蒙古军队那些亲明派部落,也肯定和亲奴派吵成了一团吧?”
  “咦?张宪台你怎么知道的?”阮大铖大吃一惊——刚才他为了多拍张大少爷马屁,和张大少爷见面时故意不动声色,可是准备等张大少爷紧张一下再禀报的。张大少爷微笑答道:“很简单的道理,我们的细作探知,林丹先前的行军速度一直是一天九十里,可是你到了蒙古大营的第二天,蒙古军队的行军速度就变成了一天不到七十里——林丹如果没开始动摇,蒙古军队内部如果没发生分歧,林丹有必要减慢行军速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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