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校对)第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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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狼狈为奸
  “对了,对了。”吴远明摸着光秃秃的额头,一脸懊悔的对目瞪口呆的史鉴梅说道:“本世子怎么忘记了,鉴梅姑娘你不但是魏东亭大人的未婚妻,还是她的表妹,亲上加亲,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好啊。”吴远明话音未了,鳌拜已经腾的站起来,冲那张口结舌的俏丫鬟素秋——也就是刚将吴远明暴揍一顿的侍卫首领魏东亭未婚妻史鉴梅冷笑道:“鉴梅,原来你是魏东亭魏大人的没有过门的妻子啊,失敬,失敬,平日里老夫对魏夫人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鳌相,我……”饶是史鉴梅机敏过人,可潜伏鳌拜身边为康熙和魏东亭打探情报的卧底身份突然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彻底揭穿,史鉴梅再聪明、再能随机应变。此刻也手足无措了。不等史鉴梅从震骇中反应过来,早就对她垂涎三尺的老色鬼鳌拜一挥手,厉喝道:“拿下!”
  “扎!”眨眼之间,二十名戈什哈从暖阁外飞快冲了进来,从四面包抄向史鉴梅。史鉴梅当机立断,反手就去抓身边的罪魁祸首吴远明,妄图用吴远明的特殊身份做人质脱身。可看惯了电视剧里奸佞小人狗急跳墙时挟持人质的吴远明早有准备,史鉴梅刚被包围小手还没动时,吴远明已经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将茶水泼到史鉴梅脸上,同时吴远明身体一矮,从地下打滚逃开。
  “贼子!小人!”史鉴梅没想到吴远明会比她还早动手,措手不及间被热腾腾的茶水泼中眼睛,双目不能视物,慌忙闭眼挥舞小拳头拒敌时,一双好比铁钳的大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双肩,那力量可比狗熊的双手再左右一拉,史鉴梅的双肩立即脱臼,那二十名戈什哈乘机扑上,将史鉴梅牢牢捆住。
  “关到东厢房去,一会老夫亲自审问这个贱人。”从背后偷袭史鉴梅的鳌拜命令一声,抛开史鉴梅,朝吴远明抱拳道:“吴世子,多谢了,若非世子指点,老夫还不知道这个贱人竟然是魏东亭那小贼埋伏在老夫身边的奸细。”
  这个时候,不仅是当事人鳌拜、史鉴梅和奸诈成性的班布尔善,就是鳌拜那个贪婪如猪、蠢笨也如猪的穆里玛都看出吴远明这次来鳌府真正的用意是向鳌拜通风报信,同时借鳌拜的手向魏东亭等人报仇,报刚才被魏东亭毒打之仇!而且吴远明这招最狠毒的一点是不怕被鳌拜看破用心,就算鳌拜不想被利用,也不得不按吴远明希望那么去做!
  鳌拜等人暗自佩服吴远明手段狠毒之余,更奇怪的则是吴远明为什么会如此史鉴梅的身份?难道说,是吴三桂在北京的坐探给吴远明提供的情报?可是吴三桂的坐探能把触角同时伸到鳌府的后院和康熙的心腹队伍,这能量也未免太可怕了吧?想到这里,鳌拜对吴远明不禁暗生提防之心,心说这小子难道以前一直在玩扮猪吃老虎?暗地里是个厉害角色?
  “狗贼吴应熊!小汉奸吴应熊!”被戈什哈押着的史鉴梅并肯轻易就范,挣扎着冲吴远明的怒吼道:“奸贼,你打不过我的东亭哥,竟然靠出卖我来报仇!你无耻!我东亭哥一定不会饶过你的,他一定会为我报仇!”但不管是鳌拜的感谢还是史鉴梅的怒吼威胁,吴远明就是一语不答,因为吴远明刚才滚动逃窜间扯动了伤口,此刻又开始出血,吴远明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没用的东西,快把这臭娘们押下去!”鳌拜一掌击在史鉴梅后颈上,将史鉴梅生生打晕过去,又吩咐道:“橘绣,彩屏,你们去后堂把睿亲王当年赐予本相的慈济膏拿来,为世子敷上止疼。”
  “是。”两名容貌略逊于史鉴梅的丫鬟低声大约一声,很快从后堂取来鳌拜指名的慈济膏,轻轻的为吴远明伤口敷药,那药甚是灵效,刚一敷上吴远明就觉得火烧刀割的伤口一阵清凉,疼痛大减。班布尔善在一旁笑道:“吴世子真是好福气,这慈济膏乃是前明东厂秘制之药,治疗鞭伤棒伤与诸般跌打损伤效果如神,我大清入关之后这药的配方已毁于战火,满天下也就鳌相爷这里还有一些,还是因为鳌相爷当年在战场上多受矢石箭伤,睿亲王亲自赐予鳌相的。平日里就连穆里玛穆大人受了伤,鳌相爷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他敷用。”
  “是吗?那吴应熊可太承担不起了。”吴远明徉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慌忙下座给鳌拜跪拜道:“鳌相的大恩大德,吴应熊末齿难忘。”
  “世子快快请起,老夫理当如此。”经过史鉴梅之事后,鳌拜已经对这传说中的窝囊废吴应熊刮目相看,忙亲自将吴远明扶起,又吩咐道:“将剩下这瓶慈济膏交于世子,让世子带回家敷用。吩咐厨房准备酒菜,本相要好好款待吴世子。”同时鳌拜对班布尔善挤挤眼睛,示意他再到后堂说话,大概要重新考虑对吴远明殴打公主的处理办法。
  “世子,请这边坐。”大学士济世亲热的将吴远明让到他身边,亲自为吴远明摆好座椅,也又亲自扶吴远明坐下。
  “世子,请喝茶,这是我大哥征战江南时,花重金买来的女儿茶。”鳌拜的弟弟穆里玛亲自为吴远明递上一杯茶,“此茶乃是黄花闺女以口舌自茶树之上采下,再置于香囊挂在胸前,以处子体温捂熟,珍贵无比,世子一定要尝尝。”
  “世子,你骨骼可有损伤,我纳莫是一个武人,别的本事没有,惟独对这筋骨扭伤最有办法,为你推拿推拿,保管你全身舒泰。”
  “世子,你吸水烟吗?我这有上好的小兰花……”见鳌拜对吴远明态度转变,鳌拜的心腹手足对吴远明的态度自然变得亲热无比,一个个刚才对吴远明还行同路人,这会又象吴远明突然变成了救了他们一条小命的救命恩人一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远明确实救了他们一命。而吴远明也不计较他们刚才对待自己的态度,只是不断的与这伙势利眼互相溜须拍马,双方言谈甚欢。
  鳌府的厨子工作效率很高,不到半个时辰,两桌精致丰盛的酒菜遍摆到了暖阁,又与班布尔善密谈后的鳌拜将吴远明让到首席,并亲自为吴远明勘酒致谢,感谢吴远明揪出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吴远明自然虚情假意的谦虚一般。席间气氛平淡得完全象一杯白开水,直到席散之时,鳌拜才提出邀请吴远明到书房说话,吴远明情知鳌拜要有大事与自己相商,欣然从之。而鳌拜只让班布尔善跟着自己,其他诸如穆里玛等人则被鳌拜留在暖阁等候。
  进到书房,三人各自落座后,鳌拜开门见山的问道:“敢问世子,你是如何得知老夫府中的素秋乃是魏东亭卧底?除了那史鉴梅之外,老夫府中还有没有其他吃里爬外的奸细?望世子不吝赐教,老夫定有重谢。”
  “最大的吃里爬外者就在你旁边。”吴远明眼角迅速一瞟坐在自己对面不动声色的班布尔善,先在心中冷冷一笑,这才抱拳道:“鳌相爷,请看在家父面上,容许小侄叫你一声世伯。”
  鳌拜先是一楞,继而大喜道:“贤世侄太客气了,老夫与你父亲平西王乃是一起在战场上摸打滚爬的兄弟,一起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足,你叫老夫世伯,那是理所当然。”鳌拜欢喜的原因是,他早就想和吴三桂联手对付康熙,并多次写信吴三桂暗示希望联盟,可惜吴三桂听从手下第一谋士汪士荣的建议,对鳌拜和康熙采取坐山观虎斗的对策,不愿淌朝廷这趟浑水。而如今吴三桂的大儿子吴应熊突然与鳌拜拉拢关系,证明吴三桂可能已经改变了策略,重新考虑与鳌拜联手了。而班布尔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暗叫糟糕,吴三桂参与康鳌之争,这混乱的局势只怕要更加混乱了。
  “小侄不敢欺瞒世伯,小侄知道世伯府中藏有奸细,乃是家父的人秘密告知小侄的。”吴远明为了增加自己与鳌拜谈判的砝码,故意捏造出自己父亲有一套秘密人马,借以增加自己的分量。果不其然,被吴远明这么一胡吹,鳌拜马上把吴远明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往上提了一截,而班布尔善则小心肝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心说自己计划利用鳌拜剪除康熙,自己再斩除鳌拜利用皇室近亲的身份控制朝政!这个诛灭满门的计划可千万别被吴三桂的探子发现啊!
  吴远明又说道:“至于世伯府中的其他奸细,据小侄所知,只剩下世伯贴身卫队的其中一人,至于那个奸细的姓名,目前还没有查到。”其实,吴远明知道康熙埋伏在鳌拜身边的奸细名叫刘华,只是这个人对吴远明搅混局势还有大用,而且吴远明还要利用他把史鉴梅被鳌拜逮捕的消息送给魏东亭,所以吴远明并不想马上让鳌拜把他揪出来。
  “娘的,康小三,你够狠!”鳌拜勃然大怒,一张狗熊脸气得通红,拍案大骂道:“你把奸细埋伏在老夫的后房不算,还在老夫的卫队里也安插了奸细!看来你是想利用叛徒杀掉老夫了!”
  “鳌相爷,肘腋之变最难提防,相爷你的卫队看来得严加整肃才是。”班布尔善也很担心,虽说康熙埋伏在鳌拜身边的间谍主要目标肯定是鳌拜,但谁也不保证康熙那天心血来潮,指使间谍把自己这个鳌拜的头号狗头军师一刀砍了,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对本相卫队的所有人都严加监视,一定要找出那个狗叛徒,本相要亲手活剐了他!”鳌拜气急之下颁布一条昏庸无比的命令,让班布尔善暗暗大为摇头,心说你鳌老头是气昏头了?你的卫队三百多号人,一个个严密监视,那得需要多少人手啊?
  “世伯,一一监视不是上策,只怕世伯的卫队知道自己不被信任,反而生出异心。”吴远明乘机献上一条馊主意,“小侄有一计,可使那叛徒不出三天,便在小侄面前自动显形,世伯只需如此如此……”
  “果然妙计。”当吴远明说完自己的计策后,鳌拜和班布尔善一起鼓掌叫好,鳌拜大笑道:“人言平西王机敏多智,最识时务,想不到贤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好,就照贤侄的计策办,班布尔善,你这就去安排集中老夫的卫队,让吴贤侄训话。”
  “是,小人这就去办。”班布尔善答应一声,出去为鳌拜安排诸般事项。当书房中只剩下鳌拜与吴远明两人之时,鳌拜眨动着铜铃眼,看似无心实则饱含深意的问道:“贤侄,你今天到老夫这里,是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平西王的意思?据老夫所知,平西王麾下的汪士荣汪先生,可是极力反对平西王与老夫来往的。”
  “老狐狸,竟然知道汪士荣那笨蛋和我老爸的谈话,看来你在我老爸的五华宫里也埋伏有奸细。”吴远明心中一惊,暗暗佩服鳌拜的情报之准确,又无比担心老爸那边的保密工作太过操蛋,只怕将来会惹出大祸。略一思索后,吴远明低声答道:“世伯,汪士荣缺乏长远目光,这点家父心知肚明,而家父麾下的刘玄初刘先生却是目光深远,他向家父如何劝说,小侄估计世伯也应该一清二楚吧?”
  鳌拜点点头,根据鳌拜掌握的云南情报,吴三桂手下的第二谋士刘玄初确实是建议吴三桂与鳌拜合作,只是没有被吴三桂采纳。吴远明见鳌拜点题,便知鳌拜也知道刘玄初的提议,吴远明又低声说道:“世伯,当时京城局势混乱不明,所以家父不敢接受玄初先生的提议,而现在世伯里与皇上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家父就不得不选择立场了。”
  “那你们父子想要什么?”鳌拜转动着铜铃眼问道。吴远明一笑,低声道:“事成之后世伯龙登九五,家父只要兼管广西,小侄只要回云南。”吴远明提出的条件虽然完全是自己杜撰的,但也极具伪装的欺骗性,因为吴远明如果提出为吴三桂索要素有天府之国称号的四川,那鳌拜一是舍不得,二是会怀疑吴三桂的诚意。而索要当时民贫地薄的广西条件并不过份,对吴三桂来说却有打通与广东尚可喜和福建耿精忠联系的重要战略目的,反而更能取信于鳌拜。至于让吴远明回云南,那可是吴应熊和现在的吴远明都无比期盼的事,鳌拜更不会怀疑。
  正如吴远明所预料的那样,因为主动和被动已经彻底走到康熙对立面的鳌拜果然上当,一想到能够有吴三桂的强力支持,鳌拜就激动得无法自己,强忍心头激动问道:“口说无凭,贤侄拿什么让老夫相信你?”
  “口说无凭,可以立字为据。”天生反骨兼胆大包天的吴远明从怀中取出平西王世子的印章,冲鳌拜微笑道:“世伯,但小侄有言在先,世伯里答应家父的条件,可要在文书里写明。”
  “贤侄,你真是老夫的好贤侄。”鳌拜眼里饱含泪光张开怀抱……
  “世伯,你真是小侄的好世伯。”吴远明含泪扑进鳌拜怀里,与鳌拜紧紧拥抱在一起……
  顺便说一句,因为种种原因,吴远明与鳌拜签定那张协议被有心人保存了下来,成为后世学者争论不休的话题,有人说吴应熊是胆大包天,把宝全押在了鳌拜一边,只是运气好才没输光。也有人说吴应熊签这份协议当时就没安好心,让鳌拜把许诺给吴三桂的条件列明,却是吴应熊签的字画的押,因为吴远明早就准备好了后来玩那招金蝉脱壳,就算鳌拜倒台时被抖露出去也是鳌拜倒霉,吴三桂可以借口不知情是吴应熊私自做主推脱。更有人说是吴应熊天生反骨,故意签这张协议把老爸吴三桂逼上造反这条路。当然,知道真相永远是少数人,只有见过吴应熊签的另一份协议的人,才知道吴应熊究竟卑鄙无耻到了什么地步……
  第九章
布下陷阱
  “贤侄,你殴打建宁之事不用担心,有伯父在朝廷上护着你,保管没有那个御史言官敢多说一句。但伯父还有一件小事,想请贤侄帮忙。”鳌拜无比亲热的拉着吴远明的手,那慈祥的眼神与温和的口吻,还真有些世伯父向世侄子说话的模样。而吴远明也是拿出一副标准孝顺侄子的模样,毕恭毕敬的问道:“伯父如此深恩厚爱,小侄末齿难忘。伯父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小侄力所能及的,小侄一定赴汤蹈火。”
  “事情是这样,老夫想让贤侄帮忙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伍次友。”鳌拜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了,显然对这伍次友颇为重视。而吴三桂的情报系统表现得如此‘神通广大’,鳌拜便打起了向吴远明求助的主意。
  “伍次友?”吴远明一楞,吴远明当然知道这个伍次友是苏麻喇姑的老相好,不免在心中暗笑鳌拜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书生如此害怕,但是吴远明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吴远明徉作惊讶道:“伍次友?可是那个康熙元年在科场上《圈地乱国论》的伍次友?”
  “贤侄也知道《圈地乱国论》?如何得知的?”鳌拜对吴远明的反应小吃了一惊,因为伍次友做的那篇文章矛头全是指向鳌拜执行的清廷圈地国策,所以鳌拜将那件事捂得极为严实,不仅民间普通百姓毫不知情,就是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吴远明叫出这篇文章时,鳌拜才会吃惊的。但鳌拜略一思索竟给不知如何回答的吴远明找出理由,朝吴远明竖起大拇指道:“平西王果然手眼通天,老夫还自命聪明将这事捂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还是没逃过平西王的法眼。”
  “世伯过奖了。”吴远明含糊回答一句,又偷偷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那篇攻击鳌拜的文章是在鳌拜倒台以后才向天下公布的,要是鳌拜仔细追究起来,自己非露馅不可了。吴远明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个腐儒伍次友也忒是糊涂,我大清以八旗为本,入关后生活无以为继,不以圈地解决八旗兵的生计,我大清何以立国?”
  “依小侄看,我大清不仅要继续圈地,而且要把圈地的面积扩大,否则我八旗子弟将来生儿育女之后,儿女如何生计?而且北方五省土地贫薄,那比得上江南的膏腴之地?我八旗弟子为大清建功立业,打下这花花江山,这天下最好的土地,自然是应该归我八旗弟子所有!”说到激动处,吴远明挥舞着手臂,口沫横飞的叫起顺口溜来,“圈地好,圈地妙,圈地圈地呱呱叫!世伯圈地为八旗,八旗子弟为世伯!八旗圈地,利国利民!世伯,你为了我八旗呕心沥血,用心深远,简直是我们旗人的楷模,我们旗人的舵手!我们旗人的红太阳!大海航行靠舵手,八旗扬威靠世伯……”
  “鳌胖子,你就尽情圈地吧,你圈得越多,汉人就越恨你们旗人!我老爸起兵的时候,天下汉人才不会站在你们一边。”吴远明嘴上把祸国殃民的圈地捧上了天,心里却疯狂嘲笑鳌拜的愚蠢和短视。而鳌拜那知道吴远明话中包含的祸心,更没听过这些来自二十一世纪经过千锤百炼的吹捧,被吴远明这么一捧,鳌拜虽然还没有达到飘飘欲仙的地步,却也觉得自己为八旗确实是劳苦功高,只可惜世上象吴应熊这样明事理的知音实在太少,导致自己被天下人误解,更招来伍次友、苏克萨哈之流的污蔑中伤,真是冤枉之至。
  “贤侄,你要是再吹捧的话,老夫就要脸红了。”鳌拜微笑着打断了吴远明滔滔不绝的马屁,正色道:“贤侄,那个伍次友并不只是恶语攻击老夫那么简单,据老夫所知,那伍次友乃是康小三对付老夫的策划总军师,康小三的种种行动,全是那伍次友在幕后指点,为康小三出谋划策。”
  “奇怪?难道是鳌老头的情报有误?康熙那小鬼擒拿鳌拜不是自己拿的主意并敲定行动吗?伍次友不过是给康熙小鬼教书的一个正版臭老九,关他伍次友屁事?”吴远明心中疑惑无比,但吴远明还是清楚记得这伍次友现在是藏在大学士索额图家里,便很爽快的答应道:“世伯放心,小侄那怕翻遍北京城,也要把那伍次友揪出来,交于世伯治罪。”
  “如此便有劳世侄了。”鳌拜看似无心的随口感谢道:“当然,老夫也不会让贤侄白白辛苦,那伍次友与一名叫苏麻喇姑的旗人女子交好,那苏麻喇姑长得可不比魏东亭的未婚妻差,事成之后,那苏麻喇姑就是贤侄你的。”
  “免了,我对那个苏麻喇姑不感兴趣。”吴远明苦着脸在心中回答道。但不等吴远明拒绝,班布尔善已经走进书房,向鳌拜拱手道:“相爷,你的卫队三百二十人已经全部召集到西院,还有那个史鉴梅,也瞒着夫人把她绑到了西院,下一步如何处置,请相爷示下。”
  鳌拜冲吴远明微笑道:“贤侄,能不能把老夫卫队中那个叛徒揪出来,还一就是把康小三那些走狗引来送死,就看你的了。”说到这,鳌拜老脸微红的对吴远明说道:“贤侄,你对史鉴梅用那些手段,还是从明天开始的好。今天晚上,先让老夫夜审史鉴梅一次。”
  “老色狼,想要史鉴梅的第一次就明说。”吴远明心中暗骂一句,嘴上在毕恭毕敬的答道:“伯父放心,小侄明白。”
  “吴世子请随我来。”与吴远明并肩走出去的时候,班布尔善一双三角眼中精光闪闪,眼角不时瞟向吴远明,目光颇是复杂,既象是妒忌吴远明刚投靠鳌拜即受重用,又象是对吴远明甚为提防。吴远明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掌握他的那些肮脏勾当,但吴远明现在不想太过锋芒毕露,也不急于与他辩白心迹,只是昂首走路,自信满满。
  到得鳌府西院,院中已经是人头熙熙,三百二十名虎背熊腰的鳌拜亲兵齐集院中,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闲聊,话题自然是奇怪鳌拜为什么把亲兵全叫到这里,更多的亲兵则是将贪婪的目光汇聚向被绑在树上的史鉴梅,品头论足间不时爆出阵阵轰笑。而史鉴梅则俏脸灰白,全身颤抖,恐惧的看着这一大群色迷迷的鳌拜亲兵,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凄惨命运。
  “全部站好,平西王世子来了。”班布尔善大喝一声,催促众鳌拜亲兵站队。待队伍站齐以后,班布尔善将吴远明领到队伍最前面,指着吴远明说道:“听好了,这位便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吴世子,也是咱们鳌相爷的世侄,大家都认识认识世子,今后在街上撞见了,规矩点,恭敬点,明白了吗?”
  “明白!”鳌拜虽然为人残暴好色,领兵打仗却是能与吴三桂相提并论的人物,三百二十名亲兵的回答竟然异口同声,丝毫没有半点参差。班布尔善又说道:“今儿把大家叫齐到这个院子里,是因为相爷查到,你们中间出了一个吃里爬外的内奸,妄图暗害鳌相爷的叛徒。”
  “叛徒?内奸?”尽管鳌拜的亲兵们都很惊讶,但还是丝毫未乱,仅是在队伍中发出少许的惊呼声。班布尔善摆手道:“你们不用慌,也不用怕鳌相爷会冤枉好人,鳌相爷明察秋毫,是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名忠心耿耿的属下。今天鳌相爷把吴世子请到这里,就是要请吴世子施展妙计,揪出真正的叛徒而不冤枉任何好人。”
  “施展什么妙计?”鳌拜的亲兵们都在心里生起一个疑问。这时候,吴远明站出来,指着被绑在数上衣衩紊乱却仍然妩媚无比的史鉴梅说道:“各位鳌相爷府上的弟兄,请看这个原是相爷后府的丫鬟素秋,其实她的真名叫史鉴梅,是奸人派到相爷府中充当卧底的角色,你们中间那个吃里爬外的叛徒,就是她的同党。”
  鳌府亲兵鸦雀无声,不少有着丰富经验的亲兵已经猜到吴远明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更是屏息静气的盯着吴远明,期盼吴远明的下一步行动。吴远明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踮到史鉴梅身边,大手先轻佻的摸摸史鉴梅那张又嫩又滑的漂亮脸蛋,收回手放到鼻下一闻,鳌拜亲兵队伍中立即爆发出一阵淫笑声,“好香啊!”史鉴梅则又羞又气,破口大骂道:“小汉奸,狗贼,你不得好死!”
  “鉴梅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吴远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你交代出你的同党是谁,本世子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平安,而且包管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呸!”史鉴梅一口唾沫唾在吴远明脸上,大骂道:“狗贼,要杀就杀!本姑奶奶不幸被你出卖,也就没想过活着走出这鳌拜家大门,但要本姑奶奶出卖同伴,休想!”
  吴远明懒得理会史鉴梅的叫骂,只是指着鳌拜亲兵们说道:“你们中间的那个叛徒,本世子也给你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现在站出来,本世子同样担保你能活命,你的同党史鉴梅也可以安然无恙。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千万不要出来。”史鉴梅挣扎着大叫道:“千万不要上当,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没胆子站出来吗?”吴远明见鳌拜亲兵中久久没有动静,便淫笑道:“不站出来也行,本世子自己找。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们三百二十人分为十六组,每组二十人每天一换,轮流享受这位史鉴梅史姑娘,一直到这位史姑娘交代出同党!谁要是不愿意享受,或者是临阵脱逃,谁就是叛徒!有谁不愿意?”
  “愿意!”鳌拜亲兵们纷纷疯狂大叫起来,淫笑声顿时充斥在鳌拜西院之中。而史鉴梅则是气得七魂无主三尸暴跳,盯着吴远明的杏眼中直往外喷火,咬牙道:“姓吴的,你……你无耻!”
  “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吴远明轻轻抚摸着史鉴梅嫩滑的脸庞,压低声淫笑道:“如果你的魏东亭魏表哥知道了你将要面临的情况,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冒险来鳌拜家里救你?既然魏东亭出手了,打我的犟驴子、穆子煦和郝老四会不会来帮忙?到时候,嘿嘿。”
  “不要通知我表哥……”魂飞魄散的史鉴梅话还没有叫出口,吴远明已经把一块手绢塞进了史鉴梅小嘴里,故意大声叫道:“把史鉴梅关到地牢里,严加看管。明天开始,每天二十人的轮流侍侯她!”
  “嘿嘿,魏东亭啊魏东亭,我看你还后不后悔?”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吴远明一脸得色,暗暗想象起魏东亭得知未婚妻即将被轮奸时的精彩表情。可吴远明并不知道的是,将来真正比魏东亭还要后悔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因为史鉴梅……
  第十章
建宁让步
  “打得好,打得好,实在打得太好了。”康熙鼓着手掌大笑,笑得如此开心,前仰后伏间,以至于将身上披着的金丝绣龙明黄狐皮裘都弄掉在养心殿青色水磨石地板上,贴身宫女苏麻喇姑赶紧过来拾起重新给康熙披上,象温柔的大姐姐对待淘气的弟弟一样嗔怪道:“皇上,看看你,都快满十六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庄重?还有什么九五至尊的模样?”
  苏麻喇姑是亲手把康熙带大的人,既是康熙的姐姐又象是康熙的母亲,言语中责怪康熙也不怕康熙生气,可是跪在大殿正中的魏东亭、穆子煦、犟驴子和郝老四几人就不同了,因为康熙这话没有说明是称赞他们四人把吴应熊打得好?还是把吴应熊把建宁公主打得好?所以四个少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点不敢接康熙的话茬。
  “起来吧,你们把那吴应熊打得好!有赏,每人赏纹银百两!”康熙的话让魏东亭等人松了一口气,四个少年侍卫赶紧给康熙磕头谢恩道:“奴才等主子赏赐。”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魏东亭等四人才眉花眼笑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在兴头上的康熙又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笑着抛给犟驴子道:“狗奴才,这是你把那吴应熊打晕的特别奖赏。”
  “奴才犟驴子谢主隆恩。”在康熙面前,犟驴子完全没有了在吴应熊府时的威风八面,温顺得象一条狗一样,康熙抛块骨头就摇起了尾巴,犟驴子笑道:“如果早知道主子这么恨那吴狗熊,奴才下手就不会那么轻了,一定把那吴狗熊四肢打折,让主子好好出口气。”
  “瞧把你这奴才乐的。”苏麻喇姑微笑着一脚踢开犟驴子,又转向康熙,收起微笑表情严肃问道:“皇上,东亭他们把吴三桂的儿子打了,虽说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吴三桂知道后一旦闹将起来,只怕又是一场祸事。”
  “朕难道怕那吴三桂?”康熙也是收起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朝去年岁入一千四百万两,他吴三桂一个人就拿去二百万两!又在云南煮盐铸钱,私开茶马市场,尤自贪心不足,竟敢上表称因为云南绿营军饷不足,士兵已有哗变迹象,借以威胁于朕,给他的催饷队伍进京造势!这样的乱臣贼子,如果不是现在鳌拜未除,后方不稳,朕早就亲提百万精兵,将他吴氏一门赶尽杀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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