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精校)第7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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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微臣听稳贾似道在临安街市之中强抢民女,请皇上明查。”
  “皇上,坊间传闻,贾似道指使门生在扬州贩卖私盐,请皇上下旨彻查。”
  眼看贾老贼即将倒台,对贾老贼的攻击弹劾马上多了起来,其中确实有贾老贼自己立身不正的事实,但更多的是凭空捏造,胡说八道,其中不乏贾老贼三岁偷看女孩子洗澡和四岁偷摸女孩子大腿等等可笑罪名,总之一句话,贾老贼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贾老贼的一干走狗拼命辩解反驳,和倒贾派吵得不可开交。
  “都给朕住嘴!”一直没有说话的宋理宗终于发彪,大喝一声震住群臣,宋理宗又指着贾老贼喝道:“贾似道,百官进士如此弹劾于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微臣冤枉啊!”贾老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道:“这都是丁大全指使的,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蒙古伪汗忽必烈插手。丁大全他和忽必烈伪汗有勾结,为了替忽必烈除掉微臣,所以丁大全和蒙古鞑子联手,想置微臣于死地。”
  “贾少傅,你说本相和忽必烈有勾结,那证据呢?”丁大全冷笑道:“如果你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污蔑同僚,罪加一等。”丁大全说到这时,贾老贼突然收住哭泣,得意一笑,丁大全被贾老贼的讥笑笑得心中发毛,暗叫不好,“难道我象赵孟关一样,掉进贾老贼的陷阱了?”
  这时候,宋理宗也开口问道:“贾似道,你说百官与进士一起弹劾于你背后是丁爱卿指使,那你可有证据?”贾老贼又哭了起来,痛苦摇头道:“回禀皇上,微臣没有证据。”丁大全松了口气,心说差点被贾老贼吓住。不料贾老贼接着说道:“皇上,微臣是没有证据,但有一个人也许有证据。”
  “什么人?”宋理宗喝问道。贾老贼大声说道:“皇上所问之人,乃是大宋的功臣,鄂州一战,他孤身深入虎穴,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忽必烈大营,为我大宋军队掌握了宝贵情报,鄂州大捷,他居功至伟。但难能可贵地是,战争结束后,他谢绝了皇上封赏,继续隐藏民间,为皇上探察忽必烈伪汗在我大宋内部的破坏活动,对皇上忠心,无可复加!在微臣进宫之前,他曾经匆匆告诉微臣,此次殿试之上将有大事发生,微臣推测,他所说之大事,必是丁大全勾结忽必烈陷害微臣之事!”
  “你说的是黄固?当初你曾经上奏为他表功,朕封官又被他推辞,仅收了朕赐给他的一面金牌,确实是个难得的忠勇之臣。”宋理宗点头,又问道:“他人在那里?传他上来。”
  “回皇上,黄固今日清晨与微臣只见了匆匆一面便即告辞。”贾老贼回忆着说道:“据黄固所说,他是和董平高将军、黎尚武将军一起去拿蒙古细作去了,拿到那两个重要人证之后,他就到宫外求见。”
  “报——!”贾老贼的话音未落,大庆殿外已经飞奔来一个小太监,在大殿门前给宋理宗磕头道:“启禀皇上,宫外有一个身着道士打扮的老头自称姓黄名固,手持皇上御赐金牌,与禁军董平高将军、黎尚武将军共同求见,说是抓到了两个重要的蒙古细作要献给皇上,还要揭露一桩泼天大案!”
  “快传!快传!”宋理宗大喜,一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贾老贼则笑眯眯的低声向丁大全说道:“丁丞相,想知道黄固抓到那两个细作是什么人吗?告诉你吧,就是那天你派去跟踪黄固地两个亲兵——听说那两个亲兵是廉希宪送给你地,是这样吗?”
  这回换丁大全面如土色了,但不管丁大全心里如何的七上八下,穿着一身道袍地黄药师和全身铠甲的董平高、黎尚武一行三人满脸笑容,还是得意洋洋的进到了大庆殿,一同随他们进殿的,还有两个昏睡不醒又全身被绑的丁大全亲兵。看到黄药师那张令人做呕的丑脸,孟丽君脸色大变,悄悄的从腰带里抽出一柄软刃的裁纸刀上,刀刃做青黑色,显然涂有剧毒……
  “贾老贼,受死!”乘众人都分神去看传说中的黄药师的机会,孟丽君娇喝一声,跳起往跪在不远处的贾老贼扑上去,涂有剧毒的裁纸刀往贾老贼脸上狠狠刺下!而贾老贼只顾着去欣赏丁大全那张如丧诋考的蓝脸,压根没留心到孟丽君已经扑上来与自己同归于尽……
  报应啊!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五十章
丁大全落马
  “贾老贼,受死!”孟丽君从地上一跃而起,恶狠狠扑向跪在不远处的贾老贼,手中涂过剧毒的裁纸刀直指贾老贼面门。这边跪在贾老贼旁边的丁大全惊叫一声,“贾少傅小心!”不过丁大全嘴上叫着贾老贼小心,手却把贾老贼往孟丽君那边狠狠一推……
  “救命啊——!”眼看着青黑色的刀尖已经指到自己面门,贾老贼杀猪一般嚎叫起来。而贾老贼身边除了宋理宗以外就全是文官,全都被孟丽君的杀气吓得不知所措,更别说去阻拦孟丽君了,柔弱的赵娥明更是被吓得失声惊叫,“舅舅——!”
  “抓刺客!”大庆殿里的御前侍卫反应不慢,几乎在孟丽君拿出裁纸刀的同时就做出反应,无奈他们都散布在大庆殿四周,距离孟丽君和贾老贼都相当遥远,顷刻之间又如何能冲上来阻止……
  “贾老贼,死!”看着被丁大全推到自己面前的贾老贼那惊慌恐惧的表情,孟丽君不禁想起父亲惨死与母亲在逃亡途中病故的生离死别,又想起自己在贾老贼家中被人玷污时的伤心欲绝,孟丽君忽然感到一阵解脱,手中涂过见血封喉剧毒的裁纸刀全力刺出,狠狠刺向贾老贼的左眼!吓得贾老贼赶紧闭眼,心中嚎叫,“我完蛋了!”
  “呼——!”眼看裁纸刀就要刺进贾老贼三角眼的时候,一个拳头大的黑影电射而来,准确无误地打在孟丽君握刀的手腕上。只听得喀嚓一声,孟丽君手腕腕骨断裂,手臂荡开,涂过剧毒的裁纸刀刀尖擦着贾老贼的眼睫毛飞出,虽然将贾老贼的眼睫毛削断几根,却始终没有划破贾老贼的眼部皮肤——可惜啊!
  “什么人救了我?”死里逃生的贾老贼赶紧去寻找自己地救命恩人,却见那个自称为阿里不哥的怯薛长刘太平兄弟地刘长平和身扑了上来。单掌劈出,劈在孟丽君又抓向贾老贼面门的五指上。又把孟丽君的手腕劈得一沉,孟丽君的中指指甲擦着贾老贼鼻尖划落,将贾老贼鼻尖抓出了一道血痕——可惜,孟丽君没在自己指甲上涂毒……
  “找死!”刘长平连续救了贾老贼两次后再不客气,冷哼一声,一个擒拿手抓住孟丽君的手腕,顺手一扭把孟丽君扭得身体一转。挥掌成刀,又劈向孟丽君后颈。还好贾老贼知道蒙古怯薛的厉害,及时叫道:“慢!留活口!”刘长平知道贾老贼对阿里不哥的重要性不敢违抗,及时收住掌刀,孟丽君这才避免了颈骨被劈断地厄运。直到此刻,贾老贼才算看清刘长平是用一块砚台打飞了孟丽君的裁纸刀救下自己。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御前侍卫也冲了过来,迅速将宋理宗团团围住。防止有人乘机弑君。丁大全见事情败露,乘机从一名御前侍卫手中接过腰刀,高喊着“保护皇上”挥刀就往孟丽君头上砍,贾老贼那会给丁大全杀人灭口的机会,抢先一把拉住丁大全的胳膊,狞笑道:“丁丞相。别急着杀人灭口,精彩的还在后面!”
  “贾少傅,你说什么?本相怎么停不懂?”丁大全满脸忠厚老实的表情,仿佛很糊涂的向贾老贼问道。那边陈大方则大叫道:“快把郦君玉杀了,他要刺杀皇上!”喊着,陈大方第一个扑向孟丽君,可惜按住孟丽君的人是怯薛中地佼佼者刘长平,刘长平仅一脚踹出,陈大方就被踹出三四丈远,杀孟丽君灭口的打算也即落空。可惜孟丽君毫不领情。仍然挣扎着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贾老贼!”
  “都给朕闭嘴!”宋理宗镇静下来。先是喝住众人的吵闹,然后再在侍卫的保护下坐回龙椅,大声喝道:“都给朕跪下,侍卫,将刺杀贾少傅的郦君玉拿下!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也不许他刺杀!”文武百官不敢怠慢,全都乖乖跪下,御前侍卫也将孟丽君从刘长平手中接过,捆绑之后按跪在地上。
  “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宋理宗铁青着脸责问道:“堂堂国家人才大典,竟然闹出如此之多的仇事?科场舞弊,兄弟相残,考生携带凶器入宫,群起弹劾并刺杀当朝少傅,你们还要把朕地殿试搅成什么模样?让朕丢多少脸?”
  “臣等万死!”文武百官一起磕头,无不胆战心惊。这时候,刚刚进殿的黄药师膝行两步上前,磕头道:“启禀皇上,今天的事情内幕草民黄固知道一二,请皇上容许草民叙述。”
  “好,你说。”宋理宗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个黄固长得歪瓜裂枣,竟然能在宋蒙两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也亏得贾似道有识人之明,居然敢起用这么一个人。黄药师并不知道宋理宗对他的印象极好,仅是磕头说道:“回禀皇上,今天这事背景极为复杂,但总体来说就一句话——右丞相丁大全卖国求荣,勾结蒙古伪汗忽必烈动摇我大宋根基!妄图断送我大宋江山!”
  “你胡说!”丁大全没想到黄药师一上来就对他开炮,马上大叫道:“皇上,微臣冤枉啊!这个黄固在胡说八道!而且他当初化名欧阳锋,混进微臣的幕僚里,居心险恶……”
  “你给朕闭嘴!朕允许你说话了吗?”宋理宗的咆哮让丁大全脸色青白,乖乖闭嘴。宋理宗指着黄药师喝道:“黄固,你一个庶民参劾当朝丞相卖国求荣,可有证据?”
  “皇上要证据,那太多了。”黄药师笑眯眯的抬起头来,“请皇上容许草民起身,为皇上指出证人。”宋理宗点头,黄药师这才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一溜小跑跑到孟丽君面前,邪笑不已。孟丽君脸色苍白,“老牛鼻子,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黄药师一阵淫笑,忽然伸出魔爪,在孟丽君胸口揉了几揉,又摸了摸孟丽君地脸蛋。孟丽君又羞又怕又怒。破口大骂道:“滚开,老淫贼!我杀了你!”黄药师嘿嘿一笑。又捏了一把孟丽君地脸蛋,这才转向宋理宗拱手淫笑道:“皇上,你一定很奇怪吧,这个郦君玉既然是男人,为什么怕被男人摸到身体?”
  “为什么怕被男人碰到身体?”宋理宗眼睛转了几转,忽然定格到孟丽君那张气得柳眉倒竖地俏脸上,失声道:“难道说。郦君玉是女人?”
  “皇上英明,这个郦君玉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黄药师地回答惹得满殿惊叫。瑞国公主赵娥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女人?郦公子是女人?不可能吧!”
  “公主娘娘,草民那敢说慌?”黄药师又是一阵奸笑,忽然按住孟丽君的一只脚,强行把她地鞋袜一起脱下来,露出一只被裹过的雪白小脚。黄药师笑道:“公主娘娘请看,如果郦君玉是男人。她会裹出三寸金莲吗?”孟丽君则羞得无地自容,大声叫骂道:“黄老淫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真是女人!”赵娥明地小嘴张得几乎可以同时塞进两个鸡蛋,忽然又红晕满面,显然是悔恨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女人。宋理宗则勃然大怒,“丁大全。参加殿试郦君玉竟然是女人,你身为本科主考,做何解释?”那边丁大全早彻底傻了眼睛,直到宋理宗第二次喝问方才清醒过来,哭丧着脸答道:“皇上,老臣也不知道,这个郦君玉怎么会是个女人?”
  “丁丞相,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吗?”黄药师冷笑,抢在丁大全反驳前向宋理宗拱手道:“皇上,郦君玉之所以女扮男装混入考场。丁大全之所以与郦君玉勾结陷害贾少傅。丁大全甚至建议将公主娘娘许配给郦君玉为妻,全因为一件事——郦君玉她是蒙古人。而且她的真名叫做孟丽君,乃是忽必烈伪汗麾下大将孟士元的独生女儿!而孟士元在鄂州之战中已然丧生在贾少傅剑下,身为贾少傅外甥女的公主娘娘如果招一心为父报仇的孟丽君为驸马,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
  “她是孟士元的女儿?!”丁大全的脑袋轰地炸开,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而在场其他官员的反应也不比丁大全好上多少,无不是动容惊叫,宋理宗更是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顺手抓起面前砚台砸在丁大全脸上,咆哮道:“丁大全,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竟然敢把朕的独生女儿卖给蒙古人,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老臣有罪,但老臣不知情啊!皇上饶命,饶命啊!”丁大全被砚台砸得鼻子都破了,却不敢擦拭流出的鼻血,只是不断的磕头求饶。身为贾老贼党炮筒子的黄药师却不依不饶,接连向丁大全开炮道:“丁丞相,你真不知情吗?你如果真不知情,那你为什么要将郦君玉接近你家里居住?为什么又鼓动皇上挑选本科状元为驸马?孟丽君既是一个女人,又是蒙古汗人,她是如何取得举人身份,又是如何考中进士?今天郦君玉携带凶器进宫,是谁给她搜的身?为什么没搜出凶器?孟丽君真正要刺杀地对象,除了贾少傅之外,还有没有皇上?你指使并协助孟丽君刺杀皇上,有何居心?今天孟丽君联合十一名考生在殿试中弹劾贾少傅,背后是谁指使?为什么那十一个考生在省试答卷的开头都用了‘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一句,这是不是你让他们作弊中举的暗号?科场舞弊案,背后的主使人究竟是不是你?”
  黄药师质问丁大全一句,丁大全就颤抖一下,宋理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为到一半的时候,丁大全干脆又瘫在地上,全身发抖,口中也冒出白色地泡沫。最后黄药师指着那两个被他迷昏带进大庆殿的丁大全亲兵叫道:“还有那两个亲兵,是不是忽必烈伪汗的幕僚廉希宪送给你地?你通过他们两给。向忽必烈泄露了多少我大宋的机密?”
  “皇上,老臣冤枉啊!冤枉啊……!”丁大全当场大哭起来,挣扎着爬到宋理宗面前,向宋理宗磕头不止。宋理宗则脸色铁青,冷冷问道:“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倒是回答黄固的问题啊?”丁大全百口难辨,黄药师一口气指出他那么多罪行。其中有真有假,有事实也有捏造。丁大全一时又如何能回答得出来?
  “来人啊,将丁大全与周震炎剥去朝服,还有丁大全的两个亲兵和孟丽君,连同今日弹劾贾少傅的所有进士等一干人犯一同拿下,打入天牢侯审!”宋理宗果断下旨,“忠王,吴潜。朕令你二人联合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共同清查此案,不管涉及什么人,什么官员,一定要把事实真相查清。”
  “儿臣(微臣)遵旨。”赵禥和吴潜一起跪下,接受了宋理宗调查丁大全案的任务。宋理宗又喝道:“董宋臣,朕命你详查孟丽君携带凶器入宫一案,调查给孟丽君搜身地宦官及其幕后主使——竟然敢纵容敌国女子携带兵刃入宫,朕要诛他满门!”
  “老奴遵旨。”董宋臣笑得嘴都不合不拢。一双浑浊地老眼早眯上了阎贵妃背后地死对头大内副总管卢允升——今天负责给进士搜身地小太监正是卢允升的手下,这可是个整死卢允升的好机会啊。这时候,已经被御前侍卫拖着往大殿外走的孟丽君忽然大叫道:“皇上,民女还有一话要说,请皇上让民女说完,民女虽死无憾!”
  “让她说完。”宋理宗阴沉着脸命令道。御前侍卫放下孟丽君。孟丽君这才跪着大哭道:“皇上,民女要向你控告贾似道玷污民女清白!皇上你让民女住进贾似道家中的第二天中午,民女在贾似道家中误中迷药昏睡不醒,醒来之后,民女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玷污,玷污民女之人,就是贾似道!”
  “贾爱卿,有这事吗?难道说,你早就知道郦君玉是女人,故意不向朕禀报!”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地宋理宗转动目光。盯着贾老贼冷冷问道。贾老贼吓了一个机灵。知道承认这事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赶紧跪下说道:“皇上。你切不可听孟丽君信口雌黄,老臣立身清白,牢记圣人教导,怎么可能做出强暴民女之事?这定是孟丽君为了替他的父亲报仇,所以故意造谣污蔑于臣。”
  “我造谣污蔑?”孟丽君哭得死去活来,指着贾老贼厉声尖叫道:“别以为那天你给我下了迷药,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被你糟蹋后,曾经醒来一次,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你的模样。后来我也打听过了,当时你冒充我和吴丞相、瑞国公主这些人说话,当时你说你出门没在家,可你从不离身的亲兵队长就在家里,你又做何解释?”
  “妈的,这小娘皮还真麻烦。”贾老贼暗暗叫苦,心知如果让孟丽君继续这么闹下去,宋理宗一旦下旨追查此案,那说不定自己早知道孟丽君是女人的事情就会暴露——那自己设计陷害丁大全的事情也就不打自招了。但就在这时候,黄药师忽然又跪了出来,向宋理宗磕头道:“皇上,这件事不必查了,那天在贾少傅家中凌辱孟丽君地人,其实就是草民。”
  “什么?是你?”孟丽君惊讶得失声大叫——想到自己竟然是失身给黄药师,孟丽君就胃液上涌,险些当场呕吐。黄药师恬不知耻的说道:“皇上,那一日草民潜入贾少傅家中,准备寻找贾少傅汇报情报,不料贾少傅出门在外,又听得孟丽君就住在贾少傅家中,草民为了检查孟丽君是否真是女人,就在孟丽君的饮食中下了迷药。然后就潜入孟丽君房中,将她全身衣服剥光检查——但草民没有碰她,孟丽君就误会了她被人玷污,而且玷污她的人是贾少傅。后来吴丞相他们来访,草民就躺在床上冒充郦君玉,将吴丞相等人骗走,草民乘机逃出临安城,其后一直没有机会向贾少傅禀报此事,所以贾少傅一直不知道孟丽君乃是女人。”
  “是吗?”宋理宗将信将疑,心说真是这样最好,要是贾似道提前知道孟丽君是个女人还故意不禀报,让朕的宝贝女儿如此伤心,朕绝饶不了他!贾老贼则恨不得亲黄药师两口,心说你这老小子真够意思,竟然肯替我背这个臭名,不枉我栽培你一场。但黄药师接下来的话差点让贾老贼把鼻子气歪——黄药师毫不脸红地说道:“皇上,虽然草民仅是看到了孟丽君的身体,但草民也愿承担责任,请皇上在案子了解之后把孟丽君赐予草民,草民愿负担她的一切。”
  “等到案情明了,如果孟丽君罪不当死,按律也该贬为奴婢,朕就将她赐给你做奴为婢,算做奖励。”宋理宗很大方的说道。黄药师大喜过望,连连磕头感谢,一张老脸笑开了花。那边孟丽君却气得七窍生烟,“皇上,请赐民女一死,民女宁死也不愿给这糟老头再玷污第二次!”可惜不管孟丽君怎么叫唤,御前侍卫还是把她拖了出去,留下黄药师在那里与董平高、黎尚武两个坏种挤眉弄眼,互相道贺又弄到了一个大美女。
  “皇上,丁大全已被打入天牢,右丞相一职不可一日或缺,微臣举荐暂时由吴丞相兼任。”诸事一了,贾老贼就迫不及待的向宋理宗开口要权,并假惺惺的举荐由吴潜接替丁大全。但贾老贼的这点小心眼又如何能瞒给宋理宗,宋理宗瞟了贾老贼一眼,淡淡说道:“吴爱卿负责审理丁大全一案,抽不出身,右丞相一职,就由你暂时兼任吧。”
  “谢皇上!”贾老贼喜出望外,心说这回终于可以改革民政全力备战了。宋理宗却站了起来,愤怒道:“今天的事情,真让朕万分震怒,万分震怒!朕也没心情管殿试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贾爱卿,刘长平就让他先住到你家里,明天领他上朝,商议阿里不哥递交国书一事。”
  “微臣遵旨。”贾老贼笑得就象一尊弥勒佛,心说这回没丁大全捣乱,与阿里不哥结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南宋这架快要散架的破车,终于要在自己手里走上正确道路了。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五十一章
子系中山狼
  “哇哈哈哈哈。”从皇宫回家的路上,贾老贼一直是在狂笑中度过,笑得贾老贼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不断在轿子里对自己说,“贾似道,你要淡定,淡定!丁老贼虽然倒台了,但他手下那一帮走狗还安然无恙,不要忘了安禄山当初就是死在他部下史思明手里,还有王允宰了董老贼,对董老贼那帮手下处理不善,照样被李傕郭汜咸鱼翻身,你得小心提防,得把丁老贼赶尽杀绝。”
  自言自语间,贾老贼已经到了自己家所在的翠屏坊,殿试结束是在傍晚,此刻时间已是亥时将近,但翠屏坊中仍然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热闹无比,尤其是贾老贼家所在那条街道上更是人头熙熙,灯火似星。贾老贼不由从轿子里探出脑袋来狐疑问道:“郭靖,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天这么晚了,咱们家这条街上还这么热闹?”
  “回大人,今天是六月初一,不是什么节日啊?”郭靖莫名其妙的答道。贾老贼大为糊涂,纳闷道:“既然不是节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咱们这条街又不是御街,平时里没这么多人啊?”但贾老贼话音未落,前方的人群中就响起一声惊叫,“快看,贾少傅回来了!”
  “贾少傅回来了!回来了!”一呼百应,无数人同时欢呼起来,争先恐后向贾老贼的轿子奔来。吓得贾老贼那帮亲兵心惊胆战,赶紧抽出武器站次战阵,亲兵副队长龚丹举刀指住那帮人大叫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可惜龚丹地喝问与雪亮钢刀对那帮人显然没什么威慑力,那帮人仍然是高叫着贾老贼的官衔奋勇向前,将龚丹这样在战场上面对上万鞑子仍然毫无惧色的猛将撞倒,鞋底接连不断的在龚丹脸上身上亲吻。踩得龚丹哇哇大叫,“啊!你们别往我脸上踩。哎哟,别踩我那儿……!”
  “站住,再靠近者,格杀勿论!”郭靖见势不妙,赶紧抽刀拦在贾老贼轿前,做好随时杀人的准备。不曾想那帮人冲到了贾老贼轿前五步便即停住,争先恐后的给贾老贼双膝跪倒。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喊道:“卑职饶州知府伍庆志,给贾少傅磕头!”“下官袁州府同知严武,叩见贾少傅。”“小人张松,给贾少傅磕头。”“小人屠勇,拜见贾少傅。”“小人陈欢,窃居吏部侍郎,给贾少傅磕头啦……哎呀,后面地别踩我。”“小人徐海。户部屯田郎中,特来给贾少傅请安……”“小人是汀州知府李大人的小舅子,代姐夫来给贾少傅……”
  “靠!怎么全是些民政官员?他们跑来这里干什么?”贾老贼被那群黑压压地官员吓了一跳,脱口问道。旁边的宋京赔笑道:“少傅,你忘了皇上让你代理右丞相了吗?右丞相掌管六部,手握财政支配和官员升迁任命大权。他们要是不赶紧来拍少傅你的马屁,少傅你要是不开心或者不高兴,把他们的级别调一调或者换一换,他们还不得吃不了兜着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人家说当三年清廉如水的右丞相,家里老鼠也能撑死!也亏得这些墙头草的消息灵通,皇上白天才在宫里让本官兼任右丞相,晚上他们就急巴巴的跑来拍马屁了。”贾老贼点头,对南宋官场地腐败堕落义愤填膺,命令道:“郭靖。把这些人全部赶走。叫他们有什么事到衙门里说,别拦着本官回家的路!”
  “郭靖。等等。”宋京吓了一跳,赶紧叫住郭靖,又低声向贾老贼说道:“少傅,这些人可不能随便赶啊!虽说这些人都是些墙头草两边倒,但你将来颁布政令,是要靠他们执行实施,你如果把他们全部都得罪了,将来政令不出相门,出了相门他们就能把你全部变味了,阳奉阴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什么好事都能把你变成了坏事。对这样的人不能着急翻脸,要慢慢来,先稳住他们,把他们换成咱们自己的人,然后才能大展拳脚。”
  贾老贼想想也是,不能使部下为自己卖命,自己即便当上了真正的右丞相也是光杆司令一个,眼下还是稳住政局慢慢改革为妙。贾老贼便改口道:“郭靖,让这些人起来吧,告诉他们,想要求见本官,到大门口递牌子,本官依次接见。”
  “贾少傅有令,想要求见他老人家的,自己到门房递牌,贾少傅依次接见。”郭靖大声叫喊,将贾老贼的命令转达出去。谁知那伙人听到贾老贼没有拒绝接见他们更是癫狂,一个个就象苍蝇见到血一样又膝行上来,或是拿出一份份的礼单,或是捧起一个个大小不一地盒子,“贾少傅,这是小人孝敬你的一点薄礼,请务必赏收。”“贾少傅,这是小人从袁州带来的一点土产,请少傅千万不莫嫌寒酸。”“贾少傅,这是小人家传的几副古画,特地来献给大人。”“贾少傅,听说你在西湖新建的半闲堂里缺乏仆人,小人家里有两个丫鬟模样还过得去,想送过大人服侍茶水……”“贾少傅,小人听说少傅最近新纳了两房妾室,特别请高手匠人为两位夫人打造了两套首饰,专门孝敬两位夫人……”
  “少傅,少傅,小人有话要说。”叫嚷得最起劲的人是饶州知府伍庆志,乘着郭靖被那帮官员挤开地机会,他第一个跪爬到贾老贼轿子前,抓住贾老贼的小腿苦苦哀求道:“少傅,小人有一个妹妹薄有姿色,愿献给少傅为奴为妾,请少傅一定要赏收。”
  借着亲兵提着的灯笼灯光,贾老贼发现这抱住自己小腿地伍庆志生着一个奇长无比的锅铲下巴。绿豆小眼,满脸麻子,嘴唇肥厚得象两根香肠,贾老贼不由怒从心头起,心说就你这鬼模样,也有脸说你妹妹薄有姿色——害老子白高兴一场!大怒之下,贾老贼不顾宋京的再三劝阻。抬腿一脚将伍庆志踹开,“你口水滴到本官鞋上了。滚一边去!”不过让宋京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个伍庆志显然是个超极品的阿谀小人,被贾老贼踹翻也不生气,反而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把口水滴到贾少傅的朝鞋上,请少傅小人替你把鞋子舔干净。”
  “少傅。不能这样啊,文官和武将不一样,武将做错了,你扇他耳光踹他肚子,他只会感激你没用军法治他,文官就不同了。”宋京连声叫苦,低声向贾老贼说道:“少傅,这事就交给下官来办吧。先把这些苍蝇安抚一番打发回去,咱们再慢慢想办法整治他们。”
  “也行,交给你吧。”贾老贼十分郁闷,好不容易板倒丁大全拿到朝政大权,本来应该大展拳脚施展平生抱负,为将来与蒙古的决战打好坚实基础。结果到头来自己还得对一群贪官污吏墙头草让步,贾老贼心中地郁闷就可想而知了。旁边宋京见贾老贼好歹还能还能听进逆耳忠言,总算是松了口气,忙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同僚,各位同僚请安静,在下宋京,请各位同僚听在下一言。”
  宋京官虽不很高,在场地官员却都知道他是极得贾老贼信任地心腹走狗,他开口叫安静,倒没人再敢乱叫。仅有几个嘀咕了几句。“原来是宋大人,在下也给你带礼物来了。”等场面稍微平静。宋京立即大声说道:“各位同僚,你们孝敬贾少傅地心意,贾少傅心领了。但少傅他老人家今天在皇宫里监督了一天的殿试,出了宫又去中书省和六部接管大印,已然是十分辛苦,实在没时间一一接见诸位同僚,还望各位多多原谅。这样吧,各位先把道路让开,让贾少傅先回府休息,将来按递牌顺序一一接见诸位大人——至于诸位大人孝敬给贾少傅的礼物,可以连同礼单一起送进贾少傅府里,各位大人的一番好意贾少傅心里有数,将来绝对亏待不了你们。诸位大人,快把路让开吧,再堵住贾少傅回家的路,贾少傅可要发脾气了。”
  “谢贾少傅,谢宋大人。”特地跑来拍马屁的众官听说贾老贼肯收他们地礼物,个个大喜过望,忙让开道路鞠躬两旁,让贾老贼的轿子过去——当然了,这些人自然少不了给宋京、翁应龙和郭靖等贾老贼心腹大塞礼物,宋京等人也照收无误。仅有那个伍庆志又扑到贾老贼轿子前,“贾少傅,下官已经把妹妹带来了,就在前面的轿子里,请贾少傅过去见一见,包管少傅满意。”
  “本官对你妹妹没兴趣。”贾老贼气不打一处来,不顾宋京和翁应龙等人的劝阻,咬牙切齿对那饶州知府伍庆志低声说道:“本官对你老婆倒是颇有兴致,不知贵官可否割爱?”谁知那伍庆志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低声笑道:“原来少傅喜欢下官的糟妻啊,没问题,下官马上回去说服她,明天就把她送到贾少傅府上,贾少傅喜欢留多长时间都行。”
  “妈的,怪不得丁大全那老东西快七十了还有十五房小妾,搞了半天他的手下都是这些德行啊。”贾老贼直到此刻才算明白丁大全为什么会腐化堕落到那地步,忍不住大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贾老贼众走狗的德行也比丁大全一伙强不了多少。忿忿间,贾老贼已然到得自家大门口,而那些官员带来地随从正在一箱箱的往贾老贼家里搬运东西,贾老贼不由又有些恼怒,命令道:“宋京,叫这些人把东西全抬回去,本官要做清官,明火执仗收这么多贿赂算什么啊?”
  “少傅,清官比贪官更难做,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宋京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比贾老贼更不要脸的人——鄂州之战中,贾老贼在战利品中捞的好处数不胜数,竟然也有脸自称清官?宋京苦笑着说道:“少傅,咱们如果拒绝了这些官员的孝敬。他们就会认为咱们要拿他们开刀,把他们撤职罢免换上咱们地自己人,为了自保,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与少傅对抗,或者改投他人寻找靠山,对咱们接管政务可大大不利,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随便你们吧。”虽然明知道宋京是为了自己好。但贾老贼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极不高兴地哼哼一声。率先走进家中。而廖莹中、张世杰、陆秀夫和先行出宫署理公务的韩震等贾老贼心腹、以及贾老贼的家眷早已在家中等候已久,一见贾老贼进来,众人忙一起上来给贾老贼见礼道贺,贾老贼的心情也总算有些好转,先是让众人免礼,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妙儿,妴儿。一刀,还有慧娘,你们几个先回去休息,其他人都到本官书房,本官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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