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精校)第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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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八章
末将什么都招
  “你们真的听清楚了,那个女人真的是蒙古郡主?”何康瞪大了眼睛,向那两个被他派在树林里监视火场动静的亲兵惊问道。那两个怎么看怎么象徐锦江和成奎安的亲兵点头如鸡啄米,赌咒发誓说如果自己听错,那就叫自己们打一辈子光棍并且自断烦恼根到大内总管董宋臣董公公手下去任职。两个亲兵赌出如此之重的咒,何康这下子不相信也不行了,不由诧异道:“既然那个女人是郡主,那她的名字是不是叫赵敏?”
  “不是。”那两个亲兵一起摇头,整齐回答道:“那几个蒙古鞑子说过她的名字,是叫察必。”
  “察必?没听说过……蒙古的郡主里面我就知道赵敏。不过就算是赵敏也没用,蒙古人一向拿女人不当人看。”何康搔搔头,放弃了用那个蒙古郡主做为和蒙古谈判筹码的打算——其实说句老实话,何康也真是笨到了家,何康如果把宋军大营中最了解蒙古军队情况的宋京叫来一问,那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发现,原来这个叫察必的郡主,身份和地位其实远在那个虚构的昭敏郡主之上……
  “恩相,下官(学生)回来了。”这时候,被何康派出去做事的韩震和陈宜中一起回到宋军主帐。当何康询问他们办事结果如何时,奉命关押袁玠的陈宜中表情轻松,首先抱拳道:“回恩相,袁玠和他的几个亲兵已经被秘密关押,并封锁了一切他被关押的消息,末将对外宣布他是被恩相召到中军议论军机大事,晚上才能回去统领军队,让袁玠手下的第一统制暂代了他的职务。那个统制是恩相从临安带出来的禁军将领,相对比较可靠。”
  “做得很好。”何康表扬陈宜中一句,又将目光转向监视袁玠失误的韩震。而韩震的表情就没陈宜中那么轻松了,很尴尬的说道:“恩相,下官已经亲自去调查了,今天早上辰时之时,下官派去监视袁玠的人进行换班。大约辰时初刻过后,袁玠就带着八个亲兵出了军营,下官派去的两个人也悄悄跟了出去,不过那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下官派人出去四处寻找,但至今没有回音……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人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这么说来,那两个人应该是发现了袁玠出营后和蒙古人接触,但他们也被袁玠或者蒙古鞑子发现,所以遭到了毒手。”何康稍微分析一番,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陈宜中你负责审理袁玠,一定要查出他投降卖国的经过、他在军营中的同党和与蒙古细作联系的方法,可以对他用刑,但不能杀了他——他对本相还有用处。韩震,军营里那些事务暂时由你打理,严格控制军士出入,同时组织人手训练投弹队。至于那个叫什么察必的蒙古郡主,由本相来亲自审问。”
  “遵命。”韩震和陈宜中各自抱拳,韩震又色眯眯的说道:“恩相这几个月辛苦了,是该放松放松,下官听说蒙古鞑子在女人方面十分宽容,没结婚的女子那怕失身,也照样可以嫁入权贵人家,男方也不会计较。恩相如果喜欢,可以不用考虑和蒙古关系的。”
  “少废话,快去做你该做的事。”何康的心中所想被韩震说中,老脸不由一红,喝道:“刚才本相听到军营里有士兵打架,快去处理,别让士兵们闹大了引起哗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陈宜中被何康派去审理叛徒袁玠,起先陈宜中认为袁玠这样贪生怕死的软脚虾只要稍微恐吓外加用刑,就能让他一五一十全招出来,并不难审理;可是直到正式开始审理袁玠的时候,陈宜中才发现实在有些低估了袁玠。陈宜中刚让士兵把袁玠押到面前,袁玠就挣扎着大叫起来,“为什么抓我?贾丞相在那里?我要见贾丞相!陈宜中,你算什么东西?小小一个七品云骑尉,竟然敢私设公堂,绑架我敷文阁直学士,你好大的胆子!”
  “袁玠,少胡搅蛮缠,你勾结鞑子通敌卖国,勾结蒙古鞑子,证据确凿,恩相令本官前来审理于你,给本官给老实点!”陈宜中一拍面前案几,大喝道:“你是如何通敌卖国?与鞑子如何联系?在军中还有那些同党?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呵呵……哈哈哈哈……”袁玠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陈宜中,你说本官通敌卖国,勾结蒙古鞑子,证据确凿,你的证据在那里?拿出来给本官看看!”陈宜中无言可对,袁玠勾结蒙古卖国的罪行只是何康等人与他从种种迹象中猜测得来,并没有真凭实据,袁玠向陈宜中索要证据,陈宜中还真拿不出来。袁玠也知道自己做事隐秘,绝对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其他人手里,有恃无恐下态度更是嚣张,“你不是说你证据确凿吗?证据在那里?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本官就要向皇上参你污蔑朝廷命官,叫你满门抄斩!”
  “闭嘴!”陈宜中又拍了一下桌子,不想却使袁玠叫嚣得更加厉害,“陈宜中,聪明的话你就马上放了我,否则本官的手下绝对不会放过你,本官是太尉马天骥的亲外甥,我舅舅随便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就算贾似道也保不了你!”
  刚到南宋的何康不了解情况,难免有些用人不明,如果换了凌震和伍隆起等直肠热血汉子审理袁玠,那袁玠的嚣张叫嚣肯定会惹来伍隆起等人的拳脚皮鞭,但陈宜中就不同了,陈宜中因为联合黄镛、林则祖等太学生参奏权相丁大全,被贬斥到军队中出任低级军官,几年来的历练已经将锐气和棱角磨光,眼下好不容易得到新任右丞相贾似道赏识重获重用,仕途重现曙光,陈宜中自然不敢再拿自己的前途去开玩笑——对袁玠用刑容易,用刑后万一还拿不到袁玠通敌的真凭实据,那事情闹到朝廷上,陈宜中的晋身之门可就又要关闭了。
  “陈宜中,识趣的话就快放了我,让我去见贾丞相,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袁玠也是个人精,见陈宜中神色犹豫就猜出陈宜中不敢对他用刑,叫嚷得更加厉害,也让陈宜中更加迟疑不决。这时候,帐外进来一名宋兵,到陈宜中耳边低声说道:“陈大人,贾丞相带着一队亲兵往这边来了,似乎是要来见你。”
  “贾丞相不是要亲自去审理那个蒙古郡主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陈宜中心中纳闷,不过为了在贾似道面前留下恭敬忠诚的好印象,陈宜中还是撇下袁玠走出帐外,准备迎接贾似道的到来。可当陈宜中在帐外寨门前看清大丞相贾似道的时候,不由为之一楞——此刻的南宋右丞相、临海郡开国公、枢密院枢密使贾似道贾大丞相的脸上竟然多了五条血淋淋的指甲痕,疼得贾大丞相走路都咧嘴呲牙。震惊过后,陈宜中赶紧问道:“恩相,你脸上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你?”
  “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个野蛮的蒙古丫头了——本相不过是拉拉她的手,她就一把抓在本相脸上,如果不是本相躲得快一些,眼睛都得给她抓瞎了。奶奶的,不愧是没开化的野蛮人,还是我们汉人姑娘温柔。”何康呲着牙抱怨一通,又说道:“本相已经考虑好了,审理那个野蛮丫头只怕很难有什么收获,不如先从袁玠这里打出一个突破口,知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再考虑怎么利用那个野蛮丫头——对了,你负责审问袁玠,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回恩相,下官实在无能,尚未审出任何结果。”陈宜中垂头丧气的把审理袁玠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恩相,并非下官胆小怕事,只是那袁玠与当朝太尉马天骥是舅甥之亲,马太尉在朝中势力庞大,下官如果对袁玠用刑仍然没有查出结果,将来马太尉追究起来闹到朝廷上,恩相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你说得有道理,是得考虑马太尉的感受。”何康并不知道太尉是多大的官,更不知道以贾似道的权势能不能把马天骥摆平,只是记得宋朝有个高太尉的权倾朝野,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指不定马天骥就是和高太尉一路货色,便轻而易举的让陈宜中推委了过去。不过陈宜中拿袁玠没办法并不代表何康没有办法,眼珠子转了几转后,何康便计上心头,附在陈宜中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不一刻,吃透了贾大丞相指示的陈宜中走回帐门,在关押着袁玠的帐门前大声说道:“下官见过恩相。”何康也在帐门前大声说道:“免礼,宜中啊,本相让你审理通敌卖国的汉奸袁玠,结果怎么样了?”
  “回恩相,下官无能,因为手里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对袁玠将军用刑,所以一无所获。”陈宜中大声答道。何康哈哈一笑,大声道:“本相就知道你审不了袁玠,不过没关系,本相已经拿到了袁玠通敌卖国的证据,这回你可以放心对他用刑了。”
  ……
  “贾似道拿到了证据?”因为何康和陈宜中声音极大的关系,被押在帐中的袁玠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听到贾似道已经拿到证据时,袁玠心中不由大震,赶紧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答。只听得陈宜中惊喜万分的问道:“还是恩相手段厉害,不知恩相拿到了什么证据?”
  “那个臭丫头招供了。”贾似道得意洋洋的说道:“本相亲审那个袁玠献给本相的臭丫头,那个臭丫头骨头软识时务,一五一十的把所有情况都告诉本相,原来那个臭丫头是蒙古一个王爷的女儿,算是蒙古鞑子里的郡主,名字叫什么察必,还把袁玠叛变的前后经过都做了口供,按了指印。本相还答应她,只要她帮本相把袁玠和军队里其他奸细都揪出来,本相就放她回蒙古去做她的郡主。”
  “糟了!察必郡主把我供出来了!”听到这里时,帐中的袁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当场晕厥。而帐外的陈宜中则大喜道:“恩相出手,果然手到擒来,有了这份蒙古郡主画押的口供,下官就算用刑把袁玠弄死,马太尉也不敢给他翻案!下官这就回去继续审理,让袁玠尝尝刑具的滋味。”
  “宜中,对袁玠用刑,别用那些什么皮鞭夹棍老虎凳,那些东西会把他弄伤弄死,落了下乘。”贾似道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袁玠仍然听得清清楚楚,“让下面的人找几根细长的铁丝和铜丝,从袁玠撒尿的地方插进去,狠狠的扎他的尿包!这样他既能感觉欲仙欲死,又不至于让他痛痛快快就死了,算没拿到口供就把他弄死了,仵作也验不出他的伤,咱们照样可以向朝廷报他一个暴病而亡,不用落任何干系。”
  “恩相高明,下官这就去安排。”陈宜中欢天喜地的答应道。听到这里,已经面如土色的袁玠再也不敢强硬了,杀猪一般高声嚎叫道:“丞相!丞相!陈大人!别用刑了!末将招供!末将什么都招!”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九章
双面间谍
  “丞相,罪将是九月初四那天被蒙古鞑子抓住的,一起被抓的,还有罪将的二十几个亲兵。”袁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何康面前,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坦白了他叛变通敌的经过,“当时浒黄州被鞑子军队包围,张胜将军几次增援都被打退,堡垒里虽然有沿江制治使吕文信将军死守,但兵士大都已经战死,随时可能被攻破。罪将贪生怕死,就乘吕文信将军在堡垒前门上和鞑子死战的时候,悄悄打开浒黄州后堡门向四王爷……不!是向蒙古鞑子投降,献出了浒黄州。”
  “原来浒黄州是你献给蒙古鞑子的!”与何康一起听审的陈宜中怒吼起来,“浒黄州地势险要,堡垒坚固,吕文信将军虽然兵力不足,但坚守三四天绝对没问题!浒黄州一天就被鞑子攻破,我们还一直觉得奇怪,想不到是你这个狗汉奸打开后门,献出了浒黄州要塞!”
  “罪将该死,罪将当时是怕堡垒被攻破后,全堡将士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给兄弟们留下活命的希望,这才向蒙古投降,罪将也是为了咱们汉人着想啊。”袁玠狡辩道。这下子何康再也忍耐不住了,顺手抓起面前的砚台就往袁玠脸上狠狠砸过去,砸得袁玠满脸开花,“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卖了浒黄州,鞑子以浒黄州为据点围攻鄂州,鄂州的汉人兄弟战死一万三千多人,你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就算是浒黄州里的兄弟,也全部被蒙古鞑子屠杀,又有几个活下来?”
  “罪将该死,罪将该死!”袁玠生怕何康用那种闻所未闻的毒刑折磨他,连脸上的血都顾不得檫,拼命的磕头求饶起来。何康强压怒气喝道:“接着说,你献出浒黄州堡垒后门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罪将献出浒黄州后,蒙古忠武王按嗔那颜——也就是察必郡主的父亲就率军杀入堡内,拿下了罪将,又杀害了吕文信将军。”袁玠战战兢兢的说道:“后来罪将被押到忽必烈面前,忽必烈本来想封罪将为都指挥使,但蒙古众将大都反对,说罪将在汉人百姓中横征暴敛,名声极臭,用了罪将恐怕会招来百姓怨恨,要杀了罪将安抚汉人百姓。忽必烈不愿杀我寒了汉人降将的心,又看到鄂州城池坚固难以攻克,就把罪将派到鄂州城中充作内应,协助蒙古军队攻城。忽必烈还许诺下官,只要罪将协助蒙古军队打破鄂州,他就封罪将为轻车都尉,让罪将到大都做官。罪将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忽必烈,后来……后来的事丞相应该都知道了。”
  “你在军营里还有什么同党?怎么和蒙古鞑子取得联系?今天早上你出营去是做什么?本相派去秘密监视你的两个人那里去了?”何康厉声追问道。袁玠先讨了一口水喝,这才又擦着嘴答道:“回丞相,罪将在军营里有二十来个同党,全是罪将的亲兵,平时里他们每天和营外的蒙古斥候联系一次,送出罪将书写的密信,罪将并不用出营。如果蒙古军队紧张事务要直接和罪将联系的话,那头一天夜里的子时,就在我们大营西侧燃放一盏红色的孔明灯,末将看到升到天上的孔明灯后,第二天早晨就得亲自出营去和蒙古鞑子联系。”
  “这么说来,昨天晚上蒙古鞑子通知了你直接与他们联络,你今天早上才悄悄溜出的军营了?那他们有什么紧急事务要和你联络呢?”何康又追问道。袁玠点点头,又答道:“蒙古鞑子是要问罪将有关相爷的情况,尤其是询问相爷有没有准备反击的准备,要末将紧盯着相爷军营里的各种情况,一旦发现相爷有集结军队或者准备船只、武器和粮草等军事调动,要马上通知蒙古方面。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忽必烈派来了忠武王按嗔那颜亲自与罪将联系,还赏给了罪将一匣子珍贵的珠宝。在罪将与按嗔那颜交谈的时候,按嗔那颜带来的好手发现并抓获了相爷派来监视罪将的两个士兵,当时相爷派去的两个士兵都说自己是偶然路过,没承认是被其他人派去监视罪将的,罪将没想到自己被相爷秘密监视,也就信以为真了,任由按嗔那颜的人杀害了那两个士兵并掩埋他们的尸体,正准备回到军营的时候,末将和按嗔那颜忽然听到树林里有打雷一样的声音,就和按嗔那颜赶到树林里查看情况,接下来的事相爷就全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把那个察必郡主献给本相?难道蒙古鞑子想对本相施美人计?想用那个察必郡主来监视本相?”何康一相情愿的追问——何康多么希望那个察必郡主是忽必烈给自己的糖衣炮弹啊,如果真是那样,何康就可以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扔掉了。但袁玠的回答让何康大失所望,“回相爷,把察必郡主献给相爷,并不是罪将的意思,是郡主自己要求的。当时相爷的亲兵正在树林里和周边仔细搜索,随时都可能发现身份尊贵的按嗔那颜,察必郡主为了掩护父亲逃脱,命令罪将将她献给相爷,转移相爷的注意力,还有就是想乘机混进我们大营,亲自打探我们大营里的动静,罪将没有办法,就只好照她的安排做了。”说到这,袁玠又号啕大哭着恳求道:“相爷,罪将知道的就这些了,罪将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罪将不想死,求相爷看在罪将舅舅马太尉的份上,饶罪将一命吧。”
  “如果袁玠没有说谎的话,那宋军军营里应该就只有他一个间谍——或者说就只有他一个能了解宋军高层动向的间谍,还有那个忽必烈果然厉害,对当众尿裤子的贾脓包也不肯掉以轻心,还在提防着贾脓包乘他撤军的时候发动反击。而且试验手雷的时候,爆炸声已经被蒙古那个什么王爷听到,只怕更会惹起忽必烈怀疑……看来,我有必要给忽必烈吃一颗定心丸。”何康皱着眉头沉吟半天,总算琢磨出一个主意,向那袁玠微笑道:“袁玠,本相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啊?”
  “末将想活,想活。”袁玠听到有一丝生机顿时大喜过望,赶紧向何康磕头答道。何康微笑道:“想活好办,只要你乖乖的照本相的安排去做,本相不但不杀你,你叛变投敌的事情本相也可以既往不咎,还可以再升你的官。可如果你要是敢不听本相的话,或者又耍什么小花招的话,本相就把你扔进蛇笼里,让一千条没有毒的小青蛇把你活活咬死!”
  “末将听话,一定听话。”袁玠差点步贾脓包的后尘尿了裤子,心说贾脓包是怎么琢磨出那么多折磨人的花样?每一个法子都要命啊!不过袁玠也算是运气,他的话如果不能让何康相信,何康可是要把中美合作所那套全用在他身上……
  ……
  为了能保证让袁玠乖乖听话,何康不光是胡萝卜加大棒,还做了一个令袁玠在肚子把贾似道祖宗十九代全骂得狗血淋头的决定——逼着袁玠服下一种慢性毒药,如果袁玠乖乖听话不耍花招的话,那何康就给袁玠解药,如果不听话的话,袁玠就会在七天之后肚烂肠穿凄惨而死——毒药是那个一口咬定贾似道失忆的黄绿郎中提供的——那个黄绿郎中只敢保证毒药有效,解药他则还在开发中……
  因为服下了毒药的缘故,被关押了大半天的袁玠总算能够和那个被关押在另一座帐篷里的察必郡主会面,为了取信于察必,何康还暗中交代看守察必的士兵听从袁玠的安排离开,给袁玠制造出与察必单独谈话的机会。当士兵全部离开,帐篷中只剩下袁玠与察必两人后,察必先是到帐帘前偷看有没有人偷听,这才向袁玠喝道:“你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来见我?发生什么事了?”
  “回郡主娘娘,贾似道那个汉蛮子给末将升了一级官,让末将参赞军务,末将刚才是去交接印信和处理军务,所以到现在才能过来见你。”袁玠按何康的指点说了一通假话,又谄媚的笑道:“郡主娘娘,托你的福,末将现在是贾似道那个汉蛮子的军务参赞,军队里所有的事务和公文都要从末将手里经过,以后四王爷就是想知道宋军一个小队五十人的调动,末将也能逐一报告了。”
  “很好。”察必出身于军人世家,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蒙古间谍能打让宋军最高层,察必自然也是喜不自禁。不过察必也还有一些疑问,“既然贾似道那个蛮子升你的官,那他早上对你的态度怎么那么恶劣?就象押犯人一样把你押回军营?”
  “都是因为韩震和廖莹中那两个狗蛮子搞的鬼。”袁玠气呼呼的说道:“末将近来深得贾似道信任,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他们两就恨上了末将,末将今天悄悄出营被贾似道发现,那两个狗蛮子就在贾似道面前大进谗言,让贾似道怀疑上了末将。”说到这,袁玠又谄媚笑道:“不过郡主娘娘你也知道,末将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和行贿赂那是拿手好戏——偏偏那个贾似道又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末将把王爷赏的那一匣子珠宝送给贾似道以后,贾似道马上就相信了末将,还让末将参赞军务,想借末将的制衡在宋军中权利极大的韩震。”
  “哦,原来是这样。”察必对袁玠的话深信不疑,这倒不能怪察必轻信,而是根据察必以前对贾脓包的了解,贾脓包确实是一个胆小、贪财、懦弱、好色又喜欢窝里斗的窝囊废(贾似道:我有那么逊吗?),所以结合以往的印象,察必便对袁玠深信不疑了。稍一点头后,察必又向袁玠问道:“既然你已经能掌握汉蛮子军队的高层动向,那有没有什么发现?尤其是蛮子军队有没有异常动向?”
  “有。”袁玠很爽快的点头答道。察必先是一楞,赶紧问道:“有什么异常?”
  “贾似道已经在准备撤军了。”袁玠很严肃的答道:“和约达成,贾似道准备等四王子的军队撤走,也跟着率军返回临安,所以末将刚接手军队参赞,贾似道就让末将安排撤军的诸项事宜,还特别交代韩震挑选出精壮士兵,准备把贾似道在鄂州搜刮的金银珠宝装车,护送回他的天台老家。”
  “真是这样吗?”贾似道是否发起反击是蒙古军队高层的心病,所以察必尽管相信袁玠,却不敢轻信宋军将要撤军的消息。而袁玠仿佛很委屈的叫喊起来,“郡主娘娘,末将对四王子忠心耿耿,忠贞不二,怎么敢欺骗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如果不信,尽可以仔细听听,贾似道的副手韩震正在军营里挑选精壮士卒,就是为了保护贾似道的金银珠宝安全送达天台。”
  察必竖起耳朵象听,果然听到宋军大营中有阵阵喧哗声,依稀还能听到“就是你了”和“为什么叫我”之类挑选士兵的叫喊声。直到此刻,察必才算彻底相信袁玠的话,暗喜宋军果然遵守和约之余,察必又向袁玠问道:“好吧,本郡主相信你。但本郡主还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一是今天在军营外树林里发出的打雷声是怎么回事?二是你将如何帮助本郡主逃出军营?”
  “树林里那种打雷声末将并不知情,末将虽然问过贾似道那个汉蛮子,但他只是笑而不答,末将正在千方百计的打听详情,一有消息就立即禀报郡主和四王子。”袁玠飞快回答了察必的第一个问题,又谄笑道:“至于郡主想要逃出军营,其实一点都不难,郡主只要告诉贾似道你是蒙古人,贾似道就一定会恭恭敬敬的把郡主送出军营,派人保护着郡主回到四王子身边的。”
  “此话怎讲?”察必觉得袁玠有些吹牛,不由疑惑的追问道。袁玠的笑容更加谄媚,“郡主娘娘,你实在有些不了解那个贾似道,那个贾似道欺负汉人老百姓那可是心狠手辣,可是对蒙古人却敬若鬼神,欺内而媚外(察必插口:原来贾似道和你袁玠是一路货色)。所以郡主娘娘只要告诉贾似道你是蒙古人,还是蒙古贵人的女儿,只因为便装出来游玩无意中被末将抓住献给贾似道,那贾似道就不敢动你一根毫毛,末将再请四王子和按嗔王爷向贾似道施压,逼贾似道释放郡主,贾似道就一定会把郡主送出军营,送回四王子身边。”
  “有道理,这个办法应该可行,起码贾似道那个汉蛮子不敢伤害本郡主。”察必见过不少欺软怕硬、欺内媚外的南宋官员,对袁玠的话倒是深信不疑。但察必转念一想说道:“既然如此,本郡主也不用急着离开军营,本郡主要亲自和那个汉蛮子贾似道打打交道,一来了解他究竟有多大本事,二来说不定还能刺探出树林里巨响的真相。”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扮猪还是真猪》。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十章
扮猪还是真猪?
  闰十一月其实已经是冬天,南方的冬天虽然比北方温暖,虽然很少下雪,但相对夏天来说,白天总是要短上许多的。申时刚过,象征着正义、光明、温暖和神圣的太阳就已经逐渐西落,而象征着罪恶、黑暗、寒冷和邪恶的黑夜逐渐统治天空、吞噬大地,与此同时,在宋军黄冈大营的一座普普通通的帐篷内——也就是关押着美貌动人的蒙古察必郡主的那座帐篷,更加邪恶和罪恶的事件正在发生……
  “咚,咚,咚。”纯情小处男何康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轻手轻脚的摸向已经昏睡在简易床上的漂亮女俘虏郡主察必,帐篷里虽然点着一盏孤零零的油灯,天也不算还晚,可察必却睡得甚是香甜——仿佛就象是中了什么药一样,不过在何康那双肮脏的爪子即将落到察必高耸的胸脯上时,察必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何康的手奋力一甩,立即将何康摔了一个大马趴。摔得鼻青脸肿的何康杀猪般惨叫,“怎么回事?你怎么是醒的?”
  “狗贼,竟然敢在老娘的饭菜里下药?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做什么的?区区一点迷药,老娘能分辨不出来?”察必虽然出生在蒙古,但从小生长在中原,汉话比蒙古话还要说得流利——很不幸,也学会了一些汉人的脏话。话虽如此,察必心里却暗暗警觉,心说如果不是袁玠事先告诉自己贾似道将在饭菜里下迷药,自己只怕就要着了道。而何康先是痛苦的呻吟半天,这才爬起来艰难笑道:“原来姑娘对江湖上这些伎俩这么了解,本相还真小看了姑娘。”
  “不想继续挨揍的话,给老娘滚出去!”察必看见何康脸上那种痞子无赖气质就觉得厌烦,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何康却没那么听话,一双三角眼只是色眯眯的在察必前凸后翘的身材上打转,流着恶心的口水说道:“姑娘,不要那么倔强嘛。本相很喜欢你,只要你乖乖从了本相,本相可以把你带回临安城享福,让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滚……”察必本来想把何康扔出帐篷,但转念一想,觉得现在正是打探宋军情报的大好机会,便收住了已经抓到何康那张令人作呕痞子脸上的手,脸色也放缓了许多。何康似乎误以为察必已经动心,忙一把抓住察必那相对比较粗糙的小手大力搓揉,淫笑道:“对了,这才乖嘛。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本相听说……本相的正房妻子已经在两年前过世,本相给你一个机会服侍我,只要你把本相服侍好了,本相可以考虑续你做正房。”
  以前在大学和高中的时候,何康是追过不少女生,可惜他上辈子的模样还没这一辈子生得象个人样,所以尽管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头来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几次,而此刻被何康抓住小手的察必却是何康前世今生中所遇见的最漂亮的女人——就是性格实在差了点。所以揉着揉着,何康还真有些春心萌动,乘着察必没有反抗的机会,一把抱住察必就乱亲乱摸起来,“美人儿,你就从了本相吧,本相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滚……不,不。”察必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一脚将何康踹出帐篷的心理冲动压下去,奋力推开何康,羞涩的问道:“丞相,你真想把我带回临安吗?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走呢?”
  “等蒙古军队撤走,本相就要回临安了。”何康在察必嫩滑的脸蛋上轻捏一把,淫笑道:“小美人儿,放心吧,时间不会很久的,本相已经和蒙古的四王子签定了和约,四王子要不了几天就会撤军,那时候本相也可以回临安去升官发财了。”
  “和袁玠说的一样,看来四王子是可以放心撤军了。”结合种种情况分析,察必已经断定宋军不会利用忽必烈撤军的机会发动反击,但何康乘察必分神的机会,竟又扑了上来抱住察必,凑到察必樱唇上便是深深一吻。察必实在是厌恶何康口中浓烈大蒜味和酒气,赶紧捂着鼻子把何康推开,羞涩道:“丞相,你太心急了,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再说?”
  “等什么等?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儿,不要再犹豫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何康淫笑着,又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撕扯察必的衣服。察必是蒙古女子,虽然对贞洁并不在意,但也不愿把自己献给这恶心无比的贾似道,下意识的把何康推开。察必推这下把力气用得极大,又将何康推倒在了地上。何康不由也是大怒起来,跳起来咆哮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听话的话,今天晚上就从了本相;要是你不听话,老子就把你当做礼物送给蒙古人,让那些五大三粗的蒙古男人轮流干你这个臭婊子!把你活活干死!”
  “哼,你把我送给蒙古人更好。”察必心中暗喜。这时候,帐篷外有一人叫道:“相爷,你让工匠们做的大鞭炮做出来了,小人按你的安排,带了一个样品来给相爷你验看。”
  “抬进来。”何康喝道。不一刻,两个宋兵抬着一个三尺高、一尺粗的巨型鞭炮进来,放在何康和察必面前,其中一个宋兵向何康抱拳道:“相爷,工匠已经赶制出二十个这样的大鞭炮,廖莹中大人亲自监督的制造工艺,保证每一个鞭炮都和今天早上那两个大鞭炮一样的响亮。”
  “原来今天早上在树林发出巨响的就是这种大鞭炮。”看到那个超大号的鞭炮,察必顿时明白了今天早上在树林里发出巨响的原因,不过察必也很奇怪——贾似道要这种超大号的鞭炮有什么用?而何康先是对着那个巨型鞭炮左右端详一通,这才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回本相升官发财有望了。”
  “这种大鞭炮和贾似道升官发财有什么关系?”察必越听越是糊涂。何康又命令道:“告诉廖莹中,让他再招募一些纸糊匠人,把造出来的大鞭炮都糊上红纸,再贴上吉利字眼的金字,还有鞭炮的引线,也要用金丝混杂制成。本相准备献给皇上的东西,越雍容华贵越好。”
  “遵命。”两个亲兵先是抱拳行礼。一个亲兵又谄媚笑道:“快过年了,满朝文武都在开动心思琢磨献给皇上的新年贺礼,也只有丞相才智过人,才能想出用大鞭炮献给皇上。咱们大宋过年总是要放鞭炮的,皇上看到相爷献上这种和皇家气派相配的大鞭炮,一定会龙颜大悦,重重赏赐相爷。小人们对相爷的佩服,真如那四五月份的黄霉雨——无停无尽啊。”
  “说得好,本相如果得到皇上的重赏,也一定会重赏你们的。”何康哈哈大笑道:“抬出去吧,让廖莹中照本相的安排去做。还有这件事一定要对外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相做了这种大鞭炮,本相孝敬皇上的东西,不能让其他人抄袭了去。”
  “明白了,原来是贾似道要拍那个蛮子皇帝的马屁,所以才制造出这种能发出巨响的大鞭炮,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其他人知道。”见此情景,察必的所有疑惑一扫而空,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心说自己这次进宋军大营总算没有白跑,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回到四王子身边了。但察必还没考虑出如何摆脱何康的纠缠时,何康又绕到察必背后,从背后一把抱住察必,双手急不可耐的在察必坚挺的双峰上大力搓揉,淫笑道:“美人儿,你看到了吗?本相升官发财前途无量,你跟着本相绝对没错。”
  “混帐!”察必再也无法忍受何康接连不断的性骚扰,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何康摔在地上,又一把揪起何康,双手狠狠掐在何康的脖子上,怒吼道:“狗贼,老娘今天要杀了你不可!”
  “呜……呜……呜。”何康被察必掐得直翻白眼,长满暗黄舌苔的舌头伸出老长,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察必铁钳一般的双手。呼吸益发困难的何康心中暗暗叫苦,本来在他的计划中,只要诱使察必说出她是蒙古人的身份,那么何康就将发扬国际友好精神放弃对察必的各种性骚扰——顺带着再装一次猪,把察必象送亲人一样送回蒙古大营,让察必把假情报送到忽必烈手里。不曾想察必的性格竟然如此刚烈,何康不过就是摸摸她的胸口,察必就把何康往死里整——更凄惨的是,何康为了把效仿周瑜诳蒋干的反间计演好,严令帐外亲兵在没有收到命令或者暗号的前提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进帐,造成没有人能来阻止察必这只母老虎的状况……
  “淫贼,老娘今天要为民除害!”察必恨极了何康的无赖痞子相,恨极了何康不规矩的咸猪手,更恨极了何康嘴中的大蒜浓臭,愤恨之中杀机大盛,手上益发用力,掐得何康咽喉软骨咔咔作响,随时有可能被掐断。而就要昏死过去的何康只觉得自己的尿道括约肌先是一阵剧烈痉挛,然后又猛然失去控制,尿液无法控制的排泄出来,顿时把裤子染湿了一大片,空气中又弥漫出一股淡淡的尿臊味……
  “狗贼,真肮脏。”察必甚是爱洁,发现何康被她掐得尿失禁后害怕沾上肮脏腥臭的尿液,赶紧松开快把何康掐死的手,一脚把何康远远踹开。死里逃生的何康先是喘上两口气,然后疯狂的嘶喊起来,“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臭婊子宰了!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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