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精校)第1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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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找朝廷上那些靠山救你?”贾老贼大笑,“可惜你那些靠山也靠不住了,本官回到临安之后,你的靠山本官也不会放过,你要是聪明的话,本官还可以考虑将你罪减一等,给你一个痛快,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本官一定让你死得苦不堪言!”
  蒲寿庚满脸杀气,浑黄色的眼珠子死死盯在贾老贼脸上,遗传自色目人的高鼻梁鼻孔一张一合,紧张盘算对策。贾老贼却不给他任何考虑的机会,一挥手喝道:“将蒲寿庚全家拿下!”话音刚落,一队宋军立即奔出阵列。蒲寿庚见贾老贼铁了心要自己的小命,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跳上战马往后就跑,吼道:“这个是假的贾似道,杀了他!”
  “杀啊!”蒲师文和蒲师武一起大吼,率领一帮蒲家心腹冲上前去,准备将蒲寿庚接应回来。不曾想宋军队伍中忽然飞出一排神臂弓弩箭,准射中蒲寿庚父子战马,瞬间将三匹战马射成刺猬,蒲寿庚父子的双腿也被波及,惨叫着摔下战马。其他蒲家家丁见了,大惊下个个抱头鼠窜,宋军小队乘机冲上,将蒲寿庚父子三人一起拿下,连同田真子一起捆成粽子一般。
  “包抄上去!”贾老贼将手一挥,三千余名宋军精锐士兵快步而上,欺到泉州官兵和蒲家私兵面前。贾老贼出列大喝道:“泉州官兵和蒲家私兵听着,本官乃是大宋平章军国重事贾似道!今日来到泉州,是为捉拿蒲寿庚与田真子而来。尔等受田真子节制或被蒲家要挟,被迫为恶,若放下武器接受整编,本官还可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立斩!”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贾老贼带的宋军士兵整齐大喝,泉州官兵本来就是吃南宋的军饷,见到贾老贼的旗帜早就软了三分,又被这么一喝,不少官军士兵立即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但泉州军队被田真子经营已经久,死党众多,仍然有不少和蒲家私兵一起紧握武器,等待将领命令。见此情景,蒲寿庚的死党心腹金泳和王与知道自己一旦投降,肯定也不跑不掉,便一起大叫道:“弟兄们,贾似道是来把我们杀光,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和他们拼了!杀了贾似道,然后乘船逃往南洋!”
  “拼了!”不少蒲家死党都吼了起来,提着刀枪冲向贾老贼。贾老贼叹了口气,稍稍一摆手,凌震立即率领火枪兵上前,数百柄火枪一起开火,巨响声中,蒲家私兵人群中鲜血飞溅,象割麦子一般倒下,余者大骇,撒腿就跑,宋军的神臂弓手发箭狙击,逃跑的人也一个个被弩箭洞穿胸腹,惨叫摔倒在血泊中。金泳和王与见势不妙,赶紧策马逃往还没有被宋军包围的北方,不曾想西北面奔来两个和尚,却是少林武僧中武艺最高的法本和法华,二僧各自出杖打在他们战马头上,将他们的战马打得脑浆迸裂,一起摔下战马。法本和法华又各自扑上,把金泳和王与象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揪起,拖到贾老贼面前抛下,途中泉州官军和蒲家私兵虽多,却无一人敢于阻拦——没办法,全被第一次出现在泉州土地上的火枪吓傻了。
  “再有顽抗者,杀!”贾老贼大声咆哮,将手又是一挥。宋军步兵列队扑上,举凡有敢于顽抗的泉州官军和蒲家私兵,马上就是刀枪招呼——贾老贼带来泉州发财的宋军士兵都是从鄂州之战时就跟着贾老贼的绝对精锐,对抗忽必烈的精锐都不落下风,更何况对付私人军队和泉州的二线部队?泉州官军和蒲家私兵中但凡有顽抗的,眨眼间不是被乱枪捅出无数透明窟窿,就是被乱刀砍倒,继而分尸。吓得泉州官兵纷纷跪爬,抛去武器大叫投降。蒲家私兵大部分是失去土地的流民和地痞无赖,抵抗得虽然比较激烈,却根本不是精锐宋军的对手,片刻间就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余者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溃不成军。那边少林武僧也带着满腔怒气扑向敢于顽抗的蒲家私兵,禅杖挥舞间,不久前还围着少林武僧痛打的蒲家私兵鬼哭狼嚎,满地乱滚,继而被宋军士兵乱刀砍死。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一时辰就宣告结束,根本不敢向贾老贼举刀子的泉州官军几乎全部投降投降,不少人还火线起义帮助捉拿和剿杀蒲家私兵,蒲家私兵也有超过一半的人乖乖投降,余者大部被杀,仅有少部分逃出罗网。宋军打扫战场的时候,贾老贼策马跑到少林方丈元妙面前,跳下马搀起准备向自己行礼的元妙,又向元妙深深一拜,感动道:“方丈大师,少林寺发生的事,朝廷派来泉州的刑部捕快已经向本官禀报。大师高义,贾似道佩服之至,方丈和各位高僧请放心,蒲家和田真子烧了一座少林寺,贾似道还你们两座!贾似道还当上表朝廷,请皇上赐封方丈大师为护国禅师。”
  “多谢太师,但这只是老衲及少林僧侣应做之事,不敢受功。”元妙合掌还礼,谦虚答道。贾老贼微笑道:“大师太谦虚了,如果不是大师,贾似道的一个得意门生可就要难逃毒手了。”说到这,贾老贼转向一旁翁应龙领来的谢枋得,笑道:“君直,现在还不认本官这个坐师吗?”
  “学生叩见恩师。”两次背出贾老贼师门的谢枋得泪如泉涌,终于向贾老贼双膝跪下。
  “哈哈哈哈哈。”贾老贼放声大笑,喝道:“起来吧,与本官一起把蒲寿庚父子和田真子押回泉州城!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今天泉州城里的鞭炮应该要脱销卖光,你这个泉州知府,应该回去组织好百姓做好防火准备了。”
  当天,泉州城里不光是鞭炮脱销,萝卜和白菜、鸡蛋其实也在眨眼间卖得精光,至于到那里去了,大家可以猜猜。
第四卷
川中义
第十三章
恶有恶报(下)
  “砸!砸死这家色目狗!”“色目狗杂种,你也有今天!”“砸死这一家禽兽!”“畜生!畜生!你们也有今天啊!报应!”当贾老贼的军队押着蒲寿庚父子进入泉州城后,街道两旁立即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怒骂呵斥,鸡蛋、白菜和萝卜等杂物雨点般砸向蒲寿庚父子,更有不少痛恨蒲寿庚的汉人百姓找来和谐教忌讳的猪肠、猪肝和猪心等内脏,也是狠狠砸到蒲寿庚父子三人的脸上和身上!
  贾老贼亲自到少林寺去逮捕蒲寿庚父子的同时,子聪、宋京和伍隆起等人已经率领宋军接管了兵力空虚的泉州城,出动炮船封锁泉州港,逮捕泉州通判林纯和蒲寿宬,并包围蒲寿庚的住宅,还贴出了安民告示,宣布贾老贼来到泉州的目的。当欣喜若狂的泉州汉人百姓明白宋军是来逮捕蒲寿庚全家、并且主持这次行动的官员还是大宋战神贾老贼后,泉州城大街小巷鞭炮齐鸣,积累已经久的对蒲寿庚一家和色目人的仇恨也顿时爆发了出来。
  “狗杂种,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乞丐哭喊着,靠着泉州百姓和宋军士兵的避让爬到蒲寿庚旁边,拣起地上的石头萝卜猛砸囚车里的蒲寿庚,嚎啕大哭,“你家的人在码头上活活打死我儿子,还把我的腿打断,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的腿来!”一边哭喊,老乞丐一边把石头狠狠砸到蒲寿庚带有箭伤的腿上。
  “色目杂种,还我女儿来!”一个老年妇女艰难挤出人群,踉踉跄跄的扑到蒲师文的囚车旁,抓扯着蒲师文小腿哭得死去活来,“你把我女儿弄到那里去了?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蒲师文的腿上本来就有箭伤,被这老婆婆一抓扯,更是疼得入骨,习惯性的一脚踢在老婆婆脸上,吼道:“滚开!老不死的异教徒!”
  “操你妈的个屄!”蒲师文的嚣张激怒了押车的宋军士兵,贾老贼带来的这些宋军可不是给蒲家当狗的泉州官兵,两个宋兵咆哮着提刀跳上囚车,用刀柄猛砸蒲师文脑袋面门,几下子就把蒲师文砸得头破血流,鼻梁断了,牙齿飞了,肮脏腥臭的血液也从蒲师文的嘴巴里流了出来。蒲师文大吼,“官兵打人了!官兵当众毒打虐待犯人,违反国法,我要告,我要告到朝廷上!”
  “官兵打囚犯?”负责押车的贾老贼亲兵副队长龚丹冷笑,大声向路旁的泉州百姓问道:“泉州的父老乡亲们,蒲寿庚的杂种大儿子要告我们官兵毒打和虐待囚犯,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们毒打他?”
  “没有——!”无数泉州百姓大声答道。龚丹大笑,转向那两名正在毒打蒲师文的宋军士兵,喝道:“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话音刚落,路旁的汉人百姓人群中立即响起一片雷鸣般的叫好声和鼓掌声,两名宋军士兵下手也越来越毒,一个宋军士兵还拣起挂在囚车上的一截猪大肠,捏开蒲师文的嘴硬塞进去,用刀柄猛砸逼他吃下,百姓的掌声和叫好声也越来越大。
  为了让汉人百姓出气,在贾老贼的直接允许下,宋军士兵押着蒲寿庚父子及其党羽在泉州城里足足绕了一圈,直到白菜萝卜几乎把蒲寿庚父子的囚车塞满,蒲寿庚父子三人几乎被砸断气,贾老贼才在泉州百姓的欢呼声和顶礼膜拜中,率领军队进驻泉州知府衙门。而被俘的泉州官军和蒲家私兵都被囚禁到了泉州军营,等待整编和审判。
  稍微安顿下来后,贾老贼立即把子聪和宋京叫来询问泉州城的接管情况,子聪合掌禀报道:“启禀太师,泉州城各道城门都已经被我军接管,泉州海港和蒲寿庚的专用船澳乌墨山澳也被我军封锁,港口和城门都一律许进不许出。因为人手不足,小僧刚才擅做主张,将香姑的海盗队伍和少林武僧临时编入了军队,参加我军行动。”
  “做得很好。”贾老贼点点头,命令道:“宋京,你立即给福建安抚使汤汉去一道公文,命令福州与莆田戒严,搜捕蒲家余党,那两个地方的官员与军队将领但凡有与蒲家勾结的,只要主动向本官或者汤汉自首的,一律不追究罪行,不追缴赃款,手上沾有人命案的,可以酌情向被害人家属赔偿即可。再给广南路安抚制置大使夏贵去一道公文,命他出兵广州,查封蒲氏家族的一切产业与船只,逮捕蒲氏商号成员及广州所有与蒲家有关联的地方官员,广州官员和军队将领如果有主动自首的,一律依福建例不与追究——这个老东西不敢单独和蒲家做对,这回有本官撑腰又有油水可捞,他绝对乐意。”
  “下官明白。”宋京奸笑着答应。贾老贼又补充道:“再下一道命令给南剑州和漳州知府,命令他们各自出兵两千至泉州听用,并严格盘查通往泉州的大小道路,发先蒲家余党,一律逮捕,如有抵抗,可当场格杀。”宋京又答应一声,子聪却合掌说道:“太师,蒲氏商业协会在泉州树大根深,又熟悉本地情况及地形,光靠军队的力量只怕难以一网打尽。小僧建议,可以发动泉州百姓参加我军行动。”
  “不错,好主意。”贾老贼点点头,又命令道:“那就麻烦子聪大师出一道布告,鼓励泉州百姓状告蒲寿庚父子和贪污腐化的泉州地方官员,检举他们罪行。再公告泉州百姓,举凡有抓获蒲寿庚党羽交与军队的大宋百姓,交来死的奖钱十贯,交来活的奖钱三十贯。”子聪含笑答应,翁应龙却苦起了脸,说道:“太师,叫百姓举报地方官员,那么我……肯定跑不掉!刚才在路上,我可就被鸡蛋和石头砸了。”
  “呵呵,让你受委屈了。”贾老贼笑笑,“那给你个肥差补偿一下,查抄乌墨山蒲家船澳的事就交给你了,至于泉州城内的善后工作,就让谢枋得去做吧。”宋京一听有油水可捞,马上又笑歪了嘴。贾老贼却喝道:“好,你们赶快把命令和布告发出去,然后陪本官去蒲寿庚的家好好玩上一玩。本官倒要看看,这蒲寿庚的家到底奢华到了什么地步?”
  宋京和子聪飞快把公文和布告草拟好后,贾老贼亲自用了大印,将公文用快马送出,布告则交给谢枋得组织人手张贴——谢枋得在泉州极有民望,虽然知府衙门的靠不住,但谢枋得随便一句话,成百上千的青壮百姓可都志愿为官府工作。贾老贼又亲自安排了人手严密看守蒲寿庚父子和田真子等主要罪犯,这才领着子聪、宋京和一帮亲兵赶往蒲寿庚府邸。
  出得知府衙门,泉州的街道上已经是鞭炮震天,焰火争艳,无数泉州百姓在街道上欢呼雀跃,载歌载舞,见到贾老贼的队伍经过,泉州百姓无不下跪相迎,争先恐后的感谢贾老贼为他们除去祸害。见此情景,贾老贼忍不住又一次仰天长叹,“老百姓的心里,都有一杆秤啊。”
  尽管贾老贼自己的半闲堂已经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宅院,可是到得蒲寿庚宅院前时,贾老贼还是被蒲寿庚府邸的豪华奢靡惊得张口结舌。而在蒲家的前院里,已经跪满了黑压压的蒲家家眷和男女仆人,哭声震天,地面上还有二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男女都有,全都被砍得残缺不全,负责包围蒲家的伍隆起向贾老贼禀报道:“太师,蒲家的人太嚣张了,弟兄们把他们赶到前院集合,他们不但不听,反而又哭又骂,男的拿武器反抗,女的用牙齿用爪子抓,末将没办法,只好杀了几个杀鸡儆猴。”
  “杀得好!”贾老贼大声称赞,又瞟瞟伍隆起鼓鼓的小腹,坏笑低声问道:“捞了不少吧?”伍隆起大惊,下意识的去摸小腹准备交公,贾老贼挥手制止,低声说道:“不用了,告诉弟兄们,除了蒲寿庚宝库里的东西不准动,其他房间里的那些,就不必上交了——跟了本官这么多年,也该给你们一点好处了。”
  伍隆起大喜过望,忙向贾老贼道谢,可蒲氏家眷中一个年龄颇大的女人忽然尖叫起来,“杀千刀你的贾似道,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我们蒲家那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蒲家?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女儿当娼妓,千人骑,万人压!”宋军士兵敬贾老贼如神明,见那女子骂得恶毒,无不大怒,几个人把她揪出来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伍隆起也怒道:“太师,这个女人是蒲寿庚原配,刚才就属她叫骂得最厉害,只是顾忌她的身份没杀她,太师你一句话,末将这就亲自把她凌迟了。”
  “别急嘛。”贾老贼瞟瞟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喝道:“把蒲寿宬、蒲寿庚、蒲师文和蒲师武四人的妻妾全部拖出来,还有他们的女儿,也全部拖出来。”宋军依令而行,片刻间就从人群中拖出四五十个哭骂不止的女人,贾老贼微笑道:“弟兄们在前线都辛苦了,这些女人就借给弟兄们玩一玩吧——可别玩死了,其他地方的弟兄还没享受。”
  “贾似道,你不得好死。”蒲寿庚父子的女眷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对贾老贼哭骂不止,贾老贼带来的宋军士兵却淫笑着扑上去,把她们一一拖进蒲家前厅,前厅中也飞快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和衣服撕裂声音。贾老贼并以为然,耸耸肩膀,吩咐道:“听说蒲寿庚有三十二名棋盘美女,把她们挑出来单独看管,不许碰她们。其他的人,全部捆好了送进大牢,等待审问发落。”
  “子聪大师,我们去看看蒲家的宝库去。”贾老贼记得历史上蒙古人洗劫蒲家宝库时,曾经找出用玛瑙石堆砌而成的地窖,里面宝物连忽必烈都在流口水——贾老贼当然也不例外了。子聪含笑答应,可就在这时候,院外飞奔进来一名亲兵,向贾老贼抱拳说道:“启禀太师,出事了,上千名外国商人和数千色目人到知府衙门前闹事,要求释放蒲寿庚父子,否则他们将离开大宋,断绝与大宋的一切贸易。”
  “色目杂种!”贾老贼扫兴的骂了一句脏话,向子聪说道:“没办法,咱们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回来再收拾蒲寿庚的宝库。”子聪又含笑点点头,伍隆起则大声说道:“太师放心,末将会把库房封好,不会让别人乱动。”贾老贼笑笑,“那是当然——咱们收复四川的军饷,可就要从这里找出来。”
  ……
  一路快马冲回泉州府衙门,衙门前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近万名各种肤色的色目人围着知府衙门大门又叫又喊,各种各样的语言充斥于耳,旁边则是严阵以待的宋军士兵,各执刀枪以防意外,谢枋得则在衙门门口满头大汗的解释,却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被情绪激动的色目人推得东倒西歪。眼看一场暴动在即,贾老贼当机立断,喝道:“凌震,对天开枪!”
  “砰!砰!砰!砰!”宋军火枪手对着天空扣响扳机,乒乒乓乓的巨响吓得色目人纷纷退闪,贾老贼乘机下令军队将人群包围,并大喝道:“有敢于靠近军队十步者,格杀勿论!”宋军士兵依令而行,当场砍死了几个叫喊最凶靠得最近的色目人,色目人的欺软怕硬也是出了名的,见宋军真敢杀人,马上乖乖的退回去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看着贾老贼登上知府衙门的台阶。
  贾老贼要来一个铜皮喇叭,用喇叭大叫道:“都给本官闭嘴!这里还是不是大宋的土地,轮得到你们这些色目人猖狂?再有乱叫乱喊,骚动暴乱者,格杀勿论!本官在鄂州杀了十几万蒙古鞑子,在襄阳又杀了十几万,还会在乎杀你们这几千色目人?!”精通外语的宋京也抢过来一个喇叭,把贾老贼的话翻译成了和谐语,重复大叫了一遍。色目人见贾老贼那身杀气不是闹着玩的,赶紧把嘴闭上,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有什么话,派一个代表出来,本官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贾老贼又扯开喉咙大叫。色目人群又轻微骚动一小会,终于把一个年纪最大的色目人推出来。那穿着宗教服装的老色目人先向贾老贼行了色目礼,然后才用熟练的汉语说道:“真主在上,贾太师,我是泉州最大的清真寺的主持,代表在泉州的所有色目人向你提出郑重交涉,要求你释放真主的子民蒲寿庚和他的两个儿子,否则我们所有色目人将离开大宋,不再和你们大宋有贸易往来。”
  “为什么?”贾老贼冷笑问道。那老色目人答道:“因为蒲寿庚是真主的虔诚子民,他没有任何过错,他给大宋带来了珍贵的香料和大量的赋税,他是一个伟大的商人,对大宋有功无过,你不应该逮捕他,你应该把他还给信徒,还给我们。”
  “哈哈哈哈哈……!”贾老贼仰天大笑,举着喇叭吼道:“蒲寿庚没有任何过错?他为了垄断大宋的香料贸易,勾结海盗袭击大宋的合法商船,抢夺大宋子民的财宝货物,杀害无辜的商人水手,这叫什么过错?蒲寿庚在泉州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又屠杀百姓,造成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这叫什么过错?蒲寿庚父子走私漏税,偷运禁运物资卖给鞑子,帮助鞑子侵略我大宋疆土,这叫对大宋有功?他为了莞香,在广州欺压善良渔民,逼迫渔民为他种植莞香,逼出无数人命,这叫伟大的商人?本官今天逮捕蒲寿庚父子,泉州百姓大放鞭炮庆祝,这难道不是他做恶多端的铁证?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良心黑了?!”
  老色目人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说道:“贾太师,蒲寿庚做得再不对,他也是真主的虔诚信徒,为我们修建了许多清真寺,你不能杀他,必须把他还给我们。否则的话,我们色目人就离开大宋,不再回大宋贸易,让大宋不能再从我们身上征税。”
  “好,你们滚!”贾老贼忽然提高声音,大吼道:“本官倒要问问你们,大宋有那里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包庇蒲寿庚,难道就因为蒲寿庚给你们修了几座清真寺?给你们送了几个汉人女奴?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一说,大宋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在色目国,鞑子把你们当狗一样看待,焚烧你们的清真寺,杀死你们的父母兄弟,强奸你们的妻子姐妹,把你们的孕妇肚子剖开,屠杀没有出世的婴儿!把你们的人头割下来,堆成小山炫耀!鞑子每杀一个你们色目人,就要大喊一句la
ilaha
illaallah!光是在巴格达,鞑子就杀了你们一百二十万色目人!这些你们难道都忘记了?!而你们来到我们大宋,大宋允许你们经商,允许你们定居,允许你们在大宋的土地上修建清真寺,甚至允许你们当官,从不轻易伤害杀戮,把你们当成同胞一样对待!难道你们也都忘记了?”
  “你们吃着大宋百姓种出来的粮食,喝着大宋江河流淌的清水,居住着大宋子民的土地,你们为什么还要和蒲寿庚一起残害我们大宋的百姓?”贾老贼越说越是愤怒,怒吼道:“你们不是威胁要离开大宋吗?现在就给本官滚!不过你们在大宋土地上得到的钱财,一分一文都不许带走!大宋的贸易你们不做,自然有人做!本官现在郑重宣布,泉州港重新开港后,第一条开进泉州贸易的商船,将获得三千两白银的奖励!其他商船凡是有到大宋贸易的,一律重赏!而你们的商船,将不受大宋军队保护,一旦遇上就视为敌船,攻船!”
  色目人群鸦雀无声,没有一个敢站出来面对有如修罗杀神一般愤怒的贾老贼,贾老贼又指着那老色目人吼道:“本官问问你,你说蒲寿庚是真主虔诚的信徒,那你可知道做了多少对不起真主的事?”老色目人茫然摇头,贾老贼冷笑,吼道:“把王灞带出来!”
  不一刻,在蒲寿庚家中被捕的高丽忠武王王灞被押到现场,贾老贼指着他吼道:“蒲寿庚,无耻的叛教者!他通过海上贸易,暗中把大宋武器和粮食卖给杀害无数色目人的鞑子军队,帮助鞑子军队屠杀你们色目人,帮助鞑子军队烧毁你们的清真寺!而这个高丽的王爷,就是他的中间人,你们如果觉得有必要知道,尽可以问他!”
  色目人又是一阵骚动,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争先恐后质问王灞真伪——至于咱们的大高丽勇士是什么德行,估计也不用多说了。所以王灞二话不说,马上大叫道:“大宋贾太师说的都是真的,蒲寿庚通过我们大高丽,把泉州赤水铁场和青阳铁场出产的上好镔铁大量卖给忽必烈和阿里不哥,帮助他们铸造武器屠杀你们色目人!蒲寿庚还通过我们或者直接卖给鞑子粮食、布匹、香料、茶叶和食盐,让蒙古鞑子有更多的力气可以杀你们色目人!这些都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蒲寿庚,无耻的叛教者!”无数色目人大骂起来。而咱们的大高丽勇士王灞为了活命,又信口栽赃道:“我还可以做证,蒲寿庚经常在暗地里偷吃猪肉,还喜欢用古兰经檫屁股!他两个儿子还用……!”王灞的话还没说完,开始那个老色目人已经暴跳如雷,向贾老贼大叫道:“贾太师,杀了蒲寿庚那个无耻的叛教者!杀了他!杀了他!”其他的色目人更是纷纷跪下,大叫道:“杀了无耻的叛教者蒲寿庚,杀了他!杀了他!”
  “好,这个条件本官可以答应你们!”贾老贼大吼道:“马上把蒲寿庚父子押到泉州法场,召集全城百姓观刑,本官要用猪粪塞进蒲寿庚嘴里,把他活活撑死!”
  为了预防夜长梦多,贾老贼还真说到做到,马上把蒲寿庚父子押到处死——贾老贼也没办法,蒲寿庚一案牵扯到的南宋官员实在太多,如果让蒲寿庚父子活着一一咬认,只怕小半个南宋朝廷的官员都跑不掉,那可就反倒动摇朝廷了!在行刑台上,香姑的手下吴生海自告奋勇担任刽子手,将一团团泉州百姓捐献的猪粪塞进蒲寿庚嘴中,再用木棍硬捅下肚,塞了二三十斤后,蒲寿庚终于双眼一翻白,蹬腿死去。他的两个儿子蒲师文和蒲师武也没能幸免,也被泉州百姓代表用猪粪活活塞死!
  “将蒲寿庚父子尸体剥去衣服,装入猪槽埋葬!”在泉州百姓和色目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贾老贼做出了一个比历史上忽必烈还狠的决定,“在蒲寿庚父子的坟墓上,雕刻三只石猪镇压,让他做鬼都不舒坦!”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人证的蒲寿庚之兄蒲寿宬被押到临安后,临安朝廷议罪将其腰斩,他竟然还在公堂上大哭着表示感谢这个相对残酷的处决——因为他好歹没落到弟弟的命运。
第四卷
川中义
第十四章
祸水
  贾老贼在泉州用铁血手腕切除南宋毒瘤蒲寿庚一家的同时,四川战场的重庆保卫战也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其实与吕文德兄弟负责的襄樊战场相比,王坚和张钰所主持的四川战场,无论在残酷和血腥上都不比襄樊战场逊色丝毫,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因为种种原因,贾老贼并没有给四川军队装备火器,四川的宋军才真正是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刘黑马和吐蕃军的疯狂反扑,死死拦住他们顺江而下与忽必烈主力会合的道路,从侧面有力的支援了正面战场。如果说荆襄宋军是为南宋变法争取时间的功臣的话,那么四川宋军就是幕后的最大功臣!
  “大宋!大宋!大宋!”神臂山上,震天动地的口号声回荡,宋军的朱紫旗帜招展翻舞。与神臂城隔岸相往的黄市坝,人头涌动,刀枪如山,同样的口号声直穿云霄,密密麻麻的宋军军旗漫山遍野,耸立如林,与神臂城宋军一南一北包夹神臂城山下的蒙古军营,就象是朱紫色的海洋一样,包围了蓝白色的蒙古军孤岛。而在神臂城城下的金沙江中,十艘宋军炮船炮身尽露,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蒙古军的大营,虎视耽耽——为了给蒙古军士卒制造心理压力和鼓舞士气,宋军的炮船已经有过一次齐射,把蒙古大营的营门寨楼给轰成了碎片,极大的震撼了第一次见到火炮的蒙古士兵。
  对于刘黑马亲自率领的蒙古军来说,宋军来援并不可怕——撤回成都的咽喉要道老鼠隘还牢牢掌握在蒙古军手里,打不过还可以撤,宋军也没法追,真正让刘黑马等蒙古将领目瞪口呆的是宋军使者带来的消息!王坚派来的使者向刘黑马递上察必诏书,骄傲的说道:“刘将军,贵国大汗忽必烈已然在襄阳战死,他率领的四十万大军也全军覆没。我大宋贾太师仁慈宽厚,不计前嫌接受了贵国皇后弘吉剌察必及贵国太子真金投降,贵国皇后察必为感谢大宋不杀之恩,决定率领蒙古军民百姓、官员、地方州府和军队投入大宋怀抱,全部并入大宋!这是贵国皇后给刘将军的诏书,请将军过目。”
  “大汗竟然战死了?皇后和太子都被俘了?”刘黑马和大帐里的蒙古众将个个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正在做噩梦。震惊之下,刘黑马跳起来,冲到面前一把抢过宋军使者手中的诏书,但只看得两眼,刘黑马就呆立不动了——在察必的亲笔诏书上,察必以蒙古太后的身份公布了忽必烈的死讯,并命令刘黑和所有四川蒙古军队放下武器,向宋军投降!
  “大帅,诏书是真的吗?”其他蒙古军将领见情况不妙,忙凑上来一同观看,没看得几下,好几个蒙古将领就惊叫了起来,“真的!是真的大汗玉玺!真的是大汗玉玺!”话音刚落,许多蒙古将领就面向东面双膝跪下,嚎啕大哭起来,“大汗!大汗!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大汗,你怎么抛下末将去了?叫末将今后怎么办啊?”
  “刘将军,贵国皇后的诏书你也看到了,不是伪造的吧?”宋军使者得意洋洋的说道:“大宋四川安抚制置大使王坚王大人委托小人转告于你,只要你肯放下武器,率领军队向大宋投降,那么大宋军队将保证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绝不轻易伤害。同时王大人将上表朝廷,为刘将军和各位将军请封,我大宋皇帝英明慈爱,定然不会亏待各位将军。”说到这,宋军使者提高声音,喝道:“当然了,如果刘将军继续执迷不悟,我们王大人也不会客气,是战是降,刘将军决定吧!”
  “狗蛮子,闭嘴!”死忠于蒙古的夹谷龙古带嚎啕大哭,骂道:“要打奉陪,要我们投降,做梦!”其他仇恨汉人的张札古带和失里达会等人也是纷纷大叫,坚决反对投降南宋,手上沾满同胞鲜血的田雄、纪侯和熊耳等汉人将领同样如此,对投降持反对态度。只有少部分蒙古汉军将领和大部分的吐蕃将领态度暧昧,表露出犹豫和动摇。而忽必烈的四川行路总管刘黑马却一言不发,对此不做明确表态。
  “刘将军,小人的话已经说完,请将军尽快答复。”宋军使者拱手催促道。刘黑马迟疑道:“请使者先回,转告王坚大人,请容许刘黑马考虑一天,与众将稍做商议。明天的这个时候,刘黑马再给王大人答复。”宋军使者大喜答应,当即告别。
  “大帅,你不会是真的要投降吧?”宋军使者刚走,张札古带就向刘黑马大吼道:“蛮子杀了我们大汗,你不替大汗报仇,难道还要向仇人投降吗?”夹谷龙古带也大吼道:“我们还有将近八万大军,后方耶律将军那边也还有五六万大军,再加上吐蕃的军队,未必就输给宋蛮子,为什么要向蛮子投降?”
  “你们误会了,谁说我想投降了?”刘黑马摇摇头,指着远处被宋军轰塌的寨门说道:“看到没有,宋人的火器能打这么远,威力还这么大?我们既没有水面优势又腹背受敌,现在和他们硬拼,我们必吃大亏!我们手里的军队是四川军队的主力,现在如果再丢了,还拿什么给大汗报仇?刚才如果我不装做需要时间考虑,只怕现在宋人就已经打过来了。”
  “这么说来,大帅刚才是在用缓兵之计了?”田雄大喜问道。刘黑马点头,沙哑着嗓子说道:“大汗对刘黑马有知遇之恩,他既战死,刘黑马必当为他复仇!四川有山川之险,只要我们这支主力能退回成都,凭借山川之险扼守要害,未必不能挡住宋人反攻;四川又是天府之国,粮丰民足,我们完全可以从容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战——大汗已死,阿里不哥铁骑必然南下,宋人又将面临与阿里不哥的大战,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忽然杀出,定然能为大汗报仇!”
  “大帅言之有理,末将等谨遵大帅号令。”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大帐中的蒙古将领都一起向刘黑马抱拳行礼。刘黑马抹去一把眼泪,哽咽道:“传令下去,各营外松内紧,抓紧时间准备撤退事宜,今夜二更,连夜撤过老鼠隘。只是大军撤离,需要有人殿后,不知那位将军愿意为我大军断后?”
  “末将愿为全军断后!”蒙古军汉军下万户熊耳站出来,双手抱拳请命。刘黑马知道熊耳原是张柔部下,对宋军恨之入骨,是个靠得住的将领,便同意道:“好,就劳烦熊将军率领本部为我军断后,本将军再把本部三千精兵借你,助你一臂之力。”熊耳大喜答应,刘黑马又吩咐了一通注意保密不使宋军察觉的命令,便让蒙古军众将散去准备撤退事宜,刘黑马自己则又拿起那份察必的诏书,跪地号哭不止。
  ……
  话分两头,不说刘黑马在大帐之中为忽必烈哀悼号哭,单说熊耳回营之后,立即便召集部将到帐中计议。不曾想传令的亲兵刚刚出帐,后帐中忽然走出一名身材丰腴的女子,杏核眼,柳叶眉,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风情万种,嘴唇虽嫌略厚,却丰满红润,配合那姗姗步态,最能激发男人原始的欲望。见到这女子,熊耳脸上的严肃和哀伤马上一扫而空,温柔问道:“夫人,那怎么来了?”原来这名女子乃是熊耳一名同僚的表妹,姓唐名笑,熊耳对她一见倾心,几次求亲才把唐笑娶回家中,对她视如珍宝,这次出征也过再三恳求,终于征得刘黑马同意把她带到军中。
  “相公,宋人援军抵达,又开炮示威,相公召集部将,难道是要上阵厮杀吗?”唐笑的声音非常柔媚,给人一种泡在温水里的舒服感觉。熊耳叹了口气,把忽必烈战死、宋军劝降和刘黑马让自己殿后连夜撤退的事情说了一遍,但熊耳刚刚说完,唐笑就变了脸色,声音也提高了三分,“相公,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糊涂?竟然会主动请求殿后,你嫌你活得太久了?还是嫌你的嫡系人马太多了?”
  “夫人何出此言?”熊耳被唐笑呵斥得一楞一楞的,却因为畏妻如虎不敢反驳。唐笑冷笑道:“刘黑马元帅说得容易,八万大军连夜撤退?他当宋人都是猪一样笨啊?你还傻乎乎的自告奋勇,宋人的军队一旦追击,火炮火器的一起来,你能挡得住?更何况大汗已死,皇后投降,剩下的蒙古军队群龙无首,已经到了谁有兵有军队就是老大的地步,你不但不想办法保存实力,还想把你的几千人马拿去和宋人火并,等到你的部队打光了,就算你还有命在,还不是废人一个?谁会鸟你一眼?”
  “你到底有没有脑袋啊?我们手里的力量越强大就越安全,将来不管是阿里不哥还是贾似道攻打四川,我们都有本钱和他们谈判!你倒好,还想把手里的本钱败光吗?”唐笑越说越气,纤纤玉指几乎点到熊耳的鼻梁上。被唐笑这么一骂,熊耳胸中的满腔热忱和精忠报国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为难道:“夫人言之有理,为夫刚才是冲动了一些,只是话已出口,大帅也答应了,为夫这时候忽然退缩,可就成了违反军令了。”
  “笨蛋,要正大光明的退缩还不容易?”唐笑冷笑一声,附到熊耳耳边低声嘀咕起来,没说得几句,熊耳脸上就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
  过得片刻后,唐笑忽然惊惊慌慌的跑进刘黑马的中军大营,流着眼泪向正跪在忽必烈灵位前烧纸的刘黑马大叫道:“大帅,大帅,出事了,我那相公忽然晕倒了!”刘黑马大惊回头,问道:“为什么晕倒?刚才他还不是好好的吗?”
  “相公他……,他是旧伤复发。”唐笑哭得是梨花带雨,抹着眼泪说道:“上一次攻打神臂城的时候,相公他不幸中了流矢,小腹中箭,伤势极重。只是当时战事紧急,他只是草草包扎就继续指挥作战,事后也没有向你禀报。不曾想伤势久拖未好,刚才他又听到了大汗驾崩的消息,伤心下箭伤复发,回到营中就疮口迸裂,昏厥过去了!”说到这,唐笑又恳求道:“大帅,贱妾请大帅速速派军中良医为妾夫医治,否则妾夫难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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