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相(精校)第141部分在线阅读
“既然她们是皇后所赐,那老臣就不敢推辞了。”赵与芮嘴上客气,心中暗喜,同时在心里琢磨——这个精明的儿媳妇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角色,无缘无故的送自己十个美女,肯定是在打什么算盘。果不其然,全玖很快向赵与芮试探道:“公公,你地千金、媳妇地小姑子,今年有十九岁了吧?公公还不打算为她寻一门亲事?”
“是不小了,可没有合适的,老臣地那个女儿又生性刁蛮,谁都看不上眼。”赵与芮打着哈哈,等待全玖的下一步动作。和赵与芮猜测的一样,全玖果然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公可还记得媳妇那个兄弟全清夫?他和小姑年龄相仿,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公可有意我们两家亲上加亲?”
“想用十个美女就换走我富可敌国的家资?你当本王是傻蛋啊?”赵与芮心中冷笑,对全玖送自己美女的真实意图已经一清二楚。稍一盘算后,赵与芮答道:“皇后娘娘,虽说这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但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十分疼爱,所以虽然老妻已逝,老臣也十分喜欢清夫贤侄,但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意思,老夫得回家听听女儿的意见——如果她愿意,老臣自然会考虑亲上加亲。”
“老滑头,没一句准话。”全玖心中冷笑,佯做失望道:“既如此,那就只有听天由命,看青夫与妹妹的缘分了。”赵与芮怕全玖又提亲事,赶紧告辞道:“皇后娘娘,外臣不宜久在宫中,如果没有其他事,老臣就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媳妇还要去慈宁殿给太后请安,就不送公公了。”全玖故意满脸的失望,仅是将阴笑不止的赵与芮送到仁明殿大门。回到殿中后,全玖亲自打开刚才放在赵与芮身边的茶碗,发现茶碗中的茶水已经被饮尽——废话,在女人肚皮上辛苦了一夜,谁不饿不渴啊?看着碗中残茶,全玖眼中闪过狞笑,心道:“老滑头,饶你奸似鬼,到头来也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你的万贯家资,我们全家要定了!”
不过话虽如此,全玖得意之余,心中不免又有一丝淡淡的哀怨,“老东西,我为了让你高兴,可是实实在在的做了一次潘金莲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心情犹豫的全玖在宫中既是哀怨又是得意,单说赵与芮领着十名全玖赠送的美貌少女回到家中后,连午饭都没吃就急不可奈的把两名少女拉进书房——别说不知道他在书房里做什么。总之从午时三刻开始,直到晚饭时分饥肠辘辘的赵与芮才从书房里出来,那两名少女则干脆晕死在赵与芮书房当中,只能靠其她丫鬟把她们抬出房间。
“不行了,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得一个人睡了。”吃饭的时候,赵与芮反复不断的警告自己得细水长流,可是两壶上好黄酒下肚,又吃了姚明完精心烹调的东坡肉后,赵与芮心中难以抑制的又燃起熊熊欲火,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最后赵与芮横下心,抱着最后疯狂一晚上的打算吼道:“来人,把本王今天从皇宫里带来的宫女叫来!”
“王爷,你差不多两晚上没休息了。”亲兵队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赵与芮大吼,“少废话,把她们全叫来,本王的儿子一晚上睡三十几个嫔妃,我睡八个都不行吗?”亲兵队长无奈,只得按赵与芮的吩咐将剩余的八名宫女送进房中,早就脱得精光的赵与芮象恶狼一样扑上去,拖住一个就撕衣服……
卧房中的淫笑和少女哭喊求饶声足足响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正午,筋疲力尽的赵与芮才从脂粉堆中艰难爬起,可赵与芮下床后刚刚站定,下面忽然精流如注,精液迅速由白转红,最后干脆流出鲜血——与汉成帝死在赵飞燕姐妹肚皮上的症状一模一样……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七十九章
出征再闹剧
荣王赵与芮的忽然暴亡在南宋朝廷内部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其轰动性和影响性已经不能仅仅用爆炸性新闻来形容,先说轰动吧,赵与芮不仅是现任皇帝的亲爹、还是前任皇帝的亲弟弟,同时还是南宋公认的头号大地主兼大财主,再兼赵氏皇族的领头人,其身份之尊贵和背景之强大就连公认的当朝权臣兼大奸臣贾老贼都比不了。这样的人忽然死了,那还能不轰动吗?
至于影响方面,赵与芮的死在民间的影响当然比不上贾老贼忽然暴死的影响巨大,可是对于那些在背地下秘密串联磨刀霍霍向新法的权贵皇亲来说,这个消息无疑就是青天霹雳——没有了身份特殊的赵与芮当领头羊,居中联络对抗新法,南宋朝廷里还有谁敢和心狠手辣的贾老贼做对?贾老贼和他的走狗整治起那些反对新法的人还有什么顾忌?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赵与芮仅有一子一女,儿子去当了皇帝,女儿没有出嫁当不了家,赵与芮富可敌国的家资和家里十几万亩的上好良田又将归于何人?这可是天下人都关心的问题!
当然了,身体向来康健的赵与芮忽然暴死,是人都会怀疑他的死因,就连白痴不亚于晋惠帝的赵禥在伤心之余,也下旨详细调查赵禥的死因。但经过太医院、刑部、大理寺和临安府四个衙门派出的太医和仵作详细检查后,赵与芮的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丝毫中毒痕迹。再经过审问赵与芮家人和一帮亲兵地口供后,几个衙门得出共同结论——赵与芮是纵欲过度,脱阳而死,完全是死于意外,并没有被人谋害的迹象。
调查结果是出来了,宋度宗赵禥、太后谢道清、左右丞相程元凤、李芾和太傅老赵葵等一干南宋朝廷的高层却都傻了眼睛——要是把赵与芮死于脱阳马上风的结论公布出去,南宋朝廷还不成为天下人的大笑柄啊?这时候。贾老贼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皇上。太后,荣王爷的死因绝对不能对外公布!否则朝廷颜面何存?皇上颜面何存?”
“太师所言极是,哀家也认为不能公布荣王的真正死因,否则大宋朝廷必然成为世人笑柄。”关键时刻,谨记宋理宗遗诏地太后谢道清又一次站到贾老贼一边。赵禥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两个对他影响最大地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反对。程元凤和李芾都是儒学名家,自然也是满口附和。仅有同样病得奄奄一息的老赵葵提出疑问道:“既然不能公布真正死因,那我们该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呢?荣王爷精通养生之术,在临安是出了名的,如果不给世人一个交代,只怕会谣言四起,反倒误事。而且参与调查王爷死因的人那么多,王爷的家人更多。要是他们泄露出去怎么办?”
“赵太傅所言极是,老臣建议,朝廷可以对外宣布是王爷过于思念已经过世的先皇,伤心过度,忧郁成疾而死。”贾老贼还算有点良心,联合情妇坑死了赵与芮。还知道给赵与芮的身后戴顶高帽子。谢道清和赵禥一听十分满意,立即点头同意。贾老贼又建议道:“至于那些参与调查王爷地太医和仵作,皇上可以找一个其他借口赏给他们一点钱粮堵住他们的嘴,再警告他们不可泄露。还有王爷的家中仆人和亲兵也可以照此办理,除了留下来服侍郡主的丫鬟外,其他警告一番全部遣散回原籍,不许留在临安;那些亲兵则发往军中效力,严加看管,最大限度减少消息泄露的可能性。”
谢道清盘算良久,终于叹气道:“看来也只有这么做了。皇上。你意下如何?”赵禥那有什么主意。只是连连点头道:“就依母后与太师之言,就这么办。”赵葵和程元凤等人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程元凤又问道:“太师,那王爷留下来的田产和家产呢?又该如何处理?”
“田产和家产?对了,太师,朕正有一件怪事要问你。”赵禥仿佛想起了什么,竟然第一次主动抢着说道:“昨天成王赵与沿来求见朕,送给朕几名美女,说是朕的生夫在生前曾经收他地小儿子为义子,只是朕的父亲逝世太过突然,所以一直没机会正式行认子礼。他求朕遵从家父遗愿,代替家父认下义子,为朕的生夫接替香火。”
“皇上,你答应没有?”谢道清紧张问道。赵禥摇摇头,“朕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所以没答应,后来成王又说他有人证,朕就说等朕问问太师再说,没给他准信。”
“怪不今天成王要请老臣去他家里赴宴?搞了半天是他盯上了荣王爷的家产!”贾老贼惊叫起来,那边谢道清却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赵与沿,竟然敢欺负皇上……诚实忠厚,谋夺荣王家产?看哀家将来怎么收拾你!”
“谋夺朕父亲的家产?赵与沿?……对了,如果赵与沿的儿子成了朕地弟弟,他是有资格继承朕父亲的家产。”赵禥花了半天时间才明白过来,又傻傻的问道:“母后,太师,可朕继承父亲的家产有什么用?天下和国库都是朕的,朕还缺钱缺粮吗?”
“那你不会收归国库啊?”谢道清、程元凤和李芾等人在心底嘀咕,只是没敢说出口——毕竟这是赵禥的家事,随便插嘴是会惹祸上身的。倒是贾老贼笑道:“皇上,谁说你不缺钱?上次你不是打算修一座集芳园被老臣否决了吗?这次你大可以继承部分王爷遗产交入国库,然后再从国库里拿钱修林园时还会缺钱吗?”
“太师高啊,朕拿自己的钱修林园,还会有人反对吗?这事就这么定了。”赵禥一听大喜。连赞贾老贼高明。贾老贼则心中暗笑,估算赵与芮地家产,修三百座园林都绰绰有余,那些钱交进了国库,贾老贼这次出征的军费也就有了着落了。谢道清和程元凤等人当然明白贾老贼地心思,只是暗喜国库又可增加一大笔收入,所以没有点破。于是在贾老贼和赵禥等人地商议下。赵与芮的田产和家产便被分成了两份,六成由赵禥继承。收入国库供赵禥挥霍之用,四成由赵禥没有出嫁地妹妹继承——至于全玖能不能拿不到剩下这四成,贾老贼就不用去操心了。
诸事议定时,时间已是二更,很少这么晚还没上床玩女人的赵禥便打着呵欠说道:“母后,太师,诸位爱卿。夜已经深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去吧。贾太师,朕这几天伤心过度,身体有些不舒服,明天地早朝就不上了,各地的奏章就拜托你了。”
“皇上且慢,老臣还有一事要奏。”贾老贼离座下拜,从袖子中抽出一道奏章。高举过头大声说道:“老臣启奏皇上,蒙古大军围攻襄樊已有年余,襄樊苦战连连,在鞑虏铁骑蹂躏下已是摇摇欲坠,我军几次增援都未奏效。因此,老臣奏请皇上恩准。允许老臣亲率大宋主力择日出征,增援襄樊,与蒙古伪汗忽必烈决一死战,永保大宋北疆安宁!请皇上准允!”
“贾太师,你终于肯出亲自出征了。”程元凤和李芾等人都是又惊又喜。赵禥却紧张得连去玩女人地大事都忘记了,从龙椅上一跃而起,杀猪一样惊叫起来,“什么?太师你要舍朕而去?亲自率领大军增援襄樊?不行!朕不答应!朕可以一日无食,不能一日无太师!”
“皇上!”贾老贼知道赵禥对自己依赖极深,耐心解释道:“皇上放心。敌军虽众。但老臣这一次去襄樊至少有八成把握,不会向鄂州大战那样拖延经年。老臣去不了多久就能回到临安。而且老臣在离开前,肯定会为给皇上留下能臣辅助,帮助皇上署理朝政。”说到这,贾老贼眼角瞟到程元凤和李芾这个丞相表情尴尬,忙补充道:“更何况老臣离开之后,还有老成持重的程丞相、公忠体国的李丞相,经验丰富的赵太傅和太后辅佐皇上,皇上尽可高枕无忧。”
“太师谬赞了,老臣等愧不敢当。”程元凤、李芾和赵葵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回点面子。谁知赵禥却马上又嚷嚷起来,“不行,祖宗家法不许太后干政,朕不敢违抗!程爱卿和赵爱卿年纪都老得不得了,平时里告病请假不上朝的次数比朕还多!”
“皇上教训得是,微臣等今后一定尽量多参加早朝,不敢再怠慢政务了。”程元凤和赵葵赶紧给赵禥磕头请罪,表情比刚才更加尴尬——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贾老贼就是看中这俩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年老多病,这才‘好心好意’的让他们参与朝政,分权交给他们。贾老贼又好气又好笑,又指着李芾说道:“皇上,那李丞相呢?他可比老臣更加年轻。”
“李丞相?”赵禥畏畏缩缩地看了李芾一眼,小声嘀咕道:“李丞相太凶了,三天两头上奏章弹劾朕贪酒好色,不修教化怠慢朝政,朕不喜欢听什么,他就偏要对朕说什么。”李芾被赵禥说得脸一红,赶紧也下跪请罪,磕头道:“微臣冒昧,惹皇上不悦,微臣死罪——但微臣并非弹劾皇上,只是向皇上讲述圣人之道,奉劝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勤政爱民,节欲养生,做一个千古流芳的盛名之君,为大宋万年而……”
“贾太师,你看?他又来了。”赵禥指着李芾,表情就象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一样。贾老贼苦笑道:“皇上莫怪,李丞相就这脾气,老臣那一次见面没被他数落?但李丞相对皇上确实是一片忠心,皇上也是一个纳谏如流的圣明之君,否则早把李丞相赶出朝廷去了。”
“谁说的?朕早就……”赵禥本想说早就想把成天唠叨的李芾赶出临安,却被谢道清和贾老贼用眼色制止,只得改口道:“总之一句话,朕决不容许太师离开朕。要出兵增援襄阳可以,但必须另外派人——最好是李爱卿去。”
“皇上,忽必烈起倾国之兵来攻襄樊,本是孤注一掷,而且他被襄樊军民死死拖在襄樊城下已有一年之久,四十万大军已成强弩之末。”贾老贼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和赵禥讲起天下战略形势。“所以说,微臣这一次出征不战则已。一旦出战,大宋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力争一战破敌,将擅长笼络北方汉人地忽必烈彻底消灭!为我大宋北伐奠定基础!以免忽必烈退回北方,与阿里不哥联成一线,到那时候,大宋再想北伐光复汉家江山,势必千难万难!而要做到这一点。大宋就必须倾尽全力,与鞑子全面决战,老臣深受先皇托孤之重,怎能将全国兵力交与他人?所以说,这一次出征,必须是由老臣亲自担当主帅!”
“贾太师说得好。”老态龙钟的赵葵也曾是大宋名将,对贾老贼地战略分析自然一听就懂,鼓掌道:“鞑子南侵已有一年。太师迟迟不肯亲自出征,老臣就隐隐猜到太师是在用襄樊坚城拖跨敌军,等待机会反扑——所以老臣才从没向太师提过此事。但直到今天,老臣才知道太师的战略目的不仅是为了拖跨敌军,更是为了北伐奠定基础!大宋有太师在,真是皇上之福。大宋江山社稷之福!”
“赵太傅谬赞了,贾似道不过是纸上谈兵,能不能成,还要待实践验证。”贾老贼难得的老脸一红,更难得的说了一句老实话。程元凤和李芾虽不懂军事,但也对贾老贼地雄心壮志赞不绝口,坚决赞成贾老贼亲自率军与忽必烈决战;谢道清见贾老贼出征之意已决,自然也坚定站到贾老贼一边。那边赵禥见众口一词,紧张之下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朕不要太师走!”
“皇上?”贾老贼、程元凤和李芾都被赵禥地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又全部跪倒。赵禥则哭得更凶。一边哭一边喊,“先皇已经走了。父亲也走了,太师你现在再离开朕,朕还能靠谁去?朕不要太师走,不要太师离开朕……!”
“麻烦了,想不到这个傻皇帝完全把是我当父亲依赖。”贾老贼心中有些好笑——自己和全玖通奸不就成扒灰了?但好笑之余,贾老贼又有些感动,膝行数步到赵禥面前,掏出手帕替赵禥擦着眼泪安慰道:“皇上,不要伤心了,老臣去不了多久就回来,老臣只带武将和部分文官去前线,韩震、杨镇、陆秀夫和王熵这些对皇上忠心耿耿地能臣干吏,老臣都会把他们留在临安辅佐皇上,两淮的防务老臣会交给杜庶,皇上大可放心。”
“不,朕谁都不要,朕只要太师。”赵禥一把抱住贾老贼,将头埋在贾老贼腰上号啕大哭,“太师你要是走了?要是军队兵变怎么办?地方叛乱怎么办?洪灾风灾怎么办?大臣任免调动,税赋钱粮征收,祭天祭祖……这些朕都不会,以前都是太师你给朕操办,你要是离开了朕,朕找谁去给处理这些事情?”
“皇上,这些事别人也会做的。”贾老贼第一次后悔自己过于揽权,只得又耐心劝说。谁曾想赵禥抱住贾老贼就是不放,眼泪把贾老贼的裤子都浸湿了,连连哭喊重复,不管什么人的劝说都听不进去,“不,朕只相信太师!有太师在,朕睡觉才会安稳……”最后连一直没有说话的谢道清也看不下去了,只好站起来向贾老贼劝道:“太师,皇上对你的依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忽然提出要离开临安,皇上当然难以接受。这样吧,这事你先放一放,待过几天等皇上平静下来,再慢慢商量此事。”
“没办法,那就等皇上冷静冷静吧。”贾老贼无可奈何地收回精心炮制的‘老贼出师表’,准备一边调兵遣将,一边慢慢做赵禥地思想工作。可贾老贼没想到地是,当他和程元凤、李芾等人告退之后,赵禥刚把谢道清送回慈宁殿,马上就把宫里的太监全部叫到面前,抹着眼泪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日日夜夜地守在太师家的大门前,发现贾太师离开临安,你们马上拦住他,再禀报朕。要是让贾太师悄悄的离开了临安,朕把你们地皮全剥了!”
第三卷
襄阳血
第八十章
大宋阅兵
虽说赵禥拒绝了贾老贼的老贼出师表,可箭已在弦上,贾老贼还是全面开始着手准备出征计划,调兵选将,准备粮草军械战船之类自不用说,最让贾老贼关心的自然还是新式武器的装备工作。大概是平时里积少成多的缘故,经过一番紧张统计后,贾老贼这才惊喜的发现,宋军的新式火器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已经超过了他的估计!
在宋军火器中,射程可达十里的重型老贼炮已经铸出近三十门,可射四里以上的轻型炮总数量已经超过五百门,可以装备火炮的战船也超过了四十艘,各种火炮的炮弹和发射药包储备也十分是充足,足够贾老贼挥霍一段时间的。三管和五管燧发火枪因为量产时间比较短,总数仅有一千三百余支,可射程和射速都已经远超过原始的火绳枪!其他火器如手雷、箭雷和震天雷之类更是堆积如山,用来对付蒙古毒气弹的防毒面罩也储备了相当数量,使得贾老贼到了战场上完全不用惧怕蒙古军队的毒气武器——不过贾老贼也很悲哀的发现,为了研制、生产这些武器和这些年维持庙山大营正常运转,他足足把南宋国库一年收入的三成砸了进去!
“妈的,五千多万贯啊!幸亏朝廷的财政是老子一手把握,皇帝又没下旨查过帐。否则那些御史言官非喷死老子不可!”看着统计上地数据,贾老贼又是呲牙咧嘴吸凉气,又是笑得合不拢嘴,“忽必烈狗鞑子,到了战场上,这些东西一定会给你大大的惊喜!绝对的惊喜啊!”
“还有士气和士兵的素质,也比上次鄂州之战前大为长进。”见贾老贼心情愉悦。廖莹中乘机拍马屁道:“昨天小生跟着太师到校场阅兵,发现临安禁军的精气神和以前简直截然不同。士气斗志高昂,锐不可挡。不过这也不怪,太师用种种手段把老弱士卒都淘汰了,精壮士兵也要根据在训练中表现分一线二线,待遇大大不同,士兵们当然拼了命训练。还有太师用人也十分得当,张世杰、凌震、伍隆起、姜子、居谊、刘孝忠、王大用和范胜、张林这些新锐将领。都是太师越级提拔的青年俊才,他们训练士卒不仅方法得当,更是严格认真,让我军的战斗力足足上了一个台阶——尤其是禁军副都统孙虎臣,不仅带得一手好兵,更对太师忠心耿耿,小人觉得此人可以大用……”
“去你娘的。”贾老贼抬腿一脚踹在廖莹中身上,笑骂道:“你小子又收了孙虎臣多少钱?他能不能带兵本官会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他的家族背景放在那里。本官早把他贬到琼州吃荔枝去了,还想要本官再提拔他?”廖莹中地心思被贾老贼看破,只能嘿嘿傻笑道:“太师果然圣明烛照,孙虎臣是送了小人一点小东西,不过小人只是答应在太师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太师听不听,小人可没给他保证。”
“不让你为难。你去告诉孙虎臣,就说本官打算升他两级做枢密院的副都承旨,你问他愿不愿意?”贾老贼奸笑说道。廖莹中知道贾老贼是在玩明升暗降收兵权的老把戏,也是奸笑答应道:“太师放心,小人会尽力鼓动孙虎臣答应,让他把军队里的位置腾出来。”贾老贼大笑,心中已在盘算接替孙虎臣的人选。
贾老贼和廖莹中在红梅阁中谈得眉飞色舞,同在红梅阁中的狗头军师刘秉恕却不动声色,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已经是他知己的廖莹中有些奇怪,问道:“秉恕先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被廖莹中提醒。贾老贼也将目光转向刘秉恕。
“太师,廖先生。昨天到校场阅兵地时候,小生也在现场。”刘秉恕沉声说道:“小生发现,大宋军队在精神面貌和训练素质上,确实有了极高提高,士气也非常高昂,但小生总觉得缺少一点什么。”
“缺少什么?”贾老贼和廖莹中紧张问道。刘秉恕摇摇头,答道:“小生只是觉得缺点什么,但具体缺什么,小生也说不上来。”说到这,刘秉恕眼睛一亮说道:“对了,小生想起来了——现在的大宋军队,缺的是鄂州大战中那种舍生忘我的锐气!怎么形容呢?现在大宋军队的士气就象一个装满火药的震天雷,爆炸起来威力无穷,可现在最缺的就是那点燃导火线的火星!”
“点燃导火线地火星?”贾老贼和廖莹中听懂了一些刘秉恕的意思,可又不是全懂。刘秉恕笑道:“太师,你可记得鄂州大战中大宋军队偷袭浒黄州的战斗?那是大宋军队吹响反攻号角的战斗,大宋军队当时被鞑子围着打了将近一年,早就憋满了怒火和杀气,而太师你手打精忠报国旗,亲自赤膊上阵,等于就象一颗火星点燃了大宋军队这颗震天雷,这才爆发出了全歼鞑子主力的威力。”
“秉恕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太师还得再一次赤膊上阵,亲自点燃大宋军队地斗志?”廖莹中恍然大悟的问道。刘秉恕又摇摇头,答道:“这一招已经用过一次,再用第二次就起不到那么大的效果。要让大宋军队的士兵们激动起来,斗志燃烧起来,我们得另想办法。”
“点燃士兵的斗志?不错,是得另想一个办法。”贾老贼本就是个鼓动士气的高手,对刘秉恕的话自然是深以为然。但就在这时候,亲兵队长郭靖匆匆跑了进来,向贾老贼抱拳道:“启禀太师。皇上又派太监来赏赐了,这一次是赏给你一席宫廷御膳,十坛御酒,还有赏赐金筷一对,汝窑餐具一套,汝窑酒杯十只。”
“又来赏赐了?今天第六次了吧?”贾老贼大感头疼——自从上次贾老贼向赵禥递出师表未果后,担心贾老贼离开临安的赵禥每天四、五次派大臣和太监来传旨挽留。又每天十多次派人送去各种赏赐,从美酒佳肴到衣服鞋袜再到花盆马桶。差不多把贾老贼地家具换了一套。贾老贼出门随时随地有太监跟着不说,而且每天晚上都有太监守在门口,就象怕贾老贼半夜悄悄带着军队不辞而别一样,弄得喜欢隐秘行事的贾老贼全身上下都不痛快。(注1)
不痛快归不痛快,但皇帝赏赐,大臣必须去跪接,并不打算学其他权臣废帝地贾老贼也只好跑到半闲堂大厅去跪接。当太监扯着公鸭嗓子摇头晃脑地念完圣旨后。一百零八道皇宫御膳和大堆赏赐就放到了贾老贼面前,看着那些还在冒着热气的山珍海味,贾老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命令道:“反正也是午饭时间了,去把本官地夫人们和女儿们都叫来,秉恕,莹中,郭靖。还有龚丹,也去把你们的家眷叫来,咱们争取一顿吃完——否则晚饭又要送来了。”
“多谢太师赏赐。”刘秉恕、廖莹中、郭靖和龚丹等齐声感谢,忙又派人去叫家眷,不一刻,大厅中就坐满了几家人地女眷儿女。彼此都十分熟悉,一顿饭倒吃得其乐融融。席间,贾老贼瞟见亲兵副队长龚丹不断给未婚妻邓淑仁夹菜,邓淑仁却对他爱理不理,没一点好脸色,贾老贼便打趣道:“邓姑娘,怎么这么不给面子?龚丹夹菜给你,你怎么还用脚踩他?”
“他的筷子脏,我不要。”邓淑仁板着脸答道。龚丹满脸尴尬,不敢多说一句话。那边贾老贼地续弦老婆梁薇则笑道:“邓姑娘。你来我们大宋也有三四年了,怎么还不肯和龚丹完婚啊?龚丹这小伙子不错。对你又这么体贴,你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
“谁愿意嫁给他了?”邓淑仁涨红了脸,嘴硬道:“他有什么好?脸上刺着两行字,难看死了!”被邓淑仁这么一说,龚丹又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梁薇又笑道:“邓姑娘就不懂了,龚丹是士兵出身,大宋军队的每一个士兵脸上都要刺字,这是祖宗规矩,你没看到郭靖脸上也有吗?大宋军队里的很多将领脸上也有,这算什么难看?”
“脸上刺字?”贾老贼心中一动,仿佛想起了什么。那边邓淑仁又嘴硬道:“总之我嫁谁都不嫁他,又笨又傻,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强。”贾老贼见龚丹脸上实在挂不住了,便笑道:“邓姑娘,既然你不愿嫁给龚丹,还说嫁谁都比嫁他强,那本官另给你指一门亲事如何?”
“行,总之我就是不嫁他。”邓淑仁脱口答道,丝毫不管龚丹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贾老贼却向郭靖一指,笑吟吟的问道:“邓姑娘,你觉得郭靖如何?他的官职正好比龚丹大上一级,确实是比龚丹强点。”
“他……”看着郭靖脸上那颗半个指甲盖大地带毛黑痣,邓淑仁傻了眼睛。郭靖则跟着起哄道:“好啊,我和龚丹是好兄弟,帮他照顾你,我非常乐意。”虽说这话让郭靖的老婆吹鼻子瞪眼睛,却也让席间众人笑成一团——当然,龚丹和邓淑仁没笑。
“郭……郭靖本来也比他强,可他已经有妻子了。”邓淑仁好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拒绝。贾老贼则马上说道:“好啊,本官再给你指一个没妻子的——郭靖的岳母早死,岳父黄药师一直是单身一人,本官给你们做一个媒,让你嫁给去续弦了。”这回众人笑声更大,邓淑仁却气得柳眉倒竖,如果不是龚丹拉着,恐怕已经摔碗离去。
“邓姑娘,本官给你选的人怎么样?”贾老贼微笑道:“郭靖、黄药师和龚丹三个,你选那一个?本官替你做媒,在这一两天内就把婚事给办了,否则过几天他们随着本官出征了,邓姑娘你就算想嫁也来不及了。”邓淑仁涨红脸低下了头,不敢作声。郭靖则推了龚丹一把,龚丹恍然大悟,忙上去拉住邓淑仁的小手,还好,邓淑仁这次没把他地手摔开。
“呵呵,看来邓姑娘已经选好人了。”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贾老贼微笑着向梁薇说道:“夫人。我知道你喜欢做媒,这事就交给你吧。让家里人准备洞房酒席,三天后给他们完婚。”梁薇娇笑着答应,邓淑仁却羞得夺路而逃,大喜过望地龚丹赶紧跪下来向贾老贼和梁薇磕头,这才追了出去。
“太师心情如此之好,莫非已有什么决断?”刘秉恕和贾老贼相处也有几年了,为人又精明乖巧。见贾老贼心情愉悦,立即便猜到贾老贼又有了什么主意。贾老贼笑笑,“秉恕先生高明,刚才你说的事,本官是有了一个主意。快吃饭吧,吃完了本官再进宫一趟,请太后和皇后帮忙劝导皇上,让皇上准许本官出征。”
……
说干就干。吃完午饭后,贾老贼立即打马入城,到皇宫求见谢道清和全玖,也立即获得了批准。可贾老贼说明来意后,谢道清和全玖都面露难色,谢道清为难道:“太师。从上次你请旨出征后,哀家与皇后已经没少劝皇上批准,可皇上对你太过依赖,说什么都不肯放你离开临安,哀家和皇后说破了嘴皮都没用。”
“皇上现在已经是铁了心了。”全玖暗暗瞪了贾老贼一眼,淡淡说道:“昨天下午本宫把皇上劝得急了,皇上还抬手打了本宫一记耳光,骂本宫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严旨不许本宫干预朝政。”贾老贼听出全玖话中的责怪和埋怨。当着谢道清的面却不敢开口安慰。只能磕头说道:“连累帝后失和,微臣罪该万死。但此事攸关大宋国运。还望太后和皇后务必助老臣一臂之力。”
“贾太师,先帝留有遗旨,要哀家尽力协助于你。”谢道清非常为难,“可这件事哀家实在无能为力,要不这样吧,太师你想个说服皇上的主意,哀家尽全力助你行事。”
“太后,微臣也是无计可施了。”贾老贼苦笑,这几天他已经多次指使走狗上表赵禥,要求赵禥答应让自己领兵增援襄樊,赵葵、程元凤、李芾和江万年等老臣也没少帮忙上表,可奏章递到赵禥面前,全部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饶是贾老贼足智多谋,这会也拿极度依赖自己地赵禥毫无办法了。这时候,谢道清地慈宁殿门前忽然有太监长喝道:“皇上驾到。”
“皇帝现在竟然没睡在女人肚皮上,这可真罕见啊。”贾老贼、谢道清和全玖一起心里嘀咕。除了谢道清外,所有人忙一起到殿门前列队迎接,可赵禥人还没到,焦急地声音先飘进来了,“贾太师来了?你们这些狗奴才,贾太师进宫竟然不通知朕去迎接,该打!”说话间,赵禥急匆匆的跑进慈宁殿,一把扶住正要下跪行礼的贾老贼,带着哭音说道:“太师免礼,太师年纪大了,从今以后朕赐你君前免跪,见到朕不必下跪。”
“皇上恩典,老臣愧不敢当。”贾老贼正要假惺惺的推辞,赵禥又抓住贾老贼的手焦急问道:“太师,你来拜见太后,是不是想让太后劝朕同意你出征?朕告诉你,不管谁劝都没用,朕绝对不许你离开临安!太师你要什么,朕都给你,但朕绝不许你离开朕!”
“我想要全玖,你给吗?”贾老贼心里嘀咕,忽然又心里一动,眼竹子一转说道:“皇上误会了,老臣此次入宫,并非是想请太后说服皇上——而是想请皇上、太后和皇后到临安校场阅兵!”
“请朕阅兵?”赵禥楞了一下。贾老贼微笑道:“不错,是请皇上阅兵。事情是这样的,我大宋军队自开庆元年鄂州大捷以来,一直在汰弱存强精简队伍,提拔新将严格训练士卒,军队风气为之一变,战斗力大为增强。为了显示我天朝之国威,大宋之富强,微臣有意在临安西郊校场举行一次禁军阅兵,让大宋儿郎们操练和互相比试武艺,如此盛事,微臣自然要请皇上、太后和皇后亲临视察。”说到这,贾老贼补充了一句,“当然了,如果皇上能率领满朝文武一同阅兵,就更能显示我大宋国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