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大传(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有眼光,不愧是我乔玄的女儿!乔玄悄悄在心底对大女儿竖起大拇指,也附和道:“是啊,鲁大人,老朽也常听陈仲麟提起董太师诗词,仰慕不已,也请鲁大人赐教一首董太师诗词。”
周瑜重重哼道:“董卓一介武夫,如何能吟诗作赋?陈仲麟不过夸大其词罢了!”
小乔也附和周瑜道:“对呀,我就不信他董卓作出的什么诗词歌赋能超过周大哥!”小乔想想还不解气,哼道:“如果他董卓作的诗能超过周大哥,我就嫁给他!”小乔虽然出言不逊,大失礼数,可乔玄却满心欢喜,也不责怪,自己的女儿不管谁嫁给当朝太师,那自己家就算攀上高枝、一飞冲天了。
鲁肃脑中迅速盘算,虽然他不明白大乔对康鹏的心思,但如果能以康鹏的诗词震服乔玄,诱使乔玄移居长安,就不怕周瑜不乖乖跟来了。鲁肃盘算一定,朗声道:“太师所作诗词极多,但鲁肃印象最深的,还是去年冬天太师与肃等共游西山之时所作之辞令,鲁肃尝试背述一首。”
大厅中顿时变得寂静,乔家父女屏息静气,周瑜虽然不服气,但也是没有说话,静等鲁肃背述董太师诗词。而鲁肃仰往上方,缓缓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康鹏盗版毛爷爷的大作,被鲁肃一五一十背诵出来后,乔家父女与周瑜都诗中霸气震得目瞪口呆,无不心服口服,而鲁肃满面严肃,仿佛还在回味当日情景——其实鲁肃在忍着自己不笑出来,当天康鹏念完这首诗后,当场在雪地上滑了个屁股墩,滑稽无比。
大乔当然不知道康鹏当日的尴尬,在她心中已经憧憬出这么一个画面——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公子,长发飘飘,面容刚毅,在原驰蜡像的冰天雪地里昂首高歌,而千军万马跪伏在他的面前,那场面,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倾倒。小乔虽然不像姐姐这么痴迷,但也暗自佩服——周瑜那些故作华丽的诗赋确实差得太远了。而周瑜也惊又妒,对董贼更是无比痛恨。
鲁肃抱拳道:“乔大小姐,太师诗词,乔大小姐可还满意否?”
鲁肃说了两遍,大乔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但仍然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居然是反问鲁肃道:“敢问鲁大人,董太师形容可雄状否?”
鲁肃为难了,说真话吧,太伤主公的颜面了,说假话吧,也欺骗了眼前这位天真少女。鲁肃沉思半天,才含糊道:“太师形容之雄状,赛似三人!”鲁肃心中补充一句——把他身上的肥肉拆做三份,应该算是雄状。
可大乔还不满意,玉面红得仿佛快要滴血,又羞答答的低声追问一句,“太师容貌,可英俊否?”
这下鲁肃考虑的时间更长了,就在大乔羞得快要夺路而逃的时候,鲁肃终于慢腾腾说道:“公谨容貌已是人中龙凤,可与太师之子温侯与太师爱将子龙将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鲁肃又在心中补充一句——阎王爷啊,我鲁肃可没说太师长得什么样,我死后不用下拔舌地狱吧?
大乔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但还是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太师与当世第一才女蔡大家的婚姻可美满否?”
这回鲁肃没有犹豫,“太师对四夫人非常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鲁肃仍然在心中补充一句,可惜那位蔡大家的脾气实在不敢恭维,大概也只有太师才敢娶她。
大乔再不说话,贝齿轻咬下唇,慢慢退到父亲身后,突然夺路而逃,径直逃回后房。就在鲁肃莫名其妙的时候,乔玄已经满面微笑凑到他身边,“鲁大人,你何时返回长安?老朽决定举家搬迁至长安,不知鲁大人可愿携老朽一家同行否?”
第三十五章
长安间谍战(上)
时间回到初平三年三月底,那时鲁肃还在通往九江船上,长安南门外的十里长亭处,康鹏亲自率领西凉军文武重臣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哈哈哈哈哈哈……”康鹏对着一辆囚车不停狂笑,赵云想上去砸开囚车也被他叫住,亲自爬上囚车,抽出鬼头刀三下两下砍破囚笼,又小心翼翼将法正扶下囚车,嘴里还不住道歉,“孝直,委屈你了,子敬不用此计,刘焉老儿定然不肯让孝直北上,冒犯之处,还请孝直包涵。”
法正虽然猜到鲁肃诬蔑他是为了将他骗到长安,过了葭萌关后,沿路接待他的董卓军上下也个个礼敬有加,这更坚定了法正的猜测。可法正没想到,董卓居然会亲自来迎接自己,而且还是率领董卓军所有重臣来迎接自己,这简直太让法正受宠若惊了。
当法正看到康鹏亲自拿来衣服替他换下囚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太折杀小人了,小人只是微末小吏,太师贵为圣上尚父,小人岂敢……”
康鹏哪里肯依,继续细心的替法正披上长衫,又替他整理衣带鞋袜,“孝直雅名,老夫早已耳闻。”康鹏在心里补充一句,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我就听说了!“如今能与孝直相见,老夫也可以慰生平了。”
一滴,两滴,法正的眼泪滚滚而落,在益州的怀才不遇,无能同僚的排挤,刘焉的轻视与随意处置就同如弃鄙帚,一切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法正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扑通给康鹏跪下,放声大哭道:“太师待法正亲厚至此,法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法正愿为太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孝直太言重了。”康鹏一边把法正扶起来,一边在心中说道:“我不要你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不像荀家叔侄对我那么吃碗面反碗底就行了。”
“来来来,孝直,老夫给你介绍一下。”康鹏大笑着法正拉到贾诩、李儒、司马朗等人面前,给他一一介绍,而贾诩等人虽然奇怪太师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但素知他有识人之能,礼数上倒也不敢有缺,就连生性傲慢的吕布都是客气的与法正见礼。
接下来,康鹏学乖了,把大耳贼那套收买人心的手段依样照搬,请法正与他同车,一路嘘喊问暖,又将已经派人去益州接法正家人的消息告诉法正,让他宽心,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直让法正感动得泪流满面。而雄伟壮观的新长安城也让法正目瞪口呆,长安百姓的富裕更让法正觉得不可思议,心中大呼跟对了人。
回到家中,康鹏自然是设宴为法正洗尘压惊,酒过三巡之后,话入正题,康鹏当场要加封法正为长史(PS: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一下子将法正提了十几级,可法正坚辞不受,理由是自己刚到长安,未建寸尺之功,受之有愧,只愿在康鹏手下任一个小小的随军参谋官,可来自后世的康鹏明白他的发展潜力有多大,长史之职他绝对能够胜任,坚决要提拔他,两人相争不下,最后贾诩与李儒打圆场,折中给法正封了一个参军,虽然不如长史那么手握大权,却也是个重要职务。
计议一定,众人纷纷给法正道喜,正言语间,传令兵来报,“禀告太师,吴班将军来信,雍州汉兴一带又发现数株神果苗被盗,幸喜已经全部追回,抓获盗贼两名,据盗贼招认,他们又是益州刘焉派来盗窃的,吴将军请示该如何处理。”
康鹏不耐烦的挥挥手,“杀,凌迟处死。”传令兵依言而去,康鹏又气呼呼说道:“这个刘焉老鬼,还有那个刘表。还真是阴魂不散,就数他们派来偷盗神种的细作最多,老夫真想一刀把他们宰了。”
“汉中张鲁已有神种,陈留曹操与河北袁绍各有王匡神种一半,他们不会派细作来偷。”法正淡淡说道:“太师要防的,就是手中没有神种的诸侯。”
康鹏竖起耳朵,朝法正拱手道:“孝直,近来长安诸侯细作极多,都是冲着神米神果之种来的,而长安商贸又处于发展期,老夫不能封境禁行,伤及商业,虽严加防范,可难免百密一疏,尤其是即将下种的神米,种子体积更小,更是难以防范,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孝直可有办法教我?”
法正忙还礼,沉思片刻道:“回禀太师,诸侯遣细作到长安,目标皆神种也,而洛阳朝廷、汉中张鲁、淮南袁术与九江孙坚手中都有神种,他们不可能来盗取神种;河北袁绍与陈留曹操各得王匡神种一半,又与太师领地接壤,也不太可能冒着与太师交战的危险来盗取神种;剩下的徐州刘备、北平公孙瓒、辽西公孙度与杨州刘鳐、严白虎等人与长安相隔遥远,即使盗走神种,回到领地也已错过春耕,对太师已无威胁。最后只剩益州刘焉与荆州刘表,此二人与太师向来不和,又素有野心,盗窃神种的细作以二人派遣最多,已证明这点,太师何不将防范重点放在此二地来到长安的百姓身上?”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康鹏等人头疼的问题被法正一分析,顿时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片空明,贾诩、李儒等人喜笑颜开,暗自佩服法正的分析能力与康鹏的识人之明,而康鹏已经跳起来,“难怪现在来长安益州荆州商人这么多!子龙,立即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来自益州与荆州的商人百姓,并且关闭子午谷、青泥隘口、陈仓与五丈原边境,在神米发芽之前,严禁任何人通行。伯达,你去联系雍州商人,让他们委屈两个月,这两个月老夫免他们的税!”
不是康鹏舍不得这些种子,今年高产粮食种出来后,康鹏还打算大肆向外贩卖,尽可能让兵荒马乱中荒废农业生产的中原百姓少饿死一些,同时掠夺诸侯财富,削弱诸侯经济基础。而是在康鹏计划中,他要在天下打造一个他是天命所归的形像,当初他在长安装神弄鬼分发种子,除了挑拨诸侯混战之外,还有就是走出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他分发的玉米种与南瓜种是蒸过、土豆种是剜去芽眼的,自然不能发芽,待到秋天,他的种子收获了,而朝廷与孙坚手中的种子连芽都发不出来,那么这个时代迷信的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康鹏才是真命天子?各地是士族学子会不会择贤主而侍?他康鹏就占尽民心与天时了!如果能发芽的高产种子不慎落入其他诸侯手中,在其他诸侯领地也有产出,那他的天时民心岂不是被他人分享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关付出什么代价,康鹏今年都不能让种子外流。
赵云与司马朗应声而起,正要去安排,法正摆手微笑道:“太师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法正有一计,可使长安细作一网打尽……”
……
“这就是你们带去护送我去秦川的精兵?!”长安西门前,董老大的二弟董崇指着一帮歪戴瓜皮帽、袒露胸膛、贼眉鼠眼的家丁张口结舌问道。
董崇现在的心情严重不好,昨天他轮休时,带着一批长安的富家子弟跑去长安最大的青楼里喝花酒,正玩在兴头上,大哥突然派人来找他回家,董崇开始还以为大哥又要骂他不争气了,连忙回家准备挨骂,谁知大哥没有骂他,只是派他带领本部人马押运一批神米种子去秦川交给当地守将。
董崇哪里舍得离开已经逐渐繁荣的长安,开始还借口自己武艺低微才疏学浅怕路上有失,要大哥派更可靠的吕布或者赵云去押送。可康鹏的铜铃眼一鼓,“奉先与子龙都有要务在身,你既然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才学浅薄,就给我去做些正事锻炼一下,省得你整天在长安花天酒地!”董崇马上就虚了,乖乖的答应。
也许是董崇的态度让大哥有些满意,康鹏又扔给他几个羊肠做的避孕套,“听说你正在青楼喝花酒,回去继续吧,明天就要动身了,玩高兴些。戴上这个,省得染上花柳病。”
董崇马上大喜,这些避孕套现在还未大规模生产,少数生产出来的也被他伟大的大哥牺牲自己、亲自拿去‘实验效果’了,听说能大大延长做爱时间,乃是罕见的宝物。董崇马上点头哈腰道:“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兄弟最好。”
康鹏挥挥手,“滚吧,别玩得站不起来。”埋头又去处理公文奏章。
可当董崇兴高采烈的返回青楼,准备向长安的富家子弟炫耀的时候,那些富家已经先向他嚷开了,“董大人,听说你明天要押运神米种子去秦川,十天半月回不来,今天你可得好好玩玩。”尤其是长安首富艾钱的小儿子嚷得最凶,“对,今天我艾金请客,为董大人饯行,咱们不醉不归。”
董崇的脸马上‘刷’的白了,这消息是谁泄露的?现在诸侯都盯着神种,长安与秦川相距遥远,路上又多是荒凉之地,要是诸侯铤而走险,动手强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危险了?董崇结结巴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是刚才才知道的。”
马占的二儿子马壮大笑,“董大人急什么?是刚才来穿你去见太师的士兵说的,我们哪敢探听董太师的军情。”
董崇苍白的脸马上又变得铁青,大吼道:“好小子,敢泄露军情大事,诸位稍座,我这就去剥了他的皮来!”艾金和马壮等人还想拉住他,可董崇哪里肯听,气呼呼的冲去找那个传令兵算账了。
可没过多久,董崇又苦着脸回到青楼,垂头丧气的说道:“他是子龙的部下,这事子龙也知道,我大哥说不必保密的,所以他说了。”
艾金问道:“董大人,既然太师都说不必保密,你还着急什么?怕我们知道吗?”
马占又笑道:“是啊,董大人与我们同嫖同赌,我和董大人都是同时娶十六姨太的,董大人难道这点小事连我们都想欺瞒么?”
董崇愁眉苦脸的抓起一壶酒,猛灌一通,才哭丧着脸说道:“你们不到啊,现在到处都盯着我大哥手里的神种,到现在一共已经抓住两百多名企图盗取神种的细作了,可肯定没抓完,而我手下只有不到两千老弱士兵,要是他们知道我押运神种去秦川,不在半路强抢那才叫怪,我丢命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我大哥的大事啊。”
艾金和马壮等人一听乐了,艾金拍着胸脯说道:“董大人,你急什么?还有我们兄弟呢!我们这就回去召集家丁,再花钱雇上些青壮人丁,带上兵器陪你一起去秦川,保管万无一失!”马壮的话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听说秦川出美女,我们顺便去……,哈哈哈哈……”
董崇大喜,举杯道:“那就多谢各位好兄弟了,我董二先在这里向你们道谢!”一帮富家子弟纷纷举杯,与董崇一饮而尽,这就回家去组织人马,准备护送董崇前往秦川,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第三十六章
长安间谍战(中)
董崇指着那些站得七零八落、或坐或躺、歪戴帽、袒胸口、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富商家丁,愁眉苦脸的问道:“艾公子,这些就是你们带来帮我的健壮家丁?”
白白胖胖的艾金今天是一身武人打扮,腰上还挂着一柄宝剑,看上去仿佛很精干,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这些人中有的已经跟了我三年了,我每次打群架什么的都把他们带上,勇敢又可靠。”艾金转头叫道:“龙二,你过来见过董二爷。”
一个模样猥琐的高个家丁一溜小跑,跑到董崇翻身跪倒,“小人龙二,见过董二爷,二爷安。”
董崇仔细打量这个艾家的家丁首领,瘦高个,稀疏泛黄的头发,脸长得驴一样长,四肢细得像麻竿,偏偏又在腰上挂着一把又宽又长的大刀,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董崇试探道:“你会什么武艺?你带的人能上战场吗?”
龙二仿佛受了很大的侮辱,转身叫道:“兄弟们,站好队了,布阵,让董二爷看看你们的威武,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董二爷带你们上阵杀敌立功,你们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两百多艾家家丁杂七杂八的答应,一个个择位站好——组成一个多少有些军事常识的董崇怎么也看不懂的阵势,龙二带头,拔出大刀大喝一声,“老树盘根!”向斜下方猛砍一刀,两百多艾家家丁或用腰刀、或用短剑、或用木棍、还有的干脆就用带叶的数枝,参差不齐的向下乱扫,激起大片灰尘,气势倒也浩荡——呛得董崇连打喷嚏。
龙二又大吼一声,“白蛇吐信!”长刀软绵绵的向前直刺,艾家家丁也依葫芦画样,只听“哎哟”“哎哟”连声,不少前排的家丁被背后的同伴刺中,惨叫不断,西门外围观的长安百姓却笑瘫一片。可龙二那管那些,一跳半尺高,大喝道:“霸王压顶!”在空中大刀向下猛砍,吓得董崇赶紧把眼睛闭上,果然不出他所料,艾家家丁照做的时候又打在前面同伴的头上,这下前面的同伴也不惨叫了,扭过头来就还后面的同伴几记耳光,后面的艾家家丁哪里肯让,马上还手,董崇的大军还没开拔,自己人已经打成一团,而围观的百姓们已经有人笑得满地打滚。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再打扣你们粮饷。”艾金脸上有些挂不住,亲自冲上去对着家丁们拳打脚踢,要他们停止内讧。而董崇则抱着脑袋蹲在一边,心里已经把好友艾金的女性亲戚问候了个遍,太给自己争面子了。
这时候,董崇的另一个好友马壮也带着三百多家丁伙计来了,装备么,和艾家家丁差不多,而且还有不少人手里提着鸟笼架着鹰,难得的是这支队伍的年龄组成非常合理,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最大的才六十一岁——是马府管家的老爹,最小的才十三岁——是马壮十三姨太的兄弟,还拖着清鼻涕。
“董二爷,兄弟说话算话吧。”马壮拍着胸膛对董崇说道:“我家还能调动的人手,我全部带来了,你放心,他们都是从祖上开始就跟着我家,忠诚没得说,你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董崇差点没哭出来,一手拉着马壮,一手拉着艾金,痛苦的说道:“好兄弟,我董二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吧,路上太危险,万一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董二无颜见你们家人,我一个人去秦川就行了。”
艾金和马壮哪里肯同意,都是紧握着董崇的手,摇晃着说道:“董二爷,你不必担心我们家里人,我们的父亲听说我们是去干大事,不仅不反对,还罕见的把我们大大夸奖了一番,又给了我们许多钱粮供路上花用,董二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安全把神米种子送到秦川的。”艾金和马壮说得言真意切,非常真诚,可董崇却欲哭无泪,心说就你们帮我,你们不扯我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董崇再三推让,可艾金和马壮坚决要保护他同行,围观看笑话的长安百姓也越来越多,正推让间,董崇的其他酒肉朋友也纷纷带着人马赶来,一个个提鹰架鸟,披衣拖鞋,还有的干脆带着丫鬟小妾,牌九雀牌,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随着围观的长安百姓越笑越夸张,董崇终于认命——不想丢脸了,一咬牙,一横心,一跺脚,走吧,大不了遇上强盗我就跑路,我就不信大哥真能杀了我这个亲兄弟!
就这样,一支由两千老弱残兵、一千多名富商家丁伙计组成的强大军队(旅游团?),外加上两百多辆拉着锅碗瓢盆、酒肉作料、厨师丫鬟、赌具牌桌、马桶花盆等等等等,押运着十辆马车神米种子浩浩荡荡的向西方开拔了。一路上游山玩水,打架斗殴,调戏民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经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地方官又不敢招惹董老大的亲兄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来。开始董崇还管管他们,可后来见一路平安无事,也实在厌烦了——应该是本性如此,干脆与他们同流合污,整天在艾金、马壮等人的豪华马车上吃喝嫖赌,仗着就在大哥的地盘上,连派斥侯打探道路都免了,只要不耽误行期,也由着他们去了。
不一日,这支队伍抵达古都咸阳,部队驻扎在城外,董崇进城去与守将吴懿交换通关文符后,也不去吃吴懿招待他的粗茶淡饭,径直拉着那帮纨绔子弟到咸阳最大的妓院中喝花酒,总算董崇还有些理智,将那帮纨绔子弟带来的家丁伙计们踢去购买路上所需的生活用品,将留守城外看守神种的任务交给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以防不测。
可董崇低估了自己带头不走正路的效应,那些纨绔子弟带来的家丁手中都有大把少主子赏给的钱财,最近又与董崇的亲兵相处得极好,买完东西后又买了许多酒肉,又去妓院叫上一些妓女,出城去驻地与董崇的亲兵们赌钱喝酒,听戏唱曲,大快朵颐,至于防卫么——你去!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董崇的亲兵们全都集中到火堆旁,或喝酒,或赌钱,或听曲,还有呼呼大睡的,唯独没有人去照看那十辆装载着神米种子的马车。
而在火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远处,突然站出上百条黑影,为首的一个黑影一挥手,几十条黑影突然又爬下,几乎贴着地面悄悄向装载神米的马车爬起,悄无声息的拔出鹿角、寨栏、拒马等物,顺着阴影处慢慢靠近马车,偷偷爬上车尾,搬下几箱东西,又找原样封好车厢,一个箱子由几个人驮着,慢慢退出军营,鹿角、寨栏、拒马依次安好,才抬着箱子退回远处。
那为首的黑影借着火折子检查一番搬回来的宝箱,见宝箱全是金属所制,封口又有熔铅灌注,非斧非钎不能打开,知道就是自己们所需要的,便朝其他黑影点点头,一行人抬着宝箱又悄悄消失在黑暗处,而董崇的亲兵们却浑然不知,只顾着喝酒吃肉,享受人生。
那帮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逃出数里后,到了一个小山谷外,为首的黑衣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举起火折子晃了几晃,山谷中立即奔出一队大约三百人的骑兵,待靠近后,骑兵队长低声问那黑衣人首领道:“到手了吗?有没有人跟踪?还有没有人没撤出来?”
那黑衣人首领拍拍金属箱,发出咚咚的沉闷声音,低声答道:“到手了五箱,董贼在咸阳的守将吴懿大概还在衙门里处理咸阳今天发生的三起强奸民女案,没有人能跟来,我们的兄弟全部撤出来了。”
那骑兵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文聘不会忘记你们的,把神种的箱子放在马背上,我们快走。”那黑衣人首领依言而行,将宝箱放上马背,上马向山谷中疾驰,准备沿路向沈岭方向撤退,那边有接应他们的渡船。
可就在这帮黑衣人快要撤离山谷时,谷口突然落下一堆滚石落木,将谷口堵得严严实实,山谷两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本应该在城中办理公事的大将吴懿站在火光之中大笑,“哈哈……,狗贼,你们以为可以逃过本将的天罗地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