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大传(校对)第10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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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队支援一队,不准让任何一个敌人上城墙!”康鹏大吼道,一批董卓军迅速登上城墙,及时帮疲惫的一队将搭上城墙的云梯掀翻,而在城墙之内,难以计数的益州百姓在搬运着守城所需的大石檑木,人头攘攘,一眼看不到头。
  庞德与魏延是董卓军留在城中官职最高的武将,他们各带五百亲兵在城墙上来回冲杀,那里有敌人上墙,他们就及时赶到那里,将敌人砍下城墙,而董卓军士兵久经训练的成果也发挥出来,各自组成小型战斗组与敌人对抗,常常是两三个战斗组紧盯一架云梯,只要那架云梯搭上城墙,他们就一拥而上,或推或掀,石头与大木招呼,硬生生将他们逼下城墙……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下西山,刘孟联军付出了巨大代价,却没有能够杀上城墙,孟获虽然心有不甘,但士卒们的疲惫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在刘焉的再三劝解下,孟获终于鸣金收兵。刘孟联军付出超过三万人的代价,第一天对新成都的攻打还是宣告失败,董卓军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居高临下的战斗虽然使董卓军远逊于敌人,但也牺牲了八千多士兵的生命,只能算是惨胜。
  康鹏并不急于去替牺牲的士兵伤心,而是冷冷看着刘孟联军掩旗撤退,心中狠狠道:“孟获,我看你明天还敢和我硬拼不?打消耗战,你输定了!”
第五十四章
陷阵雄风
  “太师,你没事吧?”康鹏刚回新建还很简陋的新成都官厅,大乔小乔两姐妹就从大门旁迎出来,大乔虽然还没有和康鹏正式成亲,可还是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身扑进康鹏怀里,小手在康鹏脸上的伤口处轻柔抚摩,紧张道:“你受伤了,疼吗?”
  董卓军众人都羡慕康鹏艳福齐天,康鹏却心不在焉的推开大乔,“小伤,没事,无雪,你先回去休息吧,本相还有公事要办,等忙完了,本相再去看你。”大乔很懂事,答应一声乖乖就退下,小乔却火冒三丈,刚想抱怨康鹏的无情无义,却被深知她脾气的大乔拉开,大乔轻声道:“妹妹,太师很忙,我们以后再来找他。”
  康鹏压根没注意小乔的不满,只是匆匆进厅,又把高顺单独叫进偏室,当二人独处后,康鹏劈头盖脸问道:“高顺,你累不累?还有你的新陷阵营,他们累不累?”
  高顺苦笑答道:“太师,今天你就没让末将和陷阵营上阵,我们休息了一天,怎么可能累?”
  “很好,本相就是要让你们保持体力。”康鹏满意的点头,又严肃道:“今天晚上,本相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办,你可有信心办到?”
  高顺挺直身板,昂首道:“高顺誓死完成军令!”
  “今天敌军几乎是轮流上阵,士卒必然疲惫。”康鹏冷冷道:“本相要你乘敌人远来与成疲军,率七百陷阵营去劫敌营,不求一举破敌,只需挫折敌人锐气。”康鹏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军所有的武器盔甲随你调用,一定要冲破敌人的大营。”
  “高顺只求良马七百匹,利刃七百口,出此无他。”高顺朗声道。康鹏大喜,立命军需官取来高顺所需的良马利刃,又赐陷阵营酒肉各七百斤,以壮其胆,高顺拜谢而去。
  当夜亥时正,高顺在校场召集七百陷阵营战士,命战士各取酒肉,高顺带头解去盔甲,赤膊将酒一饮而尽,摔碗道:“诸公,高顺奉太师之命,今夜率你等去劫敌营,请满饮此酒,我等这就上马动身。”
  陷阵营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中一名陷阵营战士壮胆问道:“将军,就我们七百人去劫敌营?那可是有二十万敌军的大营啊……”
  高顺大怒,怒喝道:“汝等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当年在汜水关前,同样是七百陷阵营,面对的五十万大军,无一人退缩避战,仍然杀得敌人丢盔卸甲!汝等既身背陷阵营之名,去劫区区二十万疲惫之军的大营,竟然也如此犹豫惜命?汝等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诸位陷阵营先辈?”
  陷阵营将士被高顺的话激得热血沸腾,人人学习高顺,将烈酒一饮而尽,康鹏赏给陷阵营的酒色作淡青,入口润滑,但喝下肚中后,片刻之间,陷阵营将士都觉得热血沸腾,当下将战甲解抛在地,赤膊提刀上马,高顺也骑上战马,大吼道:“不破敌营,誓不回师!”陷阵营将士一起大吼,“不破敌营,誓不会师!”七百骑扬蹄直奔城外,早有守城军士打开城门,让陷阵营绝尘而去。
  康鹏、贾诩和华佗三人一直在校场点将台上观看陷阵营的举动,直到陷阵营全部出城后,贾诩才问康鹏道:“太师,你让小人在酒中加的那些药有什么特殊效果吗?竟然能让你只派七百人就去骚扰拥有二十万大军的敌营?还有给那些战马草料中添加的干果壳,又是什么东西?”
  康鹏笑着朝华佗一嘟嘴,华佗躬身答道:“回军师,加在战马草料中的是阿芙蓉壳(罂粟壳),人虽然不能吃,但战马吃下却无碍,效果是增强战马的体力与速度。至于在酒中所下之药,是太师吩咐小人以麻黄为主药配制的,人服下后,能最大程度的增强人的体力与反应速度,精神无比亢备,对疼痛和疲劳的感觉会大大降低,单服药效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加在酒中,就能维持五个时辰。”华佗又补充道:“小人本来给这药取名叫麻疼散,太师却将这药改名兴奋剂,雅致了许多,小人对太师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
  贾诩恍然大悟,忙对康鹏连拍马屁,但也在心中感叹,“居然有人比我还毒啊!”
  陷阵营刚出城门不久,在烈酒的推动下,以麻黄碱为主要成分的兴奋剂便开始发挥作用,陷阵营将士一个个双眼通红,感觉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全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觉得自己一拳出去可以震死一头健牛一般,忘记了前方的危险,只是没命往刘孟联军大营狂冲,而他们骑下的战马也仿佛被他们的热血感染了一样,冲刺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就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成都的土地上疾驰。
  仅仅半个多时辰,陷阵营就跑完三十里路程,径直杀到刘孟联军大营前,而刘孟联军经过一天的苦战后,士卒几乎都疲惫不堪,早早就关闭营门让士兵休息,只有少部分今天没有上阵的部队在执行夜巡任务。陷阵营快冲到刘孟联军大营时,正好遇到孟获军两员大将董荼那和阿会喃巡逻经过营门,二人远远听到稀疏的马蹄声,董荼那便抬头问寨楼上的哨兵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
  寨楼上的哨兵观察了一会,回答董荼那道:“回禀将军,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但数量不多,大概只有六七百人,都骑着战马。”
  董荼那有些纳闷,问阿会喃道:“你知道大王有派骑兵斥侯出营吗?是不是他们探查敌情回来了?或者是今天撤退的时候落下的弟兄?”阿会喃也莫名其妙,答道:“大王好像没派成建制的斥侯出去啊?”阿会喃忽然紧张道:“你说会不会是敌人来劫营?”
  董荼那大笑,“哈哈,董卓疯了,只派六、七百人就想劫我们的大营?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我们收兵时落下的弟兄。”这时候,寨楼上的哨兵又大叫道:“将军,来的人应该是我们的部队,他们都光着上身,没穿衣服和盔甲。”
  “看,我说是我们的弟兄吧。”董荼那笑道,阿会喃也哑然失笑,董卓军士兵装备精良当世第一,最普通的步兵都有生牛皮缝合铁片制成的皮甲可穿,只有生产力落后的南蛮兵才赤膊上阵,既然来的骑兵没穿上衣,那一定就是南蛮军了。
  “快把鹿角拒马搬开,让弟兄们进营。”发现自己的失误,阿会喃立即补救吩咐道。既然是撤退时落后的部队,那他们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很可能还有垂死的伤兵,节约一点时间,或许就可以当挽救几名南蛮军士兵的生命。
  放在营前的鹿角和拒马迅速搬开,董荼那和阿会喃也站到营门前,准备迎接坚持到现在才返营的战士,可他们却看到一个让他们全身发抖的画面!奔腾而来的是七百匹董卓军专有的黑色长腿战马,还有七百口闪着寒光的钢刀、与七百名仿佛在全身喷火的董卓军赤膊战士!
  “快发警报,敌人劫营!”董荼那慌忙大喊,可时间已经晚了,高顺的战马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他面前,雪亮的钢刀迅捷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形,准确落到董荼那肩上,将董荼那连人带肩劈作两半,钢刀没有丝毫停歇,劈开董荼拿身体后又将他身边的一名南蛮军士兵齐胸斩断,最后削掉另一名南蛮军士兵的胳臂,钢刀的劲力才算消亡。
  “杀啊!”被酒精和麻黄碱刺激得双眼赤红的陷阵营战士看到鲜血,身上的血液更是沸腾到了极点,左手猛抽马缰,右手疯狂挥刀,在营前的刘孟联军那里见过这么疯狂的战士,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如何反应,就被陷阵营战士砍翻,战马撞倒,又被马蹄踏成肉泥,几乎每一匹陷阵营战马马蹄上都沾满斑斑鲜血。
  “杀!杀!杀!”七百名陷阵营战士组成鱼鳞阵,在刘孟联军大营中横冲直撞,见人就杀,见敌就砍,而刘孟联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到处都是在喊:“你们是什么人?”然后就是临死的惨叫,与钢刀斩断骨骼的声音和头颅四肢滚落的声音,顷刻之间,陷阵营就冲破两座刘孟联军营盘,直指刘孟联军中军大寨。
  陷阵营已经杀入大营了,孟获还在中军大帐为祝融垂泪,正伤心欲绝间,忽听得营内鼓噪喊杀声,慌忙出帐查看,却见营中四处火起,惊叫惨呼不断,开始孟获还以为董卓军全军来劫大营,可当看清来的只有区区七百骑时,不由气冲斗牛,大喝道:“鸣警钟,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全给我砍了。”
  但孟获很快就发现谁是真正的蠢货,那支小部队根本就是人——是七百名地狱来的死神!那里的刘孟联军士兵多,他们就往那里冲杀,当者无一合之士,而且人和马的速度都快得不可思议,常常是刘孟联军的弓手刚刚举弓搭箭,他们已经冲到弓手面前,将刘孟联军的弓手连人带弓劈作两半,速度丝毫不减,又继续冲向下一组刘孟联军。远距离攻击的弓手尚且如此,遑论其他步兵骑兵,刘孟联军的士兵的攻击,他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闪开,而他们的钢刀落下的动作实在连孟获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刀光一闪,一名甚至更多刘孟联军的士兵就人头落地。
  “大王,他们是人吗?”不知不觉间,脸色灰白的刘焉躲闪到孟获旁边,胆战心惊的问道。
  “别怕,他们再强也没多少人。”孟获远远看着陷阵营在自家大营中驰骋纵横,咬牙切齿道:“全军包围他们,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
  无数支火把点亮,将夜空照成白昼,妨碍军队行动的帐篷被毫不吝惜的推倒掀翻,腾出好大一块空地,难以计数的刘孟联军各组战阵与更多来不及组织的散乱队伍将陷阵营团团包围,陷阵营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身陷敌阵,可已经狂热无比的陷阵营战士没有一个退缩,仍然组成整齐的队伍,那里的敌人战阵最多最严密,就往那里冲,不是要突围,而是要杀更多的敌人!钢刀一次次伴随着血花砍落,人头四肢漫天飞舞,没有一支刘孟联军队伍能挡住陷阵营冲杀的脚步,不是被冲散,就是人头落地,尸体也被铁骑踏成肉泥。没有一名刘孟联军战将见过这么疯狂恐怖的战士,速度快到无与伦比,力量强大到无比恐怖,人体的骨骼在他们的刀下比小树枝还要脆弱。
  真正让刘孟联军上下心惊胆战的还在后面,有好几次陷阵营已经冲出重重包围,竟然不急于撤离,又转身杀入战阵,就像要彻底杀光二十万刘孟联军一般。每一名陷阵营战士身上都粘满了鲜血,黑色的战马也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他们的刀已经不知挥落了多少次,可他们就像感觉不到疲倦一般,挥舞的钢刀仍然是那么迅疾,刀上的力量还是那样可以开山劈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南蛮军偏将忽然大叫道:“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鬼神!我不要和他们打!”喊着,他带头撒脚就跑,第一个人动摇,接着就有第二个人,然后是滚雪球一般逃离,再没有一个刘孟联军士兵、一支刘孟联军战队敢于上前与陷阵营交手,只是抱头鼠窜,任由数量仅有七百人的陷阵营在自己大营里来回冲杀,驰骋纵骤!
  从子时冲杀到快接近卯时,陷阵营战士仍然不感到半点疲惫,仍然在冲杀不休,可营外忽然火光通明,一支董卓军杀来,原来康鹏估计药效快到,就派庞德领一军来接应,高顺见大功已成,便收兵与庞德回城。在孟获臭骂下,刘孟联军壮着胆子来追,可陷阵营二话不说,转头又杀入敌阵,刘孟联军立即抱头鼠窜,陷阵营这才回马。不一刻,刘孟联军又有一军来追,高顺大怒,与陷阵营又回马去冲,直取那支刘孟联军中队,所到之处,有如利刃切麻,刘孟联军屁滚尿流,尸横遍野。如此反复再三,刘孟联军终于没有人再敢来追,让陷阵营与庞德部队安然返回成都。
  成都城门前,锣鼓齐天,彩旗飘扬,康鹏已经亲率全城军民来接陷阵营,在成都军民百姓高呼“万岁”声中,全身是血的陷阵营滚鞍下马,步行至康鹏面前行军礼,高顺朗声道:“禀告太师,陷阵营七百将士深夜袭敌,冲破敌营九座!杀敌无可计数!七百人活着回来五百九十一人!”
  “吾有陷阵营,何愁天下不平?”康鹏大笑道。成都军民一起呐喊,“陷阵营!陷阵营!陷阵营!陷阵营……”
  高顺忠厚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此刻压力一起,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人也缓缓躺下,鼾声大作的睡去,接着是其他陷阵营战士,无不倒地就睡。康鹏与贾诩慌忙将高顺扶起,康鹏又叫道:“文华侯,快来看看,高将军身有没有伤?”
  华佗屁颠屁颠跑过来,检查一番后说道:“太师放心,高将军身上都是小伤,没大碍,他只是太累了。”但华佗低声的一句话让康鹏和贾诩都吓了一跳,“药效很好,如果再加几味药,将来药量可以加大一倍。”
  “娘的!”康鹏在心中恨恨骂道:“将来一定要少用兴奋剂,我可不想要一帮生化士兵!”
第五十五章
成都绞肉机
  “昨夜一战,我军营盘被敌人冲破九座,士卒被敌军杀死与混乱中自相践踏而死一万余人,董荼那将军阵亡,其他偏佐将领一百五十余名……”
  “别念了!”孟获顺手抓起桌上竹杯,狠狠砸在那名报告伤亡情况的副将头上,滚烫的茶水烫得那副将哭爹叫娘,孟获大吼道:“滚,滚出去!”那名倒霉的副将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大帐。
  “刘焉,你去点起人马,我们再起攻城,这次一定要攻破成都。”气急败坏的孟获冲刘焉大吼道:“我要亲手把董卓剁成肉泥。”孟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自从祝融被擒开始,刘孟联军就连连受挫,屡战屡败,先是被益州难民暴动牵着鼻子走,又在岷江被江水袭击,攻城劳而无功,昨晚又被区区七百人冲破了九座营寨,伤亡过万,出发时的二十六万大军,现在已经只剩十七万余人,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歼敌连一万都不到,面对这么悲惨的战绩,不要说脾气暴躁的孟获,就是脾气再好的主帅,也会暴跳如雷的。
  刘焉怯生生的看了孟获一眼,低声下气道:“大王,你再考虑一下,我们昨晚输得太惨,士气太过低落,如果现在去攻城,前景不容乐观。”刘焉也是无奈,虽说他手里兵最多,可大部分是强拉来的南中壮丁,只是壮壮声势打打顺风仗,又没有能独挡一方的大将,真正能与董卓军恶战的,也只有孟获手下的南蛮军精锐。
  “主公所言在理,用士气低落又疲惫不堪的士兵去攻城,伤亡必定重大。”董和附和刘焉,向孟获谏道:“我军与董贼已在决战的关键时刻,实在容不得半点疏忽了。”
  孟获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又被刘焉与董和这么一劝,解心更是动摇,这时候,帐外忽然有人大喊,“大王,我们不能放弃攻城。”边喊边往帐中闯,孟获与刘焉等人定睛看去,却是藤甲兵主将兀突骨。昨夜陷阵营袭营时,孟获担心董卓军乘机去劫粮草,便将南蛮军中的最精锐部队藤甲兵调去守粮,并未与陷阵营直接交手。
  “大王,我有一计,定可打破成都。”兀突骨右手按住胸膛,弯腰向孟获行礼道。孟获大喜,忙将兀突骨扶起,“突骨兄弟,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末将昨天仔细观察我军与敌人的战斗,发现敌人的兵力不是很多。”兀突骨恭敬道:“为了追查敌军在城中的详细兵力,昨夜动乱时,末将派土安由水路潜入城内,设法打探敌情。”
  “我怎么这么糊涂?”孟获拍着自己满是肥油的额头叫道:“藤甲经水不湿,渡水不沉,你们由陆路进不了成都,可以从水路进成都啊。”孟获想想又补充一句,“而且走水路,还不用担心董卓用火攻。”
  “能进去吗?”董和狐疑道:“小人在成都住了多年,知道岷江与沱水的水流都很快,连小舟都不能逆流而上,何况人力乎?而且沿岸都筑有高坝防洪,董贼肯定又将堤坝再度加高。”
  “土安向我报告,逆流而上确实很难。”兀突骨笑道:“可那小子非常固执,失败了十多次后,终于在岷江中找到一条可以绕到成都后方的道路,虽然很艰难,但总算能走,还有一个可供登陆的浅滩,并抓到一名巡逻的敌人,问出了城里的情况。”
  “那成都城里的情况怎么样?”孟获双眼放光,连连追问道。
  “回大王,我们查明,城中仅有八万敌人,敌军两名主力大将吕布和赵云都已经离城而去,还带走了绝大部分董卓的镇山之宝西凉铁骑。”兀突骨得意道:“而且我们还探查到,吕布与赵云是往东南而去,估计是东南方向战事不利,去对付荆州方面的威胁了。”
  因为郑度已经被蔡瑁所杀,郑度的从人也被蔡家兄弟杀得精光,所以刘焉只收到郑度报告黄祖已经起军的消息,并不知道益荆联盟已经破裂,刘焉还在担心迟迟没有荆州军进展的消息。听兀突骨说完,刘焉乐得一蹦三尺高,笑骂郑度也不派人给送一封信来。
  孟获也是高兴得直槎手,肥脸笑成了一朵花,兀突骨继续说道:“所以末将建议,乘董贼兵力空虚又援兵未到之时,不分昼夜攻打成都,待夜深敌人疲惫时,我们藤甲兵走昨晚那条道路,潜入城内打开城门,大军一拥而进,将董贼碎尸万段,为夫人报仇!”
  破烂的营寨没有修补重建,疲惫的士兵没有休息,苦命的刘孟联军又倾巢出动,抬着上千架云梯,推着难以计数的云台与冲城车,又恶狠狠扑向成都。连续的急行军,又连打了两场大仗,夜间还没有休息,就又要动军,刘孟联军的士兵自然怨声载道,可出动前孟获已经威胁过诸将,今天要死那支部队敢退后一步,就先斩那支部队的主将,然后再去冲锋,再失败就斩副将,一个一个按等级高低顺序杀!重压之下,刘孟联军诸将不敢怠慢,纷纷让亲信组织军法队,扬言自己要死可以,但要先拉足垫背的,这才把已经累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士兵逼到成都城下。
  刘孟联军再次来攻城,康鹏和贾诩等人接到消息时都很纳闷,康鹏奇道:“孟获那小子不要命了?一天一夜高强度作战后,竟然不休息就又来攻城,他想累死士兵吗?”
  贾诩则沉吟不语,过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太师,莫非你故意暴露那个破绽已经被敌人发现了?”康鹏闻言一愣,心说以孟获智商应该没那么就发现吧?但康鹏还是让人把昨夜巡城的偏将叫来,细问昨夜巡城情况……
  午时刚过,新成都城前,无数云梯队一起冲刺,董卓军的弓箭手虽然极力压制,可刘孟联军的士兵倒下一人,就有两人上来补充,倒下一队,就有两队上来,抬起云梯继续向前冲刺,冲到距离成都两百步时,董卓军的脚张弓和攻城车也开始发威,特制的长箭配合普通弓箭再加上投石车抛出的西瓜大的石头,在城前组成一道死亡屏障,刘孟联军第一波云梯队几乎全部覆没,可后面的刘孟联军军法队又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逼上更多的刘孟联军士兵,又抬起云梯冲锋,硬是用士兵的生命冲过这段死亡距离,冲到成都城下。
  康鹏举着望远镜在城墙上冷冷看着刘孟联军的亡命表演,见敌人已经逼近城墙,这才放下望远镜对众军吼道:“众将士,敌人越是越疯狂,就离他们灭亡的时间越近,破敌就在今夜!拿出精神来,给本相狠狠的打,这将是平定益州的最后一战!”
  “杀!”
  云梯搭上城墙,或穿布衣或赤上身的刘孟联军亡命般开始向上攀爬,城上羽箭、大石、落木和灰瓶冰雹般砸下,血雾烟雾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从近身战开始,战斗就进入白热化,刘孟联军士兵后退就得死,前进还有一线生路,只得亡命冲击城墙,居高临下的董卓军虽然占尽地利,但在刘孟联军的疯狂冲击下,伤亡还是不小,几次险些都被刘孟联军冲上城墙。
  这时,刘孟联军的第一波队伍还在奋战,南蛮军第二波队伍又已赶到,前后两波人马总人数竟达四万之多,拥挤在长达十里新成都城墙之下。在这个时候,什么计谋都已无用,比拼的只有勇气和决心。而董卓军因为昨晚打了个大胜仗,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反扑,军心不免有些懈怠,倒被决死一战的刘孟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使得刘孟联军连续几次冲上城墙,虽然立即被董卓军赶下城墙,但董卓军是士气不免有些受挫。
  康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迅速戴上头盔,提上鬼头刀,带着亲兵直奔一段敌人云梯最密集的地带,扯开破锣嗓子大喊道:“弟兄们,拿出西凉军的威风来,让兔崽子们看看,谁是天下第一军!”喊话的时候,康鹏已经冲到城墙边,削铁如泥的鬼头刀砍下,一名刚爬上城墙的刘孟联军士兵便被他连人带枪砍成四截——不是康鹏不怕死,而是康鹏身上穿的盔甲太好了,麻钢锻造的环甲套上一层,外面还套有一件锁子甲,将四肢手足都套得严严实实,虽然两件盔甲重量高达一百多斤,但穿在天生神力又体重近三百斤的董老大身上,也不至于太过妨碍康鹏的动作。
  董老大亲自上阵,看到情况的董卓军上下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可看到董老大身边有几百名武艺不凡的亲兵围着,众人这才放下一颗已经提到脖子眼的心,同时被刺激得士气高涨,呐喊着将已经岌岌可危的防线稳住,将敌人又全部赶下城墙。
  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仍然在继续,刘孟联军涌至城墙下不断的将云梯竖起,冲城车也连续对城墙较为薄弱的地带进行冲击,部分城墙已有些摇晃。疯狂的刘孟联军瞪着血红的双眼,口里咬住武器,冒着城墙上面砸下的滚木、石头甚至滚油,疯狂的向上攀爬,城墙上防守的董卓军也杀红了眼,弓箭、滚木、礌石密集而下,一旦有刘孟联军突破防御冲上城墙,旁边的董卓军士兵便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武器冲上拼命,董卓军士兵知道,一旦敌人成功冲上了城墙,那自己的性命与成都城都将难保。而在奋战中捐躯,那董太师就会赡养自己的父母亲人,抚养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可以上学念书,衣食无忧的长大成人。
  伤亡数字在疯狂扩大,刘孟联军和董卓军都是如此,可两军的统帅孟获和康鹏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都在不住往成都城墙上添兵,成都的城墙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每一秒钟都有一条甚至几条鲜活的生命消逝,每一寸土地都被属于不同主人的鲜血浸透,给象兵挖的陷阱早已经被尸体的刀箭武器填满,但孟获和康鹏还在不断往战线上添兵,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是现代人康鹏应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的时候。
  激烈的战斗从正午持续到夜晚,城上城墙上下火把有如繁星,将城上城下照得通明,刘孟联军除了藤甲兵外,每一支军队都已经轮流上阵,时至亥时,孟获观察到董卓军已无生力军上阵,换上来已经是曾经撤下战场的士兵,知道城中已无替补部队,便命兀突骨开始行动,而他自己亲率剩下的大军,向成都城发动最后一次冲锋。而刘孟联军的最后一支可以和董卓军正面抗衡的精兵——藤甲兵八千余人在兀突骨的带领下悄悄撤下战场,不点灯火往岷江方向奔去……
  而在董卓军这边,也已经上到城墙观察敌情的贾诩找到康鹏,向康鹏谏道:“太师,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是时候发出信号了吧?”
  康鹏摇头,沉声道:“再等等,你没注意吗?敌人的部队虽然轮流上阵,可他们最精锐那支藤甲兵一直没有出动,他们定是要往本相布置那个陷阱而去,等把那支危险的部队消灭了,再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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