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校对)第121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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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治长回言道:“晚辈在清辰师长座下修道。”
  张衍笑了一笑,道:“原来是清辰子道友的弟子,那你来此是为何事?”
  穆治长抬起袖子,自里取出一卷玉册,起手一托,道:“敝派掌门闻得张上真似要远行,故命在下来此,将这一物送来,说是张上真或许有用。”
  景游上前接过,转呈到案上。
  张衍伸手拿过,打开一开,却见内中所书并非是什么功法秘录,而是少清派前辈凡蜕修士的心得体悟。
  他之前修习的化剑之法是从少清派得来,不过到了凡蜕境,与功法和神通一般,其中自也有更多变化,需得自家再行调合理顺。
  他本来打算在去往那机缘之地的路途上静心推演,没想到少清派给他送了此物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言,这比单纯功法对他作用更大。
  将玉册放了下来,道:“此物我收下了,请代我谢过岳掌门了。”
  穆治长道:“掌门真人派遣晚辈来时曾说了,言张上真不必谢,现下我少清助你,以后你也可以助我少清。”
  张衍笑了一声,这的确是岳掌门说得话,就事言事,从来不屑遮掩,他道:“正是这个道理。”
  在送走穆治长后,他继续回去修持,又几日,自两院之中传来消息,言法舟已然备妥。
  张衍这次没有再去看,觉得诸事已然备妥,眼下已随时可以启程了,于是在神意之中与秦掌门商量了一番,又稍作推演,便把动身之期定在下月月初。
  下来把门人弟子逐个唤来交代了一番,而后便就在殿中持坐不动,等待时日到来。
  很快一月过去,渡真殿中忽有钟磬之声响起,景游走入殿来,拜了一拜,道:“老爷,时辰到了。”
  张衍睁开双目,微微点头,自榻上立起,先去大殿之中与秦掌门等人道别,待出来之后,便自浮游天宫之上降下身形,来至一处高峰之上。
  这里布置与原先九洲的昭幽天池极为相似,正是如今玄元一脉所驻之地,那摩空法舟正泊于那峰顶天湖之上。
  刘雁依等五名弟子此刻俱是等候在此,见他到来,一齐上来见礼,并言:“弟子等恭祝恩师此行顺遂,并祈盼恩师早日归来。”
  张衍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等不敢怠慢功行,为师授下的功法密传要用心修持,需知洞天之能,虽可翻天覆地,可也不过享寿三千余载,看似长久,但能为之事委实太少,要想大道有成,那还需严加修持。”
  刘雁依等五名弟子都是齐声称是。
  张衍道:“我去之后,那法宝要好生祭炼,此宝若成,便是山海遇劫,也可助你等护住一方小界。”
  魏子宏心下一动,道:“恩师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张衍微笑道:“未来渺茫难测,岂有算定之理,我辈修行,有哪一个未曾遇到过艰险阻碍?山海界既在诸天万界之中,那便不可能长久安稳下去,终有一日会撞见大敌,但只要我等自身修为足够,便就无需为此忧惧。”
  刘雁依认真道:“弟子记下了。”
  张衍微微点首,又交代了几句,最后道:“为师走了,你等当要好自为之。”言毕,他转过身来,在一众弟子目光之中踏入摩空法舟之内,而后便见此物冉冉升空,到了穹顶之上,忽有清芒闪过,轰隆一声,天幕裂开一道缺口,便见那法舟陡然一跃,霎时便遁去天外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循怪渡空见魔玉
  一片无边杳渺的空域之内,张衍手中有一抹剑光跳跃不定,时隐时现,须臾,一闪之间,就出现在极遥之处,但下一刻,就是回到了身侧,好似从未移动过一般。
  他在元婴甚或象相境界时,要想做到这等飞剑凭空转挪之法,那必需要另行修持一门神通才可,而此时此刻,他却是随意便施展了出来,甚至可以落去他感应所能达到的任何一方。
  在斩断过去之身后,许多过往束缚对他已并不存在了。
  从这方面来说,似乎有许多神通是白白修持了,但谁人又能肯定自己定然能修炼到这等境界之中呢?而且无有一点了得手段,一旦与人起得争斗,怕就极可能被人杀死,那就根本不用去谈以后了。
  何况几家祖师恐怕也能料到这一点,那些神通并不可能无用,溟沧派是如此,少清派也应是这般,到了高深境界时应还另有什么变化。不过他不必去弄明白这些,飞剑之术与他身上一切神通道术都是一样,都只是他的护道手段,可以用来补足某方面的短板,无需要太过深入钻研,他的根本还在于自己推演出来的太玄真功。
  在不知演练了多久之后,他心神一定,周围一切尽皆散去,整个人重又出现在了一株巨大榕树之上,不远处瀑布流泻而下,发出轰轰隆隆的响声,方才所见那一切,只是在他神意之中发生罢了。
  在虚空元海之内,任何手段用了出来都会与初衷偏移,不是没有什么用处,就是产生不可预测的变化,为稳妥起见,他才选择了如此施为。
  有神意和残玉相助,此中所有变化与真实也并无什么差别。
  在那修为低下之时,他修习了什么法诀秘术,还需心神回来后,躯体再做熟悉,可到了此刻这般修为,却完全不必如此,只要神意明朗,就可遍照诸法。
  从溟沧派所留密册推导来看,似那些根基深厚,得了正传的修士,在斩却过去未来身之后,很可能任何神通道法,其只要自身能够修行的,都可在一瞬之间学会,不必再在上面徒耗时日。
  他徐徐收了法力,自榕树那巨大横枝上站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已是在虚空元海之中行走六载了,距离那力道根果所在之地已是愈发接近了。
  他能感觉到,那一片地界就在不可捉摸之地,且似是在时时变动之中,他需得不断运转那一缕魔性,才能感得其之所在。
  而开始时还是模模糊糊,到了现在已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以这处地界对他来说无有远近之分,而在于是否能正确感应,假设一开始就能做到完满一步,那恐怕只需一瞬间就能达得那里。
  至于太冥祖师所传机缘,则必须去往虚空元海之中一处独特的生灭之地,这也同样不是距离决定得,只看他何时等到了。
  这里好有一比,他现下就仿佛是一个垂钓之人,不知鱼儿什么时候会上钩,唯有耐心等待下去。
  他辨了一下气机,法舟原本灵机淡薄,但这几年时间下来,却渐渐有了兴旺之势。
  当时两院修筑此舟之时,是自山海界中搬挪了不少山川进来的,并栽种下了不少从太昊派中得来的草木,如今已是自成一片小天地。只是这里看着兴旺,其实也极为孱弱,毕竟只占了这么一丁点地界,稍有外扰,或者一个遇到大一点动静,都可将其打回原形。
  张衍目光变得深远了几分,若把山海界放到诸天万界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要是自身无有足够实力,恐怕稍有波折,就会倾覆。
  他这时听得几声鸟鸣,转目看去,见对面枝头上有无数飞鸟盘旋,正有几名侍女在那里喂食,那只小青鸟身在其中,不过能入得天青殿的,都不是寻常禽鸟,比之前所见,也并未长大多少。
  他于心意中呼唤一声,立时有一个婢女化一道白光飞来,落在近处,万福一礼,道:“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张衍淡声问道:“近日法器筑炼的如何了?”
  今后要用到这班妖修做事,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给,总要有一些法器傍身,这几个侍女在天青殿中在炼器之道上很是擅长,他闭关之前就命令其等用心打造法器,以备将来之用。
  那侍女回声道:“回禀老爷,六载以来,共是祭炼了百多件法器。”
  张衍稍作思索,道:“已是暂且够用了。”
  正说话间,摩空法舟忽然传来一缕意识,似是其在外面发现了不同寻常之物。
  这法舟得了灵性之后有一个好处,就是他不必时时操驭,只需意念沟通便可,就是遇上了一些虚空凶怪,也可自行避开,不会一头撞了上去。
  张衍此时与它交流片刻,借其识意往外一观,赫然见得,外间竟有一处界空存在。心下也是微讶,当年孔赢在虚空元海之中行走了多久?甚至可能还不止一次,最后却什么都未曾寻到,他也有几次穿渡经历,同样也没什么发现,但这一次,无意之中却是撞见,此是运气么?
  他摇了摇头,却未必是,这或许是由于太冥祖师指引的缘故,也可能是那一缕魔性引他到此,总之不可能这般巧合。
  沉吟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值得他下去一探了,至少也当留下一座通天晷,若是可以,日后也好方便来此。
  正思索间,见有一团白光往那天地关门撞去,一瞥之下,发现竟是一头“白擒怪”,这等凶怪,传闻乃是妖魔异类失陷虚空之后,自其精气之上生诞而出的凶物,自身灵智低下,但至少也可与初入洞天的修士一较高下,有时会被大能修士所利用。
  昔年钧尘界似就曾借用此般凶怪放入山海界中来试探九洲实力。
  他目光微闪,这却是一个好机会,这可借得此物看一下此界情形,于是分出一道化影分身,跟着那白擒凶怪一气冲入了界中。
  那分身过去两界关门,由于白擒凶怪在前,故是破界声势被完全遮掩去了,很是顺利的到了这一处天地之内。
  到了此间,他按例先看山水地理,发现脚下是一座地星。
  通常穿渡界空,假如是到了似钧尘界那等地方,修士也有可能不着地陆,落在那茫茫虚天之中,但因灵机相互吸引,大多数情形下,还是会落在灵机兴盛之地。
  他望了下来,发现这里灵机黯弱,比之九洲还要大为不如,对修士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去处,对九洲各派似也没有任何价值。
  可这等地界,偏偏有白擒怪撞进来,这里面又透着一股极不寻常的意味。
  再是看了看,此怪虽先他一步入界,但是因气机比他这分身来得浑厚许多,故是反而迟了许久,至今未见。
  他也不知此怪什么会到来,故没有在此空等,决定先去看一看此世景况,于是把云头一按,沿着山脉水河飞遁,一路行来,才发现此界原也是有人种居住的,似那妖物异类却是一个不见。
  不久之后,见得一处临河州城,此刻外间却有黑压压一大片军营垒将之团团围困,旌旗密密,金戈林立,人喊马嘶,杀气冲天。
  城头之上,却有一个身着方士袍服中年人站在那里,手持幡旗,身上灵光时隐时现,竟是一个修行之人。
  此刻战鼓隆隆,攻城正是激烈,可但凡有兵卒冲上城头,任你再是怎样的血勇之士,那人只需把幡旗一晃,就立时软瘫在地,守城将士上去一阵砍杀,就解了危局。
  多次下来,天色渐黯,攻城一方似见难胜,就鸣金收兵,过有一会儿,营地与城池之间点起了熊熊篝火。
  张衍这分身对兵阵之事并不在意,只是看那方士在有限灵机之下,却能做出攻袭神魂之举,也算是不易了,但是更惹他注意的,是其身上佩戴着一枚玉佩,居然给他一股莫名熟悉之感,沉吟一下,往下落去,自人众之中走过,无论是守卒卫士,还是那些军将,对他都是仿若未见,穿过重重金盔铁甲,一路行至堂上,见那方士正与一名城主模样的人说话,伸手一拿,就将那玉佩拿了过来,而那人却是浑然不觉。
  看了两眼,他双目微眯,若未看错,此物竟然与筑炼魔藏所用的宝材十分相近,心下忖道:“看来此地与当是我所找寻的力道根果脱不了关系了,那魔性引我到此,想也并非无因,需得好好查证一番。”
  若是正身在这里,只需一眼,就可将这方士过往所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分身却无这等本事。
  正在此时,他忽听的一阵沉闷大响传来,脚下大震,此间所有人都是立足不稳,无论身份尊卑,一个个俱是摔倒在地,正晕头转向之时,忽外面有人大叫大喊,“天落火,天落火”,这声音越来越大,不但城中之人惊呼,连外面围城军马也是一片混乱。
  张衍一抖手,将那玉佩又还了回去,走了出去一看,却见南边忽然有一道光华冲起,似熊熊火炬,燃透半天天空,同时有一股熊汹汹气机传来,若无差错,定是白擒怪落至界中,才造成这等景象。
  “今番线索,或许就可落在此僚身上。”
  他足下一点,身裹虹芒腾起,一个折转,就往那火光方向飞快驰去。
第二百七十章
早有阵禁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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