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校对)第12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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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下一刻,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到得哪里,这光芒总是挥之不去,且自己感应也被隔绝了,根本不知道外间是何情形。
  这令他稍稍有些诧异,不过稍作推算,顿时明白,十来息功夫就能摆脱,而这段时间,公肖是根本逃不远的。
  倒是对方要一上来便用此法,另一人设法破界飞空,说不定还真有被得手的可能,此人没有这么做,这说明其当时并无必死之心,否则结局可就要另说了。
  公常这一神通发出之后,浑身元气已是尽绝,他扭头看了一眼,见公肖在那里一动未动,他不禁咧了咧嘴,这个表情方才显出,整个人就化作飞灰不见,而其亡去之地,顿有一股虚空玄洞出来,而后一切都是化为乌有。
  贝向童在等到赤芒散开,起目一瞧,见公肖未走,微感诧异,道:“方才那般好的机会,公道友为何不走?”
  公肖平静道:“走不了的。”
  贝向童道:“道友倒是明白的很。”
  他一转法力,又要动手,这时公肖却是忽然一抬头,看过来道:“慢着,若是公某愿降,又是如何?”
  贝向童动作微动,看了看他,叹道:“你若早先愿意立契归顺,那还有一线生机,现下贝某已然动手,又怎可能停下?今番之事就必须有个了结。”
  他这一出手,两边就算是结了仇怨了,公肖就是投降,也只是归顺九洲,而不是归顺他,要是其人此番平安得活,他敢肯定未来一定是会给自己使绊子的,弄个不巧就可能栽在上面,故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公肖沉默片刻,才道:“可惜了。”
  贝向童不知他可惜的是什么,到底是叹息方才公常不太果决,还是悲叹自身,但他也无需去弄明白,今日这二人必须死在此处,当下不再多言,一拿法诀,一股莫大灵潮似自虚空涌出,就冲着对方冲去。
  公氏两人合力尚且不是贝向童的对手,此时只公肖一人更是不敌,二十余天后,随着贝公肖根果被寻到,他再也无法抵御袭来攻势,被一道道灵虹反复破开身躯,又是消磨了十来日,终是元气耗尽而亡。
  此时虚天不远处,却有一团难以察觉的蜃气漂浮,薛定缘正站在里间,默默看着战局变化。
  他在钧尘界中也是留有眼线的,此来就是为了防备这一战出得什么意外,因他行止隐秘,就是贝向童也不知道他在此地,见得公氏二人已死,也无多留必要了,一挥袖,就转身离去了。
  日月如跳丸,时轮若飞转,五十年匆匆而过。
  玄元小界之内,张衍法力渐渐积蓄到了此境界的顶端,因紫清灵机不再有断绝之虞,他推算下来,再有个二三十载,就可以尝试斩去过去之身,跃入二重境中。
  到了那一步,实力又将大有提升,而短时间内想入三重境是不太可能之事,不过那时或可去天外找寻那力道根果。
  虚空万界是极不安稳的,不定就会碰上某种不知名的大敌,而要应对这些危机,就要依靠自身实力。
  这时灵光一闪,山河童子自天中现显出来,躬身立在那处。
  张衍问道:“外间可是有事么?”
  山河童子对他一揖,言道:“老爷,景郎君方才来报,有一名唤西扶子的白羽妖鸟自地陆外的地星而来,说是老爷指点她来此的,要想求见老爷。”
  张衍点头道:“却是我唤他来此的,你唤景游带得此妖去往大殿。”
  山河童子道声是,躬身退下。
  张衍则是心意一转,一道法力分身就出了小界,去往外间。
  西扶子此回来至山海地陆,一路行走过来,见到溟沧派森严恢赫的气象,大开眼界的同时,心中也是震撼难言,尤其是这里灵机兴盛,不知是原先地星上的多少倍,若不是族群牵挂,甚至就想留在此地不走了。
  景游奉张衍之命出来,就将她引至大殿,一入此间,就见张衍正坐高台之上,连忙拜下,道:“小妖见过仙师。”
  张衍笑道:“起来吧,你果是来了,此回是单独来此,还是带了族人的?”
  西扶子低声回道:“禀仙师,小妖此次带了十个族人过来,是想让他们见识一番外间天地,若是不合规矩,小妖这就送它们回去。”
  张衍笑道:“这却不必,你可在山海地陆中转些时日,再定是否留了下来,只是那些有凶妖盘踞的地界当要小心了。”他一弹指,一道灵光落下,“我给你一道同行符令,可借助各处阵门之中走动。”
  西扶子接过灵光,感激道:“谢过仙师。”
  景游走了上来,笑呵呵道:“西扶子族长,请随小的来吧,此去给你和你族人安排一个落脚之处。”
  西扶子连忙道一声谢,就跟着他下去了。
  张衍看着他们离去,他这法力分身并未回去,而是留在了大殿之中,一招手,拿了钧尘界这些年中供奉上来的功法玉册翻开起来。
  一晃一月过去,这一日,那摆在案上的久无动静的两界仪晷忽然颤动起来。
  他一挑眉,放下玉册,伸手上去一按,立有灵光冲射而出,一名面无阴阴沉的道人现于其中,便道:“司马真人,可是有事禀告?”
  司马权对他打一个稽首,神情很是凝重,沉声道:“真人,角华界中有大变。”
第二百五十四章
阴渊浊尘见邪祟
  司马权这般郑重,张衍也是意识到此番问题恐怕不小,他缓声问道:“司马真人,角华界中出了何事?”
  司马权道:“司马前次曾禀告界中,角华上界昀殊界有邪怪入掠,前番故意泄露这等消息出来,就是想要找到友盟,好与其一道,共抗大敌。”
  张衍点点头,道:“此事我已是知晓,看来如今这事是这些邪怪有些关系了?”
  司马权道:“的是确邪怪入掠,昀殊界号称有数十下界,但不过数载之间,就有十多个界域沦陷,角华界就在其中,且昀殊界那些上真此前一直隐瞒消息,若不是我来时角华界内还留有一具分身,怕还难知此事,”说到这里,他语声略沉,“那些邪怪比想象之中更难对付,并且司马还从中窥见了魔头。”
  张衍眼神微凝,果然事情不小,既然有魔头,那么很可能就会有天魔及玄阴天魔这等存在。
  九洲各派之中,以他与天魔接触的次数最多,似司马权这等,是保持了自身性情的,而且其首先是冥泉宗长老,再然后才是天魔,从本质上来讲,他仍是一名修道士,只是所选功法与同辈有所区别罢了。
  但是那些自浊气之上诞出的魔头则是不同,就是附身在修道人身上,得了其等经验智慧,也绝不会变成得和人一般,反而变得更具危害,一切善恶道德,伦理纲常对他们所言毫无意义,反而是可以利用的器物。
  司马权行事还是有所收敛的,而且他人的智慧经验对其自身来说乃是毒药,除了必要的一部分,他甚少主动去索取,而纯粹天魔没有这等顾忌,这等魔头只要愿意,可以极端时间颠覆一个有洞天真人坐镇的大派,更别说在其上还有玄阴天魔这等存在。
  张衍转过念头,又问道:“如今局势是何模样?”
  司马权道:“面对那些邪怪,昀殊界修士节节败退,几乎是难以做出有效对抗,甚至传闻有一名凡蜕修为的上真战亡。”
  张衍一挑眉,道:“这事是司马真人自己打听到的,还是从他处听到的。”
  司马权道:“是从他处听到的,然而经我四面打探,觉得此事极可能为真。”
  张衍目光微闪,道:“若不是谣传,亦不是昀殊修士自己不小心泄露出来,那么就是这些邪怪作祟,他们也算是深谙人心了。不过要通过这等手段来动摇昀殊界,说明局势并不似看起来那般危急。”
  司马权一思,沉声道:“真人是言,昀殊界这一回虽然是一副岌岌可危之态,但也很可能也有部分是做出来给我等看的?”
  张衍淡笑道:“有极大可能,以司马真人先前送来的消息看,昀殊界之人与邪怪之争当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当是有一定的应对手段,先前其等故意漏底,当是探到有外界之人到此,也许是探得真人行迹,也或许除是我九洲之外还有他人到得那处,当是想找寻友盟合力对敌,此番局势更危,此念恐更是迫切。”
  司马权道:“只是若真有一名凡蜕修士被杀,那恐怕也是损折不轻了。”
  张衍道:“你可知具体详情么?”
  司马权道:“细节难以知晓,仅凭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推测,这一位似是窥着空隙去捕杀一头大邪怪,却不察那是一个陷阱,后陷入了围攻之中,才力竭而亡。”
  张衍思忖了一会儿,道:“凡蜕修士甚是难杀,不是短时可破,看这模样,他应是在自己地界之上与敌相斗,如此其同道不会坐视不帮,以我之见,那损去的当只是一具较为重要的分身,可如是这般,却也称得上是较大损折了,只不过尚不足以致命。”
  顿了顿,他又问:“关于那些邪怪,司马真人可有什么知道的么?”
  司马权回道:“在下那分身乃是一个魔头吞去,不过匆忙一瞥,却是见得一形似蝤蛑之物,且听得只言片语,这些邪怪样以吞食灵机为生,甚至修道人血肉也是其偏好,且有些不惧神通法术,极是难惹,只到底是否与传言一致,却还有待查证。”
  张衍道:“此事我会与各位上真言明,司马真人且继续在界内留意查探,待我这处有了结果之后再与你联络。”
  司马权稽首一礼,道:“司马知道了。”
  张衍撤了法力回来,两界仪晷之上灵光又再隐去,他身体渐渐消失,却是这具法力分身又回到了正身之上。
  待得正身从定中出来,就出了小界,往浮游天宫大殿而来,到门前通禀一声,等童子来唤,就入至殿中,见秦掌门已是坐于殿上,上前稽首为礼,寒暄两句,便在席上坐定,随后他便把司马权所传消息道出。
  两人稍作商议,秦掌门便道:“此事当请诸位上真一同商议。”当下起得神意,相唤其余几位凡蜕真人。
  张衍也是神意放出,须臾到得那莫名界空之内,秦掌门与孟真人俱是一齐到了,再过一会儿,岳轩霄、婴春秋及薛定缘三人也是相继现身。
  待众真互相见礼过之后,张衍便将方才告知秦掌门之事复述了一遍,并道:“此中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昀殊界所占据的界空极多,其中便有我欲取了回来的角华界,如今此界已尽在那些邪怪之手,二是前回有言,昀殊界之人似有找寻友盟,共抗邪怪之意,先前与我辈并不相干,如今却是有所牵连了,究竟是否要插手其间,还需在此议上一议。”
  听得这番话,众人俱自暗自思索起来,他们都能看出,先前他们要取角华界,那很可能会与昀殊界有所冲突,但是现在遭受邪怪入侵,情势就发生变化了,尤其是在此辈急需助力的情形下,若是要求索回此界,那就很有希望拿了回来,甚至还可以试着再提出一些其他条件,当然,前提是这些邪怪当真能够对付,不能把自己给陷进去。
  孟真人对秦掌门打个稽首,而后先是开口道:“此时看去确为一个机会,然过往之议,待我实力有所壮大之后再去图谋,现下过去尚不足两百载,我辈实力未得增长多少,现下若是插手,恐是欠妥。”
  在座真人大多都是赞同,这话是对的,做什么之前事都要先考虑到自身之能,尤其这等事,涉及到内诸派弟子及界内亿万生灵,当然要慎之又慎。
  薛定缘道:“就是昀殊界之人撑不住,角华界丢了,日后待我强盛,也可夺了回来。”
  岳轩霄很是不喜昀殊界之人作派,要请他人相助,那就大大方方说了出来,现下这般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十分矫情,只他却持进取之意,扬声言道:“虽此事与我无关,可诸界之中,谁能保得一定安稳太平?这邪怪今时找上了昀殊界,明朝未必不会入我山海界,总要探明彼辈究竟,若不能敌,且看且行,若能对付,当持利剑斩杀。”
  张衍言道:“不管战与不战,都要弄明白此辈来历,我等此事不便派遣人手,此事看来还需落在司马真人身上,”他转向秦掌门,“弟子建言,我辈虽未见得去,但在必要之事,可命司马真人稍稍泄露一下我辈存在,以壮其心气,也方便日后谈讲条件。”
  秦掌门道:“渡真殿主此议可取。”
  众人又议了一阵,都是觉得需先弄明,昀殊界之人到底能撑得多久,双方实力对比又是如何,这关乎到他们下来行事。
  张衍言道:“若从大处着眼,昀殊界能划分灵机,并取诸多下界灵机填充本界,造就其一时兴盛,但反过来言,没有了诸多下界,这副大好局面就维系不住了,此前丢去的应是不甚重视的小界,对或许有些损伤,但也并不见得艰难到哪里去,那些邪怪若止步于此,那局面当是持平,下来若这些下界都是丢了,那才是真正危机。”
  其实不管如何,只要那些凡蜕修士还在,昀殊界就当还能坚持长久,尤其本界不失,他们根底还在,距离山穷水尽尚是遥远。
  众真又商量许久,决定先行观望,待局面有进一步的变化再言计议,下来再言语几句,就各是退出,张衍临行之际,却见薛定缘却对他点了下头,心下一思,也就留了下来。
  待众人俱是离去,薛定缘对他打个稽首,道:“听得张真人适才言,那些邪怪之中有天魔混入,薛某忽然记起一事,在地渊之中,近些年来却发现了一些古怪东西,其与魔头可厮混至一处,有些时候甚至可支使魔头行事,薛某便在想,那些邪怪,会否就是类似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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