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校对)第1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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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铎摇摇头,道:“既如此,振象,你就去吩咐开宴吧。”
  严振象道了声:“是。”
  他正要命仙姬起乐,却见云天之上,一道剑光劈空而至,须臾便到了金船外,遁芒一散,出来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道人,他脚下祥云托体,身上道袍飘飘,径直往彩绸环结的牌楼前落来。
  见了那道剑遁光芒劈裂大气的景象,严铎父子俱是一惊,严铎自问从未有结交过剑修,看这年轻道人踱步上来,连忙小心翼翼上前拱手,道:“请恕严某眼拙,不知是哪位道友荏临敝派?”
  那年轻道人微微一笑,还礼道:“在下溟沧派灵页岛主张衍,与严振华严道友相熟,此次受他之邀,特来拜寿。”
  他这话一出,严铎心头微震,忙又拱手,道:“原来溟沧派张仙师,失礼了,严某这就叫小侄出来相见。”
  张衍淡淡一笑,将手中礼单递了上去,又袍袖一振,抖了一艘三丈长的彩船出来。
  他在飞舟仙市一住五日,购得几件在玄门之中也算稀罕新奇的珍品,其中有一方乃是极为难得的玄黄仙寿石,不拘你是何修为,只要把这寿石摆在洞府中日夜吐纳,便有增寿之效。
  严铎一看礼单,就知道贺礼之重不在临清观和碧羽轩之下,忙命童儿下去奏迎客乐。
  严振华本是胸中郁郁,听了叔父派人传话说是张衍到了,不由喜动颜色,忙疾步出来相见,一路走一路拱手为礼,道:“果然是张师兄到了,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他脸上堆满了笑意,张衍这次到来,却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面子。
  张衍也是笑着拱手,道:“严兄,多日不见了。”
  严振华目光一瞥,见往日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堂兄也投来惊异眼神,他心中也是得意,走起路来也是昂首阔步。
  一年未见,他也是开脉破关,踏入了明气境内,但他见张衍气息渊沉,便知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说不定已踏入了玄光境界,心中暗道;“张师兄果然不愧大派弟子,修为精进之快一至于斯。”
  他引着张衍大步往里走时,听那迎客乐在耳边响起,心中不由更是得意。
  严振象看了看两人背影,心中不解,上前道:“父亲,溟沧派固然是玄门大派,但此人也不过一个弟子而已,也未必比得过那碧羽轩和临清观的贵客,何须如此郑重?”
  严铎瞥了他一眼,把双手拢在背后,道:“儿啊,你却是把人看轻了,不提那张道友与为父也是一般玄光修为,且他自称是灵页岛主,那却不简单了。”
  严振象一怔,道:“这是为何?这灵页岛有什么来历不成?”
  严铎缓缓摇头,道:“灵页岛有没有来历我不晓得,可这溟沧派内,但凡能自据一处洞府者,便是真传弟子,我岂可怠慢了?”
  严振象也是一惊,吁了口气道:“孩儿懂了。”
  溟沧派能做到真传弟子,大多数都是来历不凡,即便不是世家大族,也很可能是洞天真人门下,他们门中最高修为者也不过是两位元婴长老,又怎么敢拿大?
  严振象心中嘀咕,“也不知振华哪里去认识了这位溟沧派的真传弟子,此次倒是让他露脸了。”
  再等了一会儿,严铎见名单上有名有姓的宾客也来得不差多了,便不再耽搁,传命下去起乐开宴。
  严振华将张衍迎到上座,单人一席,身侧有两名婢女伺候。
  张衍不远就是碧羽轩的言惜月姐弟,见他坐在自己上首,而且严振华恭敬有礼,一双美目也是禁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她身侧那灵秀童子拉了拉她衣袖,道:“阿姐,这人是谁?为什么能坐我们上面?”
  言惜月轻轻摇了摇臻首,道:“阿姐也不知,兴许是哪个玄门世家出来的弟子吧。”
  童子小鼻子一皱,眼珠骨碌一转,悄悄去小袖中摸了件东西出来扣在手心里,向张衍偷偷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嘻嘻一笑,就将手掌放开,轻声唤道:“小云,出来。”
  坐在言惜月对面的临清观宋泓,他倒是第一眼便认出了张衍,那日少清派仇昆何等趾高气昂,逼得在场诸人一个都不敢与他相争,偏偏张衍出来一言,丝毫不卖仇恩的脸面,事后仇昆不但没有兴师问罪,反而主动上门拜访,给他留下了极深印象,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眼下他见张衍在那里饮酒,与自己只是数丈之隔,不由心中一动,暗道:“那株函叶宣真草足可用三人分份,也不知这位张师兄需用多少,不如我上去与他攀攀交情,说不定还能让他舍一份出来,也好救我师叔性命。”
  只是他是怎么说也是临清观三代大弟子,行事也不好显得太过刻意,便在那里考虑用个什么借口才好。
  他在这边沉吟,那童子却在那里着急,此时他脚下出现了一条游走不定的细小白蛇,本想放出去吓张衍一吓,只是几次三番催动,这平时颇为听话的灵兽却怎么也不肯靠近张衍,仿佛那里有极为令它害怕的东西一般。
  童子怕时间久了阿姐看出破绽,气鼓鼓一鼓腮帮子,竖起手指念了一个口诀,被这法诀一催,这条小白蛇再怎么不愿,也只能纵身一窜,往向张衍案上飞扑而去。
第九章
寿宴异变
  倏忽间,一道细如银线的白芒一闪,往张衍手中的酒杯撞去,如若击中,势必杯覆水翻,让他当场出个小丑,然而就在此时,位于他眉心中的剑丸突的一跳,自动跃出一道犀利剑芒,“铮”的一声便将那白线当场斩成两段。
  事发突然,正在一旁敬酒的严振华也是一惊,后退两步,睁眼看去,才发现来原来是一条通体白鳞的异蛇,两截残躯犹自扭动不止,往中间相聚,似是要再次合二为一,他放下酒杯,目光一瞥之下,便找准了一个瘦小的顽童身影,眉宇间当时便有几分不悦之色出来。
  张衍神情淡然自若,似是丝毫未受影响,动作不变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同时袍袖一甩,两道杏黄色的符箓飞出,顿时便将这白蛇的两段头尾分别镇压在地,任怎么挣扎也是半分动弹不得。
  言惜月就坐在张衍临近下首,那道剑气乍现时她也是心头莫名一悸,见了那条被斩断的白蛇,美目中先是诧异,再是大怒,转头呵斥道:“言晓阳,你又给我惹事!”
  童子连忙一缩脑袋,不敢吭声。
  言惜月轻哼了一声,留下一个“待会儿和你算账”的眼神,急忙从案上起身,来到张衍近前,万福一礼,歉然道:“舍弟顽劣,冒犯了道友,言惜月代他在此赔罪了。”
  张衍笑了笑,放下酒杯,道:“无妨,令弟只是玩闹罢了。”
  他也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没有一丝一毫的害人之心,他自然不会和一个五六岁的稚龄童子计较。
  童子探了探脑袋,看着在那在符箓下断成两截的小白蛇,心疼不已,嚷道:“快把云儿放还我。”
  言惜月暗叹了一声,再次施礼,道:“此灵蛟是舍弟自小相伴的亲兽,彼此血脉相连,还请道友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张衍一笑,手一挥,那两道符箓无火自燃,化为飞灰而去。
  那条白蛇脱了拘束,两截残躯一合,便又重归一处,往小童怀中投去。
  严振华身为东主,自然不愿此事闹大,看了言惜月一眼,大声道:“张师兄不愧溟沧派高弟,果是雅量宽宏。”
  “竟是溟沧派弟子?”
  言惜月闻听此言,亦是心头一凛,看严振华如此热情,显然此人在溟沧派中也不是寻常弟子,她又狠狠瞪了自家幼弟一眼,这顽劣小子差点惹了大祸,微一踌躇,从香囊中取出一块玉牌,送到案上,道:“此是我门中炼制的一方灵禽玉佩,今以此物略表歉意,还望道友收下。”
  正在此时,对面传来一声朗笑,宋泓手持酒杯大步走了上来,道:“张道友,这位言娘子可是碧羽轩言掌教之女,这方玉符中有一头仙禽可任由差遣,其威能足可抵得上一名玄光三重修士,宋某平时可是求也求不来。”
  言惜月讶然道:“宋师兄,你也与这张位道友相识?”
  宋泓朝张衍看了一眼,道:“相识谈不上,宋某那日只在仙市上远远见过张道友一面,是以认得。”
  “如此,在下却之不恭了。”张衍微微一笑,袍袖拂动间,便将这块玉牌收了。
  见张衍收下此物,言惜月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虽是小事,但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让人记恨在心,那是平白招惹一个强敌,更何况碧羽轩虽与南华派有些渊源,但山门却临近龙渊大泽,溟沧派弟子是绝不能轻易得罪的。
  几人经这一插曲,也算互相认识了一番,严振华又热情招呼几名侍女上来倒酒。
  只是就在这时,却有一名两目有神,身形矮胖的道人踏入了此厅中,几名站在帘旁的侍从正要上前拦阻,却伸手一拨,便摔作了一堆滚地葫芦。
  他拿出一只布袋一倒,一名被捆绑起来的红发少年便狼狈摔落在地,他冷哼一声,一脚踩在少年后背上,道:“严铎出来,我路上遇到这个小贼,打杀了我徒儿,还口口声声称是你的侄子,我倒要问问你是如何管教的。”
  厅中一下安静下来,严振华正欲上前,那道士却横了他一眼,大喝道:“我只与你长辈说话,严家小辈休来啰嗦。”
  严振华被他那双凶恶眼神一瞪,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惧意,刚刚迈出的脚步却又缩了回来。
  而厅中其他人包括张衍在内都是宾客,又不知道这道人与严氏有何关系,是以也都闭口不言。
  如今严长老还未到,宾客还未开始敬酒,严铎本在内堂中招呼几位长辈,听到外面吵闹,忙匆匆赶了出来,见到眼前景象,他眉头一皱,挥手名侍女将前厅的布幔放下,然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上前两步一拱手,沉声道:“尊驾何人,抓住我侄儿意欲何为?”
  矮胖道人冷哼一声,道:“哦?果然是你严家的种?好,你侄儿无缘无故打杀了我的徒弟,你严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说法。”
  那红发少年见了严铎,也不叫喊,只是在那里低头不语。
  严铎微微一叹,沉声问道:“方儿,他说得可是真的?”
  红发少年身躯一抖,轻声道:“这位道长并无虚言。”
  严铎一怔,大怒道:“你为何如此?”
  红发少年又低低说道:“你们为祖父贺寿,凭什么不许我来?我也是祖父孙儿,也知道好赖,可我没有寿礼,就自己去抢来给祖父贺寿。”
  听到果真如此,严铎气得脸色铁青,口中直道:“孽障!孽障!”
  言惜月看了那红发少年一眼,轻声道:“严道友,莫非他……就是赤发儿?”
  严振华苦笑道:“让言道友见笑了,这小子混账的很,到处惹事,三天不闹腾便不安生,如今弄得人人皆知他的来历了。”
  宋泓见张衍不解,他有意攀交,是以凑过来低声解释了几句。
  张衍这才知道,原来这严长老有一位儿子甚为荒唐,年轻时跑入山中降妖伏魔,却与一位禽妖部的女族长互生情愫,便在山中成亲,生下这个孩儿来。
  严长老这儿子自觉无颜见父母,但却把自己那半人半妖的儿子送上门来。
  索性严长老也没将其赶出门去,仍将在养在家中,不过这孩儿自小在妖部长大,性子野惯了,在这严府中长辈教训他两句就被顶撞回去,时间久了也无人再来管束他,所以养成了他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脾气。
  严铎没想到今日老祖寿宴,这小子居然会闹了这么一出来,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一时站在那里浑身直抖,最后他喝道:“我严氏没你这样的子孙!”
  那矮胖道士狞笑道:“既然如此,就让我一掌拍死了吧,一命偿一命!”言罢,他当真一掌落下。
  严铎一见,顿时又惊又怒,他刚才也是气话,而且这是自己父亲寿宴,又岂能在寿宴上被打死亲孙?没想到这道人当真敢动手,他连忙赶上去阻止。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这个道士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之色,手出突然翻出一方大如金盆的古拙铜镜出来,只对着严铎一晃,一道青光放出,便把他摄了进去,随即他提起那红发少年就转身欲走。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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