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校对)第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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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城上余楚杰等人早已看到福州军阵后那辆奇异的杠杆式投石车,不过杠杆式投石车是首次在宜州发威,他们还不明白那种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准备,发射!”汤云龙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挥动长剑,砍断了绷得紧紧的粗索,悬挂在下面的重物落了下去,正好砸在投石车上,杠杆另一端的巨石轰地一声,拔地而起,直向着南星城的城头飞去。
  从汤云龙被任帅选中,负责投石车开始,前前后后他已经‘玩’毁了十数辆杠杆式投石车,倒不是汤云龙不知道爱护投石车,这种杠杆式投石车投射十发之后,杠杆就开始变形了,只能换新的。最让汤云龙感激的是,每一次搞坏了投石车之后,钱不离都不会责怪他,反而鼓励他好好练,这让汤云龙感激之余,更加勤奋了。数百次的投射,汤云龙的技术可算是炉火纯青了,他甚至掌握了在石块重量相同的情况下,用改变悬吊重物重量的方法来改变射程。
  巨石准确的砸到了南星城的城头,一辆投石车当即就被压得粉碎,操作投石车的宜州士兵也被投石车的碎块击翻在地,南星城头的喝彩声嘎然而止。
  汤云龙冲过去又调整了一下投石车的方位,另外几个士兵把一块巨石放在了投石车上,“准备,发射!”汤云龙又发出了命令,第二块巨石就在宜州士兵的错愕之中,再一次狠狠砸在了城头上,不过这一次偏了些,没有砸到投石车,倒把呆立的步兵刮倒了一片。
  宜州士兵一片哗然,余楚杰等人的脸色也变了,这种威力巨大的投石车太可怕了,远远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
第一五六章
头疼的难题
  任帅一声令下,十几个福州士兵推着几辆假投石车向前冲去,此刻的南星城头已经乱成了一片,余楚杰等几个宜州统领都钻到了城楼里,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都处于对方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之内,谁能保证下一发石弹不会砸向他们?城墙上的宜州士兵纷纷躲在了城垛下,操作投石车的士兵也一哄而散。
  任帅见对方没有攻击假投石车,再一挥手,六个士兵推着两辆投石车冲了上去,投石车上已经安放好了石弹,在后方的汤云龙高喝声中,前面的投石车开始投射了,不过目标不是城墙,而是城门,可惜两发石弹一发击中了城门的上方,一发击中了城门的左侧,都没有击中目标。
  城墙上的余楚杰反应过来,高声喝骂让士兵用投石车还击,在督战队的鞭打下,宜州士兵惶惶然回到投石车处,安放好石弹。不过他们过于慌张了,投石的落点差了很远,距离福州军最近的一颗石弹也在十米开外。
  任帅命令前面的士兵把投石车拉回来,前军后面的杠杆式投石车再次投射,准确的砸进了宜州投石车车阵中,不过这一次宜州军没有四散奔逃,督战队正站在一边象狼一样盯着他们,其中一个军官的脸也碎石划出了数道血痕,他连擦都懒得擦,任由鲜血从他的脸颊流下,显然,督战队的素质要比普通士兵的素质强得多。
  “汤云龙。”任帅喝了一声。
  正在指挥安放石弹的汤云龙连忙跑了过去。
  “你有把握打中那城门么?”
  “两发之内!”汤云龙一笑:“大人,看我的。”
  汤云龙跑回投石车旁,打量了一会南星城城门,喝道:“减掉四百斤。”
  士兵们把铁架上的重物放了下来,几个士兵挥剑砍掉了四个麻袋,每个麻袋中都装着百斤重的石头,如果需要增加重量的话,他们就会把麻袋绑上去,需要减少重量,他们就把麻袋上的绳索砍断,对这个世界来说,此种方法算得上非常灵活了,正是出自钱不离的构思。
  士兵们重新把重物吊了上去,随着汤云龙一声令下,石弹呼啸着飞起,直向南星城的城门飞去,不过这发石弹的射程差了点,落在南星城城门的前方,虽然在翻滚中正好撞上了城门,把城门撞得嘎嘎做响,但没有太大的效果。
  任帅回头看了汤云龙一眼,汤云龙咧嘴一笑:“大人,这一发保中!!”
  “来人,加一个麻袋!”汤云龙犹豫了一下:“再加半袋。”杠杆式投石车是很容易瞄准的,只要站在投石车后面的木架上,顺着杠杆向前一瞄就可以,石弹的轨迹很少发生偏差,关键就是在重量上。
  “准备,发射!”巨大的石弹拔地而起,飞向了南星城的城门,汤云龙没有胡吹,这一发石弹正好击中了城门的上方,砸开了一个数米宽的大洞,里面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声,显是石弹飞进去砸伤了人。
  “好!”任帅大喝一声:“汤云龙,再来一发!”
  “遵命!”汤云龙挺起胸膛:“把那半袋减掉,快点!”
  又一发石弹飞起,正好击中了城门的中央,南星城的城门再也经受不起这番砸击了,半扇城门轰然倒塌,另半扇城门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
  “诸军准备!”任帅拔出了长剑,福州军一起发出了一声大喝,声势惊人。
  任帅刚想发出进攻的命令,却听见南星城传来了一声巨响,从南星城城头上竟然降下了一道千斤闸,把城门洞封得严严实实。
  任帅惊讶的看向那千斤闸,除了边关重镇之外,内陆很少有城池装置千斤闸的,任帅知道夹脊关就一共有三道千斤闸,可是……南星城装置千斤闸做什么?任帅感到无比郁闷。
  汤云龙凑了上来,轻声道:“大人,投石车至多还能发两弹了。”
  任帅叹了口气:“浮梁,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找将军大人。”任帅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他早晨想用一天的时间准备好云梯等一应攻城器械,再发起进攻,结果钱不离却告诉他无需花费太大力气,攻城就是,如果早准备好云梯的话,趁着刚才宜州军被投石车所震骇的空挡,很可能一举攻下南星城的!任帅知道钱不离不想看到太多的伤亡,但作战哪有不伤亡的?
  最让任帅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做为钱不离手下独挡一面的大将,正常时候他只需和程达打一声招呼,就可以自由出入钱不离的帅帐,当他走进帅帐时,却看到钱不离舒舒服服的做在主座上,双腿都高高翘起,蹬着桌案,柯丽站在钱不离身后,一边用小拳头锤打着钱不离的后背,一边和钱不离说笑,而浮柔则用小刀把一块块苹果的果肉放进钱不离的口中。
  望着钱不离安闲舒适的样子,任帅心中不由哀叹一声,也不等钱不离发话,竟自坐到了椅子上,因满腹怨气,他用的力气大了些,座下的椅子发出了一声脆响。
  “没打下来吧?”钱不离明知故问:“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急是急不来的。”
  “大人!如果我们事先做好了准备,现在……我已经站在南星城城头了!”任帅愤愤的说道,不过他夸大了几分事实,就算他做好了准备,胜败也在五五之数。
  “那你为什么不做好准备就攻城?”钱不离惊讶的看向任帅。
  “我……”任帅被噎得不轻:“大人!我早晨说要搭建云梯和箭楼,不是您告诉我无需花费力气的么??”
  “我只是提出了个人的建议,这里你是主将,拿主意的人是你!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卸责任呢?”钱不离的表情既惊讶又无辜,见惯了钩心斗角的钱不离随时可以变得圆滑无比,推卸自己的责任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我……”任帅不由得目瞪口呆,除了一个‘我’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你什么你?胜就是胜、败就是败,男子汉大丈夫要用于担当!不要碰到功劳就往前冲,碰上责任就往后缩!”钱不离谆谆教导着任帅。
  “末将……知错了!”任帅咬牙切齿说出了违心的话,不怕官、就怕管,面对着自己的统领钱不离,就算他有一肚子理由,也没办法辩驳。当然,跟随着钱不离这么长时间,任帅知道钱不离是决不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的,如果换一个上司敢如此戏耍任帅,任帅的长剑兴许就架到对方的脖子上了。
  “咦?”钱不离看了看任帅:“我们的任大将军这么容易就承认错误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既然已经认错了,对钱不离的风凉话,任帅只能故做听不到。
  “按你的方法办吧,该建造什么就建造什么,不过不要攻城,让南星城感受到威胁即可。”看到任帅的态度如此之好,钱不离也不好意思继续捉弄任帅了。
  “嗯??”任帅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钱不离:“大人,莫非……您有办法破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不离笑了笑,沉吟了片刻:“五天之后,我们再全力攻城。”
  任帅心中大定,钱不离这种姿态表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任帅暗自想了一会,道:“大人,末将有一件事不明白。”
  “说吧。”钱不离笑道。
  “大人,您为什么把我派出去的斥候都调回来?据末将所知,南星城已经派出了数十骑求救的信使,如果宜州其他地方的援军到了……这仗就不太好打了。”任帅本来派出了数百个斥候,就是为了截杀南星城的信使,没想到钱不离却更改了他的命令,把斥候尽数调了回来。
  “宜州军的兵力都在南星城,如果真的有援军,也不是宜州的军队。”钱不离微叹了口气:“我们的情报太闭塞了,与其等别人出乎意料的砍上一刀,还不如由我们来选择战场,不打下南星城,就是为了把宜州我们不知道的军力都吸引过来,一劳永逸!”钱不离担心的正是外界的干涉,既然铁浪军团可以派出骑兵队,那么风云军团呢?风云军团的军队会不会也赶到宜州了?还有洪州,这些自己看不到的敌人才是可怕的!
  “原来如此……”任帅点了点头,在战术上,任帅是一个强悍的大将,但是在战略上他的眼光还远远不够,点拨天威军的各个高级将领,正是钱不离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只要能把他们引出来,那就好办了,如果没有援军,说明宜州的军力已经被我们打空了。”钱不离笑了笑。在他那个世界近代战争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创造了新一代游击战略的某个领袖,他把围城打援的战术运用到了极限,一次又一次的围城打援,而当时的中央军一次又一次的掉入陷阱,这虽然和中央军高层的昏庸有很大关系,但最关键的还是咬得准、咬得狠,攻击的都是不可不救的枢纽,所以中央军明明知道有伏击,还是试图冲破封锁线,去支援自己的军队。
  “大人,可是……我军的兵力不足,如果援军赶到,和南星城里的军队前后夹击,我怕……”任帅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换一个角度想一想,南星城的南面,是我们来的方向,没有敌军;北面是洋河,我们已经毁掉了洋河上的大桥,我派出的斥候沿着洋河日夜不停的寻探,只要敌军出现在洋河边上,我马上就会知道;南星城的西面……呵呵,已经被我们扫空了,就算他们真的从西面来,留守在银盏坳的步兵也会点起烟火,用最快的速度示警。”
  任帅连连点头,突然看到钱不离身后的地图上,在南星城东方的一个地方,画上了一个很显眼的红圈,任帅恍然大悟:“大人,您的意思是,就算有援军,他们也只能从东面来?!”
  “是啊,所以我们需要时间。”钱不离微笑起来:“每天用你的团做出攻城的架势,吓住南星城上的守军,而浮梁的第四团则在南星城东方的营盘谷修筑工事、陷阱,就算他们来了也没办法和南星城的守军汇合。”
  任帅思索了一会,微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他现在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差距,面对着一个对手的时候,他想的就是怎么样把面前的对手打倒,却很少考虑到隐藏在对手后面的敌人,他知道自己应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五天之后,我们开始全力攻城,该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虽然我预先已经埋了下了伏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意外,到时候就要看你任帅的能力了。”钱不离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遵命、大人!”任帅来时的沮丧气闷都已不翼而飞,他精神抖擞的回道:“那么……末将就去准备了。”
  钱不离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任帅大步走出了帅帐,旋即换上了一副沉思的神色。
  权力是不能撒手的,但又是必须要学会撒手的!怎么样指派、指派多少,其中的轻重缓急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每想到这点,钱不离就感到头疼。他熟读军内秘史,那个创造出新的游击概念的领袖做得非常成功,不管他身在延安,还是身在西柏坡,或者带着总司令部转移,他身边的亲卫部队从来没超过万人,但全国无数支纵队,数十万、直至数百万兵马,都是他手中的棋子!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运筹帷幄!几十年征战,他手下的元帅、大将都形成了自己的嫡系,但他依然可以游刃有余的操纵着所有的兵马,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无人可以动摇,这里面能让他钱不离苦学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让杜兵独自领兵进攻雍州,正是钱不离准备放权的第一步,如果把所有的军权都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这种小家子气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而杜兵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将领,虽然杜兵和郑星朗之间的能力孰强孰弱还有待考察,但在放权的问题上,忠心是占了第一位的!要不然把一个能力奇高、却不忠心的将领放出去,等他羽翼大成的时候,倒霉的不是他钱不离了?这种蠢事钱不离是不会做的!
  钱不离出福州时,腿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说了不少,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不敢放权,从地位、兵种战力、将衔、人情上考虑,他都应该让郑星朗总领大局!地位上说,郑星朗的声名和地位都远比任帅高,郑星朗还继承了郑朔的爵位;从兵种战力上说,郑星朗的骑兵队才是奔袭作战的主力;从将衔上来说,郑星朗是军部承认的护军将军;从人情上说,他钱不离已经抽调了郑星朗两千骑兵,郑星朗却大力支持钱不离,如果让任帅担任主将的话,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就算郑星朗再心怀宽广,两人之间也会产生隔阂的。
  钱不离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如果真的让郑星朗担任主将了,不管郑星朗做出什么样的计划,他都会大力支持,这是真正的统帅应该做的!当然,用密谍暗中监控郑星朗的言行、接触的人物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这正是钱不离的软肋,福州的密谍刚刚建立,根本就搬不上台面,又怎么能监控郑星朗这种人物呢?最让钱不离感叹的是,密谍的首脑关誉东原来是贾天祥的人,郑星望是郑星朗的弟弟,屈成春是郑朔的幕僚,钱不离无法真正相信密谍的三个头脑,又怎么能谈到让他们去监控别人?
  “难啊……”钱不离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在他那个世界,他就深知政治的险恶,所以才一心做个真正的军人,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不想参与到政治当中去。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别无选择,想保证自己的地位,他就必须要使出浑身解数,自古以来,百战百胜的大将被后方的权臣暗算的例子可算是举不胜举了,军人只是一把锋利的剑,只要被人抓住了剑柄,他只能徒呼奈何!
  钱不离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剑,他承认自己的自私,如果姬胜情这方占据上风的话,钱不离必然努力钻营,力图做一个权臣,可问题在于姬胜情的实力脆弱到了极点,打仗的事情需要他钱不离操心,还要担心后方的稳定,当然,这不是指国泰民安的那种稳定,而是他钱不离的影响力、权势保持稳定。
  “怎么了?”一边的柯丽好奇的从后面凑了上来。
  钱不离一回头,差点亲到柯丽的脸蛋,吓得他连忙缩了一下,苦笑道:“没事。”钱不离不明白,柯丽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甚至经常主动做一些亲昵的举动,按理说,这种小丫头应该很容易害羞的。
  柯丽看到钱不离吓了一跳,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她怀疑自己脸上出什么毛病了,要不然怎么会吓到人呢?柯丽自以为已经成了钱不离的女人,她脸红的时候越来越少,胆子自然越来越大,在她看来,她整个人已经是钱不离的了,亲昵一点有什么不可以呢?
第一五七章
惊闻噩耗
  接连几天,宜州军和福州军之间没有大的战事,不过福州军借着空挡倒是建造了不少云梯、箭楼之类的攻城器械,从宜州城上看下来,福州大营中到处都是密林般林立的小型活动箭楼,虽然上面还没有士兵,但也看得余楚杰、黄立平等人阵阵心慌。不过他们没有了出击的勇气,只能苦等,求救的信使早已派出去了,他们期待着援军来解局。
  第三天黄昏时分,一队看起来风尘仆仆、但威势丝毫不减的骑兵队从远方开来,大旗飘展处,露出了一个金色的‘郑’字,这正是郑星朗回援的骑兵队。
  坐在帅帐中享福的钱不离早已得到了斥候的禀报,轻松写意的笑容眨眼间就沉了下去,钱不离知道郑星朗奔袭宜州府之后,并没有责怪对方改变自己的计划,相反,为了消除郑星朗的顾虑,他还派出数十个信使给前方的郑星朗送去了‘表扬信’。
  郑星朗能当断即断,更改自己的计划,说明郑星朗确实有几分将才,钱不离暗思如果换成自己,也很可能选择用最快的速度打下宜州府,毕竟他们的时间有限,当札木合或败或逃,从姬周国的大地上消失之后,腾出手来的尉迟风云等帝国上将必然会对他钱不离下手!基于这一点认识,所以钱不离才象一个饥饿了很久的壮汉一样,拼命的四处扩张地盘,也不顾自己到底有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管理。钱不离有自己的想法,且不管他和尉迟风云、桂明之间的战略能力、战术水平、军力对比谁高谁低,不试一试就想让他钱不离低头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凭自己那点兵力对上姬周国的风云军团、铁浪军团十万精锐部队,这场战根本就不用打了!他钱不离绝对不可能赢!
  钱不离想得到的战略纵深就是宜州、雍州和洪州,所谓的战略纵深,就是指随时可以放弃的土地,以土地获得缓冲,当然,在敌人的步步进逼中他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钱不离要做的就是以逸待劳,他的六千骑兵将合并在一起,游击作战,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占够了便宜之后,再退回福州去。
  而步兵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姬周国数百年来积攒下的所有物资都搬回福州,让这三州的官库变得一贫如洗。最卑鄙无耻的是,钱不离计划在这三州的百姓中征收一次重税,在征税的同时,钱不离会向所有的百姓做出许诺,十年之内,免除一切赋税!虽然重税加大了百姓头上的负担,但是有十年免税的条件跟在后面,在民间引起反弹的可能性非常小,大多数百姓都会接受的。
  等到尉迟风云等重新掌管这三州之后,麻烦就来了,姬周国之所以在各地设立官库,正是为了让各部军队就地补给,省去长途运输补所造成的大量损耗,但是三州的官库都已经被钱不离收刮干净了,尉迟风云等只能向民间征收钱粮,可惜的是,百姓也被钱不离收刮了一遍,在军队和百姓之间,将会产生大量的、神仙也无法解决的矛盾和冲突,而钱不离埋伏的人手则会四处煽风点火,引起骚乱。
  如果钱不离整个战略构思能贯彻下去,他的声望也会再次提高,在宜州、雍州、洪州这三州间,百姓们会期盼他这个始作俑者回来,也会极度仇恨中央军队,而尉迟风云就会象某位领袖说的那样,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就算他是姬周国的军神,除非他不征钱粮,要不然绝无法避免矛盾的爆发,但不征钱粮的话,军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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