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校对)第8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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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梁连忙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福州军把移植过来的大树和草丛都清理干净,随着战鼓声,任帅的第一团迈着大步向前方逼去,前面是剑盾兵和刺枪兵混和的方阵,后面则是长刀兵,箭营则走在长刀兵两侧。
  张陵看到福州军竟然有放弃防守、转向攻击的架势,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怀疑,按理说,他们能阻住自己的攻势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放弃阵地?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么?张陵不露声色,一边指挥着骑兵队缓缓后退、以留出一段冲锋的距离,一边观察着福州军的步兵阵,寻找着薄弱点。
  不过,几骑气急败坏飞跑过来的斥候打断了张陵的沉思:“报……大人,大人,有敌袭!!”
  张陵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寻着斥候的来路望去,天际已经出现了一条黑线,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轰隆的马蹄声,做为一个统领三千骑兵的牙门将军,张陵太清楚那条黑线代表着什么了!虽然敌骑还远在数里开外,但数息之间就能冲到三合镇,眼看着自己手下的骑兵人人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张陵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仗没个打了,只能撤退。
  任帅的第一团打出了‘任’字大旗,从三合镇的另一侧冲出来的第四团也打出了‘浮’字大旗。这两面大旗一打出来,张陵和陈华的心的凉到了极点,他们到现在还以为任帅部已经带兵东进了,任帅的突然出现彻底打消了宜州军的幻想,福州军的步兵整整有四千人,陈华的步兵损失了一个中队,现在只有一千余人,实力相差了近四倍,对方的战力还远比自己强大,又是新胜之军,再加上直向三合镇冲来的骑兵队,胜负已经成了一个必然!
  “撤!!”张陵大喝一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知道把士兵们平安带回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张陵又别无选择。出身于四大军团的骄傲牢牢印刻在张陵心中,他可以战死沙场,但绝不能做一员逃将!
  张陵不敢让士兵们撤得太快,如果阵型混乱了,等待着己军的将是一场屠杀!出人意料的是,福州军并没有冲杀过来,只是遥遥用长弓射击,举着‘秦’字大旗的骑兵队冲过来,也只是吊在铁浪军团的骑兵队后翼,除了不时冲上前放几记冷箭之外,没有太激烈的举动。
  张陵稳了稳神,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如果福州军真的大举进攻的话,他只能带着全军和福州军拼了,还有,福州军没有派兵拦阻自己的退路,显然那钱不离也不想承受过重的伤亡,如此看来……只要自己能稳住,阵型不乱,还是有一定希望的。
  其实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药不是能瞬间至人死地的剧毒,而是那些能一点一滴悄悄夺走人生命力的慢性毒药,等到发觉时,一切都晚了,只能绝望的面向死亡!
第一五三章
洋河歼敌
  张陵和陈华极力约束着部队向后缓退,铁浪军团的骑兵也不时的拉弓回射,不过宜州军士兵们的士气远不如乘胜追击的福州军,箭雨的频率、强度和福州军相比,相差甚大。
  任帅的第一团在宜州军的左翼不停的寻找着战机,试图避开骑兵的防线,用强弓杀伤宜州的步兵,不过张陵的经验十分老到,在他的指挥下,任帅愣是找不到一丝机会。
  任帅气得双目圆瞪,却又没有办法,钱不离事先嘱咐过,追击就是不停的占敌人的便宜,但决不能把敌人逼急了,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咬!钱不离还用煮青蛙的故事来举例说明,如果把青蛙放入沸水中,青蛙负痛会一下子从水中跳出去的,如果用文火一点一点的把水烧热,青蛙就会怡然自得的在温水中游动,等到青蛙察觉到痛楚的时候,它已经没有力气跳出去了。
  任帅只得选择忍耐,一次次的重新寻找机会,另一侧的浮梁也在忍耐,他的第四团弓箭手不多,这还是庐陵平原战后用缴获的完好战利品补充的,再加上他的士兵们在箭法上训练的时间很短,浮梁没有信心和对方对射。虽然每个士兵背后都背着十余支标枪,但是用标枪更是不可能和对方的骑兵抗衡。
  另一面的张陵也在咬牙忍耐,左翼任帅部的回旋试探他不怕,他自信对方无法在自己的指挥中抓到战机,后翼分成两路的夹脊关铁骑虽然不时有小股骑兵上前冲射一轮,但双方都不想出现伤亡,攻击的规模很小,那种小打小闹的战事张陵不怕。最让张陵头疼的就是正后方那将近二百个看起来极其彪捍的骑兵,他们不慌不忙的尾随着铁浪军团的骑兵,手中的弩箭不停的夺走一个又一个生命,虽然这也是小打小闹,但这种不间断的小打小闹,张陵无法承受!
  铁浪军团的骑兵队派出小股部队曾冲击过两次,试图杀伤那些让人憎恨的弩手,每一次他们刚冲出去,弩手们已经迅速勒转战马,向后方退去,而两侧的福州骑兵队则挤压上来,又把铁浪军团的骑兵逼回军阵中,让张陵徒呼奈何。
  “大人,弟兄们有些挺不住了。”程达轻声对钱不离说道。钱不离的亲卫队先是在洋河用弩箭阻击宜州军,现在又在玩弩箭,虽然钱不离的连弩需要的拉力并不是很大,但也要比拉开强弓吃力得多,亲卫们弩箭射击的频率越来越慢,幸好他们手指上都带着钱不离令人打造出来的铁指扣,否则早就闹个满手的鲜血淋漓了。
  “挺不住也要挺!”钱不离沉声说道:“程达,去告诉他们,每十人为一组轮流发射,其余的人借机休息一下。”宜州军阵后翼中央的骑兵队越来越稀薄了,那是前后接近二百个骑兵倒在弩箭下造成的战果,幸存的骑兵难掩脸上的恐慌和绝望,一声又一声惨叫,不止是在刺激骑兵,还在刺激步兵!钱不离明白,敌人的士气正在一点一滴的减少,所以必须要让他的亲卫坚持下去,等到最后一击时,敌军就可能大规模的崩溃!
  从三合镇到洋河,只有二十里路,这二十里对张陵来说简直象两千里那么漫长,他已经付出了将近三百个骑兵的代价,还不包括宜州的部队,防守正后面的骑兵队损失殆尽时,后方的福州骑兵也加快了冲射的频率,杀伤了不少宜州步兵,但不管怎么说,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洋河终于到了,张陵转头看去,宜州军步兵的前部已经到了洋河桥头。
  一阵哗然声从宜州军的前部传来,他们不能不惊慌,因为留守在桥头的百余名士兵早已被人杀死了,桥头桥下到处都是人的尸体。至于洋河上的木桥么……还是存在的,钱不离可没有那么傻,断了宜州军的后路,等着宜州军和自己拼命吗?
  不过原本能并排走上数人的木桥现在只剩下了一根独木,树干很粗大,如果能保持平衡、不慌乱的话,人很容易就能从树干上跑过去,当然,马是没办法跑过去的,骑兵想活着回到对岸,就必须要放弃自己的战马。
  福州军中响起了轰鸣的战鼓声,任帅的第一团和浮梁的第四团开始整顿阵型,前排都是擎着巨盾的盾牌兵,后面的兵种就不一样了。任帅把自己的箭营拉成了一条线,前面是两个整齐的步兵方阵,如刺猬般挺立的刺枪蕴含着无限的杀机在方阵的间隙处,站着数百个举着恐怖长刀的士兵;浮梁则把所有的巨盾兵和刺枪手步成了四排,后面的士兵默默的摘下了标枪,并且把一面尺余见方的铁盾固定在左胳膊上。
  标枪手在钱不离的刻意训练下,成了一支非常奇特的兵种,标枪兵的远程打击力量不如弓箭手,但他们既有小盾牌护身,标枪还可以当作短枪来刺敌,防护能力和近战能力比弓箭手强得多;标枪兵的近战能力远不如刺枪手,但在刺枪手冲过来时,标枪的投射绝对能给刺枪手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而且标枪手可以顶着对方的箭雨向前冲锋,刺枪手就做不到这一点;标枪手的防护能力远不如巨盾兵,可是有着巨盾兵望尘莫及的攻击力,就算近身缠斗,他们也不输于巨盾兵。
  任帅担心对方的骑兵队拼死反扑,冲破自己的阵列,去屠杀后列的弓箭手,但是浮梁不怕,他的第四团大部都是由灵活无比的标枪手,不像弓箭手那样脆弱,虽然步兵对上了骑兵,总会在先天上就吃了七分亏,但他们有互拼的本钱。
  张陵听到福州军的战鼓响起,心中当时就是一沉,他带着几个亲卫喝骂驱赶着挡路的步兵,来到洋河桥头,孤零零的独木映入了张陵的眼帘,他身体晃了一晃,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去,张陵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钱不离早就识破了己方的计划,不止将计就计、诱引自己大军出动去追击,还设下伏兵,毁掉了洋河桥!虽然还剩下一根独木,但这比完全毁了还要恶毒啊!!
  随着福州军的战鼓声越来越响,宜州军开始骚动起来,一路上不停的被追杀,已经让他们的情绪接近崩溃了,现在总算已经逃回了洋河,他们不明白前军为什么不动。
  终于有一个士兵在没有将令的情况下冲上了独木桥,应该说,他是非常幸运的,三步并做两步成功的跑到了洋河的另一侧,那士兵忍不住长嚎一声,跪倒在地上。
  宜州军士兵当时就乱了,无数人向着桥头挤去,但只有少数几个士兵能成功跑上桥头,其余的人则被后面的士兵挤落在水中,能幸运的跑过独木桥的人当然要用欢笑来庆祝自己的死里逃生,落在水中的士兵则在放声哀叫,天堂与地狱竟然在独木桥的两侧一起鲜明的展现出来。
  疯狂的情绪转眼间就弥散到了整个宜州军中,饶是张陵和陈华大声呼喝,让士兵们遵守将令,但没有人听他们的命令,冲过了桥就代表着平安,留下来就代表着死亡,生与死的选择题从来都是很简单的。慢慢的,连铁浪军团的骑兵也感染了疯狂的情绪,他们调转战马冲撞劈砍着刚才还被自己保护的步兵,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出击!”钱不离冷冷的下达了命令,战鼓再变,任帅部、浮梁部、秦冲部一起展开了攻击。
  从距离和速度上来说,秦冲带领的骑兵会第一波杀入宜州军内部,不过当他看到绝大部分宜州兵都背对着自己、只是在拼命推搡着面前的人时,秦冲放慢了速度。
  在远处观战的钱不离连连点头,军人的战功都是从杀死杀伤或者俘虏敌兵的人数上得到的,秦冲为了减少损失、不争功的姿态确实有大将风采。
  任帅的箭营发起了第一波攻击,一蓬又一蓬箭雨准确无误的射到了宜州军中,每一蓬箭雨落下,都会有一片人墙坍塌下去,但后面的宜州军会很兴奋的补上空位,因为他们距离桥头又近了一步,可惜等待着他们的,是另一蓬箭雨,可怜的他们永远也看不到独木桥了。
  紧接着,浮梁部的标枪手也展开了投射,无数支标枪在半空组成了一条长龙,扑向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被箭矢射中的士兵还能发出凄惨的叫声,但是被标枪击穿的士兵却往往在瞬间就失去了一切生机。
  任帅部的长刀手率先扑进了人群,恐怖的长刀掀起了一排一排的刀浪,砍瓜切菜一样把无数的宜州士兵劈倒在地。
  见到已经近身攻击了,一直在等待着的秦冲举起了手中的刺枪,怒喝一声,催动胯下的战马杀入了敌阵,秦冲身后的骑兵们一拥而上,给了宜州军残部最后一击。
  铁浪军团牙门将军张陵已经双眼血红、丧失了理智,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看着陈华被溃兵挤得掉在洋河中,冒了几下头就消失不见之后,张陵真的疯狂了,他带着亲卫不退反进,手中的刺枪毫不留情的屠杀着溃兵,向前方的福州军冲去。张陵的亲卫们看到主将拼命,义无反顾的跟在张陵身后,向前冲杀。
  宜州的溃兵虽然一心想逃命,但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他们还没有胆量和本军的将领厮杀,最多只是想避开张陵的势头,可惜溃兵太密集了,他们动弹不得。
  张陵横枪一扫,终于杀出了本军,他对上的正是任帅的长刀手,张陵并没有见过这种武器,森冷的刀锋虽然带着阵阵杀气,但张陵一无所惧、毅然迎上了刀阵。
  因军功一步步升为牙门将军的张陵,见过了腥风血雨,他手中的刺枪如闪电般左右遮挡,架住了几把劈向他的长刀,旋即张陵手腕一挑,刺枪猛地戳中了一个长刀手,“杀!!”张陵一声大喝,甩掉刺枪上的尸体,他想用自己的英勇举动激励手下的士兵,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和敌军同归于尽。
  “杀!!”一声比张陵的吼声还要猛厉怒喝传来,一条熟铜棍如毒龙般从斜刺里穿去,由下往上,正正击中了张陵的刺枪。
  张陵只感到手掌一痛,一股巨力从刺枪上传了过来,刺枪差一点就要脱手飞出,张陵连忙用双手紧紧抓住已经变形的刺枪,没等看清来人,就看到对方的熟铜棍已经狠狠的捣向了他的战马。
  张陵大吼一声,手中的刺枪砸向了来人,不管不顾,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到现在他才有时间打量那个人,一副非常憨厚的脸孔,眼中却带着凶厉无比的杀机,这就是任帅么?
  任帅棍势一变,突然挑中了张陵的刺枪,枪棍相交,张陵被震得身体后仰,刺枪虽然还是没有脱手,但张陵为了抓住刺枪,双手都举在了空中。
  一个长刀手见有机可乘,一个跃步对着张陵兜头就是一刀,张陵双手都在空中,无法变招,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刀锋切入了自己的脖颈。张陵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最后一眼看到宜州士兵并没有受到他的感染,还在拼命向洋河独木桥上挤,心灰意冷!张陵在无比的心灰意冷中丧失了全部的意识。
  张陵无头的尸体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落下的是两条被砍断的胳膊,“小兔崽子,敢抢老子的功劳!”任帅恼怒的骂了一句,挥起熟铜棍,把一个拼命冲上来想要为张陵报仇的亲卫砸下马去:“还他妈得让老子救你!!”
  那长刀手嘿嘿一笑,挥舞着长刀向张陵人头落下的地方冲去,他要把敌将的首级系在腰里,这是以后吹牛的本钱啊!至于任帅将军的愤怒……他不在乎,做为一个从雪原城跟过来的老兵,他了解自己的主将,如果任将军不骂不怒,才是真正记自己的仇了,既然挨了骂,那就证明这只是一件小事,顶多回去被踢上几脚而已。
  秦冲带着骑兵全线压上,配合着左翼的任帅、右翼的浮梁,象赶鸭子一样把宜州军赶入了河中,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在天地间,最后到底有一些机灵些的宜州士兵明白应该投降了,有样学样,知道难以逃出生天的宜州士兵跪倒了一片。
  钱不离的天威军是轻易不杀战俘的,巨盾手们挥舞着长剑,喝令战俘手举过头,标枪手们四处捕抓奔跑受惊的战马,钱不离战前曾下过命令,轻易不要杀伤战马,福州实在太缺乏战马了。贾天祥虽然财大气粗、手眼通天,但战马在姬周国是不允许私人买卖的战略用品,贾天祥手里再有钱,也没办法大量收购战马。象郑星朗那样带着五千铁骑来投奔的事情可是绝无仅有的,幸亏有了郑星朗,要不然钱不离现在还在为扩充骑兵队头疼呢。
  洋河另一侧从独木桥上跑过去的宜州兵见势不妙,不约而同一起向后奔逃,可惜从密林中突然出现的一支骑兵、步兵混杂的队伍彻底打消了他们的期盼,这支队伍正是钱不离派去的伏兵,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宜州军通过洋河追击福州军之后,再度毁掉洋河桥,但也要给宜州军留下一条活路,免得敌方干脆背水一战。
  钱不离暗自叹了口气,福州军一个个欢天喜地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有些士兵已经开始互相吹牛皮了,还有的士兵也想过一过骑兵的瘾,笨手笨脚的往战马上爬,自然会被惊魂未定的战马甩开来,结果引起了一片哄笑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那些跪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宜州士兵。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一定要互相残杀呢?钱不离甩甩头,抛开这个无聊的哲学问题:“程达,你以为胡文新等人知道银盏坳的战事之后,会怎么做?”
  程达想了半天,苦笑道:“大人,他们能做的太多了,如果他们胆子大一些,也许会主动向我们进攻,要不然就据城死守,还……可能选择撤退,退出宜州去。”
  “说的不错。”钱不离点点头:“正因为他们可以选择的出路太多,所以他们一定会犹豫的,我们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到南星城,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把他们困在那里!最好这一战……就能平定宜州,我们拖不起啊。”
  “大人明见。”
  “传我的命令,就地安营扎塞,让将士们休息一天,明天急行军赶往南星城。”钱不离从战场上收回目光,转向程达:“去把秦冲叫过来。”长途奔袭,当然要靠骑兵了,想那三个统领的兵力合在一起也不过五千步兵,秦冲能把他们拖住的。
第一五四章
惨烈赤水
  就在钱不离率领福州军杀敌于洋河河畔时,已经成功打下了宜州府的郑星朗坐在百里克诚的府邸中,脸色沉重,秦重三、梅自强、刘佩凡等几员捍将坐在郑星朗的下首,他们的脸色也不好看。
  打下宜州府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郑星朗率领着骑兵围着宜州城转了一圈,把劝降信绑在箭矢上分批射入城内,信上不外威胁利诱等用词,负隅顽抗的、斩尽杀绝,开门投降的、必有重赏。半天之后,虽然还是有部分宜州军将官拒不投降,但宜州城西门的士兵‘毅然’把城门打开了,宜州城内没有正规军,只有不到五百的城防军,普通的士兵终其一生也难以遇到战事,郑星朗的铁骑威势已经把他们吓破了胆。
  郑星朗进驻宜州城,经过一天半的整理之后,他发现自己面临着一道让人极其头疼的难题。铁浪军团竟然派出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进入宜州,而郑星朗这一路奔袭并没有遇到骑兵队,很显然,骑兵队已经出动去攻击后方的钱不离了,三千骑兵对福州军来说是不可小视的力量!
  郑星朗原先的计划是打下宜州城之后,再来一次长途奔袭,打下宜州北方的青龙岭,青龙岭上的青龙关高大雄伟,曾经是中原混战时蜀国赖以自保的钢铁雄关,但姬周国一统之后就被荒置了,平日里只驻扎不到一个小队的士兵。青龙岭处于三州交界处,北连清州、东连通州,南面则连接着宜州,是一个必争的战略要地!郑星朗从夹脊关南下时,经过青龙岭,感触很深,青龙关是一处不亚于夹脊关的雄关,占领青龙关就占据了主动,只需派部分步兵防守青龙岭,宜州大部军队可以毫无牵掣的进攻洪州,否则,宜州只能分两路作战了。
  郑星朗从百里克诚的府邸中搜出的官文上知道,飞鹰部落的札木合杀了个回马枪,正从通州杀往清州,并且有向南进攻的趋势,官文上命令宜州的官员准备大量的辎重,运往青龙岭,风云军团将会派两个大队的步兵来防守青龙关。辎重还没有出发,对郑星朗来说,这正是一个夺取青龙岭的好机会。
  所以,郑星朗正面临着一个痛苦的选择,如果继续北上抢先占领青龙岭,那么中军的钱不离必然会面对铁浪军团三千骑兵的庞大压力,如果南下支援钱不离,就只能无奈的放过好机会,等日后再想进攻青龙岭,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大人,要不然……我们还是南下吧。”梅自强缓缓的说道:“大人,宜州胡文新、余楚杰、陈华、黄立平四个统领每个人都有千五的士兵,合在一起就是六千人,再加上铁浪军团的三千骑兵,钱将军的中军太危险了!”
  “是啊,大人,我们南下吧。”秦重三和刘佩凡一起点头应是。
  “难道你们就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么?”郑星朗平静的扫视了一圈:“你们想过没有?等到日后再想进攻青龙岭的话,我们要动用多么大的人力和物力才能打下青龙岭?”
  “话是这么说……但钱将军不能不救啊!”秦重三喃喃的说道。
  郑星朗沉吟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缓缓说道:“梅自强,给你一千骑兵,你给我打下青龙岭,要是拿不下来或者没有守住,你也用不着回来见我了。”
  梅自强和秦重三、刘佩凡对视了一眼,没说话,其实按照姬周国的军制,他必须要大声回答‘末将遵命’的,显然梅自强有一肚子话要说。
  “刘佩凡,给你一千骑兵,你给我守住宜州府,不得出一丝差错。”郑星朗下了第二道命令。
  “可是……钱将军那里……”秦重三苦着脸看向郑星朗。
  “我没说不回援中军!”郑星朗淡淡的说道:“我带领千骑回去吧。”
  秦重三等人一起站了起来,刘佩凡道:“大人,请您三思!钱将军遇险,不管于情于理,我们都要用主力回援的!大人,给我五百人,我用脑袋担保,宜州府绝不会出现闪失,大人带着剩下的人回援钱将军吧。”
  秦重三道:“大人,如果按照您的计划,就算您打下了青龙岭,又守住了宜州府,可您只派千骑回援钱将军,那……那……大人,您要小心为上所忌啊!”
  “钱将军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郑星朗笑了一笑:“秦重三,你说,我们和姬胜烈的实力谁强谁弱?”
  “当然是我们弱了。”这个问题是很简单的,秦重三回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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