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精校)第298部分在线阅读
性格的差异，也就注定了大卫·格林布拉特和埃文·贝尔的分歧会越来越多。从最初的作品选择上，大卫·格林布拉特就对埃文·贝尔颇有微辞。到之后诽谤事件的爆发时，从事件的处理应对开始、到事件结束之后的策略方案，大卫·格林布拉特和埃文·贝尔产生了无数个分歧，不过当时大卫·格林布拉特还是考虑到埃文·贝尔经历低谷的不容易，所以没有爆发出来。
就算埃文·贝尔背包旅行离开了近两个月时间，大卫·格林布拉特是郁闷在心里，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就算是埃文·贝尔选择了“加勒比海盗”，大卫·格林布拉特当时简直可以说是“震惊”，但他依旧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意见。
随后，大卫·格林布拉特情绪的第一次爆发是去年的三月份，埃文·贝尔先是拒绝出席奥斯卡、后是决定出演百老汇，这让大卫·格林布拉特完全无法认同，他将自己内心所想彻彻底底说给了埃文·贝尔听。
其实在那之前，埃文·贝尔对于作品的选择或多或少都会做一些解释，但那一次是埃文·贝尔首次十分正式而完整地和大卫·格林布拉特进行沟通。埃文·贝尔将自己对十一工作室的构思、立场都阐述给大卫·格林布拉特听，希望能够得到这位资深经纪人的认同。
但是大卫·格林布拉特知道了埃文·贝尔是如何想的，却不代表他能够理解埃文·贝尔，这是年龄、思想、个性等方面带来的差异，并不是努力和沟通就能够解决的。所以当各种思想差异累积起来之后，今天就彻底爆发了出来。
为“海军罪案调查处”演员们集体加薪这件事的确牵扯甚广，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夸张，但的确是会影响到十一工作室的许多方面。大卫·格林布拉特作为目前十一经纪的领导者，他敏感的神经就被埃文·贝尔触动了，所以他失去了平时的理智，更重要的是之前发生的种种冲突让大卫·格林布拉特的确很是愤怒。
“你总是对的，对吧？”大卫·格林布拉特刚才被埃文·贝尔噎了一下，他的理智逐渐回来了，他爆筋赤红的脖子逐渐恢复了原状，额头上的汗水也没有那么油光发亮了，就连强悍的气势都收敛了下来。说到这句话时，大卫·格林布拉特不由苦笑了一下，“在十一工作室里，你总是对的，对吧？”
这句话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其实也是气话。埃文·贝尔自信，但不自大；个性，但不独裁；感情用事，但不愚昧无知。其实他做出决定，必然是有经过考虑的，只是在十一工作室里，泰迪·贝尔、伊登·哈德逊、凯瑟琳·贝尔都是埃文·贝尔的支持者，特别是泰迪·贝尔，他作为十一工作室的实际掌舵者，对于埃文·贝尔几乎达到了盲目相信的程度。再加上尚恩·梅耶尔、詹姆斯·弗兰克等人也都倾向于埃文·贝尔，所以十一工作室里大卫·格林布拉特几乎就是独自奋战，这才让他说出了这句话，“你总是对的，对吧？”
“你为‘海军罪案调查处’演员集体加薪这件事本身对错与否，也许我还需要考虑，也许就算你提出来，CBS也不会同意，只是我自己在这里瞎操心；也许……算了，就算是你对。但重点在于，我和你的思想差异，你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接受我的建议，我这个经纪人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你的职业生涯中，歌手也好，演员也罢，包括现在的导演，全部都是你在做决定，你在为自己做规划，我根本想不到我有任何的作用。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大卫·格林布拉特的这话一出，埃文·贝尔没有反驳的打算，他不想否认。虽然事实上，埃文·贝尔对于大卫·格林布拉特的意见都会进行考虑的，因为他知道这位资深经纪人专业知识肯定比他和泰迪两个人丰富，还是很有参考性的。而且，大卫·格林布拉特在娱乐圈里的人脉对于十一工作室这两年的发展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包括埃文·贝尔会开始接拍商业电影，比如说“机械公敌”，其实也有大卫·格林布拉特在背后不断运作的功劳。
但此时此刻，从结果上来看，的确如此。埃文·贝尔拥有绝对的自主权，大卫·格林布拉特对于埃文·贝尔的艺人生涯几乎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包括十一经纪，现在在大卫·格林布拉特的领导下走上了轨道，但进入轨道之后，因为十一工作室独立工作室的属性，却又制约了大卫·格林布拉特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就像是当初的自由选择一样。
埃文·贝尔知道，大卫·格林布拉特今天的爆发，是过去两年之间无数个细小瞬间累积而成的，所以他没有耍嘴皮子的打算。
于是，埃文·贝尔沉默了。
但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吵架时，如果你大声，对方会更大声；如果你沉默，对方还是大声，甚至会觉得你不给于回应，更加生气。埃文·贝尔的沉默在大卫·格林布拉特看来，就是如此。
大卫·格林布拉特看向埃文·贝尔的眼神很复杂。两年前，他将自由选择关闭了，接受了泰迪·贝尔的邀请，成为了十一经纪的掌门人，他希望这能够成为他一展身手的舞台。的确，十一经纪让大卫·格林布拉特证明了他的能力，过去两年期间，埃文·贝尔的成绩没有十一经纪的背后支持是不可能的，还有凯瑟琳·贝尔创建了“十一”品牌，包括杰森·玛耶兹、“致命身份”、“撞车”、“海军罪案调查处”等作品的运作，十一经纪站在辅助者的角度上，将十一制作推向了大众。
可是，十一工作室身上埃文·贝尔的烙印实在太深太重，这也让大卫·格林布拉特束手束脚，始终没有办法将十一工作室提升上一个崭新的台阶。在大卫·格林布拉特的构想里，十一工作室完全有能力成为类似福克斯探照灯、狮门影业，甚至是梦工厂那样在业界赫赫有名的企业。但是埃文·贝尔的个性却制约了十一工作室大范围的扩张，不管是杰森·玛耶兹，还是“致命身份”，都实在太过小众了。就算签下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克里斯托弗·诺兰这两位大牌，但他们目前也没有成绩出现，根本看不到成果。
大卫·格林布拉特知道，他的构想与埃文·贝尔是冲突的。而在十一工作室里，大家的选择没有任何疑问，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得到实现的。
今天的冲突爆发，让大卫·格林布拉特感觉到了愤怒，但更多还是辛苦，他忽然觉得，也许他不应该再继续支持下去，因为他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此时，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开水烧开的声音。只见埃文·贝尔将开水壶拿了起来，开始过滤杯子，准备泡茶起来。这份“闲情逸致”在大卫·格林布拉特看起来十分可笑，刚才熄灭的怒火顿时有涌上心头，占据了整个脑海。大卫·格林布拉特决定冲动一回！
“埃文，这次为‘海军罪案调查处’涨片酬的事情，我绝对不答应！”大卫·格林布拉特愤怒地说到。
埃文·贝尔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卫·格林布拉特，他以为，等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之后，大卫·格林布拉特就会想通了。但今天的大卫·格林布拉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彷佛豁出一切一般，孤注一掷。
不等埃文·贝尔回答，大卫·格林布拉特就掷地有声地说到，“我绝对不同意！”然后就转身，一脸愤怒地离开了酒店的房间，留下错愕的埃文·贝尔。
第719章
敌手怀抱
回去之后，大卫·格林布拉特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埃文·贝尔这次为“海军罪案调查处”演员加薪的事。大卫·格林布拉特也想明白了埃文·贝尔的立场，这件事虽然有利有弊，但的确是利大于弊的。
之前大卫·格林布拉特第一反应就是加薪势必会养刁了演员的胃口，而且还会影响到十一工作室关于“豪斯医生”等作品的筹备。不过埃文·贝尔却更具大局观，从“海军罪案调查处”出发，考虑到了更丰富的层面。大卫·格林布拉特甚至想到了，如果“海军罪案调查处”的成绩出色，对于之后“豪斯医生”等作品的谈判也是有无形帮助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大卫·格林布拉特还是不得不承认，埃文·贝尔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鲁莽。再者就算十一工作室为演员提出了加薪，CBS也势必会要求谈判，就算最终加薪不成功，十一工作室也赢得了演员的好感。所以，的确是利大于弊的。
但大卫·格林布拉特依旧没有妥协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的爆发更多还是因为他和埃文·贝尔之间由来已久的矛盾。所以，他最后愤怒当中说出那句“绝对不同意”更多是一种态度，他希望能够找到解决与埃文·贝尔个性冲突的方法，否则他的确没有留在十一工作室的必要了。
离开十一工作室？大卫·格林布拉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后仔细想想，其实这个想法并不意外。虽然这两年十一工作室的崛起速度十分快，但大卫·格林布拉特的成就感并不是很足，没有了一手将事情掌控在手中的感觉了。
从大卫·格林布拉特的职业生涯就可以看出，无论是早期经纪人的经历，还是自由选择的掌门人，大卫·格林布拉特都希望能够对艺人、对事情拥有决定权。但是在十一工作室拥有这种感觉的是埃文·贝尔，就算是泰迪·贝尔能够改变埃文·贝尔的想法，但真正拍板的人依旧是埃文·贝尔。所以，大卫·格林布拉特的内心深处，的确是有考虑过离开十一工作室，只是之前没有一个触发点罢了。
在娱乐圈内，因为狗仔队的存在，还有现今网络时代的发达程度、打探消息的灵敏程度，很少有劲爆消息能够隐藏太久的。当然，这不是绝对，至少是大概率的。而这一次埃文·贝尔和大卫·格林布拉特之间的矛盾，就没有能够隐藏太久。
四季酒店的警卫工作再保密，也终究是一间酒店，就算工作人员不会泄密——这还有待商榷，那么酒店里人来人往的游客也是无处不在的消息源。埃文·贝尔和大卫·格林布拉特在公共场合里并没有争吵，但是大卫·格林布拉特把埃文·贝尔晾在大堂独自先上楼的一幕，却被不少人看到了。
伴随着埃文·贝尔的崛起，十一工作室的不少工作人员身上都有视线停留，而大卫·格林布拉特作为业内小有名字的资深经纪人，知道他的人更是不少。所以，也许埃文·贝尔和大卫·格林布拉特闹矛盾，对于媒体、对于大公司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对于经纪公司来说，却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信息。
一般来说，艺人和经纪人闹矛盾，除非这名经纪人足够大牌，否则对于媒体来说没有爆点，因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一直都是艺人本身，就像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先后更换了好几任经纪人，但媒体根本不在意，反而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加入十一经纪的时候，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因为十一经纪是隶属于埃文·贝尔旗下的。
所以，埃文·贝尔和大卫·格林布拉特闹矛盾的新闻，第二天就有媒体报道了，但是并没有引发热烈的讨论，倒是有人幸灾乐祸地说“看来一直自诩团结的十一工作室也出现问题了”。
不过随后，大卫·格林布拉特却接到了有心人的电话，当他听到对方的名字时，大卫·格林布拉特愣了愣，“朗·梅耶？”环球影业的掌门人！
“对。我想问问，格林布拉特先生是否愿意来环球影业工作？”朗·梅耶来电就已经很是意外了，而他的目的就更加让大卫·格林布拉特糊涂了。
“梅耶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环球影业什么部门工作呢？”大卫·格林布拉特虽然惊讶，但是却不动声色，用一个稍微深入一点的问题来缓解自己的吃惊，多一点反应时间。
“呵呵，发行部门。”朗·梅耶又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的确，电影公司内部需要用到经纪人的地方有，但并不是很多，反而像是环球影业这样的大公司，对于制片、发行等部门的要求更高了。虽然大卫·格林布拉特是经纪人出身，但谁都知道经纪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为艺人的职业生涯进行规划，所以对于作品的敏锐性也是十分重要的，这和发行部门的工作有相似之处。
十一工作室和环球影业的关系其实一直不温不火，因为没有太多的交集。就大卫·格林布拉特所知，倒是环球音乐和十一工作室的关系不对盘。所以大卫·格林布拉特根本没有想到，当他和埃文·贝尔闹矛盾的新闻出来之后，上门挖墙脚的居然会是环球影业。难道环球影业和环球音乐联合，也决定和十一工作室站到对立面了？大卫·格林布拉特记得，不久之前环球影业还拿了“金刚”的剧本给埃文·贝尔呢。
想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大卫·格林布拉特的嘴巴还是没有停。“发行部门？很新鲜的提案，不过我现在在十一工作室做的很开心，我想环球影业可没有办法给我那么多的自由。”大卫·格林布拉特的这句话之中蕴含了很多信息，朗·梅耶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你所谓的自由是什么？”朗·梅耶只给了一句反问，意味深长，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大卫·格林布拉特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梅耶先生，环球影业是一家大公司，你我都应该知道大公司的规矩和行事，我找不到为他人工作的理由。”
“呵呵，首先，你现在就是在为他人工作。”朗·梅耶今天会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他的理由，他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机会就上门的，这一通电话的联系包含了许多信息，就算最终目的无法达成，朗·梅耶也希望能够了解到十一工作室现在内部的矛盾到底有多深。所以，他不会轻易就放弃的，更何况，大卫·格林布拉特现在都没有把话说死，话里话外也都在试探，他当然愿意继续说下去，“其次，大公司的确有自己的行事作风，比如说环球影业，我们希望投资大片，也许不是像华纳兄弟那样无止境地烧钱，但是我们也希望投资‘金刚’这样的大作品，我们也会坚持自己的传统在喜剧上有更长远的发展。所以，我们希望发行部门能够把视线放在出色的商业大片和喜剧片上。只要不违背这个原则，我想我们公司赋予发行部门的自由还是很充分的。”
听完朗·梅耶的表述，大卫·格林布拉特不由笑了起来，“梅耶先生，能够接到你的电话我很荣幸。不过我想现在的话，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合适。”
大卫·格林布拉特和朗·梅耶其实都没有刻意提起他们此时会通电话的原因，好像这两天大卫·格林布拉特和埃文·贝尔的矛盾新闻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而大卫·格林布拉特说话的时候，话语之间都没有说死，比如最后一句话，“现在的话”、“比较合适”这些词汇都保留了余地。
朗·梅耶知道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只是豪爽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的号码，格林布拉特先生。祝你有美好的一天。”然后两个人就把电话挂了。
大卫·格林布拉特看着挂断的电话，表情却陷入了沉思。
这段小插曲之后，又过了两天。“海军罪案调查处”传来了最新消息，CBS同意了埃文·贝尔的加薪提案，对于加薪的弧度问题还需要讨论一番，不过听尚恩·博南说，山姆·瑞德对于埃文·贝尔的提案基本算是同意了，只是CBS电视台还是需要内部讨论一下，因为这牵扯到了下一季电视台的预算问题。
期间，埃文·贝尔并没有给大卫·格林布拉特打电话，其实大卫·格林布拉特也知道，自己的固执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这件事埃文·贝尔的决策是正确的。但是埃文·贝尔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大卫·格林布拉特还是很失望的。
大卫·格林布拉特彻彻底底地意识到，只要他在十一工作室继续工作下去，这种事情就永远都不会停止，而不出意外的话，他没有赢的机会。犹豫之后，大卫·格林布拉特拿出了手机翻找到了朗·梅耶的电话号码，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拨打出了电话。
朗·梅耶接电话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只听到大卫·格林布拉特在电话另一端说到，“梅耶先生，请问贵公司发行部门的工作包括了哪些呢？”
第720章
损兵折将
埃文·贝尔这两天并不轻松，在大卫·格林布拉特彻底爆发之后，埃文·贝尔不得不将“神秘肌肤”的筹备工作接手过来。虽然当天大卫·格林布拉特愤而离开，但埃文·贝尔觉得，只要大卫·格林布拉特冷静下来，就会明白过来了。至于那句“我绝对不同意”之类的话，埃文·贝尔会当做没有听过作罢，毕竟这两年的合作，虽然两个人有过不少摩擦，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愉快的，而且大卫·格林布拉特的确是一个很称职的经纪人。
“神秘肌肤”的剧本埃文·贝尔已经拿给布莱克·莱弗利了，布莱克·莱弗利对这次的作品十分上心，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有好的表现，不仅是为了埃文·贝尔、为了这部作品，更是为了她自己的演员梦想。布莱克·莱弗利知道，机会就在眼前，能否把握住就要看自己了。
可惜，美国演员工会那里传回来的消息进展却不大，埃文·贝尔给出的名单，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入演员这个行业，根本就是“查无此人”，其他的演员要么是有工作在身，要么就是对“神秘肌肤”不敢兴趣。
埃文·贝尔这天一早就来到了十一经纪位于日落大道的办公室，这两天他一直都有到办公室来，为组建“神秘肌肤”剧组忙碌。抵达办公室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其他人都还没有上班。埃文·贝尔走进办公室，一下就看到了站在桌子前面整理东西的大卫·格林布拉特。埃文·贝尔的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
大卫·格林布拉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埃文·贝尔，神情倒很是平静，“早上好，埃文。”似乎前几天两个人的争吵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埃文·贝尔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卫·格林布拉特应该是想明白了，“早上好，大卫。”埃文·贝尔看了一眼大卫·格林布拉特桌面上的纸箱，办公桌上的东西已经收得七七八八了。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熟悉了，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我正在收拾我的东西，准备离开十一经纪。”大卫·格林布拉特也没有隐藏自己目的的打算，不等埃文·贝尔发问，就直接说道，“过去两年的合作还算愉快，不过我想是到离开的时候了。”
埃文·贝尔眉头不由就往中间靠了一些，大卫·格林布拉特之于十一经纪来说，其作用是不容小觑的，无论是部门管理、人员梳理，还是人脉拓展、公关交际，基本都是大卫·格林布拉特在打理。十一工作室除了贝尔两兄弟之外，就是大卫·格林布拉特的权力最大了。可谁又能想到，现在大卫·格林布拉特居然要离开了。
埃文·贝尔心念百转，“为什么？”他知道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次为“海军罪案调查处”演员组加薪的事，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对于埃文·贝尔的敏锐，大卫·格林布拉特轻笑了一下，“埃文，你对事情的直觉总是让我佩服。”他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大方地看向了埃文·贝尔，其实他们两个的合作的确可以说是愉快的——撇开两个人每次的意见不同不说，每次的结果总是好的，所以，大卫·格林布拉特对于离开的决定也有些伤感。
而且，就大卫·格林布拉特对埃文·贝尔的了解，很多时候埃文·贝尔更喜欢直来直往，他是讲道理的人。埃文·贝尔坚持自己的人生，但他不会强迫别人一定要认同他的人生，按照他的方式生活。所以，只要说开了，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当初，如果忧郁心境愿意开诚布公地和埃文·贝尔谈，埃文·贝尔既不会阻拦忧郁心境的决定，说不定双方现在还是不错的朋友。
“我只是觉得在十一经纪找不到我存在的理由了。”大卫·格林布拉特直接就把话说明白了，他今天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整理东西，未尝没有打算和埃文·贝尔直接面对面的想法，他知道这才是明智的选择。“现在工作室的发展已经上了轨道，无论是部门还是人员，包括人脉方面，都已经打开了局面，再加上你现在的成绩，十一工作室的发展我已经贡献不出力量了。管理方面有泰迪，决策方面有你，我在这里更多是执行的职责，而执行，尚恩可以做，詹姆斯也可以做，不是非我不可了。”大卫·格林布拉特说这话时也有些伤感。
当初雄心壮志地成立了自由选择，最终遗憾收场；随后又信心满满地加入了十一工作室，但他的报复依旧没有得到实现。对于大卫·格林布拉特来说，的确有些惆怅。
埃文·贝尔张了张口，可是发现他没有办法反驳大卫·格林布拉特的话。因为这的确是十一工作室的现状。大卫·格林布拉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可惜十一工作室的发展方向固然也是在不断做大，但终究还是太过个性十足，没有办法按照大卫·格林布拉特的想法发展。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埃文·贝尔语气之中的遗憾清晰可见。他可以感觉出大卫·格林布拉特是去意已决，也许大卫·格林布拉特已经思考很久了，前两天的爆发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说来的确有些好笑，之前他们还在谈“豪斯医生”的拍摄事宜，第二天就因为“海军罪案调查处”的演员加薪问题起了争执，随后大卫·格林布拉特就决定离开十一经纪，这个发展轨迹实在是太过诡异。最好的解释，就是大卫·格林布拉特心中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他已经酝酿很久了。所以，埃文·贝尔还是想做一些努力，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大卫·格林布拉特留下来。
“除非你愿意妥协。”大卫·格林布拉特仅仅用一句简短的话，就将所有一切的矛盾都道明白了。归根究底，还是埃文·贝尔的个性和大卫·格林布拉特的传统之间的冲突，这就好像因为年龄产生的代沟一般，也许可以通过沟通了解得到缓解，但每每到关键时刻，还是会出来捣乱，这是意识形态、人生观、价值观的问题。
埃文·贝尔不由苦笑了一下，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了我行我素，而且泰迪·贝尔、凯瑟琳·贝尔、伊登·哈德逊等人也都理解他、包容他，甚至是放纵他。至于那些不喜欢他的人，一直都是存在的，但埃文·贝尔从来不在意。因为他不想这一辈子也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活。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他身边的人，也还是有无法忍受他个性的人存在，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当初雅各布·提波会爆发，其实就是因为他羡慕甚至嫉妒埃文·贝尔的生活态度，他总是可以将别人视为珍宝的机会轻描淡写，这种大度从容，人人羡慕，也更是大多数人讨厌的对象。大卫·格林布拉特其实也是如此，只是他不同于雅各布·提波直接爆发出来，他选择了离开，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离开。
“那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埃文·贝尔摊手露出了苦笑说道。这个表情让大卫·格林布拉特也笑出了声。看到埃文·贝尔的惋惜和遗憾，至少证明自己过去两年的工作是得到了认可的，大卫·格林布拉特感觉很欣慰。
“对了，埃文，也许之后我们就要成为对手了。”大卫·格林布拉特想了想，还是决定最后给十一经纪留下一点什么。“我接受了环球影业的邀请，成为了他们发行部门的副经理。”
“环球影业？”埃文·贝尔对于这个结果的确有些意外，之前和朗·梅耶的两次接触，埃文·贝尔对这个性格豪爽的男人有很不错的印象，他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是环球影业来挖十一工作室的墙角。
“从朗的语气看来，环球影业应该和环球音乐达成了共识，他们是否会耍小手段我不得而知，但是未来和十一工作室的正面对决绝对不会少。”大卫·格林布拉特没有深入说太多，但是一些基本表明的提醒，他还是可以做的。
提起环球音乐，埃文·贝尔就立刻明白了，虽然有些意外，但对于这些大公司来说，利益永远是第一要素，就算朗·梅耶个人对埃文·贝尔是友好的，但这也不影响环球影业以竞争者的姿态狙击十一工作室，这很正常。“业内的竞争本就激烈，多一个环球影业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埃文·贝尔倒看得开，笑了笑，“只是，未来我们可就要站在对手的位置上了，我倒是吃亏了，你对我们工作室今年的计划可是了如指掌。朗·梅耶这一招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