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门第926部分在线阅读
也就是说,元壁的外圆和乾壁的内孔规则程度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想想看,不管是乾壁的内孔或是元壁的外圆,如果有一丁点不规则的地方就一定会差生摩擦。不说别的,只说这工艺,当世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已经没有了,巅峰时期的霍爷也许能,但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而这,代表着的或许恰恰就是时间和空间的完美融合。
规则。
隐隐约约的,安争在观察着乾元壁运转的时候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可是那感觉太快了,一闪即逝。安争仔细的在脑子里追群那灵光一现时候产生的感悟,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住了什么,可就是缥缈不定。
苏向南是军伍出身,虽然已经从商多年,但身上那股子军人特有的戾气还在。听到安争说解释个屁这四个字后顿时暴怒,大步过来走到安争身边想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手才伸出去,安争的身边忽然出现了一圈涟漪,密密麻麻的符号形成的波纹向四周荡漾出去,苏向南的手臂咔嚓一声直接被绞的转了好几圈,紧跟着一股巨大的力度向外激荡,他被这力量撞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前面拍卖行的墙壁上,直接飞进了前面大厅。
这一下就炸了锅,大厅里正在用餐的那些大人物看到苏向南被人打到这边来了,纷纷起身。
张远担心别人知道了乾元壁的秘密,飞身过去,笑着将苏向南扶起来:“真是得罪得罪,本是比武切磋,没想到用力过猛了,我这就找人来为你治疗伤势。”
苏向南的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纷纷抱拳赞美张远的修为境界高深莫测。张远客套了几句,扶着苏向南回到了后面院子里。而安争此时依然站在屋子里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某种特殊的境地之中。
“这个家伙!”
袁直本是贵族出身心高气傲,本来就看不上安争,见到苏向南被打忍不住骂了一句,也要上去,却被夏侯长舒拦住。
“别打扰他!”
“郡主,你这就是有点不讲道理了吧。不能因为你看上了那个小白脸,就处处护着他。”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大家又不是瞎子。郡主在大厅里的时候就和这小白脸卿卿我我,现在又处处护着他。别忘了,苏先生原来可是夏侯老将军的老部下了,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张远扶着苏向南回来,看了袁直一眼:“先别打扰他,他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刚才那根本不是他出手,而是乾元壁的一种防御表现。乾元壁和荀公子似乎有了某种联系,不希望被人打扰。”
“这怎么可能,他年纪轻轻初出江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造诣!”
陆远和袁直是好友,也帮着袁直说话:“就是,张将军,依我看这个家伙来历不明,他说自己是荀家的人,可是并没有人证明。荀家公子外出,怎么可能一个手下都不带。我总觉得这个人身份有问题,应该阻止他继续接触乾元壁!”
夏侯长舒冷哼一声:“自己技不如人,天分也不如人,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妒忌。”
“郡主你说话不要太过分。”
“我还怕你了?”
张远哼了一声:“都闭嘴!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
几个人这才闭嘴,可是明显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此刻的安争从那转动的乾元壁之中,一点点的接近了时间和空间完美融合产生的规则。这规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道。安争始终不认为天道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主宰。如果真的有天道的话,也应该是这时间上自然形成的某种规则,而不是认为制定的什么规矩。
越是看下去,安争就越是坚信自己的判断。当初鸿钧老祖开创修行一道,鸿钧老祖到底是不是个人也未可知。那是这浩瀚宇宙的灵智,是前所未有的感悟。
忽然间,嗡的一声之后,安争被乾元壁从那种环境里推了出来,安争也不知道为什么乾元壁忽然开始排斥自己,他眉头紧锁。
“怎么回事?”
“我大概感悟到了一些。”
安争看向张远说道:“乾元壁,乾壁代表着的是空间,元壁代表着的是时间。这个东西之中蕴含的所谓的鸿钧老祖的修行功法,应该就是对这两种力量的感悟。而大魏皇帝陛下之所以被这乾元壁所扰,应该是时间力量在作怪。乾元壁运转的时候,将陛下记忆深处某种不愿意提起的恐惧挖了出来。”
袁直哼了一声:“一派胡言,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话,那为什么只有陛下才被这东西所扰,其他人就没事?难道其他人的内心深处,就没有这种恐惧?”
安争看向张远:“陛下是不是比比人更深的接触过乾元壁。”
张远没有说不也没有说是,只是脸色不自然地说道:“我看今日大家都已经累了,不如这样,先吃饭,然后一会儿你们随我护送乾元壁去龙兴山。”
“龙兴山?”
袁直忍不住问道:“去龙兴山做什么。”
张远道:“陛下下旨,在龙兴山修建了一座祭坛,召集国内所有超级强者,打算将乾元壁暂时封存其中。你们随我一起去,到了地方之后自然会有人详细跟你们解释。”
安争微微皱眉,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只是张远不说,暂时也猜不到。
吃饭的时候张远几次问安争到底感触到了什么,安争只说是一种玄妙之极的感觉说不清楚,张远将信将疑。当夜就离开了遂宁城直奔龙兴山,护送乾元壁的队伍至少有数千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人人身上带着杀气。
龙兴山距离遂宁城并不远,驾乘战车,后半夜的时候就到了。整个龙兴山上灯火连成一片,安争发现至少有几十万大军在这里正在日夜不停的建造着什么。从远处看,山顶上一座祭坛已经初具规模。山下,来来回回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来巡逻,戒备森严。而且在暗中,还有真正的强者在监视。
如果不是张远带着进来的话,可能以安争的修为都别想闯进来。安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山中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的气息极为恐怖,也就是说张远没有说谎,大魏的超级强者可能都来了。一对一的话,安争感觉自己和张远交手不会落败,但是这山里超级强者超过十个,一旦出现意外的话,可能连抽身撤离都变得艰难起来。
然而到了现在,安争也没打算离开。乾元壁之中蕴含的那种力量对于安争来说格外重要,如果能真正感悟其中的秘密,安争确定在自己的境界将会再一次提升。哪怕只是提升到大天境二品,安争也将不惧巅峰的陈无诺。
到了半山腰之后,可以看到如蚂蚁搬家一样的队伍来来回回。从山上下来的队伍都挑着担子,一担一担的往外挑土。而上去的人担子都是空的,人数多的数不过来。
安争忽然间反应过来,也许魏国在这龙兴山里根本就不是要建造什么,而是……要挖出来什么。而这一切都和乾元壁有关,也许他们在这龙兴山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足以让大魏皇帝不惜调动全国最精锐的军队,最强大的修行者来开掘。
不知道为什么,安争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夜幕之下的龙兴山里,仿佛沉睡着一头无比强大的洪荒猛兽。
第1061章
欲求长生之人
龙兴山上来来往往的队伍太多了,让人有一种误入蚂蚁巢穴的感觉。那些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显然已经在这很久了。更让人觉得窒息的是,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干活。
一行人随着张远顺着新铺出来的道路往山上走,路上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比那些挑土的士兵更沉默,每个人脸色都差到了极致,可是他们显然并不疲劳,而是一种藏在麻木背后的恐惧。
他们对来来往往的人示弱不见,驱赶着一匹一匹的驽马从山上下去。因为道路才刚刚铺好,泥土还很松软,所以车辆是上不去的。这些驽马的背上都驮着东西,是一个一个的麻袋。安争路过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那麻袋里传出来一阵阵的血腥味。
虽然正是深夜,可是安争注意到,麻袋里有血从里面渗透出来。队伍很长,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匹马,每一匹马的背上都驮着至少两三个麻袋,也就是说……前面出了事,差不多有千余人死在里面了。
不过是修建一座祭坛而已,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不要乱看,不要乱说。”
张远冷冷的看了安争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安争看了看其他人,明显他们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夏侯长舒不是那种遇到事就会害怕的小女孩儿了,可是在这种窒息压抑的气氛之下,还是觉得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寒,手心里都是冷汗。她下意识的去拉安争的手,安争却下意识的避开。在这一刻,夏侯长舒才觉得自己和安争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一个看不见的世界。
安争知道夏侯长舒害怕,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又让夏侯长舒心里渐渐升起来的冰冷暖和了一些。她猜着或许是因为之前自己对安争的态度让他觉得有些心寒了?在拍卖行的时候毕竟她也没有站在安争那边。
安争对这个女人其实没有什么敌意,最起码她不像是其他上古之人那么暴戾。从她对待大羲百姓的态度来看,她算不上是一个坏人。
正走着,前面一匹驽马的前蹄忽然陷进了松软的泥土里,身子一歪,马背上的麻袋随即滚落下来。麻袋口并没有扎的太紧,里面的尸体顺着山坡往下滚的时候掉了出来。
当安争看到那尸体的时候,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一沉。
那尸体看起来惨白无比,好像已经被放空了血一样。尸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口,而每一道伤口都不大,不像是刀伤剑伤,更像是某种东西咬出来的,所以伤口不大可是极为惨烈。
“啊!”
夏侯长舒吓得惊叫了一声,那尸体正好滚在他身边不远处。
这一声惊叫把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原本沉默的山中仿佛炸了一个惊雷。可是很快,所有人又都收回了视线继续做自己的事,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安争看着那些人,感觉他们的躯体里已经没有了灵魂,像是一具一具的行尸走肉。
张远快步过来,抽刀一刀将牵马的士兵砍死:“再出意外,一队人都死。”
不远处的士兵跑过来,默默的将尸体撞进新的麻袋里,两个人抬着放在马背上,然后继续赶马下山。整个过程依然没有人说话,依然沉默的可怕。
袁直和陆远两个人走在最后面,两个人压低声音聊天,安争听的出来语气之中也都是怀疑和惊惧。
“这龙兴山里到底在干什么,绝对不是修建祭坛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工程的话,怎么可能死这么多人。而且你看这些人的表情和态度,明显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就是说,可能每天都会死这么多人,每天都有这样一支送尸体的队伍下山。”
袁直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戒备着走在最前边的张远。
毕竟他不是魏国那些老臣,他是后来向曹家投降的,以前他父亲正巅峰的时候,曹家的人见了他父亲也要毕恭毕敬。只是后来他家道败落,曹家才趁机一举将袁家击败。可以说,曹家能有现在的江山,现在的实力,有一半是因为袁家败了。至少上百万的军队投降,在加上一群能征善战的猛将,一群智谋超群的谋士,都成了曹家的臣子。
陆远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了。
袁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很差:“不用害怕什么了,我总觉得咱们这次上来的人,可能都不会活着回去了。只是连累了你,我本来就知道曹家的人不会放过我的。早晚我都会死,不然我家那百万精锐,数百猛将,曹诚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陆远叹了口气:“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次是个阴谋。”
袁直道:“你看看那些士兵,行尸走肉一样,显然已经看管了生死。曹家的人历来野心勃勃,而且你别忘了,曹诚的父亲,那个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枭雄的曹破最擅长干的是什么。”
陆远的脸色明显一变:“曹破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和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曹诚完全继承了他爹的那种阴狠毒辣,而且做事不计代价。当初曹破和我父争天下的时候,军队不足我父十分之一,粮草不足,军资匮乏,眼看着队伍连饭都没的吃了,那个时候他做的事难道你忘了吗?”
“怎么会忘……”
陆远叹道:“那是我一生的耻辱。”
当年,曹破大军陷入困境,粮草军资几乎断绝,又被袁家的大军包围。这个时候,曹破不惜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强行打开了大汉帝国的皇陵……
陆远当时风华正茂,年纪轻轻但已经成名于江湖,是有名的鉴宝大师。当时曹破派人轻骑夜行八百里,将陆远从家中抓去,一同进入了皇陵之中,盗取了大量的法器,物资,还有数不清的财宝。
陆远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这根本不是在修建什么祭坛,而是在开掘一座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