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第30部分在线阅读
谢翩跹深吸了口气,这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重新漾起笑意,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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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父从公司回来,全家人开始吃饭的时候,谢翩跹才拿出两张文艺汇演的票,放在餐桌谢老太和谢父的面前,脸上笑意中透着骄傲和自信:“这是参演人员才会有的家属票,最靠近舞台的中心座位。”
前排座位很少,每个参演人员就两张,有外校的人为了过来看陆昼,高价买票。
谢糖在学校人缘不好,肯定是拿不到票的。
即便人缘好,约摸也是拿不到,毕竟这票千价难求。
谢父拿起票,脸上明显笑逐颜开,拍了拍谢翩跹的肩膀,自豪道:“不错,这次好好表演,让奶奶看看。”
谢翩跹面露得意笑容,侧过身去抱住谢老太胳膊:“奶奶,我到时候要表演一支欢快的钢琴曲,您肯定会喜欢。”
谢老太到底是老年人,喜欢热闹,看表演这种事还是很上心,于是难得没抽开谢翩跹的手。
不过,她接过票看了眼,问道:“只有两张吗,那永华不去吗?”
哪个当母亲的不想去看女儿的表演,但是这次主要就是为了改变谢老太对谢翩跹的印象,而谢父又想借此机会,看能不能攀交上陆家那位少爷,所以只好牺牲谢母了。
谢母笑了笑,说:“我去不去无所谓的,婆婆您去看就行了,您去,翩跹才高兴。”
谢老太却忍不住看了眼身边安静吃饭的谢糖,想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肯定也喜欢人群中央的热闹,她没有票,不能坐前排,可能会有点失落。
于是她犹豫了下,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其实也不爱凑那个热闹,要不让糖糖去吧。”
谢翩跹一下子有些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柔柔地笑着道:“糖糖的性子沉默,也不爱凑热闹吧,再说,她和她班上的同学一块儿比较好。”
谢父也觉得这票给谢糖实在是浪费了,道:“对,本来就是为了让您去看翩跹的演出嘛,您不去,把您接过来有什么意义呢。”
谢老太心中犹豫,嘟囔道:“怎么就两张票,再多两张不就能全家人一起去?”
谢翩跹正要开口说这票很难拿到,很多人想要根本没机会,得和艺术系的人特别熟才行。就见安静坐在旁边的谢糖忽然起身,去沙发那边打开书包,拿出两张票来,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一起去吧,我这里刚好也有两张。”
“……”
谢翩跹笑意一下子凝固在嘴角。
谢老太自然是非常高兴,拍拍谢糖的手:“糖糖也很厉害,能拿到票嘛。”
谢翩跹脸色难看地抓起那两张票,想确认是不是假的黄牛票,但是翻到后面,发现还是艺术系的特制票。
这下她彻底绷不住脸色了,宛如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心头泛起了怒火。
什么意思,谢糖一早有票不早说?让她像是个小丑一样拿着票炫耀,结果谢糖也轻而易举地拿出了两张票?还是比她更靠近中心位置的票。
她忍不住问:“糖糖,你这票哪儿来的?”
谢糖坐下来,继续吃饭:“朋友给的。”
谢翩跹一时之间想不到谢糖哪儿来的朋友,在她印象里,谢糖在学校一直处于边缘,而并非她这样众星拱月,身边一群小姐妹捧着。
可是现在,怎么,竟然……
上次在食堂看见谢糖的时候,还见王香雯和另外两个女生和谢糖说说笑笑,还帮谢糖买了饮料……
她身边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朋友了?
谢翩跹咬了咬牙,沉着脸不再说话。
谢父和谢母倒是都有些诧异谢糖也能拿出票来,尤其是谢父,格外看了谢糖一眼,上次就觉得这小女儿身上发生了某些改变,还被汪教授赏识了,而这次,竟然也能拿到文艺汇演的票。
他听谢翩跹说过,这票很难拿到手,但现在谢糖也有,就说明,谢糖在学校里也开始有人脉了。
谢父心中多少起了一点波澜和变化,他思忖地看了谢糖一眼,道:“既然现在有四张了,那刚好,咱们一家人都去。”
*
学校一向重视文艺汇演,这两天学校四处弥漫着欢快的艺术气氛,尤其是今天,几场压轴的表演都要上台。
很多学生激动不已,下午还在上课的时候就忍不住悄悄议论晚上的节目,做好了等到放学铃声一响就立马去礼堂占座位的准备。
谢翩跹昨晚因为票的事情有些不痛快,大半夜没睡着,但今天一早,还是精神奕奕地来了学校,给辅导员卓瑞请了假之后,就提前去礼堂彩排。
她是钢琴曲独奏,特地选取了一首难度非常大的十级曲目,打算以此来震撼全场。
彩排的时候,于雪娇不停给她鼓掌,夸她怎么谈得这么好。
谢翩跹不愉快了一晚上的心情这才好转起来,将耳侧头发拨到耳后去,柔柔地笑了笑。
她趾高气扬地想着,即便谢糖有票,那又怎样,今晚全场瞩目的,只能是自己。
……
而与此同时,艺术系的音乐教室,谢糖站在电子钢琴面前。
蔺决抱歉地道:“借不到好一点的钢琴了,先用这台练习一下。”
“没关系,能借到就已经很好了。”谢糖体谅地道,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这台钢琴,试探性地触碰了G调开头两个键。
果然,上辈子的记忆还在,她对自己擅长并练习得滚瓜烂熟的曲目无比熟练,触碰到第一个键的时候,右手一连串音乐淌出。
她将左手放了上去,开始伴奏。
蔺决正蹲在地上打开大提琴,听见声音,都有些讶异地回过头:“你最近练习过?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熟练。”
他不知道谢糖家里的情况,只以为谢糖和谢翩跹两姐妹都是出生在酒店大亨的谢家,自然擅长一些特长。
谢糖偏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只会这一首。”
那年暑假在奶奶那里学会以后,之后被关在谢家别墅二楼,她大半夜的坐在钢琴前弹琴,绝望又愤怒,家里看守她的下人都说二小姐疯了,说起她都一身鸡皮疙瘩。
谢糖想起来,回过了头,长长乌黑睫毛垂下,眼眸干净剔透,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蔺决看不懂谢糖的神情,却觉得她把这首曲子弹奏得格外……格外哀伤,倒真像是一场触碰即碎的幻影一般,音乐从她指尖流淌下来,好像都在编织一场沉重的故事。
以至于,当他浑厚的大提琴加入以后,也无法改变整个曲子伤心的基调,蔺决想了想,干脆配合谢糖,为整首音乐又添入几分悲怆。
……
艺术系的教学楼下,阳光斑驳,陆昼和向宏坐在台阶上蹲墙角。
陆昼嘴里叼着根草,眉弓下的纠结和妒意拧成一团,他拼命告诫自己,忍住,不就是和别的男生合奏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音乐团那么多女孩子,难不成她们“男朋友”都要把和她们合奏的人揍一顿?
陆昼,忍住,你可以的。
然而,当听到音乐教室传来的曲子,竟然是《梦中的婚礼》之后,他:“……”
脑子里名为忍耐的弦“啪嗒”顷刻断裂。
陆昼扯掉草摔在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往台阶上走。
向宏一把把他拉住:“人家原本练习时间就不多,你又要去打岔,等下人家更讨厌你了!”
陆昼卫衣衣链都被拽坏,指着三楼飘来音乐的窗户吼道:“他们居然弹这首曲子,什么意思,要结婚啊?!”
向宏毫无音乐细胞:“不是叫梦中的婚礼吗,说明只是做梦,其实没结成啊!”
“走开!”陆昼愤怒道:“做梦也不行!”
向宏:“忍住,昼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陆昼头爆青筋:“松开!”
“哦,那你去吧。”向宏怜悯地松开他。
陆昼:“……”
陆昼满头火,像是无处发泄的藏獒一样,踹飞一块石头,又颓丧地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抓了抓头发。
一切全乱套了,他只觉得。
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会忍让的人,他想要什么,总是长驱直入,势在必得,可这一回……
他的傲慢被他自己按捺,揉成一团,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
晚上七点,学校礼堂附近灯火通明,很多富二代的家长都来看表演了,前排座位简直就像是另一个社交场合,只是没有举起红酒。
谢父明面上说是陪谢老太而来,实际上却是为了这场社交。
这所学校里,尤其是陆家小少爷所在的系,家长中有多少权贵他一清二楚。
他笑着和几个人打了招呼,谢翩跹正接了谢母和谢老太往礼堂走,路上笑盈盈地对谢老太介绍这次自己的表演曲目,话中不无得意,谢父走过来,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并没见到陆家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