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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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自己心里一怔,便有不好受,再看刘小虎停了筷子垂目若有所思,便知跟自己一般想起了那人,忍不住鼻头一酸,听门外脚步声响,宋玉楼在外道:“张四,把门看严了,如今城里讨饭的多起来,仔细放进来!”一行说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托着盘子放了枣梨。
  
  第114章
因捐钱宋娘子挑母子再分心
  
  虽时近中秋,但天气还带着几分炎热,宋玉楼只穿了葱白绫袄黄绸裙子,戴个银丝云髻儿,也没施粉胭脂,吊着眉角进来了,乍一见刘小虎在,即可笑得嘴角弯弯,将一盘子大梨红枣捧上来,“我道你必是跟人吃酒去了,竟回来这么早?”
  刘小虎含笑让她坐下,一行说道:“我这多日子不在,家里有你受累了,大节下的,我哪里还能出去,慰劳慰劳娘子才是。”
  说的宋玉楼转头擦眼泪,低声道:“二郎不恼我就好了。”
  刘氏在旁咳了一声,说道:“正要你说,如今造了水灾,咱们家可捐出一些钱,做些功德。”
  宋玉楼脸色僵了僵,迟疑道:“娘说要捐多少?”
  刘氏想了想,看这刘小虎道:“咱们家虽然比不得朝里的其他人,但二郎官职摆在那里,怎么也得百两银子吧?”
  刘小虎对这些事根本不上心,捡着几个枣吃,只说道娘做主就好,刘氏便去看宋玉楼,见她脸色不好,便淡淡道:“怎地?家里该不是连这个钱都出不来?”
  宋玉楼忙堆起一脸笑,道:“有的,有的,再没别的钱,也有娘做功德的钱,过了午,我就送去。”
  刘氏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又拿起自己的鞋面描画,淡淡道:“为了刘家的香火,你也要多捐一些。”只说的宋玉楼面色白白绿绿很是难看,但也没说话,低着头在一旁端茶倒水,小心伺候,说了一时话,看刘氏恹恹的,刘小虎便扶她进去歇了,又嘱咐小丫头小心看着才带门出来。
  进了屋子,就见宋玉楼话也不说径直到床上躺着去了,绿玉只得大着胆子上前给刘小虎换了衣裳,忙忙的出去了。
  “你这是怎么了?”见那妇人在床上不动,刘小虎过去一看,竟是用帕子掩着脸哭的双眼都红了,忙坐在身旁推着问,“可是怨我丢你在家?”
  宋玉楼听见问,哭声更大,呜咽道:“当初我又不是非要管家,还不是怕娘累着,自接了这当家的财,娘是日日看不我顺眼,做的好菜,说我糟蹋年景,做得不好,只说怠慢婆母,但凡有个夫人相邀,就说我不像个守家的妇人样,哪怕换了一双新鞋也要念叨上半日,当初我就说离了你们去,我也比不得姐姐持家有道,如何非要娶我进来,受着欺负,如今又怨我不生养,也不想你一月有二十几日不在家,我生养个蛋!”
  刘小虎听了最后一句,忍不住扑哧笑了,惹得宋玉楼更是大哭,在身前撕歪要回大名府去,刘小虎只得搂着,说些安抚的话,道:“当日我们受过穷,娘是怕了,如今她又身子不好,心里不爽快,你让说几句就罢了,何必往心里去?”
  宋玉楼拿着帕子听了,将眉眼一瞪,复有满脸流泪道:“你别拿好话哄我,当我不知晓,娘心里只想姐姐,我做什么看在眼里也是生厌……”说着抬眼瞅了刘小虎,“只怕你心里……”
  一句话说的刘小虎心里猛然烦躁,将那妇人一掌推开,说道:“你这样说,我这日日不在家,倒是为了她才将你冷落?我纵是为了她,冷落了你,你这心里就这般不自在?往日只说什么妇人家只该随着男人家,但凡我爱的你都要佛祖一般供起来,如今油不曾上供,干醋倒吃了一壶,猜疑娘,还拿话来撺掇我,指望我跟娘恼了骂起来,才出了你的气可是?”
  一席话说的宋玉楼又羞又急,哭道:“我那里犯得着怨她?不过是你们怨人家不给你们的脸,将气撒到我身上罢了!你若是能将人说服,我就是跪着去将人背回来也是心甘!”
  刘小虎被这话说的气的变了脸色,抬脚将床边的桌凳齐齐踢了,撞碎了案上的一对花瓶,刺啦刺啦的乱响,摔着帘子出去了,宋玉楼在后哭道:“鼠腹鸡肠的心儿,我又不曾说什么,就撒着一通野气,我白日伺候老的,晚间还守着活寡,混的连句话也说的不得?何苦娶我进来!”
  绿玉在外听见动静,只吓得浑身哆嗦,不敢进来,看着刘小虎披衣一行往外去了,听得里面宋玉楼哭着摔桌子砸板凳,更是屏气禁声站在门外,不多时,见刘氏身边的小丫头打外边走进来,忙几步迎过去。
  “姐姐,老夫人让我问问,捐的钱可准备好了?让送到相国寺去……”丫头也不知道内里发生什么事,一行说道,绿玉忙伸手掩不及她的嘴,已被宋玉楼在内听见了,啪的开了窗,竖眉道:“做着这大的官,倒开了布施铺子一般,半点进不来钱,尽是往外扔钱,好容易弄个大棚,指望补贴一家人的嚼头,偏也能被人参了,里里外外罚了千两银子进去,告诉老夫人莫急,多少再宽限几日,咱们再吃几日稀粥,就能从牙缝里挤出些银子,到时保准送去接济那些逃难的人,再不成我就当了头面首饰,也丢不了刘家的脸面……”
  吓得那小丫头咬手指跑了,绿玉忙追不及被那小丫头跑到刘氏跟前,如此云云的说了,只气的刘氏眼发黑,小丫头不晓得刘小虎没在家也没说,刘氏只当刘小虎也在屋子里呢,即可就要喊刘小虎来,又一口气止住,喃喃道:“这个妇人最是表里不一耍心眼的,我如是叫他来,纵然一时骂了她一通出了气,指不定背后又挑拨些什么,罢了罢了,我何苦操着闲心争着闲气。”便开箱拿出自己的体己,让小丫头送相国寺布施处去了,虽然这样说,心里终是下不去,默默的流了会眼泪,到了天黑也不见刘小虎来跟前,那心里更是堵了几分,暗道纵是有难处当时何不说?娘在你眼里就如此不讲道理?有什么话就不能对娘明说,转身偏任着媳妇骂出些不好的话?咱们娘儿俩过了这十多年,末了还不如跟你媳妇过几个月的亲!
  这一晚睡不踏实,到明就烧起来,闭着眼直喊大郎,小丫头吓得飞跑说与宋玉楼听,宋玉楼只得忍着气让张四请了胡大夫来,吃了药才好了些,刘氏醒了见只有宋玉楼在跟前,又是满脸恹恹的,便扭了头闭眼不看她不说话,宋玉楼心里也没好气,看刘氏醒了便让小丫头好生伺候,自己到院子里坐着去了,正用手掐台阶上的凤仙花,见张四寻了刘小虎回来,忙转生进屋子,跪在刘氏床前哭,一面问着吃这个吃那个等等。
  “娘。”刘小虎带着一身酒气,青着宿醉的脸跪下了,看宋玉楼衣不解带伺候的样子,又满心愧疚,待要说句谢话,宋玉楼转头站一边去了。
  刘氏只闭着眼说没事,累了歇一会便好,不愿看他们在跟前催着他们走,只说自己想要静静歇着,刘小虎哪里知道其中的心病,只当刘氏果真是累了,嘱咐不要再做针线云云,便告退了,跟着宋玉楼进了屋子,宋玉楼扭身又到床上躺着哭去了。
  “娘子!玉楼姐姐!”刘小虎坐在床边,拉着手柔声喊,宋玉楼一概不理,一味的哭,刘小虎只得上前抱住,说道,“我失心疯了,不该将在外受的气在娘子跟前撒,伤了你的心,你大人有大量。”被宋玉楼起身推开,哭道:“你走错门了,我是那最能捻酸吃醋嚼人是非的小妇人,哪里是大人!你如今回来就好,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大名府去。”
  刘小虎忙拉着不放,抱在身前千不对万不对的柔声软语的宽慰,宋玉楼见拢住了他,心里也自得意,见好就收,便窝在那男子怀里,把那委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说的刘小虎愧疚的恨不得跪下,这一番撕扯便挑动了春心,刘小虎几乎有一个月不在家,宋玉楼二十多岁的妇人,正难耐这寂寞,本想昨夜好好温存,偏又吵翻了,如今解了心事,便将刘小虎往床上引。
  见这妇人淫心肆意,刘小虎看外边展明的白日,不由犹豫道:“我这几日还不走,到晚间……”被那妇人按到在床上,嘟嘴娇憨,裸露玉肌,说道:“我还没审你,你昨日好雨该不是降到别人家的地里去了?如今竟要空着自己的地!”说的刘小虎大笑不已,即可脱衣解带,与这妇人共枕同欢不提,自此刘氏再不过问任何家事,宋玉楼没了烦心的唠叨,又见不追问捐钱的事,自然乐得忘记,将那钱收起来等着出门关扑去,知道刘小虎又要出门,心内不喜也无法,只得趁这男人在家日日缠着求欢不放。
  岂料乐极生悲,或者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宋玉楼只道刘小虎不问,刘氏不说,再者自己也没把那日骂的话放在心上,却不知那小丫头暗自将她那日骂的话给人说了去,原来知道刘母又犯了病,那些与刘小虎交好的官员都派了家眷来探,其中吴夫人因着林赛玉的好,对这老夫人颇为上心,在床前看着老妇满面哀愁,似是心病缠身,便暗自让贴身丫头哄着跟着刘氏的小丫头,问出根由来,登时气的扔了茶碗,连句告辞的话也不说就走了,不多日便在内宅夫人们间传开了。
  而此时刘小虎还并不知道详情,他日日忙着跟都水监工部的人设定巡查路线,不过三日就要忙着离京,纵然如此,他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因为这一趟出京时,发觉送行的人少了许多,尤其是最为交好的吴大人也不见了踪影,刘小虎饮了送行酒,骑着马原地转了几步,看看身后繁华热闹的城池,压下莫名的犹疑焦躁催马而去。
  
  第115章
退田园曹娘子身累心宽
  
  俗话说,三春叠不如一秋忙,这是十方村第二年实践这句俗话,因为水灾引起物价飞涨,蔬菜粮食短缺,刘家大棚,如今应该叫曹家大棚的蔬菜价钱不断被提高,但依旧供不应求,看到越来越高的价钱,卢氏一激动把自己一家的那份也卖了去,如果不是曹六儿及时找来在水稻田里忙活的林赛玉,只怕连新发的幼苗都要采了。
  “娘,谁让你来这里的?”林赛玉手里拿着镰刀,头发生沾着稻叶末子,一脚泥一脚土的过来了,皱眉看正四周围着的等待收货的人,大多数是城里酒楼的采购人员,也有乡绅大户家的采买小厮,说着回头冲曹六儿等负责采摘的佃户道,“没曹六儿的话,谁也不许摘,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们?”
  话说的围着卢氏的人哄得散开了,卢氏脸成了酱紫色,又羞又恼的道:“你还是我的闺女呢,这地我怎么就管不得?”
  林赛玉瞪了一眼也不理她,拿过记账的纸,记账的是村里的土大夫,写得字还不错,林赛玉看了,便递给曹六儿,道:“如今采的也差不多了,那些葫芦瓜再长长,结了今日的,不卖了。”
  曹六儿没成想林赛玉在人前给了这么大的脸,激动的一张脸通红,村里汉子也不会说话,也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抢着赶买最后一趟的人围住了。
  “大娘子,就再多种些呗,还种什么麦子水稻,那卖菜的钱够你们买多少粮食吃,白瞎了种大棚的特权。”有几个日常熟识的客户笑道,知道这大姐儿脾气好,一面可惜那一片地,如是他们得到这个大棚菜许可,还不是有多少地就种多少!
  林赛玉正推着卢氏往外走,听见了笑道:“小妇人胆子小,只怕有一日就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粮吃,还是自己种了安心。”
  卢氏被她推得不耐烦,甩胳膊自己走了,嘴里嘟嘟囔囔的道:“胳膊肘子往外扭,好心替你看着,落得一身骚,放着好人家不去嫁,哪一户不是金山银山的供着你,偏要不识好歹臭在家里,守着你那几个钱过!”
  林赛玉在后笑道:“断少不了娘你的,安心在家做地主老婆不好?”卢氏听了这才缓了心,乐滋滋的说道:“知道就好,炖了猪头与你吃,割了稻就回来,那些人在地里,你还下手做什么?放着清福不会享!”一行说,看见曹三郎正混杂在运输水稻秸秆堆垛的人群中,背着半人高的垛子往村口打场里走,不由啐了口道,“牲畜命!”
  林赛玉摸了把汗过去了,看着除了留种用的水稻,其余的这两天已经收割完毕,就等晾干脱粒了,大多数人都往打场里去了,几个妇人家散在地里溜水稻,看林赛玉站在留种水稻地里弯身仔细查看,不由都笑着打趣道:“大姐儿,这水稻难不成比花还好看?大姐儿一天三看,也看不腻?”
  林赛玉嘿嘿笑了,看着妇人们被日头晒黑的脸,说了几句玩笑话,见金蛋等一众孩童举着树枝秸秆在田里打闹,便忙过去了,冲其中一个个头明显小的孩子道:“全哥,你仔细些,莫在这里玩,仔细扎到。”
  几日前,苏锦南过来一趟,毕竟挑明了心思,再相见都有些不自在,林赛玉只怕他又问嫁不嫁的事,幸好他只是跟曹三郎两口子说了几句,便抱着全哥要走,但全哥看到金蛋在外玩的高兴,便要下去玩,玩到傍晚了还不说走。
  “大官人,要去哪里?”林赛玉便问道。
  “也不远去,就在这边,许多货滞留在那受灾的县,我去看一看,就来看看你。”苏锦南说道,侧着头,只怕自己的目光惊扰了这妇人。
  曹三郎一向不会招待客人,见了生人就犯憷,早早在院门口蹲着去了,只有卢氏含笑坐在他们二人中间,一会添茶一会让果子吃。
  “这大热天的你带着他乱跑怎么可以?”林赛玉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苏锦南就有些讪讪的,低声道:“他不肯留在家里,只说跟我来,我缠不过……”
  卢氏忙说道:“也是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金贵,瞧那细皮嫩肉的。”
  眼看天色实在不能再留了,苏锦南拽着玩的一头汗又要跟着孩子们捉鸟去的全哥要拉走,林赛玉看全哥哭闹的不像样子,忙伸手拉过来,道:“就留他在这里,你忙完了来接好了。”如此便留了下来,日日跟着金蛋在村里村外混,也不说想家。
  穿着一身青布衫,滚了一身泥,因为跑跳日晒脸塘黑红的全哥顾不得理会她,正跳着要金蛋手里的大树枝当马骑,金蛋玩得高兴不理会他,一撞撞倒了驾驾的跑,全哥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滚在地里哭,嘴里奴才长奴才短的骂,被金蛋的跟随者听见了,纷纷喊道:“金蛋,那小子骂你呢。”金蛋如今正当爷当得过瘾,立刻一挥手,大部队杀到,准备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子一番。
  “你们这些穷鬼,让我爹买了你们,全回去给我当马骑!”全哥被几个孩子点着头数落,跳脚骂道。
  原本要拉架的林赛玉听见了,便立刻收手站在一边不动了,这句话果然惹恼了众孩童,七手八脚的上去将全哥按在地下一顿好打。
  “求饶!你这个假妮!”一个孩子骑在全哥身上,挥着树枝下令,全哥虽然年纪小,脾气坏,倒是个硬骨头的,在地下乱蹬腿,呸呸的吐成一片,大奴才小奴才的骂成一片,在地里做活的妇人听见了,忙过来唤自己的孩子,一面对林赛玉陪笑道:“大姐儿,咱们家孩子不懂事,别冲撞了人家小少爷。”说着扯着自己家孩子走开了,一面低声训斥。
  “呸!孬种,就知道仗家里有钱!”金蛋吐了口,挥着手道,“不理他,咱们上山玩打仗去了!”带着一种孩子呼啸着去了,林赛玉忙追了两步喊道:“不许摇断了树,少一棵揭了你们的皮!不许拔树下的豆苗!不许……”话没喊完,孩童们早没了影子。
  林赛玉思来想去不放心,也该看看百花草可长出来了没,低头看全哥在地下躺着,哭的涕泪四流,直喊爹要回家,便走过去将他抱起来,用袖子帮他抹泪,一面说道:“那好,等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到城里去找你爹爹。”
  全哥这才哭声小了些,任林赛玉抱着往山上走去,一路上摘个野果,编个草兔子什么的,不多时便笑得嘎嘎的,十方村的山也不算完全意义上的山,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低丘缓坡地,最适合建果园,所以当原来的主人开价高出她的意料时,她也毫不犹豫的买下来了,让卢氏至今在家还唠叨一个破山花去了一半多的家产,没得这样浪费。
  “这种地方,坡度在25度以下,宜果则果,适地适树,是难得的好地方,比我原来种的果园好多了,”林赛玉一手拉着全哥,一面伸手去挖了土,笑道,“土质正好,连石灰都不用撒,省了好些钱。”
  全哥正将手里串了串的蚂蚱一条一条的拔下腿,也不嫌脏玩得高兴,听不到也听不懂林赛玉唠叨的什么,坡地上从邻村雇来的农夫正在按照林赛玉做的图样,修正路面挖排水沟,看到林赛玉过来,都笑着问好,一面指着山上说:“大姐儿不用担心,有人看着树,孩子们也知道规矩,没乱动。”
  正说着,金蛋带着一众孩童沿着山坡呼啸而下,手里都举着修剪下来的树枝,上面挑着各种杂草,其中还有几个板着一块块木板,林赛玉见了便跺脚,喊道:“小崽子们,给我放下,谁让你们拿了猪窝的板子!”吓得孩子们扔下木板四散跑了,全哥看的有趣,早忘了方才挨打的事,跳着跟了上去,金蛋回头不知道跟他交代几句什么,便有孩子给了全哥一根树枝,一同当马骑驾驾的跑了。
  “不许打架!早点回去吃饭!金蛋是哥哥,看好全哥!”林赛玉紧赶着喊了几句,也没听到金蛋答应,看人已经跑到山坡下去了,一阵秋风吹来,满是熟熟的稻香味,劳累过后是才能体会到什么叫轻松,不由哼着原本就记不住几句的,忘了名字的似乎只是在梦境中出现过的旋律:“看雨后青天白云飘,山中鸟啼笑,看田里老农割早稻,挥汗垂着腰,我愿常留在农村的怀抱,这里绝没有都市的烦扰……”跳跃奔向山坡的顶上。
  夜幕降临时,十方村的打谷场上坐着劳累一天,吃着浑家送来的饭的男人们,因为夜色的掩护,都脱了上衣,大声的吃大声说笑,四周虫声阵阵,忽听有人喊“大姐儿来了!”一时间都慌了,打翻了碗忙着往身上套衣裳,却见林赛玉只是提着灯,身边跟着个子小小的全哥和金蛋,站在场外边说道:“这几日天干物燥,大家夜里惊醒些。”
  大家便齐齐应了,都道:“大姐儿放心。”就见全哥和金蛋各拎着一陶罐过来,脆生脆气的说道:“新熬得茶。”忙上去接过连连称谢,看着灯前白线挑衫儿桃红裙子的林赛玉慢慢转身去了。
  因为劳累了一天,一家老小都是睡得早起得晚,尤其是林赛玉,如今比做姑娘时享福多了,卢氏因为急着要享受地主婆的富贵生活,花钱从城里雇了两个使女,也不用林赛玉洗衣做饭,接连忙了半个月,种了果树,收了水稻,这一日正要睡个懒觉,就听卢氏的大嗓门喊了起来:“大姐儿,朝廷来人了!快些起来!”吓得她睡意全无,连滚带爬的起来,朝廷怎么就忘不了自己这个小妇人呢?
  
  第116章
叹无缘李二爷献媚再成空
  
  听说朝廷来人了,慌得林赛玉忙起来,在镜台前梳了头,翻了一阵衣裳架子,找出一件不常穿的好衣裳换了,忙忙的走出来,却见院子里只站着一身布衣的朱文清,正跟卢氏说笑,再看不见别人。
  “朱大人。”林赛玉走过去,顺便瞪了一眼卢氏,卢氏便冲她咧嘴一笑,道:“朝廷的朱大人来了。”
  “不敢不敢,老夫今日不着官服,不谈官事。”朱文清呵呵笑了,一面打量走过来的林赛玉,见着妇人今日穿了藕丝衣裳翠绫裙,乌黑的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还插了一根银丝钗梳,与往日来见她不是在水田里一身泥水,就是山坡上一脸的灰土,倒变了一个人,搁在街上遇到,只怕还不敢认,不由暗道莫非这妇人在刘家都不梳妆打扮?如是这样扮起来,没得理由遭了嫌弃?
  “朱大人快屋里坐。”林赛玉笑着往屋里请,那朱文清已经拿手扫了院子大树下的青石,就坐下了,口中道这般就好,曹三郎在一旁嘿嘿笑了,唤两个粗使丫头端着一碗茶送过来,朱文清原本不要吃,待看是二陈汤,便接过了吃了,这才道:“老夫是来与大娘子道别。”
  林赛玉看他面色带春风,眉藏喜色,便笑着施礼道:“那小妇人一家恭喜大人高升。”
  朱文清呵呵笑了,早知道这个妇人也不是粗傻的,原来前几日等待已久的调令终于下来了,随着朝廷严查水患责任,一批玩忽职守的地方官员撤职的撤职下狱的下狱,空出许多位子,于是那些日常政绩良好的官员便被提拔调动,为朝廷灾后重建出力去了。
  “大人要去哪里做官了?”卢氏问道。
  “郑州。”朱文清笑得呵呵的,曹三郎一家都跟着哦了一声,互相看了眼,卢氏问道:“比县令官大不?”让朱文清差点喝呛了茶,才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般中最一般的百姓,暗想当过官家夫人的林赛玉该知道吧,却见那妇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忙说道:“比县令大,是判郑州事,从五品。”
  曹三郎一家只要听到比县令大就足以,哦了一声纷纷道喜,卢氏拉了拉林赛玉低声道:“比那刘王八官大不?能将他下狱不?”说的林赛玉格外尴尬,推搪道不知道,娘莫说这话,都是朝廷的人。
  “说的也是,朝廷的人都向着朝廷的人,靠不住。”卢氏喃喃道,赶着两个丫头烧火做饭要请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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