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天仙途(校对)第25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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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落,书房里一片寂静,陈平全身一颤,荆棘论他自是听说过,一时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只才出声音,就变成了哽咽,泪流了下来,许久才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鱼死网破。”沈直狞笑:“我有一去处,可安置你的家眷,你干不干?”
  陈平顿时一惊,还想说话,就在这时传来了管家声音,在书房外就大声:“老爷,老爷,不好了,总督府来人,叫你去见。”
  “进来,扶我出去。”陈平说,他是告病,也的确有些病,当下门口两个丫鬟匆忙入内,扶着出去。
  才出去,一个官员带着二个校尉大踏步进来,这两个校尉佩剑碰得叮噹响,陈平见这,顿时脸色雪白。
  这官不过是八品,厌恶看了一眼陈平,丝毫不为陈平病容而怜悯,冷冷的说着:“这月倭寇又连连袭击,骚扰沿海,这是你剿寇不力,总督大人已发文,叫你停职听参,等候审查,这些日子你不必去军营了。”
  听着这话,一时间陈平咳嗽了起来,管家机灵连忙上前,说着好话又递了银票,这官才稍缓和了口气,说着:“你好好反省,认真写折谢罪,说不定有些转机,要是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再不迟疑,转身离去,陈平堂堂四品将军,被这八品文官欺凛,顿时气的满脸涨红,回首见得沈直出现,陈平咬着牙狞笑:“干了,我这就去联系旧部。”
  “陈将军果是英雄!”沈直一举收伏,心中大喜,却说:“时势造英雄,英雄也能造时势,不过,你现在可还有敢为你杀人夺军的亲兵?”
  陈平一怔,思忖着,脸色突转白,沈直就一笑:“这就是朝廷的威仪,平时你再笼络,恩威都施,一旦削职贬落,立刻就分崩离析,到时连一什亲兵都拉不起来。”
  “不过侯爷很知道你的为难,已经备下了,你看!”
  一挥手,二十个兵进来,“啪”的向着行礼,陈平见了,既下了决心,也不迟疑,眉一挑,就透出一股杀气:“走,跟我去大营。”
  看着陈平远去,沈直心里暗暗感慨,懂体制和政治的人都知道,其实这生死就是这二十个亲兵决定。
  正因为明白这点,所以济北侯才不肯退,只要一退,接了旨,不消几个月,顿时就树倒猢狲散,连十个亲兵都拉不起。
  到时,一捕快就可辱之、杀之!
第二百八十章
钦差
  傅府·下午
  依现在的眼光看,傅府小了点,可小归小,但楼阁假山错落有致,采取的理念就是“咫尺内造乾坤”,在有限空间里,叠山理水,栽植花木,曲径通幽,几次阴天,偶尔飘几片雪花。
  一位青年骑着毛驴过来进了去,是个道人,蓑衣木履脱在廊下,此刻刚刚送走几个人,虞云君望着院子出神思量,一个道人进来行礼,只一眼,就知道是受命观看情况的人。
  虞云君皱了一下眉,说:“下雨雪了,一路过来辛苦,坐下再说话吧!”
  又吩咐:“上茶!”
  “虞长老,按照您的吩咐,我打听了下。”道人坐了,脸色冻的有点青:“济北侯府动向是有些不对。”
  丫鬟过来上茶,道人喝了一口,脸色略转好:“首先是济北侯船队有异常,上船的人多了许多,还有老人孩子。”
  “我因此特意查了查,发觉不少人上了船没有回来,再查了过去,发觉许多军中解甲的人的家眷都上了船。”
  “再细查,船队在别的州买粮买铁,量很大,铁不知道,粮至少有几千石。”
  “什么?”虞云君反应敏锐,站了起来,只略一思索,就问着:“那别的有什么动向?”
  “我们松云门能派谴的人很少,再深入就打听不到了。”
  虞云君点首,转了几圈,意识到事态严重,说着:“钦差就要快到了吧?不好,说不定应州就有变。”
  “快吩咐下去,道观里的人,凡是我们弟子,就都收拾行礼细软,我们出城到安量观一避。”
  道人脸色一下子凝固了,看着虞云君,慌乱的点首。
  “别怕,安量观不过是城外十里,真的无事也当是虚惊一场。”虞云君想了想,说着:“分几批走。”
  总督府
  夜色,寒风拂过,带着萧瑟。
  夜色才降,书房是灯火通明,灯光照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甲兵巡查着,连只老鼠都进不去。
  书房内正在商议,总督龚昀端坐,将茶杯放在桌上,才说:“刚才送着信来,说钦差已经到了离州城二十余里的驿站,明早就可入城,颁布是削镇的圣旨,你们都是朝廷命官,有什么话尽管说。”
  说着,总督龚昀把玩茶杯,目光扫向了场内。
  听得这话,坐在右侧一官先一惊,说:“没想到朝廷真削藩了。”
  说完又起身一躬:“恭喜大人,济北侯一削,应州境内,就没有强硬武夫了,这些粗鲁武人打天下时或用,现在太平时节,久掌兵权就是祸端,朝廷削藩,真是英明神武。”
  几个人都应着,对他们官员来说,功臣几乎和乱贼是一个概念,别的不说,承平三年前,大小功臣占天下大权七成。
  到了七年后,首先是行政系统中,功臣几乎全面退出,接着就是军权,这些岗位都是留给读书人。
  虽谈不上死掉的功臣才是好功臣,但削藩是喜闻乐见。
  有一官更说着:“老大人(指前总督)办了许多事,可这削藩都没有办下来,大人新到不过半年,就顺利办了下来,大人真是能臣也!”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上宏福,我何德何能敢称能臣,只是受皇上深恩,惟忠于厥职罢了。”龚昀谦虚,实笑眯了眼。
  见着群官奉承,一个官员沉思了起来,思虑片刻就上前:“总督大人,济北侯掌握一卫,党羽甚多,这事必须要谨慎安排,出了乱子,怕是难以安抚。”
  场内一静,总督看向一个官员:“张大人,你可有什么看法?”
  左侧一个六品官,轻笑一声:“本朝开国,天下太平,济北侯难道敢不奉诏?而且济北侯已经只剩一府,这一府之兵又不在城中,他又能干什么?”
  “要是大人担心,可点数十人到城门,在城门处宣旨,济北侯不从,立刻以不敬圣旨,逆谋之罪拿下就是。”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总督龚昀端坐,手中握着一串珠子,不断转动,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虑,突一停,睁开了眼:“好,就按张大人的意见办,明日率府中亲卫听我号令。”
  “是,大人。”
  凌晨·军营
  夜晚点点星辰,营地树影随风摇摆,有些吓人,军营大账灯火通明,突然响起鼓声,瞬间惊动所有的人。
  一处军帐,伍长惊醒,扫视了帐内,就喊:“听我命令,都起床。”
  声音洪亮,睡着的士兵惊醒过来,有一个睡得死,伍长衣甲已穿戴一半,见了就狠狠揣在士兵的身上:“给我起来,军中召集,你想死么?”
  熟睡的士兵惊醒,立刻起身穿戴,披甲持矛,一伍为队,迅速出营,营帐外都是人流,半途结队向沙场而去。
  片刻,沙场站着千人,静悄悄,除了风声就是呼吸声,还有一将踏在高台上的脚步声,一将身披重甲站在台上,军旗随风招展,一堆堆篝火在沙场周围点燃,将营地内照的明亮。
  甲兵腰佩弯刀,或手持长矛弓箭,眼神锐利,一列列分布,整整齐齐。
  “出营!”这将也不解释,拔刀喊着。
  上千人都列队出发,暗夜里宛一条婉蜒游动的黑蛇,待到城门千步之遥,也就用了半个时辰。
  这将在暗中看不清脸色,看了看就说着:“到林中去,谁也不许喧哗,不许点篝火,还有点上我的亲兵跟我行动。”
  这将晃着火折看看天,整个天穹乌云密布,此时天蒙蒙亮,不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一挥手,身侧一个偏将领百人出了林。
  一百人到了城门,偏将伸出手在城门上敲击,按照约定,敲了几声,城门响了起来,门打开。
  一个城门官领十数个守门士兵,两人见面,城门官别无二话,将这些人都迎进了城内。
  太阳渐渐升起,难得晴天,洒下一些光,白云漂在天空。
  城中官员都接着了通知要去城门接旨,都换着朝袍,迅速吃着一些东西,向着城门而去。
  片刻,总督龚昀和济北侯领一群官员,正在城门前等候天使。
  只见亲兵按剑侍立,列队站在官道两侧,济北侯身穿侯服,腰挂着一刀,刀鞘上,镶嵌了宝石,应州官员都站在其后。
  济北侯借着方便,走了二十余步,低声问:“如何了?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侯爷,都准备妥当,城门都换成了我们的人,只是总督龚昀派了数十人过来,侯爷要小心。”亲兵用只能两人听着的声音说着。
  “哼,倒也小心!”济北侯脸色涨红,就骂出声,又生生的咽了下。
  “陈平那面如何?”济北侯盯着面前亲兵问。
  “侯爷,沈先生已派了人过来,说陈平将军已经答应响应,并且借着离职,最后一次召见,已联系上了旧部,只要我们动手,就立刻响应。”
  “周围林子和房舍已埋伏上千人,只等侯爷号令了。”亲兵见着总督龚昀注意了在这面,连忙低头小声快速说着。
  “好!”济北侯笑了起来,又扫了一眼周围亲卫,其中一大半是总督的人,可是无所谓。
  这时突响起了礼炮,远处出现一支队伍,是钦差,总督龚昀和济北侯,还有应州官员都上前迎接。
  乐声中对面牛车缓缓停下,一个官员下车,这可不是太监了,这是堂堂正正的国事,此人身穿四品官服,见着迎接的官员和香案,径向过来。
  “臣龚昀(济北侯),率应州各衙官员恭请万岁圣安!”龚昀和济北侯领着人叩下首去。
  “圣躬安!”钦差答应一声,踱步到香案前站定,肃容立刻展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诰曰,济北侯纵容不端,侵用军需,削去一府,罚俸半年,钦此。”这话很短暂,钦差平心静气,读得琅琅有声,可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向济北侯,济北侯似乎呆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济北侯,接旨吧。”钦差催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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