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大猛士(校对)第2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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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县里衙役过来。
  “孙安祖,你不是应当在辽东服夫役吗,怎么却跑回来了,难道你当了逃夫?”
  孙安祖现在最讨厌听到逃夫两字。
  他红着面皮道,“谁说我是逃夫?”
  “不是逃夫,你可有完役的文书证明?”
  孙安祖当然拿不出这证明文书,他本就是逃兵,罗成最后放他一马,没直接斩了他就算不错的了,放他走时,也不可能还给他什么完役文书。
  孙安祖拿不出文书,于是他便是一个逃夫。
  这还是县里不知道他在辽东已经入过战兵营,否则便是逃兵,罪责更重。
  “既然拿不出文书,那就是逃夫,如今征辽事重,王法不能逃役。现在跟我们回去,明日送你再回辽东。”
  “家父去世,临终前我未能在跟前送终,如今我要在家守孝。”孙安祖拒绝再次服役。
  几个衙役可不管这些,直接拿链子就锁人。
  窦建德几人来劝,结果衙役一问姓名,才知道这几位也是从辽东回来的,于是向他们索要完役证明。
  窦建德和王伏宝、刘黑闼三人身上有罗成开的文书,证明三人是完役,可高士达没有。
  于是最后,孙安祖和高士达两人被锁拿到县衙。
  漳南县令询问情况后,下令杖责二人各四十,然后令二人再次入辽服役。
  孙安祖不服。
  坚决不肯再次服役。
  “岂有此理,安敢抗拒朝廷法令,不怕死吗?”县令怒斥孙安祖。
  “死也不入辽!”
  “那我就斩了你。”县令走过来,直接拔刀。
  结果孙安祖也发起狠来,一把夺了刀反手一刀把县令砍了。
  这下所有人愣了。
  孙安祖手持着滴血的刀,“是你们逼我的,宇文化及逼我,罗成逼我,如今你一个小小县令也敢逼我!”
  “老子反了!”
  衙役们大声喊叫召人。
  窦建德猛给他打眼色。
  孙安祖回过神来,不再大喊,拿刀一刀砍断高士达手上的锁链,拉上这个难兄难弟一起冲出衙门,逃出了县城。
  衙役们远远喊叫追赶,却并没几个敢真冲上前去,最后眼睁睁看着二人逃出城外去了。
第318章
分道扬鏣
  “大哥,你得帮帮我们。”
  漳南窦建德家中,孙安祖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一时愤怒冲动杀了县令,如今被四下通缉,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可世间没有后悔药吃,逃出县城,孙安祖与高士达茫然不知去向,最后绕了一圈便跑来了窦家躲藏。
  窦建德回家见到二人,丝毫不以为奇,他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自顾自的坐下。
  “吃过饭了没?”
  高士达苦笑,“都这时候了,哪还有心思吃饭,都火上眉毛了。”
  “现在知道急了,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你说说你们,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遇事就不能先动动脑子?在通定城,你们是如此,在襄平军营,你们还是如此,说走就走。现在回到家里了,居然还是一言不和就连县令也敢杀?”
  孙安祖叹声。
  “我是死也不会再去辽东的,我还去辽东做什么,还有什么脸回辽东呢,就算我再怎么豁出命去,在辽东也不可能还会有什么出头机会的。”
  说着,他走过来按住窦建德的手,“大哥,现在我们都走投无路了,我们本就是辽东回来的逃兵,现在又杀了县令,这漳南也呆不下去了。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刘黑闼忍不住道,“你们遇事的时候就想起窦大哥了,现在还敢跑到窦大哥家来,这是嫌连累窦大哥还不够啊?”
  “黑闼,算了,不要说了。”窦建德制止刘黑闼。他瞧了瞧孙高二人,两人现在狼狈不堪,一脸后悔。他怒其不争,可又哀其不幸。老父病死,妻子饿死。现在还成了被四下通缉的杀人逃兵,确实再无容身之处了。
  “老孙,漳南你不能再呆,就算我收留你,可很快官兵也会找到这来的。”
  “那我们怎么办?”
  窦建德叹声气。
  “如今这世道啊。”
  “从辽东一路回来,我们看到了什么?都是苦于征辽之役的百姓,两人一辆鹿车,运粮七石,千里转运辽东,可一路上消耗得多少,到了辽东还能剩多少?交不出粮来,还得继续运第二趟,这简直是要命。你看现在遍地烽火,处处贼匪举旗,百姓从者无数,我看天下要大乱了。”
  孙安祖却皱眉道,“难道我们真要去从贼?”
  在这位眼里,从贼是没出息的,特别是在辽东见识过了隋朝卫府军的精锐之后,他更加觉得反贼没出路。
  “天下虽大,可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况且,也不是说从贼,如今这天下,谁还分的清楚谁是官谁是贼呢。”窦建德说,“在辽东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如罗成这样有本事可是出身一般的人,却还反要受那无能却有个好出身的宇文化及等纨绔压,这还是罗成有个当虎贲的叔父,而我等,根本是毫无出头之日。”
  “大哥,你这么不看好隋杨?”
  “倒行逆施,这日子长不了。”窦建德替两个兄弟指出一条明路,“如今天下沸反,各地义军四起,你们二人可以暂时藏身于义军之中。”
  “可去哪呢?”
  “我们河北有两处聚义之处,一是高鸡泊,二是豆子岗,这两处地形险阻,是好地方。”
  孙安祖想了想,“我去高鸡泊。”
  这时高士达却道,“我去豆子岗。”
  孙安祖没想到一向跟自己同进同退的老兄弟居然要跟自己分道扬鏣。“老高,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分开走,目标小点,不容易被官军发现。”
  话虽如此,可孙安祖也不是傻子,还是感受到了这个老兄弟跟自己有了隔阂了。“你是怪我?”
  “没有。”
  “你就是在怪我,可当初从辽东逃走,也是一起商量好的,又不是我捆了你的手脚扛着你逃的。”
  高士达红着脸膛道,“我没怪你,我只是觉得分开走更安全些。”
  “你就是在怪我,老高,兄弟一场,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当初要逃是一起的意思,现在你不能把事情都推我头上。”
  高士达也恼了,红着脸膛道,“好,当初要逃跑,虽是你鼓动的,可我确实也同意。可是咱们好不容易回了漳南,你为何要杀县令,你这一杀人可好,我也成了同犯了,现在不得不逃亡江湖。”
  孙安祖胸脯起伏,眼睛瞪大的跟牛眼似的。
  “好好好,现在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好,就当我孙安祖没你这个兄弟,分开就分开,咱们分开走,你去你的豆子岗,我去我的高鸡泊,以后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曾经亲密的两伙伴,都红了脸。
  窦建德劝了几句,可两人都扭过头去互相都不瞧一眼。窦建德无奈叹气,最后只得道,“分开走就分开走吧,我帮你们准备点钱财,再帮你们招募点人手。如今外面乱,没点钱财和人,到哪都能混开。”
  窦建德在漳南县还是很有威望的。
  派人四下一招呼,应者云集。
  如今无产业者很多,而苦役者更多,许多人都畏辽东之役如虎,不少人甚至直接砍掉自己的手或脚,以此来逃避征辽之役。
  短短时间,窦建德就为两个老兄弟募集了五百来人,都是些年轻胆大的,本身无产业,又不甘愿服役,而且还多是些光棍,无儿无女无牵挂,因此窦建德一招呼,纷纷前来。
  作为大哥,窦建德还是很值得称道的,他拿出了小半家产,给两个老兄弟招募人马,为他们准备了钱粮。
  “大哥,我永远记得这份情的。”孙安祖一脸真诚的道。
  高士达则道,“大哥,若是漳南呆不下去了,就到豆子岗来找我,不管我混到什么样子,你来了就永远是我大哥。”
  窦建德摇了摇头,虽然他让二人去落草,可自己现在就要放弃一切抛家弃子的去落草为贼,他却是做不到的。
  “我哪里走的开。”
  孙高二人点头,表示理解。
  夜幕下,兄弟几个互道珍重,然后各自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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