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校对)第34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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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是不是有些冒险了?”鲁世深看着长孙顺德那有些沉重的背景道。
  “河东的事情,我们已经走了九十九步,绝不能在最后一步再出了岔子。长孙顺德有能力,而且以往也深得李渊信任,派他回去很合适。更何况,他还是无垢的从叔,如今他已经归附了我们,眼前已经是金光一片,难道这个时候,他还要再回头坐上李家那条已经沉了一半的破船?”陈克复淡淡道。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在舱门口对着陈雷轻声禀报了几句。
  “殿下,审讯房玄藻的人来报,他已经撑不住了。他让人传话给殿下,他愿意归降。”陈雷上前禀报道。
  “哈哈哈!”鲁世深等人闻言一阵哈哈大笑,房玄藻如此轻易投降,让他们对这个人越发的鄙夷起来。倒是陈克复,端着酒杯笑而不语,早在抓到房玄藻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房玄藻乃是一个怕死的文人而已。现在他肯老实归降,正合他意,他还正有用的到他的地方。
第661章
李密伏兵
  笑过之后,张仲坚有些疑惑地道:“陈王,房玄藻此人品格低下,向来心性不定。当初他本是瓦岗寨的当家之一,可后来却背着翟让暗投了李密,甚至李密杀翟让也是此人一手策划。如今他突然喊着归降我朝廷,是否有诈?我们不得不防啊。”
  “对,此等小人,留着也是个祸害。殿下,干脆一刀杀了,扔河里去喂鱼算了,也省的费那个心神猜测。”鲁世深一拍脑袋道。他向来就瞧不起这种蛇鼠两端的小人,当年陈国亡国,也皆因陈国有太多那样的不忠之臣。就连他的两个哥哥,当年也背主求荣,不但降了陈国,还去劝降自己的父亲。
  结果父亲以此为恨,自刎身亡。从那以后,鲁世深对于这种叛敌之人都十分的瞧不起,甚至有种极度的敌视。当初在辽东征辽之时,多少投降的辽人俘虏,都是死在了他的杀俘之下。
  “房玄藻当年可以出卖翟让,现在又愿意出卖李密,这样的人,将来一有机会,也一定会出卖殿下的。”郭孝恪也对这种怕死的文人没有什么好感,平日里一个个羽扇纶巾,仿若名士。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就腿软怕死。
  对于部下们的态度,陈克复只是微微笑了笑。“陈雷,让人把房玄藻带上来。”
  有的时候,虽然明明鄙视那些小人的品性,但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甚至有的时候,这些小人的用处还很大,只要用的好,甚至当的上千军万马。
  没一会,房玄藻就已经在两名侍卫的挟持下带进了舱房,扔在了地上。
  此时的房玄藻早已经没有了那副军师的派头,甚至连一点文人的风骨也没有了。刚刚在底舱,审讯的军士可没有念及他的文士身份,一入底舱,就是三十杀威棍,直打的他屁股开花。紧接着,没有给他半点喘息时机,也没有人来讯问情报什么的,又有一名光着上身的魁梧大叹提着鞭子上前,将他吊在那里,用那浸着盐水的油鞭直接就是一顿没头没脑的狠抽。
  如狂蛇乱舞的油鞭一记又一记的抽在身上,将他身上的衣袍抽的破碎。漫天飞舞的破布片与鞭影之中,他再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指点江山。他只觉得魂飞魄散,背上一条条鞭痕又麻又痒又辣又痛。几次晕死过去,又几次的被冷水当头浇醒。
  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他一遍遍的喊着求饶,喊着降了。可是那挥鞭的壮汉却充耳不闻,直到又打了十几鞭,打足了三十鞭才收手。
  再次醒来的房玄藻,除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这些壮汉,以及陈克复以外。也一遍遍的在心中后悔,他后悔的都快把肠子悔青了。为什么在金墉城时,被那窦红线一通话就说的热血沸腾,不能自制,争着抢着又与窦红线来盟津,做什么使者。芳泽没有亲到,命倒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就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打死在这舱底时,总算有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进来了。他忍着全身的火辣辣的疼痛,说自己知道魏燕两国的许多军事机密,愿意全盘相告,才总算换来他的注意,派了个人去禀报。
  被两个侍卫挟着带上来,又扔在了陈克复的面前,房玄藻心中感叹交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半死不活,被翟家大小姐带上瓦岗寨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陈破军。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一向自诩文士,最看不起翟让这等莽汉。后来李密上瓦岗,派他那个美人军师来与他谈了几次,他就转而投入了李密的麾下。要是他那个时候,不一心的只顾着李密身边的那个美人,而是慧眼识出了陈克复这个枭雄,只怕今日也是河北朝廷中身居高位了。
  陈克复笑着扶起房玄藻,“房兄,受苦了。你我昔年在瓦岗时,也曾经是一起喝酒称过兄弟的,却不想今日如此相逢,真是造化弄人啊。房兄,如今你我各为其主,两国相争,无可奈何之事。我陈克复今日敬房兄是条汉子,愿意成全你的忠贞之名。来,喝了这碗酒,兄弟亲自送你上路。”
  看着陈克复真的从侍卫手中端过两大碗酒,房玄藻一下子面色全白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忠贞之士,他本是隋朝的一个地方小官,因与主官不和,一时气愤下杀了主官才无奈落了草。但他一向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有平天下之才,却无人有识人之明。他杀过上司,背叛过老当家翟让,所谓忠诚早已经与他无关。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他从不决得需要对哪个忠心。
  看到陈克复那微笑,却仿佛是地府的催命符,房玄藻跪在地上,膝行面前,双手一把抱住陈克复的大腿,哭的眼泪鼻涕俱下,声音凄惨,“陈王,小的以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才是真龙天子,是小的眼拙。还请陈王放过小的这一次,翟让真不是我杀的,是李密,是李密那狗贼设计杀死了翟大龙头。这次也是李密逼在下来河东,小的一直想打机会警示殿下,却苦无机会。还请陈王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愿意誓死追随陈王。”一边哭诉,房玄藻一边还一下下的磕头,“对了,小的还知道李密的许多机密之事,小的愿意全部告之陈王,早做防备。还请陈王能饶过小的这一次,收为马前卒,为陈王效力。”
  舱中诸将看到房玄藻如此不堪的景象,都鄙夷的扭过了头去。
  就是陈克复,也不由的暗生鄙视。没有想到,平时总瞧不起别人的所谓文士高人,关键时候,却是连半点脸面也不顾了,惊慌之下,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估计这个时候,陈克复就是收他当干儿子,让他叫爹,他都会马上应承下来。
  要不是他还有用,陈克复早一脚把他踢开了。强忍着恶心,陈克复脸上强打笑脸,拉着他的手起来,“如果房兄一心求死,本王虽只能成全,但总是心中遗憾。如今房大人终于相通,愿意为天下苍生,为黎明百姓做一些贡献,此事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如李密那等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早日铲除这等宵小,也早日还河南百姓一片安宁。房兄舍个人小节,而全天下大义,让陈某佩服。”
  房玄藻虽然听的脸上发烧,但也明白陈克复估计不会杀他了,一时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又觉得羞愧,又觉得气愤。暗自觉得,这都是陈克复故意如此为之,只为羞辱他而已。当下心中恨意绵绵,脸上却还得装着万分谨慎的样子。
  一名侍卫取来文房四宝,摆在旧案之上。陈克复看了房玄藻一眼,微微一笑。
  房玄藻明白陈克复的意思,只得走上前去,提起笔,将他知道的一些魏国的机密之事一一写出。本想随便写些假的,可见陈克复与部下诸将皆脸上带笑,目中却似隐隐带着威胁的盯着自己,当下再不敢有半分这种想法。老老实实的挑了些并不太重要的事情写了几大张纸,末了,悄悄拿眼望了眼陈克复,见他还在盯着自己。
  稍稍一犹豫,咬咬牙,只得沾墨又写了两张纸,这回却是又写了不少机密之事。写完之后,他忍着背上的疼痛,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却见陈克复一言不发,脸上越发阴沉起来。
  当下心中一抖,心惊胆战的低着头,拿起纸笔又写了起来。
  如此五次三番,直把脑子里最后的一点记忆也全抄写了出来才罢休。双腿战战的站立一旁,许久都不见陈克复发话,心中虽然惊惧,但实在是没的可写了。
  许久之后,才见陈克复哈哈一笑,上前一巴掌拍在他那皮开肉绽的肩膀上,痛的他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
  “好,房兄此乃一大功也,等随本王回到朝廷之后,将奏明朝廷,对房兄重重封赏。”说完,也不再理他,拿着他写的那些内容与部下将领一起观看。
  看完之后,陈克复心情大好,大声道:“陈雷,马上将黄河河南段的沙盘取来,本王得好好研究下这新得来的情报。”沙盘很快摆了上来,陈克复仿佛是高兴过了头,也没有叫人把房玄藻带下去,而是当场就与部下将领们,研究起兵马部署来。
  “李密这小子果然阴狠,不但与李家联手,欲借李世民之手,将本王与王世充都毒杀于盟津。而且居然还有后手,十万兵马分两道部署在虎牢关与金堤关一带,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置我们于死地,绝不肯让本王及这五万将士回到河北了。”陈克复手中拿着几面小旗子,分别代表着李密与自己的兵马,插在了沙盘中黄河南岸的几处地带上。
  张仲坚盯着沙盘,皱着眉头道:“虎牢关与金堤关都在黄河南岸,而且紧紧的挨着黄河。如果李密真的事先在这两处地带设伏,那他只要在两处河道上沉船堵塞河道,那我们就难以通过,到时其岸上伏兵尽出,弃舟陆战,我们以寡敌众,只怕难以抵挡。”
第662章
反道而行
  陈克复仔细的观看着沙盘,黄河南岸这边是河南,北岸的西边是河东,中间有太行山阻隔,东面则是河北。眼下他们正处于北岸西面的河阳郡盟津城,与他们相对岸的则是洛阳北面的芒砀山。芒砀山起伏于洛阳北面,南临黄河。隋时在此附近山附近建立了回洛粮仓,而在山下黄河北岸则建立了河阳仓。
  芒砀山居高临下,李密拿下了回洛仓后,就据此建立了金墉城。金墉城就如一个牢固的钉子,卡在了北岸的河阳与南岸的洛阳之间,将王世充在河东的江淮军与洛阳城的兵马切割开来。
  而沿着黄河东下不远,则是贯穿洛阳城的洛水河的入黄河口。洛水入河口入就是隋朝最大的粮仓,最高时储粮两千四百万石的洛口仓。在洛口他的后面,就是洛阳东面的最后一道门户百花谷。在他的前面,则是进入了荥阳,为洛阳东面最坚固的一道关口,汜水虎牢关。虎牢关再往东,则是控制着黄河与运河的一道重要关口,金堤关。
  欲取洛阳,必先取荥阳,欲取荥阳,必先取金堤!这就是历来兵家自东攻击洛阳的必经之路。
  而李密如今的大本营在洛阳北面芒砀山的金墉城中,主力部队则沿着黄河南岸,布置于金墉,百花谷,回洛仓,虎牢、金堤。陈克复的水师要安全返回河北汲郡,则必须通过李密的重兵防区。
  他们来的时候突然,李密那时还刚拿下洛口、回洛两仓,兵马尽在洛阳附近。就是有心阻拦,也无力可为。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陈克复的水师舰队在盟津停驻许久,天下皆知。
  李密的大本营金墉城与陈克复停驻的盟津渡口,不过是隔河相望。这一个多月来,李密生怕王世充与陈克复直接合兵往攻金墉老巢,调集了重兵列于南岸布防。不过芒砀山占据着天然地形,王世充和陈克复都不是傻子,不会有人去直闯李密的老巢。
  不过眼下王世充被毒死,江淮军与东都留守的段达、元文都等人却是有些难以协同,一时混乱。这个时候,陈克复要返回河北,已经腾出手来了的李密,却是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南下。虽然明知河北舰队兵强马壮,战舰高大,但李密可是号称天下兵马最多者。
  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手,随随便便也能调集个十万二十万人马来堵劫陈破军,以十几二十万人对付五万水师,李密有那个信心。哪怕杀不掉陈破军,就算把二十万人全搭进去,可只要能重创这支水师,甚至杀掉几个重要将领,那也是相当值得的。
  所以早在决定与魏刀儿、李渊等联手之时,他不但拿出了最毒的毒药给窦红线,还布置了一个更狠辣的后招。以十万兵马驻守于虎牢、金堤,再派人将两处的河道堵塞。如果陈破军被毒死了,那么返回的那支舰队就越有把握吃掉。如果陈克复没有被毒死,他也要用兵马将他强留此处。
  陈克复一面看着沙盘,却一边悄悄用余光关注着房玄藻。
  刚刚惊魂稍定的房玄藻依然是满色煞白,躬着腰站在一侧一言不发。不过陈克复却注意到,房玄藻虽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可实际上,却不时的拿眼偷瞄这边,一双耳朵更是仔细的在倾听着他们的商议。
  陈克复心里微微一笑,他刚才并不是忘记了这个家伙,而是有意装作忘记了他把他留在了这里。他心中定下的计策,关键可还得靠这位房老兄来完成。眼下见他已经上钩,陈克复不由的心中暗笑。
  郭孝恪反复的看着房玄藻写出的李密部署,一拍大腿道:“殿下,我有一个想法,既然李密在虎牢、金堤一带张网以待,那多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个反法?咱们是水师,又不能让将士们扛着船改道,他们现在大黄河上张网以待,咱们还能绕过去不成?”罗士信疑惑地道。
  郭孝恪手中拿着那几张纸,轻轻地抖动着,“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份情报当然另说,但是现在嘛。”他扬了扬手中的情报,“当然是一切没有问题了。”
  “那快说。”
  “只是”郭孝恪话到嘴边,又闭了嘴,转头看着正缩在那里的房玄藻。
  鲁世深厌恶地看了一眼房玄藻,大声道:“你出去。”
  两名侍卫走进舱来,房玄藻状似惊惧地看着陈克复。
  陈克复挥了挥手,“不必如此,房大人如今克已诚心归附朝廷,就已经是我朝廷之人。再说,房大人把这么重要的情报都告诉了我们,又何必再防着他呢。如果陈大人真怀有其它心思,到是咱们只要把这些纸张寄给李法主,想必李密会比谁都要恨这泄密之人吧。”
  “陈王,小的绝不敢再有二心,还请陈王明鉴啊。如果小的果真怀了那异心,就让天打五雷轰,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房玄藻急急赌咒发誓道。
  “好了,房大人是聪明人,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本王相信,如何选择,房大人应当心里明亮,比别人都清楚。这些话就不再多说了,大家还是继续讨论如何应对李密的拦截为上。至于房大人,就留在这里一起参详吧,万一有遗漏之处,还请你多提供些参考意见。”陈克复漫不经心的道,似根本没把房玄藻放在眼中。
  房玄藻忙低头称是,那低锤的眼帘下,却是一股不为人见的怨恨眼神。
  得了陈克复的同意,郭孝恪拿着指挥棒走到沙盘旁边,在虎牢关前划了一个圈。
  “李密现在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作战意图,所以他仍然会按原计划在虎牢布下大军设伏,并在金堤关布下第二道防线,以防有漏网之鱼。所以,他的主力兵马必然是在虎牢以主,金堤为次。李密这次行动是伏击,所以他不敢于大张旗鼓的调动其在河南、山南等地的兵马。所以其必然只有在金墉城、洛阳城外、百花谷、乃至洛阳入黄河口的巩县洛口仓,这些原本极其重要的地方抽调兵马。”
  说到此,郭孝恪嘿嘿一笑,眼神里尽是嘲弄,“李密虽号称当今天下兵马最多者,但其部下大多是乌合之众。真正强悍的,大多是瓦岗寨为主的老部队,也正是我上述所说的那些重要之处。李密到时从各城抽调兵马,就算是抽出十万人马来,那么各城兵力也将大大降低。”
  “李密不是派人在虎牢和金堤设伏嘛,那咱们就直接在洛水河入黄河口上就调转船头,直入洛水。到时我们五万大军,突入洛水,杀李密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沿洛水直攻百花谷,到时只要我们拿下百花谷,就等于反而是将李密围攻洛阳的兵马,及芒砀山的金墉城截断在了西面。其东面的洛口、虎牢、金堤,乃至荥阳、东郡等大部份兵马都将被截断在洛阳的东面。”
  张仲坚拿着几面小旗,按着郭孝恪所说,将他的进攻线路在沙盘上展示出来。鲁世深看着芒砀山上孤零零的金墉城,咧嘴大笑,“围攻洛阳和金墉城的兵马被李密一抽调,数量大为减少。如果咱们再把他们围在了洛阳,那到时咱们再与洛阳城中的杨侗十多万兵马里应万合,反而可以打李密一个反击。金墉城居于洛阳之北,如果再传檄王世充之子王玄应自盟津渡河来攻,四面包夹之下,金墉城难保矣。李密那小子到时如果在金墉城中,咱们倒正好把他一气捉了,看他到时如何个表情。”
  后面的秦琼有些担忧的提醒道:“殿下,我们只有五万人马,如果弃船登陆,则无法挟带大型器械,及后勤粮草。甚至我们连战马也没有多少,虽然有五万之众,可洛阳城中的杨侗有十万人,河阳的王玄应也有十多万人。李密的兵马就算他抽调了兵马往虎牢,可围洛阳的兵马与金墉的兵马,加起来也最少有三十万人。万一到时,他们见我势弱,反欲先吞了我军,陈王与我等岂不危矣?”
  陈克复故做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叔宝多虑了,此计划就胜在出其不意。任李密多谋,又岂会想到本王敢以五万人反攻其老巢?他的兵马尽调入虎牢等地设伏,正是西面空虚之时,这等时候我等杀将过去,他如何防范得及?更何况,那东都与王玄应的当前大敌乃是李密,我们去解东都之围,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生出恩将仇报之心来。此计划甚合吾心,李密此人乃当世枭雄,如今王世充已死,河南再无其敌手矣。如若我们不趁此良机,一举除去李密,那将来势必难图矣。”
  秦叔宝还欲再劝,那边的张仲坚却是已经悄悄的踩了他一脚。陈克复今天的处处寻常之举,他已经看明白了一些。定是与那边的房玄藻有关,他也就一直配合着在演戏。
  陈叔宝只是一向忠心,却也不笨。张仲坚踩他一脚,他瞬间也明白过来。当下一躬身,退了回去。
  当下,陈克复当场决定使用郭孝恪此计划,准备到时并不直接回河北。而是在洛水入河口就转入洛口,直攻东都,杀李密一个措手不及。
  诸将围着这个新的作战目标,各自进言,也没有避开房玄藻,就直接商议起来。而且途中数次,陈克复还就李密的一些布置及兵力将领等问题,叫他上前商议,最后干脆让他一起参谋商议这个进攻计划。
  一行人直讨论了大半夜,直到快三更天时,才会商议出了一个完备的突袭作战计划。陈克复让房玄藻这个文士提笔,将这份计划总结记录起来。完后,陈克复高兴不矣,心情大好。又让人送上酒菜,与诸将痛饮,连房玄藻也得了这个待遇。一直到三更天,陈克复才叫了两个侍卫,让他们把房玄藻安排到了舒适的大战舰凌波号上。
  原本已经醉的舌头打结,满脸通红,走个路都打晃的陈克复诸人,等到房玄藻下去许久后,却全都一下子恢复了脸上的清明神色。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面上不由的笑了起来,起初还只是微笑,到了后来鲁世深最先忍不住,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用手使劲地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凌波号与安澜号相隔许远,倒也不用担心被房玄藻听了去。
  张仲坚摸着满脸的大胡子,也强忍着笑道:“昔日周郎戏蒋干,使曹操斩水师都督蔡帽、张允,自断一臂。今日殿下却是同样如此,计诱房玄藻。只是刚才演了半天戏,倒是让房玄藻相信了我们所谓的突袭之策。不过眼下房玄藻却还在我水师之中,这却要如何让他回到李密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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