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校对)第1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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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暗流涌动
  黑夜的皇宫大内之中,有了出云公主贴身宫女明女的指引,陈克复很快找到了陈雷等几个早等的惊惶不定的部下。有了明月这个内应,他们很快找到了出宫的路线。
  虽然紫微宫内禁卫森严,但对于陈克复这群既已经知道了宫中路线,又知道了巡逻士兵大致情况的百战精兵来说,要想避过禁卫悄无声息的逃出宫去,虽然看似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但事实上,陈克复等人一路上都是有惊无险,最后成功的在西隔城宫墙下翻墙而出。
  出了皇宫,没多久陈克复等人就已经在皇宫附近发现了秦琼等辽东将士。有了他们的接应,更是成功的回到了辽国公府。这一晚上,陈克复被伏击,死了十四名亲卫。不过出宫的时候,陈克复仔细的观察过,皇宫之中平静如常,只在卫城之中增加了岗哨。但是出了宫后,虽然有秦琼等人的接应,但陈克复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一路上,有数股人马跟踪他们,不过他们人数众多,对方没有找到机会,他们就已经回了府。
  通过这观察,陈克复心中也大致有了判断,今天的刺杀虽然是在东隔城宫门前发生,但九成九不是杨广所为。如果他所料不差,不是宇文阀与裴阀的联手,就只能是宇文阀的出手。宫门之前行刺,而且还是足有百人的禁卫军,其它的势力绝对做不到。
  接连的被刺,也让他明白,如今朝廷内外的势力已经清晰明了。而杨广几次清洗之后,新的势力也重新洗牌,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行刺他的人,不过是不愿意接受如今的结果,想要翻盘罢了。任何权谋争斗,都是以实力为最后的依靠。当一切的暗中的争斗过后,必然是血腥残酷的最终实力碰撞。
  此行东都虽然一路艰险,但是他还是完成了和李阀的联盟,也从杨广手中得到了辽西、辽东、室韦十五郡兵马的实权。而且此行还收获了几个顶尖人才,更是还遇到了几段艳遇,对于陈克复来说,收获十分让人满意。不过也让他明白,东都之行的目的已经完成,甚至超额完成。他成功的赢得了盟友和宝贵的时间,接下来,就是等待最后的东风。
  陈克复一回府,也立马加强了辽国公府的防备,除了那一百多辽东将士外,又迅速的从特勤司洛阳分部,调派了数百的密探遍布在辽国公府附近,一旦有事,陈克复就能最快的逃离京城。
  黑夜之中,潜流湍动。陈克复宫门遇袭,已经有两个多时辰,整个京都之中,只要是有些势力门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最新的消息。除了那些芸芸百姓众生,还被蒙在鼓中外,基本上整个东都的京官,和那些进京的外官都已经知道了。就连那些耳目灵通一些的商人富翁,也都先后知道了这事。
  李渊的唐国公府、宇文述的许国公府、裴蕴的裴府、辽王的辽王府、虞世基的虞府一队又一队的家丁亲随从府中奔出,消失在黑暗之中。甚至在这黑夜之中,还能听到天空之中不时传过的飞羽振翅之声。
  西市一间绸缎庄的地下密室之中,聚集了数十人,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东都城中不少有名的商号店铺的东家。不过此时这些人却全没有了商人的那种和善笑容,每人面色沉重,低头不语,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一种锋芒。
  在最上首一名男人一袭黑色大氅,甚至连脸都遮盖在头上的黑色冥离之中,根本看不身形面貌。
  “今日大帅宫门遇袭,一战损失十四位最精锐的亲卫弟兄,连大帅都危急万分。这是我特勤司洛阳分部最大的耻辱,是前所未有的耻辱!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大帅就在东都遇袭两次,两次我特勤司都一点情报也没有收到,更别提保护。今夜大帅遇袭,我特勤司弟兄最先到达的也是在两刻钟以后。特勤司洛阳分部足有近万名密探特工耳目眼线,居然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屡次发生如此事情,这是我们所有的耻辱,这将成为整个特勤司,整个辽东军中所有人的笑柄。枉大帅数日前还拨下重重赏赐,奖励东都分部弟兄。”
  特勤司洛阳分部下辖六局三十六科,总共统领多达一万余名人马,可以说整个特勤司有三分之一的人马在东都洛阳。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有着这么多人的分部,居然在两个月来,让大帅两次遇袭,特别是今天的一次,一下子死了十四名弟兄,连大帅都万分危急,这让刚刚晋升为准将的特勤司副司长,洛阳分处总负责人赵越心中无比愤怒与羞愧。
  “报告副司长,我们一局已经查明,这次宫门袭击大帅的人马是宇文阀和裴阀联手所谋划。那参与宫门袭击的一百名禁卫,除了死于大帅卫队之手外,其实的四十余人都已经分成六批撤入了东、南、西三市之中。他们的落脚地方我们已经查到!”表面身份为东市一家大客栈东家的半百老人道。
  赵越一拍桌子,“给我马上动手,将这些人全都抓获,如有抵抗,就地斩杀。”
  另一名西市绸缎庄东家上前道:“我们二局已经派出人手,严密监视裴阀、宇文阀。刚刚他们已经先后派出十几批人马出府,不过我们的弟兄已经跟上去了,不管他们去哪,要做什么,我们都将打探的清清楚楚。”
  赵越点了点头。“全力监视各大臣府第,另外重点监视禁卫军动静,还有城外的驻军也要严密监视。六局马上连络宫中眼线,时刻关注宫中情势,我们要做好最坏准备。另外第三局派出得力弟兄保护好辽国公府,一定要保证大帅的安全。第四局马上准备好人手,随时准备掩护大帅出宫。第五局的人马准备好水陆两条路线最少十路人马,关键时刻,我们要随时能安排大帅回辽东。而且一次出发,必须有最少九路人马同时出发掩护。而且沿路之上的接应掩护,也要从现在开始准备。按现在的情况,东都的情况有可能会越来越糟,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已经失手两次,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失手,谁要是办事不力,耽误大事,到时你我众人只能自裁以谢大帅知遇之恩!”
  密室之中的众人齐齐行了一个军礼:“遵令!”
  突然的刺杀,不但将东都之中的气氛绷到极致,就是正在龙床之上休息的皇帝杨广也被惊醒了。最近的日子杨广整日都在谋划着东突厥之事,好不容易今日殿前与各大臣拿出了一个好的策划,东突厥铁勒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皇帝杨广总算是能偶尔一天早早安歇,睡一个好觉。
  哪曾想刚睡下不到一会,却被内侍紧急叫醒,被告之不久前,左相陈克复居然在东隔城宫门之前,被上百身着禁卫铠甲的禁卫突袭,陈克复的卫士死了十四个,剩下的连陈克复都被追杀的失去了踪迹。骁果军出动找了半天,除了找到宫门前那流满鲜血的地上那七八十具尸体,一个活人也没有找到。
  刚听到这消息,杨广脸色都变了,还以为发生了兵变。等听明白又是一起袭击案时,一颗紧悬的心才算平复了一些。但是这起突然的袭击,依然让杨广面色铁青无比。立即传来了宫中当值的将领和骁果军的郎将司马德堪、负责京城治安的金吾卫将军杨威。
  “朕要知道详情,有哪位愿意给朕一个明白?”杨广负手立于墀台之上,两条眉毛倒竖,眼睛微眯。
  几名将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上前,都将目次转向了司马德堪,司马苦笑一下,只能无奈的上前行礼道:“禀报陛下,禁卫军已经出动,据查,七位参政大人议政结束后在宫中用过陛下御赐御膳,各自回府。其中六位大人都先一步出宫,陈克复大人经过东宫城时,被几辆宫中运送物品的车辆阻拦了一刻钟左右,最后出的宫。”
  “左相大人一出宫,就在东隔城的宫门处,被一百多名身着禁卫铠甲的军士突袭。当时左相大人身边有亲卫二十名,一名亲卫队正。双方在宫门处激战,最后陈大人一方战死十四人,击毙敌人六十三人。当宫中禁卫和金吾卫军士赶到之时,已经不见了两方人马。陈大人和七名部下失踪,那袭击陈大人的剩下军士也四下逃散。就在刚刚,我们得到消息,陈大人已经被他留在辽国公府的卫队接应回府。除几名亲卫都负伤,陈大人无漾。”
  “据禁卫军查证,宫门前留下的六十三名袭击者尸体,都已经验明身份,皆为宫中当值禁卫。而且这六十三人来自禁卫军中各个营团,死者中最低职务为禁卫军正九品队正,最高职务是一名从五品武真郎将。除这六十三名袭击者尸体,还在宫门附近发现了当时负责值守宫门的一伙十人军士,皆被打晕捆绑。”
  杨广冷笑几声:“还有呢?”
  司马德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有,还有虎贲郎将宇文斌、虎牙将军裴恭,等二十余名禁卫军官带着五十余名禁卫自首,说是此次刺杀是他们所为。目前已经被暂时关押在东隔城的禁卫军营之中,听候陛下发落。”
  杨广那刺骨的目光扫过几人,冷冷地道:“马上将今日当值禁卫军官查出,从四品以上者,削职为民,并全家流配辽东。从四品以下者,不论将士,就地斩首,抄没家产,妻儿发配辽东为奴。另将宇文斌、裴恭等八十余人即刻审讯,所有人包括他们军中的上一级军官,从三品以上者削职为民、流放辽东。从三品以下者,全部斩首、并抄没家产、妻儿发配辽东为奴。另东隔城宫门值守的十名士兵就地处死,罪不及妻儿。马上京师戒严,关闭宫门,调京都城外府后入京警戒。派兵大索京师,搜寻袭击者同党!”
  杨广的命令一下,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行礼后慌忙告退。
  等到众人退出后,杨广坐在龙椅之上俯额沉思。从听到宇文斌和裴恭自首之时,他已经明白,这个刺杀案就是裴阀和宇文阀所为。如果只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刺杀,杨广到是不以为意,因为那样的刺杀,根本不能伤到陈克复分毫,反而会让陈克复与他们两阀的关系更加对立。
  甚至是没有今天的这一出,他都打算故伎重演,再派黑衣人却行刺下陈克复,搅起点浑水来。但是今天的刺杀却已经触到了杨广的底线,宇文述和裴蕴居然敢大他的皇宫宫门前刺杀陈克复。而且居然在他清洗过禁卫军后,还能一次性调动一百名精锐禁卫军官,绕过重重守卫,在宫门前打量了宫门守卫,袭击了陈克复。
  虽然他们只是暂时夺得了皇宫最外围的东隔城的宫门,但是却已经让杨广十分的震怒。东西两座隔城,就是皇帝大内最后的安全保障。如今这样的关键地方,宇文述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夺下。这已经表示他们两阀已经不将他放在眼中了。今天他们杀陈克复夺一个外围宫门,那哪一天他们会不会绕到城北,夺下玄武门,从西内苑,杀入紫微大内?
  杨广越想越愤怒,越想也越恐惧。那宇文斌和裴恭等二十余名军官,虽然品级也都不低,但对于杨广来说,这些替罪羊根本无法熄灭他心中的怒火。今天裴阀和宇文阀的行为,等于是在发动宫廷政变。这已经是欺君谋逆之罪。
  “陛下!”
  一声轻呼打断了杨广的沉思,他抬起头,却是司马德堪又被他派去的内侍召回来了。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杨广问道。
  司马德堪如今虽然没有当初宇文述的官职高,但却和当初的宇文述一样的得到杨广的亲近宠幸。眼下他手中不但掌握着最精锐的骁果军,而且还掌握了皇帝手中新建的一支隐秘力量。
  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司马德堪小心地道:“臣已经派出暗龙卫查探,已经可以确定,这次袭击事件乃是宇文述和裴蕴一手策划。宇文斌和裴恭不过是两个被扔出来的弃子罢了。看来他们已经明白陛下要以陈克复和李渊两族取代宇文阀和裴阀,想做最后放手一搏。只是小看了陈克复,没有想到,二十二人却抵挡百人还能在斩杀六十三人后,剩下七人逃脱。陈克复的辽东军,果然非浪得虚名。”
  “这做官能来虚的,做生意也能来虚的,唯有这战场拼杀是来不得半点虚的。陈克复是朕一手从一名伙长提拔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能力朕最清楚。虽然当初高句丽被我大军三次征伐,实力大损,但是如果没有十二分的真本事,又如何以一万兵马、四十万民夫工匠就能平定整个辽东?宇文述和裴蕴不过是不识时务,朕决定之事,岂容他们再更改之。如果不是念在他们两人劳苦功高,单以此事,朕可以诛二人九族。”杨广叹息一声,虽然他要打击裴阀和宇文阀,但也没有想到要一下子铲除,他得先给李渊和陈克复他们先培养出新的对手起来,现在只能是一点点的削弱裴阀和宇文阀的势力。动手太快,那么只会让李渊和陈克复太快的膨胀起来,甚至变得更加庞大。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逐渐将这些世家门阀压制到最低,让皇室一枝独大,加强中央朝廷的权威。而不是一直这样打倒一个,又扶起另一个。
  “爱卿觉得如果陈克复完婚之后,立即让其赶赴室韦如何?继续留在京师,终不是长久之计。”
  “陛下所言甚是,将陈克复和李渊外派地方,留裴蕴和宇文述在东都,正好可以互相掣肘。用陈克复和李渊来剪除裴阀和宇文阀地方势力,再以裴蕴和宇文述在朝中压制李陈两家,如此最好。”司马点头道。
  杨广点点头又摇摇头:“陈克复如一头猛虎,不能久放于山林之中也。等东突厥解决之后,朕还是得将陈克复这头猛虎调入京师,放养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也是最合适的。眼下,只能暂时如此,先放裴蕴和宇文述两族一马吧。”说出这话时,杨广的语气之中也满是无奈,他堂堂一帝王,很多时候,却也得瞻前顾后,无法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意来办事。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内侍走入殿中:“陛下,御史台御史大夫高真大人宫门外候见,说是有十万紧急之事求见陛下。”
  杨广低头沉默了一会,这个高真是裴蕴调职之后升上的御史大夫,也是属于关中大族。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新御史大夫却是裴蕴的儿女亲家,裴蕴的女儿嫁的就是高真的儿子。裴蕴刚出了事,这高真就跑来面君,却又不知道是何事。
  “宣!”
第326章
放虎归山
  深夜的两仪殿中虽然点了数十盏大灯,但却依然显得昏暗冷清。
  杨广独自坐于墀台之上的龙椅之中,头戴紫金冠,身披朱玄长袍,两只拢在袖中的手还捧着一个小暖炉。
  “爱卿有何急事要入宫见朕?卿当知道,朕之前已经下令禁闭宫门,如果不是十分紧要之事,他此番入宫,可是要被责罚。”杨广的声音不大,但空旷的殿中却依然听的清清楚楚。
  高真已经年过六十,满头白发,整个人就如同是一个瘦巴乡下老财。此时他身着紫色官袍,手中拿着一个奏折,快步来到墀台之下。行过大礼之后,高真将手中奏章高举过头,颤声道:“惊扰陛下休息,臣有罪。实乃此事乃是十万火急之大事,臣不敢耽误半刻,是以马上赶来宫中面圣。”
  “是何大事??”杨广不以为意的道,裴蕴那边刚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他估摸着这高真来要么是来求情的,要么就是来攻击陈克复的,反正说来说去,肯定是为了陈克复被行刺一事来的。
  高真低着头道:“陛下,有人要谋反!”
  说完话,高真就偷偷的拿眼去瞄杨广,满以为杨广定会为他这翻一路上苦思良久的开头语震憾一回。哪想到,一看之下却是大失所望,杨广听后根本不为所动,仍然还是笼着手在袖中取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以为杨广没有听清楚,忙又加重了几分声音,“陛下,臣赶入宫中,因有人要谋反,臣特来禀报陛下!”
  “嗯!这朕早已经知道了!”杨广点了一下头,“高卿家此来,难道是来大义灭亲?”
  高真愣了一下,低头磕了几个响头道:“陛下,臣不敢与那陈逆有半点亲戚关系。”
  “陈逆?哪个陈逆?高卿此来不是要告裴蕴与宇文述谋反吗?”杨广也被这个新任的御史大夫给搞的满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又扯出一个陈逆。难道是陈克复?
  “陛下,臣要弹劾辽国公陈克复镇守辽东之时,擅自改动官职、私设官制。按我大隋大业律,擅改官制、私设官制皆为谋逆之罪。臣此来就是要弹劾陈克复谋逆之罪。趁此人如今还在京都,正好将其擒拿归案,以防放虎归山。”
  杨广心中一笑,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高真还是为了裴蕴之事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还玩围魏救赵的招数。冷笑两声,如果今天高真不能说出个子午寅卯来,那他就要拿这个新上任的御史大夫好好杀鸡儆一次猴了。
  “你倒是说说,陈克复是怎么个私设官制法,可有何证据?”杨广不咸不淡的道,按制,御史台的官员都有风闻奏事,弹劾百官的权利。他们弹劾官员是不需要证据的,只要他们听到一些风声,就可以弹劾。接下来调查取证审理的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所以御史台官员也称言官,他们是属于可以不因言获罪的人。不过杨广一向对御史言官没什么好印象,更别提此时他已经认定,高真和裴蕴是一伙的,串通一气的。
  “陛下,陈克复当初留守辽东之时,将我大隋之军制更改。将八万兵马改成军师旅团营连排班,更各设军长、师长等新职务,此等军制军职都是我大隋军制军职之中所未有之。他如此行事,实乃是谋逆之罪。请陛下马上下旨捉拿陈克复,定他个谋逆之罪。”
  杨广哼了一声,不悦地道:“此事朕早已经知道,陈破军当初也已经上过奏表说明过此事。说是当时破军营只有一万兵马,兵马不足,按朕敕令征调六万余民夫入军。因非正规编制,所以改成临时编制,以便于统一指挥。事实证明,陈破军的所为是正确的,以一万人不但夺下了辽东城,最后还平定了辽东。如果你改下兵制能平定东突厥,朕也让你改,如何?”
  高真来时早就和裴蕴是详细商量过的,先拿这个事情开说,并不是他不知道杨广已经知道,这不过是他故意而为之罢了。他装做惶恐的请了几个罪后,又道:“臣确实不知道原来陈大人早已经将更改军制,新设军职,设立军衔的事情上奏过陛下,是臣之错失,差点冤枉了忠臣。真没有想到,这样一改,居然还有如此大的效果。怪不得辽东军上下如今还都挂着军衔,而且每次还要这么隆重的搞授衔仪式。听说辽东军的将士们都不再将朝廷给的官职视为正,军中一律按军衔高低排序。难怪,难怪!”
  杨广有些疑惑地道:“爱卿所言之军衔是何物?”
  高真故作惊疑的道:“这军衔就是改军制之时新设之物,不管那军中将校原居何官,在辽东军中却只按军衔论高低。听说过去陈克复当初的破军营除陈克复是正四品位,李奔雷和李节都是从四品,剩下的有十七位正五品郎将。可是陈克复所授军衔,那十七位郎将之中,陈克复原统带的部下,却比李节将军统带过去的郎将高。甚至陈克复部下原本从五品,甚至正六品的校尉,所授军衔都比李节部下正五品的郎将高。在军中,他们身为正五品却只能屈居于正六品校尉之下。郎将却要听校尉的命令,这也是一桩奇事,陈克复将军统兵果真是别树一帜啊。”
  高真在那里说了一大通,杨广却是清楚的听出了他的意思。陈克复利用他私设的军衔,提拔自己的部下,将朝廷任命将领的品级高低置之不顾,反而以军衔论职位高低。以至于出现,正六品统领正五品的奇怪现象。听到这话,杨广也不由得有些沉思起来,朝廷的官制那是早有定制的。
  为的就是彰显朝廷的权威,如果是个将领官员都和陈克复这样搞,那朝廷的权威何在?岂不成了战国时的周王室,只是一个可有可无之物?
  “你说辽东军中现大还用军衔?”杨广冷冷地道。
  高真心中窃喜,终于说到皇帝的心上去了,忙点头道:“确实如此,辽东军中依然使用军衔,所有的辽东将士入伍一月后都会授予军衔。每次升职也要根本军职晋升军衔,辽东军中有项传统,会专门举行授衔仪式。军衔不两个长条钉在铠甲肩上,辽东军上下都称军衔为官印。他们不看军职大小,只看将士肩头的军衔。听说就连士兵退伍之后,也会保留军衔。”
  杨广已经越听越不高兴,脸色也越发阴沉,“你可知道那军衔的具体等级?”
  “臣打听了一下,最高者为上将军衔,其下有中将、少将、准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准尉、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列兵。上将最高,列兵最低。陈克复的军衔就是上将,辽东军中唯他一人授上将衔,入伍兵为最低列兵。其余的如队正就是少尉,旅帅是中尉、步兵校尉是上尉。而且据说,辽东军中,不管是发粮饷津贴还是府兵分田,一律按军衔高低划分,而非按官职高低划分。”
  “够了,不用说了。你要说的就是此事吗?”杨广有些不耐烦的道。
  高真点了点头,“臣要弹劾的就是此事,官制乃是由朝廷制定,岂能由某位将领私设?如果是战时临时增设,还能解释一二。可如今辽东战事早已经平定一年多,辽东军上下去依然使用这套军衔,且还不禀报朝廷,这就是对朝廷的蔑视。这是其试图拥兵自重,妄图谋逆的铁证,请陛下明察。”
  杨广接过奏章。黑着脸道:“此事朕已知晓,你暂时不要告诉外传。朕自会处理,你退下吧!”
  等到高真退出大殿,杨广将手中的奏章抓起来就撕,一下子撕得粉碎。他走前几步,大声喝道:“来人,传陈克复进宫来见朕!要他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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