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校对)第5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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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观察敏锐的人会注意到,在每年的夏季,其实登州港都会迎来一只打着张字旗号的大舰队,而且这面张字旗下还会有一面鲨鱼旗。有个曾经是镇东海海贼团中跟随过白胡子他们,后来洗手上岸,转到港口做了一名小吏的人还记得,这面旗帜代表着一个人,海上女王张莺莺。他也还知道一些更隐秘的事情,比如这位如今占据着新罗南方沿海诸岛和沿海之地的张莺莺,现在还有一个新的名号,清海女王张莺莺,被新罗人把他和新继位的新罗女王金蔓合称为新罗双娇。而且他还知道,这个在新罗海有着无比影响力的女人,其实还是李璟的女人,他们之间甚至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
  这数年来,继承了曾经海上王张保皋势力的张莺莺得到李璟的大力支持,以新罗南方的清海镇诸岛为大本营,乘着新罗王朝腐朽之际,公然对抗新罗王。数年经营,如今新罗内乱四起,短短时间内,王室内乱不止,已经换了三位王,崔莺莺的清海镇势力越发的强大,有着蔓陀罗公主称号的金蔓公主正式接替新罗王位,张莺莺却已经在清海镇建立了朝鲜王朝,即女王位,并立了六岁的女儿为王储,封清海公主。
  新罗女王与朝鲜女王并立,三韩半岛局势紧张,偏偏这个时候,张莺莺的庞大舰队却出现在了登州港,这不由的让人疑惑不已。
  登州港内,那小吏还在陷入沉思当中,便听到一个同僚指着码头,高声说道:“老黑快看,朝鲜女王的仪驾,后面还有清海公主的仪驾,天啊,那个清海公主真的是秦王的女儿吗?”
  他顺着指向望去,果然,便见一队锦衣卫士举着旗帜、金鼓、斧钺,簇拥着一个乘辇的王冠女子,缓缓而来。
  “那就是朝鲜女王吗?居然如此年青和美丽……”
  “那便是海上女王了,不如此哪配的上秦王……”
  “她来做什么?还带着这么多兵马,听水师的人说,女王带来了两万人,连她那支屡立功勋,数次大败新罗王室军队的海上军团都带来了!”
  小吏轻笑,自豪无比的道:“当然是要去北方,去追随秦王殿下,荡灭胡虏,夫君上战场,婆娘来相助,这不很正常吗?”
第856章
斩帅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公孙兰双手搭于腹部站于案前,轻启朱唇,轻诵着纸上墨迹未干的那首诗,待念到不教胡马度阴山七个字时,不禁微笑着点头,心里充满赞叹。诗念完,她却久久沉浸在这股雄心壮志之中。
  “诗好,字更好!”公孙兰赞叹道,这首王昌龄的边塞诗,写的极为豪迈,可李璟的字却也写的相当有气势,这诗,这字,都体现了李璟此时的心态。不教胡马度阴山,秦王欲荡灭胡虏的心意尽在这纸上。
  李璟此时才刚刚从挥洒那份豪迈之中回过神来,转头笑道:“阿兰,你来了。”
  “三郎这副字定要赐我,我好珍藏起来,王昌龄的诗,配上秦王的字,又是在此出征之前,意义非凡,若是将来我人老珠黄之时,把这副字拿去登州拍卖场拍卖了,说不定还能卖个十万八万贯,正好拿来养老。”公孙兰笑嘻嘻的说道。
  “你喜欢拿去就是,何必说这样的话。”李璟再次提笔,落款,然后用印。“告诉我,你过来是有好消息报告。”
  “嗯,是有几个消息,而且都算的上是好消息吧。首先,你的老相好,朝鲜女王张莺莺刚到了登州,明天应当会到天津。她带来了二十万石粮食,此外还有两万军队,这老相好,对你可真不错。一听说你要撸袖子亲征二十万南下胡人,生怕你有失,立马巴巴的就带着麾下最精锐的海上军团赶来相助了,这份情义还真是让人惊叹。”
  李璟轻笑摇摇头,这些年,他和张莺莺有时两三年才见一面,双方都忙于自己的目标,感情倒有些淡了。张莺莺此次带兵前来相助,完全出于李璟的意料之外。“那个蔓陀萝公主不是刚即新罗女王之位了吗,现在新罗局势应当更加紧张了才对,她怎么此时丢下一切,跑来这边?”
  “这说明,其实在她的心里,她女儿的父亲比她的王国更加重要。顺便说一声,张莺莺带着你们的女儿爱希一起来的,我这还有一张下面传上来的小爱希的画像,六岁的清海公主,真提十分可爱,和她母亲一样,天生丽质,而且天生一股子女王气息哦。”
  “爱希也带来了吗?”李璟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女儿,自生下来后,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说起来,这还是他李璟的第一个孩子呢,转眼间居然已经六岁了。看着那张女儿的画像,那个漂亮的小萝莉,李璟不由的感觉幸福油然而生。
  哎,张莺莺这次如此为他,那他欠她的情就多了。
  许久之后,李璟将那张不大的画像折起放入怀中,继续正事。
  “还有什么好消息,就不要卖关子了,直说吧。”
  “好,首先,自殿下决意亲征之后,各个与我秦藩相好诸镇,都担心胡贼势大,因此纷纷主动出兵北上,要助殿下一臂之力。到现在为止,天平镇你那于老丈人那里,已经拔了一万兵马前来,义成镇你的康世伯那里,也调拔了五千兵马前来,另外你的宣武辛前辈那里,也拔了五千人前来。辛大侠,甚至还派了他的两位得意门徒兼从子山僧和元老带了十八位剑道高手来做你的贴身侍卫。此外,你的便宜大舅子杨行密派了一万五千人前来,钱镠派了一万人前来。另外,你的老相好朝鲜女王张莺莺更是亲率两万人而来。目前还有你的另外几个丈人张蕤,于球、于瑰,也正各派了五千人马扬帆北上而来。嗯,我算算,现在到达的援兵已经有六万五千人马,此外还有一万五千人马在路上,就是说,咱们还没有开拔,现在就已经多了八万兵马。另外加上诸镇送来的粮草,加起来又有五十万石,我们这次出战,甚至粮草都完全解决了。”
  公孙兰笑呵呵的道:“看来多娶些有钱有势力的妻妾,好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李璟也为她的话逗笑了,不过事实上,李璟如今确实已经构起了一张庞大的利益网。不论是天平、义成、宣武河南三镇,还是福建、岭南东、西这东南三镇,或者是淮西、镇东这江东二镇,就连远在三韩半岛的清海镇,都已经紧密的和秦藩结成了利益联盟。在这个以李璟为主导的联盟下,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李璟的秦藩,秦藩强,则相应的他们也会得到更多利益,而如果秦藩受损,他们一样会跟着遭受巨大损失。
  他们与李璟之间的联姻关系,实际上只是一根线而已,真正的还是相互之间的利益联盟。
  李璟决意亲征出战二十万胡军,甚至把乡兵、少年学兵们都征召起来,这在外面的诸镇看来,好像秦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因此才纷纷赶来支援。这倒是出于李璟意料之外的,因为李璟此时还有淮泗河济的十余万兵马未动,对李璟来说,秦军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因此他原来根本没有去借兵。若真到了那一步,不用诸镇自己表示,李璟肯定早就派人去借兵了。但不管怎么说,诸镇的这次出兵,也让李璟十分高兴。不但因为多了八万兵马和五十万石粮草,更因为从这里,李璟看到这个联盟已经渐渐稳固,甚至超出他的预料效果了。
  “看来我们的出兵日期得再等等了,让我们的部队先到蔚州去,我们在军都关等这诸镇援兵汇聚,在此整编后做为预备军团跟上。”这些新部队的到来,让李璟也不得不调整下计划。
  “还有什么好消息?”
  一下子多了八万兵,五十万石粮食,李璟心情大好。
  “还有好消息就是我们的斩首行动已经有了战果了!”公孙兰回道。
  “哦,干掉了谁?”李璟嘴角一扬,脸上笑意更浓。
  斩首计划,是李璟为配合东北战局的一个计划,计划是派出特战队员,深入各藩镇中,行刺重要目标人物。其目的是通过这个行动,来扰乱诸镇,最终的目的是让诸镇自乱,没有余力干扰破坏秦军的东北战局。
  说白了,这个计划其实就是搅浑水的,把水搅浑,省的大家都盯着秦藩。
  “斩杀的目标人物不少,但其中最重要的人物,是成德镇节度使王景崇,就在昨天夜里,他被我们的人毒杀!”
  成德镇节度使王景崇,李璟在河北的首当之敌,自秦军入河北后,跟秦军战斗过多次,如今占据着定、镇、深、翼、赵五州,虽屡败于秦军,可并未大败过,实力依然雄劲,他南联魏博镇,西边沙陀军,可谓是秦军的一根眼中钉。在如今秦军东北多面作战,以及即将开始的代北之战时,成德镇是最不稳定的因素,这个家伙极有可能会在李璟出失代北时,再次不甘寂寞的出兵攻秦。
  因此,听到斩首计划,居然能把这个家伙干掉了,李璟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喜。
  “怎么可能?”
  “刺杀王景崇确实很难,这次行动,我们的人在镇州栽了十几个好手,不过最终他还是防不胜防,终于倒在了我们千机引剧毒之下。王景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如今成德镇秘不发丧。”公孙兰自豪的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当监察厅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王景崇时,他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王景崇的儿子如今才九岁,他的两个弟弟却又是庶出,身份卑贱。成德镇秘不发丧,这似乎是一场好戏的开场啊。”李璟真是喜出望外,王景崇只有三十余岁,接任节度使之位也并没有几年,正是精力旺盛、年富力强之时,却突然中毒而死,这个时候,儿子年幼,庶弟年长,还真是内部分裂的大好时机。
  公孙兰却摇了摇头,“王氏家族乃是回鹘阿布思族,这个家族内部凝聚力很强,而且因为曾与大唐皇族公主联姻,因此行事又带着浓浓的汉家风格。当初王景崇父亲早死,其年幼,最终家族便决定由其叔父接替节度使之位,然后等其叔父病重之时,王景崇已年长,叔父死后便又将节帅之位交给王景崇。如今王景崇子年幼,最有可能继承节度使之位的有三人,第一是王景崇嫡子,第二是王景院叔父嫡子,其三是王景崇的庶兄弟。某觉得,成德帅位,极有可能由王景崇叔父的嫡子继位,将来其终再还位于王景崇嫡子,这种方式符合回鹘阿布思族人的继承传统。”
  李璟记得历史上,王景崇死的也很早,继承他位置的是后来改名为王镕的其嫡子,好像也是九岁继位,位却在河北诸藩屹立多年不倒,是个很有手段的年青人。在唐末诸镇中,王镕统治成德镇差不多四十年,算是相当罕见的,不过处于梁晋之间,他也不过是靠着左右摇摆,才能存在这么久。总的来说,这应当是个有些手段,但又没有多少真正才略的人。
  “我倒觉得王矪最有可能接掌帅位,不要忘记,王矪不但是王景崇的嫡子,而且还与李克用之女有婚约在身,由他接替帅位,无疑能得到沙陀人的支持。”李璟道。
  “要不要派人把这个小子也斩草除根?”公孙兰毫不客气的道。
  李璟摇头:“区区孩童而已,何必惧之。成德镇若真立一八岁孩童为帅,对我们而言,岂不是更好?王景崇一死,成德镇短时间内已经不足为惧了,起码这次出兵代北,他们是没有精力来挑衅我们了。”
  “还干了谁?”
  “还干掉了一些,不过都是些小人物,上不得台面。值得一提的只有淮南高骈,我们派出了最强的剑士前去,重伤了他。”
  “哦,易大师重伤到了落雕御侍高骈吗,果然不负重望啊。”李璟哈哈大笑。
  公孙兰疑惑道:“据下面回报,本来易总教头是能够杀死高骈的,可他闯入高骈府中,却只是刺了他一剑,重创他而未杀他。”
  “嗯,这是我给易大师的命令。”
  “为何?”
  “因为高骈现在还不能死!”李璟长呼一口气,“如今高骈垂垂老矣,昏庸老迈,信奉神道,痴迷丹道长生,炼金之术,早不复当年之勇,毫无名将气势。不过树的影,人的名,高骈依然还是不可小觑的,我们得防着他突然哪天又抖擞精神了,因此我派易大师去伤他,是让他再难重振雄风。不过我们也不能马上杀了他,留着高骈在,他只是一个昏庸之辈,却能借着余威,守着扬、滁二州,维持着淮南现在的稳定局面。可若是高骈一死,只怕就骈的那些悍将,还有如今淮西崛起的杨行密都会忍不住争夺淮南霸主之位,到时大战一起,淮南动荡,甚至会影响到我们在淮泗的稳定。既然目前我们无力南顾,那么让淮南保持现有局面,就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因此,重伤高骈,却让他继续吊着一命,而不杀他,这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选择!”
  “杨行密如今对秦王甚是恭敬,需要如此防范吗?”
  “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你真以为,若是杨行密有了足够的实力,还会对我俯臣服吗?你见过我的那只玉爪白羽海冬青和银狼啸月吧,养这种猛禽凶兽,有一点很重要,既得喂养他们,但却又不能使他们过饱,太过饿着他们,会使他们凶性毕露,会伤到主人。但若是把他们喂的过饱,那他们就不会再听你的驱驰了。杨行密钱镠他们,都是我们扶持起来的东南代理人,对于他们,既要给他们好处,这样他们才会帮我们做事,可也不能给他们太多好处,要不然,他们一但羽翼丰满,爪牙长成之后,就有可能不再听我们的话,甚至会反伤我们了。凡事,未雨绸缪才是王道!”
  “我明白了!”公孙兰点头,目露赞叹之色。
第857章
虎落平阳
  河中镇河中府,河东联军中军帅帐内,大唐河东联军元帅、河东节度使、太原府尹,北都留守,同平章事,荥阳郡王郑从谠身着轻裘,头戴黑色交脚幞头盘腿与独眼疤脸的黑鸦儿李克儿坐在一张棋桌前,他们的对面分别是振武节度使赫连铎,河中节度使、新封韩王王重荣二帅,四人一面饮着冰镇青苹果酒,一面下着“四国军棋。”不时有侍卫从帐外将烤好的鹿肉送进来,恭恭敬敬的放在一旁,然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将出去。
  这四国军棋源自秦藩,据说也是由李璟所弄出来的,就跟麻将、跳棋、五子棋等小游戏一样。简单,却又好玩。特别是其中的军棋,因为充满着战争元素,特别是军人们喜爱。如今早已经风靡整个大唐,据说连天子李儇也常拉着宫中的禁卫将领们一起下军棋,越发的使得天下诸镇的将帅们也都跟着风行起这个游戏。
  若说原本早高雅的是围棋,最普遍的是象棋。文人士子,定然八九都会围棋,而茶馆街边,却多下围棋,而如今军中,却多是下军棋。军中闲暇之时,军帐之中,军士们闲来无事,便在那里下军棋。双人军棋,四人军棋,明棋,暗棋,各种方式。余者围在一边观战,甚至赌点小钱,赌点小物事,蔚然成风,上官们也并不大过问。
  此时河东联军四位节帅在一起玩的,便是军棋中的四国军棋,如今的军棋主要有四种玩法,两人军棋、两人明棋、四国军棋、四国双明棋。而此时郑从谠他们下的,就是四国军棋。
  四人在棋盘上分占四角,分为两方,相对的两家联盟与另外两家对抗,互相配合战斗;
  四人的棋子都是立起来,郑从谠与赫连铎联盟,对抗李克用与王重荣。这四国暗棋还须要裁判,此时就由四镇的监军宦官们站在一侧做裁判,为他们碰棋做出裁决。
  这种暗棋乃是字朝向自己的方向,以山界为界,在除了行营以外的格子里布阵。行走路线包括马路线和轨道线,显赫较细的是马路线,任何棋子在马路线上只能走一步,显示较为粗黑的则为轨道线,不可停在前线。轨道上没有障碍时,工兵可以在轨道线上任意行走,其它棋子在轨道线上只能直走或经过弧形线,不能转直角弯。
  棋子落点包括结点、行营、帅府,行营是个安全岛,进入以后,敌方棋子不能吃行营中的棋子,军旗必须放在帅府中,进入任何帅府的棋子不能再移动。工兵有挖地雷的能力,开局时可以自行摆放设置棋子位置,工兵还有侦察能力,当工兵遇到敌方棋子时,敌方的棋子将被所有玩家看见,但工兵也将消失。炸弹不能放在第一行,地雷只能放在最后两行,军旗只能放在帅府。
  规则则是元帅—都督—军主—厢主—营主—都头—队头—伙长—工兵,大子吃小子,如果子一样大,就一起消失。若元帅消失,就需亮出军旗。炸弹与任何棋子相遇时,双方都同归于尽,地雷不能移动,工兵可以吃它。炸弹撞地雷都同归于尽,其余子撞地雷自己阵亡。军旗被对方拔掉、无棋可走都判负,工兵可以在轨道上走弯道。
  这军棋相比起围棋来入手更加简单,比起象棋来更加热闹,而且因为小兵也能在棋盘上指挥元帅都督军主这些大将,更让普通将士们喜欢这种指挥千军的感觉。
  郑从谠本是围棋高手,不过对于这军械却也有些研究,相比起原来并不会围棋只会下象棋的李克用和赫连铎二人,他明显占着优势。不过李克用却对军棋很有些喜爱,因此,本来倒也有些棋逢对手的感觉。
  只是,今日下的是四国军棋,与他搭档联盟的却是此地地主,河中镇节帅王重荣。王重荣今日运气不太好,开场就拿元帅吃了一个都头,然后被郑从谠给炸掉了元帅,直接亮起了军棋。
  接下来,王重荣明显成了郑从谠和赫连铎围攻的对象,又接连丢了都督和军主,只剩下了一个军主支撑,可以说,几乎被打残了。李克用虽然有心挽救局面,可见义兄弟王重荣节节失利,兼之又有些分神,眼见着不多久的功夫,郑从谠的工兵已经沿轨道直飞,把王重荣帅府的军旗拔掉了。而此时郑从谠和赫连铎二人的元帅和军主都双双保存,大子几乎没丢,李克用一人独战二人,明显是胜算全无了。
  一着不慎,李克用的元帅被赫连铎碰掉,都督又被郑从谠的元帅吃掉。
  眼看败局已定,无力回天,李克用长叹一口气,将面前的棋子一推,倒棋认输了。
  赫连铎见李克用认输,笑吟吟的喝了口冰凉酸酸的苹果酒,又好整以暇的吃了一口微凉的烤鹿肉,笑道:“晋王今日却是运气了点,算上这局,晋王和韩王已经是连输三局给我和郡王了,承让,承让了。晋王的那件珍贵白虎皮,一会某就派人去取了。韩王输的那一百车盐,可是说好了拿出来充做军资了。”
  “孤从不赖赌账,一会就让人给定襄郡王送去。”李克用摇了摇头,端起一盅酒来,一饮而尽,又说道,“孤今日旧事重提,孤之逆子李嗣源叛乱,孤正欲领兵回镇平乱,还请郑帅准许。若是郑元帅、赫连元帅与王元帅等支持,在下将感激不尽,愿意向三位各赠送战马三千,另外再拿出六千匹做为给联军其余诸帅的谢礼。”
  一万五千匹战马,这可绝不是小数字。
  就算河东之地也是产马地,但战马还是珍贵战略物资,一匹战马拿到中原或者山南淮南等地,至少能卖百贯,这还是以前的物价。若是换粮食,按如今一石起码值万钱的高价,也一样能换上二十石粮。一家三千匹战马,起码相当于五万石以上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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