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汉(校对)第4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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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要怕他们?
  若是卫将军公孙珣害怕曹孙刘三人,那天下人有一个算一个,从袁本初到刘备自己,恐怕都会忍不住笑出声的。
  “诸位以为陶谦和刘表又是何等人呢?”一念至此,公孙珣理所当然的问到了两个他并不熟悉,但实际上却会对中原局势,乃至于天下大势产生重大影响的人。
  “陶、刘二人各据一大州,实力强悍,不得不防。”堂中依旧是田丰最敢言。“但将军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需要亲眼见见,或是询问亲眼见过这二人的有识之士才知道。”
  “而且关键是人心易变。”旁边的戏忠插嘴言道。“譬如当日君侯与在下确实曾与刘表在军中有过一面之缘,可当时是什么局势?天下人当时都还指望着何大将军能诛除阉宦,重整朝纲呢?又怎么会想到昔日一个北军中候忽然单骑入襄阳,从容割据一州呢?”
  “既如此,那就去看看,或者寻人问问吧?”向来沉默的荀攸忽然出言建议道。“我听说昔日君侯尚书台旧交王朗王景兴如今正在徐州为州中从事,何不直接从尚书台发文,征召他来长安为官……一来留作己用,二来顺便问一问陶谦的虚实呢?反正孙坚、曹操如今这番姿态,道路自然是通畅的。至于刘表那里,袁术粗疏,以至于沔水西侧的道路如今也还通畅,遣一位能识人心的智谋之士去襄阳见一见刘表便是了……”
  公孙珣缓缓颔首,却又一时沉默。
  “属下去一趟吧。”贾诩忽然在几名军师的犹疑中出列。“属下替君侯去看一看刘景升到底是什么人物好了。”
  “辛苦文和了。”公孙珣当即应声。“但天下智者,莫过文和,此事也只能依仗你了。顺便为我打听下最远的刘玄德在做什么,再替我断一断南阳、汝南的局势,只要秋收前安然回来便可……可有什么要求吗?”
  贾诩当即颔首,郑重提了两个要求:“荆襄多洛中故旧,请君侯替我写几封私信,以作介绍;然后,请君侯务必不要赐我节杖。”
  公孙珣毫不迟疑,当即点头应许。
  ……
  就在公孙珣因为孙文台和曹操的忽然合流长出了一口气,并决定继续对中原保持观望之时,殊不知,他心中最在意的河北局势已经掀开了波澜!
  话说,公孙瓒当日之所以上疏表袁绍之罪,就是因为当日袁绍实际上已经先对公孙瓒动了手——平原这个青州最大的郡因为历史上治理黄河的缘故,以至于被黄河一分为二,而袁绍当时做的,就是趁着凌汛的时候忽然派遣少量精锐护驱除了公孙瓒在黄河南面的官吏,并委任上了车骑将军府派出的官员。
  公孙瓒一点法子都没有……他又不是蠢货,对袁绍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平原南部放置主力军队的,真要是放了,那袁绍就不只是趁着春耕时期忽然驱除官吏了,而是在冬天下雪的时候,就直接吃掉公孙瓒的这股兵马。
  于是,这就有了春耕时期的嘴仗,以及引起了天下动荡的卫将军与车骑将军隔空交手,也自然就有了春耕后袁本初大举越过黄河,主动攻击公孙瓒的局面。
  然而,公孙伯圭虽然早知道袁绍要来,但依然猝不及防,以至于手足失措。
  原因有三:
  首先,袁绍是从兖州东郡苍亭渡的河,然后堂而皇之的穿越了韩馥的领地清河国,再直指渤海、平原,这一招大迂回、大侧击,手笔之大、之广,使得公孙瓒之前苦心经营一冬一春的沿河防务布置顿时化为乌有;
  其次,袁绍的兵马太多,其人亲自引兖州大军四万(其中两万辅兵),号称五万,直出东郡、清河,逼迫公孙瓒不说,另一边,青州五郡兵马也沿着黄河布阵,在乐安、平原一带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渡河与袁绍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最后,袁绍从清河过来,由不得公孙瓒担心韩馥已经臣服于袁绍,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北面河间说不定也随时会有兵马渡过漳水攻击他的后背。
  于是乎,公孙伯圭手握两万雄兵,其中还有四五千骑兵,却不得不困顿于平原国平原县这个犄角之处,方能勉强维持黄河防线,兼对西面清河的袁绍大军……局势堪称上来就坏到了极点。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番一招便让袁绍尽握优势的策略,包括之前联络袁术的计策,其实全都出于东郡陈宫的手笔……实际上袁本初惊喜之余,也早已经委任陈公台为其人车骑将军府的长史,所谓‘总’幕府。
  局势越来越糟,然而有意思的是,三月底,战争猝然爆发,却是发生于清河郡西面的界桥,而交战之人竟然分属韩馥与袁绍。
  原来,袁绍进入清河,并没有得到韩馥的任何许可,而其人一旦占据清河一大国,却又居然以办粮不利为名,立即驱除了清河相姚贡,并委任了本地世族出身的骑都尉崔琰暂署国事。这还不算,他还立即征辟了本地大量的人才,清河崔氏的崔钟崔巨业,豪强出身的季雍,尽数被选拔为将……反正是没有任何还回去的意思了。
  这下子,韩馥再傻也明白,想要吞并他冀州的,何止是公孙兄弟,袁绍也是打定了这个主意,而且袁绍已经咬到了家门口,是最危险的那个!
  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性呢,想韩馥从履任开始,何曾负了袁绍半分?如今竟然反遭其害。
  于是乎,这位冀州牧在刘惠、耿武、闵纯等忠心下属的建议下,终于决定咬牙一搏!他先是派出了使者去袁绍手下,试图召回张颌、高览等冀州旧部,然后又集合魏郡、安平的兵马往界桥集结,并派人联络公孙瓒,试图两面夹击。
  然而,不知道是袁绍料事如神,还是韩馥这边早已经满是窟窿了,冀州这边刚刚集结起了兵马,那边袁本初却忽然派文丑、李进、于禁等妥当将领反向越过界桥,突袭了韩馥的军队……时机之准,兵力计算之精确,堪称完美!
  偷袭不成被反偷,韩冀州一败涂地。
  而这下子,黄河北面,距离清河边界不足二十里的平原城内,公孙伯圭也终于被局势逼着陷入到了必须要作出抉择的地步了。
  ……
  “汉末,袁绍平青兖,入清河,左牵公孙瓒,右破韩馥,声威大振。绍乃得意顾左右曰:‘公孙氏辛苦十载,经营北地,吾一秋一春既及也,何如?’陈宫在侧,凛然对曰:‘袁氏辛苦五代,自邵公(袁安)起,凡为三公百年,卫将军十载而平,何如也?’绍大惊流汗,遮面而退,堂下亦久不语。”——《世说新语》·规箴篇
第十二章
一岁终须有一春
  春夏之交,万物勃发,平原城西城,渤海太守公孙瓒全服披挂,手握一条马鞭,正独自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的大河故渎发呆。
  所谓大河故渎,乃是出身乐浪的水利专家王景建造金堤、整理黄河后留下的故道,由于原本郡国分界正是依靠黄河故道而为,所以便作为边界线继续留存了下来;而又因为其自魏郡至渤海长数千里,再加上河北这年头又水患颇多,所以很自然的演变成了一条河北境内最大的季节性河流。
  换言之,现在的这条长河,早已经没有了百余年前波涛滚滚的雄姿,其在冬日里多半只有潺潺溪流可见,甚至于干涸断流,唯独随着春夏之交雨水渐盛,才会渐渐重新丰沛起来。
  而回到眼前,此时正是春夏之交、水面渐起之时,再加上河道格外开阔,所以下午时分,阳光自西而下,波光粼粼,这才能让公孙瓒隔着七八里地遥遥‘望见’此河。
  值得一提的是,袁绍的军营就在大河故渎对岸……一条故渎,一条新河,两条黄河才勉强拦住了袁本初的攻势。
  “府君,府君是在思索破敌之策吗?”
  忽然间,有人从身后出声,惊动了正在城头上出神的公孙伯圭,回头一看,赫然是其今日刚刚赶到平原心腹,原本留守渤海的郡丞关靖。话说,公孙瓒始终没有获取一个将军印,只能拿着一个渤海太守印委任属下,而关士起能为郡丞,并留守身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是也不是。”见到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公孙瓒复又回头持鞭望西而言。“只是望河兴叹,想起了一些少年往事而已。”
  “看来府君心意已定,不然不至于如此轻松。”关靖当即迎合道。“只是不知是何等往事,居然能让府君如此沉醉,我这一路上楼,府君居然没听到动静?”
  “并不是什么让人沉醉的旧日好事。”公孙瓒闻言头也不回,只是不由失笑而已。“士起知道吧,我母亲出身很低……当然,也不至于到袁本初母亲那种地步,连个说法都没。”
  关靖向前踱了几步,却低头不语,毕竟,这种时候也确实没法说话。
  “然而幼年时节,偏偏族中同辈诸兄弟之中,我年纪最长,个子最高,人最漂亮,声音最大,所以每每有客人来访,总是先夸奖我……而族中长辈,还有我父,却都不以为然,尤其是我父,其人若不在倒也罢了,若他在,非但不会引以为豪,反而会多有尴尬之色,回去后还要苛责我母亲。”公孙伯圭语气平淡,宛如真的在说什么少年趣事一般。“而我母亲总是不知所措,她什么都不懂,一边总想让我被人夸奖称赞,一边却又不停挨训斥,挨了训斥后自怨自艾,然后依旧想让我被人夸奖……最后,还是我婶娘屡屡看不过眼,并在掌握族中财政大权后常常维护于我,我记得有次还当众嘲讽了我父亲一回,让他多有收敛,然后还让我母亲出来做事、长见识,省的在家里徒劳受气……你知道我婶娘是哪个吗?”
  “府君说笑了。”关靖无奈摇头苦笑。
  “是啊。”公孙扶着城楼微微感叹。“事到如今,天下谁还不知道我那位婶娘呢?但当日,我是真的很感激我这位婶娘……若无她,我幼年、少年时不知道要多受多少委屈,束发以后去阳乐为吏,那地方距离塞内家中足足有五百里距离,也都是蒙她照顾,数年间,我都是与我那族弟睡在她家中商栈里。”
  关靖心中微动,却并未开口。
  “再后来,”公孙瓒直起身子、捏着马鞭,望着西面的大河故渎,眼睛却渐渐眯了起来。“我便时来运转,得以与两个族弟一起去了洛阳读书,拜在了卢师门下,还因缘巧合拜又在了刘师门下……还认识了袁本初、袁公路、傅南容、刘玄德。”
  “这些事情属下倒是知道。”关靖忽然插嘴道。“听说当时袁本初居然有眼不识真英雄,仗着家门高第,多有轻侮,逼得府君兄弟三人愤然而走。不过,袁本初大概也没想到,时事易转,如今能与袁氏并争天下者,竟然是公孙氏吧?”
  “是啊。”公孙伯圭也跟着冷笑起来。“袁本初四世三公……若是算上他这个自表的车骑将军的话,其实已经是五世六人登万石位了,十足的天下仲姓,其人十余载前当然觉得我等不值他一面之赐,可如今却居然要与我们幽州一个边郡世族共争天下,简直可笑。”
  关靖欲言又止。
  “我知道士起要说什么。”公孙瓒似乎脑后有眼睛一般,直接回头看向了自己的郡丞。“你此番专门从渤海过来,不就是觉得局势不行了,所以想劝我扔下平原,扔下黄河畔的两三万步卒、辅兵,直接引五千骑往归渤海吗?”
  “府君。”关靖正色俯首。“当日是属下错了,不该鼓动君侯南下平原,去争雄青冀,因为现在看来,与、与卫将军还有袁本初相比,我们实在是根基浅薄。而如今韩馥既败,平原已经是死地,何妨北走?恕属下直言,往渤海去,一来府君在彼处多年经营,兼有人望;二来府君只要轻骑往涿郡范阳走一趟,荡寇将军(公孙范)那里无论如何都要帮一帮的,届时……”
  “届时是能保住渤海半郡还是能稳住最北面两三座城?”公孙伯圭直接打断了对方。“又或是干脆引这五千骑兵去河间易县一带隔着易水为公孙范做缓冲?以至于寄人篱下,不值一钱!”
  关靖当即失色,赶紧引着西面太阳下跪请罪:“府君,属下绝对是一片忠心,自当日高柳塞蒙君收留,便已决心为君效命终身……”
  “我知道足下的忠心。”公孙瓒见状无奈摇头,便扔下马鞭,俯身扶起对方。“也知道足下是一片好意……但士起,我真不愿再被人瞧不起,再被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了!”
  关靖三分恍然三分无奈,却又有几分疑惑:“君侯,我知道荡寇将军乃是公孙氏嫡脉,你因为幼年往事心中有异也属正常,可如今做主的毕竟是卫将军,他也只是卫将军所命的一方镇守而已,你二人同为卫将军族兄弟,你又与卫将军自幼向上,便是去了也不至于居于人下吧?!”
  “士起啊!”公孙瓒俯身重新拾起马鞭,尚未抬头时便已经冷笑不止。“你恐怕不知道,此时此刻,最嫌弃我,最视我公孙瓒为无物的人,恰恰就是这位‘卫将军’!”
  关靖愕然当场。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以为我不懂他的谋划。”城门楼上,随着这位渤海太守负手踱步,其人的声音愈发大变大,其中嘲讽或者自嘲的意味也愈发浓厚了起来。“但别人不懂我怎么可能不懂?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同吃同住,在一个郡府里算账、写字、传话,我看着他长大,他看着我长大……”
  “前年讨董的时候,幽州乡人和族中长辈都发信质问我,问我为何不从他,但那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我若是从他,渤海百万人口的基业就要直接弃掉,因为其人八成是要我引兵随他去关中的。所以我才低三下四派人去求个将军号,想暗示留下来镇守一方……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三十年的兄弟,在他眼里一钱不值,他连个将军号都不给我,连一方镇守的资格都不给我,反而是给了什么关羽、程普这种人送了将军印!”
  言至此处,愤懑至极点的公孙瓒反而忽然冷静下来,并对关靖说了真心话:“士起,我这人恩怨分明,自幼及长,看的起我的人,我都牢牢记在心里……我婶娘看顾我,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你第一个投身于我,田楷引其族中子弟来奔我,王门、严纲愿意从我,我也不会忘记;还有族叔公孙方,族弟公孙犊愿意从我,我也心存感激;甚至我那几个出身极差的义兄弟,我握有渤海、平原的这些日子也多有照顾。可是另一边,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如公孙范、袁绍、公孙珣这些人,我又何尝能忍?现在袁本初在前,你让我不战而逃,往公孙范处寻公孙珣的庇护……道理对,利害也对,但我心不能平!”
  “那府君意欲何为?”关靖勉力相询。
  “我已经让田楷、王门、严纲去准备了。”公孙瓒复又望向了城西的黄河旧渎,彼处随着夕阳西下,金色的闪光已经更加清楚了。“你晚上便会知道。”
  关靖一时苦劝:“府君千金之躯,莫要冒险。”
  “若不冒此险,我一辈子在我那族弟面前,在袁本初面前,便是一文不值!”公孙瓒凛然而应。“三十年间,眼见着我那族弟如蛟蛇化龙一般,一日日腾空而起,我也曾扪心自问,从何时从何处落后于他,倒也有所醒悟……别人不知道,士起你应该知道是哪一次吧?”
  关靖仰头而叹:“府君是说当日出高柳塞时吗?”
  “不错!”公孙瓒回过头来,盯着自己最信任的下属,不急不缓。“正是那一次!虽然彼时他官位已经远远高于我……可我始终不服,唯独经此一事,却陡然心知肚明,我这辈子是追不上他了……弹汗山火起,我一度想不顾一切回头去寻他,却终于只能是被败兵裹挟回来!士起,大丈夫生于世,眼看着自己的当日的兄弟或横行天下,或坐镇一方,却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本人不值一文呢?今日我若走而投范阳,生必然是生,且将来多少有一份前途和富贵,但我这辈子就再不能在我那些兄弟,还有袁本初这个小婢养的狗贼面前抬起头了。”
  关靖听得此话,默然无言,只是陪着自己的恩主一起立在城头之上,静观夕阳渐渐沉没在了远处的黄河故渎对岸,然后方在暮色之中一起离开。
  到了晚餐时间,公孙瓒复又召集城中所有军官、吏员、亲信,却依旧不卸甲、不去刀,而且严令军官皆如此。
  话说,此时的平原城内,自公孙瓒以下,大概有这么几个要紧人物。
  文自然是关靖,武为王门、严纲,然后又有公孙瓒在清河的远房族叔公孙方、平原本地的远房族弟公孙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随军的卜师刘纬台……后面这位,加上家中开机房做织布生意的李移子、以及做典当生意的乐何当,其实都是安利号的附庸商贾,而且都是渔阳人,乃是公孙瓒在渔阳任职期间结交的义兄弟,算是对公孙伯圭起兵多有赞助,只是后两者如今并不在平原罢了。
  总之,这些人或是公孙瓒心腹,或是其人同族,或是其人私交,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然而,而此时宴席中真正居于次位的,乃是辽西田楷田公直。
  要知道,田楷出身幽州世族,乃是辽西田氏分支中的佼佼者,算是辽西唯二世族,更是公孙珣、公孙瓒、公孙越、公孙范等人的郡中同僚兼少年好友……而此人之所以没有随公孙珣而是选择了公孙瓒,表面上的缘故乃是他位于辽西,行事有些拖沓,在讨董事起后一时犹疑,不知道是该和赵苞一起选择畏缩,还是跟公孙珣一起闯一闯,以至于晚了一步。
  但实际上,其人心态倒是和公孙瓒有些仿佛,公孙珣昔日故旧,一朝高高在上,他非但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反而觉得一时难以接受,更兼彼处人才众多,他也担心自己去了没法重用,这才受了公孙瓒的邀请前往……乱世刚起的时候,这种人太多了,张邈、张超就是难以接受昔日盟友袁绍陡然成为‘明公’而落到那个地步的。
  不过,此人来到渤海,倒是真遂了他的愿,成了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毕竟,公孙瓒据有渤海,人口百万,加上本地武库什么的,想拉出来一支步卒是很容易的,但想武装起来一支骑兵,就显得格外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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