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校对)第613部分在线阅读

　　“应该是因为‘意识分离系统’连接着量子计算机所致吧，你要明白，量子计算机同样是多元位面的存在，即便时空转换，一样无法影响到它的运算和显示。或许你在穿越的时候与量子计算机本身产生了某些联系，导致它一直影响着你。”
　　这也只能是推测，毕竟在这个世界，科尔修斯还没有真的做出这套系统来。不过对于一位神祇而言，他的推测可以说八九不离十。罗迪听到这些话，压在内心数年之久的疑惑终于解开，心情豁然开朗。他深吸了一口气，呼气之时忽然内心有了一种奇怪的明悟——
　　“看起来，我已经找到离开这里的钥匙了。”
　　“嗯哼，不过你所得到的，并不止这些。”
　　科尔修斯却意犹未尽的继续道：“塔布里斯的力量虽然只是被你利用和引导了一下，但伪神的体验和神祇是有相通之处的，有了这种体验，说明你未来或许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这话说得罗迪内心倏然激动起来——难道，自己也能成为神祇？
　　可随后他便望向了卡戴珊，出声问道：“那她呢？”
　　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关心行为，要知道在一位神祇面前，问这种问题的确是需要不少勇气的。卡戴珊刚才就想问，但心里却有些发怯……毕竟这是神，自己的问题实在太过失礼。
　　但她没想到罗迪会帮自己问出来，这更让卡戴珊心中有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龙族的机会一直不少，但飞得高不代表眼界广，脚踏实地的学习才是晋升之道。这一点，你做的还不错。”
　　科尔修斯并不避讳什么，很快便给出了回复。这也让卡戴珊顿时激动起来，毕竟这相当于一位神祇在传授“成神之道”，对于想要走上那最高位的人而言，绝对是捷径中的捷径！
　　“想成为神并不容易，不过你们既然有了这种缘分，终归比那些摸不着门道的家伙近了许多。”科尔修斯笑了笑，不过更详细的内容，他却并没有讲解的意图。罗迪和卡戴珊虽然很想继续去问，但终归意识到这种问题应该是每位神祇最大的秘密，最终没有开口。
　　不过爵士却笑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神祇’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你不断向上后所能涉及的一个位置罢了。不要把它看做是终点。”
　　罗迪和卡戴珊只能记住这句话，却无法理解。毕竟对于他们俩来说，“半神”都是难以达成的目标，何况真正的“神祇”？
　　“你很聪明，但眼界还需要扩充。”科尔修斯看罗迪微微皱眉的模样，毫无忌讳地说道：“你会怀疑我会不会在骗你，你也会怀疑我是不是故意给你指一条歪路。这其实都是正常的，因为从人类角度而言，‘交浅言深’是大忌。但我需要强调的一个事实是……神祇并不会像人类那样勾心斗角，因为一切事物的因果都是明摆着的，欺骗没有任何意义。”
　　罗迪不禁有些羞愧，他内心的确是本能的抱着警惕和怀疑的，没想到被对方直接说破。不过科尔修斯有种独特的魅力，即便如此气氛也没有尴尬，这种堂堂正正让罗迪不由感慨——所谓“光明正大”，不外如是。
　　“其实我很想知道，您如果真的能‘返回’，难道还要回到那个世界做斯琪……额——”
　　“斯琪女神这种被曲解的名号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触碰事实的真相。”科尔修斯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要明白任何意识都是独立的，既然独立，便会有矛盾与争斗存在。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想要回去？这些问题现在和你们说了也无法明白，甚至还有反作用。”
　　罗迪明白这的确是自己无法理解的领域，或许以后真的有机会走到这一步才有可能。不过那一天会不会来到还说不准呢，想那么多干什么？
第836章
冰激凌
　　话说到这里便也差不多了，外面天色渐晚，爵士取消了会议室的“最高保密”状态，因为还有会议要开，爵士便礼貌的告别了两人，并安排AI给两人准备晚餐。
　　虽然没有直说，但这估计也是最后的告别了。
　　走出会议室后，罗迪和卡戴珊两人还有些晕乎乎的。他们感觉自己明白了很多东西，却也有了更多疑惑。以至于精致的牛排红酒都无法对两人产生什么吸引力，草草吃完晚饭，两人望着套房的精致大门，卡戴珊忽然扭头道：“出去走走？”
　　“好啊。”
　　罗迪点点头，卡戴珊则迈步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坐了这么久飞机来到地球另一头，不出去看看就要离开岂不是很遗憾？”
　　这话意有所指，罗迪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时，人工智能助理用机械臂递来了一张卡片：“爵士为两位提供的信用卡。使用后签署您的中文名字即可。”
　　“好的，替我谢谢爵士。”
　　罗迪伸手拿了过来，发现黑色的卡片上有一个戴着罗马头盔的人物头像，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运通百夫长卡？
　　不过是什么卡都已经无所谓了，罗迪心中很明确自己和卡戴珊即将踏上归途——离开“时空囚牢”的大门已经畅通无阻，罗迪知道自己和卡戴珊只需各自达成一个“条件”即可，其一就是自己搞清楚了“罗迪”这个身份的来龙去脉；其二，应该就在面前这位龙族的心里。
　　而对方显然也知道答案，此时出去闲逛，恐怕只是离开前的一次告别罢了。
　　“Colthus”公司为拥有特殊待遇的两人提供了黑色的劳斯莱斯。晚上的伦敦下起了小雨，罗迪和卡戴珊坐在宽敞的后排，望着车窗外一时间有些沉默。
　　“罗迪先生，想去哪里？”
　　司机是白人，却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去伦敦最繁华的街道吧。”
　　得到命令的司机旋转方向盘上了另外一条道路，静谧的车内听不到12缸发动机的任何动静，巨大的车身在黑夜中如同幽灵般穿梭着。不过到了伦敦中央的街区内，却依旧要面对堵车带来的缓慢车速。卡戴珊望着四周的行人出神良久，忽然道：“从没想过，自己会经历如此离奇的事情。”
　　顿了顿，她回过头：“这应该是你心中最大的秘密了吧？到现在为止，你和别人说过么？”
　　罗迪苦笑：“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和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量子计算机，你会相信么？”
　　这样的答案让卡戴珊很是满意，她点点头：“那看来，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你身世的人咯。”
　　她目光转回窗外，脸上带着意味难明的笑容，让罗迪有些摸不着头脑。见气氛再度沉默下来，罗迪只得努力开启话题：“姐，你想去看看什么？”
　　窗外是夜幕下的泰晤士河，两岸的灯光将河水照亮，中间有行驶而过的游船。从威斯敏斯特大桥驶过后，堪称伦敦标志的大本钟便近在眼前，卡戴珊抬起目光看了看，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不知道啊，到了再说吧。”
　　车子继续向北走，先是来到了东区，随即穿越街道进入了伦敦西区。这过程中路过了著名的国家美术馆，各种歌剧院，也看到了特拉法加广场和圣詹姆斯花园。作为世界上最著名也是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伦敦西区仿佛永远行人如织，四处可见拍照合影的游客。
　　劳斯莱斯最终停在了牛津街上，这里的四周已经尽是亮着荧光招牌的购物商场。司机上前打开车门，从对开车门里抽出了一把雨伞撑开，罗迪下车接过伞把，回头才看到卡戴珊坐在门边抬着手——他愣了一下，这才扶着对方从车里出来。
　　两人穿着再休闲不过的装扮，可卡戴珊的姿态却让他想起了那些优雅的贵妇们……他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玩儿哪一出，突然就搞起这一套了。
　　司机想询问什么时候来接，卡戴珊却摆摆手说不用了，随后拉起罗迪便走入了这片一线商区。眼前街道上的建筑有很多都是古色古香的哥特风格，不过奢侈品的广告牌却让这里充满了现代气息，今天卡戴珊没兴趣买什么衣服箱包，她就这么拽着罗迪穿过一条条街区，路过了各种商店后，最终饶有意味的在路旁的Vertu
Boutique前停下了脚步：
　　“我想买个手表。”
　　罗迪觉得她是想学那些游客拍合影，毕竟一路上她的目光似乎总是在这些游客身上停留。虽然Vertu这种手表很贵，但反正不花自己的钱，罗迪毫无心理压力的和卡戴珊走进了店门。
　　当然，他内心其实一直有些打鼓，毕竟自己被卡戴珊拽着手腕一路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族大小姐带着兜帽，面对标价五六位数英镑的手表面不改色，特意挑选了一对镶嵌着蓝宝石的情侣表。让店员拿出来试戴的时候，罗迪的表情有些复杂难明。卡戴珊却装作看不到，拿起来站到罗迪身旁，开启了自拍模式：“来，看镜头！”
　　笑靥如花的龙族少女，表情僵硬的狩魔猎人，两个原本毫不相关的人，就这样留下了第一张合影。
　　两块手表花了多少钱罗迪也没注意，他只知道自己拿出黑色信用卡的时候，店长是立刻闭店清场、亲自出面给自己全程服务的，但这些细节罗迪已经记不住了，因为他看着手腕上情侣式样的手表，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脱离了掌控。
　　而卡戴珊却不管他什么状态，走出店铺后，她在这片古色古香的街区连拖带拉，拽着罗迪拍了好几十张自拍，后者虽然是埃尔森城城主，又是个战斗能力超强的狩魔猎人，但“自拍”摆Pose的技能却基本为零，毕竟作为宅男时他很少自拍，此时为了配合拍照，罗迪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小时候拍大头照那样绷着脸笑，结果脸都僵了，却并未意识到自己这种假模假式的笑容非常欠揍。
　　“傻死了！你这家伙笑的一点都不真诚！”
　　卡戴珊翻看着照片，很是不满意。她的粉拳锤在罗迪胳膊上，软的像是在按摩，后者挠着后脑勺沉默傻笑。两人嘴上不说，但心中却都有些其他的情绪——看了看手腕上镶嵌着蓝宝石的手表，龙族大小姐眼珠一转，拉着罗迪便去了不远处的一家甜品店。她熟练地用英语点了两个来自苏莲托的柠檬冰激凌，从店员手中接过后，转身道：“张嘴！”
　　罗迪愣住……喂东西吃无论在哪里似乎都显得太过暧昧了。但卡戴珊已经把冰激凌塞到了嘴边，他只得乖乖张嘴，一边吃一边伸手想接住，哪知卡戴珊故意把它往罗迪嘴里一塞：“你个家伙！让你笑你不好好笑，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苏莲托是意大利柠檬产区之一，这冰激凌味道醇厚，却也实在酸的超乎想象。罗迪嘴里冻得牙疼不说，舌头上奔涌而来的酸味儿差点让他哭出来——罗迪不得不强忍着咽下了一大口冰激凌，忍不住被这味道酸的弯腰揉脸。
　　而旁边的卡戴珊则一脸兴奋的举起了手表，“咔嚓”一声将这幅画面拍下。
　　“哈哈哈哈你个笨蛋！看你还敢不敢给我笑的那么难看！”
　　“姐姐饶命，下次可别这么折腾我了……”
　　“还下次？下次你还敢这么敷衍我试试？”
　　卡戴珊右手拿着冰激凌，小舌头不断地舔着，酸爽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睛。而左手手表上则显示着她刚刚拍下的画面：自己望着镜头一脸坏笑，后面的罗迪被酸的表情扭曲，使劲搓脸……
　　她自然不知道，当日胡迪尼在纸上描绘的梦境，与这张照片如出一辙。
　　明亮的高楼大厦在画面两侧，来往的行人好奇的望过来，石板路在雨后闪烁着霓虹灯的反光。而画面中的自己，则仿佛有着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容。
　　看着手表上方投影的图像，卡戴珊渐渐停住了脚步。后面的罗迪几口把本就不大的冰激凌吃完，一边揉脸一边苦笑道：“虽然第一口酸的过分，但吃起来实际味道还挺不错的。就是……姐，下次别这么塞我了，我眼泪都酸出来了。”
　　“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啊，吃的时候难以接受，可实际尝了，其实味道比想象中好。”
　　卡戴珊望着左边Hermes巨型广告，看似不经意地回道。
　　“哦？还有什么东西是这样？”
　　罗迪跟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爱马仕那橙色背景的LOGO墙足有十多米高，模特挎着经典款的Birkin包行走在荒漠中。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可目光转回来时，却发现卡戴珊正面对着自己……
　　她178的身高只比罗迪矮了一点点，精致的面孔微微抬起，罗迪甚至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么近的距离上，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听到那淡淡的话语传了过来：“来，我告诉你。”
　　脑子刚反应过来这句话说的是什么，罗迪便觉得卡戴珊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很近。嘴唇上有冰凉的感觉袭来，淡淡的柠檬清香味儿与几分钟前吃过的冰激凌如出一辙，可舌尖却有着更为细腻滑润的触感……
　　这是……额？
第837章
回归
　　当罗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卡戴珊的双臂已然搂住了他的脖子——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仿佛都在此刻释放出来，这样主动而热烈的吻没有半分犹豫。在这么做之前，她其实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那一幕幕画面从脑海中闪过……无论是面对奥古斯丁时，还是进入赫尔辛基魔塔后，亦或者在时空囚牢中的一切，无数点滴累积到了现在，这样的选择其实早已注定。
　　《裂土》中面对“自己”，卡戴珊提出的问题很简单：“你现在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那位被迫与巴斯塔值守在山区的龙族回答：“自由。”
　　只有明白被他人掌控命运的悲哀后，才会有这种无奈至极的愿望。龙族自由么？相对于一辈子面朝黄土、如同蝼蚁般卑微的人类，龙族就是主宰万物的存在，当然是自由的。可“自由”也有比较级，看到被安排和巴斯塔共同值守的“自己”，卡戴珊才明白自己如果不作出改变，那其实与鸟笼中的金丝雀并无区别。
　　幸运的是，相对于《裂土》中的“自己”，卡戴珊还有选择的机会——而这次选择，就是自己离开“时空囚牢”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