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精校)第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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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是什么?”看这鬼卒跑起步来倒是挺利索的,都能参加马拉松拿金牌了。不过脑子却貌似不大好使,刚才就被刘大少的突然转身弄了个措手不及,难以招架。现在又被对方莫名其妙的塞了个东西在手里,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唉!也是,估摸着平日里跟牛头马面这两个一根筋待久了,受到了某种潜移默化的传染。
  “你看看就知道了。”刘大少强压着怦怦直跳的心,笑道。
  “大哥,这小子是在给你送礼!”青面鬼卒发愣之际,旁边一个身材矮小的小鬼卒一边得瑟着手上的一条锁链,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送礼?”
  “对,对,对。他肯定是想让你放他一马!”小鬼卒头点的跟小鸡琢米似地。
  “呸!得罪了我们牛老大还想活着出去?不把你打到十八层地狱熬骨头汤就算你祖宗积德了。”青面鬼卒得意洋洋的挺直了身子,同时那对滴溜溜的小眼往下一瞥,余光就朝着微微分开的五指间望去。妈的,你这个小娃子怎么这么不懂人情世故,送礼有这么送的吗?要是偷偷的塞给我一个人,倒还好说点。可你他娘的倒好,搞得这么堂而皇之的,牛大爷又在边上,我敢收吗我?况且这帮小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准这时候正盼着蹭点油水呢!想到这,青面鬼卒又往四周看了看,果然,三道贪婪的眼睛都聚精会神的往自己手上盯,那眼珠子瞪得,都发绿了。
  他们在那里勾心斗角,刘大少也是急的满头大汗,他递给鬼卒的,正是救过自己一次的貔貅玉佩,要说这玉佩到底有没有用,他自个儿心里也没谱,可有个倚仗总比没个倚仗好吧!如今这时候,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宝贝哎,前个晚上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一发光就把小鬼打跑了,麻烦您老大显神威,再来他一次吧,行不?够哥们就帮俺个忙,阿!只要成了,我以后每天三炷香,好酒好肉的把你当爹供着,不,比爹还亲,你就是我亲王老子……
  “怎么是这鬼玩意?”鬼卒仔细瞧了瞧躺在手心的那件器物,满心欢喜顿时落了个空,他本以为是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再不济,也得是一沓字冥府宝钞吧?可视角里的,却是一块丑不拉几,黄不溜秋得破石头,要不是上面有个圆孔,再穿了条红绳,还真没人会看出这其实是块玉佩呢!四周那三个鬼卒此刻也是一阵唉声叹气,调子里满是懊恼之意,到手的横财成了一堆破烂,任谁都不高兴。
  “小子,你敢耍我!”青面鬼卒气不打一处出,狠狠的将手上的玉佩砸向了刘大少。
  “遭了,遭了,不顶事,不顶事啊!”看到这心里唯一的指望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刘大少心里那叫一个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连哭的心都有了。眼见着那鬼卒将玉佩朝着自己脑袋掷来,刘大少下意识的抱住了头,拔腿就要继续跑路。
  也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刺鼻的焦味,就像是锅里的米饭被烤成锅巴的那种感觉。青面鬼卒抓着玉佩的五指不断的传来撕拉撕拉的烧灼声,指缝间青烟寥寥,像是点着了什么。青面鬼卒大惊失色,厉嘶一声就松开了手,而当看到自己的左手时,他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在那里,整个手掌都溃烂了开来,除了几块森森白骨,就只剩下了五个硕果仅存的指头,和掌心处那个对穿了的大洞,而那枚玉佩,此刻就和红绳一起如蛇般盘在他的中指上,一左一右的微微晃动着,玉佩表面不知何时显露出了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兽,长的跟狮子差不多,周围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更有一副自动运转的太极图案隐现其后,虽是看不太清楚,却真实存在着。
  后面三个鬼卒看到这一幕,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抱着锁链原地乱转,嘴里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说个啥,但却每一个再干上前一步的了,更别说给那个青面鬼卒帮忙了。说来也是,他们这一生都在地府里面办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拘押的都是些不中用的魂魄,也是欺负人欺负惯了,一个个的养成了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这会儿一动了真章,再看到同伴的惨样,试问哪还有胆子惹这趟浑水呀?
  “昂————”但见那个栩栩如生的貔貅扭动着脖子,将整个身子从玉佩里拽了出来,它的身子每往外伸出一分,玉佩的光华就黯淡一分,等它完全脱离了玉佩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中时,整个玉佩就又恢复了先前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而每一缕,每一寸的璀璨,则全部汇聚在了貔貅的鳞甲上,它抬头,发出一声响彻天际、宛如滚滚雷鸣的吼叫声,就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是自己俯视的对象,这个地方,就只有它的存在,才能叫存在!
  四个鬼卒完完全全的惊呆了,青面鬼甚至忘记了自己那只还在熊熊燃烧着得手,此刻就像拖拉机的小烟囱那般袅袅冒着浓烟,而刘大少因为欣喜而张开了的嘴也硬生生的僵硬在那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膛目结舌。
  另一边,牛头猛跺着范婆婆的脚也停了下来,狠狠地吞了口唾沫,再看到那只足有三个自己大的貔貅,又再次不由自己的吞了口唾沫,当啷一声,手中的钢叉落到了地上,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如果要问青面鬼卒他这一辈子最倒霉的是什么时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今天!尽管他使开了浑身的解术,用衣服扇,用手上的棒子敲,都扑不灭从掌心源源而上的那团火焰,他只能一边无助的上蹿下跳,一边眼睁睁的看着那火慢慢的爬上自己肩膀,胸膛,四肢……几分钟后,声音渐渐平息,一滩烧成灰烬的骸骨落到了地上,摔成了稀巴烂,阴风吹过,顿时扫的干干净净。而那枚玉佩却秋毫无损的自己飞到了刘大少的手里,还是那么的不起眼,貔貅则往后退了两步,对牛头不满的叫了两嗓子,像是在做着警告,紧接着身影慢慢变淡,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钻进了玉佩里。
  “老……老大!”余下的三个鬼卒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牛头的旁边,哆哆嗦嗦的话都讲不完整了。
  “妈哎!”牛头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掉过屁股就跑了。
  “老大,这小子怎么办?”一个小鬼卒弱弱的问道。
  “你要是想被打的魂飞魄散,你就一个人留下!”牛头转过头吼道。
  “老大!”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又怎么了。”
  “你的钢叉没带……”三个小鬼卒委屈的说道。
  “命都没了还要个屁钢叉……”这句话说完,牛头的身影已经远远消失在了奈何桥的另一边,地上,烟尘滚滚。
  “你们……刚才……”刘大少用手指了指地上青面鬼留下的唯一遗物,又指了指那三个鬼卒,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本以为这玉佩能挡上一挡就算是万幸了,但没想到,竟然是秒杀!这……这还是玉佩吗?这比日本鬼子的小钢炮还利索啊!要是八路军人手一个这玩意,估计得早解放好几年呀这是!
  “别……别指着我,不关我事呀!”鬼卒们还以为刘大少要反手收拾自己了,不禁连连摆手,要是会尿尿的话,这会准尿了裤子。
  “都是那头老牛,都是他要惹你的……”
  “跑啊!”片刻,三个阴司的“公务员”紧随他们老大的脚步,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刘大少和被揍的半死的范婆婆,面面相窥。
  
  第三卷
旱魃之患
  第四十九章
旱魃!(1)
  
  在范婆婆的再三追问下,刘大少只得将这玉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范婆婆听了之后连连惊呼,唏嘘不已。不过她到底只是个乡下的神婆,就算是神婆中的战斗机,她也还是个神婆,绝没有正规道士的水准。所以在接过玉佩之后,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玉佩品质虽然低劣,但刻在上面的貔貅,却是活了一般的灵动,颇具祥瑞之气。
  “孩子,这貔貅你知道是个啥吧?”范婆婆将玉佩还给刘大少,问道。
  “我听爹说过,是一种神话传说里的猛兽。”刘大少说。
  “嗯。”范婆婆点点头:“有福必有祸,有祸必有福。你的阴阳眼封闭了这么年,现在已经完全开启了,从今往后,看到些神神怪怪的,也就不必惊慌了,习惯就好。还有,千万不要让这枚玉佩离开你的身边,知道了吗?貔貅忠贞不二,天性护主,我想就算是在大的麻烦,它也能替你挡下。”
  “婆婆,我知道了。”
  “好,扶婆婆一把,我们这就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范婆婆和刘大少双双醒来,刘老实看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感激涕零,要给范婆婆磕头,但却被范婆婆一把拉住,其他几个家长赶忙过来问自己的娃儿怎么办,范婆婆微笑道:无妨无妨,第二天他们自然会活蹦乱跳的。由于下阴司的确是个体力活儿,刘大少和范婆婆俱是疲惫不已,没说几句话就犯困了,于是草草的打发了其他人,各自回家睡觉不提。
  当天夜里,刘大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五显灵官庙里面,那神像瞪圆了眼,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刘大少拔腿往庙门外跑,刚跑到庙门口,那庙门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阵奸笑,那声音在庙的上空回荡着,刘大少转身,再看,那灵官老爷的神像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妖怪,老妖怪一脸的奸笑,站在刘大少面前,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有本事你把他们都救走。”说完,用手指了指庙的一角,刘大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边的地上跪着六个穿白衣服的人,每个人的身后都放着一具棺材。这六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刘大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老妖怪笑着对他说,你过去看看最后一个是谁,刘大少胆战心惊的走了过去,用手托起老妖怪指着的那个人的头,刚伸手一碰,那颗脑袋竟然一下子掉了下来,刘大少被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看那人头,竟是自己的老爹!刘大少赶紧转身,冲着那老妖怪说:“你杀了我爹,我一定要报仇!”这时,那老妖怪一下子冲到刘大少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朝他愤怒的喊道:“这六个人一个都别想活!还有你们整个村子,谁都逃不掉,包括你在内。”
  有老年人说,这梦里梦到的,往往和现实是相反的。比如你梦到捡了个钱包,近段时间就可能破财。同样,要是偏巧梦到了破财,恭喜你,你得发财了。刘大少自己也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道理,所以并未把这场梦当作一回事,所幸,第二天清晨,田国强,狗蛋,小麻子三人终于睁开了眼,刘大少顿时大喜过望,好歹自己这两场出生入死的差事没白干啊!为此,小麻子他娘还财大气粗的摆了个丰盛的酒席,一帮子人吃的是不亦乐乎,田国强两天没进食,吃起肉来更是生龙活虎,风卷残云,一碟子五花肉几筷子就见底了。吃完饭,范婆婆收拾收拾东西,也就告辞了。她虽然在秀水村有屋子住,但在镇子里却还有一套宅院,一个家长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就没怎么挽留,千恩万谢了几句客套话,就嘱咐刘大少送送范婆婆。
  到了村口,望着远处的山洼,范婆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回去,一张老脸绷的紧紧的,看不出是喜是忧。
  “婆婆,你怎么了?”刘大少捕捉到了范婆婆的面部表情,赶忙问道,他还以为是几个家长怠慢了这位老人家。
  “唉!都是注定的劫数呀!”范婆婆背着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叹息声很是凄苦沧桑。
  良久,她才慈爱的摸了摸刘大少的后脑勺,弄得刘大少一阵痒痒:“孩子,老身一直没孙子,这辈子遗憾的紧,你能叫我一声奶奶,逗婆婆开开心不?”
  “这算啥,我这就叫,从此以后我刘大少就是您孙子了!”刘大少说道。
  范婆婆笑了一下,牙齿早已掉光,满脸的皱摺拢到了一起,目光也不像先前那样混浊了,闪闪发亮:“孩子,记住了。奶奶这次回镇子里要了却一些后事,无牵无挂了,才能放得开手。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照顾自己,还有你的家人。村子里万一出了啥大事,千万别着急,要冷静,要等着奶奶来处理。”
  刘大少此时却是听不大懂范婆婆这句话中有话的含义,只是利索的点了点头,范婆婆放了心,便坐着拖拉机回去了,一路上都对着刘大少连连招手,弄得刘大少心里颇有些感动。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这病儿好了才没几天,四大恶少又继续开始了吃喝玩闹不提。不过,秀水村也暂时恢复了属于她的宁静,只是这种宁静,却宁静的有些不太安分,让人感觉像是某场暴风雨来临前的悸动。
  说来也巧,范婆婆前脚一走,后脚这镇子里的工程队就浩浩荡荡的开来了。工程队跑来,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前面也提过,主要是秀水村和秀山村之间的大坝年久失修了,再加上山洪一冲,垮了一半,跟他娘雷公劈的似地。两个村子的村民吃喝可都靠这条河,这一垮,都不乐意了,田村长给上头打了几次招呼,这不,镇长实在没辙了,只得派来了一只小队,虽然才十来个人,但配备还好,再从两个村子抽调点劳动力,应该没问题。
  工程队里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青年唤作张得力,是镇上的一个技术员,这次是跟着修水坝的小队过来的,主要负责一些几何计算,他这人个子不高,比较瘦,但看起来却很有精神,蓄着一头短发,再加上很少干活不被太阳晒,所以看起来很秀气皮肤白白的,称的上是个小白脸。因为最爱说笑话,也最擅长和人打成一片,所以在修水坝的十多个人中,他给村民们的映像是最深的,而他,则有意无意的关注上了村子里的小寡妇阿兰。
  阿兰是外乡人,十岁的时候老家闹饥荒发瘟疫,家里的人都死了,逃难来到了秀水村,被村里一个好心的老泥匠收留,老泥匠就住在村东头那栋房子里。
  老泥匠是一个老光棍,五十几岁了还没娶亲,最初他看到阿兰的时候,见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十分可怜,就起了善心收留了她,准备当女儿养着,于是,他用泥土在房子里垒了两道墙,做了一个隔间,就让阿兰住在了那个隔间里。
  阿兰感念老泥匠的恩情,也把他当父亲一样的看待,平时干爹长干爹短的叫着,有了阿兰相伴,老泥匠也不再孤单,生活里从此有了欢声笑语。那时候还在吃大锅饭,本来在生产队干活仅够老泥匠一个人的吃喝,但他有泥匠手艺,平日里给队里的领导们修修院子,补补墙,能换下不少工分,养起阿兰来也算是绰绰有余。再加上阿兰勤劳能干,不久后就被生产队容纳,成了村里的一员,阿兰就这样过上了能吃饱穿暖的生活,作为一个外乡人她很满足,于是心里更加感激老泥匠的收留之恩。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年,随着阿兰渐渐长大之后,出落的亭亭玉立,身体前凸后翘,曲线玲珑,成了十里八庄数的着的美女,暗地里喜欢她的小伙多不胜数,来提亲的都踏破了门坎,但每次都被老泥匠以孩子还小,过几年再说的理由回绝了。原来老泥匠心里其实有另一种打算,他光棍五六十年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随着阿兰逐渐长大之后,看着她那成熟的身体,老泥匠两眼发直吞咽口水。他借故找东西经常趁阿兰换衣服时闯进她的房间,阿兰一直把老泥匠当父亲看,也没在意。
  有一天晚上阿兰在洗澡,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想像着阿兰诱人的酮体,老泥匠再也忍耐不住了,冲进了小隔间,强行占有了她。
  失去贞操后的阿兰哭肿了眼睛,但由于她具有那个年代传统女人的忍耐性格,再加上感念老泥匠的恩情,所以没有反抗,这使得老泥匠更加变本加厉,他对外宣称阿兰是他的童养媳现在已转作正房,让人不要提亲不要打她的主意,对内他拆掉了房内那两堵墙,同阿兰住在了一起。
  老泥匠的行为嫉妒坏了村里的那帮光棍,他们都纷纷诅咒老泥匠不得好死,不知是诅咒的原因,还是老泥匠已是知天命年无福享受这种人间春色,没过多久大病一场真的死了。
  老泥匠死后,就剩下了阿兰一个人,她和老泥匠虽然无夫妻名份,但村里人可都知道她是老泥匠的人,所以阿兰二十刚出头就成了没挂名的寡妇,阿兰成寡妇后村里的那些光棍开始蠢蠢欲动了,纷纷打起了阿兰的主意,甚至有人半夜里去敲她的门,对于这些无聊的人,阿兰向来都是不理不踩,不过这阵子,她却对这个叫张得力的青年有了种莫名的好感。
  天公不作美,这几天一连下了几场雨,施工队的任务也只能往后拖延,在负责人和田村长沟通了一番后,他们便在村子里暂时搭上了伙,等着过些天放晴,再去打理水坝。秀水村的饭食虽然还可以,但居住环境却远不是镇子里的红砖大瓦房可比的,这可苦了那十几个工人,天天在身上七手八脚的抓虱子,逮蟑螂。不过他们之中有个人却活的有滋有味的,那便是这张得力,说起张得利,他本人也确实对阿兰有意思,记得刚来村子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说些话逗这姑娘开心,这会再村子里歇下了,就更是来了劲,三天两头的帮阿兰挑水,锄草,忙这忙那,搞得跟勤杂工一样,弄得阿兰每次都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一来二去的,村里的明眼人也看出了蹊跷,不过却也都觉得这两个人还算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阿兰虽然跟老泥匠有点不清不楚的,但人家小伙子既然不在意,那便也没啥了,暗地里祝福他们吧!
  以阿兰的年纪来看,放到我们现在的话正处于恋爱的黄金时节,没过多久她就真的对张得利有了感情,渐渐的喜欢上了他,阿兰已经初尝过男女之乐,老泥匠死后长久未逢甘雨,当然会有生理需要。张得力正是三十上下血气方刚的年龄,随着彼此接触的越来越多之后,张得力在有一天表示了一下,得到阿兰暗许之后,当天晚上他悄悄的潜进了阿兰的住所。干柴烈火昏天暗地之后,两人很快如胶似漆,白天的时候两人在人前不冷不热,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关系,到了晚上就成了一对甜蜜的爱侣,田间地头,芦苇荡,小树林,河堤上,到处都留有他们爱过的痕迹。
  他们这对小夫妻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村里一个光棍可看不下去了。要说这个光棍,可不是一般的光棍,他的名字叫李阳,是秀水村的村支书,各位要问了,村支书怎么会是光棍呢?因为他这个支书是靠着他那个当镇长的表哥才爬上来的。
  这个李阳本来是个远近闻名的地痞,后来靠他表哥的关系混上个生产队小队长,慢慢的爬上了村支书这个位置。
  虽然是个支书,可村里没人怕他,也没人听他的,和办事中规中矩的田村长比,他根本就不是这块料,而且据说早年闹饥荒的时候他还吃过死人,所以臭名昭著,四十几岁了还没老婆,整天就知道摸人家小媳妇的手。
  他早就对村东头的阿兰垂涎三尺了,每天看到阿兰晃着玲珑的身体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就猛吞口水心痒难搔,自从老泥匠死后,李阳经常半夜里跑去敲阿兰的房门,平时白天分配劳动时,他也总是把一些简单轻松的活交给阿兰,时不时的还跑到她旁边搭讪。但阿兰对他没有一点好感,总是不理不睬,相反却和张得利很热乎,李阳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这天晚上,李阳又准备去敲阿兰的门,走在半路上时,他看到一个人突然从一条岔道窜了出来,走在了他的前面,那个人走路鬼鬼祟祟,李阳放轻脚步,不动声色的跟在了他后面,只见那人东绕西拐的奔着阿兰的住处去了。
  到了阿兰房门口,那人左右望了一眼,李阳机警的躲在了一棵树后,只见这人轻轻的叩了叩门,里面传来了阿兰的声音。
  “谁啊?”
  “是我,开门吧。”这人压低声音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躲在树后的李阳看清这人原来是施工队里的那个张得力,只见张得力紧张的四处看了一下,迅速的钻进了房内,不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
  李阳悄悄的溜到房屋跟前,把耳朵靠在窗户上细细听去,只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喘息声,和男人极促的呼吸声,听的他面红耳赤,两腿直得瑟。
  良久后,屋内的声音嘎然而止,又过一会,门开了,张得力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阿兰关门不久后,又传来了叩门声。
  “谁啊?”阿兰有些纳闷,以为是张得力去而复返了。
  “是我,你李大哥。”
  “支书这么晚了有事吗?我都睡下了。”
  “开门吧,找你有点事儿。”
  阿兰有些纳闷的披衣起来点灯打开了门,门刚打开李阳就闯了进来,他像狗一样用鼻子四处嗅了嗅,然后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哎呀,妹子,怎么有男人味呀?”
  阿兰满脸通红,正不知怎么回答,李阳一把抱住了她,眼睛通红,一脸淫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伴随着一股浓重的口臭味。
  “妹子,你能让那施工队的小白脸玩为什么不能让我玩?我比他功夫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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