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校对)第113部分在线阅读
林靖跑出恭房,叫了关小二就走。
关小二道,“怎么了?”
林靖又气又窘,指着恭房方向,怒道,“应雄不是好人,没安好心!”
关小二不敢久留,立刻叫了人,牵来马,与林靖回家去了。待回了家,因此事太过丢人,林靖都没同关小二说,待大哥回来,林靖方与大哥说的,林翊怒,“岂有此理!”
林翊当即就要去孔家讨个公道,林靖死要面子,道,“这要说出去,多丢脸。”
“我自有法子不叫孔家外传!”结果,林翊还没去,孔家人倒是找来了,说林靖打死了应雄。
林靖先是道,“那种人,打死也活该!”后一想,道,“不对呀,我就踹他一脚,何至于就死了!”
这件命案,有些稀里糊涂。
孔夫人心疼侄孙,林家亦是寸步不让。其实,此事大有蹊跷,譬如,林靖不过十二岁,应雄二十好几,论个头论身量,林靖如何能杀了应雄。倒是应雄,敢对林靖起这样的心思。你应家不过是小官宦之家,林家可是公府门第,林靖又不是公门侯府里那等可有可无的公子,再者,这样的事,纵不讲身份,也得你情我愿方好。明摆着,人林靖不乐意,应雄莫不是要强来。
反正,案子未结,林靖已是大丢颜面,学也不愿意去上了。
关小二过来看他,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林靖就把事说了,林靖道,“他非要请我去吃酒,我才去的。”
关小二顿足道,“你是不是傻啊,先时问你交朋友的话,你如何能那样回他?”
“那怎么回?本来就认识,人家直接问是不是朋友,难道能说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他那不是问你是不是朋友,他那意思就是,你愿不愿意跟他好?”
林靖呆了,“还有这个意思?”
“可不是。”关小二道,“你可真够呆的。”
“个臭不要脸的。”林靖先骂应雄一句,又说关小二,“你怎么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知道啊,可见平日里也是不跟好人来往。”
“是啊,我不跟好人来往,我天天跟你来往呢。”
林靖哼一声,觉着大伤颜面。
关小二劝他,“这有什么丢脸的,因你生得好了些罢了,再说,这事儿也不算啥,许多府里都有这样的事。只要你情我愿,也没人说什么。”
“怎么不丢脸,不是你,你不觉着丢脸。”
“好了,你也别在家闷着了,你越闷着,越觉着这是个事儿。咱们出去走走,心里开阔,也就无妨了。”
林靖道,“你不晓得,孔夫人还不肯罢休呢。”
“她能怎么着?”
“见天儿进宫,在太后娘娘那里告我的状。”
林靖实在无趣,要是别个事,他兴许还能主动去孔家讲和,可这事儿,就是应雄活着,林靖也恨不能再把他弄死,又焉能到孔家讲和。
何况,此事内里绝不简单。
正赶上,老家那里送信来,说是山东大雨,家里祖坟都给淹了,如今雨退了,得重修祖坟。林靖想着,他长这么大,也只是中元节在祠堂祭一祭父母,真正未到坟莹给父母上过坟。再加上重修祖坟也是大事,林靖就想离开帝都,回老家住些日子,也省得孔老太总抓住这事儿不放。
林翊想了想,道,“这也好。”
林靖悄与大哥道,“正好趁此机会,引蛇出洞。”
林翊道,“那人有这样的胆量?”
“在帝都没有,出了帝都可不一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手段!”
毕竟事关弟弟安危,林翊道,“此事得细细安排。”
林靖一此去,却未料到,命运就此相遇。
第122章
相遇之一
因孔夫人总是抓住应雄之事不放,见天儿的着人往帝都府、大理寺的闹腾,林靖也实在是累了。何况,孔家这样闹一日,他在帝都的名声就得差上一日。
林靖没功夫跟这样的无知妇人耗,最好的法子就是,他离开一段时间,这事儿也能放一放。
正好,就有了修祖坟的机会。
林靖遂决定,回家修祖坟去。
再者,应雄之事,林靖便不是刑部大理寺当差也知里头定有猫腻,他不过是踹了应雄那里一脚。要说把应雄踹成太监,这事儿,纵有夸张,林靖也能应下。但,就踹一脚,竟把应雄给踹死了,林靖决不会应。
当然,要说应雄之死,也的确与林靖有些原因。
刑部、大理寺、帝都府,三司的忤作一道验尸验出来的,要说林靖那一脚,的确不至于致命。可致命的是,当天应雄为成其好事,服用了春酒,里头不晓得加了多少助兴之物。吃了这样的春酒,原本,哪怕未能得手林靖,在别个小厮身上也能发泄出来,结果,林靖羞恼之余,一脚踹在那要命的地方。应雄当真是给伤着子孙根了,一时又发散不出来,府中小厮因家中大爷是伤的那不能言说的地方,没敢请相熟的大夫,随便请了个野医。事赶事,赶成块儿,应雄一命呜呼。
然后,那野医现也寻不着了。
应雄这案子,可不就落林靖脑袋上了。
可,纵应雄的死跟他那一脚大有关联,但,林靖不解的是,他与应雄认识并非一日。纵应雄有些个臭不要脸的毛病,林靖也不大懂这方面的事儿。不过,林靖可不是迟钝的人,要是应雄早对他有这心,他早能看出应雄的不对头来。
可之前,林靖没觉着应雄这般粘粘乎乎的啊!
应雄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此心呢?
林靖就想问一问应雄身边的小厮,可眼下,孔夫人深恨林家,如何肯坐下来谈一谈。林靖问孔大郎的时候,孔大郎道,“祖母气恼着他们没把应家表兄照顾好,打了几十板子,没救回来。”
林靖气得头晕,心说,这才是你们孔圣人家的家风呢!林靖道,“小厮也算证人,老夫人既要告我,如何把证人打死了。”
孔大郎叹道,“祖母一介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个。”又劝林靖,“应表兄那事,委实不怪你。这也是赶了个巧,可怎么说呢。”
林靖叹,“我也没法儿说,我这就回老家了,你平日里多劝一劝老夫人吧。”
孔大郎一惊,连忙道,“如何要回老家?”
“我离开帝都,或者老夫人会好受些。不说这些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咱们两家,就成帝都城的笑柄了。”林靖道,“我长这么大,也没回乡祭过祖,这回趁着修祖坟,正好回乡看看。”
孔大郎问他起程之日,说好定过去相送,又客套一二,林靖便起身告辞了。
应雄之事,说来,孔家上下,也就孔夫人自己一人折腾。
孔国公深恶此事,还觉着林靖受了委屈。毕竟,孔国公是以孔圣人后代自居的,如何见得了这种事,还说呢,“要早知阿雄有这种毛病,再不能叫他来帝都。”
不管怎么说,林靖是打算回乡一段时间。
林翊安排的颇是精细,林靖在帝都府颇有些交情,知道他要回乡,前来送行的人也不少。林靖一一辞过,关小二一路送出十里,颇有些依依不舍,道,“可惜我不能与你同去,林小四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靖道,“一来一回的,年前我必回的。”
关小二点头,道,“到时我给你写信,你可得给我回信啊。”
林靖应了,也叮嘱了关小二几句,两竹马依依不舍互望许久。把夏云初酸的,“行啦,又不是不回来,看你俩这样儿,还执手相看泪眼怎地?”
自从出了应雄之事,夏云初看自己未来的小丈夫看的颇紧,生怕林靖真的那弄性尚气的毛病。好在,夏云初观察良久,觉着,林靖也就与关小二来往得多些,俩人也没在一处过过夜。夏云初道,“我给你做的点心都放车里了,你记得吃。也不要吃太多,路上好好吃饭,别累着。记得热减衣冷添衣。”
关小二看夏云初说个没完,道,“还嫌别人话多,夏妹妹你话也不少。”
夏云初道,“你能跟我比么?”
关小二心下嘀咕,怎么就不能比了,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来着。好吧,关小二担心夏云初心眼儿小,以后在林小四跟前说他坏话。这话硬没敢说,只得瘪瘪嘴罢了,不与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夏云初又有许多话叮嘱了小未婚夫,这才让林靖走了。
林靖辞了小媳妇小舅子小兄弟,便带着大队人马往老家去了。
一路上,丫环也是服侍林靖的老人了,照顾他很是仔细,林靖因是回乡修祖坟,故而,虽是头一遭离了帝都城,也未贪看路边风景。直待将要进鲁地,林靖方将丫环侍卫分了两批,两条路线走。
林靖也不过是试一试,看是否是有人要真对他下杀手。这一试不要紧,林靖事后时时回想,觉着自己当真是福大命大。倘不是车中有藏身的机关,林靖估计就得交待了。
林靖因生得细小,藏在车底暗格,一直躲了不知多少时间,待外间砍杀声尽了,又待了许久,林靖方打开暗格,此时,车厢已烧了小半,主要是,昨天晚上下了雨,车子放在外头,淋雨后不大好烧。刺客也不能等着车烧完再走,毕竟,烟火一起,极容易引来行人。林靖刚一脚落地,就听得一个声音,“哥,这里还有个活的!”
林靖吓一跳,以为刺客还没走,结果,打眼一瞧,嗬,这可不像刺客。主要是,这些人身上穿的虽是细料子衣裳,却也只是些普通料子,这料子,在林家都是三等下人才穿的。而且,观这些人,虽然扛刀带棒的,完全没有那种训练有素的刺客作派。
林靖正思量这群人的身份。
刚说话的那半大小子立刻一幅牛气哄哄的样子上来,手中大刀一横,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林靖给那刀吓一跳,一拨那刀,比劫匪还横三分,“没钱!”
“你像没钱的!看你这嫩乎乎的样儿,一看就是肥羊!”半大小子同一个高大少年道,“哥,还是先把肥羊劫回去吧!”
那高大少年瞧林靖一眼,林靖一席月白织锦长袍,腰悬美玉,头戴宝冠,那一幅俊美出尘的好相貌,他立于这穷山恶水的山路之间,仿佛这平凡的山路都添了几分不凡意境。高大少年轻咳一声,再看林靖一眼,点头,“嗯,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