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重生(校对)第16部分在线阅读
“哦哦。”胤禟笑,“我就盼着二嫂能给我添个小侄儿呢。”
太子心中何尝不曾盼望嫡子,只是子嗣也是天意,胤禟凑到太子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儿子,太子嗔他一眼,“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可是跟医正学过医的,不知道才稀奇呢。”胤禟撇撇嘴。
太子思量着胤禟的话,又叮嘱了好些时候才放胤禟回阿哥所。
第19章
魏东亭(稍做补充)
胤禟要去福建,这消息传得很快,十几个阿哥都知道了,得意着有之,不舍着有之,无所谓者有之。胤禟收拾好行礼,带着侍卫太监宫女银票,挥一挥袖,踏上南去的马车。
魏东亭接到康熙的圣旨,康熙把福建的行宫赏给胤禟暂住,这事儿没把魏东亭给吓死,行宫都给皇子住,可见胤禟深得帝眷。康熙又交待魏东亭务必照顾好胤禟,不可有丝毫闪失。
魏东亭是谁,康熙发小,心腹中的心腹,对帝王的心思不能说知道个九成九,可总能猜出个七八分,这回,魏东亭懵了。听说九阿哥身边十八个侍卫,都是康熙亲挑细选赐下的,这样还要魏东亭“照顾”?再者,康熙说让九阿哥在广东历练,可啥差事没提,明晃晃一个皇子过来,这要魏大人如何安排?
魏东亭差点儿愁白头发。等了三个月,九阿哥的大驾终于到了福州,魏东亭这个两广总督,又署理福建的超品大员带着福建三品以上的官员去行宫给九阿哥请安。
胤禟梳洗好,一身青衣布袍,扶住欲请安的魏东亭,笑道,“皇阿玛说了,不许我给魏大人添麻烦,魏大人不必多礼,坐。”
胤禟大咧咧的坐在上首之位,笑眯眯的望着魏东亭,魏东亭先问了圣安才坐了,胤禟抬手,“你们也坐。”
巡抚布政使也都坐了,胤禟吩咐宫人上茶,笑道,“说起来,我这无爵阿哥到这儿来,皇阿玛也没说给我啥差事,几位大人肯定觉得奇怪。”端起茶喝了半碗,胤禟道,“很简单,我在宫里不小心把皇阿玛惹毛了,他老人家一生气就把我流放到这儿了。所以我觉得,你们不用对我太客气。”
魏东亭忙起身,“奴才们怎敢对阿哥不敬。”巡抚布政使也忙站起来。
胤禟眼睛一弯,笑,“魏大人坐,别动不动就站起来。我这儿跟你们分析局势呢,你们得认真听着。当然了,你们也不能对我太不客气,毕竟,我也是当朝皇子,虽说无权无职无爵,可架不住我有个好阿玛哪。我跟太子交情也不错,我还有同母兄弟。虽然在下不才没混好,可总有些好亲戚。”一指侍立在左侧的俊秀男子,“这是我嫡亲表哥。”又抬下巴示意右侧的青衣侍卫,“皇阿玛派给我的侍卫,武功不错,关键是他的主子不是我,说不定我一举一动都得回禀回去。你们在我面前说啥做啥都没事,与人放便自己方便,我也不是啥清高人,送礼什么的可得小心些,别让他瞧见了。不然事发我可只保自己的,你们也别说我没情谊。”
巡抚布政使满头的汗,魏东亭这心里七上八下,胤禟轻轻一笑,“略备薄酒,诸位大人不要推辞。”
魏东亭到底是康熙身边的老人,不管胤禟说啥,他就一副恭谨的模样,说话极有礼仪规矩,该笑就笑该吃就吃,十分坦荡。巡抚同布政使见上司有了底气,也敢说笑几句。
几人吃了饭就告辞,巡抚忐忑的问,“大人,您看,九阿哥这……”
“九阿哥天潢贵胄,你我只管恭敬着便是。”魏东亭淡淡地说,也知这大麻烦是要在自己的地盘儿落户了,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道,“九阿哥的话,字字珠矶,我等记在心里就是。”
巡抚擦擦头上的汗,布政使笑,“大人说得是。”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巡抚是太子殿下的人,早得了太子的吩咐,要对九阿哥毕恭毕敬,布政使则是大阿哥的人,大阿哥早与九阿哥有龌龊,此时有机会自然想给胤禟下绊子。只是布政使也给胤禟几句话说得没了主意,他虽投靠了大阿哥,可九阿哥说得也对,人家虽遭流放,架不住亲戚多。他小小一个布政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五阿哥可是封了贝勒,再者人家九阿哥一来直接住行宫了,失没失宠还两说,他还真犯不着跟九阿哥叫劲。
魏东亭上马走了,巡抚与布政使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几句,分道扬镖。
魏东亭直接回府,书房,幕僚苏睿听魏东亭说完,先是皱眉才笑了,“这位九阿哥真是个聪明人。”
“嗯。”魏东亭点头。
“即有圣意,九阿哥也明白世情,不会让大人难做。大人所虑,无非是会否惹九阿哥不悦?”苏睿道,“诚如九阿哥道,他本人虽无爵,可是皇子中同胞兄弟就有两个,九阿哥的母族也不是好惹的。郭络罗家的嫡孙就在九阿哥身边,看来郭络罗家对九阿哥十分看重。大人但有为难,请示万岁爷,让皇上决断便是。只要九阿哥要求不过分,大人尽可满足他。在属下看来,九阿哥圣眷犹在。”
魏东亭叹息,“也只有如此。”
魏东亭如今正在准备康熙打仗所用粮草事宜,只是派了一队兵士保护行宫安全,当然这些人完全听命于胤禟。
胤禟也不去总督府打扰魏东亭,他组织了建筑队,接了个修路的工程。说到这件事真是巧,当地便产石灰石,胤禟听说要修路,一想这水泥的主要原材料有了,便安排人找工匠,以巡抚衙门一半的价格接了这单工程。
巡抚于世高于大人战战兢兢的派人去看工程进度,胤禟笑,“回去告诉于大人,别担心,准时交工。”
这条路是新修的官道,预备着后面康熙南巡时用的,决不能有半点马虎。于世高拒绝了许多送礼接工程的商人,没想到九阿哥开了口,于世高这一时犹豫就被九阿哥定了去。
胤禟准备了一个月才开工,差点儿把于大人急出病。
这边胤禟修路,那头儿康熙已经在征程上。
胤禟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肖恩与他的堂妹珍妮公主。魏东亭想着,这可以什么规矩安排呢,胤禟已经作主将两人安排在行宫,留两人在福州游玩。
肖恩带来了一样上好的药材,金鸡纳霜,送予胤禟。
胤禟郑重谢过,又转交魏东亭,正色道,“前几天我做了个梦,太皇太后对我说会有洋人送来一份灵药,可解皇阿玛之急。如今想来,莫不是太皇太后在天上担心皇阿玛呢。”
魏东亭听得一身冷汗,事关康熙安危半分不敢懈怠,忙双手接过,“此药是……”
“治疟疾的好药。我等子孙即得太皇太后托梦,怎能让他老人家担心,此药不可耽搁,八百里加急送去给皇阿玛。”胤禟神色中带着一丝冷厉,“派最可靠的人,把他们的家人控制住,告诉他们出半点差错,满门抄斩,九族连诛。”
“是。”魏东亭心中一凛,躬身道,“臣这就安排人。”
“有劳魏大人。”胤禟淡淡地说完,便告辞了。
魏东亭还特意来给法国的亲王请安,可当他看到穿着一身法兰西宫廷长裙半露胸前一抹白的公主时,连忙扭过身去。
胤禟哈哈大笑,用法语解释了一番,珍妮在胤禟脸颊印了一个吻,在侍女的陪同下转身去了花园。
魏东亭先说了送药的事,又语重心长的劝道,“恕奴才多嘴,洋人同咱们大清人毕竟风俗不同,九阿哥喜欢,奴才给您挑几个……”
“我知道了,您担哪门子心呢。我同公主只是普通朋友。”胤禟笑着眨眨眼,“公主有几个侍女颜色很不错,法国人天生浪漫多情,要不要我为大人牵线。”
魏东亭老脸一红,“九阿哥别笑话奴才了。”又说起修路的事,“这路您可千万上心,耽搁了,奴才可吃罪不起。”
“知道知道,我让你们省了一大笔银子,怎么也没个人来谢我。”胤禟笑得漫不经心。
魏东亭同胤禟渐渐熟悉,也敢开几句玩笑,“谁不知道九阿哥视金钱如粪土,奴才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前几天岳母大人送了几缸小菜,带了一坛子来给九阿哥尝尝。不值什么,九阿哥若喜欢,奴才再送来。”
“多谢魏大人还挂念着我。”胤禟心说,你送几坛子黄金多好,吩咐道,“小林子,把行宫里新结的桃子摘一篮子给魏大人带回去尝尝。”对魏东亭笑着解释,“不值什么,倒是这桃树听说是皇阿玛亲手种的,也算御桃了。”
魏东亭忙起身谢过皇恩浩荡,笑眯眯的想,这真是君子之交哪。
事实证明历史还是有其可信性,康熙命悬一线时,这药真救了他的老命,想到魏东亭信中所言,康熙即怀疑又欣慰。胤禟是有些本事,可若说他能千里之万算出他得了啥病并且正好由洋毛子送药,这也太神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太皇太后真的显灵了。
想到这里,康熙再一次怀念自己的祖母。
康熙病愈后,众臣都劝康熙先回京,但康熙是何等强势之人,硬是顶住压力,一气拿下噶尔丹的人头,才大胜还朝。
胤禟接到消息时,捂头呻吟了一声,完了完了,历史真的发生了变化,噶尔丹现在就死了,那就是说没有后年的亲征。据他所知,康熙的粮草也没出问题,索额图在康熙未出京时就主动辞官了。
胤禟心神不宁,青衣侍卫看了胤禟一眼,“你好像很吃惊,主子大胜噶尔丹的事。”
“我是吃惊你主子这么快就把我赦免还朝了。”胤禟讽刺了一句,康熙把这家伙派来,一路上除了睡觉不跟,他去喝花酒都得坐一边看着。
青衣侍卫面无表情,“这是我当得最累的一趟差。”
人家自己也委屈着呢,胤禟正欲反驳,青衣侍卫又道,“你睡了人家公主,这事儿打算怎么办?”
“你问我?”
“是主子让你处理清楚吧。”青衣侍卫提醒道。
“珍妮执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没法子,现在也不适合赶远路,等生了再说吧。”胤禟倒不觉得麻烦,人家公主也没打算嫁给他。
青衣侍卫饶是冷心冷情,此时也有几分气恼,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胤禟叹口气,“公主从没有要嫁予我的意思,她在法国有王位,有实权,有宫殿,她只是喜欢我,愿意为我生个孩子而已。”
青衣侍卫目瞪口呆。
康熙得胜还朝,满城欢庆,大摆排场。几位随驾的皇子也觉得脸上大有光彩,太子殿下仍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倒是提了胤禟一遭。
康熙脸色一冷,太子又笑,“倒是有一桩喜事,因皇阿玛在外打仗,不敢轻挠。石氏有身孕了。”
听到这消息,康熙真觉得比自己胜了噶尔丹更开心。古人重嫡长,康熙也不例外,重重赏赐了太子一番,太子谦逊了几句。直把胤禔气得牙痒痒,这真是,生个孩子比他们刀枪剑雨里大半年都要有功了吗?
康熙龙心大悦,也不会真计较胤禟的事,去奉先殿祭过太皇太后,当天点的便是宜妃的牌子。
宜妃眉飞色舞的说,“去了一次战场,臣妾看孩子们更英武了,果真不一样。就是晒黑了,也瘦了许多。”末了又有几分心疼,又道,“皇上可传太医了,臣妾在宫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可真是吓死臣妾了。”
康熙龙颜和悦,“朕的身子一向很好,倒是多亏了小九。”叹了口气,康熙道,“还有一件事,你听了也别急。法兰西国的亲王和公主来大清了,那亲王叫肖恩,同小九挺熟。这次带来了个公主来,这些洋毛子女人半点儿不讲究,蛮子一个。那个公主有了小九的孩子。”
宜妃一声惊呼,直气炸了肺,“真真是个没脸皮的,堂堂的公主,怎么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
康熙则是多对胤禟的恼火,行宫里多少宫女,再说福州城内平头正脸的女人也不少,何必去招惹人家公主,他以为公主是好睡的,想到此处,康熙冷哼,“等这小子回来,朕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宜妃马上换了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今儿个皇上这话,臣妾可得为小九叫冤了。皇上您想想,之前您特特赏的小九的两个大宫女,还有他身边的丫头们,哪个不是容貌出挑的。咱们小九可曾碰过一根手指。去福州前,小九可是连一个屋里人也没有,可见儿子都是被那些个不讲究的洋人给勾搭坏了。”想到这儿,宜妃叹口气,“小九儿毕竟年纪小,平日里做得也都是书本文章,皇上又护着他,这乍一出去被人算计去也是有的。臣妾也不盼着他有什么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臣妾就知足了。”
宜妃这么一说,康熙还真有几分牵挂,想着怎么说孩子都是自己家的,生在外面也有几分不妥当,便道,“朕下旨让小九回京。”
宜妃当下眉开眼笑的谢恩。
第20章
私产
古今父母偏心这一点,便是康熙宜妃亦不能免。宜妃咬牙切齿大半夜,不为别的,操心胤禟的婚事。因康熙亲征,选秀推迟一年,眼瞅着明年胤禟十五,定是要指婚的。依儿子的身份和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儿子嫡妻侧室的位子呢。可如今胤禟同洋人公主有私,眼瞅着公主若产下儿子,便是胤禟的长子。
想到此处,宜妃深深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法兰西公主的身份自然高贵,可远洋之地,娘家势力是半点儿指望不上。再者,诸位皇子嫡妻皆是满洲八旗大姓或内蒙贵族出身,也没有洋人做嫡妻的规矩。
宜妃思量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个眉目,遂将此事暂且搁下。
纵是康熙英名若此,也始终没明白胤禟为啥要跟个洋公主生孩子。胤禟留在福州陪珍妮待产,珍妮并没有将儿子带走,待儿子满月之后,便起程回国。
胤禟带着自家混血儿子回京时,已是来年春三月。其时春光明媚,草长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