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纨绔少爷(穿越之纨绔少爷)(校对)第3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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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年轻公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叹气道:“你还是看清楚再说话吧……”
  大胡子一楞,凝目望去,只见除了官道前后的数百人之外,左边山林处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不少人影,粗略一扫,少说也有数千人。
  数千人还不算什么,离谱的是,这数千人竟穿着颜色式样统一的铠甲,手执只有朝廷正规军队才有的制式长矛,长刀和弓箭。
  “官兵?”大胡子这回才真正开始吃惊了,朝廷的正规军队怎会出现这里?而且,看他们的来势,莫非是想……打劫?这……这世道怎么了?
  “哇哈哈哈哈……”方铮仰天长笑,也许笑声太过难听,大胡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嗯,虽然狗血了一点,可心头这份舒坦的感觉果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呀,看来为了保持自己健康舒爽的心态,以后要经常干这种事才是。
  “你们是朝廷的官兵?”大胡子楞了楞,继而大声喝道。
  方铮笑声一顿,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似的,立马大声呛咳起来。
  一旁的温森浑身不自在,毕竟他是朝廷仕途出身,一直以正统自居,如今竟然参与打劫,对他的心理底线来说,实在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怎么都穿着铠甲?”方铮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愤怒的瞪着温森。
  温森有种流泪的冲动:“大人……这些都是正规军队,不穿铠甲穿什么?”
  “有道理……”方铮沉吟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望着大胡子,理直气壮的大声道:“朝廷官兵怎么了?朝廷官兵就不能打劫了么?华朝律法上哪一条规定了?”
  自打这些军队漫山遍野出现后,年轻公子的神色便开始变得凝重,仔细打量了方铮几眼,接着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这位好汉,在下能否请教尊姓大名?敢问这些官兵真是朝廷的官兵么?”
  方铮窒了窒,他有点心虚,打劫这种行为当然是没错的,可穿着官兵的铠甲去打劫,这个……未免有点嚣张了,万一被胖子知道,他也许拿自己无可奈何,但朝中的言官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了,被他们参个“纵兵抢劫”的罪名,丢官事小,让胖子丢了面子,自己也不好受。
  “他们……咳,他们是过路的,怎么着?”方铮挺起胸膛,扫视着麾下的数千官兵,大声道:“告诉他,你们来干嘛的?”
  “打劫!”
  数千官兵兴高采烈的齐声大喝道。
  方铮又开始剧烈咳嗽。
  “罗嗦那么多干嘛?妈的!老子是来打劫,又不是来跟你攀交情的,快点,把马车留下,你们走人!”方铮一横心,干脆不管不顾的抢了再说。
  “贼子安敢欺我!”久不出声大胡子忽然怒声大喝,随即抢过身旁镖师手中的强弓,搭箭便朝方铮射去。
  利箭嗖的一声射向方铮,去势疾如闪电。
  “哇!”
  “大人小心!”事发突然,温森来不及阻止,话刚起头,利箭便已堪堪射到方铮的额头。
  方铮睁着惊恐的眼睛,身子下意识往地上一缩,长久锻炼出来的逃生本领终于又一次救了他,身子下沉的那一瞬间,利箭正好擦着头皮掠过,牢牢的钉在他身后一株槐树上,入木数寸。
  所有人都楞住了,数千人竟呆呆的没一个人出声,望着方铮身后那支钉在树犹自颤微微的利箭,众人额头上全冒出了冷汗。
  突然出现的惊险一幕,令他们仍后怕不已。方铮是钦差大臣,他们则是方铮的亲军,钦差大臣若有个三长两短,以华朝严苛的军法,他们也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方铮擦着冷汗,无力的瘫坐在官道边,两眼睁得大大,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趁着大家楞神的功夫,温森一个箭步冲到方铮身边,用身体挡住了方铮,官道中间的士兵们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神色凝重的用盾牌连成了一线,张弓搭弦,严阵以待的对准了车队的镖师们,尤以大胡子为重点戒备目标。
  “大人,你还好吧?”温森低下身,关心而焦急的问道。
  方铮呆呆坐着不动,让他有些担心。大人不会被那一箭给吓傻了吧?
  良久,方铮幽幽的呼出一口气,眼睛眨了眨,豆大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当着数千官兵的面,忽然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伸出手,抱住了温森的胳膊,大恸道:“呜呜……打劫太他妈危险了……呜呜……”
  温森心下恻然,拍了拍方铮的肩膀,唏嘘道:“是啊,混碗饭吃都不容易啊……”
  “呜呜……老温啊,我觉得咱们以后还是从良吧……打劫这个工作,看来很不适合我啊……”
  温森大喜,欣慰道:“大人迷途知返,大善!”
  抹了抹眼泪,方铮站起身,看着前方的大胡子,一边抽噎一边喃喃道:“妈的,谋杀朝廷命官,你知道要被砍几次头么?”
  温森凑上前道:“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扁!痛扁!”方铮咬了咬牙,又抹了把眼泪,恶声道:“竟敢把堂堂朝廷命官吓哭了,这个罪名……咳,老温,吓哭朝廷命官算什么罪名?”
  温森想了想,然后肯定的道:“恐吓!大人,他们这叫恐吓!”
  “对!恐吓!”方铮恶狠狠的大喝道:“来人!给老子扁他们,特别是那个大胡子,把他扁哭为止!”
  “是!”
  众士兵齐声应了,接着便一涌而上,开始毫无顾忌的使劲揍起人来。刚才钦差大人遇险,害得他们差点因此受到朝廷的处罚,幸好大人无事,这会儿他们憋了一肚子气,怎能不趁此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于是乎,近百名押车的镖师立马被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放倒,然后几个人围着一个使劲的拳打脚踢,镖师们虽然武功高强,可他们面对的毕竟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就算他们有能力还手,可这种情势下,他们敢还手么?真惹急了这帮兵痞,令他们动了杀心,他们可就不止挨顿打这么简单了,个人武功再高强,在军队面前,却渺小得不堪一提。
  “大人,这批货还要不要?”温森对镖师们的惨叫声充耳不闻,转身恭敬的问道。
  “要,怎么不要?这是本官晶莹的眼泪换来的,也算是劳动所得啊……”危险消除,方铮立马恢复了本性。
  “可是……大人你不是说再也不打劫了么?”
  “我说过这话?”方铮愕然,两道班驳的泪痕还挂在脸上,纯真的大眼眨啊眨,显得特别无辜:“你出现幻觉了吧?我是青龙山二当家的啊,不打劫怎么过日子?”
  “……”
  官道上,群殴仍在继续,年轻公子搓着手,满脸无奈的站在一旁,不停的看着方铮,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大胡子是偷袭方铮的主凶,自然受到了士兵们的重点照顾,近十人围着他一个,只听得咚咚咚如同擂鼓般的响声不断传出,大胡子不时惨叫几声,不过这家伙倒也硬气,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未出声求饶,实在熬不过去,不由厉声大叫道:“大公子,速速退回徐州!快!啊——”
  “狗贼,今日之赐我记下了,不管你是谁,敢劫江南韩家的货,你等着抹脖子上吊吧!啊——”
  方铮愕然望向温森:“江南韩家是什么来头?很厉害么?”
  温森楞了半晌,擦了擦冷汗,笑容满是苦涩:“大人,江南韩家……乃是江南排名第一的世家大族……”
第三百零一章
初临姑苏
  苏州韩府。
  韩府毗邻城南沧浪亭,占地颇广,层叠曲折的园林布置,使得韩府就像生活在闹市中的世外桃源,一如韩府如今的处世态度。
  所谓世家门阀,他们自然不像京城方家那样,只是个纯粹的以赚钱为目的的商户,他们的触角深入到民间官场甚至朝堂的方方面面,他们尽一切的可能去发展和延续各方各面的关系。他们的势力,并不单单体现在商场上,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民间和官场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甚至能左右官场动态和局势,所以世家门阀,往往也一直为当权者所忌惮和防备。
  作为江南第一世家,除了在当地有根深叶茂的势力外,还得学会凡事低调,力求在不显名不扬万的前提下,平稳而有效的发展壮大家族。
  之所以在江南富庶之地成为世家,当然是有其原因的。世家并不是暴发户,世家中人行事也并不是仗着家族的名头在外面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相反,世家子弟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遇到什么事情,他们总是彬彬有礼,谈吐不凡,千年来的孔儒礼教,总能比较完美的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世家子弟们从小所受的教育,便是以家族为荣,如何为家族争取每一分利益,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嚣张跋扈的世家绝对活不长久,千百年来,历史的滚滚洪流,大浪淘沙之下,嚣张跋扈的世家,早已被洪流所湮没,留给世人的,只有一段曾经存在的传说。
  绕过葱郁的林木回廊,韩府的前堂设在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之后,前堂略有些陈旧,但却不失世家的大气磅礴,前堂上方高高悬着一块木制牌匾,牌匾上书三个斗大的黑字:“不争堂”。
  “不争”是韩家的祖训,韩家的祖先们当年在奠定世家门阀的基础后,便将“不争”二字列为金科玉律,祖先们都明白,当家族发展壮大到能够影响朝堂甚至是天下局势的地步时,便需韬光养晦,凡事莫为己甚,莫与当朝统治者发生太过尖锐的矛盾,以免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而“不争”便是最好的韬光养晦的方法。
  韩家一代代传下来,发展到今天的江南第一世家,“不争”二字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虽说无欲不能完全做到大义凛然的境界,但凡事若无贪嗔之念,行事但凭本心,上天必会厚待。
  前堂里,韩家的当家家主韩竹端起精致的景泰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谷雨前采摘烘焙的雨前龙井,然后搁下茶杯,望着堂外悄悄下起的春雨,不觉叹了口气。
  韩竹的女儿韩亦真静静的坐在一旁,抿着小嘴一声不吭,一双秀气的黛眉轻蹙,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愁眉不展的凄美模样,令人望而生怜。
  父女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久久不发一语。
  隐隐的,天空中传来一声沉闷的春雷,雷声不大,却令前堂内的二人尽皆一震,随即如梦初醒,两相对望,不由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
  清了清嗓子,韩竹低声道:“真儿,你的伯言世叔这回可真是遇到麻烦了,你向来聪敏多智,可有办法救他一救?”
  韩亦真咬了咬嘴唇,缓缓摇头:“爹,李世叔深陷泥潭,难以拔足,我韩家若出手相帮,后果难料,也许非但不能救出李世叔,反而整个家族会被他一同拉进泥潭,爹,韩家在江南经营百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实在冒不得这个险啊。”
  韩竹怔怔望着堂外的春雨,幽幽叹气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与伯言相交数十载,少年之时,我们便是至交好友,遥想当年,我们秉烛夜谈,各言生平抱负,那时的我们,是何等的轻狂畅快,为何数十载之后,伯言却……唉!”
  韩亦真低声道:“爹,李世叔是如何卷入这泥潭之中的?女儿一直不甚了了……”
  韩竹喟叹道:“都是权与利这二字害人啊!你李世叔仕途一直颇为顺利,除了我韩家或明或暗的帮了他一些小忙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奉行官场中无功无过的中庸之道,所以颇得京中各部大人们的赏识。大概五年前,你李世叔调任苏州知府,那时他刚刚外放,心中自有一番远大抱负。苏州为官不到一年,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却不曾想他府衙属下的一位师爷给他出了纰漏……”
  “什么人?是害李世叔陷入如今困境的人吗?”
  韩竹点了点头,叹道:“祸福凭天意,按例,朝廷户部每年要派人下至各府核对税银,户籍,人口,商户等等情况,这是每年的例行公务,伯言当时也没放在心上,那一年,户部下派的人在查过苏州府的赋税帐簿后,却突然找上了他,说帐簿上的税银收支情况,与登记在案的当地农田和商户情况严重不符,伯言查过之后,发觉果然如他所说,上下相差竟有数万两银子之巨……”
  “伯言这才发觉此事的严重,急忙召来府衙的主簿和师爷相询,一问之下,却发现帐簿上有几笔重大的支出都是经过他的亲笔核准,盖的也是他的官印和私章,那几笔支出的银子,全都流向苏州城内一个不出名的商号中,伯言却根本没印象。”
  “帐簿出了如此严重的问题,税银出现如此大的亏空,伯言当时也慌了,这可是轻则丢官,重则砍头的大罪,惊慌之中,他做了一个非常糊涂的决定,一方面极力安抚京中户部派来的官员,另一方面连夜召集主簿和师爷,私自篡改了当地户籍,商户和农田数目,使其与税银帐簿持平,暂时度过了这次查帐的危机……”
  韩亦真眨眨眼,想了想,轻声道:“重大的支出全盖上了李世叔的官印和私章,而他却毫无印象,分明是有人盗用,而私自篡改户籍,以求平安,此举亦是饮鸩止渴,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韩竹叹道:“是啊,如果他当时向户部官员实话实说,并立案侦察此事,或许他会被贬官甚至免职,可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说到底,伯言是太在乎他那个知府之位了,他以为掩盖过去便无事,但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此事过后不到一月,苏州府的一名师爷便不知所踪,又过了几天,一个不知姓名的人便找到了伯言,拿出了他篡改帐簿,挪用朝廷税银的证据,并扬言要告上京城,伯言慌了,急忙哀求他遮掩此事,只因这事若宣扬出去,伯言的罪名可就大了,抄家砍头是肯定的,伯言官场攀爬多年,怎愿因此事而弄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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