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精校)第4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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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微伤不算,有两人骨折都送进了急救室,锦湖方面的谈判负责人周游被砖块砸中头部,送进医院来有过一阵昏迷,现在恢复些意识,但不是很清醒,脑震荡可能避免不了,正组织医生给他做检查……”梁伟法跟尚学义介绍情况。
  尚学义眉头微蹙着,低声问道:“这事情要怎么处理?职工闹情绪,我们也要理解。”
  梁伟法知道尚学义的意思,不是要不要追查的问题,而是要不要终止谈判缓解工人情绪的问题。
  有一个情况,还是张恪暂时不知道的,在千名职工围攻谈判组成员之际,也有数百名职工聚集到省委省政府大楼前围门请愿——这说明背后是有人筹划、组织的,但是筹划组织者也未必是真正的幕后指使,有些时候,真正的幕后人物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将职工的情绪激化起来,这也是这种事件难处理的地方。
  另一方面,晨曦纸业并购案,得不到大多数官员的支持,职工又起来闹风波,对尚学义来说,保证政治、社会稳定更重要些,甚至放弃撤出印尼的华人资本这块大蛋糕也在所不惜。
  “锦湖是维护大部分职工利益,条件也宽松,但是晨曦纸业原有的一套,要改掉,要革新,肯定也有一部分职工不能适应,”梁伟法稍辩解了一句,见尚学义眉头微蹙,他停止跟尚学义这时候争论这个问题,又说道,“这个主动权是不是给锦湖那边?锦湖人员在这次事件中受了伤,省里再断然中断谈判,对双方的关系损害太大。”
  “你跟那人联系过没有?”尚学义问道。
  “刚联系过,倒也没有什么反应……”有些问题,梁伟法肯定不会跟尚学义说的,他认为尚学义过于保守,容易给江南省既得利益群体影响,江南省这些年来在经济上难有作为,尚学义是要承担一些责任。尚学义前些天看到印尼撤出华人资本之鲜美而欣然若喜,说要推动晨曦纸业并购案的谈判进程,这时候却又要退缩。满腹的意见,梁伟法也是深埋在心里,不坦露到脸上,陪同尚学义进去锦湖这次受伤的员工——这些都不是锦湖普通的员工,都是高级管理人员,却直接影响锦湖高层对江南省的感观。
  ……
  从建邺往金山的国道有一段路给前些天的持续暴雨冲毁,车辆从省道、市道绕行,所幸夜里没有再下暴雨,赶在凌晨之前抵达金山。
  被砸伤数人,一人在围堵中拉进人群围殴致肋骨骨折,一人是在撤走崴脚导致脚踝骨折,张恪他们赶到医院,周游虽有些后遗症状,人是恢复了意识,也没有大碍。
  这次事件,锦湖高层内部已经传开了,张恪在路上就接到无数电话,烦不胜烦,最后将电话交给翟丹青挡架,他在车上睡了一觉。
  这几天为了考试的事情,睡觉都极少,太瞌睡就拿参片撑着,这时候听说人没有大碍,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接下来该怎么交锋,该怎么讨回公道,是接下来的事情。国有体制改革浪潮中,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了。
  国企职工与资方的矛盾,与政府的矛盾,在今后几年时间里都会比较突破。
  的确,从九八年初就掀起的国企体制改革浪潮中,国企职工可以说处于绝对的弱势,无数官商们欢欣鼓舞举起刀叉来分享饕餮盛宴,众多国企职工被迫离开他们服务了半生的企业分流下岗,只获得极可怜的补偿,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维持,想让他们不义愤填膺也不可能,张恪甚至怀疑国人太不义愤填膺。但也无法否认国企体制改革有其推动社会、经济往前发展的正面因素,导致矛盾一次次激化的关键是地方政府的失职,甚至有无数官员参与进来分享这次的饕餮盛宴。
  只不过这次锦湖是给误伤的,误伤背后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864章
谁藏在幕后欲露脸
  张恪在医院看望过冲突中受伤的员工,周游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商量事情,张恪笑着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病床上给我躺着,重病号要有重病号的自觉,以后有好些事情都指望你来做呢,不要这时候脑子给我搞出个后遗症出来……”转头又对许鸿伯等人说,“我们夜里也住沁园,有什么事回沁园再说。”
  脑袋里又没有淤血,虽然当时给砖块砸晕过去,这时候除了还有些头晕之外,也没有其他不适,周游宁可夜里跟着一起回沁园去,也不想留在医院里养病。但是他从重病号病床上爬起来,或许就会让江南省委、省政府造成一种错觉,会让他们认为这次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严重、那么恶劣——周游作为“重伤员”,在事件没得到妥当解决之前,还是要在病床上多躺两天的。
  周游万般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张恪他们离开。
  ……
  金山这里,前几天也是持降雨天气,也是今年黄昏时才风停雨歇,泌园酒店的选址较高,丝毫无碍,但四周低洼地积了不少水,车轮趟过去,听着水声就像在溪河里行驶。
  到沁园,张恪让其他人都休息去,他请许鸿伯到院里子饮茶下棋。虽说其他人都去休息,总要有人帮着倒茶递水什么的,张奕让傅俊去休息,他顶在这边。
  说起黄昏时的风波,张奕有些疑惑的说道:“国企改制,海州倒是异常的顺利,偏偏金山这边进行不下去,真是让人费解啊……难道姓资、姓社就这么重要?”
  “海州那边,唐学谦、宋培明还有你二叔他们是坐山虎,企业改制聘用的管理层也是从员工里挑选有威信的人担任,这些人是地头蛇,坐山虎与地头蛇联合起来推动改制,即使有阻力,也容易解决,改制当然要顺利许多,”许鸿伯解释原因给张奕听,“到金山来,我们是过江龙,省里的官员是坐山虎,今天在背后捣事的人是地头蛇。说起来,我们连坐山虎都没有完全摆平,给地头蛇冷不相的扑上来咬一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说不定也有坐山虎在背后推了地头蛇们一把,也怨我们没有再小心些。”
  这会儿,陷约听见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张奕回头望了望,除了看到院墙,哪里能看到几重墙外的停车场?他迟疑的说了一声:“可能是谭天过来了……”
  谭天原是这座沁园的主人,谭天接受世纪锦湖对沁园进行注资控股,他依旧担任沁园酒店的总经理,负责具体的行政管理工作。
  等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往这里走来,张恪笑着说:“谭天要算是地头蛇了吧?”
  许鸿伯点了点头,说道:“总是要摸一摸底细……”
  今天发生性质如此恶劣的事件,追不追究幕后指使人的罪责另说,但是不能给蒙在鼓里。
  谭天在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之前,是省委办的工作人员,人脉很广,消息也灵通,当真要算地头蛇。锦湖、世纪锦湖在金山的根基不深,最适合露面的只有地头蛇谭天了。
  也是世纪锦湖对沁园注资之后,谭天才略知藏在迷雾下的锦湖体系以及锦湖体系的核心人物,不然仅凭通听途说,对锦湖的了解只能谈得上冰山露出海面的一角。
  “恪少、许老师……”谭天走进院子里,张恪拿握子让许鸿伯猜数,他轻声招唤了一声。
  “有什么令我们意外的消息没有?”许鸿伯招呼他坐下来。
  “有人翻出四年前新光造纸厂改制的旧闻在晨曦纸业的职工中传播……”谭天看到张恪拿起茶壶帮他倒水,忙惶然的坐起来,他之前看到张恪,虽然知道他身份重要,却没有想到他是缔造锦湖的心魂人物,在官场、商场养成的习惯,哪敢让张恪帮他倒水。
  张恪任茶壶给谭天夺过去,看着谭天反过来帮他与许鸿伯叙水,说道:“四年前承包新光造纸厂也是非绝对意义上的体制改革,为了让糟糕的局面能在短时间里扭转过来,的确是采用了一些比较激烈的手段,包括强制性交纳保证金、无法交纳保证金的职工都转为临时工等等,所幸难关很快就渡过去了,没有使矛盾激化,倒是没有想到还能有人盯着那点不放……”
  “四年前,国家也没有明确发文禁止企业收保证金吧?”谭天对这些情况了解一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又说道,“在职工流传的谣言倒是与此相仿,关键有些原始文件的复印件,由不得晨曦纸业的职工不相信,让他们认为锦湖接到晨曦纸业之后还会采取一些激烈的改制手段;另外,收购要约书中提到要将晨曦纸业原有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职工医院等附属机构统统剥离出去,传到职工们的耳中就有些走样,说要锦湖要将这些机构一次性强行关闭掉……今天除了有职工围攻谈判组,还有数百名职工围住省委大院请愿。”
  “藏在背后的人对锦湖有很深的了解啊……”许鸿伯微微一叹。
  “即使周瑾玺如此成了植物人,他们也以为在金山还有些抵抗之力,”张恪冷冷的一笑,“当他们看到锦湖能影响到华人资本从印尼的大撤离,大概也能明白,凭借他们的些微努力,是根本无法阻止锦湖全面渗透到金山来的,他们才要搞出这些恶性事件来,让我们跟江南省委、省政府彻底谈崩掉,他们还能勉强保持一隅之地……”
  “可惜这种事抓不到直接的把柄啊,真正出头奔跑的,大概还是那些地头蛇们,”许鸿伯蹙着眉头,“唯有能做的,就是他们害怕什么,锦湖就要努力做成什么……”
  许鸿伯也不希望遇到这样的挫折就撤出江南省,哪能这么顺利就真遂了某些人的愿望?
  “收购晨曦纸业的谈判总是要暂时停顿下来,”张恪微微蹙着眉头,“今天的事情虽然能推测哪些人在背后捣鬼,但是也的确存在很多的矛盾才会让他们得逞,今天算是矛盾的一次意外激化。不能将矛盾理顺、分化掉,谈判就很难再谈下去……另外,江南省委、省政府只怕也在打退堂鼓吧……”
  说着话,棋盘上的落子就很慢,许鸿伯突然不顾左下角上的一块棋纠缠,拈了一粒棋去攻击张恪在左上的角地。
  “另辟战场啊?”张恪看许鸿伯落子,笑了起来,落了一子去应许鸿伯,突然问了谭天一声,“你对华人资本从印尼撤离的事情有没有听闻?”
  “听说过一些,但知道不多。”谭天心里砰然一跳,但能按耐住心里的激动,极力平静的看着张恪。
  “你对这个感不感兴趣?”张恪将棋子放到棋盒里,侧过身来看着谭天。
  “很希望恪少能给我一个长见识的机会。”谭天正色说道,世纪锦湖注资沁园酒店之前,他差点给银行贷款逼破产,即使沁园酒店给世纪锦湖重组,他名下的名义资产也不过两百万,在权势、财富能令两省官员都为之倾倒的豪富之前,他又有什么好矜持的?
  “今天已经晚了……”张恪考虑了一下,“这样吧,你明天早上遇到翟丹青,就找她要一份资料,另外,明天早上再帮我约一下赵有伦,问他中午能不能抽出空陪我吃顿饭……”吩咐过这些事,又挥了挥手,说道,“让我跟许老师安静下会儿棋,你们爱干嘛去干嘛去,找地方先聊聊也行,不用陪我们。”将谭天、张奕赶走。
  “你看中谭天了,”许鸿伯笑着问道,“才见了两次面?”
  “许老师这些天常常跟谭天见面吧?”张恪笑着说,“能得许老师看重,我又有什么不信任的?”
  ……
  “华人资本从印尼大撤离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张奕与谭天离开张恪与许鸿伯下棋的院子,也没有就回房睡觉去,就到隔壁的厢房里坐下来喝茶聊天,张奕跟谭天卖弄道,“想必比你从其他地方道听途说的详细……”
  张恪上回在金山,叶建斌跟他说是要将张奕调到世纪锦湖负责世纪锦湖在金山的事务,世纪锦湖对沁园酒店注资之后,其他业务还没有开展起来,张奕就代表世纪锦湖协助谭天负责沁园的经营,也实际学一些经营上的管理经验;近两个月来,与谭天的关系倒是极熟。
  在今夜之前,谭天都不能算锦湖的嫡系,自然无法从锦湖内部了解到华人资本从印尼大撤离的详情,张奕却是了解的,他知道张恪用谭天,就是要同时启动金山市特定针对印尼华人资本大撤离的招商引资工作——这恰恰是令周瑾瑜她们最为恐惧的;谭天是地头蛇,负责协调金山市的招商引资最是合适。
第865章
地头蛇
  7月2日,新华社内参海外版报道了华人资本从印尼撤离的消息。
  赵有伦期待金山也能分一杯羹,而且是在他的主持下分一杯羹,这样他就能在市里的经济工作中压制住周瑾瑜,甚至能在党群干部工作中拉拢更多常委成员的支持而与周瑾瑜抗衡。
  金山能不能参与这次招商引资的特殊盛宴,完全取决于锦湖。
  赵有伦这时候对锦湖与周谢两家的恩怨已经深入的了解,他相信锦湖不会放弃彻底压制周谢两家的良机,即使7月2日夜间打电话到张恪的手机里给翟丹青挡了架,他也相信金山不会昏过这次特殊的盛宴,也将给他的仕途带来光辉的一笔。
  7月4日黄昏晨曦纸业工厂内突然涌起的职工围攻风波,让赵有伦有些措手不及,他是最先指令武警冲进去将人先抢救出来的,但是事后善后工作,金山市里则完全插不上手,要省里拿主意。
  之前的期待就此似乎嘎然而止了。
  赵有伦几乎是一宵未睡,他给梁伟法通了几次电话,尚学义的态度暧昧不明,新光纸业总裁周游与新光纸业法务部、总裁室两名参加谈判的高级职员都还躺在省人民医院的高级病床里,张恪可能到金山了,也可能没到,但是暂时不会再联系官方那是肯定的。
  赵有伦终是没有忍住给张恪拨了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张恪,是较苍老些的声音,听着像许鸿伯,但是又不能确认,对方说张恪已经入睡,若是有事可以明天再打过来,赵有伦这时候却又听见电话里传来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赵有伦心里想:省里态度暧昧不明,锦湖又怎么会理会金山市里?
  金山市虽然江南的省会,享受副省级待遇,但终究与建邺之于东海不同,市里处处总是要受省里节制。
  清晨和衣在沙发上打了瞌睡,醒来洗过脸,挨着时间等司机过来接他去市政府,到市政府后,他的秘书走过来,说是刚刚接到锦湖方面的通知,张恪邀请他中午去沁园酒店用餐。
  突然间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赵有伦很是意外,问秘书:“谁打电话通知你的?”
  “沁园酒店的总经理谭天,我有给翟小姐打电话确认过……”
  外界都不清楚世纪锦湖对沁园酒店注资的事情,赵有伦知道,他去过几回位于饮马河边的沁园酒店,对谭天有些印象,但还是觉得奇怪,张恪要找自己,为什么通过谭天?
  赵有伦还考虑到一点:张恪到金山,有没有知会省里,还是单单邀请了自己?
  赵有伦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考虑了一会儿,拨通梁伟法办公室里的电话。
  梁伟法猜到张恪会连夜赶到金山,但是听赵有伦说张恪单独联系了金山市里,先是很疑惑,转念间能隐约明白张恪的心思。
  锦湖与江南省最大的、最直接的合作项目就是晨曦纸业的并购问题,昨天突然闹出那样的风波,省里没有什么决断,不给什么说法,谈判那就只能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张恪这时候若跟省里官员见面,难道是稀罕几句安慰的话吗?但是,锦湖也不会意气用事,就此断然从江南省撤出投资。
  梁伟法总归要与尚学义在台面上保持一持的,他这时候去见张恪,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倒是赵有伦在市里能够便宜用事。
  ……
  上午,张恪与许鸿伯走过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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