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官场之风流人生)(精校)第32部分在线阅读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许思见张恪腆着脸,一付无赖少年的样子,横了他一眼。
张恪在想唐学谦不是那种被阻力吓退的人,他一定想有作为,按既定的历史轨迹,海州市城市建设总体规划设计稿要等到九七年才能完稿,大概唐学谦等不及那么久,他要施展手腿,一定会让城建总体规划设计提前完稿,作为他大举施展手脚的蓝图。
许思家住在沙田,那里是海州市最早的城中村之一,那块区域不大,紧挨着前门商贸区,除了整片低矮的民房外,也有海州市保存最多最完整的民清建筑群。
海州市城市建设总体规划设计九七年整体出炉之后,最早将那一片区域整体拆除,东海大学、海州大学有十几名教授联名上书省政府,还是未能将海州最后成片的古建筑群保存下来,让人觉得很惋惜。
这不仅仅是开发商对政府决策很强大的影响力,最主要还是政府对如何利用、保护古建筑群没有很好的认识,当时的地方政府只看到保留古建筑群在与危房改造、城市建设之间存在一些矛盾,为了给城市建设让路,就连平遥这些大名鼎鼎的古城都差点给连锅端掉。
第65章
初遇许鸿伯
张恪执意要去,许思只能遂他的心愿。想着怎么不让家附近的人看见,昨天刚把张恪、谢晚晴领回家吃饭,今天又在一起,让别人看到不好。
才刚入夜,推车出了小区,大街上人潮如织,一点都不比白天少,海州市中心的区域不大,从一中经过前门到沙田,只需要二十分钟,张恪载着许思,没有白天的暑气,初月的光华十分柔和,穿着单衣还觉得冷。单车拐入沙田临疏港河边的青石街,问许思:“要是这里都拆掉,可不可惜?”
“为什么要拆?”
“总归要拆的,这里紧邻着前门,城市一发展,这里肯定要拆掉的。”
“我家那块拆迁,倒没什么可惜,这里拆了就有些可惜了。”
九四年,沙田的违章搭建还不泛滥,青石街一面临河,一面是飞挂的檐角,疏港河上有木墩桥,只是疏港河的流水被新光造纸厂排放的废水染黑,很煞风景,有着刺鼻的味道,青石街的北尾有道观,观中的千年青杏将枝叶探出院墙,遮住大半的石街,近年来却有些枯黄。
许思在自己家门口,不敢跟张恪走得太亲热,落在他的后面,不晓得他执意来这里要想做些什么,但是从跟他进办事处,到现在正式成立海泰贸易公司,短短的一个多月,发生太多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就习惯他古怪的举动。
前面有家小酒馆,旧式的布幌子招牌,张恪经过往里看了看,二十平米大小的地方,四壁青砖,没有粉抹,墙角依次排了酒坛,压着红布包课的坛盖,是海州土产米黄酒,粗白木柜台的酒柜上摆着各式的白酒、啤酒。酒馆里人不多,东墙坐着一个穿着对襟旧式布衫的中年人,张恪认识,是创办海州棋院的许鸿伯,是海州民间的围棋教父。
他喝的是白酒,桌上也就摆着一碟盐水蚕豆、一碟老醋花生,看他拿大拇指、中指捏碗喝酒的姿势,似乎在写大字。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许鸿伯,张恪有些意外,记得许鸿伯也就住这附近,而早初草创的海州棋院就是借道观的东厢房。
“张恪,你怎么过来玩了?”许思父亲许海山与另一个枯瘪汉子在门左侧的桌子上下象棋。
张恪愣了愣,回头看许思脸上浮起心虚的红晕,说道:“许思姐说今天就要给我辅导功课,我才开学几天,没什么功课好辅导的,就缠着她带我来这里玩。”
想着昨天还在许思家里拿辅导功课来说事,今天倒用上了。
“这丫头做事就是较真,”许海山头往外探了探,才看见女儿,招呼张恪进去坐,对与他下象棋的汉子说,“老陈,这就是许思教的学生,也是许思公司那个女老板的表兄弟,快帮忙沏壶好茶。”倒是刻意说了那个“女”字,从昨天张恪与谢晚晴领着芷彤登门吃饭,许海山就放下压在心头的重担,晚上也有心情走邻串舍。
那汉子赶情是店主,他抬头看了看张恪,将身边的条凳往外挪了挪,请张恪坐,他到柜台里沏茶。张恪大大方方的坐下,棋盘上正走残局,双方都没有大漏招,张恪笑着说:“许叔,你们的棋很好啊。”
“你又没看他们下,怎么知道他们棋好差?陈叔的棋我不知道,我爸却是臭棋篓子……”许思走进来,跟店主打了招呼,又朝许鸿伯点了点头:“许老师。”
见许思跟许鸿伯认识,张恪觉得方便跟他搭上话,说道:“许老师看了这残局,也能看出好差来。”
“你说话没轻没重的,你能跟许老师比?”许思推了他一把。
“你认得我?”许鸿伯让张恪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看过来。
“小学时在文化宫跟许老师学过一个暑假的棋。”
许鸿伯想了想,没有印象,对店主说:“你这酒里渗水了?”店主说道:“你要砸了我这酒馆!”
许鸿伯笑了笑,站起来对张格说:“看看我以前教过你什么?”
“就接着下残局吧。”
许鸿伯看了一眼棋局,势均力敌,接着下,谁不占谁便宜,才知道这少年真是棋力不差。转头对让店主说:“把你云石子围棋拿出来,下围棋。”
许思说:“别不知天高地厚,你敢跟许老师下围棋?”
再过十年,等许鸿伯年老思退,张恪自然不会输给他,许鸿伯现在不过五十岁,脑筋甚健,虽然水平不能维持在职业水准,张恪却不奢望赢他。
历史的轨迹不发生偏转,爸爸会在唐学谦案后离开市里,开始他郁悒挫折的人生,从那时起,开始钻研棋艺,与许鸿伯交为好友。唐学谦出狱后,爸爸在海州大学也无立足之地,是许鸿伯接他进棋院避开风雨。
要说海州市真有谁值得张恪敬佩,许鸿伯要算一个,原以为历史轨迹发生偏转,再没有机会与许鸿伯相遇,哪知道会在这里相遇?
既然能相遇,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许鸿伯早年给前市委书记、现在的人大主任万向前做过六年的秘书,后来辞去公职,与万向前也没有来往,自己创办海州棋校,也是现在的海州棋院。至于他为什么突然辞去公职,巷坊间有很多传言,他本人都不屑一顾,只说自己官场不得意,整日下棋倒遂了心愿,万向前也不置一辞。
许鸿伯离开市里时,唐学谦跟爸爸还没有调到市里,由于唐学谦喜欢下棋的缘故,爸爸也算与许鸿伯认识,不过现在只能算泛泛之交,双方对彼此都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张恪说道:“我爸爸也喜欢下棋,什么时候请许老师到我家里去下棋。”
爸爸在任为官,有学识、有见识,但对勾心斗角之事,还比不上自己精通,何况海州官场现在也不是很平静。许鸿伯在海州官场厮混的时间比爸爸要长,凭借日后对许鸿伯的熟知,张恪知道他是一个世事贯通的人物,早成了人精,一眼就能把你搜肠刮肚的看着通彻,但是他身上并没沾染官场的腐蚀味,孑然一身从那缸浑水里跳出来,是一个相当特别的人物,在海州官场,绝对算一个异数。
这样的朋友,不管你处于顺境还是逆境,都很值得一交。
店主老陈朝院子里喊:“蓉蓉,帮你许伯伯把围棋拿出来……”
许海山也来了兴趣,九四年,对围棋感兴趣的人多,在沙田还没有谁有资格站出来跟许鸿伯讨教围棋,许思的大舅棋下得好,每回求许鸿伯下一局让三子,都要请一回酒才行。
沏好茶,青瓷茶盅,茶叶浮沉,张恪听见院子里棋子在棋盒里哗啦乱响,店主笑道:“小丫头就知道蹦蹦跳跳。”许鸿伯说:“你丫头不小了,今天看她后面跟着一长溜小无赖,跟当年海山家两丫头一样。”许思面红耳赤,有人推门从里面的院子进了酒馆,张恪看到那人,眼都傻了。
“哗啦啦……”陈妃蓉手里棋子落了一地,青砖铺的地面,棋子乱跳,愣愣的看着张恪坐在方桌前。
第66章
校花家也有难题
“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老陈大声抱怨,“见到鬼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陈妃蓉,见她一脸惊骇,怕是见了鬼;张恪见陈妃蓉左手臂系着一块手帕,想必那里是早上给刮破的地方。恨不得变张脸,或者将头埋进桌子里去。
许思倒是看明白了,问张恪:“你们就认识?”
许海山拍拍脑袋,笑着说:“对,对,张恪也是海州一中的学生,你们家妃蓉读高二吧,张恪刚刚进一中。”
陈妃蓉惊惶失措的蹲下来捡棋子,满脸羞红,不敢抬头看张恪。
许鸿伯将棋盘捡起来,又捡了一把棋子,在棋盘上分开黑白子,问张恪:“要不要让子?”
张恪说:“先下一盘。”将黑子拢自己身前,先左上角星位落一子。即使不要求让子,执黑子先行,也是表示对许鸿伯的尊敬。
老陈开始还帮女儿捡棋,见棋局开始,便站到一旁观看。许思蹲下来帮陈妃蓉捡棋,见她脸色不对劲,问她:“你脸色怎么不好?”
陈妃蓉抬头看了看张恪,抿着嘴不说话。
许思回头望了一眼,见张恪一本正经执棋的样子,倒似模似样的,她看不懂,许鸿伯一脸淡定,嘴角还浮着笑,见父亲与陈妃蓉父亲脸上凝重的神色,似乎张恪的水平不差。在张恪身上看到太多令人震惊的东西了,下一手好棋,也不能让她特别惊讶,小声的问陈妃蓉:“你怎么认识张恪的,又不在同一年级?”
“许伯伯说你辅导的小孩子是他?”陈妃蓉觉得有些不可理议,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他爸是谁?”
昨天请谢晚晴与芷彤到家里吃饭,就为了打消父母与邻居的疑虑,许思不想让别人知道张恪是市政府秘书长的儿子,这会引起别人不好的联想,给陈妃蓉挤挤眼睛,让她不要说出来。将棋子捡棋盒里,给他们摆桌了,就拉着陈妃蓉跑到院子。
“张恪不想别人知道他爸爸是市政府秘书长,你谁也不要说。”许思站在院子里,探头望里屋里看了看,“你妈好点没有,能不能下床走动?”
“还是那样子,能坐起来吃饭,下床还要动一次手术。”提起妈妈的伤病,陈妃蓉一脸愁容。
“你怎么跟张恪认识的?”许思很奇怪陈妃蓉看到张恪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反应,“看起来你很怕他?”
陈妃蓉扭捏不安,小声问许思:“许思姐,你这么漂亮,给他辅导功课时,他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许思转眼间猜到陈妃蓉会问什么,粉脸一红,说道,“你想哪里去了,张恪怎么是这种人?”又想到张恪有意无意也要占自己一些便宜,只是一点不让人生厌,这么一想,就觉得脸发烫了。
院子里灯光昏暗,陈妃蓉看不清许思脸上的红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对她说:“许思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张恪说,我不想跟他谈朋友?”
许思愣了愣,她刚听谢晚晴说张恪跟唐学谦的女儿唐婧青梅竹马,许思只远远的看过唐婧,也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不知道跟陈妃蓉谁更漂亮些。借着微弱的灯光里,陈妃蓉嫩滑柔腻的脸蛋标致得很,五官精致,一双眼睛尤其的明艳,不比自己稍矮的身材修长挺拔,也有女人的模样,虽说还有些青涩,但是青春气息逼人,也难怪张恪要缠上她。许思心里想:这小子,原来还挺花心的,或许他觉得陈妃蓉更漂亮些,也说不定他只是把唐学谦的女儿唐婧当妹妹看,从小在一起长大,更像兄妹一些,谢晚晴好像也是这么说。
许思觉得有必要帮张恪加把油,笑着说:“张恪,挺好的男孩子,人长得帅,性格又好,学习也不落后,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我不喜欢他,他们这些人,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在学校里什么好事都不做,尽欺负女孩子,”陈妃蓉断绝拒绝许思的搓和,哀求道,“许思姐,你就帮我说说,让他不要纠缠我……”
许思有些发蒙,她印象中的张恪可绝不是这种人,见陈妃蓉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笑着说:“你自己告诉他得了,不过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表白,你要拒绝他,可能蛮伤他心的。”
“我说没用的,他一定还会纠缠我,他们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陈妃蓉抓着许思的手,都快急哭了。
“好好好,我帮你说就是了,想不通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深的成见,张恪真是不错的男孩子,你要没有男朋友,我倒真建议你考虑考虑他……”
“你别告诉他是我说的……”陈妃蓉见许思一脸不信,便将这些天学校里发生的传闻说给她听,“今天坐公交车,他还占人家便宜,我都准备退学了,反正整天给他们纠缠着,也读不进书,反正我妈也需要人在家里照顾……”
许思自然不会相信张恪是那种人,再说这些天,市场推广的事情一大堆,光方案的制订,就够他忙的,哪有闲时间在学校里招惹是非?说起公交车占便宜的事,许思想起刚回海州与张恪在公交车上旖旎之事,现在想起来,脸都发烫,张恪可不是那种会乱动手脚的人,但是这种事也无法帮他辩解,给陈妃蓉想退学的念头吓了一跳:“你瞎说什么,你不要有退学的念头,张恪还能听我的话,你要不想跟他交朋友,他也不会强迫你的……”揽着她的肩膀,“进屋看了看你妈,你不要瞎想什么东西。”
屋子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陈妃蓉妈妈刘芬去年出车祸造成脊椎损伤,卧床休养到现在,还没能下床走动,当时夜里加班回家,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刘芬一人没挡住肇事车,九四年普通职工还没有工伤保险这概念,都由厂子里承担。工厂效益好,还好一点,刘芬所在的新光造纸厂贷了款去建新厂,工人工资都发不出,哪里有钱给报医药费?第一次的手术费还是工友凑的,底下的就没有着落,在家里中药养着。
陈妃蓉的爸爸陈奇经营这家小酒馆,只是勉强维持,想着将酒馆盘出去,先帮刘芬把手术给做了。刘芬没同意,要是手术做了,还免不了要瘫痪,岂不是一家人的活路都没有了?现在至少还有个酒馆在营业,能维持生活。
许思想起张恪之前让他收集过新光造纸厂的资料,找陈妃蓉妈妈了解,那是再好不过,陈妃蓉妈妈在出车祸前,是新光造纸厂的会计。
“芬姨,在看电视呢?”
刘芬依着床头,坐不起来,头昂着,让许思坐:“小思啊,听说你现在找了一份好工作,昨天公司老板还到你家吃饭?你芬姨家什么情况你清楚的,你爸上次上门来,你陈叔实在拿不出钱来凑给你爸,你不要怨你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