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校对)第1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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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椭圆形与主卧室直接相通的外凸露台,由于角度的设计,形成一个吸光的暗室,即使是普通的玻璃,也可以站在里面看窗外的影色,而不用担心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除非室内有明亮的光源。
  张恪与晚晴站在露台上,轻轻的拥着,看着冬天的夕阳西下,夕阳折射出金红色的光芒,使得西边的云海染上金红色的色彩,偶尔也会亲吻,没有情人痴恋的炽热,却又格外的温情与舒服。
  傅俊、李明瑜带着三个小丫头没有隔多少时间就回来了,原来他们都惦记谢晚晴崴脚的事情,在店里点了外卖,带回到别墅来一起享用。
  “妈妈,你的脚还疼不疼?”芷彤奶声奶气的学会关心人了。
  “好了……”谢晚晴脚踩了踩地,没有什么难堪的心绪,一切都很自然,只是张恪在亲吻时嘴唇沾上她的唇膏,虽然擦了一下,却比平时红润一些。
  谢晚晴看了看角桌上的时钟,也到了一般人家正常吃晚饭的时间,问道:“经销商大会应该全部结束了吧,都不晓得周游、苏津东他们会躲哪里去庆祝。”
  周游、苏津东他们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经销商大会结束,不仅仅重造经销商网络,让更加有实力,市场资源更丰富的经销商加盟进来,关键利用保证金门槛,从经销商那里夺得相对稳定的一亿八千万的巨额资金。
  因为经销商大会选择文山饭店为主会场,爱达电子的庆功宴,自然顺便在文山饭店里举行,唐学谦中午没有出现,晚上与宋培明一起参加爱达电子的内部庆功宴,本来张恪缺席,唐学谦也无需过来,但是庆功宴之前会召开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向全国媒体公开经销商大会的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成果,唐学谦要代表市里露一下面,所以留下来吃饭。
  张恪的缺席,大家都能理解,只是张恪不在场,似乎没法将心里激荡的情绪恰如其分的表现出来,大家都憋着有些难受,似乎有必要将张恪拎出来单独庆祝一下,发泄一下。
  邵至刚、张知非、盛青他们也在晚饭之前赶回市里,他们接下来的事情也很多,既然帮那些有意染指盗版制碟的人建立工厂,又要在母盘制作上取得突破,不仅仅是选择在香港或者深圳设立公司的问题这当中有很多法律上的细节要好好的研究,偏偏这又不是他们擅长的东西。张恪无疑对这些玩艺都很精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精通这些东西,但是有必要再将他拎出来盘问一番。
第270章
落子如玉
  待张恪他们吃过晚饭离开,谢晚晴坐在露台上,将芷彤小小的身体搂在怀里,细细回味黄昏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个小男人的眼睛里藏着太多蛊惑人心的东西了,对待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对待这种事也从容不迫,他身体里究竟怎样的力量,才让他从容做到这一点?
  傅俊直接开车送老婆和两个女儿回家,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张恪也没有留下来,他要去找许鸿伯。
  沙田旧城改造的进展比想象中要快,沙田西片区域的土地差不多瓜分完毕,正开始大规模的拆迁,虽然离真正建设完成还有很长的时间,但是已经有人对沙田东片开始动心思了。
  民间的资本力量还是相当有潜力的,特别是锦城地产借鉴香港、深圳等地出售“楼花”的做法筹集一部分资金,让他们操作起来更加游刃有余。九五年,国内还没有流行所谓的预售制度,但是“楼花”类似于购楼保证金的形式,给提前筹集部分资金提供一条简捷的便径,在过去一个月里,锦城地产在沙田街市那栋三十层的府天大厦,出售楼花筹集近两千万的资金,加上锦城地产从新加坡获得的政府贷款,让他们的资金看上去更加的充裕。
  按说,这部分资金,只能用于沙田街市府天大厦的建设,但是锦城地产对未来两三年间的商业地产形势十分看好,利用这部分资金大肆的圈地,他们差不多圈占沙田西片近三成的土地。
  二十万平方米的商业地产储备用地,对十几年后的地产公司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九五年的一家地区性的地产开发公司,已经是相当惊人了。锦城地产后期的拿地成本并不十分的低廉,更多的人盯上这片土地,他们也没有胆量再肆无忌惮的低价圈地,这么多的土地,即使相当一部分土地款拖着没有支付,但是锦城地产仍要拿出将近一个亿的真金白银。
  整个锦城集团一年的营业收入都未到十个亿,仅仅锦城地产要拿出一个亿还是相当的吃力,国内的信贷政策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才会逐渐的放松,张恪认为锦城地产很可能挪用了府天大厦的建设资金,才能一下子将摊子铺这么大。
  当然,锦城地产的进度也不慢,看样子,府天大厦,明年年中就能建成使用,销售顺利的话,能够给锦城地产回笼大笔的资金,说不定能帮他们渡过难关。
  当然,很多人都有些操之过急了,要是能将市场的目光,前期都集中在府天大厦上,三十层的府天大厦要及时完成销售,应该会很轻松。但是不仅锦城地产,还有其他的地产商都迫不及待的拿那些还没有露出地面的建筑出售楼花,这就分散了市场的关注度,海州市还不能一下子容纳这么多的商业地产。
  市场绝非理智的,或许有些人能看到其中的危机,但是他们从来都不认为会有毫无风险的投资机会,就连邵至刚名下的地产公司还在钟楼角与五里溪东滩之间拿了一块地,也不晓得他为拿地的一千五六百万资金要腐蚀了多少银行工作人员。
  由于市里撤消在五里溪东滩建别墅的计划,打算将这块地拿出来建一座大型的市民休闲广场,消息一传出去,五里溪东滩附近的地块大幅增值,有人加五百万来接邵至刚手里的地,邵至刚都没有答应。
  沙田旧城改造之前,海州市国有土地使用权转让,纯粹采用行政划拨的方式,市里落不下什么钱,从锦城地产拿府天大厦的那块地开始,虽然还只是形式上的比价,但毕竟引入了竞价转让的方式,市里的土地收入大幅增加。仅沙田西片的土地转让,市里净得两个亿,让一向来捉襟见肘的市财政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沙田西片大规模拆迁引起较尖锐的社会矛盾,市里只怕明年春季就会迫不及待的启动沙田东片的旧城改造计划。
  张恪开车经过锦城地产建设的府天大厦工地,看见设计三十层的府天大厦已经建到一半了,锦城的速度倒是不慢。
  疏港河的疏浚工程、沙田前街的拓宽工程在入冬前完成,沙田前街由原来狭窄的两车道拓宽成六车道,也正是因为前街的拓宽工程,才让府天大厦的楼花卖得这么好。但是沙田内部的巷街还是那样的狭窄,张恪开车进去,就怕前面会有车逆行,会车要十分的小心才能避免擦着碰着。
  张恪将车停在道观外的路牙上,看见前面陈奇家的院子好像稍稍修整过,杯盏交错、灯红酒绿,看来陈妃蓉家的酒馆很有起色。张恪抬脚走进道观,仿佛外面的灯红酒绿的喧杂让院中的两颗古杏树吸得滴水不漏,悄然静谧,入耳只有锵然棋子落盘的清响。
  九五年,国内的围棋热还没有消退,道观里的棋室平日也要到十点之后才会空寂下来。
  许鸿伯将棋院当成他的半个家,夜间八九点钟到棋院来找许鸿伯,十回九中,都不用提前打电话告诉一声,不过今天是提前约好的。
  棋室设在西厢房,张恪往里走,经过偏殿看见陈妃蓉在里面写作业,这里的确比她家安静多了,只见她穿着宝石蓝的羽绒衫,歪着头,银牙咬着笔头,正凝眉思考着什么,张恪没有惊扰她,径直去找许鸿伯。
  许鸿伯正与人下棋,手里捏着棋子,看见张恪过来,说道:“好久没看见你了……”对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人说,“这局棋,你输了……”将手里的那粒子丢入棋盒里。
  那人说:“一席酒才换一局棋,这棋才到中盘,虽然没希望赢,但是好歹让我这顿酒请得物有所值才行……”
  张恪见许鸿伯又跟人家下骗酒棋,笑着说:“没什么急事,先看你们下棋。”旁边观棋的人有见识过张恪与许鸿伯的对弈,帮助端了张凳子递给张恪坐旁边看他们下棋,其他观棋的人都站着。
  “小老弟也喜欢下棋?”那人转过头问张恪,“等会儿陪你下一局?”
  “你那臭棋,人家让你五子,你都未必能赢,”许鸿伯取笑那人,帮张恪介绍,“薛国华,古建筑保护研究所的所长,现在古建所能看得到人影的也就四五号人,整天闲着没事做钻研棋谱,也就这水平……”
  张恪都不清楚海州市还有古建筑保护研究所之类的单位,看来许鸿伯今天找自己是说这事。
  薛国华嘿然一笑,他心里奇怪许鸿伯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份向这个年轻人介绍得这么仔细,既然棋下这么好,少不得以后会纠缠人家,掏出烟来分给张恪:“那等会儿陪老哥我下一盘指导棋,明天请小老弟喝酒……”
  “一码归一码,一顿酒要换两局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老许,海州市里哪里还能找到比我们所更清水的衙门,要有油水捞,哪怕天天请你喝酒都值得。”
  许鸿伯挥挥手,对观棋的人说:“薛国华的棋有什么好看的?再说喝酒,他也不会捎上你们,你们都自己下棋去。”
  许鸿伯的威望很高,声音落地,观棋的人就散了,留下给许鸿伯、张恪、薛国华三人说话的空间。
  许鸿伯对薛国华说:“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们所偷偷的接外市的活?还有你女婿整的那个专搞文物修缮的工程队,里面的老技工,哪个不是你夹私硬塞进去的?古建所不是一直都有十二人的编制,为什么整天只看到你们四五个人在里面养老,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又将薛国华手里的烟夺过来,“古建所每个月两百块的工资,够你抽几包金芙蓉?”
  “现在市里拨给的经费太少,都不够养家活口,还不允许我们自谋生路?”薛国华笑着反驳许鸿伯,“再说,你让我做的那些活,我可是分文未收,所里其他人对我的意见可大了,找你下盘棋还要挟一顿酒,从来就没见过你这号人。”
  许鸿伯笑着问他:“沙田整个的都拆掉,你们古建所还有存在的意义?”转头对张恪说,“沙田东片的明清建筑成千上万,要一一摸底,工作量很大,这才完成三分之一不到,工作都是老薛他们帮助做的,有修缮价值约三分之一,其余的可拆除按照原风格仿建。”
第271章
保护旧城
  薛国华见许鸿伯向张恪介绍他们大半年来对沙田民国清末建筑群做的研究工作,诧异的看了看张恪,侧头问许鸿伯:“这位就是一直未肯露面的金主?”
  “他是不是金主,我也不知道,”许鸿伯笑着说,“这些普查工作确是他委托的,你一直抱怨我给你的经费太少,要追加也好,要补偿也好,你现在可以直接找他。”
  张恪对薛国华点头笑了笑,说道:“这段时间来,辛苦薛老了,前段时间,公司的资金也很紧张,所以能拨出的经费有限,以后会宽松一些。”
  抱怨经费太少,只是与许鸿伯之间的玩笑话,对沙田建筑群的普查,本应由政府投入,薛国华这些年来一直在争取经费,奈何市里处处缺钱,这时又恨不得将沙田全拆了拿地卖钱,哪里会为此事额外拨给经费。
  张恪通过许鸿伯前后拨给了共三十万的经费,虽然少了一些,却可以将普查工作做起来。
  薛国华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张恪:“辛苦倒谈不上,古建所总不能老不务正业,这段时间的工作,倒是让大家都认为古建所还有些存在的意义,只是一直很好奇,这时候谁会有心思去做普查性的工作?”
  沙田东片区域共一千二三百栋建筑,共住着三千多户人家,很多完整的宅子给三四户人家住,这些人家都会拿砖墙分隔整栋宅子,又在原来的院墙上各自打通出口;九十年代中叶,城镇住房问题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特别像张恪父母那一代人,兄弟姐妹都比较多,由于缺乏住房,不容易分家自立,很多人家都三代或者四代同堂,为了住下更多的人,旧式宅子里的亭台楼阁差不多都给拆除,取而代之都是简陋的院内简易房。
  薛国华嘴里所说的普查,要摸清这些建筑的现状,对有保存价值的建筑,还尽可能详细的绘出结构图,工作量十分的大,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三分之一的普查工作,算是非常了不得的。
  这么大的工作量,仅靠古建筑保护研究所现有的四五个人是远远不够的,张恪通过许鸿伯提供少量的经费,由薛国华邀请海州大学建筑学院的教师、学生共同参与。
  张恪笑着说:“我们是家香港公司,认为沙田的建筑群有整片保留的可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想着要先将这片建筑群摸清楚,才委托你们做一些普查性的工作……”
  薛国华听张恪的话,马上从座位上爬起来,对许鸿伯说:“你的那份图纸还都放在原处?”见许鸿伯点头,也不招呼一声,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许鸿伯对张恪笑着说:“薛老是对沙田建筑群的保护倾注了毕生心血的人,目前沙田那几栋受保护的建筑,每一栋都是薛老盯人盯出来的,古建所是文物局下属的单位,文物局也搞起拆迁公司,沙田西片有很多有争议的建筑,文物局下面的拆迁公司动起手却没有一点的顾忌与心慈手软,为了这事,薛老指着文物局的局领导的鼻子骂,总之为了沙田建筑群是拆是留的问题上,薛老与文物局的那班官大爷们都闹翻了,只是薛老他人在业内有很大的威望,文物局的那群家伙,一直想将他踢开,却无法得逞。”
  张恪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说道:“文物局那班官老爷啊,别家要拆沙田,他们要有那么一点点的职业操守的话,都应该极力的阻止才对,”文物局搞拆迁公司的事情,张恪比谁都清楚,不仅是有争议的建筑,这家拆迁公司为了利益公然将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拆除的混帐事也做过,虽然不清楚这样的混帐事会不会再度发生,但是要防患于未然,“沙田东片要保存下来,总归要先将文物局那班官老爷们调整掉才行,他们可是惟一在行政上可以正大光明的给予支持的机构……”
  “跟唐学谦沟通过了?”许鸿伯问。
  张恪摇了摇头,说道:“一直在忙别的事情,听到有人想动沙田东片的地,才想起这边也要做些实质性的工作才行……”
  许鸿伯是看透世事的人精,很多事情,不需要开口,从细枝末枝处就认识到全部,张恪提供的经费,最初是从海州越秀公司的帐上汇出,等许思去香港,转由香港公司直接汇出。
  许鸿伯点点头,没有问张恪在忙什么别的事情,说道:“是要做些实质性的工作……”
  陈妃蓉跟在薛国华后面,帮他捧了一大堆图纸进来,她看到张恪跟许鸿伯坐在棋盘前,有些发愣,记得张恪好些日子没来跟许鸿伯下棋了。
  许鸿伯对薛国华说:“没有必要将图纸都拿出来,一下子能看多少?”
  “我只挑了一些!”薛国华有些灰白的眉头挑了挑,也不顾棋子都没有拾到棋盒子里,径直将图纸堆到棋桌上,随手拿出一份,铺展开给张恪看,激动的说:“你看看,多漂亮的建筑,要都拆了,就太可惜了……”
  不是正规的蓝图,而是用大幅的素描直接将建筑的主体结构勾勒出来,美轮美焕。
  许鸿伯说道:“这些都是想象复原后的建筑原貌,要把现实中结构给破坏掉的建筑复原成这样子,要花很大的力气,每一栋都要花很大的力气,何况这么多栋?”
  薛国华瞪着许鸿伯,说道:“你到底站在哪个立场在说话?”
  许鸿伯笑着说:“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话。”棋桌上都摆满了图纸,陈妃蓉怀里捧着图纸都不晓放那里,许鸿伯唤人搬来一张棋桌并到一起,让陈妃蓉将图纸都放下来。
  陈妃蓉原以为张恪是来跟许鸿伯下棋的,没想到薛国华捧来图纸却摊给他看,心里十分诧异。张恪对她颔首微笑,她诧然之间倒不晓得如何回应,却显得脸上神情更加的冷淡。张恪还以为她对自己还存在着一贯的误解,倒没有太在意,接过薛国华老人手里的图纸,认真的看起来。
  陈妃蓉放下图纸,见棋院里其他人都离得远远的,也知道不应该站在那里,诧异的多看了张恪两眼,也就回到偏殿继续温习她的功课,只是心里搞不明白:许鸿伯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图纸,为什么要拿给张恪看?
  张恪看了几张图,对许鸿伯说道:“这事情,我跟我爸爸都是外行人,许老师,能不能你跟薛老去见一下唐伯伯,把你们目前已经做的工作汇报一下……”
  薛国华不清楚张恪嘴里的“唐伯伯”是谁,询问的扫了许鸿伯一眼。
  许鸿伯解释道:“唐学谦,他爸爸是张知行……”他不顾薛国华眼里的震惊,转头问张恪,“将我们目前的工作跟唐学谦汇报可以,但是唐学谦问我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我们该怎么回答?”
  张恪笑着说:“这是你们问唐伯伯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来回答?”
  许鸿伯笑着说:“这事你牵头要做的,这时候想耍滑头也没门,市里早就有将沙田整片拆除的统一意见,唐学谦要力挽狂澜,还得我们给他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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