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字(校对)第5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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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宾特洛甫真抽不出时间么?显然不可能,拜访英国与爱尔兰后,他的外交任务其实已经结束,霍夫曼之所以不准备让两人早些见面,无非是为即将开展的军事行动打马虎眼——1月10日,马沙尔和小泽就要率领休整一新的轴心联合舰队主力再次启航去中美洲作战,对美国人能骗多久就骗多久。
  情报显示美军新建成军舰已服役,数量、舰艇种类不知,但霍夫曼知道“饺子级”厉害,虽然情报语焉不详,但他认为大西洋舰队初步具备了与轴心一决高下的能力。美国人不想冒险和轴心打一次海上总决战,德国同样也不想,反正靠陆空军就能吃定盟军,何苦多此一举?所以他交代马沙尔和小泽的任务很明确,掩护隆美尔所部展开攻略,除非必要,不打决战。
  对此马沙尔、小泽和克兰克三人已心领神会。
  由于形势变化很快,斯普鲁恩斯极力主张的南美战役从一开始的非主流到最后初步获得了参联会有条件通过:如德军只从陆上发起进攻,则大西洋舰队不必出动,只以轻型军舰和潜艇破坏之;如德军大举出动舰队去进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或格林纳达,则大西洋舰队要予以坚决反击。
  这其实是折中方案,陆军最开始很不满意,但德军出现在新几内亚的局面把他们唬住了,这意味着澳新一线将遭遇重大挑战,而堀悌吉从夏威夷方向撤走舰队主力转而去攻打斐济、新喀里多利亚和萨摩亚等地更加剧了这种恐慌。
  这种恐慌意味着大西洋舰队的地位更加突出,没有太平洋舰队牵制,日军现在澳新与太平洋一线为所欲为,如果没有大西洋舰队牵制,德军在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更将为所欲为。
  现阶段力量不足的大西洋舰队面对两个强于自己的对手,别说不能败,连“惨胜”或“中胜”都不行,必须“大胜”或“无损”——而这基本是做不到的。哪怕陆军再不满意,也不能拿前途冒险。最后勉强达成一致意见:如无必要,陆军再竭力防守4-5个月时间,等待海军力量进一步膨胀。
  由于美军在澳新外围只有数量不多的驻岛部队和航空兵力,没有主力舰队掩护,日军打这三块地盘很容易,到1月7日,从新几内亚出发转场的第八集团军司令官今村均中将就收获了第一个目标——美属萨摩亚!
  上面近3000名陆战队员虽全力抵抗,但他们并不是拥有联合舰队主力掩护的日本陆军对手,让堀悌吉等人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美国守军没再轻易崩溃投降,而是顽强抵抗了2天,几乎逐寸土地展开争夺,个别关键位置防御工事陆军是纯粹靠大和级460mm舰炮硬啃下来的,最后打到剩500多人时才投降。即便这样,急于求成的日军伤亡最后依然超过1500人——相当于夏威夷战役战损的三分之一,可夏威夷日军已解决了2万余美军。
  这加剧了堀悌吉的担忧,也给今村均敲响了警钟:拥有绝对优势打萨摩亚尚且如此棘手,吞掉澳新肯定难上加难。鉴于联合舰队自从中途岛战役以来连续作战,堀悌吉考虑在拿下斐济后进行短期休整,部分军舰去特鲁克补充物资并对军舰进行战地维护——相对而言,特鲁克拥有比较完善的设施。
  这种高压态势一方面让人在悉尼的艾森豪威尔愁白了头发,另一方面也引起了参联会的激烈争吵。
  有人说这是轴心佯动,实质是要掩护德军进攻中美洲与加勒比海;有人表示这是轴心即将在太平洋联手进攻的态势,中美洲与加勒比海才是牵制与佯动;还有人说是轴心即将两面开弓,即德日即将展开双线合拢,不给本方以喘息机会。
  这让杜威和杜勒斯也感觉压力很大,在日本拒绝美国的反建议,坚持要得到夏威夷群岛后,杜威便知道与日本的和平暂时是不可能了;而与德国的和平,有赖于杜勒斯在半个月后与里宾特洛甫的接触结果,现在横亘在美德之间有三大问题:
  第一大问题是纽芬兰。关于英国即将举行北爱尔兰公投与纽芬兰归属问题,美国非常紧张,丢掉北爱尔兰意味着大不列颠必将从纽芬兰获得补偿,而以现在欧洲联合部队、欧盟的架势,一旦纽芬兰入英,则意味着欧洲将来直接会把枪口顶在美国脑门上,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不过杜勒斯比较务实的是他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美国承认纽芬兰归属于大不列颠,但除了民事警察外不驻军,作为对等交换,美国承诺(其实是替代加拿大承诺),不在爱德华王子岛上驻军。
  第二大问题是巴拿马。元首要将巴拿马问题国际化的用意几乎是路人皆知了,美国由于在战场上居于弱势,暂时无力抵抗,但有一点美国是坚持的,即便巴拿马问题国际化,也不应该涉及驻军问题——美国可以承诺不在巴拿马驻军,欧盟或联合国也不能在巴拿马驻军,这是美国的底线。
  第三大问题是关于加勒比海众岛屿归属问题。美国的态度较2个月前软化了不少,同意将英、法、荷在该地区的殖民地和海外领地予以交还,但德国、意大利、日本等原先在该地区没有利益的国家不能入主,作为交换,美国可把南美尚未被德国控制的地盘交给德方(累西腓例外),这是所谓的“弃南美保中美”的方案。
  这是杜勒斯出任国务卿后苦心筹划的外交思路改变,也是他亟待与里宾特洛甫沟通的主要问题,比起杜威当初的秘密和谈立场退了很大一步,虽然退得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退——南美战役、南非战役、夏威夷战役三场战役失败如同三个响亮的耳光抽在美国脸上,面子里子都撑不住了。
  作为务实政治家,杜勒斯知道这肯定满足不了德国的胃口,便打算在其他不明显的方面做出部分让步:美国允诺归还法兰西银行的黄金;美国承认南美、中东、非洲与欧洲有关领土变动,实际认可欧洲新秩序;承认有关美国资产变,甚至还打算掏100-200亿美元贿赂德方。
  200亿美元看着很多,其实不及美国3个月军费开支,不过明着叫赔款是不行的,得换个说法,叫发展基金、合作基金或者叫政府贷款——至于德国还不还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这些条件是在他耐心说服下,杜威咬牙切齿予以认可的——不认可也不行,战场局势一天比一天坏,打又打不赢,谈又谈不拢,眼看着脖子上的绞索一天比一天紧,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杜威已对出任这个总统颇有些后悔,他才42岁,如果不出任总统,完全可以在州长、参议员等位置上再干一段时间,再看一些热闹,可惜当初利令智昏,一头扎了进来,走上了整条不归路。
  杜勒斯比他稍微乐观一点,因为他正处在政治家的黄金年龄,希望通过自己的斡旋和手笔能为美利坚打开新路,而且他当初担任过驻德代表,对德国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崛起是完全有印象的,他认为美国情况再糟糕也不至于糟到哪里去……
第048章
背锅侠杜威(10)
  一月份军事形势很不乐观,不过有一点是确信的,瓦胡岛和夏威夷岛暂时保住了,但这种保住比保不住还难受,双方现在正展开拉锯战,夏威夷人民天天生活在日本陆军航空兵的喷火与蚊式的淫威之下。岛上飞机也好、燃油也好、弹药也好,无不依赖本土输入,用一点就少一点,现在还可依靠库存硬顶,时间长了怎么办?从日军的架势来看,围攻夏威夷的举动可能不是一周两周,一月两月,可能会长达半年一年。没有后续物资输入,只能是等死的结果。
  无论潜艇偷渡也好,派遣洛杉矶特快、旧金山特快也好,在周围巡游不断的日军舰队面前,都是得不偿失的举动。
  即便再得不偿失,海军也要咬牙坚持,因为夏威夷是海军的母港,是太平洋舰队驻地,一旦放弃,两个岛上7万余守军,10多万民众就要沦为阶下囚,除此之外更恶劣的后果就是美国国土沦入敌国之手——自1812年加拿大短暂攻入美国国土外,还没有哪个国家攻入过美国,这是非常严峻的历史考验。
  面对重重封锁与不间断的袭扰,夏威夷士气一天天下跌,物资分发已发展到极其严格的定量分配阶段,各种社会管理制度也十分严格——这个生活体系对苏联人来说小菜一碟,夏威夷最严格的定量分配比苏联最宽松时期还要好,可自由奔放惯了的美国人民哪受得了这些?少吃点还没啥,可以减肥,每天动不动只能蜷缩在地下室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才难熬。
  更何况,这种严格管制只是开始,什么时候能结束尚不可知,人最大的恐惧来自于恐惧自身,随着太平洋舰队完蛋,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夏威夷短期内是没有希望了,这更加剧了悲观与绝望。
  有议员提出能不能和日本人商量,把平民迁回西海岸?
  对这种动摇军心的行为,杜立特当然极力反对,他表示现有物资可以支撑2年,军队也有充分物资和弹药,夏威夷有比较充足的地下室和掩体,完全可以坚持。
  不过他抵抗不住市政当局的压力,对方给他列举了很多好处:第一,有利于保护民众;第二,先行撤退妇女、儿童有利于作战放开手脚、贯彻人道主义;第三,人员撤退有助于减少消耗,帮助军队更好防御。
  最终杜立特虽勉强答应和日军接洽一次,内心希望日军看在“可加速消耗守军物资”这点上予以拒绝,如果是一般的日军指挥官,说不定就会这么想,但他的“良好”愿望却碰上了冢原二四三。
  他听后初步表示首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本司令官上次就释放过一批伤员,这次也不例外,我同意这批伤员先行撤退回西海岸,你们准备医院船把人运回去就好……”
  对方似乎不相信他这么爽快,迟疑地问道:“那……需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冢原二四三笑笑,“你们看着给吧,上次不是给了我们一批药品么,如不介意的话,再给我们来一点。”
  “不知贵军数量要求多少?”
  草鹿龙之介插话道:“数量你们看着给吧,数量多么,司令官心情就好,下次放妇女儿童就爽快点;数量少么,司令官也难以说服手下,这个……”
  “懂了,懂了。”来人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告辞而去。
  除草鹿龙之介,其余参谋都很奇怪冢原的态度,不知道长官为什么要这么搞:这些人在岛上留一天,就能消耗一天美军的物资,逼迫对手加快投降。如果平民都放走了,只剩下军队,进攻起来岂不是难上加难。
  冢原笑着摇头:“把美国人逼急了只能同仇敌忾,放一点伤员回去,一方面能改善我军形象,另一方面,对铁板一块的美军也是种瓦解……以我对美国人的了解,我可以给你们打包票,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草鹿龙之介早就明白了:“猫腻让谁去查呢?”
  “让西村君去……他有经验!”
  “西村?他有经验?”草鹿龙之介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想起了什么而哈哈大笑起来,冢原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群参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长官为什么发笑。
  “过两天你们就懂了,容我先卖个关子。”
  有人大胆问:“放了这批伤员,下次真的还放妇女儿童?”
  “放……为什么不放,不过美国人要拿东西来换。”草鹿龙之介颇有心得地讲了他的生意经,“汽油、装备、弹药、药品、船只都可以用来交换,美国富裕,所以人民值钱,东西无所谓;日本穷嘛,东西还是要紧的……哦,黄金、白银也可以的,油画不要!”
  众参谋一脸黑线,感情司令官和参谋长跟着长官都变成生意精了。
  1月10日,就在夏威夷紧锣密鼓地安顿伤员上船时,经过几天商议和洽谈,德国和爱尔兰两国有关建立“全面伙伴合作关系”的公报便见了世:
  “……经过双方高层深入、友好、坦诚地交流与沟通,爱尔兰政府完全赞同德国对‘欧洲新秩序’和各项国际条约的建设,愿意为欧盟与联合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德国政府全面理解并承认‘世上只有一个爱尔兰’原则,双方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技术等领域达成了一系列协定……”
  总体而言是爱尔兰在有关领域对德国全面开放,德国转移部分产业、技术帮助爱尔兰实现发展,帮助爱尔兰从农业国展开因地制宜的工业化,爱尔兰今后将在工业规范、法律体系、度量衡等各种标准上与德国全面接轨。除公开协定外,双方还就爱尔兰为欧洲联合部队、联合舰队提供军事基地,监视并压制大不列颠等形成了原则性意见。
  该协定总体而言就是爱尔兰今后从跟着大不列颠走变成跟德国走,除不并入德国外,其余一切社会规范、意识形态将与德国相差无几——全面接轨就是这意思。爱尔兰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认为终于摆脱了英国这个宗主国。而德国支持“世上只有一个爱尔兰”的声音更增强了爱尔兰的民族自信心。
  当元首车队从下塌地向码头前进、准备离开爱尔兰时,都柏林万人空巷,前来送行的都柏林民众在街道两边自发夹道欢送,所有车辆全部停驶,每个重要路口还布置了鲜花和拱门,上面全部是庆祝德、爱友好互助的标语,只留下中间宽敞的道路供车队使用,那一溜辆插着德国和爱尔兰两国旗帜的奔驰770K防弹轿车每驶过一条街便迎来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和如林的手臂,霍夫曼特意让人降下汽车玻璃窗,和爱娃一起频频挥手向民众表示致意,短短10多公里路竟然开了一个半小时。
  “这样的场面很少见到了,我记得你上次回奥地利时才有这种欢迎。”爱娃低声问道,“你将来会考虑把爱尔兰人变成德意志人么?”
  霍夫曼一愣,笑着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爱尔兰人亲德是因为英国人压迫太深,如果我试图把他们变成德国人,我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不是挺好么?说不定将来我退出政坛后还能来爱尔兰过平静的退休生活。”
  “你想退休了?”爱娃不相信地掩口,“你不是还有很多宏伟的目标和愿望么?”
  “想啊,做梦都想,可眼下一摊子事怎么办呢?”霍夫曼不以为意地笑笑,“至于目标……完成一个旧的总有一个新的……现在我最大的私人目标就是过上几年清静日子,过一段乡村田园生活,我为德国人民操心太久了,也该留一点时间多陪陪你和小科勒……”
  “阿道夫……”爱娃涨红了脸,紧紧抓住了霍夫曼的手,“这真让我难以置信!”
第049章
背锅侠杜威(11)
  “哇,好大一条鱼……”
  “呼,今天加菜有了!”西村祥治看着参谋和卫兵们七手八脚把鱼捞起来放入大水桶,颇为自矜持地点了点头。
  “司令官运气真不错。”一个参谋恭维道。
  “不对,司令官是技术好!”另一个参谋更正道——他显然更深知拍马屁精髓。
  西村祥治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抓鱼,每到夏天就跑去河里、溪里抓,为这事连功课都耽误了,可没少挨骂,后来从横手中学毕业报军校,可以报陆军,也可以报海军,我想我这么喜欢抓鱼,还是海军吧,就报了江田岛,这么一晃差不多快40年了,哪怕做梦时也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能到夏威夷这里来钓鱼……”
  二航战根据堀悌吉和冢原的命令,在夏威夷外围执行巡逻与封锁任务,虽免不了要和潜艇偷运、洛杉矶特快、旧金山特快们打交道,但大多数时候无所事事,特别是西村所在的武藏号更是空闲,哪怕有事也轮不到大和级出面,下面驱逐舰、巡洋舰们老早摆平了,只能在海上闲逛。
  实在闲得无聊的情况下,西村祥治带着几个参谋和卫兵就开始海钓——开武藏号海钓在全世界也算独一份。
  海钓不可能真在武藏号上撒网、下杆,那样不但太高而且容易被人诟病,西村可不想惹来什么麻烦,每次都把交通艇开出来过瘾,武藏号和驱逐舰们就在几公里外的地方远远看着巡逻,角田觉治曾想规劝西村几句注意形象,听说西村斩获颇丰且不时让执勤士兵们加菜后,就没来打扰他的雅兴,后来堀悌吉和冢原也知道了,大家都一笑而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显得本军胜券在握,对全军上下都是鼓舞。
  不过,今天西村的海钓事业显然要提前中止,因为武藏号忽然打出旗号,提醒有重要电文,需司令官立即回舰处理。
  看完草鹿龙之介发来的电报,西村祥治大喜:“还是参谋长大人体贴,知道我闲得无聊给我找点事干……诸君,我们又要去搞事了!”
  一堆参谋哄堂大笑!
  次日下午,威风凛凛的武藏编队拦住了根据约定从珍珠港和夏威夷岛撤退的、悬挂红十字旗帜的2艘美军医院船,一面发出“停船检查”的通知,一面派遣如狼似虎的陆战队员上去搜查。
  对面美军医院船上的副院长托马斯大急:“你们司令长官已答应放我们回西海岸,你不能背信弃义、不讲道理!”
  “放肆,两国现处交战状态,司令长官是答应放伤员回西海岸,但谁知道有没有不属于伤员的人员、不属于救治需要的物资混杂出去呢?”一名海军中佐神气活现地呵斥道。
  “您是?”托马斯见没法讲,便将目光投向了明显军衔最高的西村祥治。
  “大日本帝国海军中将西村祥治!”他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在北海道附近逮住了一支武装走私船队,抓了几千名走私军火的美军间谍,他们想冒充俄国人蒙混过关,最终下场你懂的……”
  托马斯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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